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 沈阳

收稿日期：2023年2月13日；录用日期：2023年3月14日；发布日期：2023年3月24日

摘要

近年来学习投入在教育研究领域日益受到广泛关注，并且已成为外语教学领域的重要话题。本文首先基于大学课堂和新型教学模式分析了我国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现状，然后阐述了国内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影响因素与量表研制的相关成果，最后对国内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的未来研究提出了建议和展望，以期为推进本科生外语学习投入的研究与实践提供参考。

关键词

外语学习投入，大学生，回顾，展望

A Study of College Students’ Engagement in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Review and Prospect

Sisi Dong, Liangyu Dong, Boran Wang

Foreign Studies College,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Shenyang Liaoning

Received: Feb. 13^th, 2023; accepted: Mar. 14^th, 2023; published: Mar. 24^th, 2023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learning engagement has attracted more attention in the field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and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topic in the field of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This paper first 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undergraduates’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engagement in China based on college classrooms and new teaching modes, then expounds the relevant results of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undergraduates’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engagement and the scale development in China. Finally, suggestions and prospects for the future research of undergraduates’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engagement are put forward, with a view to providing references for promoting the research and practice of undergraduates’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engagement.

Keywords: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Engagement, Undergraduate, Review, Prospect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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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高等教育肩负着高层次人才培养和创新创造的重要使命，是国家发展、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石。以学习投入为指标，把握本科生学习特点，对提升当代高等教育教学质量具有重要意义，对高校教育改革的理论与实践具有重要作用。

外语学习投入是一个多维概念，包含情感投入、认知投入和行为投入三个维度，指学习者在外语学习过程中的努力或投入程度和过程，也有学者将外语学习投入定义为在社会、行为和情感等方面的一种高度关注和投入的状态，是预测学生学业成绩、提升外语水平的必要前提。

2. 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现状

基于国内外相关文献，我们对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现状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整体而言中国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度较高，但各项投入比例不均衡，并且学习效率不高。以往研究者主要聚焦于英语课堂中的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但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信息技术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近年来各类新型教学模式下的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也愈发受到学者们的关注。本节将从大学课堂和新型教学模式两个方面对我国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现状进行分析。

2.1. 大学课堂中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现状

非外语专业学生作为我国大学英语学习者的主体部分，对其进行外语学习投入研究显得尤其重要。针对大学课堂，闫薇的大学英语教改研究表明，大多数外语教学的教学班仍为大班教学，师生比例不协调，因此，以学生为中心、课堂小组讨论、教师反馈等教学方法很难应用到日常教学之中，师生互动明显不足，一部分学生不能很好地投入外语课堂 [1]。王宏芳 [2] 和朱德金 [3] 分别调查了山东省四所重点大学和四所普通大学非英语专业学生的英语学习投入现状，结果发现无论是在重点大学还是普通大学，非英语专业学生的英语学习投入均显不足，但这些学生对英语学习持积极态度。谢玉姣对福州大学非外语专业不同学科学生的英语学习投入进行了一个实证研究，结果也发现学生的学习投入整体不高，同时不同学科的学生在英语学习投入上存在一定的差异，这意味着为了激发学生积极有效地投入到英语学习当中，高校也要关注不同学科尤其是不同专业学生的英语学习需求与动机等方面的差异，以便进一步提高分级标准的科学性和合理性 [4]。对于非英语专业学生外语学习投入整体不高的原因，郭继东和刘林在调查中发现，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外语文化、文学相关知识的积累明显不足，对外语学习的价值不了解且缺乏兴趣 [5]。尽管有些高校陆续开设了一些外国文化课程，试图提高学生跨文化交际意识并改善学生外语语言文化知识结构进而提升外语学习投入，但受制于课时、班级规模和学习目的，学生们所掌握的相关外语文化知识多是碎片化的，所以他们的外语文化知识和素养并没有较大改观。可以说，目前存在于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层面的问题是对于课堂教学的经费投入逐渐增多，但还没有很好反映在学生的外语学习投入上。

