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STRACT

After World War II,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anctions were used in solving diplomatic relations instead of military which was gradually reduced, affecting industrial chains and related fields in related countries through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capital flows. Economy, as an important lifeblood of a country's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has become the main means of the United States to control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and maintain its world hegemonism, so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anction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foreign policy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recent years, the United States has launched several rounds of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anctions against North Korea on the basis of maintaining international security. Besides, the breadth and depth of sanctions have been much higher than before. It should be paid special attention that the sanctions are in the name of the UN Security Council. Therefore, starting from the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anctions on North Korea in recent years, the paper analyzes the evolution of American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anctions against North Korea, and the impact on the United States, North Korea, third countries in politics, economy and so on. Finally, combining the difference between China and North Korea, aimed at China's opening up and economic strength, this paper gives suggestions for the opening-up patterns,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system and RMB internationalization.

Keywords:The United States,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anctions, North Korea

美国对朝鲜经济金融制裁演进、影响及启示

陶士贵¹，郭孟琪²

¹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江苏 南京

²南京师范大学强化培养学院，江苏 南京

收稿日期：2019年6月25日；录用日期：2019年7月8日；发布日期：2019年7月17日

摘 要

二战后军事手段在解决外交关系中逐渐减少使用，取而代之的是经济金融制裁，通过国际贸易、资金流动等影响相关国家产业链与相关领域。经济作为一国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命脉，成为美国控制国际市场、维护其世界霸权主义的主要手段，而经济金融制裁则成为美国重要的对外政策。近年来，美国以维护国际安全为由对朝鲜发起多轮经济金融制裁，制裁的广度和深度大大超过以往，特别值得关注的是以联合国安理会的名义实施。因此，选择从近几年美国对朝鲜的经济金融制裁入手，分析美国对朝鲜经济金融制裁演进历程，由此对美国、朝鲜、第三方国家政治、经济等方面影响，最后结合我国与朝鲜差异，针对我国对外开放以及经济实力从对外开放格局、国际货币体系、人民币国际化等方面提出建议。

关键词 :美国，经济金融制裁，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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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经济全球化给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提供众多机遇，各国产业向规模化发展、资金流转增加，各经济体间依赖性加大，国际经济金融制裁次数增多。本文从近两年美国对朝鲜的经济金融制裁的鲜活案例着手，通过美国对朝鲜数轮经济金融制裁的制度演进、影响，寻求美国对他国制裁的一般手法和措施，从中得到一定的启示。目的在于，对未来美国可能对中国采取的金融制裁，我国能借鉴国际经验，快速反应，减少制裁带来的负面效应、降低我国国际贸易风险、加强本国经济稳定性和安全性。

2. 文献综述

经济制裁作为一种国际干预手段，5世纪后期就有雅典城邦对麦加拉城邦进行经济封锁的历史之鉴，二战结束后逐渐成为国家在进行国际制裁的有效举措。张曙光在《经济制裁研究》一书中提出经济制裁外交，即国家间的经济制裁关系构成现代国家外交的一种政治模式 [1] 。在他的另一篇文章中指出，对外经济制裁成为了一个介于立即采取军事行动和毫无作为之间的替代选择 [2] 。其影响范围不仅局限于国内金融体系，陈捷等(2019) [3] 认为国际金融制裁对离岸金融同样会产生显著的影响。

徐以升和马鑫(2014) [4] 认为经济全球化的今天，金融制裁被认为是最严厉的经济制裁形态，金融制裁通过限制被制裁方资金融通的方法，强行逼迫受制裁国停止与发起国外交政策或经济利益相悖的政策行为。随着美国对外经济金融制裁的增多，这方面的研究也逐渐增加，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这一现象进行了剖析。

案例分析视角。Mahmoud Jameel Jdeed (2013) [5] 对伊拉克和伊朗案例比较、采用博弈论模型，理论与实际结合重点研究国际经济制裁对被制裁国经济发展以及决策选择。Evsey Gurvich和Ilya Prilepskiy (2015) [6] 从美国对俄罗斯制裁的案例，评估制裁如何影响了对财务账户基本组成部分，运用模型详细分析制裁对俄罗斯资本流动等基本宏观经济指标以及国际收支构成部分的影响。ORLOVA, NATALIYA V (2016) [7] 在对俄罗斯案例分析中主要从银行层面入手，分析了美国对俄罗斯金融制裁的影响，提出银行面对金融制裁需要控制资本质量，否则当大量政府资源都用于补修银行漏洞，会导致长期经济增长滞缓。Lee, Jong-Woon和Gray, Kevin (2017) [8] 通过对中朝边境经济案例的考察，分析金融制裁对朝鲜的双边经济关系，提出制裁措施只是增加了规避经济活动的范围，进一步全面地认识金融制裁作为外交政策工具的不足之处。

