ABSTRACT

The Tabula Rasa idea (model) applicable to building designing and urban planning means such a fashion or way of urban development that existing buildings and landscapes in certain spatial scales are entirely cleared up and substituted by brand-new building agglomerates or landscapes. By analyzing several typical cases, the paper, with special respect to the Yuelu District, Changsha City, Hunan, explores its forms,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in 30 years or so since China’s reform and openness to the outside. Thus far, it has been extended into diverse fields nationally, with significantly promoting life quality and level of the most Chinese, considerably updating urban appearances and styles, and stimulating the high-speed development of urban economy. The model employed extensively and intensively, nevertheless, has brought up such adverse results as huge extravagance, duplicative constructions, a vicious loop of construction-demolition/displacement, and extremely loss of initiation for a city. Therefore, when applying, it ought to integrally consider multiple social needs from various people groups, make urban plans for a long future, calculate in-depth all relevant aspects, in order to reserve, re-use and modify imaginatively existing buildings, urban facilities and urban landscapes, to the best of one’s power. From now on, strict restraints should be imposed intentionally onto demolitions and displacements, as well as planning and designing, necessary public participation and supervision should be complemented legislatively, and where possible the local whole history, traditions and cultures should be reserved to the greatest extent.

Keywords:Yuelu District, Tabula Rasa Idea (Model), Urban Planning, Urban Construction, Sustainability

Tabula Rasa思想(模式)在长沙市岳麓区
城市规划和建设中的应用及其讨论

韩  广，朱孟娜，刘宇慧

湖南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长沙

Email: hanguang@hunnu.edu.cn, 781091277@qq.com, 287234321@qq.com

收稿日期：2014年7月24日；修回日期：2014年8月19日；录用日期：2014年9月10日

摘  要

建筑设计和城市规划方面的Tabula Rasa思想(模式)是指，将特定空间范围内原有的各种建筑设施和景观彻底清除，而代之以全新的建筑群或景观的城区发展模式。本文以长沙市岳麓区为例，通过典型实例的分析，探讨了该模式在改革开放30多年中的表现形式和利弊得失。该模式的广泛与深入运用，大大改善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使城市面貌焕然一新，推动了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但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浪费、重复建设、建设-拆迁的恶性循环、城市创新能力下降等不利后果。因此，应用该模式时应当统筹兼顾各种利益需求，立足长远，精打细算，尽可能对现有建筑、设施、景观加以保护、再利用和创新式改造；应当加强对拆迁、规划与设计方面的严格管理，增加必要的约束条件和公众监督，要在最大可能的情况下保留当地完整的历史、传统和文化。

关键词

岳麓区，Tabula Rasa思想(模式)，城市规划，城市建设，可持续性

1. 引言

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城市化的快速推进，城市新城区和各种开发区、园区的兴建、旧城区改造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使得全国各地城市面貌日新月异。相应地，公众对更加丰富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加之全球化浪潮的强力冲击，现有的城市规划与建设整体思路和模式，面临新的挑战和抉择。

进入新世纪以来，长沙市岳麓区的城市建设步伐大大加快，城区面貌日益现代化，日益美好。2007年12月14日，国家发改委批准“长株潭”城市群为全国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长沙市随即于2008年6月10日成立了以岳麓区为主体的“大河西”先导区，这为岳麓区的城市发展提供了强劲动力与机遇，但同时也面临着选择什么样的整体思路和模式来进行城市规划与建设，以便又快又好地实现“两型”社会的建设目标，为全国树立表率的紧迫问题。目前，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推进新型城镇化的历史使命，又一次摆在了“心忧天下，敢为人先”的长沙人面前。

本文以多年的生活经历和专项调查为基础，结合西方发达国家城市规划与建设的经验和趋势，从具体实例入手，分析了目前全国广泛运用的Tabula Rasa思想(模式)在岳麓区城市规划与建设中运用的特点、利弊和未来发展方向。

2. Tabula Rasa思想(模式)概述

2.1. Tabula Rasa的含义

Tabula Rasa系拉丁文，原指涂抹掉石灰字迹的空白石板。应用最多的领域是认识论方面，它表示个人出生时头脑一片空白，知识是随后天的经验和感知的积累而逐渐发展起来的。其代表人物是古希腊伟大学者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公元前384~公元前322年)和近代英国著名哲学家洛克(John Locke，1632~1704年)[1] 。

