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民族大学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学院，北京

收稿日期：2022年6月12日；录用日期：2022年8月18日；发布日期：2022年8月29日

摘要

土库曼语是粘着性语言，形态变化丰富及复杂，其中动词是最复杂的一个语法范畴。土库曼语动词“-ber”的形式及语义比较复杂，含有较多的语义功能，不仅可以作实义动词，也可以作体助动词。作体助动词时，除了作持续体，还可以作利他体、进行体、起始体等，此外还可以与时结合。本文根据土库曼语口语资料及书面语实际情况做基础语料，运用“意义–形式–语义”方法，探讨“-ber”的不同形式、不同结构及特点，以及否定形式及其意义。总之，试图透析“-ber”的多维语义功能。

关键词

助动词，-ber，语义范畴，多维功能

On the Dimensional Semantic Function of the Turkmen Verb “-ber”

Zulpiye Tursun

School of Chinese Ethnic Minority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Received: Jun. 12^th, 2022; accepted: Aug. 18^th, 2022; published: Aug. 29^th, 2022

ABSTRACT

Turkmen is a cohesive language with rich and complex morphological changes, of which verbs are the most complex grammatical category. The form and semantics of the Turkmen verb “-ber” are more complex and contain more semantic functions. When used as an auxiliary verb, in addition to the continuous aspect, it can also be used as an altruistic aspect, a progressive aspect, an initial aspect, etc., and can also be combined with time. Based on the Turkmen oral data and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the written language, this paper uses the “meaning-form-semantic” method to explore the different forms, structur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ber”, as well as negative forms and their meanings. In conclusion, this paper attempts to analyze the multi-dimensional semantic function of “-ber”.

Keywords:Auxiliary Verb, -ber, Semantic Category, Multidimensional Function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土库曼族是土库曼斯坦的主要民族，人口大概有603.12万人(2020年，来自百科百度)，土库曼语是土库曼斯坦的官方语言。国内外关于土库曼语的研究成果不见多，国内较有代表性的研究是米娜瓦尔·艾比布拉的《土库曼语教程》 [1] (2011)一书中指出-ber作助动词，未详细探讨该动词的语义、语法功能及特点等内容，国外学者Larry Clark [2] (1998)在其《Turkmen Reference Grammar》(土库曼语参考语法)一书中指出，ber作实义动词，只有动词原形态ber才能与-P副动词结合，也会以词缀“-աber/-iber”形式出现，直接缀加于动词词干和时态之后，表示动作的开始或持续。Savaş Şahin [3] 在其论文中简短讨论到，助动词bermek表示引起某个动作或动作的进行。

动词在任何语言当中是最复杂及最重要的范畴之一，也是一直被受语言学界的关注，因为动词包含的内容十分丰富、极其复杂、变化也多，因此需要我们从不同的角度考察、分析。土库曼语具有丰富的语法范畴和动词系统，动词范畴十分复杂。在阅读及收集土库曼语原文文献时，注意到-ber这一动词，它的形式变化多、复杂，既作实义动词，也可以作助动词，所担任的角色也有所不同。因此，从语义、语用及功能角度试图解释-ber (给、给予)这一动词的性质特征及特点。

2. -ber的多维意义

动词-ber在土库曼语中有四种意义，第一种是作实义动词，第二种是作助动词，即副动词直接与-ber连用，第三种是与静止词结合成一个词。第四种、虚化为后缀，以后缀形式出现，表示动作或事情的持续状态或进行。下面详细探讨上述的四种情况。

2.1. ber作实义动词

土库曼语中的ber作实义动词时表示“给、给予”的意义，表示把某东西(传递、送、献、寄)给某人，帮助某人。例如：

1) biðiŋ mugallաm-աðmekdep-deamanաŋ doθt-u-na

我们-_领属格老师-_复 学校-_位格 阿曼-_领格 朋友-_三-向格

top ber-di.

球 给-_{过去时三单}

我们老师在学校向阿曼的朋友的给了一个球。

2) θennagtpul-աber-meli.

