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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vances in Psychology
Vol.07 No.11(2017), Article ID:22694,9 pages
10.12677/AP.2017.711157

On the Self Development through the Self-Reference Effect

Fang Wang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Huaihua University, Huaihua Hunan

Received: Oct. 24th, 2017; accepted: Nov. 7th, 2017; published: Nov. 16th, 2017

ABSTRACT

The study explores the development of self-reference effect by combing the research of self-reference effect of normal at different ages and psychological abnormalities, so as to conclude the development of self.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self-development of normal person is corresponding to the development of self-reference effect, and the self-reference effect of psychological abnormalities is abnormal and self-development is flawed.

Keywords:Self-Reference Effect, Self Development, Psychological Abnormalities

透过自我参照效应来看 自我的发展

王芳

怀化学院教育科学学院，湖南 怀化

收稿日期：2017年10月24日；录用日期：2017年11月7日；发布日期：2017年11月16日

摘 要

本研究通过梳理国内外不同年龄阶段的正常人和心理异常者自我参照效应的相关研究，来探索自我参照效应的发展，从而推断自我的发展过程。结果发现正常人的自我发展与自我参照效应的发展具有对应性，而心理异常者的自我参照效应存在异常，自我发展存在缺陷。

关键词 :自我参照效应，自我发展，心理异常者

Copyright © 2017 by author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自我(self)，作为一种特殊的心理结构，一直是人格心理学、社会认知及社会神经科学等领域的核心研究对象之一(Lieberman, 2007)。随着对自我研究的深入，于1977年，Rogers提出了记忆的自我参照效应(Rogers, Kuiper, & Kirker, 1977)。所谓自我参照效应(self-reference effect，简称SRE)就是指与自我相联系的记忆材料的记忆效果显著优于其他编码条件下的记忆现象。比如，在以人格形容词为实验材料的实验中，要求被试在完成自我参照任务：“这个形容词适合描述你自己吗？”。语义加工任务：“这个形容词与××词意思相同吗？”。语音加工任务：“这个形容词与××词押韵吗？”之后对形容词进行回忆，实验结果表明自我参照条件下的记忆成绩显著高于其他条件。自此之后，关于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便成为心理学的一个热点，自我参照效应产生的心理机制、发生的年龄阶段以及它的影响因素等等问题备受心理学家的关注。

自我的发展指随着个体年龄的增长，自我经历了从出生到死亡的规律性变化，这种规律性的变化同样存在于自我参照效应中(周爱保等，2010)。此外，大量关于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促进了我们对自我的认识。因此，本研究将对不同年龄阶段的正常人和心理异常者自我参照效应的相关研究进行梳理，探讨自我参照效应的特点，从而推断自我的发展过程，加深对自我的认识。

