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ances in Clinical Medicine
Vol. 14  No. 02 ( 2024 ), Article ID: 80812 , 10 pages
10.12677/ACM.2024.142421

血管性认知障碍临床研究进展

方咏絮1,王鹏2*

1济宁医学院临床医学院,山东 济宁

2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山东 济宁

收稿日期:2024年1月18日;录用日期:2024年2月11日;发布日期:2024年2月19日

摘要

血管性认知障碍(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 VCI)是指脑血管病变及其危险因素导致的临床卒中或亚临床血管性脑损伤,涉及至少1个认知域受损的临床综合征,涵盖了从轻度认知障碍(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 MCI)到痴呆,也包括合并阿尔茨海默病(Alzheimer’s disease, AD)等混合性病理所致的不同程度的认知障碍。VCI概念的提出,有助于优化认知领域的诊疗和研究,而临床对VCI的认识和应用还有很大不足。本综述分别从概念、病理机制、辅助检查及诊疗方法进行分析,更加全面了解VCI的研究进展,从而对VCI患者的危险因素进行积极管控,对VCI的早期识别及早期治疗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

血管性认知障碍,血管性痴呆,病理机制,辅助检查,综述

The Clinical Research Progress in 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

Yongxu Fang1, Peng Wang2*

1College of Clinical Medicine, Jining Medical University, Jining Shandong

2Department of Neurology, Jining No. 1 People’s Hospital, Jining Shandong

Received: Jan. 18th, 2024; accepted: Feb. 11th, 2024; published: Feb. 19th, 2024

ABSTRACT

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 (VCI) is predominately caused by vascular risk factors and cerebrovascular disease. VCI includes at least one cognitive disorders, from 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 to vascular dementia caused by ischemic or hemorrhagic stroke, and vascular factors alone or in a combination with neurodegeneration including Alzheimer’s disease (AD) and AD-related dementia. The concept of VCI is helpful to optimize the diagnosis, treatment and research in the cognitive field, but the clinical understanding and application of VCI still leave much to be desired. In this review, the concept, pathophysiological mechanisms, supplementary examinations and therapeutic methods of VCI were systematically examined, which is helpful to control risk factors and have taken early detection and proper treatment for the patients with VCI.

Keywords: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 Vascular Dementia, Pathophysiological Mechanisms, Auxiliary Examination, Review

Copyright © 2024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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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概念及分类

血管性认知障碍(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 VCI)是指脑血管病变及其危险因素导致的临床卒中或亚临床血管性脑损伤,涉及至少1个认知域受损的临床综合征,涵盖了从轻度认知障碍(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 MCI)到痴呆所有形式的认知障碍,也包括合并阿尔茨海默病(Alzheimer’s disease, AD)等其他病理的混合型痴呆,其典型临床表现为记忆逐渐丧失和认知功能损害,相当一部分患者在出现记忆障碍前出现语言、视觉或执行功能问题。

根据国际血管损伤认知障碍分类研究共识(VICCCS),将VCI分为轻度VCI (mild VCI)与重度VCI (vascular dementia, VaD)。依据卒中病史、临床病理及影像学特征,重度VCI (VaD)常见有四种类型:卒中后痴呆(post stroke dementia, PSD),皮质下缺血性血管性痴呆(subcortical ischemic vascular dementia, SIVaD),多发梗死性痴呆(multi infarct dementia, MID)和混合型痴呆(mixed dementias, MixD) [1] 。

