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充文化旅游职业学院基础教学部，四川 南充

收稿日期：2023年8月29日；录用日期：2023年10月10日；发布日期：2023年10月18日

摘要

阆中方言一共有声母20个，韵母36个，声调四种，与普通话相比，有共性也有个性，本文从语音特征入手，对阆中方言和普通话进行对比分析，从阆中方言的声韵调等几个方面进行阐释，归纳出阆中方言自己的语音特征和特点，为阆中方言与普通话的对比研究提供一份可参照的资料，从而更加清晰地引导方言区人们有的放矢地进行普通话的训练。

关键词

阆中方言，普通话，声母，韵母，声调，拼合规律，轻声，儿化

A Comparative Study of Phonetics between the Langzhong Dialect and Mandarin

Lin Hou, Xinyue Zhang

The Department of Foundational Courses, Nanchong Vocational College of Culture and Tourism, Nanchong Sichuan

Received: Aug. 29^th, 2023; accepted: Oct. 10^th, 2023; published: Oct. 18^th, 2023

ABSTRACT

Langzhong dialect has 20 initial consonants, 36 vowels and 4 tones. Compared with Mandarin, Langzhong dialect has both commonness and individuality. Taking voice features as a starting point, this paper makes a comparative study of phonetics between Langzhong dialect and Mandarin and expounds phonology and tone of Langzhong dialect so as to summarize the phonet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Langzhong dialect. In this way, this paper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Langzhong dialect and Mandarin in order to more clearly guide people in the dialect area to receive Mandarin training.

Keywords:Langzhong Dialect, Mandarin, Initial Consonants, Vowels, Tones, The Rules of Syllable Spelling, Neutral Tone, Rhoticity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阆中方言，是北方方言中西南官话的重要代表之一，阆中是四川省辖县级市，地处四川盆地东北部，位于嘉陵江中游 [1] ，秦巴山南麓。山围四面，水绕三方。作为中国春节文化之乡，有“阆苑仙境”、“阆州城南天下稀”之美誉。与云南丽江、山西平遥、安徽歙县并称为中国现存最完好的“四大古城”。作为旅游城市，对阆中方言进行深入的考察和研究，归纳出阆中方言与普通话的异同，势必会对方言区人民了解自己方言和更好地使用标准的普通话有促进作用。本文试图结合阆中方言的研究现状和笔者调查的方言事实，对阆中方言语音系统与普通话语音系统进行比较分析，力图为阆中方言的研究提供依据。

2. 阆中方言声母和普通话声母的比较

(一) 阆中方言声母概况

阆中方言中共有20个声母，b、p、m、f、d、t、l、g、k、h、j、q、x、ȵ、r、z、c、s、v、ng。如下(见表1)。

表1. 阆中方言声母表

由上表1，总结出阆中声母特征：

1) 共有八种发音方法：分别是不送气的清塞音，送气的清塞音，不送气的清塞擦音，送气的清塞擦音，清擦音，浊擦音，浊鼻音，浊边音。共有六个发音部位：双唇音，唇齿音，舌尖前音，舌尖中音，舌面前音，舌面后音，其中舌尖前音、舌面前音、舌面后音使用较多，阆中方言没有舌尖后音的声母发音方法。

2) 阆中方言中有普通话中没有的声母ng[ŋ]，它是舌面后、浊、鼻音。例如：把严[iɛn]读成年[niɛn]，袄[ɑu]读成[ŋɑu]，硬[iŋ]读成[ŋen]，把爱读成[ŋai]。

3) 阆中方言中有普通话中没有的声母ȵ[ȵ]，它是舌面前、浊、鼻音 [2] 。出现在韵母i前，例如：把年[nian]读成[ȵian]，你[ni]读成[ȵi]。

4) 阆中方言还有普通话中没有的声母r[z]，发音方法是舌尖前、浊、擦音，例如：“肉”rou[ʐou]读成rou[zou]，“人”[ʐən]在阆中方言中读为[zən]。

