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 Anthropology
Vol.05 No.01(2017), Article ID:19427,7 pages
10.12677/MA.2017.51001

Cultural and Customary Research on Azimuthal Words Shang and Xia

Lingqian Zhang

College of Science & Technology of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Zhejiang

Received: Dec. 11th, 2016; accepted: Dec. 26th, 2016; published: Dec. 29th, 2016

Copyright © 2017 by author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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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Researches into history and culture found that the way to convey the meaning of directions is various since the cultures and locations are different. The differences differ the temporality and spatiality cognitions of people directly or indirectly. From the view of azimuth, grades, pragmatism and linguistics, this assay tries to give a visual explanation on the causes of those differences, basing on the comparisons of English and Chinese.

Keywords:Shang, Xia, Azimuthal Words, Time, Temporality, Spatiality, Culture, Customs

方位词“上/下”的文化与民俗考察

张令千

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浙江 宁波

收稿日期:2016年12月11日;录用日期:2016年12月26日;发布日期:2016年12月29日

摘 要

通过对历史与文化的考察发现,人类对方位的表达方式因地域和文化而异,因民族习俗而异。这些差异,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人类在时间和空间概念上产生认知上的差异。本文从“方位观”、“等级观”、“实用观”和“语言观”四个方面,分别阐释“上/下”概念的民族文化差异及形成原因,并采用语料对比方法在英语和汉语之间进行直接对比,做出直观的解读。

关键词 :上,下,方位词,时间,空间,文化,民俗

1. 前人的认知考察

时间和空间是人类体验和认识世界的两个基本维度。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使得人们在认识现实世界时有了更多手段,譬如,启用心理现象(或曰意向图式)、文化现象分析的方法来分析与佐证自身对于现实世界的认知。就“上”“下”两个方位词而言,人类的认识主要源于一种朴素的“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哲学思辨。因此,人类对于“上”与“下”的认识是一种“垂直式”的,即“上下的不同,是由于人们对万有引力的经验建立起来的,也是人体在垂直维度上的不对称性建立起来的” [1] 。但是,由于各个民族的价值观念、历史传统、生存环境、风俗信仰等方面的不同对于方位的认知存在着差异,譬如:汉语的“上街”,在英文中则为“go down town”;又如,汉语的“上厕所”、“下厨房”;英文中的“打在脸上(beat in the face)”,“打在头上”却是·“beat on the head”;再如,“上沈阳”、“上北京”、“下广东”、“下江南”、“下雪”、“下雨”、“下蛋”、“下崽儿”,其中的趋向性不言而喻,因为生孩子如同生蛋同出一个原理,呱呱坠地是一个由上而下的过程,而“北京”在“广州”的上方,是因为在人们的地理概念里,面对地图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然而,古典初民对于方位的认识与我们现代人有很大差别。古人对于东南西北的概念起源于传统神话,据《宋史·方技·韩显符传》记载:“伏羲氏立浑仪,测北极高下,量日影长短,顶南北东西”;古人也有用“四象”来表示方位的,据先秦《礼记·曲礼》记载:“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这里用朱鸟、玄武、青龙、白虎四方星宿名来表示“前南后北,左东右西”的概念;我国古代在绘制地图时很早就考虑到方位了,如《诗经·公刘》有“既景乃岗”之说,意即在山岗上测影以定方位。根据考证,我国对于地理方位的描述最早始于《禹贡》一书中的“九鼎图”(遗憾的是此图在秦始皇时期就坠河失踪了),尔后的《山海经》中更是大量出现描绘九州岛岛岛华夏名山大川的地图。最具说服力的莫过于考古发掘,我国现存最古老的地图当属《兆域图》(以下简称《兆图》)和《放马滩木板地图》(以下简称《放图》)。其中《兆图》是河南平山县出土的战国中山王修建陵园的规划图(前323~315年),其方向定位是上南下北;《放图》为甘肃天水放马滩一号墓出土的六幅木板地图(前239年),地图方向混乱,方位前后很不一致,这是我国出土最早关于确定方位的实物证据 [2] 。此外,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长沙国南部地形图》和《驻军图》(前168年)定位上南下北、四川新繁出土的东汉《市井图》(25~220年)定位上北下南、唐五代《洱海图》(899年)为上西下东、现存于国家图书馆的元代潘昂霄的《黄河源图》(1315年)为上南下北,左东右西、南宋景定二年周应合编纂的《建康志》(1261年)内绘制的地图以东、西、南、北为上的都有,其中《皇朝建康府境之图》(即今南京政区图)的方位以东为上、元代李好文绘制的《长安志图》为上北下南、明代军事家地图学家郑若增的《筹海图编》中的海防图《沿海山沙图》把大海置于上方,大陆置于下方。自宋以降,我国地图日趋繁多,而且更加实用化,从宋代保留下的大量石刻地图珍品看(如:《华夷图》、《平江图》、《地理图》、《长安城图》、《禹迹图》、《九域守令图》等)尊崇南方为上的概念逐步淡化,越来越多地考虑不同要素,尤其是实用要素。到了明清时期,西方先进的经纬度制图法传入我国,以清末光绪年间的《大清会典舆图》为标志,开启了我国统一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统一方位定式。