2. VCI的病理机制

(一) VCI脑血管、脑组织的病理特征

(1) 血脑屏障的损伤

血脑屏障(blood-brain barrier, BBB)是中枢神经系统与外周血液循环之间重要的生理屏障,通过限制血液中毒性物质和炎性因子,选择性转运脑组织所需营养物质及排除其代谢产物,维持中枢神经系统内环境稳态 [2] 。VCI发生时,造成血管内皮细胞(brain micro 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 BMEC)损害和细胞外基底破坏,由于BMEC损伤致BBB渗透性升高,血清中的细胞因子、免疫球蛋白及自身分泌的因子均可进入脑内,神经细胞浸润在有害渗出物、炎症因子中,以及基质金属蛋白酶-9 (matrix metalloproteinase-9, MMP-9)的释放并激活再次攻击BBB,通过正反馈机制,进一步加速损伤白质、神经元轴突和突触,导致认知功能障碍 [3] 。近期的一项Meta分析显示,在年龄相同的群体中,与健康对照组相比,AD、VCI、混合型痴呆、额颞叶痴呆等各项痴呆类型中,BBB的通透性均较高 [4] 。UENO等 [5] 发现VCI的危险因素高血脂、高血糖、颈动脉粥样硬化、年龄增长,在疾病早期可致BBB受损,尤其在海马区域,从而加剧认知障碍的进展。

(2) 脑组织低灌注

保持正常脑灌注是维持正常神经细胞功能的基本条件,慢性脑组织低灌注(chronic cerebral hypoperfusion, CCH)近年来被证实是VCI及AD等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危险因素。有研究发现,脑皮质、基底核及其他缺血缺氧敏感的重要脑区,若长时间处于缺血缺氧环境下可通过降低血栓清除能力、激活信号通路、引起神经炎性反应以及氧化应激等机制,造成神经元损伤和白质病变,从而导致神经退行性改变及认知功能障碍 [6] 。脑血管狭窄本身病变导致的微栓子脱落而形成的微栓塞是致脑组织低灌注的一大原因,一项动物实验中发现,微栓子可造成海马区的脑源性神经生长因子数量大幅降低,并导致小鼠的记忆力下降 [7] 。有学者指出,P13K/Akt信号通路参与了大鼠CCH所导致的认知功能损伤,同时许多药物(如异丙酚)也被证实通过该信号通路达到神经保护的作用 [8] 。相关研究发现,CCH可诱导不同脑区黑色素瘤缺乏因子2 (absent inmelanoma 2, AlM2)炎性小体及其下游产物激活,加速细胞凋亡和焦亡通路的表达,促进髓鞘破裂、海马神经元丢失 [9] ,还可引起氧化应激(oxidative stress, OS),导致血管中氧化物增多、一氧化氮的利用率下降以及血管内皮功能失调致血管受损,与VCI密切相关 [10] 。

(3) 脑白质病变

脑白质病变(white matter lesions, WML)是一种以白质受累为主的大脑结构性改变,主要病理特征为脱髓鞘改变、胶质增生、纤维和少突胶质细胞的丢失 [11] 。1987年加拿大学者Hachinski首次提出脑白质病变的概念,运用磁共振成像技术,发现在脑室旁和半卵圆中心对称出现的T2WI高信号影,人脑与行为、情感、记忆和学习相关的认知功能和大量神经元与神经纤维均集中于此区域,因此WML可引起多种认知功能障碍 [12] 。HU等 [13] 的一项Meta分析共纳入36项前瞻性研究共19040例受试者,发现WML可使认知障碍和全因痴呆风险增加14%,VCI风险增加73%,阿尔茨海默病风险增加25%。国外一项研究共纳入519例老年人群,通过探究该人群大脑皮质厚度在WML和认知功能之间的作用,发现皮质厚度和内侧颞叶厚度介导了WML体积与整体认知和记忆功能的相关性 [14] 。越来越多的研究证实,在VCI发生时脑白质血供有受损的情况,且动脉闭塞所致的VCI患者的深部白质在供血受损程度上最为严重 [15] 。

(4) 脑微出血

脑微出血(cerebral microbleeds, CMB)是由于微小血管严重损害时,血液通过血管漏出,形成以脑实质含铁血黄素沉积为主要特征的亚临床损害。有研究发现CMB数量对认知障碍的影响可能存在阈值效应,即在一定范围内,CMB越多,造成的血管损伤越重,更容易造成认知功能障碍 [16] 。CHRIST等 [17] 将纳入人群分为脑微出血组与无脑微出血组,采用简易精神状态量表(MMSE)得分评估认知功能,发现微出血组MMSE评分较低。CHUNG等 [18] 的一项研究,共纳入959例社区健康人群,按CMB分布分为脑叶(皮质及皮质下区域),深部(基底神经节、丘脑、内囊、外囊、胼胝体及心室周围的深部白质)和幕下(脑干和小脑),结果表明脑叶CMB与认知功能变化的相关性最大。相关研究进一步证实,CMB分布部位不同会导致损害的认知域有所差异:脑叶CMB与执行功能、记忆力下降密切相关,基底节区CMB与注意力、计算力有关,丘脑CMB主要影响人体感知外界距离及定向功能 [19] [20] 。