此后，该思想逐渐被引入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神经生物学、计算机科学、建筑学和城市规划等领域，并得到广泛应用。

2.2. Tabula Rasa思想在建筑设计和城市规划中的应用

该思想于20世纪50年代开始引入建筑和城市规划领域，指的是在一片乌托邦式的空白地块上规划设计建筑和景观，而不必考虑彻底推倒原有建筑，清除原有景观后所带来的不协调和由此产生的生态、经济、社会问题。最引人瞩目的例子是，法国著名建筑师Le Corbusier曾于1925年大胆地提出了他那著名的Plan Voisin (巴黎市改造计划)，他建议将巴黎市中心塞纳河以北的街区完全推平，代之以耸立于正交街道和公园绿地上的60层高的十字形塔楼[2] 。

在西方发达国家，除非是战乱之后的城市重建，否则在土地私有制的条件下很难实现Tabula Rasa思想。即使是战后重建，也是努力保护历史建筑，兴建颇具民族文化特色的建筑和街区。遭受战争破坏之后资金贫乏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而民族和文化心理则是更深层次和更根本的原因。伦敦、柏林、莫斯科等城市在二战中遭受战火的严重破坏，但都不是千篇一律地推倒新建，而是因地制宜、巧夺天工式地规划建设，因而得以在今天以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八方来客[3] -[5] 。

而且，经过工业化的洗礼，特别是《马丘比丘宪章》所确定的城市规划原则的广泛流传与应用[6] ，以及可持续发展思想的深入人心[7] ，发达国家对历史建筑更加珍爱，大力加以保护，完全推倒重建的城市规划和建设模式，并不被人们所认同，相反却受到广泛限制和批评。

相反，在中央集权制的发展中国家，该思想的应用却是另一番光景。长期贫穷和战乱使得城市发展水平较低，空间规模小，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迫切需要集中有限的资源和资金来快速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将令人不愉快的印象尽快和彻底消除。在这种情况下，大有必要按照Tabula Rasa思想来实施城市规划和建设。

3. Tabula Rasa思想的应用形式和历史

3.1. 形式

进入新世纪以来，岳麓区的城市建设规模和速度大大提升，拆迁房屋的方式也变得复杂起来。

首先，根据该思想应用的空间范围不同，可分出整幢建筑、小区开发和高新区或开发区、园区成片开发三种形式。这三种形式在我国沿海地区的城市化进程中应用很广泛，前两者在改革开放初期和旧城改造中应用得更多，而后者在各式开发区、园区规划建设中应用得更为普遍。

改革开放之初，由于资金有限，土地市场尚未建立起来，旧城区和郊区房屋破旧、拥挤、样式简陋、年久失修，所以拆迁后单幢楼宇建设较普遍，建成后往往成为城区的标志性建筑，比如岳麓区枫林一路上的西城电器城。但随着城市土地制度的建立和完善，要求对土地实行集约开发经营，因而成片的小区建设、开发区建设如火如荼，蓬蓬勃勃开展起来，岳麓区的望月湖居民小区和长沙高新区就是例证。

其次，根据该模式应用前后建筑的形态变化特点，可大致分为拆小建大、拆多建单、拆多建多、拆多建少、拆低建高、拆少建多、拆旧建新、拆新建新等类型。

所谓“小”是指原有建筑面积小，层数少，结构简单，造价低，使用功能少，“大”则与之相反。“单”是指在结构上连为一体，统一规划设计，统一施工与验收，统一投入使用的建筑，“多”则指多幢建筑，结构上并不构成一个整体的情形。“新”是指建成后年限在10年之内的永久性建筑，“旧”则反之，而超过50年的可归入老建筑和历史建筑的范畴。

目前，岳麓区已进入拆低建高、拆小建大、拆旧建新，整个片区统一拆迁，统一规划建设的阶段。

第三，根据该模式应用的性质与方向，可分出积极的鼓励性应用和消极的禁止性应用两类，前者就是要充分利用整体推倒或清除后形成的空地，规划设计“又新又美的图画”，使得城市建设速度和效率取得最大值，而后者则是作为一种禁忌和否定性的规范或原则，不允许忽视原有建筑和景观，要求重视与周边环境的协调和一致，要遵循“形象待续”的规划设计原则[6] 。目前我国采用的是前者，而西方发达国家多为后者。