2. 儿童、少年的自我参照效应

儿童自身心理发展的特点决定了其自我参照加工的特殊性，研究表明儿童、青少年时期自我参照效应的并不一致。例如Halpin等人(1984)采用自我参照加工、语义加工和结构加工任务，发现6岁、7岁和10岁组儿童中，只有10岁组儿童表现出自我参照效应，此外，研究还发现6岁儿童完成自我参照加工任务有一定的难度，从而出现了记忆的地板效应。后来，Pullyblank等人(1985)使用了自我参照加工和语义加工任务，发现7~10岁儿童表现出了自我参照效应，并且在7~10岁之间，这种记忆优势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Halpin, Puff, Mason, & Marston, 1984; Ray et al., 2009)。然而其他一些研究认为儿童应该在更小的年龄就已经具有了自我参照效应，只是原来实验刺激是人格形容词，而年龄偏小的儿童不能正确理解过于抽象的人格特征形容词的意义。例如，周爱保等人(2010)采用自我所有权和自我参照加工两种研究任务，探讨了4~9岁儿童出现自我参照效应的时间节点。结果表明，以自我所有权任务和自我参照加工任务为基础的自我意识存在明显的分离，只有7岁儿童表现出了对人格形容词的记忆加工优势。由此可知，儿童早期自我参照加工能力的观测需要设计与年幼儿童心理特点相符合的实验范式以及相应的认知加工任务，而不是儿童自我概念的发展不够完善导致的。实验范式和认知加工任务难度是否符合儿童的心理特点是关键。故在此的研究基础上，Cunningham等人(2014)通过改进实验范式，采用具体编码范式，给4~6岁儿童呈现自我面孔与他人面孔与具体物品相匹配的任务，要求被试完成与自我面孔相或他人面孔相联系的具体编码任务，结果发现4~6岁儿童对与自我面孔相匹配的物品加工的优势效应。这表明如果实验任务难度适合儿童的心理发展规律，那么4~6岁的儿童就会表现出自我参照效应(Bennett & Sani, 2008; Cunningham, Brady-Van den Bos, & Turk, 2011; Cunningham, Vergunst, Macrae, & Turk, 2014; Ross, Anderson, & Campbell, 2011; Sui & Zhu, 2005；周爱保等，2010；Cunningham, Sheila et al., 2014)，且在4~10岁的年龄范围内自我参照效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与此同时，另一些研究表明儿童虽然在较早的年龄就具有了这种记忆优势效应，但是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表现出发展性的趋势(Cunningham, Brebner, Quinn, & Turk, 2014; Pullyblank, Bisanz, Scott, & Champion, 1985；袁中星，2007)。这些研究虽然得出的结果不同，但都有力的证明5岁左右的儿童就已经具有了自我参照效应。自我参照是自我的中心(Northoff et al., 2006)，儿童期自我参照效应的出现及其表现出的发展性趋势表明儿童自我的逐步形成与发展。同时，自我参照效应的发展性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儿童自我概念的丰富和发展以及逐渐增长的自我方面的知识所产生(Halpin et al., 1984; Ray et al., 2009)。而对自我参照效应具有发展性持相反观点的研究者认为，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任务难度低导致儿童在实验中不需要调动大量的自我意识(Montemayor & Eisen, 1977)，因此导致不同年龄阶段的儿童的自我概念对自我参照任务没有产生差异性的影响；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儿童正在发展的各种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原因，尤其是儿童在4~6岁之间，去自我中心化的产生导致对自我关注的减少，与逐渐发展的自我概念之间的相互干扰所致(Kesselring & Müller, 2011; Piaget, 1959)。在对8~11岁儿童进行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中，结果表明各年龄组均出现自我参照加工效应和母亲参照加工效应，且无显著差异(袁中星，2007)，这说明中国儿童将母亲视为“自己人”，把母亲作为重要人物纳入自我结构里，支持了Markus和Kitayama (1991)提出的东方文化背景下个体的自我概念具有依赖性的特征，强调保持自我与他人相互依存的关系，其自我图式涵盖与自我较为亲密的他人，而西方文化背景下个体的自我概念具有独立性，这充分表明自我是一种社会结构，是在与他人的相互交往中逐渐构建与形成的。成长中的儿童随着社会关系的扩张和复杂化，开始对自我进行探索，逐步形成比较清晰的自我概念，并且对自己的理解与真实自我逐渐趋于一致(金盛华，1996)。当儿童成长为青少年时，他们的自我意识更加强烈，其强烈的已成人感导致其对脱离家庭，独立具有更高的要求，这样的独特性可能会使青少年的自我参照效应更为突出，甚至与母亲参照具有显著差异。例如，熊恋等人(2012)的研究采用R/K范式对中学生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中学生的朋友参照条件与自我参照条件的R反应正确率无差异，显著优于母亲参照条件。但有研究发现青少年的自我参照、母亲参照、偶像参照之间两两无显著性差异(钟玉芳，何养成，2012)。这说明青少年对自我进行着更深层次的探索，以崇拜偶像的方式来学习一些新的社会要求和社会角色来丰富自我，从而达到新的自我认同，这与艾里克森(E. H. Erikson)的理论中指出的青少年面临的主要发展障碍是获得自我认同感相一致。总之，从儿童到青春期，个体的自我概念变得更加心理化、更加抽象化，也更加完整一致。