由此可见,古典初民的方位比较混乱,这也充分说明所谓“自上而下”的方位概念由于认知的改变在人们心中亦经历了历史性的颠覆和蜕变过程。既然“上”“下”在表方位时有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趋向性,那么这种民族心理的合理性应如何解释?有否规律可循?

2. “上/下”概念的分类探析

2.1 “方位观”与民族认知习惯

“一切事物均具有时空的规定性” [3] ,“上/下”尤为如此。现实世界通过人的经验世界和认知机制对语言结构的形成和发展施加着重大的影响,人的经验世界与现实世界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4] 。空间隐喻是一种意象图式隐喻,它把作为始源域的空间概念投射到抽象的目标域上,在这一过程中空间意象及其内在的逻辑都被保存下来 [5] [6] 。

我国古代,以南为尊,如古代祭天的地方就位于城市的南郊。这一观念反映到地图上,就成了南方置于图的上方位置了。只是到了后来为了统一起见,人们才慢慢地将北方定位为上方,南方定位为下方的。这主要与人们当时所处地理环境、社会环境、尤其是生活的自然环境有关,人们的方位概念是在生活中形成的,譬如:上山、上车、上楼、上天、上床、社会上、上马等。与之相对应的是:下山、下车、下楼、下马、下床。从这里我们可以明显地发现“上”与“下”不是完全对称的,不是每一个词组都能找到对应的反义关系,我们不能说“下天”、“社会下”,但我们可以说“入地”、“下流社会”,这正是古老的方位观念使然。这种观念可以延伸到其他语言,如英文“上山”是“climb/go up the hill”、“上车”是“get on/in the bus”、“下车/下马”用“get down/off”;又如,日文的“上/下”与汉语极其相似,如:登る、降りる/上る、下りる,其含义就具有向上/下两个不同方向“登,爬;下降,下行”的意思。从观念上看,“上/下”在表示方位时,应具备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

第一,表示“自上而下”斜坡式缓慢下行的概念。表示具体概念的“上/下”,主要运用于日常生活中,如:“上楼”、“上车”、“上马”、“上山”都属于具体的动作,这种表达方式各国基本趋同。当然也有例外现象,如上文提到英文的“上街”就是用“down”,而不是“up”,这主要是英民族把上街的行为特定地理解为“沿着……一直往下/前走”的含义了,这种理解古汉语里亦有之,如《陶渊明·桃花源记》“……缘溪行,忘路之远近”此处的“缘”就是“沿着……往下走”的意思,与英文相似之处在于有“自上而下前行”之意,但是英文的表达是直线的,一般用along来表达。其实,方位词在表示一个动作时无不体现出言者的心理定位,或曰心理等级。就“上厕所”和“下厨房”而言,中国自古奉行五行之说,五行分别对应五个方位,即东、西、南、北、中。古代厕所一般建在北面偏东位置,厨房建在南面偏东位置,去南方习惯说南下(如乾隆下江南),去北方习惯说北上(如北上抗日);其次,人类对于上茅房这类事十分看重,俗话说人有三急,排在首位的就是“心急/内急”,古人把茅房修在屋子的边沿地带,而且特意修得很高,内急者须一路小跑登上高高的台阶如厕,所以叫“上茅房”,而“下厨房”的表达方式与地位有关,一般被称为主人、大人、官人、老爷的是不下厨房的,只有下人才去那些地方。