(二) VCI的神经细胞特征

(1) 星形胶质细胞的增生

星形胶质细胞作为大脑中最常见的胶质细胞,参与神经递质回收、保持离子平衡、调节突触发生及传递等关键过程,与维持中枢神经系统稳态密切相关 [21] 。其对脑缺血、缺氧敏感,易受CCH作用而损伤,损害时在结构上表现为细胞胞体肿大、细胞内容物丢失,在功能上主要体现在增殖活跃和细胞内p38MAPK炎症途径被激活 [22] 。颅脑损伤时,星形胶质细胞的激活和增殖可以保护脑内微环境,并在一定程度上达到抑制炎症扩散的作用,同时神经元还可以增加对兴奋性神经递质的重摄取从而减少兴奋性毒性 [23] ,但后期形成胶质瘢痕会抑制突触的伸长进而影响认知功能的恢复,且星形胶质细胞上存在水通道蛋白4 (aquaporin-4, AQP4),由于星形胶质细胞受损,AQP4数量急剧减少,颅内液体动态平衡被打破,诱发或加重脑损伤,加剧BBB损害,使毒性物质累积在脑部,损害认知功能 [24] 。此外,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rain 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 BDNF)是由星形胶质细胞分泌的一种神经营养素,其表达的变化可影响神经元结构及功能的改变,导致痴呆的发生 [25] 。

(2) 小胶质细胞的激活

当中枢神经系统组织发生损伤时,使大量小胶质细胞被迅速激活,分泌大量TNF-α、IL-1β、IL-6和IL-18等炎症因子,加重神经元损伤或死亡,推动VCI进展 [26] [27] 。Toll样受体4 (toll-like receptor 4, TLR4)作为最重要的免疫受体之一,参与了颅脑损伤炎症过程,YAO等 [28] 发现TLR4敲除后的小鼠相比野生型小鼠在控制性皮层撞击造模后表现出了更高的认知功能评分,并且这个过程可能是通过调节小胶质细胞的极化状态实现的。小胶质细胞被激活后,还能抑制多种神经营养因子生成,造成神经元受损、轴突生长减缓、神经递质传导阻滞等,从而影响中枢神经损伤后恢复,促进VCI发展 [29] 。另有研究发现激活胰高血糖素样肽-1 (glucagon-like peptide-1, GLP-1)通路可减少Aβ诱导的小胶质细胞活化,抑制反应性星形胶质细胞的形成,因此靶向上调GLP-1的表达,抑制神经炎症发生,延缓认知损伤进程 [30] 。

(3) 少突胶质细胞的损伤

少突胶质细胞在协助生物电信号的高效传递、维持和保护神经元的正常功能方面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少突胶质细胞及其形成的髓鞘是脑白质主要组成成分,当CCH时,髓鞘再生被抑制,导致脑白质不可逆转的损害,增加VCI患病的风险 [31] 。

3. VCI的辅助检查

(一) 影像学

(1) 神经结构影像

CT影像学检查可以对患者脑部组织的病灶、倾向、容积以及脑萎缩等情况进行全面反映,并因其费用相对较低、快捷实用的优势,已成为临床上用来诊断VCI的主要手段之一 [32] 。VCI患者CT影像呈现以脑萎缩、蛛网膜下腔间隙变宽及脑脊变窄为主要表现的征象。经颅多普勒超声(transcranial doppler, TCD)近年来通过评估脑血流速度、脑血管反应等脑血管血流动力学变化及微栓子信号记录反映脑血管健康状况 [33] ,逐渐发展成为VCI认知损害识别的另一筛查手段。