法律法规视角。黄风(2012) [9] 首次从美国法律角度，归纳出美国实行国际金融制裁制度依据的理由和实现形式，向金融监管机关提出对金融制裁的研究与合规指导，保护我国巨额资产的安全。陈宇曈和成弋威(2017) [10] 对美国金融制裁类型、法律依据方面，联系案例提出国内银行操作过程中依据法律风险的防范措施。葛淼(2018) [11] 则提出美国实行单边金融制裁在并未违反国际强行法，中国更多的是需要提升本国实力、构建完善的反制裁机制。

运行机制视角。叶文辉(2015) [12] 通过美国金融制裁的运作体系总结出其制裁的主要手段包括，冻结被制裁国在美资产、限制或禁止与被制裁国间的金融往来、限制被制裁国在美市场上投融资、罚款与没收被制裁国资产、要求第三方制裁。刘建伟(2015) [13] 在对美国特有的金融制裁逻辑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其完善的金融制裁制度体系，包含了法律体系和组织运作制度，成为美国倚重的制裁方式。

其他视角。Carter, Barry E.和Farha, Ryan M. (2013) [14] 从经济制裁的久远历史，结合国际贸易扩张导致的金融制裁和经济制裁活动，论述了美国金融制裁在整个经济发展过程的演变意义。李伟和曾令勋(2013) [15] 在探讨国际话语权时提出，在国际市场掌握的权力大小决定了一国的国家利益和政策在国际层面的影响力、引导力和支配力。马鑫和许钊颖(2015) [16] 从手段、目标、制裁效果三个方面研究美国对俄罗斯的金融制裁，提出美欧对俄制裁的“温水煮青蛙”模式体现出现今大国博弈的新模式，对俄经济的挫伤和美国面临的国际“去美元化”的软约束会是一个漫长的战略博弈。

3. 美国对朝鲜制裁政策动因及措施

美国一直以人道主义和安全为由对其他国家采取单方面的制裁包括军事和金融制裁。对于朝鲜坚持核试验，美国依据《与敌国贸易法》、《全国紧急状态法》、《国际紧急经济权利法》、《爱国法》等金融制裁的法律体系，当美国的国家安全、外交政策和经济利益受到严重外来威胁时，美国有权针对有关外国、外国组织或者个人采取经济金融制裁措施(叶文辉，2015) [17] 。从2006年朝鲜开始核试验，美国一直以朝鲜核试验严重威胁美国及世界安全为由，单方面或推动联合国安理会对朝鲜采取数轮经济金融制裁，且强调会对其不断采取制裁措施直至朝鲜放弃核试验。

但对于美国多次颁布的制裁措施并没有能阻止朝鲜放弃核试验，2016年1月朝鲜成功的进行了第一次氢弹试验，再次引发美国对朝鲜的严重不满，同年2月奥巴马签署一份制裁朝鲜法案，再次拉开美国对朝鲜长期经济金融制裁的序幕。2016年3月落实安理会对朝鲜2270号决议制裁朝鲜法案，与美国对致力于对朝鲜政府持续施压的长期政策一致。2017年截止12月份美国对朝鲜共采取了13次制裁，旨在切断资金来源。

通过对美国制裁朝鲜的具体制裁手段整理分析可以看出，美国对朝鲜制裁途径包括三种：一是美国单方面对朝鲜颁布制裁法案或是政策；二是美国推动国际组织通常是联合国安理会，以维护国际安全为由通过制裁朝鲜决议；三是制裁与目标国家有重要贸易、金融合作的国家，达到间接制裁目标国的目的。法案或是政策内容涵盖限制贸易进出口、禁止目标国公民赴海外打工、冻结在美境内资产、禁止与被制裁国经济往来。从经济上封锁被制裁国，限制朝鲜重要的进出口货物，减少朝鲜国民经济收入。从金融上限制流动资金，禁止美国公司及个人向朝鲜投资、融资。

4. 美国对朝鲜制裁的相关影响

(一) 对朝鲜的影响

基于美朝间经济关联较少的实际情况，有学者提出美国对朝鲜经济金融制裁并不会动摇朝鲜强军治国政策，无论是利用对美国境内领土、公民权力的行使采取贸易限制、资产冻结、经济合作中断，还是通过联合国安理会或第三方国家经济援助的方式，就目前状况显示，从2006年起跨12年的制裁对朝鲜经济都未产生重创，这也是朝鲜至今都没有放弃核试验的重要原因之一。