第二,具有一种垂直维度概念。自古认为天为上,地为下。如《岳阳楼记·范仲淹》:“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诗经·周颂》:“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诗经·召南》:“在南山之下”。从概念上讲,“上”指高处,“下”指低处,是一对相反或曰反方向的词,如“爬上/爬下”、“上升/落下”、“穿上/脱下”、“追上/落下”、“上车/下车”、“上身/下身”等。但是“上/下”未必每个词语都能找到对称词,如:可以说“脱下”,但不能说“脱上”,可以说“上升”,但没有“下升”只有“下落”。另外由于国际统一了地图的概念为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后,我们说“上北京”,“下江南”,这种统一的方位辨别形式给方向的判定带来方便。

第三,从人脑的时空概念来看,过去为上,未来为下,即通过时间的先后来划分上下。凡表示“早、过去的、从前的时间位移”,要用“上”来表示;凡表示“迟、未来的、后来的”则用“下”表示;如“上古”、“上/下旬”、“上/下周”、“上/下次”、“上/下辈子”、“上/下半场”、“上/下半夜”、“上/下回”、“上/下集”、“上/下页”、“上面说了……,下面来谈谈……”、“接下来”、“上/下午”、“上了年纪”、“历史上”、“上/下文”、“上/下课”等;凡描述事件顺序/序位的,先存在的为“上”,后存在的为“下”。如打牌时分“上/下手”。这种概念类似于“前面”与“后面”。而对于河流来说,其源头为上,称为“上游”,因为水是由高处流往低处的,所以低处为“下游”。又如,由上往下的坠落动作即为“下”,如“下饺子”、“下雨”、“下雪”、“下崽”、“下蛋”,甚至“下棋”,因为手执棋子,最后要落子的。英语民族在这点上就大相径庭了,如上所述,他们的“上午”是morning,“下午”是afternoon,没有真正的空间的上下之分,而重点放在了时间段上。英民族不像我国汉民族有“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生存哲学。因此,他们常把“过去”定为“下”,“将来”定为“上”,如:The holiday is coming up. /The professor analyzed the history of China down to 1840 [6] 。

第四,“上/下”可以表示“增加”、“添加”概念或“减少”、“卸载”概念。譬如“上色”、“上油漆”、“上油”、“上粉”、“上刺刀”。汉语言民族认为“增加”了即为“上”,与之相反的是“减少”或“去掉”则为“下”,如“下了……的枪”,意为“卸载”;表示“加固”或“拧紧”概念的,如“上发条”、“上锁”;表示“发表”、“公示”概念的,如“上报纸”、“上头条”、“上镜头”等均为“上”的概念。

2.2. 人类的“王权、等级”观

早期的地图主要是供帝王使用的,帝王的王位强调坐北朝南,地图以南为上供其坐阅,正好与实地方位相一致,也就必然要采取反映王权的上南下北的方向。例如《九夫为井之图》、《河源志》中的《黄河源图》就有面向君王之意。这种以王者为上,长者为尊的伦理观在中国延续几千年,因此人们会说“上级、下级、上司、下属、上峰、上座、下座、上流社会、下流社会、上朝、上堂、上访、上厅堂下厨房、上有老下有小、上台面、上房(即正房)、下房(偏房)、上坟(祭祖)、选上了班长、评上、上任、上年纪、跪下、下跪、占上风、上台、下台、上报、上奏、上告、献上、呈上、上疏、跟上、上校长办公室、下到班里去、上等货、上好的料子、下官、上传下达”等。上面除少数几个词外,大部分词没有相应对称表示法。因此,再次说明了方位词的不对称性。

2.3. 社会“实用”观

清代学者俞正燮在其所著《癸已存稿》卷中就论及地理方位之于日常生活的实用性问题,其曰:“凡舆地悬图宜以北为上,其几案展阅之图宜以南为上,以坐阅多向明也”。这也正是古方位采用上南下北的原因之一。如《长沙国南部地形图》测绘的历史背景是为了防御南越国赵佗对长沙国南部所属桂阳郡的进犯,地图的主区域是桂阳郡中部地区,邻区是赵佗割据的岭南地区。地图采用上南下北方向,除了适应王权外,也便于中山王坐北朝南保持与实地方位一致地观察地图,排兵布阵,指挥进犯之敌。

2.4. 语言的“性别”观

汉语“上/下”具有“名、动、形、副”五种词性。我们通过对《古代汉语词典(第二版)》、《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现代汉语大词典》和《吕氏春秋词典》的检索发现,“上/下”使用率由高到低依次是“名–动–形–副”。

