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ances in Philosophy
Vol. 09  No. 01 ( 2020 ), Article ID: 34059 , 6 pages
10.12677/ACPP.2020.91004

How Can “Aesthetic Salvation” Be Possible

—The Construction Logic of Marcuse’s Theory of Aesthetic Salvation

Daoxin Qi, Ruizhuo Cao

School of Marxism, China University of Petroleum, Beijing

Received: Dec. 31st, 2019; accepted: Jan. 13th, 2020; published: Jan. 20th, 2020

ABSTRACT

There is some difference between Marcuse’s aesthetic redemption theory and mechanical “aesthetic transcendence”. Marcuse’s theory of aesthetic redemption has certain feasibility in reality. From the dilemma of the century, under the enlightenment of phenomenology, Marcuse once again established the Noumenon status of “labor”, that is, concrete labor can show “human essence”. In response to the dilemma of reality, Marcuse put forward an illusory blueprint for the liberation of non-repressive existence, which further extended to the areas of labor liberation, natural liberation, aesthetic liberation and so on. In the journey of looking for the rational other, Marcuse put forward that “aesthetic dimension” is the way of liberation of love and desire, that is, we should cast a new sensibility in consciousness, and then make the hypothesis not polluted by reality become the subject mode of thinking of aesthetic activities.

Keywords:Marcuse, Aesthetic Salvation, Labor, Aesthetic Dimension, Utopia

“审美救赎”何以可能

——马尔库塞审美救赎理论的建构逻辑

齐道新,曹睿卓

中国石油大学(北京)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收稿日期:2019年12月31日;录用日期:2020年1月13日;发布日期:2020年1月20日

摘 要

与机械的“审美超越”有所差异,马尔库塞审美救赎理论在现实层面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源于现实窘境的世纪之问,假借于现象学的启迪,马尔库塞再次为“劳动”确立了本体地位,即具体的劳动可以展映“人的本质”。作为对现实窘境的回应,马尔库塞提出了具有虚幻色彩非压抑性生存的解放蓝图,进一步扩及劳动解放、自然解放、审美解放等畛域。在寻找理性他者的征程中马尔库塞提出“审美之维”便是爱欲解放之路,即应在意识上铸就一种新感性,进而使不受现实污染的假想成为审美活动的主体思维方式。

关键词 :马尔库塞,审美救赎,劳动,审美之维,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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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面临当代社会新技术革命的冲击,人类的命题正在被改变,审美作为一项实践活动,不再是中世纪神坛上的永恒,也不再是启蒙运动中的理性,这只旧时王谢堂前燕,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审美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而美学也非学科限定自身,不再只为单纯的学科学术生产理论,开始成为人类对自己的怀疑和期许。马尔库塞的社会救赎法则“审美救赎”,能否成为解决现代性社会之惑的解读系,又为当下社会提供了怎样的启示,就显得意义非凡。

2. 虚假需求的满足与审美救赎源起

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是物质财富继续生产和精神继续贫乏之间日益增长的矛盾,导致矛盾产生的原因是资本主义其内在规律,拒绝履行它对消费者所做出的诺言。虽然资本主义工业社会为人类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丰富的物质基础,甚至有相对健全的社会保障制度,但工业、经济发达的社会背景下,人们被消费主义蒙蔽了双眼,“虚假需要”成为社会的普遍现象。社会的迅猛发展,经济的极大富裕,在某种程度上不但没有给人们带来安稳舒适的精神生活,反而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人类精神空虚、幸福感下降,物质生活以绝对的优势塑造人们的心灵世界,生产的物质产品不再是满足人的生产生活需要,而成为刺激人追逐物质消费的动因。“现代化”比“资本家”的压榨来的更隐晦、更内化,即便在科学技术条件下产生了剩余时间,但人类依然消磨时间,选择在有限的劳动时间内,拼命工作,只为满足“虚假需要”,人成了发达社会的奴隶,而人的精神活动也单一化了。