2.2. 新型教学模式下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现状

疫情以来在线学习成为外语学习的主要形式之一，网络环境中学习投入不仅正向预测学习成就，还可以预测网络学习意愿、坚持力和努力程度等，是网络学习效果的重要评价指标之一 [6]。外语学习投入作为在线外语学习质量的重要评价指标，也日益受到外语教学研究者的重视 [7]，在线学习投入主要包括三个方面：认知投入、情感投入和行为投入。大学生的在线学习投入更倾向于认知和行为投入，而不是情感投入。行为投入是情感和认知投入的载体，相关研究表明，情感和认知投入只能通过行为投入对学业成绩产生积极影响 [8]。

作为技术时代日常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新式技术与平台进入课堂，多种新型教学模式得到广泛应用。与传统课堂相比，线上学习、翻转课堂、混合学习等新型教学模式因其独创性、多样性吸引了学生的注意力，为此许多学者相继考察了新型教学模式与在线外语学习投入的关系，使其成为近几年的研究热点。

在线上学习环境中，学习者的环境给养感知和英语学习投入是个体与学习环境动态耦合的结果。蔡晨 [9] 和尚建国 [10] 都发现中国外语学习者在移动环境下的学习投入整体较好，此外蔡晨对环境给养感知和英语学习投入进行相关性分析，发现两者存在高度相关，并且环境给养感知对英语学习投入的3个分项存在不同影响作用 [11]。移动环境建设要充分重视环境中多种给养的互动和协调，为学习者提供最优的学习环境来促进学习投入。该研究凸显了“环境–认知–行为”的关联作用，支持了生态给养理论的相关假设，也为自主学习中的移动环境优化和学习者的学习行为调适提供了实证依据。杨港和戴朝晖通过大样本问卷调查，开展探索性因子分析并建立结构方程模型，探讨在线环境中学习投入对大学生英语学习效果的促进作用，总结大学生英语在线学习投入现状，归纳其在结构构成以及相互作用关系等方面呈现的特征，结果表明大学生英语在线学习的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能动性投入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联系的，且都受到学习动机影响；激发学习动机会引发在线学习的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乃至能动性投入 [12]。随着信息技术与外语课程的进一步融合创新，大学生英语在线学习投入会呈现新的结构和关系特征，从而促进其在认知心理理论研究和应用实践方面的发展。

在翻转课堂中，精心设计的学习材料和活动使学生从翻转的课堂中获得满足。刘晓红、郭继东采用结构方程建模对翻转课堂中的情感投入和行为投入进行因子分析，发现行为投入对学习成绩产生正向预测作用，情感投入对行为投入构成直接的正向影响，并在行为投入的中介作用下，对学习成绩形成间接的预测作用。通过研究，他们还发现合作学习在行为投入的因子中比重较小，说明课堂翻转的程度应该提高，借此提高合作学习在行为投入中的占比 [13]。此外，大学论坛讨论作为学生形成性评估的一部分，应加以重视，可要求学生定期在论坛上发布信息，负责论坛讨论的导师应随机挑选学生的信息并对其进行评论，这可以让学生感觉到他们的意见受到重视从而提高自身的学习投入。受中国社会文化的影响，学生在公共场合往往保持沉默，因此只有少数学生可以在翻转课堂上将自己的想法或观点放在论坛或QQ群上，故而在线学习是协作学习的好方式。在线环境可以为学习者提供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的合作便利。另外它有利于不善面对面交谈的学生，说话者之间的空间距离会减少学生的焦虑。在翻转课堂学习过程中，包括教学设计的合理性、真实的学习环境、师生或生生之间的支持关系在内的社会环境将对翻转课堂的教师和学生产生积极影响。教育者应更多地了解学生的学习风格和策略，以增强翻转课堂内外的外语学习投入。

针对混合式学习环境，近年来许多学者基于实证研究剖析学习投入的现状并提出相应对策，毛军社、彭青华通过文献和访谈总结了混合式学习环境下课外在线英语学习投入不容乐观的现状，并结合教学实际提出了针对认知投入、情感投入和行为投入的可行对策，力图改善学生在混合式学习环境下的学习投入 [14]。陈静采用个案研究法探究了混合式学术英语写作课堂中大学生的学习投入情况，发现学生在混合式学习过程中展现出独特多样的行为投入、丰富深入的认知投入和积极客观的情感投入，同时还发现混合式外语课程因含有“线上部分”，需要教师对其精心设计，使其与线下课堂有机融合，从而进一步提升学生的学习投入 [15]。针对混合式学习环境下的外语学习投入，目前需要解决的是对线上环境与线下课堂加以协调，以更好促进学生在混合式英语模式中的学习投入。