2.4.1. 名词

脸上、桌上(桌下)、水上(水下)、书上、会上、报上、墙上、上半场(下半场)、上半夜(下半场)、上辈子(下辈子)、上边(下边)、上宾、上苍、上策(下策)、上册(下册)、上层(下层)、上乘(下乘)、上代(下代)、上等兵(下等兵)、上颚(下颚)、上房、上风、上峰、上古、上官(下官)、上颌(下颌)、上级(下级)、上家(下家)、上游(下游)、上将、上焦、上界、上空、上口字、上款(下款)、上联(下联)、上面(下面)、上年(下年)、上品(下品)、上坡路(下坡路)、上任(前任)、上身(下身)、上体(下体)、上天、上头(下头)、上尉、上文(下文)、上午(下午)、上下文、上弦(下弦)、上限(下限)、上校、上旬(下旬)、上衣、上议院(下议院)、上谕、上肢(下肢)、上装、上座、上邦、上币、上辰、上除、上春、上达、上德、上帝、上第、上丁、上冬、上服、上辅、上衮、上国、上皇、上计、上界、上九、上考、上礼、上列、上略、上年、上农、上卿、上穹、上人(下人)、上日、上上(下下)、上士(下士)、上舍、上世、上事、上寿、上熟、上司、上巳、上驷、上嗣、上算、上头、上尾、上围、上位、上襄、上庠、上相、上序、上仪、上雨、上元、上宰、上则、上智、上足、上声(shǎng)、春上、上部(下部)、上品(下品)、上卷(下卷)、上次(下次)、上半年(下半年)、上进、上流(下流)

从汉与的进化特点来看,大量词汇最初是以名词形式出现的,并多以单音节形式出现,可以说这些名词最后基本上演变成为动词。方位词也不列外,汉语表方位的词最初都是名词,由于人们在劳作的过程中逐步需要大量词汇来表述动作现象,于是这些方位名词的词性开始发生变化。

2.4.2. 动词

上交、上口、上锁(下锁)、上油、上色、上门、上车(下车)、上书、上台(下台)、上堂、上膛(下膛)、上传(下传)、上吊、上调(下调)、上楼(下楼)、上班(下班)、上报、上场(下场)、上朝(下朝)、上当、上坟、上粉、上浮(下浮)、上岗(下岗)、上告、上供、上钩、上火(下火)、上浆、上缴、上进、上镜、上课(下课)、上来(下来)、上脸、上路、上马(下马)、上去(下去)、上任、上山(下山)、上身、上心、上升、上市(下市)、上手(下手)、上税、上诉、上溯、上天、上头(下头)、上网(下网)、上刑、上行(下行)、上学(下学)、上街、上演、上场(下场)、上瘾、上映、上载(下载)、上涨、上阵、上妆、上装、上工(下工)、上茶、上菜、上拴(下栓)、上闩(下闩)、上扬、上灯、上供、上贡、上冻、上岸、上线(下线)、上映、上捐、上眼、上馆子(下馆子)、上榜、上疏、上照、上溯、上潮、上药、上年纪、上百人、上架(下架)、上变、上香、上谒、上章

很显然,当方位名词可以转换成动词使用后,其对于方位的表述变得准确化、多样化、生动化和灵活化,同时也大大提高语言的表述效果,丰富了方位的描述手段。

2.4.3. 形容词

上色(此处为“上等”之意)、上选、上等(下等)、上好、上佳、上口、上列、上上(下下)、上述、上算、上相、上心

2.4.4. 副词

社会上、理论上、事实上、政治上(意识形态)、感情上、经济上、关上、带上、戴上、呆上、爱上、看上、喜欢上、走为上

从2.4.3和2.4.4两部分来看,由于方位词“上/下”的形容词性和副词性的加入,使得该词在描述的准确性与多样性方面趋向完善与成熟,以致最后在人的大脑中成为稳定的完整的方位表述概念。

