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 兰州

收稿日期：2021年12月25日；录用日期：2022年1月22日；发布日期：2022年1月29日

摘要

会话打断是日常交谈中经常发生的现象。本文主要以实验的方式，通过打断点(早打断、晚打断和无打断)和打断类型(话题转换型、同意型、异议型和澄清型)两个标准，研究汉语母语者对打断的识别顺序以及礼貌程度的评价。实验通过音频方式呈现，以问卷调查的方式进行。104名被试均来自于兰州大学，根据音频做出相应的判断。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在打断点的判断中，早打断最容易识别，礼貌程度最低；其次是晚打断；无打断最不容易识别，礼貌程度最高。在打断类型的判断中，话题转换型最容易识别，评价最消极；其次是异议型打断；澄清型和同意型不容易识别，礼貌程度更高，而且两者的识别和评价并无显著差异。本研究还发现打断的识别和评价之间存在相关性：越容易识别的打断评价越消极。

关键词

会话打断，打断点，打断类型，识别，评价

Study on the Perception and Evaluation of Chinese Interruption Phenomenon

Shuiyun Zhang, Junxiao Sh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Received: Dec. 25^th, 2021; accepted: Jan. 22^nd, 2022; published: Jan. 29^th, 2022

ABSTRACT

Interruption is a common phenomenon in daily conversation. This paper experimentally studied Chinese native speakers’ perception and evaluation of conversational interruption by using two criteria: the point of interruption (early interruption, late interruption and no interruption) and the type of interruption (change of subject, agreement, disagreement and clarification). The conversational materials were presented by audio and conducted in the form of questionnaire. There are 104 participants from Lanzhou University that were asked to make judgments based on audio recordings. The results show that early interruption can be identified easily and the evaluation is the most negative; and then is the late interruption; no interruption is difficult to identify and the most positive evaluation. In the judgment of interruption type, change of subject is the easiest to identify and the most negative to evaluate; Disagreement is a close second position; Clarification is equal with the agreement, which are not easy to identify and are more polite, and there i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identification and evaluation between them. The study also found a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identification and evaluation of interruption: the more easily recognized the interruption, the more negative the evaluation.

Keywords:Conversational Interruption, Points of Interruption, Types of Interruption, Perception, Evaluation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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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会话打断常发生在双方进行交流之际，听话人试图阻止当前说话人继续发话。打断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最初学者们关注常规会话交谈模式即一方说完另一方接着说。后来学者们发现实际交流过程中交谈者并不完全遵循这种模式。听话人不等当前说话人结束话语，就急于用改变话题的方式来打断对方，而且打断的位置也不在常规的话轮转换位置，而是早于该位置。早打断且改变话题的交流方式严重影响双方的交际效果，有时甚至引起对方的不满或愤怒，加剧双方的矛盾和冲突，造成严重的社会不和谐。因此打断言语行为引起了学者们的普遍关注(Sacks, Schegloff & Jefferson, 1974) [1]。

以往研究者针对打断识别和评价研究，开展了大量研究，提出打断的礼貌说、面子说和权利理论说。礼貌说认为打断包含冲突型和合作型，前者涉及话题转换、抢夺发言权和不认同三种，后者涉及帮助、认同和澄清型三种(Murata, 1994) [2]。冲突型打断经常引发紧张、不和谐的人际关系，而合作型打断通常促进人际关系的和谐发展(Murata, 1994; Bogetic, 2011; Augusto Gnisci, 2018) [2] [3] [4]。面子威胁说认为无论是合作型打断还是冲突型打断，都威胁到当前说话人的面子，打断让当前说话人“丢面子”(Holtgraves, 2001) [5]。权利理论说认为打断违反话轮转换规则，侵犯了发话人构建话语的权利(West & Zimmerman, 1983) [6]；说话人通过打断方式控制当事人话语，赢得说话的主动权和控制权，如律师通过打断控制当事人话语，阻止其说出不利于己方的证言(廖美珍，2003；吕万英，2005；蒋婷，2016) [7] [8] [9]。在自然会话打断中，交际者为了取得发言权而试图与说话人争抢话轮，无论是合作型还是冲突型，打断都具有向下、向上、向前的三个功能，这三种功能推动着会话的不断发展(李悦娥、申智奇，2003) [10]。