3. 青年人、中年人的自我参照效应

国内外以青年人、中年人为被试进行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很多，结论基本上一致，都证明中国人的自我参照、父母参照之间无显著差异，而外国人的自我参照、父母参照之间具有显著差异，进一步表明中国人的自我概念里包含有父母这样的概念，而西方人的自我概念里不包含父母(Cloutier & Neil Macrae, 2008; Cunningham, Turk, Macdonald, & Neil Macrae, 2008; Turk, Cunningham, & Macrae, 2008；戚健俐，朱滢，2004；杨红升，朱滢，2004b)。这说明中国的父母概念在自我概念中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更有力支持了东方文化的依赖型自我的观点，强调自我与他人的相互依存，相互支持。而西方文化背景下的人们，其自我概念具有独立性的特征，强调维持自我的完整性和排他性，发现东西方自我概念的差异，表明文化差异对自我具有一定程度的影响。根据埃里克森(E. H. Erikson)的心理发展阶段理论：18~25岁的个体处于人生的亲密对孤独阶段，此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求配偶，建立恋爱关系，如果积极地解决了这一时期的矛盾，就会建立友谊与爱情，形成爱的能力。因此有人研究了处于恋爱关系中的在校大学生与其恋人之间的实际亲密度对恋人参照效应的影响，实验结果发现高实际亲密度群体出现了恋人参照效应，低实际亲密度群体未出现恋人参照效应，且恋人参照效应还受性别因素的影响，女性都表现出恋人参照效应(周丽，苏彦捷，2008)。说明青年人逐渐把与自己具有亲密关系的恋人纳入到自我概念里，而根据埃里克森的理论，与他人产生爱的关系，就是把自己的同一性与他人的同一性融合为一体，这里有自我牺牲或损失，即在相互交往中对自我的改变和自我认识的重建，只有这样才能在恋爱中建立真正亲密无间的关系，从而获得亲密感。

与青春期相比，成年期的自我相对比较稳定，即30岁以后人格特征就不太变化了，这种稳定性也标志着人们对自我看法的稳定。同时，人们也会把与自己具有亲密关系的恋人放在与自我同等重要的地位上。

4. 老年人的自我参照效应

关于老年人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更关注老年人与青年人的对比研究上。研究发现老年人记忆能力随着年龄增长有衰退的迹象，但是其自我参照效应的记忆优势仍然稳定地存在(Gutchess, Kensinger, Yoon, & Schacter, 2007; Mueller, Wonderlich, & Dugan, 1986; Rosa & Gutchess, 2013)，而且一些研究证明自我参照效应不受年龄老化的影响，可以认为自我图式从青年期到老年期基本稳定，没有受到老化的消极影响(Glisky & Marquine, 2009; Yang, Truong, Fuss, & Bislimovic, 2012; Carson, Nicole et al., 2016)。同时大量的脑成像研究(Grady, Grigg, & Ng, 2012; Gutchess, Kensinger, & Schacter, 2007, 2010)进一步表明老年人与青年人在进行自我参照任务加工时所激活的大脑网络是类似的。然而这两者在自我参照成绩上仍有不同，可能是因为这些脑区在调节记忆形成的作用上会因为年龄的不同而有所区别(Gutchess et al., 2010)。也有研究(杨红升，朱滢，2004a)发现自我记忆效应在老年期得到更大的体现，支持了Sui的研究结果，即自我参照的优势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或许我们可以从两方面来解释这种结果。第一，自我参照效应所研究的自我多数是“客体我”，即作为经验客体的自我。“客体我”所包括的结构(物质的客我、社会的客我、精神的客我)都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经历的丰富等而逐渐发展变化的。而老年人的生活阅历比青年人丰富的多，所以老年人自我参照的优势会更大，例如，周爱保等人(2015)的研究发现城乡老年人都表现出朋友参照效应。第二，荣格认为内倾—外倾在人格发展中与年龄密切相关。人的前半生的发展更多的表现为外倾性，当跨入中年进入后半生后，个体的心理发展倾向重新逆转，更多地开始对自己的内心世界日益关注。这也从另一个层面上说明老年人自我参照的记忆效应会更好。而老年人的自我记忆成绩比青年人差的原因可能是老年人注意水平的降低及其对有关自我信息的唤醒程度较低，加之老年人整体记忆水平的下降导致的。根据埃里克森的心理社会发展阶段论，成年晚期的老年人处于人生的整合阶段。这一时期，老年人开始对自己的一生进行回顾与反思，当他们觉得有价值时就会产生完善感，取得了自我的认同；相反就会产生失望感,认为自己虚度了一生且为时已晚，无法弥补，所以这个时期对自我的肯定与欣赏显得尤为重要。

