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orld Literature Studies 世界文学研究, 2013, 1, 26-30 http://dx.doi.org/10.12677/wls.2013.12005 Published Online September 2013 (http://www.hanspub.org/journal/wls.html) Ecofeminism: Feminism is for Everybody Shujuan Zheng1,2 1School of Literature,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2School of English, Tianjin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Tianjin Email: zhengshujuan@mail.nankai.edu.cn Received: Jun. 6th, 2013; revised: Jun. 21st, 2013; accepted: Jun. 25th, 2013 Copyright © 2013 Shujuan Zheng. This is an open access article distribut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License, which permits unrestricted use, distribution, and reproduction in any medium, provided the original work is properly cited. Abstract: Ecofeminism is conceived to be one of the crucially important means for the salvation of modern civilization ever since its emergence. This paper intends to explore the origin of this term, its main tenets and its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the present era in the hope of proving that Ecofeminism embodies the spirit of the times. Keywords: Ecofeminism; Environment; Spirit of the Times 生态女性主义：关于每个人的女权主义 郑淑娟 1,2 1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 2天津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天津 Email: zhengshujuan@mail.nankai.edu.cn 收稿日期：2013 年6月6日；修回日期：2013 年6月21 日；录用日期：2013 年6月25 日 摘 要：生态女性主义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成为显学以来，一直被学界学者们视为拯救现代文明的重 要手段之一。本文就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术语的起源，基本内涵和它与时代的紧密联系作了梳理，指明 这一术语的出现带有明显的时代精神。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环境；时代精神 1. 引言 生态女权主义是当代西方女权运动和生态环境 运动相结合的产物。它把深度生态学的关切和女性主 义第二次浪潮的关切结合在一起，探讨了西方历史文 化中对自然统治和对女性统治的关联性，将妇女所受 到的压迫与自然所受支配之间的联系进行了系统的 理论化。它既不是环保主义，也不是女权主义，更不 是二者的简单结合，它是一种崭新的思维方式，是对 二者的批判的继承。其关注的是对妇女的统治和对自 然的统治之间的关系。生态女权主义关注女性和自然 的关系，它起源于女性主义的意识形态，其首要问题 不是女性是什麽和女性如何区别于男性，而是什麽使 女性成为女性，女性在与男性和社会形成的关系中如 何看待自己以及为什么女性会形成这样的观点[1]。生 态女性主义主要涉及了四种类型的压迫：性别、种族、 阶级与自然。它把妇女的解放事业和保护自然的生态 运动结合起来，并把妇女追求平等和推翻一切压迫和 剥削的运动紧密结合在一起，把妇女和社会发展、人 类命运以及整个自然界的命运结合在一起，其最终目 的消除一切形式的压迫，建立一种人类和自然和睦相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6  生态女性主义：关于每个人的女权主义 处、相互作用的新型生存模式。美国生态学家，哈佛 大学教授劳伦斯·布埃尔(Laurence Buell)指出：20 世 纪的关键问题是种族问题，21 世纪最急迫的问题很可 能就是地球环境的承载力问题[2]。