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ances in Philosophy
Vol.06 No.03(2017), Article ID:23209,7 pages
10.12677/ACPP.2017.63003

The Current Value of Natural Belief

Wanxian Li

He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Shijiazhuang Hebei

Received: Dec. 3rd, 2017; accepted: Dec. 16th, 2017; published: Dec. 28th, 2017

ABSTRACT

The human belief history indicates that the original belief in nature kept thousands of years of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man and nature. However, undergone religious and scientific process the modern belief fell respectively into mysticism and nihilism. The past world practice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demonstrates that we human could step out of the existence crisis only by establishing the value of respecting and worshiping nature instead of that of anthropocentrism. Therefore, it is crucial to unscramble the traditional natural belief, and develop the current values of universal, multiplex, universal fraternity and win-win culture through its characteristics of ontology, evolution and epistemology as well as its ultimate concern about life so as to cop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Keywords:Natural Belief, Valu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自然信仰及其当代价值

李万县

河北经贸大学,河北 石家庄

收稿日期:2017年12月3日;录用日期:2017年12月16日;发布日期:2017年12月28日

摘 要

人类信仰史表明,原始的自然信仰保持了数千年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然而,经历了宗教化和科学化过程先后使信仰步入神秘主义和虚无主义,进而导致当代信仰与生存危机。近30多年宗教与科学的可持续发展实践证明,只有改变“人类中心主义”,重树崇尚自然的价值观才能从根本上走出困境。因此,有必要进行传统自然信仰的当代解读,并由自然信仰的本体论、进化论、认识论及终极关怀等特征开发其当代普世文化、多元文化、博爱文化、共赢文化及可持续发展价值。

关键词 :自然信仰,价值,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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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言

自从1987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正式提出“可持续发展”概念以来,学界就开始了可持续发展研究,尤其是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通过了《21世纪议程》之后,可持续发展进入全球行动阶段 [1] 。世界各国都掀起了以绿色、节能减排等为标志的可持续发展运动。然而,鉴于其自身“以人类为中心”的发展观与“以自然为中心”的生态观之间的价值冲突,尤其在当代世界经济竞争背景下,各国发展始终先于环保,致使可持续发展局限于“保护”、“节制”、“改善”等外部方法与技术治理的被动地位,其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收效甚微。如同叶泽雄所言,从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实施情况来看,其结果并不令人乐观。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未能充分履行他们对可持续发展所做出的承诺 [2] 。因此,丹尼尔·贝尔指出“现代性的真正问题是信仰问题 [3] 。”价值观不变,可持续发展就会流于形式。

事实上,在工业革命之前,人类与自然基本处于和谐相处的状态,这应归功于传统的自然信仰。许多宗教信仰或民间信仰都信守“万物有灵论”论,奉行对大自然的爱戴与敬畏,维系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如澳大利亚的土著人认为他们是所生存土地的一部分,包括所有的植物、动物、山河等都来自于同一个远古祖先;美国本土传统宗教也相信他们与动植物及土地一样均具有灵魂,而且是地球上同等居民 [4] ;中国传统文化的“天人合一”、印度传统文化的“梵我同一”都视人为自然的一部分,强调人与自然的协调 [5] 。道理很简单,自然不仅孕育了人类,而且孜孜不倦的为人类生存和发展提供所需资源,故而,才有诸如“自然之子”、“大地母亲”等称谓。然而,这种朴素的自然信仰逐渐被主宰万物的造物主“上帝”所替代,形成长达数世纪左右人类社会的宗教权威。以“人权、民主”为标志的文艺复兴运动,使人类从宗教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回归了现实,确立了人的地位,却走进另一个极端,尤其是工业革命后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对“科学”的信仰更加速了“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确立,开始将祖先的自然信仰当成“迷信”加以“驱魅”。如同马克斯·韦伯所说,这种祛魅是现代性的主要特征,而人将自然祛魅不过是为掠夺自然满足其无限欲望给出正当性理由的一种手法而已 [6] 。这种凌驾于自然之上的人类中心主义祛魅,打开了人类贪欲的约束之门,加速了现代无限性消费社会:为满足人的消费欲望而大量生产,大量消费,大量废弃,大量破坏自然,进而导致了全球性的生态危机 [7] 。

因此,当代人类的迫切问题是走出宗教神秘主义和科学虚无主义价值观,以及伴随社会结构变革和信息技术革命带来的社会碎片化现象与人的身份认同危机。如同沃勒斯坦所说“我们已有些物理学家开始怀疑科学那种对整个现象‘世界之祛魅’式的描述,并要求我们把科学理解为对‘世界之再赋魅’” [8] 。后现代生态学认为,“返魅”就是走出人类狭隘的自我中心主义价值观,以更广阔的视野看待宇宙万物:人与其它物种一样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大家都是平等的主体,共同生活在地球家园里。如同海德格尔强调的那样,“人应该保护那块他从中获取食物并在其上从事建设的土地。人并不是自然的主人,人是自然的‘托管人’,就如同原初意义上的农夫的‘技能’并不是对土地的一种‘挑衅’,而是一种捐献(播种),一种接收(收获),一种年复一年的保管员的职责一样 [9] ”。