5) 阆中方言没有zh[tʂ]、ch[tʂ]、sh[ʂʻ]、r[ʐ]。在普通话中读zh[tʂ]、ch[tʂ]、sh[ʂ]、r[ʐ]的地方，在阆中方言中，一律读成z[ts]、c[ts]、s[s]、r[z]。例如只zh[tʂʅ]读成z[tsɿ]，吃ch[tʂʅ]读成c[tsɿ]、是sh[ʂ]读成s[sɿ]、肉r[ʐou]读成r[zou]。

6) 阆中方言保留古全浊声母v[v]，出现在韵母u[u]前 [3] ，例如vu[vu]的有：五、舞、武。

(二) 阆中方言声母与普通话声母的相同之处

阆中方言属于成渝方言区，和普通话同于属北方方言，阆中方言和普通话有16个相同的声母，现一一列举如下：

1) b[p]：双唇、不送气、清、塞音

2) p[pʻ]：双唇、送气、清、塞音

3) m[m]：双唇、浊、鼻音

4) f[f]：唇齿、清、擦音

5) z[ts]：舌尖前、不送气、清、塞擦音

6) c[tsʻ]：舌尖前、送气、清、塞擦音

7) s[s]：舌尖前、清、擦音

8) d[t]：舌尖中、不送气、清、塞音

9) t[tʻ]：舌尖中、送气、清、塞音

10) l[l]：舌尖中、浊、边音

11) j[tɕ]：舌面前、不送气、清、塞擦音

12) q[tɕʻ]：舌面前、送气、清、塞擦音

13) x[ɕ]：舌面前、清、擦音

14) g[k]：舌面后、不送气、清、塞音

15) k[kʻ]：舌面后、送气、清、塞音

16) h[x]：舌面后、清、擦音

(三) 阆中方言声母与普通话声母的相异之处

1) 普通话声母n[n]混读成l[l]或ȵ[ȵ]。

2) 阆中方言中有普通话中没有的声母ȵ[ȵ]、ng[ŋ]、v[v]、r[z]。阆中方言中ȵ[ȵ]只出现在韵母i[i]和单韵母ü[y]前，阆中方言中发“ng”的音，在普通话中是零声母，阆中方言中古全浊声母v[v]只出现在韵母[u]前，诸如晚[wan]、为[wei]、问[wən]这样的字不带声母v。

3) 阆中方言没有zh[tʂ]、ch[tʂʻ]、sh[ʂʻ]、r[ʐ]。在普通话中读zh[tʂ]、ch[tʂ]、sh[ʂʻ]、r[ʐ]的地方，在阆中方言中，一律读成z[ts]、c[tsʻ]、s[s]、r[z]。如下：

4) 在阆中方言中，当声母h[x]与韵母u[u]相拼时，一般将h[x]读作f[f]。如下：

小结：阆中方言共有20个声母，普通话共有21个声母。阆中方言和普通话有16个相同的声母，分别是b、p、m、f、z、c、s、d、t、l、j、q、x、g、k、h；阆中方言没有普通话中的声母n、zh、ch、sh、r，但多了声母v、[z]、ȵ、ng。对于普通话中没有的声母n、zh、ch、sh、r，在阆中方言中用别的声母代替；阆中方言相对于普通话多出的声母v、[z]、ȵ、ng，在阆中方言中与韵母相拼时属于特色的方言发音。

3. 阆中方言韵母和普通话韵母的比较

(一) 阆中方言韵母概况

韵母位于音节的后段，由元音或元音加辅音构成。

根据对阆中方言的调查研究，得出阆中方言共有韵母36个，其中单韵母8个，复元音韵母15个，带鼻音韵母13个。见表2。

表2. 阆中方言韵母表

由上表2，总结出阆中韵母特征：

1) 阆中方言韵母和普通话韵母划分标准一样，分为单韵母和复合韵母，按口形分为开口呼、齐齿呼、合口呼、撮口呼。其中开口呼发音最多。

2) 和普通话语音相比，单元音韵母少了-i[ʅ]、e[ɣ]；复元音韵母少了uo[uo]，但多了ue[uɛ]、üo[yo]、üu[yu]；鼻音韵母少了ing[iŋ]、eng[əŋ]、ueng[uəŋ]。另外，韵母ong[uŋ]在普通话中属于合口呼，而在阆中方言中属于开口呼。