也有学者对打断时间点和语义类型之间的相互影响进行识别和评价研究。Coon and Schwanenflflugel (1996)通过收集分析政治谈话节目中的打断语料，研究发现打断位置越靠近TRP，则不容易识别；反之，如果打断位置离TRP越远，也越容易被认定为打断，换言之，打断发生的时间越早越容易识别 [11]。Farley (2008)采用内部范式和外部范式结合的实验方法，以深层打断和冲突性打断为实验语料，研究发现冲突性打断获得的负面评价更多 [12]。Augusto Gnisci等人(2012)通过访谈探究了打断发生频率与打断评价之间的关系：打断发生的频率会影响人们对打断的消极评价，并且随着频率的增加，消极评价的效果会放大 [13]。Augusto Gnisci等人(2018)曾以实证研究的方式研究了意大利母语者对打断时间点的识别和评价，结果表明早打断比晚打断更容易识别，评价更消极；话题转换型比异议型容易识别，评价更消极；异议型比澄清型容易识别，评价更消极；澄清比认同容易识别，评价更消极 [4]。由于国内目前对会话打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机构性会话领域，对于打断的实证研究还有欠缺。

本研究将从面子理论角度拟通过问卷调查法来考察打断不同时间点与语义类型交互影响下，人们对打断的识别和评价情况，以帮助人们实现有效交际活动，促进人际和谐发展。

2. 面子理论

“面子”是每个社会人都要为自己挣得的一种社会形象，每个个体都希望自己的面子得到维护而不是受损害(Erving Goffman, 1967) [14]。“面子”通常分为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Brown & Levinson, 1987) [15]，打断既威胁到说话人的积极面子也威胁到说话人的消极面子。

在汉语言文化语境下，“面子”是与个人的名誉与声望、尊重、个人成就和品德等有关(朱瑞玲，1987) [16]。由于文化背景不同，中国奉行集体主义面子观，而西方强调个人主义的面子观，中西方的积极面子有相似之处，但西方的消极面子与中国的面子不符(Mao, 1994；顾曰国，1992) [17] [18]。在会话过程中，不恰当的打断常会威胁到双方的面子。

3. 研究问题

本研究的目的是利用问卷调查法探究打断时间点如何影响汉语母语者识别和评价打断现象？打断类型如何影响汉语母语者识别和评价打断现象？打断识别和评价之间是否具有相关性？

4. 实验

4.1. 被试

本研究在兰州某大学招募了104名志愿者学生，其中男生52人，女生52人，平均年龄21岁。所有被试为汉语母语者，没有阅读障碍和听力障碍，并对实验目的保持无知状态。

4.2. 实验材料

实验材料是由两人录制而成的语音会话，每组会话由六个话轮组成。话轮一到话轮四遵循正常的话轮转换模式，打断发生在话轮五。会话材料示例如下：

1) A：你昨天出门了吗？

2) B：出门了，昨天和朋友去了电影院。你呢？

3) A：我昨天去了公园。

4) B：昨天天气真不错啊。

5a) A：是啊，所以出去散...(早打断)

5b) A：是啊，所以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晚打断)

5c) A：是啊，所以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遛遛狗。(无打断–控制对照)

(6a) B：我有点事情，先走了。(话题转换型)

6b) B：确实，忙完工作后需要休息。(同意型)

6c) B：但是你平时更喜欢待在家里。(异议型)

6d) B：公园里人多吗？(澄清型)

实验材料共有三个打断点和四个打断类型，因此打断点和打断类型为自变量。根据打断时间点的不同，话轮5共有三个打断点，分为早打断、晚打断和无打断。话轮六共有四种不同类型的打断。话题转换型打断指与会话内容没有语义联系，以新的话题转移当前的会话内容。同意型打断指通过赞同、认可性话语对会话内容进行肯定。异议型打断和同意型打断相反，会话者通过反对、不赞成性话语，提出与当前会话者相反的观点。澄清型打断指通过提问等方式，对会话内容中的部分信息寻求更详细的说明与解释，从而推动会话的继续发展。在话轮六中，会话者会使用任一类型在话轮五中不同的时间点进行打断。

4.3. 实验材料检验

在正式实验开始之前，需要对实验材料进行前测，测试会话内容的相似度；会话者发音的清晰度；会话内容的自然度。前测的会话由两位汉语母语者录制而成，在前侧中的所有对话采取正常的话轮转换，不会出现任何的打断现象。

前测被试是21名学生。被试在听完每组会话后需要回答一下几个问题：1) 你觉得会话内容是否相似？相似/不同；2) 你是否能听清第一位会话者的发音？能/不能；3) 你能否听清第二位会话者的发音？能/不能；4) 你觉得会话内容的自然程度为：1非常不自然-非常自然7。

前测结果表明，90.91%的人认为会话内容相似；所有的被试都能听清第一位会话者和第二位会话者的发音；会话自然度评分均分为5.53，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因此语料可用于正式实验。