2. 自然信仰

自然信仰是人类最古老的信仰形式,它以崇拜自然为特征。尽管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先后经历了宗教化和科学化历程,自然信仰至今仍然为世界许多国家和民族所信守与维系,如非洲传统宗教的祖先崇拜、自然崇拜以及对自然人格化的神的崇拜 [10] ;东南亚印度教的自然崇拜从日月星辰到山水草木及有关动物都是人类崇拜的对象,如尼泊尔的第二大节日提哈节(Tihar),专门为乌鸦、狗、牛、猴等动物过节,供奉食物、点吉祥痣、佩戴花环等。中国民俗宗教对天、地及其相应人格化神灵的崇拜,尤其是少数民族地区至今仍保留着自然崇拜的传统文化,从一首苗族古歌可以看出苗族人的自然信仰:“我们看古时,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他来把天开,他来把地造,造山生野菜,造水生浮薸,造坡生蚱蜢,造井生刚蝌,造狗来撵山,造鸡来报晓,造牛来拉犁,造田来种稻,才生下你我,做活养老小?” [11] 这些传统信仰及仪式的传承不仅保证了人们精神生活的充实,也维护了自然生态环境,使这些地区成为当代著名的旅游圣地。

关于自然信仰的研究,我国学者大多从民间信仰角度来解读,而鉴于民间信仰的多样性,就难以给出较为完整的定义。如刘志认为,自然信仰主要指民间生活中的自然物、自然神灵信仰和有关民俗活动,并分析了民俗信仰包括民间气象、星宿信仰、土地、山岳信仰、河流及水信仰与动植物崇拜等与道教文化的关系 [12] 。也有学者如殷有敢等主张自然信仰或自然崇拜是支撑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无论孔子的“畏天命”,还是老子的“道法自然”,都主张人应当敬畏自然,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相融,并致力于自然之“道”的信奉和终极价值目标追求 [13] 。然而,多数学者如单纯(2003) [14] 、张文安(2007) [15] 、赵晓培(2009) [16] 、杨理解(2016) [17] 等更倾向于使用“自然崇拜”而非“自然信仰”来解读我国传统文化或少数民族文化中的信仰问题,如此局限于对传统信仰的描述难以拉近与现实的距离,无法实现传统信仰对当代现实的指导价值。

鉴于宗教背景,西方学者较少提及自然信仰,通常将其归为自然宗教范畴。只有少数自然神论学者从进化论角度解释自然信仰,如威廉姆·莫瑞(William R. Murry, 2009)认为自然信仰是人类自我意识及其对自然的洞察(证据)积累基础上在适当条件下自发产生的,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在不同人身上却不同程度的存在 [18] 。该理论认为达尔文基于自然选择的进化论颠覆了以往人们关于上帝创造人类的认识,使人们从超自然信仰转变为自然信仰。因为它不仅让人们明白了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如此行为,而且进化生态学关于所有生物之间的密切联系的事实表明人类是整个生态大家庭的一部分,其精神内涵在于启示人们:人类与其它物种一样均应负起责任、相互关爱、容忍差异、和谐相处,共同维系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环境。

可见,自然信仰是相对于超自然信仰而言的,与“上帝创造自然”的超自然信仰相反,它视自然为浑然天成且长期进化的、既具有物质属性又具有内在价值的实体。人类之所以崇拜自然,并非仅仅源于对自然的神秘感,更重要的是人与其他物种一样都是自然的一部分,是自然给予了人类生命并源源不断的为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提供所需。对自然的崇拜与敬畏实质上不过是人类良知对自然无私奉献的一种感恩与回报和对自身贪欲的内在控制,一种可持续生存与发展的必然。因为按照物理学的能量守恒定律,自然资源并非无穷无尽,任何资源的生成都需要时间与条件,客观上要求人类与其他物种一样对自然、对生态的平衡给予维系与回馈。在这个意义上说,自然信仰就是人们对自然运行规律及其万物包括人类自身价值的认同、尊崇与信守。与其它信仰相比,自然信仰既包含信仰的一般特征,也有其自身独到的特点:

1) 本体论特征。相比上帝创世的宗教信仰与人类主宰自然等科学信仰而言,自然信仰源于人类的长期观察、体验与总结而形成的对大自然的认识、情感与信念。它把人生的演变、人生的意义及人类行为的伦理准则建立在自然运动这一内在统一的本体论和价值论基础之上。自然包括天地、日月星辰、山川湖海、风雨雷电等物质世界均有其自身运行的、不以外力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如同亚里士多德所说,所有事物都是由物质与形态所组成,而生物的形态就是其灵魂,用来定向与引导其发展 [18] 。