但目前在国际上被视为VCI神经影像诊断金标准的检查手段仍是磁共振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MRI)。解剖上VCI分为大血管和小血管病变。大血管病变可引起较大面积梗死或多发性梗死,认知障碍多在卒中后不久达到顶峰,随后有改善,但认知障碍持续存在超过3个月才能诊断VCI [34] 。有研究发现,VCI患者的梗死灶主要集中在角回、内侧额叶及颞叶、丘脑和基底节,常规MRI可观察到梗死的部位及其对灰质和白质的影响 [35] 。脑小血管病变(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 CSVD)是VaD的核心病变,约占VCI的50%~70% [36] ,其MRI特征性病变表现主要包括脑白质高信号(WMH)、近期皮质下小梗死(recent small subcortical infarct, RSSI)、血管源性腔隙、微出血(CMB)及血管周围间隙增大(perivascular spaces, PVS)。WMH通常表现为T2WI、质子密度加权像和FLAIR序列上呈点状、斑块状或融合而成的高信号,可用于早期诊断脑白质损伤相关性认知障碍疾病 [37] 。RSSI是指近几周内在一个穿支小动脉区域发生的梗死,在T1WI上呈现低信号,T2WI和FLAIR上和扩散加权成像(diffusion weighted imaging, DWI)上呈高信号,RSSI可能通过影响脑白质束增加脑血管事件和认知功能下降的风险 [38] ,其中丘脑区域RSSI对记忆能力影响最大 [39] 。血管源性腔隙是脑内直径为3~15 m的有脑脊液(cerebrospinal fluid, CSF)填充的空隙,MRI上表现为具有CSF信号的空腔和FLAIR高信号的周围边界,主要分布在半卵圆中心和基底节,腔隙的数量和体积与执行功能的减低和信息加工速度的下降呈正相关,因此可作为VCI患者的重要预测因子 [40] 。在一般人群中,CMB标志着弥漫性血管和神经退行性脑损伤的存在,其计数与认知功能退化和痴呆风险增加相关 [41] 。CMB在常规MRI上较难有特征性表现,但在对血液敏感的MRI序列上,如T2*加权梯度回波序列(T2*-GRE)、磁敏感加权成像(susceptibility weighted imaging, SWI)序列上,表现为小而均匀、圆或卵圆形低信号 [42] 。PVS是小血管穿过脑表面进入脑实质时,环绕在血管周围的一个潜在间隙,在MRI上呈圆形、卵圆形或条状T1WI、FLAIR低信号、T2WI高信号。虽然PVS的有关数据不足,但是有研究证实高负担的PVS与痴呆和中风高风险有关 [43] 。

(2) 神经功能影像

与传统神经结构影像学相比,功能神经影像如弥散张力图像(diffusion tensor imaging, DTI)、动态增强MRI (dynamic contrast MRI, DCEMRI)、质子磁共振波谱(1H-MRS)、正电子发射断层显像(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PET)等在显示神经轴索损伤、血脑屏障破坏、炎症浸润等病变方面具有其特有的优势。

脑实质可分为白质、灰质两种基本类型,白质具有信号传导功能,传统MRI上不能对白质纤维束进行定量分析,DIT技术可通过重建白质纤维束,提供水扩散各项异性的程度及取向的信息,由此评估脑组织完整性。有研究发现,与健康人群比较,VCI患者双侧额叶前部、双侧侧脑室前角区及后角区、下额、枕束、扣带束平均弥散系数显著升高 [44] 。潘氏等人 [45] 采用简易智能精神状态量表(MMSE)、蒙特利尔认知量表(MoCA)及临床痴呆量表作为认知评估手段,对脑梗死合并脑白质疏松患者行DTI检查,发现平均弥散系数与认知功能缺损程度明显相关。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fMRI)是探测特定认知状态下神经系统功能活动的成像技术,可反映两个空间脑区的时间相关性,即功能链接(functional connectivity, FC),有研究经分析发现,VCI患者相对健康人群在前扣带回、颞下回、海马等区域FC降低,而这些脑区正是注意、执行功能和记忆编码所必须的 [46] 。PET检查技术日益成熟,可广泛应用于日常临床诊疗中,对于VCI患者,常用的PET类型主要有观察糖代谢的18F-脱氧葡萄糖PET和观察淀粉蛋白沉积的11C-PiB PET。国外有学者通过PET检查,发现丘脑旁正中动脉供血区梗死伴认知障碍的患者多存在该区域的低氧代谢,单光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singlephot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 SPECT)通过对脑血流灌注进行定量分析,进一步探究缺血灶与认知功能障碍的关系 [47] 。