4.4. 实验步骤

被试听到随机混合的12组会话(3个打断点 × 4个打断类型)，每组会话结束后，被试需要回答两个问题：1) 请听下面这段对话，判断第二位说话人阻止第一位说话人发话的程度并评分。(1代表完全没有阻止；7代表完全阻止)；2) 请听下面这段对话，评价第二位说话人最后发话的礼貌程度：(1代表非常礼貌；7代表非常不礼貌)。在本次实验中，被试不会看到任何“打断”的字眼，以减少对被试的影响。

5. 结果与讨论

为了分析打断点和打断类型的主效应，本研究对其进行了3 × 4 (打断点 × 打断类型)的单因素方差分析(ANOVA)。分析结果如下。

5.1. 打断点的识别和评价

打断点的识别和评价都具有明显的主效应(识别：F(2, 104) = 413.330, p = 0.000, ${\eta }_p^2$ = 0.401；评价：F(2, 104) = 241.014, p = 0.000, ${\eta }_p^2$ = 0.281) (表1)。早打断(M = 5.791, SD = 1.379)比晚打断(M = 5.507, SD = 1.473, p < 0.05)更容易识别，无打断(M = 2.947, SD = 2.120, p < 0.05)与早打断和晚打断相比不容易识别。关于打断点的评价，早打断(M = 5.724, SD = 1.490)的评价最消极，不礼貌程度最高；晚打断(M = 5.291, SD = 1.675, p < 0.05)的礼貌程度略高于早打断，但与无打断(M = 3.423, SD = 1.983, p < 0.05)相比，晚打断的评价更加消极。实验结果表明，在交谈中，打断发生的越早越容易识别评价越消极，对面子的威胁程度也越大。

表1. 打断点的识别与评价的描述统计

上述研究结果也证明早打断比晚打断更容易识别，早打断的评价也比晚打断的更消极。研究结果与意大利语语境下的研究结果一致(Augusto Gnisci et al., 2018) [4]。会话者在打断时并没有尊重说话人的面子，违反了面子理论(Holtgraves, 2001) [5]。其一，会话参与者打断会话是不尊敬说话人的表现，没有和被打断者产生共情，也没有考虑带说话人被打断后是否会感到尴尬，“面子”是否挂得住。其二，会话者要想表达自己的观点，可以等待说话人的话轮结束再构建自己的话轮，但打断并不是文雅的会话方式(West and Zimmerman, 1983) [6]。而且打断的时间点越早，该会话行为越不貌，因此对被打断的会话者的面子威胁程度越大(Augusto Gnisci, et al., 2018) [4]。

5.2. 打断类型的识别和评价

方差分析结果表明，打断类型的识别和评价都具有主效应(识别：F(3, 104) = 57.398 p = 0.000, ${\eta }_p^2$ = 0.122；评价：F(3, 104) = 51.432, p = 0.000, ${\eta }_p^2$ = 0.111) (表2)。话题转换型(M = 5.651, SD = 1.732)最容易为人们所识别，其次是异议型打断(M = 4.862, SD = 1.947, p < 0.05)，澄清型打断(M = 4.340, SD = 2.260)和同意型(M = 4.141, SD = 2.174)与前两种类型的打断相比不容易识别，但是澄清和认同这两种打断类型在识别的难易度上并无显著差异(p > 0.05)。在评价方面，话题转换型(M = 5.571, SD = 1.634)的评价最消极；其次是异议型打断(M = 5.128, SD = 1.646, p < 0.05)，澄清型打断(M = 4.388, SD = 2.002)和同意型(M = 4.163, SD = 2.298)的评价比前两种类型积极且无显著差异。澄清型和同意型的识别和评价无显著差异，但其他类型的研究结果表明打断话轮与会话内容间的语言联系越小，打断越容易识别，评价也越消极，对面子的威胁程度越大。

表2. 打断类型的识别与评价的描述统计

研究结果表明在汉语语境下，澄清型打和同意型打断的识别和评价并无显著差异。话题转换型打断最容易识别，其礼貌程度最低。因为打断本身是一种不礼貌的会话行为，打断的话语与会话内容又没有语义联系。而且打断者在使用话题转换型打断时并没有考虑对方的面子和被打断者的尴尬处境，严重威胁了被打断者的面子，因此在四种打断类型中的不礼貌程度最高。异议型打断的识别程度和评价的消极度仅次于话题转换型，打断者没有尽力和对方达成观点上的一致，反而以打断的方式提出反对观点，所以比较容易识别，评价也相对更加消极。澄清型打断和同意型打断与前两种打断相比不容易识别，礼貌程度也相对较高，但是澄清和认同的识别和评价并无显著差异。因为和冲突性打断不同，澄清和认同属于合作性打断，其目的是积极地参与会话，促使会话继续发展(Murata, 1994) [2]。虽然是以打断的形式出现，但合作性打断的话语表现出对会话参与的兴趣与热情，对面子的威胁程度低于冲突性打断。这和Gnisis等人(2018)的研究结果不相符，也侧面说明中西方对于打断的态度存在差异，对面子威胁的评判也存在差异。

