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ances in Social Sciences
Vol.07 No.05(2018), Article ID:25092,5 pages
10.12677/ASS.2018.75105

The Reshaping of Natural View: Origin of the Perceptual Reality of Ecological Philosophy

Yao Wang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Received: May 7th, 2018; accepted: May 18th, 2018; published: May 25th, 2018

ABSTRACT

Non-anthropocentrism of the concept of nature is to see things not see the people, the original ecology of the wild view of nature. This is Feuerbach-type natural see the natural view of nature. This kind of objective naturalism view of nature is non-anthropocentrism in abstract and general ontological roots. “Everything that makes people act is bound to go through their minds”; “Once the idea of leaving the interests, it will make their own ugly”. Therefore, non-anthropocentrism to give itself to the emotional reality, it is necessary to introduce “industrial” or “practice” category, and as a “cornerstone”, the natural and human, “the nature of nature” or “human nature”. The “nature” or “practice” of the natural view, in order to make themselves “on the natural science” or “on the natural person’s science”, in order to “theory” into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Beautiful Chinese construction, really give yourself to emotional reality.

Keywords:Nature View, Non-Anthropocentrism, Wilderness, Practice, Perceptual Reality

自然观的重塑:生态哲学感性现实性的缘起

王瑶

西南大学,重庆

收稿日期:2018年5月7日;录用日期:2018年5月18日;发布日期:2018年5月25日

摘 要

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自然观,是见物不见人的、原生态的荒野自然观,是费尔巴哈式只见自然不见历史的自然观。这种客观自然主义自然观正是非人类中心主义陷入抽象性和一般性(只能解释世界而不能改变世界)的本体论根源。“使人们行动起来的一切,都必然要经过他们的头脑”;“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因此非人类中心主义要赋予自己以感性现实性,就必须引入“工业”或“实践”范畴,并以此为“基石”,将自然和人、“自然界的人的本质”或“人的自然本质”耦合起来,重塑“工业”或“实践”的自然观,才能使自己成为“关于人的自然科学”(纯粹的生态学知识、系统论、协同学、自组织理论等都不能真正赋予自身以科学的“刚性”与“硬度”)或“关于自然的人的科学”,才能“理论”外化为生态文明建设和美丽中国建设,真正赋予自身以感性现实性。

关键词 :自然观,非人类中心主义,荒野,实践,感性现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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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荒野:客观自然主义的自然

自然观即如何看待自然,特别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马克思把在他之前的唯物论主要分为自然主义唯物论和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唯物论这两种唯物主义的历史形态。所唯之物不同导致主张的主义不同,唯自然之物则有自然主义;唯人的本质之物则有人本主义。

从“怎样唯物”的问题上看,自然主义的唯物论作为一种自然哲学,将自然存在的物质性的原因和根据作为本体,用必然性、规律性去说明世界万物从而去建构世界统一性的理论。总的来说,自然主义哲学所唯之物是作为纯自然存在的最高原因和根据,跟人的活动没有任何关系。在这样一种哲学唯物论中,凸显和张扬的是客体的尺度和原因,从客体上去看问题,讲出的是自然运行的道和理,万物遵循着自然内在的逻各斯在运作。

自然主义哲学又分为古代的自然主义唯物论即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和近代的自然主义唯物论即近代机械唯物主义。这两种唯物主义都是视人为物,见物不见人的,特别是近代机械唯物主义通过形式逻辑抽象,认为万物是由本体物演化出来而表现为不同物,但是究其本质即在本体上的溯源上是一样,因此把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给抹去了,具有唯心主义的倾向。总的来说,客观自然主义哲学认为万物作为一个集合体,按照两种存在方式而存在:作为变体的存在与作为变体有其而来的始源性的根据——本体的存在。认为动变是按照自然自在的、内在的逻各斯进行的,人的本性就是自然,依据自然,人无须也无力自主行为。具体来说,古代朴素唯物从直观出发,所唯之物是自然必然性和规律性;近代机械唯物主义则从力学规律所发,所唯之物为实证科学所证实之物,两者都导向一种神秘主义。但在此意义上,以形而上学为其方法论的机械唯物主义由于实证科学的支撑,在自然观上对人的能动作用并不是全然否定的,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要高明许多,更接近聪明的唯物主义。

在歌颂“荒野”概念的非人类中心论者看来,“荒野”是迄今为止最客观、最原生质的存在,是最本真最生态意义上的自然。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实质上同旧唯物主义的自然观一样,非人类中心主义的所持的仍旧是一种马克思所批判的与人本主义自然观相对的自然主义的自然观,以自然为圆心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貌似不偏不倚的整体论的自然观实质上只是为了反驳“人类中心主义”这个对手而打出的旗号,为了掩盖把中心转移到生态系统上的事实:“一件事,只有当它有助于保持生物共同体的完整性、稳定性和完美性时,才是正确的,否则就是错误的。” [1] 同时,承袭自然主义的自然观,非人类中心凭借非理性主义的直觉去赋予、试图去论证自然界的在人的价值评价体系内的一席之位往往会导致“万物有灵论”,一旦这种“唯心主义的狂想成为实践的狂想,立即就会暴露出它的有害的性质”:在取消人的主体地位的同时,为了保护自然而不惜牺牲人的自然性。