在科学技术现代化的生产中,资本主义为了使其得到发展,开始用“美”来包装其唯利是图的本性,开始更多的考虑产品的形象包装、品牌因素,用自己打造的大众偶像——明星来为经济链条上的产品代言宣传,刺激人们对富足奢侈生活的向往,商业经济以美的包装形式召唤者人们的情感需求,膨胀着人们潜在的消费欲望。大众的消费已经从注重质量、价格向注重产品形象意味、注重产品审美内涵方向发展,当代消费社会中,商品的价值和使用价值必须以审美认同的形式出现,形成以审美攻势为外在形式的经济运行机制,经济利益正重新规制大众的审美范畴。席勒的“美的自律性”在现代化的社会中消解殆尽,美成为了金钱的工具,成为诱导人们沉醉于物质生活的饵料,当代审美观念已经渗透到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乃至每个人的意识活动,构成了现代社会选择的重要标准,“日常生活审美化”、“审美大众化”虽然让美的范围扩大化、通俗化,但也导致了审美的低俗化、庸俗化。“虚假消费”的社会潮流重新修改着人们的审美理想追求,在发达工业社会,人的压力不是源于如何生存,而是在于如何保证自己在大众物质消费审美的范围内不被抛弃。马尔库塞对这样的社会有过如下描述:“这样一个社会可以正当地要求接受他的原则和制度,并把政治上的返回降低为维持现状的范围内商讨和促进替代性政策的选择” [1]。“当一个社会的基本制度、关系及其结构,不能使用有效的物质资源和精神资源,使人性充分发挥并使个人需要得到充分满足,这个社会就是病态的社会” [2]。他给病态社会的公式:“技术进步 = 增长的社会财富 = 扩大的奴役”。个人在创造财富和服务时做出决定的自由爱好和自主需要在技术进步愈加发达的程度下被消解,工业社会使人无可奈何地凑合在一起,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富裕、阶级性更模糊,拥有共同的审美追求,呈现出单一向度的趋势,马尔库塞认为这样表面和谐的社会破坏了人的本能结构,人被社会压抑,连人的需求都是虚假的。

马尔库塞提出了世纪之问。如果说阶级社会是由“异化劳动”所主宰,个人的压迫是由阶级造成的,那么在科学技术突飞猛进、高度发达的消费性福利社会,又是什么压迫人,使人成为“单向度的人”呢。马尔库塞探寻问题根源,认为如果“人性”得不到充分发挥,人类始终会被压迫:在阶级社会中,无产阶级被压迫,异化劳动造成劳动者同劳动产品、劳动行为本身及其类本质之间的异己化,成为“人的异化”;在发达工业社会,劳动者没有直接的压迫,劳动有了相对自由的时间,人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生活,但就是在这样“自由”的社会中,压迫人性的东西又是什么?基于现代化社会的大背景,马尔库塞提出了审美救赎的思想,呼吁建立新感性,重建审美维度。

3. 审美救赎的知识构成

3.1. 劳动实践本体论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给了马尔库塞极大的启示,其“单向度的人”的基本特质正源于此。与马克思不同,马尔库塞虽然承认存在“人的异化”,但他所指的“异化”不是在剥削制度下的,而是在发达的工业化时代。技术革命在相当程度上解放了“被压迫”的人,双手得以解放,那么“劳动”就不再是一种受压抑活动,而成为了“自由自觉”活动,这与马克思所指,在物质极大丰富的条件下人们开始进行自觉自愿劳动的思想不谋而合。马尔库塞认为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已经过时,已经无法准确解释当代工业文明现代化中人的境遇,他认为当代工业社会应该是“自由社会”,并且他对当代工业社会进行了全新的阐释,“当代工业文明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阶段:自由社会已经不再能够用经济自由、政治自由和思想自由这样一些传统概念来说明” [3]。

虽然在马尔库塞视阈中“异化”范畴与马克思的异化理论出现了分歧,但他肯定马克思用劳动来确定人的本质的观点,即劳动是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及自我外化的本质体现。真正的劳动是合乎人性的、是激发人无限创造、充分发挥天赋的活动,是人与外部以及与自身的和谐统一,劳动是生命的表现形式也是实现自我价值后的愉快动因。马克思看来,劳动不仅是人的基本生存方式,也是社会性的生活事实,劳动充分体现了人在本真意义上的实践活动,只有劳动,人才能寻回自我。但是,劳动一方面可以是体现人类本真的实践活动,另一方面却可以体现为丧失本真的异化活动。因此马尔库塞认为在发达工业社会中,人的劳动仍然是一种“异化劳动”,而且它从以往控制人肢体的具体形式,变更为隐蔽的控制人精神的抽象形式,巧妙的运用个体,以“自由选择”的方式,走向了“单向度”的轨道。在这个过程中,马尔库塞并不支持用暴力革命手段推翻社会,因为他认为阶级矛盾已经不再是社会主要矛盾,而真正的问题在于技术本身,不断革新的技术是导致人类生存境况改变的根本因素,“技术理性”是造成“单向度的人”的根本原因,“技术本身对自然和人的统治是有计划的、科学的、可靠的、慎重的控制” [3]。

