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 Linguistics
Vol. 07  No. 05 ( 2019 ), Article ID: 32414 , 8 pages
10.12677/ML.2019.75098

An Overview of the Standard of Japanese Roman Alphabets

Lu Wang1,2

1Research Center for National Language Standards,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 Beijing

2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Xinxiang Medical University, Xinxiang Henan

Received: Sep. 8th, 2019; accepted: Sep. 23rd, 2019; published: Sep. 30th, 2019

ABSTRACT

Language planning is an important topic in sociolinguistics, and the standardization of written language is an essential part of language plann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standard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l education and its usage. Japanese writing system includes three forms: Chinese characters, kana and Roman Alphabets. Chinese characters and kana are closely related to oriental characters, while Roman Alphabets are closely related to Western characters. This paper mainly reviews historical development process of the introduction of Roman Alphabets, and introduc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stablishment and evolution of the normative standards of Roman Alphabets in modern times, in order to contribute to the academic discussion of the Roman Alphabets Standard, and then enrich the research content of national language planning.

Keywords:Language Planning, Roman Alphabets, Normative Standards

日本罗马字规范标准沿革概略

王 璐1,2

1北京语言大学,中国语言文字规范标准研究中心,北京

2新乡医学院外语学院,河南 新乡

收稿日期:2019年9月8日;录用日期:2019年9月23日;发布日期:2019年9月30日

摘 要

语言规划是社会语言学研究中的一大重要论题,文字规范标准问题则为语言规划的重要内容。文字规范标准的确立,可有效促使文字的教育推广与使用传播。日本文字系统包括三类形式,即汉字、假名、罗马字。其中汉字、假名与东方文字存在密切关联,罗马字与西方文字存在密切关联。本文主要梳理了罗马字传入的历史发展过程,介绍了近现代罗马字规范标准的确立沿革特征,以期为罗马字规范标准学术讨论贡献力量,进而丰富国别语言规划研究内容。

关键词 :语言规划,罗马字,规范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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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罗马字的传入和发展

1.1. 幕府时期罗马字的传入

15世纪末起的大航海时代中,葡萄牙是首个将航海计划列为国家发展计划的国家,在恩里克王子主持领导下,结束此前孤立性的航海探险,形成有组织、有规模的国家性远航事业(王璐,2017) [1] 。1549年,西班牙传教士沙勿略(Xavier)经鹿儿岛上岸,在获得藩主岛津贵久的许可后,开始进行天主教传教活动。自此,随着天主教传教活动的开展,罗马字同时传入了日本,传递给部分日本群体。

为顺利开展传教活动,传教士必须学习当地语言,以便促使当地人了解传教内容。当地人也直接或间接地接收着传教士们的语言。传教士与当地人穿梭于两种文化、两种语言间,为实现积极沟通往来,罗马字成为一大助力。

1590年,范礼安(Valignani)带来了罗马字活字印刷机器。借由此物,1591年,最早的葡萄牙语式罗马字书籍《使徒行传·桑托斯工作摘要》印刷发行。随后又发行了《信心录》(1592)、《口译平家物语》(1592)、《拉典文典》(1594)、《日本语典》(1604)等耶稣会刊行物(土屋道雄,2005) [2] 。这类刊行物目前保存有29本(陈青今,1957) [3] 。此外,还采用葡萄牙语式罗马字,编辑了便于学习的工具书《日葡辞典》(1603)。这时期的罗马字主要是依据葡萄牙语语音拼写而成,已经表现出部分规则性,但是这种规则性完全程度尚显不足,这点无论在母音还是子音方面皆有所体现。

语言间的亲密程度,往往与异族间的接触深度与广度密切相连。葡萄牙人的到来,给当时处于极端封闭的日本带来了大量新生景象(王璐,2017) [1] 。但是葡萄牙人与日本人的接触,主要存在于宗教或经济个别领域。另外,日本政府察觉到宗教活动的盛行会造成一定程度的社会混乱(王璐,2017) [1] 。幕府便逐步实施禁教锁国国策。因此,葡萄牙语式罗马字流传并不广泛,主要多集中在宗教范畴。

锁国的220年间,在与西方荷兰交往过程中,荷兰的天文、地理、医学等科技知识,深深影响着日本社会发展,出现了大批兰学者。兰学者依据荷兰语语音拟创建立了荷兰语式罗马字,并运用于著作中。如青木昆阳著《和兰文字略考》 (1746)、大槻玄泽著《兰学阶梯》(1785)等。