(二) 生物学标志物

多项研究证实生物学标志物能有效地反映脑组织的病理改变和损伤的严重程度。同型半胱氨酸(homocysteine, Hcy)是一种与叶酸、蛋氨酸和半胱氨酸代谢相关的含硫基氨基酸。高Hcy通过损伤凝血系统、加速动脉粥样硬化、促进神经元凋亡,产生神经兴奋性作用,阻断神经传导等机制导致脑缺血坏死,进而损害认知功能 [48] 。C-反应蛋白(c-reactive protein, CPR)是炎症急性期由肝细胞生成的一种非糖基化聚合蛋白,其作用机制可能是损伤血管内皮细胞、抑制新生血管生成、促炎性反应或因CPR过度表达,加重脑组织损伤,发生VCI [49] 。另有一些相关因子,如IL-6、转化生长因子-β、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VEGF)、一氧化氮(nitric oxide, NO)、炎症小体和P物质(substance, SP)等均通过炎症机制参与了脑血管病患者认知损害的进展 [50] 。β-淀粉样蛋白(amyloid beta, Aβ)沉积被普遍认为是AD发病的关键机制,Aβ可能通过促脂质超氧化、产生自由基和过氧化物、破坏细胞膜完整性、激活炎症反应、干扰ATP生成等机制,导致淀粉样血管病,发挥神经毒性作用,导致认知功能受损。DAO等发现Aβ沉积促进VCI患者记忆力和执行功能的衰退 [51] 。Tau蛋白是一种主要分布在神经元轴突中的微管蛋白,Tau蛋白过度去磷酸化会打破平衡状态,致使微管崩解,引起神经元的退化与丧失影响认知 [52] 。RAVAGLIA等 [53] 发现过度磷酸化Tau蛋白可能有助于预测认知衰退的速度。多项研究发现脑血管病变发病机制与中枢胆碱能受损密切相关,因此乙酰胆碱(acetylcholine, Ach)产生减少可预测痴呆的发生 [54] 。周氏等 [55] 采用高效液相色谱检测方法,对受试者进行脑脊液中Ach和胆碱(choline, Ch)检测发现,VaD组的Ach、Ch含量均高于对照组(P < 0.05),且Ach的降低与认知障碍呈正相关。此外,血脂、血糖、兴奋性氨基酸、纤维蛋白原(fibrinogen, Fg)高敏肌钙蛋白T (high-sensitivity cardiac troponin, hs-cTnT)的升高及生长抑素(somatostain, SS)、血管加压素(arginine vasopressin, AVP)的降低逐渐被证实可能为VCI早期诊断提供依据 [56] - [62] 。

4. VCI的治疗

(一) 预防治疗:主要包括生活方式的干预与血管危险因素的控制。

(1) 生活方式干预:有效的生活方式虽然不能影响脑损伤病理的发生和进展,但经大量研究证实其可有效延缓认知障碍的临床表现。主要干预方式包括戒烟、戒酒,限制进食动物性脂肪或高胆固醇的食物,多吃蔬菜、水果、控制糖和盐的摄入,适当进行有氧运动,尽可能让患者进行力所能及的工作与学习,多与社会建立有效的联系 [63] 。通过以上生活方式的改变,可有效地控制危险因素,同时可促进人体、血液循环、改善神经组织的可塑性,保留大脑容量,降低认知衰退的风险 [64] 。研究发现,包括平衡力、步态及动作维持在内的运动功能与注意力、决策和其他表现形式的认知功能密切相关,提示了运动训练对于延缓认知障碍的重要作用 [65] 。