在马尔库塞看来,发达工业社会通过技术革命而产生的丰富的物质掩盖了“人精神的异化”的事实,在现代化社会中要想真正理解马克思的“异化”理论就是要返回马克思的哲学上,而不是其革命实践上,正如马克思对“人本质”的哲学思考,人在自觉的劳动中、创造活动中,是如何经由对象化的过程来认识和确证自身的人性本质的,人的本质这个问题只能由人的“劳动”来回答。马尔库塞对马克思的人本质做了全新的解读,将海德格尔的“此在”融入其中,认为人的劳动应贯穿生命始终的,但此在具有时空性,此在的连贯性形成了人存在的时空意义的持续,因此 “通过劳动,人才成为‘自己’,成为它自身,来到他自身,才获得他的此在‘形式’,他的‘持续’,并同世界形式‘统一’。在这里劳动不是由他的对象类型、它的目的、内容和结果等所却确定的,而是由人的此在在劳动中共同生产的东西所确定的” [4],即人自由随心的劳动才是人本质的体现。因此,技术的发达不但不应该被批评,而且应该继续下去,只有技术水平不断提高,对人类可释放的自由时空才会越来越充沛,人的此在才能达到更好的实现,从而人在“此在”的劳动中才能得以自由。马尔库塞承认马克思的劳动实践本体论的合理性后,对“异化”有了新的阐释,并把“异化”归因于科技,但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否定科技的发达,而是肯定科技的发达,认为高度发达的科技可以使人得到更多时间层面、空间层面的解放。既然劳动可以使人唤醒自我,那么什么样的劳动是人类该追求的?由此马尔库塞提出了“非压抑性生存方式”。

3.2. 非压抑的生存论

1961年,马尔库塞在其《爱欲与文明》一书序言中对“爱欲”一词的使用做了解释:“旨在表明,向现阶段文明有可能达到的新阶段过渡将意味着,使传统文化颠倒过来,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就要解放迄今为止一直受到禁忌和压抑的本能需要及其满足” [5]。“非压抑性生存方式”是一种社会方式,即冲破单向度社会的新的社会形态,要想使这种社会成为可能,首先个体应该是非压抑的。马尔库塞认为在发达工业社会中,人的异化现象随处可见,已经渗透到群体心理结构和整个社会生活中。在此基础上,马尔库塞认为人的解放不是消除阶级、增加物质财富,而应该是人的肉体、感觉重回自由,人的本能和感性深受现代工业文明的压抑。他引入了弗洛伊德的理论,分析了异化心理产生的原因。弗洛伊德把人的心理结构划分为本我、自我、超我,人类以“理性”为指导,并用“理性”经验作为评判标准。因此马尔库塞认为应该否定给人类带来压抑性的现实原则,实现依照快乐原则为标准的非压抑性生活。但马尔库塞也意识到新的问题,在高度发达设工业社会中,以快乐原则的“爱欲”同样不可避免成为压抑人的工具,得以释放的“爱欲”未必是自主的真是需要,依然可能是“虚假需要”,在“自我”已经丧失了反思和批判时,被解放了的“爱欲”在经济的驱使下变成了更为隐蔽的压抑人的方式,所以即便呼唤来的本我“爱欲”,依然可能只是被呼唤的一种形式或言依然是“异化”的结果,本我的自由也并没有实现。

马尔库塞与弗洛伊德的分歧在于本能被压抑的原因,弗洛伊德认为,人的本能与文明社会相抵触,因此要抑制本我;而马尔库塞认为,本我的压抑不是因为与文明相抵触,而是外部生存环境决定的。如果改变生存环境,那么就有建立非压抑性生存社会的可能性。马尔库塞认为本能是可以转变的:一种是非压抑性的升华,在保持本我“爱欲”的同时,对自身以外的人、社会、自然产生如己的关爱;另一种是压抑性的反升华,“它不是根据快乐原则重建这些领域和关系,恰恰相反是显示原则的势力范围扩大到爱欲” [6]。现实原则在人类发展中不断压抑本我“爱欲”重建规范,证明显示原则具有不稳定性,而快乐原则才是人的本性。因此马尔库塞认为,包含人道的文明中,人类的生存应该是消遣,而不是苦役。而快乐原则也可能被消费主义利用,又有什么能让人类相信什么样的快乐是真快乐,什么样的快乐是假快乐?马尔库塞提出了他的社会良方——审美救赎。

3.3. 审美之维救赎论

审美的救赎功效早在古希腊就有,但古希腊时期,真善美是作为统一整体出现的,并在上帝的光环下,拥有了永恒性、至高性,信奉上帝是人类摆脱罪孽从而转向美好的途径。随着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的出现,中世纪作为真善附庸的“美”得到了解放。“美”成为了一门独立的学科,并与艺术联姻,衍生为艺术哲学、艺术美学。艺术借助于美拥有了救赎功能,从而“艺术”、“感性”的地位因为美而提升。美从神坛走到理性,又从理性走到艺术,在当代工业社会下,美不但在艺术中呈现,甚至出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法兰克福学派的审美主张是在现代性批判语境中产生的,他们赋予了艺术全部的审美功效。认为,现代社会的最大问题就在于理性过度膨胀,导致人失去的真正的自由,成为麻木单向度的人,艺术的介入,可以调动多种感官、强化心灵的感受力,艺术感性成为对抗技术发达的工业社会的武器。