2. 实践自然观:人与自然的一体两面

看问题的抽象性是一切旧哲学世界观与方法论无法统一的根源。抽象的自然相对于人的抽象的实体存在。对如何解释“人”是什么的问题来说,生态哲学所操持的客观自然主义观念把人消融进自然界中,如同费尔巴哈式的唯物主义使人这个“有意识的类存在物”消失在动物群落中。但是对于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方面甚至未达到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自然观。费尔巴哈从哲学上抽取出人和自然,把两者分别作为不同种的物质性、本体性的存在,认为人与自然是相对的存在。按照自然序列的先后关系来看,人依赖于自然,自然是第一性的存在,但人本主义唯物论的出发点是从人在他生活于其中的世界的人的地位与作用来看,人是主体性的存在,自然在对象性关系中处于客体地位,为人的本质的对象化的存在。它从人的本质的对象化去看待与人处于对象性关系的一切存在即世界万物,而不是从自然本质出发,认为关系概念是对于人来说才是适用的。这种唯物论所唯之物是人的本质,从人的感性直观活动的规律性去看待问题,彰显了人在世界上的主体地位,讲出了人之于世界的道和理。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的自然观在人与自然关系方面进行肯定的同时也指出它实质上与黑格尔的思辨哲学一样,属于“理论的人道主义”。“理论的”意指抽象化的,由人的思维特别是哲学家的思维架构而成的内容手册,无法付诸行动地去看待世界的问题,费尔巴哈半截子的唯物主义实质上和黑格尔把存在看做哲学思维所设定的存在从而对世界产生支配作用的理论功能是一样的,即仅仅具有解释世界的功能而不具有改变世界的功能。感性直观地看待世界所指称的现实性概念与现存概念相通,不具有真正的现实性,只有从主体改造客体的双重对象化活动去看待现实性,认为改造着客观事物的人才具有现实性,才能避免自然主义和理论的人本主义两个极端。马克思的实践的唯物主义所唯之物是作为人的实践力量的本质之物即人所改造的物,从实践理解一切相关的哲学问题即在实践中解决问题,“人的思维的最本质和最切近的基础,正是人所引起的自然界的变化,而不仅仅是自然界本身” [2] 。这种自然观打破了自然唯物主义肯定自然性上的统一性,否定物的自然属性,按照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的统一,通过实践的否定性统一关系去建构人们想要的模样而不是“预定的和谐”,内在地包含着改变世界的问题。

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学说的发端原因追究起来是由于环境的破坏对人类面临的生存危机的一个理论回应。该学说认为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理应得到人类的“尊重”、“呵护”,特别是应该无条件地敬畏“荒野”。归根究底,非人类中心主义是靠人来发声的,因此它暗藏了这样一个逻辑即人是价值的主体,因此只有人能以所有物种的尺度和人的尺度关照到任何生物的内在价值,才能用具有价值判断的敬词去形容人与自然及其其中生物的合理的关系。同时也是为了人的继续和更好生存的角度才提出该学说的,因为地球资源及其生物多样性对于人类来说具有始基的意义。那么从实践层面上来说,这个目的是可以通过论证价值论的成立来解决的,非人类中心主义这样另辟蹊径地宣传环保主张往往会犯了无视价值论的立论根据的错误。理论具有指导人行为模式的作用,不过非人类中心主义与人的自然性的决裂过于极端:“从生命共同体及其真实利益的角度看,人在地球上的消失无疑是值得庆幸的‘大好事’”。价值与事实虽然具有不可通约性,但并不是完全无法沟通,事实也指现实,通过实践的桥梁是两者跨越鸿沟的关键。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仅仅依据非理性主义,强行拆除事实与价值之间的对接桥梁,直接从“是”过渡到“应当”不同,马克思主义强调的是价值论维度上自然观——首要关注的是自然之于人的生存生活生产以什么样的意义和如何达成与满足人们需要的外在物之间的关系。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到:“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不断交往的、人的身体。”正说明了自然界对于人在历史性的生存论价值基础上的意义,正如施密特认为,“马克思的自然观与其他各种自然观的区别,首先在于它的社会历史的特征”( [3] , p. 2)。与此同时,马克思指出:“自然界是个有缺陷的存在物。不仅对我来说而且在我看来是有缺陷的存在物,即就其本身来说是有缺陷的存在物。”具有实践能力的人是主体也必须是主体,唯有实践才具有变革和创造的力量。这种自然观“既没有把人类史溶解在纯粹的自然史之中,也没有把自然史溶解在人类史之中”,很好地诠释了人与自然在相互改造相互影响中的一体两面,实现了“关于人的自然科学”与“关于自然的人的科学”的耦合。