当然，这些新型教学模式对于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也存在一些负面影响，由于在线教学以及移动教学中的教与学分离、硬件设施使用和网络信息干扰等因素的影响，学生难以维持长效的学习投入，进而影响对知识的深入理解、建构和应用。惠良虹、王勃然发现多任务处理对学习投入和学习结果产生负向影响 [16]。Sana等人通过研究发现课堂上学生使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多任务会影响其理解学习材料，学习过程中的多任务处理与学习成绩呈负相关 [17]。然而，新型教学模式对学习投入负面影响的研究目前还比较欠缺，有待进一步探索。

3. 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影响因素与量表研制

3.1. 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影响因素

除了对大学课堂和新型教学模式下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现状的关注，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也得到了学者们的极大关注，主要切入点集中在个人因素、环境因素和交际性因素(师生、同伴)，其中既有共同点也存在差异性。

3.1.1. 个人因素

个人特质被证明是影响学习投入的因素之一。Gasiewski发现具有优秀交际技能、足智多谋的学生往往更积极地投入到外语学习之中 [18]。这些学生不仅在课堂上提出问题，还在课后积极与教师互动，利用各种机会来提高自己的学习能力，比如做学期项目、参与教授课题研究等。尽管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的作用存在争议，但现有的非智力效应研究结果一致证实了它们与学习投入的相关性。鉴于动机文献的不同结果，需要进一步探讨内在和外在语言学习动机对大学生英语学习投入的影响。

另外，个人对待学业的情绪也会对学习投入产生影响。现有文献中的研究普遍假设适应性情绪促进学习投入并与学习投入呈正相关。相反，不良的适应性情绪被认为会降低学生的认知能量，破坏学习动机并助长表面信息处理，从而损害学生的表现 [19]。自我效能也是影响学生学习投入的重要因素，英语学习者的外语愉悦水平会通过其对自我效能的影响来影响学习投入，因此如何从学生自身以及教学情境入手保持大学生的良好学习情绪是未来亟待探究的问题。

3.1.2. 环境因素

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环境对学生学习的影响逐渐得到关注。教育背景下的环境结构是指弥漫在这一独特环境中的气氛、氛围、情绪、基调或气候 [20]，在促进或阻碍学习投入方面发挥着作用。任庆梅发现合适的课堂环境能够正向影响学习投入并预测学习效果 [21]。其中情境支持的作用远大于自身学习行为的作用，这也说明当前大学生缺乏内在学习动力，学习投入较多受到外在环境的影响。Zhang等人将学习环境理论应用于大学课堂，得出了明确的结果，表明学生在支持性环境下的课堂中表现出更高的投入度和满意度 [22]。此外，环境挑战和支持是同伴关系、师生互动和任务感知影响的组合，更是形成学生在不同外语课堂学习投入的关键因素 [23]。但是，目前的研究大多局限于课堂环境，对于学校环境、家庭环境等方面的内容较少涉及。

3.1.3. 教师因素

教师在更广泛的学习投入和发展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首先是教师支持，Dietrich等人发现，在教学过程中，如果教师支持和鼓励学生独立学习，并分配一些具有挑战性的学习任务，更有可能激发学生的积极性 [24] ；于丹丹也发现英语教师的支持与学生的英语学习动机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其中英语教师的能力支持可以预测学生的学习投入 [25]。除了教师支持，教师动机策略与理念也有着重要影响，Lekwa等人将教师实践分为教学策略和行为管理策略，并研究了它们与学习投入的关系 [26]。结果表明，教学策略的有效性即教师用来呈现信息或描述概念的方法，教师给学生实践机会以及提供学术反馈的方式被发现是学习投入的唯一预测因素。此外，赵辉、陈劲松对400名本科生进行问卷调查以探索教学行为对学习投入的作用，发现诸如在授课中采用情感方式鼓励学生积极参与的教学方法与学生积极投入课堂活动正相关 [27]。可以说，学生投入的程度因教师的教学行为和教学风格而异。