首先，依据世界贸易组织数据(图1)，从2006年朝鲜首次开始核试验后美国采取针对性的一系列制裁措施，从整体上对朝鲜的影响不明显，相较于2000年，朝鲜进出口额整体呈现增长状态。从局部年份来看，会有进出口下降，而2008~2009年的下降不排除受到全球金融危机影响可能性，2009年之后便开始上升。但从2014年开始，朝鲜的进出口都呈现下降的趋势。韩国产业银行数据显示，朝鲜2017年1~6月出口总额为8.44亿美元，同比减少24%。随后，联合国安理会在2017年8月通过的2371号决议被称为“迄今为止最严厉”的对朝制裁，全面禁止朝鲜出口煤炭、铁、铁矿石、铅、铅矿石以及水产品，这些货物约占朝鲜每年出口额的1/3。结合2016年朝鲜“七大”中金正恩明确提出“经济强国”目标，表明朝鲜对国际社会持开放和接受的态度，结合已有数据，未来美国经济金融制裁对朝鲜贸易额的影响可能会加大。

图1. 朝鲜进出口变化趋势

其次，美国禁止其境内企业、个人与朝鲜任何经济往来，且禁止扩大已有的经济合作规模，但是朝鲜与美国经济合作很少，朝鲜对美国的依赖度较低。因此，美国中断与朝鲜合作对朝鲜影响有限。美国学者则认为，虽然美国对朝鲜制裁无法造成朝鲜经济明显波动，但从信号理论分析，对朝鲜不断采取措施可以向其他国家及朝鲜传达美国对朝鲜的不满。

最后，美国推动联合国安理会或通过制裁第三国家，切断对朝鲜的经济和技术支援。大韩贸易投资振兴公社称，2016年朝鲜对外贸易依赖排名前四的国家为中国、俄罗斯、印度和泰国，依赖度分别92.5%、1.2%、0.9%、0.8%。这也就不难理解美国通过媒体、采取制裁向中国施压的意图。美国总统特朗普近期在推特宣称中国不顾世界安全仍与朝鲜贸易，以2017年第一季度累积数据增长40%为由，片面的质疑中国执行联合国安理会法案的态度。对此，我国海关总署表示，自2017年3月份以来，我国自朝鲜月度进口值连续四个月大幅下降，以美元计价，3月同比下降36.5%，4月同比下降41.6%，5月同比下降31.6%，6月同比下降28.9%，一定程度上对朝鲜国民经济产生负面作用。

(二) 对第三方国家的影响

经济金融制裁能够产生效用的原因是国家间存在依赖性，依赖程度的高低影响一国解决外部制裁成本高低；同时不同国家脆弱性差异反映一国寻求替代贸易或投融资合作国能力不同(王玄，2011) [18] 。因此，二战后美国经济金融制裁出现辅助性制裁和针对性制裁的特点，针对性制裁主要制裁对象是被制裁国政府领导人和颁布不被国民接受政策的社会团体，而辅助性制裁是在针对性制裁基础上迫使更多国家参与制裁，降低被制裁国寻求国际可替代合作国机率，提高制裁效率(计宏亮，2008) [19] 。由于美国在执行单方面制裁时无法任意得到其他国家支持，美国国会投票或总统签署的相关法案中会执行“二级制裁”，对目标国以外的第三方国家进行制裁，迫使其他国家加入美国制裁行列，形成多边制裁的现实状态(颜剑英、熊伟，2005) [20] 。此外，美国积极推动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制裁朝鲜决议，禁止各国与朝鲜贸易合作和提供技术、经济支持，使得制裁合理化。

中国作为朝鲜的临近国家，与朝鲜的传统友谊导致我国在对朝制裁过程中受到影响。对我国最直接的影响一方面是美国为切断朝鲜经济来源和外贸收入，将与朝鲜有贸易往来的中国公司列入“黑名单”；另一方面是冲击中朝经贸关系，进出口朝鲜货物的通关检验更加严格，增加了时间成本和贸易成本。除此以外，对于当前复杂严峻的半岛局势，中国严格遵守联合国的对朝决议，但反对单方面对朝鲜制裁，美国则以维护世界安全和人权为由，宣扬中国在面对朝鲜核试验问题立场不明确，不能支持其实施制裁朝鲜措施，用朝鲜核问题强行向中国政府施加舆论压力。特朗普政府认为中国可以对朝鲜能发挥更大影响力，继而将朝鲜核试验问题的责任推给中国。