2) 进化论特征。原始的自然宗教主要源于人类对自然的神秘感,因而常常被打上“迷信”的标签。当代自然信仰建立在进化论科学基础上,即自然造就并养育了人类与其它物种如动物、植物等。宇宙万物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各自均有自身固有的价值(灵魂),各物种按照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规律进化与发展。因此,相对于原始的自然崇拜而言,自然信仰更具有理性与科学性。

3) 认识论特征。自然信仰的认识论特征在于她提供了一个广阔的“无限游戏”的理念框架。美国哲学家詹姆斯·卡斯把人类社会的一切活动归结为两种游戏:一种是“有限游戏”,即视参加游戏的人为单独个体,并确定游戏的起点和终点及运行规则,以便在有限时间内决定输赢;二是“无限游戏”,它是一种自然过程,没有可辨认的起点和终点,强调的是强化关系,而不是个体的角逐。其最终目的不是输赢,而是人们能够通过持续开展游戏来享受热情氛围和愉悦 [19] 。自然信仰的优势在于它视人与自然的关系为“无限游戏”,重视关系维系而非竞争,其本身就有可持续性。即使游戏出现中断也能够通过改变游戏规则达到自身还原与修复。因此,“有限游戏”的结果是“输”和“赢”;而“无限游戏”的结果总是双赢或双输。

4) 普适性特征。信仰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是个体对于自身有价值的事物之尊崇与信守,具有很强的个体性,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信仰。如果说宗教信仰是个体自由选择的结果,那么自然信仰就是个体的必然选择。因为自然与每个人的生命都息息相关,如同阳光普照大地,大自然无一列外的向世间万物平等开放自己的资源,因而选择自然信仰不仅是每一个人的责任和义务,而且自然信仰的开放性表明,它也普遍适合于每一个人,包括宗教信仰或无神论者。

5) 现实性特征。多数宗教的组织形式是以“教派”来区分的。如基督教把“教派”等同于“神圣”,把“世界”视同为“世俗”,并把二者对立起来。这样,信仰脱离现实,远离了生活,就降低了信仰对现实的指导价值。相反,自然崇拜是建立在对与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大自然的认识基础上,自然信仰实践是人类“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神圣”与“世俗”共同“参杂并融合于日常生活” [20] ,因而,相对于其他宗教信仰而言,自然信仰更具有现实指导价值。

6) 终极关怀特征。自然信仰通过大自然生生不息的造物及养育功能赋予其人伦价值和终极关怀意义。如中国传统文化将自然视为“天”,它所体现的价值是博爱、普遍原则、“绝对命令”,而“人”则呈现“天”的价值,形成持久的“天人关系”。并通过赋予其人格与主宰、意志等特性,进而演化出天命、天国及天人感应等终极关怀意义。

3. 自然信仰的当代价值

重温人类信仰史不难看出,自然信仰先后经历了宗教化和科学化两大过程。宗教化过程使信仰脱离了自然并拟构了“上帝”这个凌驾于自然之上的万能造物主,从而使本来对大自然朴实无华的信仰陷入虚无缥缈的神秘主义;而以实证主义为特征的科学化过程又使信仰走进另一个极端:信仰虚无主义,最终导致当代人信仰缺失、价值崩溃及其相应的人类生存危机。据此,重树自然信仰并实现其固有价值才有可能走出当代困境,进而挽救生存危机。

1) 普世文化价值。普世价值是超越地域、宗教、国家、民族、文化与时空的,出于人类良知与理性的价值观念,基本原则是:公平、正义和自由。如同宇宙万物共同分享阳光、空气、土壤等自然物的哺育一样,自然信仰的普世文化价值不仅在于它提供了一种普适的底线伦理规则,而且还展示了广阔的思维方式,即站在整个宇宙的时空观高度来认识事物及人类自身。就空间而言,地球不过是按照宇宙整体规则运行的一分子,而人类也就是依据地球规则而生存与延续的物种之一;就时间而言,与宇宙星球寿命相比,人生不过是时间长河中小小的瞬间,而且按照著名现象学家海德格尔的话说,人是一种面向未来的时间性存在,是一种“先行到死”的存在,人的行为指向主要不是根据当前的事实确定的,而是根据自己对未来生存包括死亡的意义的理解来确定的 [21] 。自然信仰的这种普世文化价值可以说是解决当代人类与自然的冲突的价值指南和认识论基础。