哲学家齐美尔谈到“当人从神学中走出来进入现代社会时,‘世俗化’就成为现代文化的徽章,于是人的主体性、人的在世性、人的此岸性,以至人的审美性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旨” [7]。青年时代政治斗争的失败,使马尔库塞将暴力革命转向审美救赎,“单纯的反抗往往是对复杂的权力运用和文化控制简单化处理和过低估计对象的结果,是一种充满激情但却盲目、看到对抗的阶级冲突形式却没有看到统治策略控制人们思想的实际方式的非理性行为” [8]。值得注意的是,马尔库塞的“审美救赎”中的“审美”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审美,而是非常具体的欣赏艺术创作后获得愉悦感的审美活动。他看重的是艺术创作本身具有的特殊性和偶然性,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产生的“力比多”正是消解消费主义的本我的解放,而且艺术创造的过程必须要在劳动实践中完成。放及社会,“艺术,在其内在发展中,在其与自身幻想的抗争中,逐步加入到反控制的斗争中” [9]。正是马尔库塞认为的这股“政治力量”是消解消费主义,解放人类,实现自我救赎的力量。此时,马尔库塞的“审美救赎”之维逻辑建构完成。但“审美救赎”真的可以作为现代化的工业社会人类困惑的解读系么?

4. 审美救赎的现实语境

世界一体化的浪潮下,任何国家都不可避免卷入其中,全人类在技术革命中也不可避免走向消费主义,人类将面临共同的困惑:“人何为人”,后现代的“日常生活审美化”,让人类感到周遭都是美的事物,产生了审美疲劳,在这样的境遇下,马尔库塞用“审美艺术”能否消解“日常生活审美化”带来的庸俗化,能否真正救赎人类,使人类回归自我,这种命题的提出本来就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应当给予肯定。但马尔库塞的“本我爱欲”是人类真实的自我,还是虚假的自我,值得商榷。马斯洛把人的需要概括为五类:生存需要、安全需要、归属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前三项属于低级的需要,对应于弗洛伊德的“本我”,后两项是高级需要。从个人角度说,如果人仍旧停留在生存、安全、归属需要未能满足的阶段,他的生活质量是低下的;人追求高级需求时,要通过劳动实践获得。通过个人的劳动获得他人对自身的尊重,并使实践主体将智慧、审美、悲悯、理性融入实践中,实现了内心冲动,从中获得快乐。这种劳动也是产生“力比多”的劳动,也是以快乐为原则的,但绝对不是人类为了实现“本我”而做的努力,所以,对于马尔库塞的“本能爱欲”应该从不同角度理解,而且马尔库塞并没有指出是什么让人产生快乐,只说了“本我”是趋向于快乐,快乐的产生是建立在劳动的基础上的,劳动产生快乐,而不是为了快乐而劳动,在劳动中人们获得感知,体验到快乐,由感知、经验引导后续的劳动,实现人高需求的快乐追求。

不但发达工业社会的人面临消费主义的侵蚀,发展中国家依然也会面临这种问题。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10]。虽然我国当下的社会矛盾和马尔库塞认为的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矛盾并不一致,但可以发现,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发展的不平衡性是人类社会普遍面临的问题。从社会角度来说,人民群众不仅对物质需要提出更高的要求,而且更需要美好生活的全方位实现,马克思在需求方面曾指出人有“生存、享受、发展”等方面的需要。我国在实现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的过程中,如何避免消费主义的侵蚀,就显得极其严肃,马尔库塞的理论为发展中国家人类进入现代化面临的新问题敲响了警钟,及时关注人在科技革命下的“异化”。

在马克思看来,人要想回归人本身,就要使人成为人的本质,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人的本质被不同程度的僭越,资本主义社会,“人的本质力量完全被资本逻辑所控制,只要不摆脱资本逻辑的控制,‘回到人的本质’便无法实现” [11]。唯物史观认为,“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应当到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应当到有关时代的经济中去寻找” [12]。由此,我们可以剖析,马尔库塞看到了经济导致的问题,却没有从资本入手,而从艺术角度入手,这充其量只能是调和人的矛盾,但不能真正解决“人性压抑”的矛盾,马尔库塞没有从唯物史观出发,而陷入了唯心主义救世的困境。因此审美救赎的解读系存在着“乌托邦”成分。

文章引用

齐道新,曹睿卓. “审美救赎”何以可能——马尔库塞审美救赎理论的建构逻辑
How Can “Aesthetic Salvation” Be Possible—The Construction Logic of Marcuse’s Theory of Aesthetic Salvation[J]. 哲学进展, 2020, 09(01): 18-23. https://doi.org/10.12677/ACPP.2020.9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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