5.3. 打断点和打断类型的成对比较

研究发现，除了打断点和打断类型的识别和评价都表现出主效应外打断点的打断类型在识别和评价上也表现出交互效应(识别：F(6, 104) = 5.142, p = 0.000, ${\eta }_p^2$ = 0.024；评价：F(6, 104) = 8.422, p= 0.000, ${\eta }_p^2$ = 0.039) (如图1、表3所示)。无论是在早打断还是晚打断中，话题转换型的识别和评价均分最高，其次是异议型、澄清型和同意型。

图1. 打断点和打断类型交互下的识别和评价

表3. 打断点和打断类型交互情况下的识别和评价结果及配对T检验结果

虽然打断点和打断类型的交互也表现出主效应，但是我们发现了和总体研究结果不太相符的情况。在打断识别中，晚打断的异议型和澄清型评分并无显著差异。这是因为澄清型打断虽然是合作性打断，但是却以提问的方式出现，被打断者可能感受到了质疑，因此比较容易识别(Augusto Gnisci, et al., 2018) [4]。在打断评价中，早打断的异议型、澄清型和同意型三个的评价无显著差异。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打断点的影响要大于打断类型，早打断严重违反了礼貌原则，对说话人构建话轮权利损害更大，说话人在会话中并没有受益，因此对会话者的面子威胁程度也要更大。除了话题转换型，其他三种打断类型的不礼貌程度不如早打断，面子威胁程度较早打断更低。本研究还有发现，虽然研究结果并没有表明被试是先识别打断在评价还是先评价再识别，但是结果表明，打断时间点更容易影响人们对会话打断的识别和评价(识别：打断点 ${\eta }_p^2$ = 0.401，打断类型 ${\eta }_p^2$ = 0.122；评价：打断点 ${\eta }_p^2$ = 0.281，打断类型 ${\eta }_p^2$ = 0.111)。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早打断的情况下，异议型、澄清型和同意型的礼貌评价没有显著差异。

5.4. 相关性

本文的研究结果还表明打断的识别和评价之间存在相关性(r = 0.635)：越容易识别的打断越不礼貌，评价越消极；反之，评价越消极的打断越容易识别。除了打断识别和评价之间总体表现为具有相关性，如表4所示，打断点和打断类型交互的情况下，识别和评价之间具有相关性。

表4. 打断点和打断类型交互下打断识别和评价之间的相关性

研究结果也证明打断的识别和评价之间存在相关性，即越容易识别的打断评价越消极，对礼貌原则的违反越严重，对会话者的没面子威胁程度更大，验证了假设三。除了打断的总结果显示识别和评价具有相关性，在打断点和打断类型一一对应的情况下也具有相关性，也验证了越容易识别的打断评价越消极，在礼貌原则的基础上，越不礼貌的打断对会话人的面子威胁越大。

6. 结论

本文主要通过实验的方式进行，以打断点和打断类型为判断打断的客观标准，在不出现任何“打断”字眼的情况下，观察汉语母语者如何识别和评价会话中打断现象。与以往研究不同，本文不再局限于某一个打断标准，而是以打断时间点的早晚和打断类型相结合；本文也不在拘泥于现存语料的分析，而是设计自然的会话语料，通过实验的方式，研究何种打断更加容易判断。研究结果表明打断点发生的越早，打断话轮与会话内容的语义联系越小，打断越容易识别，评价也越消极，对会话者人的面子威胁程度越大。

本研究在汉语语境下进行，研究结果与Augusto Gnisci等人(2018)在意大利文化背景下所得出的研究结果相比，除了澄清型打断和同意型打断无显著差异外，其他研究结果与Augusto Gnisci等人(2018)的研究结果一致 [4]。这表明，在汉语语境下，澄清型和同意型虽然都是以打断的形式出现，但是礼貌程度高于话题转换型和异议型，对中国人的面子威胁程度低于前两种冲突性打断，具有中国特点。本研究还发现，无论在意大利的文化背景还是在中国的文化背景下，会话打断都是不礼貌的会话行为，在日常交际中应当尽力避免使用。因此，在日常会话交流当中，我们应当避免过早打断他人的会话，即使要打断，也应当尽量与当前的会话内容贴切，维护对方的面子，尊重他人，从而促进交谈继续顺利进行。

基金项目

202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汉语焦点语用实证研究”(20YJA740058)。

文章引用

张水云,石俊萧. 汉语会话打断的识别与评价研究
Study on the Perception and Evaluation of Chinese Interruption Phenomenon[J]. 现代语言学, 2022, 10(02): 169-177. https://doi.org/10.12677/ML.2022.102022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