生态女性主义在生 态智慧中从女性的特殊历史地位出发引进了社会公 平的内容，这就使我们不仅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去思 考引起环境问题和生态危机的原因，而且开启了解决 环境问题的新思路，这一思路在以合作关系为原则的 伦理学上体现出来。在目前生态环境日益恶化，危机 日益加深的特殊状态下，生态女性主义的提出适应了 国际社会发展的需求。 2. 时代的召唤 生态女性主义的产生首先与生态环境的污染和 破坏有关。20 世纪60 年代,美国女海洋生物学家蕾切 尔·卡逊(Rachel Carson)出版了《寂静的春天》(SILENT SPRING)一书。在书中，她对现代农药对各种生物的 毒害进行了鞭辟入里的批判，她将满腔热情倾泄给了 饱受工业技术摧残的自然界，生物界，从根本上改变 了人与自然对立的态度。自此拉开了环境运动的序 幕。妇女积极参与到环境保护这一运动中来，使女性 主义运动迅速超越传统范围。适应这一形式，法国女 学者弗朗索瓦·德·奥波妮(Francoise d’Eaubonn)于 20 世纪 70 年代在其著作《女性主义或死亡》中首次 提出生态女性主义(ecofeminism)这一名词。她在该书 中把生态思想和女权思想结合在一起,揭示了对妇女 的压迫与对自然的压迫有着直接的联系，她试图号召 妇女领导一场生态运动,重新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此 后，生态女权主义不断发展，目前生态女权主义已经 成为美国和国际松散的和平运动、直接行动运动、绿 党政治等民众左翼运动的重要的组织原则[3]。生态女 性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其主要代表人物有卡伦·J• 沃伦(Karen J Warren)、查伦·斯普瑞特耐克(Charlene Spretnak)、卡洛琳·麦茜特(Carolyn Merchant)、瓦耳·普 鲁姆伍德(Val Plumwood)、范达娜·席瓦(Vandana Shiva)、玛丽娅·米斯(Maria Mies)、阿尔·萨勒(Ariel Sallen)和罗斯玛丽·鲁瑟(Rosemary Reuther)、苏珊·格 里(Susan Griffin)、伊内斯特拉·金(Ynestra King)等。 3. 文化建构中的女性和自然 将男性与文明相连，将妇女与自然相连，这是一 个根深蒂固的古老的传统。妇女与自然的联系有着悠 久的历史,这个联盟通过文化、语言和历史而顽固地持 续下来[4]。 传统文化中人们往往把大地比作母亲，大地的造 化功能与女性的孕育功能惊人的相似，女人用自己的 血肉之躯生儿育女，并把食物转化成乳汁喂养他们， 大地则循环往复地生产出丰硕物产，并提供一个复杂 的容纳生命的生物圈[5]。生态女权主义者认同女性与 自然的关系,认为自然与女性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本 源,一个更接近女性的地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 同时，她们认为自然和女性在男权社会中遭受统治和 压迫的观念基础是一致的。西方文化中的价值二元论 以男权为中心确立人与自然、男性与女性的对立关系, 这是导致对自然和女性的统治和压迫的观念基础。因 而，伊内斯特拉·金声称：我们为了忠于未来的世界、 忠于生命和忠于这个地球而向父权挑战。我们通过自 己的性别特征和我们作为女性的经历对此有着深刻 和独特的理解[6]。 生态女性主义者进一步指出，完全将女性与自然 等同并不完全是褒扬。自然包含了所有理性的对立 面，是被人类文明排斥在外的包括情感、身体、动物 性、狂野等。因此，生态女性主义致力于找寻到一条 合理的途径既使女性可以摆脱将女性与自然关联带 来的问题，又不至将女性推至男权的理性社会中从而 使自然再次沦为人类中心主义的客体。 4. 反对基于西方理性主义的父权制 思维模式 美国生态女性主义者卡·J·沃 伦 (Karen J Warren) 指出西方社会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和人类对自然的压 迫共同源于“父权制”的世界观和意识形态。这是一 种包括等级制思维、价值二元论、统治逻辑在内的“压 迫的概念框架”，这种概念结构肯定了个体间的差别， 假定那些具有高级特征的类型应统治那些具有低级 特征的类型。西方“父权制”文化是用来证明奴役自 然和女性的合理性的。西方世界的理想化人类是一种 将人类与动物的、原始的以及自然的，世界的差异和 距离最大化了的模式[7]。正是由于“父权制”世界观, 使得自然与女性同被排斥于主流文化之外，成为缺乏 灵性的、被动的、机器似的“他者”，遭到严重的贬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7  生态女性主义：关于每个人的女权主义 抑并受到无情的控制，对“女性化的自然”和对“自 然化的女性”的压迫相伴相随并相互强化。伊内斯特 拉·金这样评论说： 生态的危机与西方社会中哲学，科技的男性制造 者对所有自然的，女性的东西的憎恨有关。我并不是 说这种对有色人种，女性，和动物的系统的诋毁都与 西方文明中的最基本的二元论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 这种等级观念来自于人类社会，其根源是人对人的控 制。尤其是男性对女性的控制……我认为女性运动， 生态主义，和反种族主义运动以及土著居民的存活运 动的最终目标从内部来讲都是紧密相连的[8]。 生态女性主义首先是对这种传统的父权制进行 了批判。