你马上钱-_宾格给-_必须式

你应该马上还钱。

3) θor-ap ber-en-den, urup ber.

问-_副动给-_{形动词-从格}打-_副动 给

恭敬不如从命。

上述例1)中的ber (给)是实义动词，可以单独使用。例2)中的ber也是实义动词，表示还的意思。例3)是一个成语，句中的两个ber均为实义动词，保持自己的原义，居中当谓语。

可以说，-ber在土库曼语中是常用的高频词之一、不管是口语还是书面语使用频率均为高。从古自今，一直在以类似的形式在使用的动词，它与名词、动词结合构成新的词、短语、双动词等。

2.2. 构成复合词

名词 + bermek形成复合词。例如：

aʃ bermek为已故的亲戚举行宴会at bermek授予头衔

kirejine bermek租赁； bergidar (ber + gi + dar)债务人

potʃtadan ibermek邮寄 bir-birene kømek ber-互相帮助

artաkmag iʃ bermek负担过重；给过多工作(或压力)

bilim bermek传授知识 ekðaman bermek考试

2.3. 构成新词

bergi (给贷款)：ber (给) + -gi (构名词词缀)

habar berig θerigdeleri (大众传播媒体)：habar (新闻) + ber (给) + -ig (构词词缀) + θerigde (中等的，中间的) + -leri(表示多)

bilbermek使弯曲 dʒan berip/jan almak激励的战斗

gojbermek (突然地/唐突地做某事)：goj (-up) (放) + ber (给)

ibermek (派遣；寄出)：աj-ip + bermek

2.4. -ber的语义范畴

1) 阻挡：

pæθgel bermek 阻碍

2) 允许：

rugθat bermek允许；աgtաjar bermek允许

3) 指令：

bujruk bermek命令；θalgա bermek指导；θalgա bermek指方向

4) 损、害：

aðar bermek指责、伤害；gep bermek损害

5) 惩罚：

temmi bermek 惩罚(在学校)；dʒeða bermek惩罚

6) 乐：

leððet bermek使愿意、使高兴；赏心悦目

heðil bermek使高兴

7) 负担、麻烦：

artաkmag iʃ bermek负担过重；给过多工作(或压力)

ulukdʒաn bermek麻烦、打扰；纠缠；刺激

8) 助：

bir-birene kømek ber-互相帮助；jardam etmek帮助

9) 投：

θeθ bermek投票

10) 处：

gørkeðme bermek/ jaðաp bermek开处方；开药方

11) 行：

θalam bermek行礼；tʃeθ bermek致敬；行礼致敬；

12) 感：

bergili bolmak感激

13) 专注：

unθ bermek专心；集中注意力

14) 减：

jeŋillik berjan减轻

15) 述：

gyrryŋ bermek复述；讲话；转告ajdաp bermek告诉

16) 防：

jol bermeðlik预防；妨碍；

17) 评：

baha bermek评价；kem baha bermek低估

18) 回

dʒogap bermek回答；gajdաp bermek把……退回；返回

աðաna bermek放回原位；θaglա bermek回报

19) 建议：

maθlahat bermek建议；akաl bermek (好的)建议，劝告

teklip bermek提议；

20) 借：

neθje bermek拖欠；wagtlա bermek借给

credit bermek贷款；karð bermek借给

21) 责怪：

kæjintʃ bermek去责备；gաdʒalet bermek谴责

22) 祝：

ak pata bermek祝福(彼此用好意，美好愿望给的祝福，比如老师对学生的祝福)；在某方面成功；

23) 举行：

aʃ bermek为已故的亲戚举行宴会

24) 拉：

el-ele ber手拉手

25) 出：

haθաl bermek出产；gara bermek出现(只为人类)