较葡萄牙语式罗马字,荷兰语式罗马字已彰显出十分规则的拼写特征。母音、子音间的规律组合,为当今罗马字拼写规范树立了榜样,成为现在“日本式”拼写法的开山宗祖(陈青今,1957) [3] 。荷兰语式罗马字是日本人从本民族立场出发的早期罗马字拼写法尝试。但由于该罗马字主要在学者间流通使用,一般社会影响力并不显著。

西欧各国为了探寻东方情势(陈青今,1957) [3] ,通过借助自创的罗马字了解掌握日本情况,一时间德语式、法语式等诸多西语式罗马字纷纷产出。如凯慕夫尔(Kaempfer) (1727)、蒂进(Titsingh) (1820)、朗德雷斯(Landresse) (1825)、麦都思(Medhurst) (1830)、西博尔德(Siebold) (1832~1852)、霍夫曼(Hoffmann) (1857)、罗斯奈(Rosny) (1871)等拟制出各样罗马字拼写法。

1.2. 开国时期罗马字的发展

葡萄牙人的到来,促使日本人了解到罗马字。荷兰人的到来,加速日本人熟知罗马字。1853年,美国敲开日本国门后,大量西方文化涌入。这些外来文化中,以英语负载的文化尤为凸显。黑奔(Hepburn)创制的黑奔式罗马字,是依据英语语音拼写而成,子音选用英语语音,母音选用意大利语音(土屋道雄,2005) [2] 。1867年,黑奔式罗马字拼写著作《和英语林集成》出版,1这本字典销售很广,影响很大(陈青今,1957) [3] 。黑奔式罗马字在一般社会层面流行开来。伴随着经济商品与文化产物一同渗透至社会生活当中,黑奔式罗马字较之前各式罗马字拼写的影响都更为深刻广泛。

黑奔式罗马字是以西语为中心,因外国人需求而创制。西语与日语语音间存在巨大差异。黑奔式罗马字太过英语化,不能真正反映日语语音特色。于是,针对黑奔式罗马字的反对之声不绝于耳。1885年,田中馆爱橘提出以日语为中心,依据日本人需求创制出田中馆式罗马字。田中馆式罗马字延续了兰学者们的规则性,五十音图中,各行与各列都使用相同的母音和子音字母。

1905年,田丸卓郎在演讲中,将这种排除外语干扰的日本人自然统读的田中馆式罗马字称为“日本式罗马字”。称呼的变化,更明确了这一拼写规范是以“日本的日语”为中心而创制的思想,体现出不一昧追颂西风的理念。由他族创制罗马字的被动,转向为本族创制罗马字的主动。

大正年间,出现了众多罗马字方案,如片山国嘉的“片山式” (1914),鸣海要吉的“鸣海式” (1915)、南部义筹的“南部式” (1916)、左近义弼的“左近式” (1917)、稻留正吉的“稻留式” (1919)。其他还有“世界语式”“赛连斯式”“古典式”等。但这些方案都不可同“日本式”“黑奔式”比肩竞争,不久便消失了(陈青今,1957) [3] 。

2. 近代罗马字的规划实践

甲午战争后,文部省对罗马字问题表现出积极态度(洪仁善,姜岩胜,2016) [4] 。为统一罗马字规范标准,1900年,文部省设置了“罗马字表记调查委员会”,后发表《罗马字表记调查报告》。该报告形成的罗马字表记法,实质是两大争论方案,即黑奔式罗马字与日本式罗马字的折中形式,当中,黑奔式罗马字特征更为明显(陈青今,1957) [3] 。该方案并未获得普便响应,持反对意见者颇多。社会中,依旧延续以黑奔式罗马字、日本式罗马字为主,其他各繁形式为辅的表记局面。

国内方面,中央气象台、陆地测量部、水路部、海军省、陆军省等部门使用日本式罗马字;铁道省、商工省地质调查所等使用黑奔式罗马字;银行、公司、商店等不仅两种方式并用,也发生使用其他罗马字形式的现象(洪仁善,姜岩胜,2016) [4] 。