3.2. 应用历史

我国Tabula Rasa型城市规划与建设模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建国后“一五”期间，各大城市为了清除贫民窟和改善城区居住、环境卫生条件，先后实施的北京龙须沟、上海肇家浜、南京五老村等旧城区成片改造工程，之后进展就非常缓慢了[8] 。长沙市也不例外，当时大西门一带的棚户区改造也是集中实施的，但岳麓区偏于长沙市湘江西岸，交通不便，基础设施落后，城市改造和新建还未列入议事日程。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邓小平南巡之后，岳麓区的城市化才真正开始，到了90年代后期开始加速，后发优势开始体现。由于长期闭塞落后，城市规划、建设水平低，犹如仪长“白纸”，因此运用Tabula Rasa型城市规划与建设模式变成为优先之选。

如今，岳麓区已不再是昔日没有红绿灯，没有交通警，道路狭窄破败，高楼稀少，孤悬于长沙市主体之外的贫穷落后城区，已成为高楼林立、绿树掩映、道路宽阔、环境优良的宜居城区，已成为长沙市、湖南省乃至全国颇具影响力的现代化城区。这些成就的取得，在非常大的程度上得益于广泛运用了鼓励性的Tabula Rasa思想与模式。

4. 实例分析

下面，分析几个岳麓区的最新例子加以分析。

4.1. 单幢建筑：西城电器城整体拆除

作为昔日长沙市河西的地标性建筑，枫林宾馆对面由湖南通程集团兴建、经营的西城电器城，为了保障地铁2号线荣湾镇枢纽站的建设，于去2009年底连同周边建筑被整体拆除，结束了其不足20年的短暂寿命，提前完成了其历史使命。按照规划，该地将建成以地铁枢纽站为中心的综合商业中心一部分，前景诱人，令人向往。

西城电器城，大致在1993年前后开始规划建设，拆迁了原有的民房、小店铺，于1995年建成并投入使用，很快成为河西商业中心(图1)。最初是作为百货商场运作，但很快转变为大型超市，2002年前后再度转型为综合性电器商城，前后经营了约15年。在当时它的规划建设属标准的拆小拆多而建单建大的模式。

4.2. 小区整片开发：佳境住宅小区

该小区位于长沙市高新区西侧，是在经过土地初步开发，场地已经平整，道路和各种管线基本具备的条件下建设的商品房小区(图2)。

图1. 昔日河西通程电器城位置与平面形态(Google Earth, 2008)

图2. 佳境小区位置和建设规划；(a) 开发前(2007年，Google)；(b) 小区建设规划效果图

该小区于2008年下半年开始施工，经过近2年的施工，第一期开发已基本完成，往日乡野偏僻荒凉的面貌荡然无存，代之以现代化的居民小区，购房户已陆续装修入住。二期工程(别墅群)正在实施。

这里以前是农田、植被繁茂的低丘和小河沟。经过平整，地面径流已通过地下排水管通畅排泄，较高较大的山丘主体得以保留，以前的农民已经搬迁。在这种“熟地”上进行房地产开发是很适宜的，它加快了开发进度，提高了效率，迅速改变了当地的景观，解决了群众的住房难问题。

4.3. 成片开发：长沙高新区土地成片开发

该国家级高新技术开发区采用国内通用的国有土地成片开发模式，集中征地、拆迁，统一规划设计，分期建设，现在发展势头很好。至今在麓谷生态公园以西向东方红镇方向仍有大片已初步平整规划“城区”，实现了“三通一平”，为下一步深度开发奠定了必要的基础。

由图3可以看到，网格状的道路框架已经打好，左侧的纵向道路正在加紧施工，其中的山丘周边正

图3. 长沙高新区西侧土地成片征收、基础设施建设的特征(Google Earth, 2007)

在被平整，以供随后的成片开发。溪流已经由涵管导入附近河流，植被依然得到部分保留，为景观增添色彩。

如今，这里已有多家国内、国际知名企业落户，如日立、中联重科、三辰卡通等，许多空地已经被现代化的楼宇、宽阔的道路、整齐的厂房所取代，成为高新区名副其实的产业“心脏”。

