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扬州

收稿日期：2022年11月14日；录用日期：2022年12月4日；发布日期：2022年12月19日

摘要

本文在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的知识理论的广泛框架内，对历史科学研究进行了反思。作为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必要前提，同时也为了说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区别，文中首先回顾了黑格尔唯心主义中的辩证法，接着将二者的区别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核心理念相联系，即理论与实践、科学与革命的统一。最后在此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对社会科学知识的贡献进行了梳理。

关键词

辩证法，黑格尔，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

On the Dialectical Method of Materialism in Marxism

Zhihao Rui, Fan Zhang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Received: Nov. 14^th, 2022; accepted: Dec. 4^th, 2022; published: Dec. 19^th, 2022

ABSTRACT

In the broad framework of the knowledge theory of Marxist materialist dialectics, this paper reflects on the so-called historical science. Due to the difference between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and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his paper first reviews the dialectics in Hegel’s idealism as a necessary prerequisite for the study of Marxism. At the same time, this distinction is related to the core idea of Marxist epistemology, that is, the unity of theory and practice, science and revolution. Finally, on this basis, the contribution of Marxism to social science knowledge is reviewed comprehensively.

Keywords:Dialectics, Hegel, Marx, Historical Materialism,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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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在19世纪中期，由黑格尔及其理论追随者所指出的理想主义标准提出了一种新的对历史的解读视野，在这一视野中，黑格尔等人认为历史是建立在人类的功绩之上，他们的正直和卓越构成了国家诞生的动因。在实证经验主义严重质疑历史叙述的真实性之后，一场从经济政治框架的角度审视社会现实的运动出现了，它坚持革命变革的紧迫性。而在马克思的著作中，旨在理性地说明一切事物的辩证法得到了发展，马克思也逐渐远离被称为青年黑格尔派的群体，从而诞生了唯物史观，并且马克思从生产关系的基础和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出发，对唯物主义辩证法进行解读 [1]。在当今，大众所理解的历史唯物主义其实大多数都停留在一种科学式的，自然式的历史唯物主义，用一种唯物的眼光去认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这种视角十分容易忽略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历史性。因此在马克思诞辰二百周年的背景下，本文指出了从他的工作中衍生出来的历史科学模型中的一些解释因素，同时基于他的唯物主义辩证法来介绍潜在的革命性知识理论的基本要点。为此，我们将从黑格尔主义的起源转向马克思提出的一些科学标准，从而总结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以探讨过去两个世纪以来马克思主义思想可能遭受到的误解和删减。

2. 黑格尔的辩证法

不可否认的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确实来源于黑格尔的思想。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承认：“因此，我公开宣称自己是这位伟大思想家的门徒，甚至在关于价值理论的章节中，以他特有的表达方式到处闲谈。” [2] 因此，想要理解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细微差别，就需要对黑格尔的辩证法进行梳理。

黑格尔提出他的哲学思想作为一个体系，通过这个体系，他克服了以前哲学中所陈述的偏见。他的论述不仅把辩证法定义为一种工具，一种辩论，一种哲学的方法，而且还确立了其现实的性质，存在的性质，以及整体构成的性质。既辩证法是现实的本质，辩证法是概念在模糊与局部清晰之间升华。在黑格尔看来，辩证法是存在的，是原始的，是其他一切事物的趋向，是自身的一部分。在这种从单纯的理解哲学发展起来的方法论中，思辨哲学通过理性的知识被主张理解为一个整体。对于黑格尔来说，这种方法被理解为一种精神的展示，一种对整体本质的自我认识的练习。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想要揭示上升为绝对知识的意识经验，这种经验性的感知首先指的是把辩证法作为现实的重要本质来考虑。既辩证法是普通存在于现实之中，而不是凌驾于现实之上的概念或绝对秩序。黑格尔指出，现实是精神，而精神本身又是在历史人物中提出并得到承认的，逐渐成为人类活动的核心，成为真实生活的一部分。因此，辩证法是精神，也是在普遍活动中发生的现实。辩证法的存在是全面的。每一个存在的层次，每一个存在的空间都在辩证地进步。物质自然是辩证的，就像人类的历史、哲学、艺术一样。辩证法是一切事物发展的道路，使看似不相关的东西联系起来，同时辩证法也是为整体服务的理解语言。

与康德不同的是，黑格尔不仅提供了一种区分和检验思想的辩证法，而且还提供了一种新的辩证法，这种辩证法除了在区别事物中赋予否定性外，还整合了被假定排除在外的事物。辩证法假定事物存在的边缘性，消除距离和寻求更高级的形态。辩证法不仅仅是排斥，相反，它是对更高现实的承认。辩证法是一种方法，但最重要的是，它是现实的存在形式，是思想和存在的统一。因此，我们可以说，黑格尔激化了康德开启的批判动力，通过对进步、历史和现实内在演变的理解，扩大了批判动力的意义。因此，黑格尔将康德的先验唯心主义扩展为绝对唯心主义，具有全面和历史的范围，即西方哲学中最雄心勃勃的、最包罗万象的形而上学。可以说，黑格尔唯心主义是哲学的摇篮。