2) 多元文化价值。自然信仰强调世间万物所固有的价值,物种之间包括人类不同种族之间没有好坏优劣之分,人与自然万物都是平等的主体,大家都共同生活在互为主体的地球家园里。人类不同地域和民族在长期的进化与生活中形成各具特色的文化及其相应的价值观,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世间万物永远依赖于自然并遵循自然规律才能生存与发展,任何违背自然规律的行为,必将在历史的长河中遭到报复与纠正。因此,自然信仰的多元文化坚持在崇尚自然的前提下“和而不同”的文化相处原则。这也是当代经济全球化与文化多元化的基本原则。坚持这一原则,不仅有利于解决当代不同国家和民族对于可持续发展之间的认识冲突,而且也成为解决当代国家之间、民族之间的文化冲突与利益冲突的指导原则,成为构建和谐世界的不二法门。

3) 博爱文化价值。自然信仰的情感特征是博爱。如前所述,大自然为世间万物无私的、毫无差别的提供永续的资源这一事实本身就体现了它的博爱情怀,那么作为资源的受益者,各个物种都有继承自然情感的本能,如古语称“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22] ”。作为高级物种的人类同样也应效仿自然,对于其他物种及人类本身实施博爱,并将博爱作为崇尚自然的情感与行为方式。事实上,自然信仰这种博爱在众多宗教教义中均有提倡,但因尚未站到大自然的高度来认识和履行博爱,就难免有所局限而形成不同宗教之间以及宗教内部不同门派之间的矛盾。因此,自然信仰的博爱价值不仅超越了宗教情怀,而且为解决现实社会中世俗功利主义与传统美德主义之间的对立提供有效的理论指导,为市场经济条件下人的自私自利思想提供有效的控制与约束。因为只有当博爱成为人的信仰内容时,才能够保证其应用和履行。

4) 共赢文化价值。自然信仰的理论前提是,自然界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其中所有事物都是相互依赖和相互制约并按着特定规则运行的有机体。如同易经所言,宇宙由阴阳二气所组成,二气之间的平衡是事物存在的基础,无论阴盛阳衰还是阳盛阴衰都会破坏事物的内在平衡而导致事物的消亡。此外,任何事物都有其自身价值,在享受自然资源的同时也在为自然界的平衡做着贡献,如鸟类吃了树上的果实同时又把种子带到其它地方播种长成新树。自然万物都是在互利共赢中维系着生存与延续。因此,自然信仰的互利共赢特征在当代市场竞争中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然而,尽管互利共赢在当今商业教科书中屡见不鲜,但只有当它成为人的内在需求,并切身感受到它的价值时才会成为人的自觉行为。在这个意义上说,只有自然信仰才是有效的动力,即当人们认识到互利共赢与自身生命息息相关时,才能保证其有效的践行。

5) 可持续发展价值。现代进化论表明,人类与自然界其他物种一样都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而且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自然不仅孕育了人类,而且为人类的生存和延续提供了生生不息的物质源泉。可以说,没有自然就没有人类。此外,按照自然选择理论,生物体的唯一目的不外乎两个:一是生存,二是延续 [4] 。而实现这两个目的的唯一保证就是让自然能够源源不断的为人类提供资源。做到这一点,人类的唯一选择就是尊重与爱戴自然,并与自然和谐共赢。因此,自然信仰本体论的当代价值就是证明传统的、从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延续至今的“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错误,并指引人类走出认识误区,重新认识自然价值以及其与自然的关系,为可持续发展奠定了价值基础。此外,自然信仰的“无限性游戏”特征为可持续发展观的确立及其落实提供了认识论和方法论指导,即引导人们改变目前“贪得无厌”的本能驱动及其相应的“活在当下”的短视行为,把人生及其活动放在更长远的,甚至无边界的时间系统去看待就很容易参悟人生中的生与死、输与赢以及对与错的本质内涵,进而指导与调控自身做出既利己也利它的行为。

综上可见,自然信仰作为一种古老的信仰形式,不仅是人类的良知体现与本能倾向,也是现代科学如进化论等所证明的理性选择,更是全球化时代人类挽救生存危机的内在驱力。尽管自然信仰的当代价值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振兴自然信仰并非易事。因为它意味着当代人将重新修正长期以来所形成的价值理念及生活方式等。然而,如同古语所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23] ,既然我们知道自己走了弯路,就理应悬崖勒马,回归正途。借用詹姆斯·卡斯之语就是,人类活动需走出以决定输赢为特征的“有限游戏”,回归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互利共赢的“无限游戏”,而其前提就是重树人类自然信仰,为全球化时代奠定价值基础,为人类可持续发展提供内在导向与动力。

基金项目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基于碰瓷现象的公民道德研究”和河北经贸大学重点科研课题“基于中国好人行为模式建构的学雷锋常态化研究”阶段性成果。

文章引用

李万县. 自然信仰及其当代价值
The Current Value of Natural Belief[J]. 哲学进展, 2017, 06(03): 15-21. http://dx.doi.org/10.12677/ACPP.2017.6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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