5. 心理异常者的自我参照效应

先前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大多是以正常人为研究对象，近年来，研究者们开始对心理异常者的自我参照加工进行研究，这是因为很多研究表明自我异常与心理疾病之间关系密切，自我发生变化是心理疾病的易感指标之一。大量的临床证据也表明，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孤独症等心理疾病患者都有其认知失调的根源，与他们的内隐自我信息加工方式有着直接的联系(范伟，钟毅平，2013)。那么这些特殊个体的自我参照加工的程度效应是否存在，有哪些性质和特征，和正常人相比自我参照加工的神经机制有什么不同，对这些问题的探讨将为更全面的了解自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有关孤独症儿童的研究(Millward, Powell, Messer, & Jordan, 2000)表明，孤独症儿童对自己亲自做过的事情的回忆成绩明显地差于对观察朋友所做的事情的回忆，这一结果和正常儿童刚好相反。Toichi等人(2002)的研究结果表明只有正常组被试出现了自我参照编码的优势，而孤独症被试组则没有，这可能反映了孤独症个体自我意识和自我概念上的缺陷。与此结果相反，Lombardo等人(2007)发现孤独症个体有显著的自我参照效应，只是比控制组成绩有所下降。而这些研究与Frith (1989)的“心理理论缺失说”较为一致，即孤独症个体并不是对自我关注过多，而是对自我缺乏关注，且孤独症个体不能理解自己和他人的心理状态，因此导致其自我有所缺失。这些都导致孤独症个体不能很好的与他人进行社会交往，缺乏友谊，缺乏社会经验，进而其自我的形成缺乏“原材料”。

精神分裂症是一组病因未明，具有思维、情感、行为等多方面障碍的精神疾病，已成为最普遍的精神疾病之一，并且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研究常采用自我参照效用范式，即让被试判断呈现的人格特质词是否适合形容自己或他人，然后让被试完成分心任务以防止他们复述之前呈现的人格词，最后再让被试对之前呈现的人格词进行回忆，结果发现精神分裂症组对于人格特质的识别与回忆成绩显著低于正常人(Harvey, Philippe-Olivier et al., 2011; 谭莉等，2013; 陈婧思，刘爱书，马利军，2012)。由此可推断，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自我是存在异常的，其自我概念中并不包含朋友与父母。此外，通过FMRI技术发现精神分裂症患者在自我参照效应工作的脑区存在损伤，并且其损伤主要发生的脑区为皮层中线结构(Liu, Corbera, & Wexler, 2014)。此外，精神分裂症患者没有表现出对自我面孔加工的优势(朱虹，贾竑晓, 2014)。因此推测，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自我参照加工存在器质性病变，病变主要是发生在相关的脑区，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患者自我参照加工能力的减弱。

由于对阿尔茨海默病患者(Alzheimers disease, AD)的研究范式和选取被试病程的不同，导致各实验结果间无法进行比较。与一些研究(Kalenzaga & Clarys, 2013; Salmon et al., 2006; Vogel, Hasselbalch, Gade, Ziebell, & Waldemar, 2005)认为AD病人的自我参照成绩有损伤不同，有研究(Kalenzaga, Bugaïska, & Clarys, 2013; Lalanne, Grolleau, & Piolino, 2010)发现，AD被试存在自我加工优势，且具有自我肯定的倾向，但对消极情感词的记忆成绩更好，表明AD病人仍然保留着一定的自我意识，且情感成分对其自我的构成尤其重要，然而社会上对AD病人消极的看法导致患者可能会无意识的将自我与消极信息联系起来，因此AD病人在自我参照任务中对消极词记忆成绩更好。

一些对抑郁被试进行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Davis, 1979; Derry & Kuiper, 1981; Kuiper & Derry, 1982; Wisco, 2009；陈图农，杨杏梅，王志庆，2008；钱铭怡，李旭，张光健, 1998)发现，抑郁被试对自我参照加工的信息存在明显的偏好。通过实验比较了抑郁被试与正常被试的记忆成绩，结果发现虽然抑郁被试的自我参照的记忆成绩显著低于正常被试，但比他人参照的成绩要好。并且抑郁被试回忆的负性词汇更多，而正常被试的回忆结果正好相反。可见抑郁被试自我图式中的正性成分较少，这表现在他们回忆出的正性词较少，负性词较多。因此，抑郁症患者的记忆偏好可能与维持其抑郁的重要心理机制有关，也与其自我图式的内容有关。

Mueller等人(Mueller & Courtois, 1980)研究了焦虑者的自我参照效应，发现高焦虑组被试对描述自我的单词的回忆成绩高于低焦虑组被试，在非描述性单词的回忆量上两组间不存在差异。这可能是因为随着焦虑的增加，焦虑者更加关注自我，其自我监控也随着增加，可能是自我监控引发了自我参照。这似乎可以说明焦虑者会更容易将外界的环境与自我联系起来，以进一步分析这些外界因素是否会对自我的存在产生威胁，因此其自我图式反复使用而更加稳定。