5. 评价与反思

整体拆迁、腾地，成片整理，集中开发，以项目为中心清除之前的建筑、植被、水系，这在中国城市建设中已成为惯例，集中体现了Tabula Rasa思想(模式)的精髓，是当前国内各地城市化的主要模式，为推进当地经济快速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也是中国城市化和城市土地开发的显著特点。

但毋庸讳言，这种思想和行为方式也存在着一些值得深思的方面，在改革开放36年后的今天、“两型”社会建设稳步推进、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十三五”未雨绸缪之际，认真对这一思想和模式进行系统总结，评估其利弊得失，不断完善其方法、步骤、原则、思路，无疑具有承前启后和指路明灯的作用。

5.1. 值得称道的方面

20多年前的岳麓区(以前的西区)，交通不便，经济落后，整个城区主要集中在溁湾镇和麓山路两侧，建筑破旧，道路狭窄，商业设施稀少。而如今，高楼林立，道路宽敞，商业繁荣，交通发达，生态环境适宜，一副现代化大都市派头。这些成就的取得，除了政策因素外，丰富的土地资源、优越的自然环境、旧城区建设档次低和规模小等因素，都决定了岳麓区在应用Tabula Rasa思想的可能性、必然性和比较优势。

同时，由于历史、区位、交通的影响，尽管岳麓区的城区规划和建设已经开展多年了，但城市化水平较低，而且起步晚(主要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特色、纪念性建筑极有限，除岳麓山之外的知名风景名胜、历史遗迹不多，因而它是在一个较高的起点和较扎实的基础上开始城市化的，非常适合Tabula Rasa思想的运用。

通过Tabula Rasa模式的运用，岳麓区城市建设的资本积累过程大大加快，大大缩短了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周期，迅速筹集了大笔资金用于城市公共事业的发展，同时它使当地普通百姓改善了住房和就业条件，极大地改变了城区面貌，建成区面积已从改革开放初的几个平方公里到现在的60多个平方公里，可以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该思想(模式)总体上是一种利在当代，泽被千秋的城镇规划、建设和发展模式，有必要继续合理运用。

5.2. 引以为戒的方面

Tabula Rasa思想(模式)，在城市规划和建设中的积极作用有目共睹，优势明显，但同时不利的方面也是非常引人瞩目，运用不当会造成严重的社会和经济后果，这也是西方发达国家对其持非常谨慎态度的主要原因之一。

首先，这种乌托邦式的开发建设方式，很容易造成成片开发区域同周围地区在景观、人文联系、建筑风格、产业和居民结构等方面的强烈差异，造成空间和历史的横断与隔离，人与自然间的对立。

对于一代人、一个社会而言，他们需要稳定，需要连续变动之后的平静与休养生息。而且，随着岁月的推移，怀旧是人的普遍心理，完全抹掉历史，会使人产生强烈的失落感、陌生感和茫然感，因而不利于社会或社区的健康、稳定与可持续发展。

其次，大面积、大规模的拆迁，尤其是拆新建新、拆低建高、拆小建大式的城区发展方式，实施周期越来越短，陷入一种建设–拆迁–建设的恶性循环中。直观地讲，这种城市发展模式在经济上是低效的，与其这样倒不如更多地用于改善民生，改善生态环境方面。

第三，这种模式与节能减排、循环利用、低碳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时代潮流和思想相冲突，而且有时是不可调和的。在现代西方发达国家，人们非常重视对旧建筑、老建筑、历史建筑的维修、保养、翻新、重建、复原工作，把它们作为当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相应的技术也相当高，非常细腻，比如采用嵌入式建筑设计[9] [10] ，精打细算成为社会的主流，反映了对本国乃至全球的一种社会和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这方面很值得我们反思：过去36年我们究竟做了些什么？

第四，这种模式的流行会造成一种简单、照搬、模仿，不求创新，从而毁掉整个城市或行业创新能力的根基，造成城市各处、城市之间的雷同，缺乏生气、特色与灵性。

一方面，现代建材业和建筑业已相当发达，很多情况下规划设计活动已变成一种纯粹搭积木行为，高大的Le Corbusier式的基柱，整齐宽大的玻璃墙，加上内部钢混框架和豪华装修，似乎非常简单，很少考虑与周边环境的协调，不去做精心的推敲、论证。