(2) 血管危险因素控制:可通过抑制血管病理负担来潜在地预防VCI。主要包括肥胖、高血压、糖尿病、高胆固醇血症、心血管病。国内外多项研究发现抗高血压药物可减轻VCI患者认知功能下降的程度,且疗效与治疗的持续时间相关 [66] ,但此观点尚存在争议。流行病学研究显示,高脂血症患者患VCI的风险较大,他汀类药物可通过调节外周及中枢神经系统内的稳态,抗炎、抗氧化,减少淀粉蛋白形成等机制,起到预防VCI的作用 [67] 。糖尿病是精神症状和痴呆症的重要危险因素,长期高糖会导致血管内膜增厚,同时引起脑元氧化代谢及酸中毒 [68] ,因此控制血糖水平可减少脑血管事件的发生,对预防VCI有益。有研究发现,阿司匹林可通过抗血小板凝集、减少血液循环中-淀粉蛋白沉积、阻止超氧自由基和血小板活化因子释放等机制预防或延缓认知功能减退,但目前为止,尚未由充分证据表明阿司匹林对VCI由治疗作用 [69] 。

(二) 药物治疗

目前尚未有一种针对VCI的特效治疗药物,但经过众多临床试验证实,胆碱酯酶抑制剂、N-甲基-D-天冬氨酸(NMDA)受体拮抗剂、钙离子通道阻滞剂及尼麦角林等在延缓疾病进展、改善疾病核心症状、治疗相应精神神经症状方面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证实中药有效成分对VCI治疗具有积极意义,发现银杏叶、人参、石菖蒲、川穹、淫羊灌、红景天、丹参、葛根等对VCI具有一定改善作用 [70] 。对于有精神症状的VCI患者,如出现抑郁症状,可选用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s);出现幻觉、妄想、激越和冲动攻击行为等,可短期实用非典型抗精神病药物如奥氮平、利培酮等 [71] 。

(三) 手术治疗

手术治疗可以清除粥样斑块、解除血管狭窄,恢复动脉血流,预防脑血管事件,但对VCI的预防和治疗效果仍存在一定争议,其主要术式分为动脉内膜剥脱术和动脉支架成形术 [72] 。相关研究发现 [73] ,颈动脉支架置入术可使左侧额回、右侧中央前回及右侧额上回灌注增加,同时认知默认网络模式的功能连通性逐渐恢复正常,使认知功能得到改善。支架置入术解除大脑中动脉和椎–基地狭窄后,患者脑灌注增加,改善了海马神经元的血液和能量供应,恢复大脑和神经功能。但少部分手术干预认知功能改善功能的研究出现了相反结果,有术者 [74] 发现20%~30%的患者在接受动脉内剥脱术后会出现与低密度脂蛋白异常有关的认知功能障碍。Chida等 [75] 发现动脉剥脱术后,脑部过度灌注引起再灌注损伤也可导致认知障碍发生。总之,手术治疗解除血管狭窄对VCI的治疗效果仍需开展长时间大规模前瞻性研究予以论证,但其对重度脑血管狭窄患者而言,具有创伤小、并发症少、收益高、预后佳等特点,故提倡广泛使用。

(四) 其他治疗

除上述治疗方法以外,针灸治疗作为中医治疗VCI的重要手段,其对VCI显著改善及治疗作用越来越得到国际上的认可,现已被临床广泛应用。国内多位学者通过总结近年防治VCI的方法及疗效,发现毫针、电针、头针、舌针、耳针、针药结合、穴位注射均对VCI有确切疗效 [76] 。高压氧治疗通过抗炎、抗氧化应激、介导自噬途径、改善脑血流及诱导神经重塑和血管形成,提高VCI患者认知功能 [77] 。李氏等 [78] 采用星状神经节阻滞(stellate ganglion block, SGB)对VaD患者进行治疗,患者的MMSE、ADL评分优于对照组,为临床治疗VaD提供了新的途径。此外,音乐疗法、经颅磁刺激认知训练可能对改善认知功能有一定的积极作用,需要进一步研究。

5. 总结与展望

VCI概念的提出将优化整个认知领域的诊疗与研究。虽然VCI的研究已经取得很大进展,但大多数研究成果不十分明确,且对于VCI的早期发现、早期诊断尚未有公认的标准和特效的治疗手段。因此,统一VCI的诊断标准将有助于更好地预防和延缓VCI进展。此外,有关VCI的神经心理学评估、影像学特点、生物学标志物尚未大规模的研究结果,有待于更多的临床研究来完善。

文章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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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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