国际方面,1928年的国际地理学会议上,英国代表雷纳兹(Reynolds)提议,日本缺乏罗马字统一规范标准,使得地图转载、书籍引用、学术界、经济界中的罗马字表记十分不便,希望日本将黑奔式作为罗马字规范标准。法国及其他国家的代表则认为,此种做法属干涉内政行为。日本代表山崎直方对此也予以拒绝,表示不能够将此意愿传达给本国政府。于是,雷纳兹便将原有提议修正为,希望日本统一地名领域的罗马字规范标准,并以个人名义声明,希望将黑奔式作为罗马字规范标准。1931年,日内瓦国际语言学会议提出,日本式罗马字更适用于日语表记。于是,同年召开的国际地理学会议,建议日本政府将日本式罗马字作为地名领域的规范标准。

面对国内国际错综的罗马字表记状况,1930年,文部大臣就罗马字规范标准问题特设“临时罗马字调查会”。1937年,审议结果以内阁训令形式发布,该形式称为“训令式罗马字”。训令指出“国语罗马字表记欠缺统一,甚是不便。罗马字统一关乎教育、学术及国际关系,是极为必要之事(文部省,1955) [5] 。”发布的训令式罗马字,与黑奔式罗马字、日本式罗马字皆不同,较之黑奔式罗马字,更接近日本式罗马字。对此,黑奔式罗马字拥护者表示反对,纯粹日本式罗马字拥护者也表示反对,于是,便呈现出训令式、日本式、黑奔式三足鼎立的罗马字表记之势(文部省,1955) [5] 。但在此过程中,训令式罗马字逐渐表现出优势地位。

1930年代,日本传统民族主义兴盛,以日本式罗马字为基础的训令式罗马字出台,是在罗马字规范标准问题上的“国家设计”。海军少佐福永恭助认为,“(黑奔式罗马字)以英语为基础表记日语,意味着想把日本沦落为英美殖民地(福永恭助,1933) [6] 。”注重日语语音的日本式罗马字,更体现以日本为中心的语言服务情感。对其稍作修改的训令式罗马字,则是拉拢黑奔式罗马字支持者的一种协调手段。

3. 现代罗马字的规划实践

3.1. 罗马字规范标准的确立背景

1945年,驻日美国联合国最高司令部指令第2号规定,各市町村道路入口及车站等名称采用黑奔式罗马字表记(文部省,1955) [5] 。黑奔式罗马字在美国势力支持下占据了上风地位。

1946年与1950年,美国教育使节团多次指责日语汉字表记不足之处,冠以汉字属于特有阶层独占之物,严重影响大众识字率提升,阻碍现代日本民主化进程,劝导日本政府实施罗马字国字化。1946年的《教育使节团报告书》指出,“早晚会全部废弃汉字,取而代之的应是表音文字。与假名相比,罗马字更具优势。适合培育民主公民意识,促进国际理解能力。日本人在国内生活或国际关系上正处于新型转向。罗马字可与世界接轨,为增进知识、传播概念发挥巨大贡献(文部省,1955) [5] 。”1950年的《教育使节团报告书》指出,“国民拥有的罗马字表记能力,是今后国际关系和国民生活中的必要能力(文部省,1955) [5] 。”为加强罗马字影响力,美国向读卖报知报社提出,“罗马字表记形式应占据20%版面(洪仁善,姜岩胜,2016) [4] 。”

美国以罗马字更易实现日本民主化和国际化为外在因由,一昧鼓励日本改革国字,进行罗马字化。实质上的内在本因是,“禁止公文使用汉字,易于控制日本人思想,可严格监督日本政府官员间书信往来。可以令日本人不受战前宣传侵染,培育思想纯洁的新生代(ホール,1964) [7] 。”罗马字国字化,不但能够形成亲美式统一战线,还可使日本人失去战前阅读能力,切断整个民族传统,演变成为愚昧无知的群体。失去战前阅读能力,阻断与日本传统历史、文化、思想的代际延续,可减损美国占领军的操控消耗,更加利于其统治顺遂。

文字是国家思想与历史文化重要的记录、传播载体,美国为实现美国化的日本,积极劝说日本政府文字改革的同时,1946年,还下令禁止学校、警察等公共机关开展柔道、剑道活动,禁止举办《假名手本忠臣蔵》等知名歌舞伎表演,以防止文化活动中的传统思想渗透回归。