26) 提供：

mymkintʃilik bermek提供；jatakdʒaj bermek供应；适应；容纳

27) 提：

θorag bermek提问

28) 承

θøð bermek承诺

29) 还：

աðաna bermek偿还；还回去

30) 献：

θadak bermek牺牲

31) 像：

gara bermek看来，好像

32) 羞：

gաdʒalat bermek害羞

33) 定：

weðipe bermek规定

34) 授：

at bermek授予头衔

35) 使：

bilbermek使弯曲

36) 播送：

efire bermek播送

37) 租：

ekerine bermek租赁地

38) 告：

haθabat ber报告

39) 激励：

dʒan berip/dʒan almak激励的战斗；bat ber增强，强化；激励

40) 支付：

dʒerime ber支付罚款

41) 贿：

para bermerk贿赂

42) 整：

θerendʒan bermek整理；ti：mar bermek刷，梳；agla ber清理

43) 刮：

tow bermek刮风

44) 给：

teθelli bermek (给)安慰；ynθ(jyð) bermeðlik忽视；不尊重；不注重

45) 靠：

jan bermek靠岸

46) 让：

jan bermek屈服，让步；jan bermek输掉

47) 充：

jel bermek充气

48) 改：

tyðediʃ ber 纠正；改正

2.5. 以后缀形式出现

实义动词ber通过语法化虚化为后缀-աber/-iber或者是-awer(i)/-owør(y)/-ewer(i)/-øwør(y)，表示动作不顾客观条件制约的影响继续进行。例如：

1) boljar, uθθo-dʒa：n, men tiðræ:kgid-ewer-æ:jin.

好的师傅-_尊称 我 快-_比较级 去-_{持续-命令式}

好的，敬爱的师傅，让我尽快去吧。

2) a:knaba:t edʒe,ogl-uŋ-ա birøwmæ:weri, bið θen-iŋ

阿克娜巴提妈妈儿子-_{二单-宾格} 一 表扬-_{否定-持续}我们 你-_领格

ogl-uŋ-o beleta:hաrա.

儿子-_{二单-宾格} 知道 毕竟

阿克娜巴提妈妈，不要再表扬你的儿子了，毕竟我们很了解你的儿子。

上例1) 2)中的æ:weri后缀是由实义动词“-ber”改变而来的，例1)中与git-结合，表示继续去做事的意思，它自己没有单独的意义。例(2)中，øwmæ:weri的øw (表扬)与后缀“-mæ: (否定)” + “-weri (表示继续)”结合，表示不要继续表扬的意思，“-weri”是表示继续的一种后缀，没有独立意义。

3. -ber的语义、语法特征

土库曼语中的-ber一词与助动词相结合，构成体助动词、时、动词短语，表示一个动作行为无限持续，该动作行为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我们无法知道，这动作行为有目的却没有界限。例如：

1) tʃari ʃunluk-da aʃաgajdաŋ-աŋ hաðmat-աnda geð-iberdi.

查理顺旅克-_位格心上人-_领格 工作-_位格 走-_{继续-过去时}

查理在顺旅克(地名)继续做他心上人的工作。

2) otur-ber-iŋ men-iŋ janաm-da.

坐-_{助动词-二单} 我-_领格 身旁-_{一单-位格}

你继续坐在我身旁。

3) meŋ jan-աm-da-dʒաk otur-ber-iŋ

我-_领属 身边-_{位格-表目的} 坐-_{助动词-二单}

我想要你继续坐在我身旁。

例1)“geðiber，”是“geð (走，漫步) + -iber的结合，与前面的名词hաðmat (工作)连接在一起，表示在继续做这个事情，但不知道该事情什么时候结束。例2) 3)看似同一个句子，实际上不是同一个句子。虽然意义是相近的，但形式不一，从语法角度表达的意义也不一样。otur + -beriŋ”而构成的双动词，表示动作行为的无限持续，时间段不清楚。例2)中的otur + -beriŋ是表示身边的人已经坐在第一个人旁边。例3)中的otur + -beriŋ是可能坐了之后走了又被请回来继续坐，也可能是还没开始坐，是被别人请求坐在他身边。

3.1. -ber (给、给予)起助动词作用

助动词在句子中不能独立充当一个句子成分，并且与跟其他词结合在一起表示某种语法意义的动词。它是属于分析性形态的，因为分析性形态结构里有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构成的组合里有一个成分是表达虚词一样的意义。

-ber作助动词时失去原有的“给”这个意义，通过语法化变成虚词或后缀。

1) kolli dʒan, oka-ber.