另一方面，房地产业作为城市经济的发动机之一，对城市的创新能力、城市经济的可持续性影响极大，从规划、设计、建筑技巧与方法，到建材的不断改进和先进的项目管理技术，再到政府的协调组织和行政管理，无不需要智慧，需要诚信，需要持续的创新能力。因而，政府、企业和公众应当在这方面逐渐达成共识，真正实现公民参与，公民共建的昂扬正气与城市文化。

从建筑的使用寿命和效用的角度看，清除掉旧建筑或景观而建设全新的，并不是创新和开展原创性的工作，相反，它同浪费、缺乏创新性和原创性一脉相承。西方发达国家的国情和思维方式与中国的大相径庭，大部分城市与景观规划师是坚决反对Tabula Rasa思想和做法的。正如英国学者Dee C.指出的那样，Tabula Rasa模式几乎在所有背景下都不适宜，因为已有建筑或景观随着时间推移和长期使用，会增加其自身价值和独特性，植被(尤其是树木)需要许多年才能成熟，才能提供环境和美学价值，因而不管建筑与景观如何退化，对当地人而言常常是有用的和有意义的[11] 。

6. 结论与讨论

Tabula Rasa模式，也叫白板模式(Blank slate)，二战后逐渐由认识论领域引入建筑设计和城市规划领域，但在西方发达国家大多是作为禁止性规范与原则加以应用的。改革开放以来，该思想(模式)作为鼓励性规范和原则在中国却得到了广泛深入的应用，取得了令人赞叹的骄人成就。

该模式在岳麓区的广泛运用，应当说这是历史的必然，符合社会发展要求，符合广大群众要求尽快改善生活和工作条件的强烈愿望，它极大地提高了城市改造和新建的速度和效率，结果令人满意。

该模式的优点在于，它可以充分利用我国独特的土地制度，在很短时间内筹集足够的财力和土地，发展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业，使城市发展更快、更系统，尽快发挥效能，实现跨越式长足发展。

该模式的不足之处在于：(1) 重复建设大大增多，建筑设施的更新周期大大缩短，造成材料、资金、人力的巨大浪费，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衰退，诱发政府官员腐败，严重影响了政府的公信力，影响了社会的长治久安[12] ；(2) 易造成设计和规划水平低劣，一味模仿，缺乏原创性和想象力，使得建筑之间、街区之间、城市之间的雷同，缺乏特色；(3) 地方政府的行政文化定格为一种拆迁-卖地-建设-拆迁的恶性循环，城市经济严重依赖短平快型的房地产业，而没有把更多的目光、精力、资金、资源投到亟待改善的民生和生态环境问题上，没有充分权衡其他方面的社会需求，社会经济的可持续性考虑不够。

因此，该思想(模式)是双刃剑，运用适当会使社会经济快速、稳定发展，促进创新能力的提高与增强，反之则会对社会经济造成严重阻碍，严重抑制原创性成果的产生和创造力的发挥。因此，能否合理运用该原则用于城市发展，对一个城市、对一个民族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值得人们深思。

为了更科学、更合理地应用该模式，使其为增强行业、城市、整个民族的创新能力，应当有意识地加强对拆迁、规划设计工作的严格管理，增加必要的约束条件，加强公众参与与监督，在最大可能的情况下保留当地完整的历史、传统、文化。

具体而言，约束条件应当包括3个方面：第一，从专业素养来说，现代城市规划师和建筑设计师应当在地理学和生态学这两个关键领域多下功夫，高起点娴熟地运用其基本原理和思想，从时空两方面对规划方案加以综合权衡；第二，从行政程序上讲，城市规划与设计应当纳入正式的环境影响评价程序，而且要将社会、政治、历史、文化的影响也要包括在内，要像西方发达国家那样加大公众参与和监督力度；第三，从具体实施和操作角度讲，该模式应用的空间尺度应当逐渐局限在街块或小区及其以下级别，强调巧夺天工和见缝插针式地搞规划设计，在巧妙保留、再利用和创新式改造现有建筑、设施、景观上施展才能，发挥想象力。

基金项目

本文得到长沙市科技计划项目“长沙地区农田主要土壤营养物质收支平衡的定量分析”(K1303028-21)资助。

参考文献 (Refere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