为防止美国文化殖民,破除日本民众识字率低下的“美国异想”,日本民间信息教育局指示开展全国范围内识字率调查工作。1948年,以15岁至64岁的17,000名日本人为对象,进行了“日本人读写能力调查”。结果显示,被试对象中,1.7%属完全文盲者,2.1%属识假名不识汉字者(刘元满,2003) [8] 。高识字率结果表明日本教育普及较为完备。美国对此调查结果表示出十分困扰,并私下要求柴田武修改调查结果,柴田武对此表示拒绝。该项调查结果,使得美国积极倡导的罗马字建议失去了现实理据(柴田武,1985) [9] 。加之,罗马字改革派霍尔(Hall)发生管理岗位调动,美国的罗马字推行计划完结(文化厅,2006) [10] 。

美国在获取了最大经济利益的同时,也垄断着日本文化教育阵地(陈松岑,1985) [11] 。《教育使节团报告书》要求,“将罗马字教育纳入小学正规教育课程范围(文部省,1955) [5] 。”并示意日本政府尽快成立专门机构,进而商讨学校教育中的罗马字讲授问题。1946年,设置“罗马字教育协议会”,协议会提交的《罗马字教育实施意见》指出,“小学四年级(或三年级)起开展罗马字教育。每年的教育课时为40小时以上。以训令式罗马字作为规范标准(文部省,1955) [5] 。”于是,编撰出版训令式罗马字教科书,但因美国一方支持黑奔式罗马字,便也发行了黑奔式罗马字教科书,同时,日本式罗马字教科书也获得了发行许可。1947年,小学义务教育4年级起开始讲授罗马字,罗马字正式进入义务教育领域。1950年,学校罗马字的教授情况,如图1所示(文部省,1955) [5] 。

Figure 1. Roman alphabets’s curriculum and teaching in 1950

图1. 1950年罗马字课程设置与教授情况

可以看出,多数小学和近半中学开授了罗马字课程。虽《罗马字教育实施意见》表明了训令式罗马字的规范标准地位,但其不具有实际约束力。教育实践中,训令式、日本式、标准式三种罗马字形式的教科书均有使用。此外,还有讲授三种“基本”罗马字表记外的其他形式。三种“基本”罗马字表记中,小学阶段,训令式罗马字明显更胜一筹;中学阶段,训令式罗马字优势并不明显,训令式与黑奔式罗马字讲授的学校数量较为接近。日本式罗马字无论在小学阶段还是中学阶段,都明显处于弱势地位。

罗马字教育混乱现象主要是因为国家顶层设计未能获得民众认可,且设计不具约束力。确立的训令式罗马字优势不显著,尤其教育领域缺乏强有力的贯彻执行。教育领域往往是社会领域的标准参照,教育领域罗马字教授混杂,社会领域便易出现混乱。

日本政府关心汉字与假名的规范标准贯彻实施明显强于罗马字。早期日本虽然偏向走表音文字改革之路,但这是以假名代替汉字为基本理念的文字革新,这点在《当用汉字表》《人名用汉字别表》中十分明显。《当用汉字表》规定使用假名表记表外汉字,并非使用罗马字表记表外汉字。《人名用汉字别表》仅涉及汉字与假名表记,而未涉及罗马字表记问题。由始至终,日本政府思想深处都将罗马字视为外来之物,而非日常表记之用。

3.2. 罗马字规范标准的确立实践

为解决社会层面的罗马字表记混乱,1948年,文部省设置“罗马字调查会”2。1954年,内阁训令和内阁告示颁布了《罗马字缀字法》(见表1表2),一般仍称其为“训令式”。训令指出“1937年9月21日训令第三号发布的罗马字规范标准,本是期望能够逐步推行使用,但现实语言生活却依旧采用多种形式并存共用之态。对行政事务、一般性社会生活、教育、学术等形成诸多不便,规范标准统一化能够提升效率、促进教育发展、增强学术进步” [12] 。

Table 1. Affixation Rule of Roman Alphabets (1954)

表1. 《罗马字缀字法》(1954)

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I and II in affixation rule of roman alphabets (1954)

表2. 《罗马字缀字法》 (1954) I与II间的差异对比3

《罗马字缀字法》前言规定:1) 鼻音“ン”全部采用“n”表记。2) 表记鼻音的“n”后,若接母音为“y”时,需在鼻音“n”后采用“'”隔开。3) 促音以重叠子音首字母表记。4) 长音在母音上标注“^”,但大写字母也可以重复母音表示。5) 特殊读音允许自由书写。6) 文首以及固有名词的首字母要大写,但固有名词外的名词首字母也允许大写(文化厅,2011) [13] 。