阔力江 读–表继续

漷力江，继续读吧。

2) bið oŋa tʃenli toj-a tajաnlաk gør-iberir-iθ.

我们那直到婚礼-_向格准备 做-_{持续-一复}

在那之前我们继续准备婚礼。

3.2. -ber与时标记结合

由-ber演变的后缀-աber/-iber/-uber/-yber/-a:ber (元音结尾的词干之后)插入动词词干和时态或情态后缀之间时，产生式描述了一个动作的开始或继续。例如：

oka iber-θem bol-mikin? (土库曼语教程：315) [1]

读 继续-_{条件-一单}助动词-_疑问语气

我可以继续读吗？

上述例句中的-iber是由-ber变来的，这里与条件式θa-、-m (第一人称单数标记)结合，表示oka (读)与主语第一人称men保持一致。没有时间点，也没有终止阶段，处在中间段。

ol derrew baʃla ber-dʒekdi.

他立刻 开始想要-_{将来时-三单}

他本来打算立即开始工作。

上述例句中的baʃla ber dʒekdi原来的形式是“baʃla-iber-dʒekdi”(打算开始)，baʃla-iber表示打算开始做这一目的，该双动词与将来时-dʒek结合，表示该动作即将发生，然后是第三人称单数-di缀接，使整个句子的人称保持一致，即主语和谓语均为第三人称单数。

3.3. -ber与运动动词的结合

土库曼语动词-ber与运动动词——gal (留下)，gajd (回去) gel (回来)、gid (离开)，ur (打)，jør (走)姿势动词——jat (躺)，otաr (坐)等助动词相结合，表示动作行为的在进行状态，不能道该动作行为的起始段与界限。例如：

1) oŋ yθty-ne ur-uber-di.

他-_领格上-_向格 打-_{持续-过去时}

继续往他上面打。

2) tʃorաʃu jer-de gal-աber-di.

侍女 那地方-_位格 留-_{持续-过去时}

侍女继续留在那里。

3) patաʃa tagt-աndan dyʃ-yp haremhana-θա-na ur-up gidiberdi.

国王宝座-_从格 下-_副动 宦官-_{三单-向格} 走-_{持续-过去时}

国王退朝，继续往宦官那里走。

4) kenið mekdep-den gajd-աber-di.

肯尼仔 学校-_从格 回来-_{持续-过去时}

肯尼仔继续从学校回去。

5) bol ytʃ gyn jol jør-iber-di.

他 三天 路走_-继续-_过去时

他继续走了三天。

上例1)中，动词-ur (打)与-uber结合在一起，形成继续进行的动作，动作界限、过程、关系都无法知道，只知道这个动作在持续。例2)中，动词gal (留下)-与-ber结合，形成双动词，表示动作在过去继续进行。后面的-di是一般过去时第三人称标记(其他句子中的-di也是一样)。例3)中，动词gid (离开)-与-ber结合，构成双动词，表示动作的继续，发生在过去，没有完成的动作。例4)中，动词gajd (回去)-与-ber结合构成双动词，表示没有完成而在继续的动作，同样无法知道动作界限。例5)中，动词jør-(走)与助动词-ber结合，构成双动词，表示动作在过去进行了，后面还可能会继续，还是没有动作界限。可见，土库曼语中的-ber可以与各类动词结合，结合的顺序是副动词 + 动词词干 + -ber，句中的-ber与时、体、副词保持一致。