3. 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马克思在接受了哲学的训练之后，与新黑格尔主义者争论，并选择以政治兴趣研究社会科学的基础，即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中产生的物质历史。很明显，他提出的不仅仅是对当时德国哲学的回应，而是对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基础的批判性发展，他称之为历史唯物主义。在马克思的著作中，历史唯物主义所产生的概念和解释问题主要涉及“历史哲学”的概念。而辩证唯物主义，被一些人称为Diamat，可以被认为是恩格斯的一种解释，来为马克思主义的论点辩护，反对来自他那个时代的否定与批评 [3]。

马克思认为，唯心主义将现实物质定义为绝对精神的结果，而绝对精神是现实物质的全部来源，这是荒谬的。马克思接着指出，思想、概念、表现形式等思想成果最终强加于他的头脑，唯心主义的理解最终是一种关于行为的理性的论述，这些行为通过抽象的概括被塑造成对人、社会和国家作为精神的表现形式的看法。这些看法将构成纯粹的意识形态，即歪曲事实，并为阶级的压迫提供了合理的理由。正如他在著作中提到的那样：“到目前为止，人们对自己是什么、对自己可能是什么形成了错误的观念 [4]。”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了一种新的理论，这种理论认为，资本主义是一种新的经济形式，其主体不是辩证地前进，因为它表达了更大的抽象或更复杂的概念过程。马克思指出唯物史的主体是物质关系中的人，即真正的进行历史革命运动的人。对历史和革命变化的理解是自由的，而不仅仅是对现实的解释性陈述。在马克思看来，真正的人的解放不是为生产资料所有者保留的自主权，而是具体的生命力的证明，这必然将我们带入以群体和阶级利益为标志的社会维度。资本主义物化了人，物化了主体间的关系，把社会的、主体间的领域变成了一种工具性的、机械的行为，在其中个体存在被打乱，将自己定义为高于人类的事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反对唯心主义的理解，因为这种辩证法扭曲了具体现实的秩序。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这样描述它：“对生产者来说，他们的私人劳动之间的社会关系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不是在他们的劳动中人与人之间的直接社会关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物质关系和事物之间的社会关系。”在马克思看来，历史之所以为人所知，是因为它具有辩证的运动。历史是社会内部斗争的历史。辩证法就是历史的辩证法。辩证法是人类几个世纪以来相互作用的辩证法。一群人成为一个社会阶级，分成了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对立两极。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这样宣称：“迄今为止所有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5]。”因此对社会的认识是唯物主义的，因为它是建立在对经济政治多因素的理解之上，这种多因素渗透到生产的物质条件中，它是历史性的，因为这些条件不是静态的，而是通过人(社会阶级)和自然(人类改变的生产环境)之间的交换而辩证地发展起来的，并在他们的思想形式中复制自己。

科学不仅仅是实验或论述，科学是历史的行动。知识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建立了复杂而不断变化的联系，社会意识的形式与上层建筑相对应。社会、政治、法律、教育、宗教和道德方面的重大变化并非发生在它们本身的具体性质上，而是由它们的物质、经济和生产基础的深刻、结构和明确的变化所驱动的。外在的现实，被个人和大众感知轻率地假定为这样一个真实的和日常的水平，是误导和虚假的，因为意识不能立即将现象与产生它的深层原因联系起来。而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科学实践，它是一种调查方法，一种解释其对象的标准，即人类社会的历史动态。马克思主义作为一门科学，在研究资本主义的过程中产生了唯物主义辩证法。从这个意义上说，“研究必须详细地适应其对象，分析其不同的发展形式，并追踪其内部联系。只有在完成了这项工作之后，他才能充分阐述真正的运动”。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中，科学研究的工作越来越接近于对现实的感知，一种辩证的理解视野，这种视野是唯物主义的，而不是实证主义的概念化，而是提供了一种定性知识的替代方案。科学作为历史的物质辩证法，需要独立于自身的物质基础，脱离自身的语境。这是是一种新的哲学思考方式，同时这样展现出了马克思哲学思想的庞大与细微，全面与深刻。