3) 普通话中的韵母o[o]与阆中方言中的o[ɔ]相比较，o[o]的舌位较高，[ɔ]的舌位较低，如：婆：普通话读为[po]；阆中方言读为[pɔ]。

(二) 阆中方言韵母与普通话韵母的相同之处

1) 阆中方言有8个单韵母与普通话一致：

-i[ɿ] 舌尖、前、高、不圆唇元音。 ɑ[A] 舌面、央、低、不圆唇元音。

o[ɔ] 舌面、后、半低、圆唇元音。 ẽ[ɛ] 舌面、前、半低、不圆唇元音。

i[i] 舌面、前、高、不圆唇元音。 u[u] 舌面、后、高、圆唇元音。

• [y] 舌面、前、高、圆唇元音。 er[ɚ] 卷舌、央、中、不圆唇。

2) 阆中方言有12个复元音韵母与普通话一致：

前响元音： ɑi[ai]、ei[ei]、ɑo[ɑu]、ou[ou]

后响元音： iɑ[iA]、ie[iɛ]、uɑ[uA]、üe[yɛ]

中响元音： iɑo[iɑu]、iou[iou]、uɑi[uai]、uei[uei]

3) 阆中方言中的13个带鼻音韵母在普通话中均有出现：

元音 + n： ɑn[an]、iɑn[iɛn]、uɑn[uan]、üɑn[yan]

en[ən]、in[in]、uen[uən]、ün[yn]

元音 + ng： ɑng[ɑŋ]、iɑng[iɑŋ]、uɑng[uɑŋ]、ong[uŋ]、iong[yŋ]

(三) 阆中方言韵母与普通话韵母的相异之处

1) 就单韵母而言，阆中方言没有普通话中的单韵母-i[ʅ]、e[ɣ]。普通话中的-i[ʅ]在阆中方言中用-i[ɿ]代替，普通话中的e[ɣ]在阆中方言中代替的情况多种多样，现列举如下：

2) 就复元音韵母而言，阆中方言没有普通话中的复元音韵母uo[uo]，但多了复元音韵母ue[uɛ]、üo[yo]和üu[yu]。普通话中的uo[uo]在阆中方言中被o[ɔ]或ue[uɛ]代替，如下：

3) 就带鼻音韵母而言，阆中方言中没有普通话中的eng[əŋ]、ing[iŋ]，普通话中的eng[əŋ]在阆中方言中用en[ən]、ong[uŋ]和un[uən]代替；ing[iŋ]用in[in]代替；阆中方言中的ong[uŋ]是开口呼，不同于普通话中的合口呼。如下：

4) 在阆中方言中，韵母uen在与声母d、t、l、z、c、s相拼合时，韵母uen普遍变为en，如下：

5) 阆中方言特殊的韵母变化。如下：

小结：阆中方言共有36个韵母，普通话共有39个韵母。阆中方言和普通话有33个相同的韵母，分别是：-i、ɑ、o、ẽ、er、i、u、ü、ɑi、ei、ɑo、ou、iɑ、ie、uɑ、uɑi、uei、iɑo、iou、üe、ɑn、en、ɑng、ong、iɑn、in、iɑng、uɑn、uen、uɑng、üɑn、ün、ion，阆中方言没有普通话中的韵母[ʅ]、e、uo、ing、eng、ueng，但多了韵母ue、üo、üu。

4. 阆中方言声调和普通话声调的比较

(一) 阆中方言声调概况

声调，是依附在声韵结构中具有区别意义作用的音高变化 [4] 。阆中方言中声调有四个调类，分别对应调值45、31、42、213。

1) 一声(45调)

由高音升到最高音，即由4度升到5度，是个升调，调值45。例如“刚、张、开、婚”的声调。

2) 二声(31调)