4. -ber做体助动词时的多维意义

从语义范畴的角度出发，土库曼语体相的语义常体具有层次性和多元性。一方面是，“界限”、“阶段”和“次数”的体相意义，是一个功能语义场的集合，其中动词是主要的成分。另一方面，包含“猛然”、“无可奈何”和“超限度”的情态意义。通过分析体相意义是体相范畴的基本语义，而情态意义是体相范畴的边缘语义。

4.1. 附加成分时的意义及用法

-ber (给、给予)一动词用来描述动作行为的一种独特的方式，词根bermek与副动词后缀-աp/-ip或-/e结合，作为后缀出现，可以是-աber/-iber或者是-awer(i)/-owør(y)/-ewer(i)/-øwør(y)。这些引申后缀可以直接缀加在动词词干的时态和情态后缀之前，表示动作行为的开始或继续。

1) 土库曼语中，动词后缀-աber/-iber用于祈使语气形式中特别常见。这种形式表示发起或继续行动的请求或命令。例如：

θen ga:wun-ա ota:ber, men habar tut-up gel-ejin.

你 西瓜-_宾格除草-_继续体我 消息获取-_副动 来-_祈使式

你继续给西瓜除草，我去获取消息后再回来。

2) 后缀-awer(i)/-owør(y)/-ewer(i)/-øwør(y)也使用于表达所有人的请求、恳求，请求或指令去继续做某事或去做(某事)。例如：

durd-a: ajt, erti:r i:rr æ:k gel-ewer-θin.

吐尔迪-_向格 告诉明天 早点儿 来-_{持续体-祈使式}

告诉吐尔迪，让他明天早点来。

上例中的-ewer由-ber演变而来的，与运动动词gel-结合表示事情继续进行的意义。

4.2. -ber作持续体助动词

-ber作持续体助动词的形式：

辅音结尾的动词缀接-ա/-i，元音结尾的动词末的元音长读，然后连接助动词-ber。

表达意义：表示动作行为不受任何干扰而持续进行。例如：

1) ol kաtab-ա okaber-di.

他 书-_宾格 读–表持续-_过去三单

他一直在埋头看书。

2) θið arkajաn ij-iber-iŋ, men jaŋja ij-dim.

你尽管 吃-_{继续-二单} 我 刚刚 吃-_{过去时-一单}

您就尽管吃吧，我刚吃过。

4.3. -ber作利他体助动词

用作利他体时与以-աp/-ip结尾的副词化成分一起使用，表示利他体。

表达形式：动词+աp/-ip + -ber

意义：表示某种动作行为是为他人进行的。例如：

1) gøðel o-ŋa nahar biʃir-ip ber-di.

古再丽他-_向格饭 做-_副动给-_{过去时三单}

古再丽给他做了饭。

2) batաr, biðe bir ajdաm ajd-աp ber-θene.

巴特尔 我们-_向格 一 歌 唱-_副动 给-_请求式

巴特尔，你给我们唱一首歌吧。

3) kaka-m maŋagաmmat kompjuteral-աp berdi.

爸爸-_I单 我-_向格 贵 电脑 买-_副动给-_过去时

爸爸给我买了一台贵的电脑。

上述例1)中的-ber与前面的副动词(biʃirip)结合，表示煮饭这个动作是为别人做。例2)中，唱歌这个动作是根据大家的要求即将进行的意义，即ajdաm ajdաp (唱歌)与助动词ber结合，表示为集体而进行的动作。例3)中，副动词alաp (买)与助动词-ber结合，表示买这个动作是为孩子做的。

4.4. 用作起始体

-ber可以用作起始体。构成方式及表达的意义如下：

形成：动词 + -a/-e + -ber

涵义：表示主体排除干扰，打消顾虑，按原计划开始进行某动作行为的状态。译成汉语时可以用“尽管，尽情地，一直”等词语来表示 [4]。(《土库曼语教程》)例如：

nurlա uθθa-lar-աŋøj-i bu jer-den da ʃrakdաr, ʃu køtʃe bilen gid-iber-iŋ.