3. 现实的人:感性现实性的生成

实践作为主观见之于客观的活动是专属于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概念,因此,在此种意义上,实践的自然观即人本学的自然观,这种自然观顾名思义,是以人为根本的之于自然界的基本观点。寻求生态哲学的现实性维度必须基于马克思主义实践的、人本学的自然观去思考和探索,弄清楚感性现实性生成的前提——“现实性的人”是其关键。质言之,自然观重塑路径即从“现实的人”到生态哲学的现实性重点在于揭示抽象的自然与抽象的人的派生关系——非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的抽象理解即抽象自然观正是由于对于人的本质的抽象性和一般性的理解。

以“荒野”为其自然观中心概念的非人类中心主义主张不对原生质自然做任何改变,甚至认为人的消失是地球上的幸事,返向思之,思维的载体——人的肉身都无法维系甚至消灭了,那更不可能有“自然观”一说。这样说来,实质上生态哲学的自然观也只有预设一个抽象的、一般的人——这样的人是不灭的,因为他是游离于历史之外的概念——才能成立。撇开历史的这个最易感知的部分抽象地谈论人的本质,仅仅把宗教或者政治、艺术、文学等这样一些抽象普遍形式的历史,看做人的本质力量的现实和人的类的活动。这就是历史唯心主义的思想误区所在。改变人的自我意识的此种误区,关键在于认识到工业生产是人通过劳动实践实现的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活动。

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自然不是作为生产的对象、客体的自然,而是抽象的自然,它把人类的实践性取消了,抽离了“人化的自然”和“自然的人化”概念的存在意义,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学说之所以只能流于“单纯的虔诚愿望”,原因概在于此:他们仅仅对利害关系进行一番陈述,对现状的一番控诉和一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告,唯一的能动性的发挥仅仅是主观上对现实现状的极端排斥。“因为它所关心的既然已经不是现实的人而是‘人’,所以它就丧失了一切革命热情,它就不是宣扬革命热情,而是宣扬普遍的人类之爱了”( [3] p. 86),它被自己的泛爱原则和自我牺牲精神陶醉在诗情画意的美文里,实则是最人类中心主义的。它所倡导的社会运动、变革也只会是一场“纯粹文学的运动”。并且其理论主张不具有可操作的现实性基础,违背了大多数人生存、生产的现实性——你不可能通过神秘的自然情感教育去让一个伐木为生的工人停止砍伐,这种切断了其生活资料的来源的方法是根本行不通的——人类的活动之于自然界的影响不仅取决于人类对自然界的态度和对人与自然互生关系的觉解、认知水平,更取决于社会劳动的组织形式、社会结构运行的最终目的和其产品分配方式,因为后者往往决定了前者。由此,这样的哲学实质上远离了、甚至排斥“粗糙的躯体”,哲学的现实性不能被现实的人所担当,这种企图从“心灵深处”寻找解决环境问题,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哲学理论只能“孤立无援”。

非人类中心主义要赋予自己以感性现实性,就必须引入“实践”和由其才可思议的“现实的人”的概念并对其进行深刻理解和把握。区别于抽象的人和抽象的人性论,“现实的人”的理论落脚点在于现实存在、现实矛盾和作为人的存在方式之实践。

“一方面为了使人的感觉成为人的,另一方面为了创造同人的本质和自然界的本质的全部丰富性相适应的人的感觉,无论从理论方面还是从实践方面来说,人的本质的对象化都是必要的。”也就是说,人实际是在“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通过“对象性”活动实现人的本质的“对象化”。虽然人的确是在自己的意识中或理论上预设了一种本质的“对象化”,但这种“理论”上的“对象化”不能脱离“实践”上的“对象化”。人只有在“理论”与“实践”双重的“对象化”中实现人的本质的“对象化”,才能生成人的感觉,使人成其为人( [4] , p. 214)。

“现实的人”是相对于抽象的、一般的人或者人的本质来说的,在“本然性”的意义上,“现实的人”就是“现实的人”的感性实践活动,也就是说,现实的人是具有自我意识并进行生命活动的进行着对象化活动的实践着的人。同时,现实的人的概念应更具体化为在一定历史条件下、社会关系中即总的来说表现为具体社会制度下的现实的个人,而不仅仅是哲学层面的思想理论定义,结合中国的历史语境分析来看,“现实的人”的实质应该是从事实践活动的广大的人民群众,因此可以说赋予生态哲学理论以现实性的是——现实的人——是建设生态文明和美丽中国的人民群众。

基金项目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supported by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自然观重塑:生态哲学现实性研究,项目批准号为SWU1709520。项目类别:学生项目。

文章引用

王 瑶. 自然观的重塑:生态哲学感性现实性的缘起
The Reshaping of Natural View: Origin of the Perceptual Reality of Ecological Philosophy[J]. 社会科学前沿, 2018, 07(05): 682-686. https://doi.org/10.12677/ASS.2018.75105

参考文献

  1. 1. 马克思, 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 第46卷(上).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79.

  2. 2. 马克思, 恩格斯. 德意志意识形态节选本[M]. 中共中央著作编译局编译.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2.

  3. 3. 施密特. 马克思的自然概念[M]. 欧力同, 吴仲昉, 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88.

  4. 4. 崔秋锁, 付秀荣, 丁立卿. 马克思人本思想研究[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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