总体来说上述心理异常者的自我参照加工特点与正常人相比，还是有不少差异的。首先，心理异常者的自我参照加工是存在器质性损伤的，相较于正常人，他们在自我参照加工过程中所激活的脑区是相似的，但是心理异常者在部分脑区表现出更强或者更弱的信号；其次，心理异常者与正常人相比，他们的自我参照效应存在异常，正常被试在面对与自我相关联的词汇时的记忆效果要好于其他，而心理异常者没有表现出这种记忆的优势。这进一步证明心理异常者不能有效的对自我相关信息进行加工，在自我的发展上存在缺陷。

6. 总结与展望

本研究综述了国内外有关自我参照效应发展的研究，对不同年龄阶段的正常人和心理异常者的自我参照效应进行了全面的梳理。综上可知自我参照效应似乎是一种自发的记忆优势。由于实验被试和控制条件等各方面因素的不同，目前仍不能确定自我参照效应是否具有发展性。但综合不同年龄阶段正常人的研究结果分析，我们似乎可以猜测自我参照效应是发展的，及其发展的进程：在儿童期，自我参照效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到10岁时几乎达到成人水平；从青年期到老年期，自我参照效应略有增长，然后基本上保持稳定。那这种记忆优势是否可以表明自我是一个特异的结构呢？Symons和Johnsons (1997)的元分析表明自我尚不足以被认为是一个独特的结构，自我参照效应的发生是因为自我是一个发展完善并经常使用的结构，且可以促进信息的精细加工(Brown, Keenan, & Potts, 1986)和组织加工(Klein, Loftus, & Schell, 1994)。我们知道，自我结构具有动态性，在婴儿期和儿童早期的发展速度最快，且人们对他们自身的看法始终都在发生变化。虽然在成年期自我相对比较稳定，但人们老化的过程包含了大量的变化和中断，这对个人的自我建构是一个挑战。此外，通过对心理异常者相关研究结果的探讨，发现他们的自我参照效应存在异常，表现出器质性损伤，与正常人相比，大多数心理异常者并未表现出自我参照效应这种记忆优势。综上可知，正常人的自我发展与自我参照效应的发展具有对应性，而心理异常者的自我参照效应存在异常，自我发展存在缺陷。

虽然前人已经深入地对自我参照效应的发展进行了探究，但尚有一些问题仍需要进一步的探讨。一、关于儿童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发现实验范式及任务难度是探索儿童自我参照效应的制约因素，并且得到行为研究的证实。但是，大量研究表明自我参照的加工过程伴随着大脑内相应脑区的活动(Northoff, Georg et al., 2006; Heatherton, Todd et al., 2006; Kelley, William et al., 2002)，那么儿童自我参照效应的脑成像研究是否会与成年人激活相同的脑区仍未被涉及。此外，儿童与他人的亲密程度是否会影响儿童自我参照效应的发展不得而知。二、老年人与父母、配偶、子女都具有较强烈的亲密关系，那么老人是否存在母亲参照效应、配偶参照效应和子女参照效应。三、大量的研究发现了中国人具有母亲参照效应，孩子往往视母亲为自我的组成部分。Markus 和Kitayama (1991)在论述文化与自我的关系时提出独立型自我和互依型自我的理论模型：西方文化注重个人价值，强调个体差异，这种自我属于独立型自我；东方文化注重集体精神，强调个体与周围环境及人的相互依存，并将与自己有关的重要他人视为自我的一部分，这种自我属于互依型自我。那么母亲是否将自己的孩子看作自我的一部分以及与自我有关的信息、与自己孩子有关的信息是否会有相同的记忆效果也是自我参照效应研究领域的一个盲点。四、大多数自我参照效应的研究都是采用自我相关范式完成，属于对外显自我加工的探讨，并没有考虑到意识层面下自动的内隐自我加工。故对内隐自我参照加工的考察应该是研究自我参照效应的一个新方向。

资助信息

本研究得到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4112|0242)、怀化学院科研资助项目(4111|0056)资助。

文章引用

nullnull,王芳. 透过自我参照效应来看自我的发展
On the Self Development through the Self-Reference Effect[J]. 心理学进展, 2017, 07(11): 1260-1268. http://dx.doi.org/10.12677/AP.2017.71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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