由中音降到最低音，即由3度降到1度，是个降调，调值31。例如“言、来、说、别”的声调。

3) 三声(42调)

由高音降到低音，即由4调降到2调，是个降调，调值42。例如“桶、好、美、户”的声调。

4) 四声(213调)

由低音先降到最低音后升到中音，即由2度降到1度再升到3度，是先降后升的曲折调，调值213。例如“饭、痛、大、妹”的声调。

(二) 阆中方言声调与普通话声调的相同之处

1) 调类相同，都是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调值。

2) 调值虽不完全等同，但升降调有重合之处，北京语音的第二声调和阆中方言的第一声调都是升调，北京语音的第三声调和阆中方言的第四声调都是曲调，北京语音的第四声调和阆中方言的第二声调以及第三声调都是降调。这样，阆中人民在学习普通话的声调上面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三) 阆中方言声调与普通话声调的相异之处

阆中方言声调和北京语音声调虽然调类和调值的种类都是四种，但它们的调值还是有较大区别，笔者认为，掌握好阆中方言和普通话声调的不同之处，对学习阆中方言有非常大的作用，更有利于阆中方言区人们使用正确而规范的普通话。阆中方言调值与北京语音调值对比如下(见表3)。

阆中方言声调调值与普通话声调调值有着很大的差别，总结如下：

1) 就阴平而言，普通话声调是高平调，调值55，没有升降的变化；阆中方言是高升调，调值45，调值有变化。

2) 就阳平而言，普通话声调是中升调，调值35，声调是由低到高；阆中方言是中降调，调值31，声调是由高到低。

3) 就上声而言，普通话声调是先降到最低音再升到高音，调值214，声调是曲调；阆中方言是降调，调值42，由高音降到低音，差别较大。

4) 就去声而言，普通话声调是由最高调降到最低调，调值51，是个全降调；阆中方言是由低音降到最低音再升到中调，调值213，声调是曲调，和普通话去声调有较大差别。

表3. 阆中方言声调与普通话声调对比

5. 声韵拼合规律对比

(一) 阆中方言声韵拼合规律概况

经过对阆中方言的调查和分析，我们了解到阆中方言共有声母20个，韵母36个，在总结阆中方言的声母、韵母、声调和普通话的不同特征之后，我们有必要进一步了解阆中方言声母和韵母的配合规律，有利于更全面地对比阆中方言和普通话的语音特征。按照韵母开头的元音发音口形，将韵母分为开口呼、齐齿呼、合口呼、撮口呼四类 [4] 。见表4。