5. 美国经济金融制裁对中国的启示

(一) 美国经济金融制裁对朝鲜与对中国的差异比较

从2006年朝鲜开始核试验，美国即对其采取经济金融制裁，直到2017年，朝鲜已完成6次核试验，联合国安理会在美国推动下对朝实行共9轮制裁，美国对朝鲜单方面制裁远远超过对俄罗斯等国家的制裁次数。但可以发现美国对朝鲜制裁并没有达到理想效果，朝鲜依旧没有放弃核试验。

美国对朝鲜经济金融制裁有四大方式：实施贸易禁运、中断经济合作、冻结在美资产、切断资金援助。假若美国对中国进行经济金融制裁，则可从以上四个方面与朝鲜进行对比分析。

第一，中国与朝鲜贸易量、贸易需求都存在差异性，因此贸易禁运对中国和朝鲜的影响必定也会不同。美国对朝鲜制裁关键是石油，而朝鲜更依赖于煤、煤矿石等，对石油依赖度较低，因此相较于俄罗斯、中东等资源型国家，朝鲜工业没有受到大幅度波动影响。同时，依据CIA说法，朝鲜经济被称为“世界上最集权、最不开放”，WTO数据(见图2)显示朝鲜进出口在世界贸易量占比截止2016年最高不超过3.5%，朝鲜进出口在世界总进出口值的比例处于相对平稳状态。但是中国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从贸易量上来看，中国对外贸易依存度远远高于朝鲜，进出口额在世界进出口额占比呈现逐年提升趋势(见图3)，2016年中国在世界出口额占比超过朝鲜的4倍，中国在世界进口额占比是朝鲜的近4倍。另外，从贸易需求来看，中国经济高度依赖能源进口。《2016年国内外油气行业发展报告》指出2015年我国石油对外依赖度首次突破60%，高达60.6%，报告预测2017年石油对外依赖度会再创新高，突破65%。除此以外，2016年，美国从中国进口额为4626亿美元，对中国出口额为1156亿美元，两国进出口额达5782亿美元，中国成为美国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设若美国对中国进行经济金融制裁，对双方特别是对中国影响较大。

图2. 朝鲜进出口世界占比变化趋势

图3. 中、朝进出口世界占比比较

第二，中国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鼓励国内企业海外投资。2016年中国在“走出去”政策下，对外投资飙升44%，达1830亿美元，继美国之后，成为全球第二大对外投资国；吸引外资方面，2016年中国的外国直接投资流量达1340亿美元，成为全球第三大外资流入国(UNCTAD, 2017) [21] 。仅2016年至2017年11月美国对朝鲜的12次制裁中有7次提及禁止美国向朝鲜投资或扩大已有投资规模，对中美投资链的打击会引起双方国家企业发展战略的重大改变。

第三，美国作为全球经济金融中心，且各国对外投资、贸易通用货币大多是美元，美国可以轻易通过冻结目标国在美国资产减少目标国流动资金。

第四，美国实施制裁时，对被制裁国直接采取单方面制裁外，为了提高制裁效率，会同时对被制裁国的周边国家地区或经济合作国制裁，切断被制裁国资金外援。图4、图5显示，朝鲜与美国或美国支持国间合作并不多，更多的是依赖亚洲、俄罗斯等国。2016年朝鲜受到制裁后，与中国不同的是俄罗斯成为该事件的受益者，核试验对俄罗斯领土威胁甚微，并且美朝对抗扩大了俄罗斯战略空间，提升俄罗斯地位。有数据显示朝鲜与俄罗斯间的贸易额不降反升，在一定程度上给承受美国制裁巨大压力下的朝鲜经济生存和发展的机会。与朝鲜不同，2015年中国贸易合作国按照双边贸易额排名前三大贸易伙伴为欧盟、美国、东盟(表1)。2016年中国贸易合作对象排名前3的贸易伙伴的顺序分别是：日本、美国、欧盟。表明中国主要的合作国包括了美国以及与美国具有战略合作的日本，对美国可能实行的对中国经济金融制裁所带来的冲击可能更大，且反制裁的能力有待提升。

(二) 中国应对经济金融制裁的对策建议

1) 积极参与国际进程，构建高水平对外开放格局

结合中国坚持开放基本国情，对于美国经济制裁最常使用的贸易禁运手段，积极参加全球化，加强周边国家贸易合作，降低本国面对美国制裁时的依赖性和脆弱性。首先，中国要积极加入到全球化，一方面降低美国与中国双边贸易额占比，缓解中国对美国依赖性，有效避免美国对中国可能采取的禁止贸易中我国贸易额大幅下滑的状况。另一方面加强与世界各国合作，降低中国脆弱性，增加中国在制裁中可选择和可替代的贸易合作国。其次，继续推进一带一路，增强经济金融方面周边国家联系，构建具有国际效应的区域组织，增强中国在周边国家甚至国际号召力，增加美国对中国制裁成本，降低美国对中国进行制裁的可能。最后，积极开展外交活动，任何主权国家都会以不损害国家利益为前提制定国家外交政策，中国可以依据不同国家受美国制裁影响特性，努力争取发达国家支持，从经济、金融、技术上得到发达国际支援，阻断美国切断经济和技术支援路径(陶士贵、徐婷婷，2016) [22] 。