努尔利 师傅-_复-领格家-_三单 这 地方-_从格 远 那 街 与走-_{持续体-二}

努尔利师傅他们家离这儿有点儿远，您就沿着那一条街直走吧。

作表示礼貌命令或礼貌祈使句的附加成分“-աberiŋ/-iberiŋ/-beriŋ”具有两种意思，它一般用于礼貌地崔某人继续做他们已经在做的事情，汉语可以翻译为“继续”。

աjberiŋ! (您继续吃/吃下去吧！)

另外，还可以用为崔某人开始做自己的事情，而不要感到难为情或害羞，类似于英语的“go ahead”(继续吧)，“don’t be shy”(不要害羞)。

okaberiŋ! (继续读吧)

当在非正式场合只跟一个人说话时，该后缀会被缩写为“-աber/-iber/-ber”。

աtʃiber. (继续喝吧或者——喝吧)

这个后缀常常和“arkajաn”一起使用，大致翻译成“放松”，“别客气；

θið arkajաn otur-աberiŋ,men hæðir dykan-a gid-ip gel-dʒek.

你自在坐-_{持续-领格} 我 现在 店-_向格 去-_副动 来-_将来时

你随便坐，我去一下店里就回来。

4.5. -ber的否定形式

-ber (给)的否定形式为，-ber + -me/með (否定标记)，表示“不再……给/不愿意/忽视/不尊敬”等意义。

ynθ(jyð) bermeðlik忽视；不尊重；不注重

uruberme你不要再打。

agðաŋա onda-munda uruberme. 你不要再这么打自己的嘴巴。

merdano-ŋmaʃաn-ա juw-upbermeð.

麦尔丹他-_的 车-_宾格 洗-_副动 给-_否定

麦尔丹不给她洗车。

edʒeθi ber-með eken.

妈妈-_三单给-_否定系动词

妈妈不给。

ol patաʃa bið-e gաð-ա-nա ber-með.

那个 皇帝我们-_向格女孩_{-三单-宾格} 给_-否定

(那个)皇帝不会把自己的女孩交给我们。

我们注意到，当否定标记“-me/-með”与“-ber”同时出现动词后面时，它们的顺序是首先“-ber”与动词合并，然后才是否定标记“-me/-með”与前面的动词结合。

5. 小结

图1. -ber的语义功能图

本文首先介绍了土库曼语动词-ber的实义，其次考察并分析了-ber用作助动词时的语法形式、语义、语法特征。探讨了-ber与别的词类结合构成新词的造词功能。最后考察并分析了土库曼语动词-ber作助动词包含不同的功能，即作提助动词，与时态结合，与各类动词结合构成双动词。用作助动词与动词结合构成双动词。用作体助动词时不仅表示持续体，还可以表示起始体和利他体。除此之外，还能与时态结合，不表示某一时态，知识表示中间的时间段。最后，解释了土库曼语动词-ber作体助动词时具有持续性、动态性、开始性语义特点、性质及功能和其他助动词结合的语义特征，分析了复杂的语义、用法特征。接着探讨了-ber的否定式及用法。-ber与什么类型的动词不能结合，在什么条件下不能缀接、不出现，也就是说它的制约性特点、原因如何等问题需要继续讨论。

本文主要探讨的-ber一词包含的多维语义及功能如见图1。

-ber从功能角度来观察，它具有两种功能，即实词和虚词。语义方面，作实词时有构词功能，形成复合词也是造新词手段之一。另外，作助动词，这时它会保持原来的意义，也有失去原义变成词缀的情况。用作助动词时比较明显的功能是作体助动词，根据表达的不同意义情况来看它可以作持续体、起始体和利他体标记。今后的研究更贴近语义的深层结构，更详细地分析、解释更细致的问题。

文章引用

祖丽皮耶•图尔荪. 论土库曼语动词“-ber”的多维语义功能
On the Dimensional Semantic Function of the Turkmen Verb “-ber”[J]. 现代语言学, 2022, 10(08): 1804-1814. https://doi.org/10.12677/ML.2022.108242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