4. 理论与实践、科学与革命的统一

在马克思主义中，知识成为改造人与自然不可缺少的要素。在这种情况下，知识是一种工具，它使个人能够在政治视野中定位自己。知道如何揭示意识形态，寻求无产阶级的解放；或者，它知道如何使一种剥削和不公正的秩序合法化，这种秩序旨在使资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物化结构中的统治永世长存。阶级意识在其实际的革命过程中促成了意识形态的毁灭。马克思从他早期的共产主义构想开始，在他的思想和宣传工作中，想要破坏资本主义的基础，以制定一个革命性的政治纲领：共产主义。在《关于费尔巴哈的论题》中，他写道：“到目前为止，哲学家们一直试图理解世界，但问题是改变世界 [6]。”与他的调查实践相一致，在与所有以绝对精神腐化为食的唯心主义流派进行正面斗争之后，马克思将致力于建立一门革命科学，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进行批判，并从中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之抗衡。理论与实践、科学与行动、理解与决策的统一，这些作为历史和社会实体的人的生产对，在具体现实的领域中得到实现和合法化。生产、社会和精神上的物质性受益于革命思想的行动。从负责任和承诺的理论中产生的实践是解放的代理人。

马克思主义是对现实的深刻、革命性和激进的理解，是作为一个阶级存在和政治进步的概念化。在马克思那里，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是片面的，辩证唯物主义把现实还原为纯粹的物理的东西。一些马克思主义者扭曲了马克思的全面革命力量，因此“尽管他们正统地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文字，但他们无法保持其革命性质”。反对资本主义方式所产生的意识形态思想的斗争，不能沦为荒谬的极端，认为改变思想就会改变实践，或者认为通过革命性的改变物质基础，观念和意识形态的散发就会像火焰熄灭时的烟雾一样消失。辩证法不是还原的方法，而是现实的精神和智力再生产的方法，发展的方法，或从历史人的客观实践活动开始解释社会现象的方法。辩证法的作用是理解真实的整体，同时对物质和社会经济结构进行革命。因此，其理论将是辩证的，它与文化、概念和知识形态相联系，与社会从其物质和生产基础上所经历的破裂、变化和转变相联系。在这种情况下，它是一种生产的结果，是人类劳动工具的一部分，是现实的中介。理论是对现实的反思，它允许改变现实。它是对具体现实的基本规律的概念化。因此，我们不能理解理论，除非它来自真实的整体，并相应地投射到实践中。如果实践不理解物质世界的复杂性，将其因果联系解开为调节和指导其发展的复杂智慧，那么实践也不被接受。理论被认为是理解整体的巨大努力，这种整体使现象与其物质本质相联系成为可能。马克思把政治经济学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历史科学分解成几个伪革命口号，这些口号适用于一切事物，而不考虑物质和社会的复杂性，这是不公平的。

理论和实践是人类知识的伟大统一。如果这种统一通过强调其中的一个部分而被打破，我们就会陷入欺骗性的理论主义——意识形态的、形而上学的——或者陷入为权威主义或民粹主义的利益服务的毫无结果的、令人疲惫的、毫无意义的、没有方向的行动主义。这种思想不仅严谨、系统、相关、深刻和分析性，而且是革命性的：它的目的不是使不公正的阶级社会永久化，而是创造一个平等的社会，为所有人提供平等的机会和权利。哲学在哪里？如果我们把马克思主义思想冻结在一门否定意识形态的革命实证主义科学的定义中，我们就会陷入一种简单化的定义的还原主义：当没有资本主义时，它的意识形态就会消失。即哲学，就会消失。换句话说，哲学必须被理解为一种现实状态的具体化，这种现实状态与意识形态所宣扬和赞扬的非常不同。在这种情况下，理论和实践之间的辩证法是不确定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辩证法总是推动实践和思考的创新，而教条主义将破坏历史的辩证性。因此，哲学的目的就是超越哲学。马克思在《黑格尔法批判导论》中说：“你不能压制哲学而不实现它。”

5. 结论

马克思拒绝唯心主义哲学，因为他认为它是一门捍卫统治阶级利益的学科，是一种为压迫制度辩护的意识形态，压迫制度最终构成了精英和国家的话语武器。马克思考察了经济现实及其与政治组织的联系。马克思将在历史实践的指导下，在社会政治的实现下，提升哲学的批判力量，净化理性作为有效革命批评工具的功能。从政治的角度来看，马克思对人类知识做出了贡献，展望了一种社会和政治关系，这种关系照亮了随后的经济和政治发展。在马克思的实践中，认识论在政治中得到验证，理论与实践的统一也是寻求革命变革的自由主义福祉的真正行动。马克思的共产主义作为地球上所有人类和所有国家应该履行的责任而闪耀。马克思对西方意识最深刻的贡献是在历史领域。马克思在不否认黑格尔唯心主义的摇篮的情况下，从全球化中考虑了积极的、具体的历史事实，能够穿透模糊的表象，直到包含历史的宏大逻辑。经济科学、历史科学和政治学将永远回到马克思的足迹去批判和去意识形态化，为社会人提出更大的进步。

基金项目

本文系江苏省研究生实践创新项目(SJCX21_1532)专项基金研究成果。

文章引用

芮志豪,张 璠. 论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辨证法
On the Dialectical Method of Materialism in Marxism[J]. 哲学进展, 2022, 11(06): 2062-2066. https://doi.org/10.12677/ACPP.2022.116354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