另外在师生关系方面，良好的师生关系可以有效促进学生积极投入课堂学习，其中男生的主动性比女生更为明显。Reyes认为，师生之间的紧密联系会给学生一种归属感，从而使他们在学习过程中积极投入课堂活动，而教师对学生的情感漠不关心，缺乏课堂互动的热情，可能不利于学习投入的提高 [28]。师生互动对学习投入和学习成绩的影响是自然的，因为所有人都是社会动物，都有与他人建立联系的需求 [29]。因此，为了提高学生在高等教育中的投入，教师需要让学生积极投入他们的学习体验，通过融入令人愉快的活动来促进师生互动和学生团队合作。

3.1.4. 同伴因素

近年来同伴互评与书面修正性反馈愈加成为大学外语教学领域的研究热点。一系列研究证明同伴因素与学习投入有较强的关联，而同伴因素对学习投入的影响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同伴支持和同伴互动。Friedricks等人发现，同伴支持与学生的学习投入高度相关 [30]。随着线上教学的普及，梁云真认为在线上课程中更多的同伴互动也能够带来更高的投入，在线同伴互评对学生的认知和情感投入都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 [31]。但是，有关同伴因素对学习投入影响的研究还较为有限，有必要在未来进一步探究。

通过对上述文献的梳理，可知国内外研究者对学习投入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多角度的研究，影响学习投入的个人因素和教育相关因素已经得到了广泛而深入的探究，具有较为丰富的理论基础，上述影响因素和学习投入的三个维度之间存在复杂的关系。除了以上四种因素，课程资源的匹配度以及院校政策的普适性也会影响外语移动学习投入 [32]。

3.2. 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量表研制

除了学习投入的影响因素，学习投入量表研究也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对大学生学习投入进行研究的量表较多且侧重点各有不同。

在外语学习领域，许多研究人员根据学习投入的三维框架改编了问卷。一些学者关注学习投入的微观层面，比如外语学习投入的二维或一维测量。任峥等人根据学习投入及其三维结构的理论基础编制了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大学英语课程学习动机问卷 [33]。此外，郭继东和李玉根据相关研究成果和中国学生的学习情况制定了大学生主动投入外语学习的量表，包括自主学习、帮助教师、与教师合作和帮助同学学习等四个维度，此外他们还编制了针对我国大学生外语学习能动性投入量表，为中国能动性投入的研究提供了基础范例 [7]。

国际上影响力最大的学习投入权威测量工具为“全美学习投入调查工具”(即NSSE，包含5个维度：学业挑战度、积极合作的学习、师生互动、支持性的校园环境和丰富的教育经历)，侧重于通过学生对院校环境的感知考察学校整体的教育质量以推动院校进步 [34]。在国内研究中，NSSE-China量表和UWES-S是两个最主要的学习投入测试量表。NSSE-China量表是从NSSE改进而来的中文版，由清华大学引进和开发。李西营等人 [35] 引入由Schaufeli [36] 编制的UWES-S，并进行汉化处理，一共包含17项，其中6项属于活力维度，5项属于奉献维度，6项属于吸收维度。基于NSSE等量表的调查报告为高校改革提供了可靠的依据，但也存在所测量的学习投入较为宏观并没有全面反映学习投入内涵的问题。

4. 未来展望

大学生学习投入对学习成果增值影响的研究是当今高等教育质量评估领域的重要研究课题之一。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研究从传统教学模式、新型教学模式到外语学习投入的影响因素与量表研制都值得从不同角度进一步深入研究。总体而言，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受制于中国教育制度以及课程设置内容，当前各高校对于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教学投入逐渐增多但没有很好反映在学生的外语学习投入上，所以从学校方面而言可以从相关课程设置入手进行调整；教师也可以在常规外语授课过程中穿插对于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外语文化知识的输入，引导学生进行知识迁移，积极投入外语学习活动之中；从学生自身而言要主动投入一些外语文化相关课程以提升自身的外语文化素养。另外未来的研究要有效地扩大主体研究范围，将不同专业划分为更详细的类别，并将不同年级的学生纳入研究，从而得出更具代表性和普遍性的结论。不同高校及研究所、综合性与专门性大学、理工科与文科培养计划及培养方式存在较大差异，学习投入也存在极大的差异，这说明未来针对不同类型大学生特点研究学习投入也具有重要的意义，可以选择更多不同类别的大学生作为样本，或比较不同地区同一类别大学生的外语学习投入，还可以比较同一地区的类似学院和大学，这些都有助于找出大学外语学习投入更详细的状态和特征，并找到相关研究问题的解决方案。