2.5. 语言的“成分”观

2.5.1. 作主语

(8) “上不竭,下不满,小为大,重为轻,圜道也。”《圜道》

(9) “上胡不法先王之法?”《察今》

2.5.2. 作宾语

(10) “主贤世治,则贤者在上;主不肖世乱,则贤者在下。”《谨听》

(11) “是故百仞之松,本伤于下,而末槁于上。”《先己》

(12) “其在于民而君弗知,其不如在上也;其在于上而民弗知,其不如在民也。”《审应》

(13) “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贵生》

2.5.3. 作定语

(14) “凡有角者无上齿。”《博志》

(15) “无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季春》

(16) “赏罚之柄,此上之所以使也。”《义赏》

(17) “君令赦之,上之惠也。”《高义》

(18) “先王之法,经乎上世而来者也。”《察今》

(19) “君臣易操,则上之三官者废矣。”《任数》

(20) “上田夫食九人,下田夫食五人,可以益,不可以损。”《上农》

(21) “上田弃亩,下田弃圳。”《任地》

(22) “君王之令所以不行于上国者,齐,晋也。”《知化》

2.5.4. 作状语

(23) “时雨将降,下水上腾。”《孟春》

(24) “上不顺天,下不惠民。”《怀宠》

(25) “故圣人上知千岁,下知千岁也。”《长见》

(26) “今丘上不及龙,下不若鱼,丘其螭邪!”《举难》

2.5.5. 作受定语修饰的中心语

(27) “为高葆祷于王路,置鼓其上,远近相闻。”《疑似》

(28) “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节丧》

(29) “行德爱人,则民亲其上。”《爱士》

(30) “三王以上,固皆用兵也。”《召类》

(31) “自此以上者,亡国不可胜数。”《安死》

(32) “泗上为徐州,鲁也。”《有始》

(33) “其母居伊水之上。”《本味》

(34) “中山公子牟谓詹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奈何?’”《审为》

(35) “临死之上,颠倒惊惧,不知所为。”《情欲》

2.5.6. 作受状语修饰的中心语

(36) “精气一上一下,圜周复杂,无所稽留,故曰天道圜。”《圜道》

2.5.7. 构成联合结构

(37) “周鼎有窃曲,状甚长,上下皆曲,以见极之败也。”《敌威》

(38) “天道圜,地道方。圣王法之,所以立上下。”《圜道》

(39) “义也者,万事之纪也,君臣、上下、亲疏之所由起也。”《论威》

(40) “令涓人取冠,‘进上’。”《淫辞》

2.5.8. 作谓语

(41) “知不知,上矣。”《别类》

(42) “兵之所自来者上矣,与始有民俱。”《荡兵》

2.5.9. 构成连谓结构

(43) “简子上之晋阳,望见垒而怒曰。”《似顺》

2.5.10. 作述语(a.带体词性宾语b.带补语c.有献上义d.带谓词性宾语)

(44a) “晏子上车,太息而叹曰。”《士节》

(45b) “襄子上于夏屋以望代俗,其乐甚美。”《长攻》

(46c) “文王处岐事纣,冤侮雅逊,朝夕必时,上贡必适,祭祀必敬。”《顺民》

(47a) “太公望曰:‘尊贤上功。’”《长见》

(48d) “今世上卜筮祷祠,故疾病愈来。”《尽数》

通过从方位观、王权等级观、实用性、词性、成分几个方面探索,“上/下”在表方位时的特性得到逐步显现,一种带有浓厚民族心理特色的认知观也凸显出来。

3. 余论

本文通过对汉语方位词“上/下”的考察,认为“上/下”的使用条件是受时间认知、空间认知、文化认知制约的。譬如时间认知中的“上/下”有时实际指的是“前/后”概念,如“上次/下次、上旬/下旬、上辈/下辈”等;而表空间的“上/下”,有时也与时间发生的先后有关,如“上街窜到下街、吃了上顿没下顿”;置于文化认知,主要由“立体空间、线性空间、时间和抽象空间”构成 [7] ,如“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天入地、上行下效、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等。值得注意的是,汉语中以时间为线段的方位词,在英文中几乎与方位无关,相反只与介/副词有关,如“上午/下午、前年/后年、上世纪/下世纪、去年/来年”等。至此,我们可以认为:汉语的思维更注重时空思维,或者说在时空运动过程中习惯人为制造一种坡度和等级概念,而英语尽管也强调时空的概念,但更多于习惯水平思维,有时即便有时间上的差异,但更多的是通过时态来解决。

文章引用

张令千. 方位词“上/下”的文化与民俗考察
Cultural and Customary Research on Azimuthal Words Shang and Xia[J]. 现代人类学, 2017, 05(01): 1-7. http://dx.doi.org/10.12677/MA.2017.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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