表4. 阆中方言声韵配合表

注：在阆中方言中，有一些音在方言中有其音而在普通话中无对应的字，如下：

① 音节“biӑ”的国际音标是[pia]，和“干瘪”意思相近，代表物体不饱满。

例如：这个篮球打了很久都没充气，都成biӑ的了。

② 音节“piӑ”的国际音标是[pʻia]，是“焉了”的意思。

例如：经过一天大太阳的暴晒，花都piӑ起了。

③ 音节“miá”的国际音标是[mia]，是“想一下”的意思。

例如：我还没想好中午要吃什么，让我miá一哈。

④ 音节“diā”的国际音标是[tia]，是“提”的意思。

例如：漂漂同学，我的书包太重了，帮我diā一哈。

⑤ 音节“liӑ”的国际音标是[lia]，是“勒”的意思。

例如：手表链子有点儿紧，把我手腕都liӑ出了一道印。

⑥ 音节“piàng”的国际音标是[pʻiɑŋ]，拟声词，形容声音干脆有力。

例如：只听见piàng的一声，他已摔倒在地。

⑦ 音节“cuā”的国际音标是[cuɑ]，拟声词，形容窸窸窣窣的声音。

例如：树林里cuācuā地响，不知道是风吹的声音还是有什么动物在里面。

(二) 阆中方言的声韵拼合规律与普通话的相同之处

阆中方言与普通话的声韵拼合规律大致相同，除了阆中方言仅有几个拼合原则和普通话不一致，一般普通话的声母和韵母能相拼合的地方，阆中方言也能互相拼合，总结如下：

1) 就声母而言，唇音b、p、m、f在阆中方言和普通话中都能与开口呼、齐齿呼和合口呼u相拼，都不能与撮口呼相拼；舌尖中音d、t、l在阆中方言和普通话中都能与四呼相拼；舌面后音g、k、h和舌尖前音z、c、s在阆中方言和普通话中都能和开口呼和合口呼相拼，都不能和齐齿呼和撮口呼相拼；舌面前音在阆中方言和普通话中都不能开口呼和合口呼相拼，都能和齐齿呼和撮口呼相拼；阆中方言和普通话在四呼中都存在着零声母。

2) 就韵母而言，开口呼都不能与舌面前音相拼，齐齿呼都不能与舌面后音、舌尖前音相拼，合口呼都不能与舌面前音相拼，撮口呼都不能与唇音、舌面后音和舌尖前音相拼。

(三) 阆中方言的声韵拼合规律与普通话的相异之处

虽然阆中方言的声韵拼合规律大致和普通话一致，但也存在一些差异，总结如下：

就声母而言：

1) 与普通话相比，阆中方言没有舌尖后音“zh、ch、sh、r”，在普通话中与这四个声母相拼的韵母在阆中方言中一律与“z、c、s、[z]”相拼。

2) 阆中方言中出现了普通话中没有的声母“v、ng、[z]、ȵ”。其拼合规律是：“v”只能和韵母u相拼，“ng”只能和开口呼“ɑi、ɑo、ou、ɑn、en”以及齐齿呼“iao、ian”相拼，[z]替代r，能和开口呼和合口呼相拼，ȵ只能和齐齿呼i、ie、iao、iang以及撮合呼ü相拼。

3) 阆中方言所有声母不与韵母e[ɣ]相拼，普通话中声母与e[ɣ]相拼的情况，在阆中方言中，一律与o[ɔ]或e[ɛ]相拼。

就韵母而言：

1) 阆中方言中出现了普通话中没有的韵母“ue、üo、üu”。其拼合规律是：“ue”只与舌面后音g、k、h相拼，“üo”只与舌面前音j、q、x相拼，“üu”只与舌尖中音l和舌面前音j、q、x相拼。

2) “ong”在普通话中是合口呼，在阆中方言中变为开口呼。除不与唇齿音v，舌面后音ng和舌面前音j、q、x相拼外，与其他声母都可相拼。

3) 相对普通话的韵母，阆中方言韵母少了-i[ʅ]、e[ɛ]、ing、eng、uo、ueng。普通话中与这六个韵母相拼的声母在阆中方言中与其相拼时转移为其他韵母。

4) 韵母ia在普通话的声韵拼合规律中，只能与声母l、j、q、x相拼，在阆中方言中，除这四个声母外，还可与b、p、m、d相拼；韵母iang在普通话的声韵拼合规律中，只能与j、q、x相拼，在阆中方言中，还可与声母p、ng相拼；韵母ua除普通话可拼合的声母外，还可与声母c相拼。