在新型教学模式下，教育者应更多了解学生的学习风格和策略，基于在线平台教育大数据全面分析学习者实时学习情况，给学习者在线学习提供专业的个性化指导，对学习者的观点意见进行点评以增强课堂内外的外语学习投入，同时要保证线上环境与线下课堂的协调以更好促进学生在混合式外语课堂的学习投入。现有研究关于教师教学方面的内容往往多于学生学习投入的相关研究，而针对学生学习投入的研究大多为小样本的实证或个案研究，成果较为零散，内容还比较局限，较少有学者探究新型教学不同模式下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总体情况并形成完整的评价体系，或对新型教学模式与传统教学模式下的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进行对比研究。另外目前大多数学习投入研究仍集中在传统课堂上，应该将更多目光转向翻转课堂、线上线下混合等新兴教学模式上，拓宽外语学习投入的研究范围和深度。如随着线上教学的普及，Dixson依据社会建构主义、探究社区模型及学习投入相关研究开发出在线学习投入量表，验证了在线学习投入的认知技能投入、情感投入、互动参与和学习表现四维结构 [37]。最后，由于在线教学中的教与学分离、硬件设施使用和网络信息干扰等因素的影响使得新型教学模式对学习投入产生的负面影响也有待进一步深入探究，比如如何在这种新型教学模式下找到最能促进大学生学习投入和提高学习效率的方法并且解决多任务处理带来的负面影响等。

在外语学习投入影响因素方面，未来研究可以扩大影响因素研究范围，比如学校环境、家庭环境、父母的教育水平或遗传因素等，这是因为个体心理发展前提与物质基础对于个体学习投入的影响不言而喻。针对学生个体方面因素，可对不同人口特征的学生进行差异分析，深挖造成如此差异的具体原因，了解动态发展过程以及各变量的关系。另外，当前关于情感投入方面的研究大多聚焦于大学生自身的内在情感因素，而较少涉及对同学、对教师等外在情感因素的体现，这也是未来的主要研究方向。如何从教学情境入手保持学生良好学习情绪是未来亟待探究的问题，同时由于情感投入具有动态性和复杂性，未来可以结合评语语料、深度访谈等多种方法进行综合评价。同时，未来研究还应进一步探索教师互评、同伴互评中学生在提供和接收反馈过程中的双向投入情况及教师互评、同伴互评对学习过程和学习效果的综合影响。从整体上看，以往影响学习投入的个人因素、环境因素、交际性因素的相关研究都各自独立，缺乏从整体层面构建学习投入影响机制的实证研究，今后有必要探究各因素间的相互作用，从整体视角出发构建全面的外语学习投入影响机制。

在学习投入量表方面，可以看出国内研究量表主要借鉴自西方，虽然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但并非专门针对国内大学生学习投入设计，中西方在社会文化和学习环境等方面都有较大差异，所以国内学习投入量表研制亟待加强。此外，目前影响力较大的量表并非专门针对外语学习投入设计，大多测量的是笼统的学习投入，采用这样的量表测量外语学习投入显然是不够准确的。未来应结合国内教育现状，设计和编制适合中国大学学情、适用于我国各层次学生并且能够专门应用于外语学习投入的量表。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19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基于动态系统理论的外语类在线开放课程学习者粘性现状分析及影响因素模型建构”阶段性成果(项目号：19BYY230)。

文章引用

董思思,董良玉,王勃然. 大学生外语学习投入研究：回顾与展望
A Study of College Students’ Engagement in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Review and Prospect[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03): 892-899.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3126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