《罗马字缀字法》包括两个字表,I为训令式罗马字,II为揭示与训令式不同的黑奔式罗马字、日本式罗马字。规定一般情况下,以I为国语罗马字的规范标准,但因国际情势、传统惯例等不便更改之处,也可以II为国语罗马字的规范标准。相对于1937年版一元化训令式罗马字的做法,此次特设了II,II中的上5行是黑奔式罗马字,下4行是日本式罗马字。

不仅诸种形式的罗马字间存在字母书写差异,在表记规则上也有所不同。如《罗马字缀字法》前言第1条规定,鼻音“ン”全部采用“n”书写。但采用黑奔式罗马字表记时,在“b、m、p”前,鼻音“ン”却采用“m”书写,即“新聞(しんぶん)”的训令式罗马字表记为“sinbun”,黑奔式罗马字表记为“shimbun”。

第2条规定,表记鼻音的“n”后,若接母音为“y”时,需在鼻音“n”后采用“'”隔开。但采用黑奔式罗马字表记时,往往不遵循此条规则,即“田園(でんえん)”的训令式罗马字表记为“den'en”,黑奔式罗马字表记为“denen”。

第3条规定,促音以重叠子音首字母表记。采用黑奔式罗马字表记时,在“chi、cha、chu、cho”前,却将“c”改为“t”,即“一致(いっち)”的训令式罗马字表记为“itti”,黑奔式罗马字表记为“itchi”。

第4条规定,长音在母音上标注“^”。但采用黑奔式罗马字表记时,却不使用“^”,即“東京(とうきょう)”的训令式罗马字表记为“tôkyô”,黑奔式罗马字表记为“tokyo”。

1957年,国语审议会指出“必须承认罗马字表记尚未完善适用于学术、教育、国民生活 [14] 。1961年,废止了教授罗马字的专用教科书,将罗马字教学纳入国语教育系统中。1966年,文部大臣明确了“汉字假名混合文体”的国语表记地位,国语罗马字化便无再起之势。

虽然日本政府把训令式罗马字确立为主要规范标准,1989年,训令式罗马字也成为ISO3602国际规范标准。但在英语强势冲击下,以英语为基础的黑奔式罗马字使用情况越发广泛。日本地质学会、气象厅气象年报和月报中的地名、地质调查所、水路部、国土地理院、日本国旅券中的姓名等均采用黑奔式罗马字。“三洋(SANYO)”“富士通(FUJITSU)”“东芝(TOSHIBA)”“三菱(MITSUBISHI)”等许多大型企业品牌表记也采用黑奔式罗马字。2020年,东京奥运会道路标识表记规范标准,也延续以往道路标识表记方式,确定采用黑奔式罗马字。

教育领域中,2017年,文部科学省告示第105号《义务教育诸学校教科用书审定基准》表示,“小学三年级涉及的罗马字书写规范标准,以《罗马字缀字法》(1954)为基本依凭 [15] 。”《罗马字缀字法》本就包括训令式、黑奔式、日本式三种形式的罗马字,这便意味着三种罗马字形式,皆可作为罗马字教授的规范标准。

4. 结论

汉字的出现,缩短了日本文字创造的漫长历程,加速了社会向文明迈进的脚步,弥补了日语口语无法延伸和扩展的缺憾,使古代人的聪明才智、知识技能得以传达异地,留至异时。汉字传入日本后,日本表现出积极吸取的态度,在汉字基础上逐步内化创制假名。相对于汉字与假名,罗马字产生历史较短。假名是日本主动内化的产物,与本族社会内部进步密切关联,是对汉字表记的优良补充。罗马字的形成和发展,更多是由他族影响创制形成,不同时期展现出不同影响程度。总体来看,日本争论百余年的罗马字规范标准问题,至今仍存在巨大的表记不确定性,并未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归一化。

基金项目

本文为201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百年汉语文白语码择用规范谱系研究(19YJC740099)”阶段性成果,2020年度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建国70年来河南省本科院校外语教育语种规划研究(2020-ZDJH-343)”阶段性成果,2020年度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语言教育规划视角下河南省本科高校英语教育政策研究(2020-ZZJH-372)”阶段性成果。

文章引用

王 璐. 日本罗马字规范标准沿革概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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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NOTES

    1第三版才开始采用黑奔式罗马字。

    21949年,国语审议会重组之后,“罗马字调查分科审议会”延续着“罗马字调查会”的调查审议工作。

    3斜体为黑奔式,粗体为日本式,“*”特定用语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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