图4. 2015年朝鲜出口各国数量占比

图5. 2015年朝鲜进口各国数量占比

表1. 2015年中国与前十大贸易伙伴贸易额及占比

数据来源：安徽发展研究网。

2) 有效管理外汇储备，避免受到美元变化牵制

金融霸权是美国能进行金融制裁的首要条件，美元作为国际通用货币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2008年金融危机造成各国经济疲软，美国出于自身发展考虑，借助低通胀率推进经济恢复，采取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导致美元超发而形成的全球范围内通胀的现象(金缨子、张莉，2013) [23] 。中国当时作为美国最大债权国之一，2103年外汇储备中约60%~70%的美元资产，导致我国外汇储备大幅缩水，中国开始逐渐调整外汇储备结构，2016年减持美债1880亿美元，低于日本，日本首次成为美国最大海外债权人。为减少美元过度贬值引发的我国国际储备价值下降的可能亏损，可通过建立模型得出合理的美国国债持有量，保证应对美国冻结中国所持美债时，中国可以对等的冻结美国在华资产的能力(陶士贵、周晶，2017) [24] 。

3) 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建立完善的跨境支付体系

现行国际货币体系以美元为主导，美元稳定性直接影响国际货币稳定性，美元是主权信用货币，美国的货币政策以美国利益为基础，也成为美国执行金融制裁的重要手段之一(朱丰根、朱延福，2012) [25] 。一方面，为了打破美元霸权所形成的美国金融霸权僵局，中国在推进一带一路，加强沿线国家贸易、经济合作过程中，加速人民币在支付结算的使用进程，积极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另一方面，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面临着难以满足逐步增加的跨境支付量需求，建议进一步完善我国跨境支付清算体系CIPS一期，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坚实的实际运用基础。

4) 完善国际货币体系，降低美国实行制裁随意性

国际货币体系共经历过5次发展演变，从国际金本位制度、金本位制度恢复时期、布雷顿森林体系、浮动汇率制度过度时期，到现今牙买加体系。二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与黄金挂钩，美元开始在全球货币体系占据主导地位，美元全球非对称性权力成为美国金融制裁特权来源。完善国际货币体系可以削弱美元在国际货币霸主权力、降低美国单方面金融制裁随意性。对于主权货币在世界范围的流通，发行国权力远远大于国际货币组织调控，从全球角度建立超主权货币体系能够减少单个国家对国际流通货币干预权，结束美元在世界支付结算体系的统治地位。从地区分析可以加强区域贸易，促进发展中国家合作力度，逐渐衍生区域性流通货币，降低美元对发展中国家作为最主要的结算货币构成的威胁。

5) 建立国内相关法律，提高对外贸易投资安全度

美国主要依据《国际紧急经济权利法》和《国家紧急状态法》实行金融制裁。这两部法律赋予美国总统和美国财政部部分决定权和执行权，美国以域外管辖权为法律基础，“二级制裁”频次呈现增加趋势，援引国际法中“国籍原则”“保护性原则”等将原本适用于国内法延伸至境外(陈宇瞳、成弋威，2017)。 [10] 目前国内没有针对反国际经济金融制裁法律，美国对国内企业采取的“二级制裁”也缺乏相应的法律保护文案。基于国内对外开放基本国情，一方面，需要加强对相关国际法律研究，利用已有国际法律做好应对国际制裁防备；另一方面，建立对外贸易和对外投资企业及个体的相应法律体系，为国内企业、个人实际贸易投资提供有效法律保护，避免美国等发达国家利用自身经济金融优势单方面采取不公平制裁手段，危害国内投资人利益。

基金项目

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大项目“人民币国际化背景下中资银行‘走出去’防范国外反洗钱制裁的研究”(2017ZDAXM009)。

文章引用

陶士贵,郭孟琪. 美国对朝鲜经济金融制裁演进、影响及启示
The Evolution, Influence and Enlightenment of American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anctions on North Korea[J]. 金融, 2019, 09(04): 365-373. https://doi.org/10.12677/FIN.2019.94044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