6. 其他

(一) 轻声

轻声，是指四声在一定的条件下变成比原调又轻又短的声调变体。“又轻又短”是说，就音节的音强而言比原调轻些、弱些，就音节的音长而言比原调短些 [4] 。

了解轻声音节，有助于我们区别词义和区分词性，阆中方言轻声音节大致情况如下：

阴平字(45调) + 轻声字→l³哥哥

阳平字(31调) + 轻声字→l⁴鼻子

上声字(42调) + 轻声字→l¹好的

去声字(213调) + 轻声字→l²坐下

1. 阆中方言读轻声的音节

1) 助词“得、的、了、着、地”等读轻声。例如：

“的、地”[ti]： 他的 好好的 欢喜地

“了”[lau]： 好了 算了 看完了

“着”[zɔ]： 看着 想象着 等着

“得”[tɛ]： 唱得好 说得对 不得行

2) 语气词“嘛、啊、吧、呢”等读轻声。例如：

“嘛”[mA]： 走嘛 可以嘛 想得美嘛

“啊”[A]： 好啊 是啊 香啊

“吧”[pA]： 可以吧 也行吧 看看吧

“呢”[lɛ]： 好不好呢 他呢 怎么办呢

3) 有些重叠词的后一音节读轻声。例如：

孃孃[ŋiang] 饭饭(小儿用语)馍馍 看看

娃娃 爸爸 婆婆 嫂嫂 哥哥

4) 方位词“上、边、面、头、下等”读轻声。例如：

桌子上 地上 那边 下边 上面

里面 屋里头 外头 地底下 床下

5) 下面加下划线的音节都读轻声。例如：

傻不搓搓 瓜兮兮 豆腐 功夫 价钱 泥巴

爱人 舌头 耳朵 头发 名堂 便宜 叽叽咕咕

不在乎 护士 女婿 结结巴巴 麻溜 弟兄

2. 阆中方言轻声情况与普通话轻声情况相同之处

阆中方言轻声和普通话轻声出现的情况相似，一般都是助词、语气词、重叠词后以及表方位等词变为轻声，都是音强变弱，听上去显得又短又模糊。

3. 阆中方言的轻声情况与普通话轻声情况相异之处

阆中方言轻声情况并不是与普通话完全一致，存在着一些差异。

1) 阆中方言轻声字和普通话轻声字轻声调不一样，普通话轻声变调从第一声到第四声依次变为2、3、4、1，阆中方言轻声变调从第一声到第四声依次变为3、4、1、2。

2) 普通话中有些变为轻声音节的字在阆中方言中不变为轻声字。例如：

上去 利害 故事 脾气 主意 合同

3) 普通话中有些变为轻声音节的字在阆中方言中不但不变为轻声字，反而音节会加重。例如：

姑娘 稀罕 窝囊 老实 东西

(二) 儿化

“儿化”指的是在一个音节中，韵母带上卷舌色彩的一种特殊音变现象。

阆中方言儿化音变规律与普通话儿化音变规律对比如下(表5)。

表5. 阆中方言儿化音变规律与普通话儿化音变规律对比

7. 总结

本文通过比较阆中方言与普通话在声母、韵母、声调等方面的差异，对阆中方言语音特征进行了相对系统的分析。

1) 就声母来说，阆中方言声母和普通话声母有16个一样，阆中方言有20个声母，普通话有21个声母，阆中方言没有普通话中的声母zh、ch、sh、r，但多了[z]、ng、v、ȵ。

2) 就韵母而言，阆中方言和普通话大部分韵母相同，数量上比普通话少，阆中方言有36个韵母，普通话有39个韵母，阆中方言没有普通话中的ing、eng、[ʅ]、e、uo、ueng，但多了üo、üu、ue。

3) 就声调而言，阆中方言和普通话都是有四种调类和四个调值，笔者认为，阆中方言和普通话的主要差别体现在声调上，掌握好声调是阆中人民学习好普通话的关键。

4) 就声韵配合而言，普通话能相拼合的，阆中方言也基本能相拼合，但也有自己的规律和特点。

5) 就轻声、儿化而言，阆中方言轻声比普通话少，阆中儿化现象有自己的特色，和普通话有重合的地方，也有大相径庭的地方。

6) 阆中方言区人们说好普通话需要掌握阆中方言与普通话语音的相异之处，寻找不同之处的规律并掌握发音的技巧，坚持练习，才能够有针对性地提高普通话水平。方言区的人习惯用母语的思维去学习和使用普通话，而让其带上了或轻或重的方言色彩 [5] ，阆中人学习普通话最实际的问题是掌握普通话中舌尖后音zh、ch、sh、r、以及鼻音n和边音l的区分，既要掌握它们的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又要将汉字和拼音对照起来强加练习，这样才能在日常表达时更加准确地使用普通话。

文章引用

侯 琳,张新悦. 阆中方言与普通话语音对比研究
A Comparative Study of Phonetics between the Langzhong Dialect and Mandarin[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10): 4510-4523.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10606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