劳伦斯·布埃尔(Lawrence Buell)宣称生态女 性主义是：对将自然作为女性的父权式再现的批判、 对女性在博物学史、科学研究、自然写作上扮演重要 角色的修正式再发现；针对开采或利用的伦理学提倡 一种“关心哲学”；对所谓存在与女性与自然间(生物 学或精神上)神秘关系的亲和关系的复原[2]。生 态 女 性 主义将自然和女性同视为父权制的牺牲品，旨在引导 人们反思父权制中心文化论和人类中心主义在性别 和环境方面给人们造成的病态思维，并鼓励人们反抗 各种形式的压迫，批判各种歧视，探讨解决生态危机 和解放妇女的有效途径。 在这一点上，生态女性主义与女性主义有着不同 之处。传统女性主义要求获取与男性的平等权，女性 的第一要务是获得完整的人格，按照主流文化的理想 人格打造自己，并适应与之相配套的社会建制[7]。 也就是说，传统的女性主义并未摆脱理性主义的 牢笼。她们的目的是要获得和男性同等的统治他者的 地位——女权主义者认同理性主义。 生态女性主义致力于打破二元制对立系统，拒绝 成为社会文化的客体，解构导致种族主义，性别主义， 阶级差别等的客体化过程，但它又不得不植根于这一 体系，因而产生了一种悖论：她们是如此的强调女性 和自然的关系，在实际上已经把女性和自然置于了男 性的对立面，形成了一种新的二元对立。因此，生态 女性主义者需要不断的自省，才能有可能进步，并投 身到解放二元制的运动中去。 5. 呼吁多样化的统一性 生态学家 Devine 等认为建立于西方科学观基础 之上的文化(按马克思的说法为：机器)是一种控制和 毁灭的工具。科学革命和以市场为方向的文化，削弱 了自然位于宇宙的中心位置，打破了人类对于自然的 依赖，形成了人类和自然的对立。 生态女权主义借鉴生态学的整体性原则，即“巴 利克曼纳的生态第一定律——万物都是普遍联系的” 原则，呼吁重新认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挑战自然与 文化二元对立的观点，并根据生态主义和女权主义原 则对于人类社会进行激进重构。生态女性主义提出 “第三条道路“的原则，即：妇女不再纯粹的被归于 自然，男人和女人都同是自然和文化一部分，男性和 女性都能与自然和谐相处的[7]。 生态女性在此层面上与深层生态学有相通之处。 它主张，在生态圈内每个存在物都具有平等的内在价 值的，生命形式的丰富和多样性有助于这些价值的实 现深层生态学强调与自我的联系和人与自然间的延 续性，但是深层生态学对自我、普遍化，和放弃特殊 性的论述上无法逃出理性主义的色彩。它要求解构那 些对环境造成破坏的科技进程，而生态女性主义则要 求建构一种新的没有阶级差别的人道主义体系。因而 生态女性又超越了深层生态学：生态女性主义支持和 谐的，多样的，去中心化的社区的理想视域，支持将 基于生态原则的科学技术作为使地球上的生命得以 延续的唯一切实可行的出路[9]。 另外，生态女性主义源于西方，对其研究也主要 是集中在欧美发达国家。虽然生态女性主义主张多元 的文化视角，但正如女性主义的发展一样，由白人女 性发起的这场运动在第三世界推行时也会遇到不同 问题。第三世界的妇女通常直接接触自然，她们受到 的压迫不仅仅来自于本土，还有殖民国家遗留下来的 文化积淀与政治经济制度所施与他们的肉体和精神 压迫，因而她们更重视理论与实践的结合，立足于本 土的文化根基，因此，第三世界的生态女性主义运动 更具有现实意义，生态女性主义因而也更具有地域特 征。 6. 杂语中的生态女性主义 由于其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生态女性主义大体 来说可分为：文化生态女性主义、哲学生态女性主义、 社会生态女性主义、精神生态女性主义等。尽管生态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8  生态女性主义：关于每个人的女权主义 女性主义各个流派的分析角度不同，但它们都关注改 善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关注生态平衡和环境危机。 文化生态女性主义强调妇女和自然所遭受压迫 的文化根源，把文化精神的改变视为妇女和自然双重 解放的根本途径。认为西方文化的创造基于是男性表 达他们控制自然的需要，文化被认为是可以高于自 然，可以控制自然的。在这种普遍的人类文化和自然 对立的人类意识里，妇女被看成是与自然联系的更密 切，或者说，妇女是自然的一部分，没有象男性那样 超越自然。奥特娜总结说，文化从三个方面把妇女和 自然联系在了一起：1) 哺育下一代。妇女象动物一样， 生育孩子，而男人在忙于构建文化来控制女性；2) 妇 女为教养孩子不得不被禁锢于家庭之中，从而与公共 领域的文化隔离开来。3) 妇女的许多生理心理特征被 看做是更接近于自然。奥德娜认为实际上这是妇女在 社会化进程中的结果，是男性为达到控制女性和自然 的一个手段。生态女权主义者通过复兴一些古代的自 然女神宗教，激发人们对自然的崇敬之情，揭示现代 科学带来的灾难，希望回归自然，把自然和女性从压 迫性的男性文化中解救出来，从而使自然脱离与文化 的对立状态。 社会生态女性主义主要是基于社会经济发展模 式的分析。它认为在父权制社会的经济发展模式中， 男性对女性的压迫与人类对自然的压迫相互强化，导 致了社会的不可持续发展。尤其在第三世界，西方对 第三世界的经济剥削不仅破坏了那里的生物圈，也将 妇女与自然更加的边缘化。生态危机于是愈加严重。 因此，它号召通过推翻现有的市场经济体制和社会等 级制度，建立一个无差别的，没有任何控制性的经济 和政治制度的社会。社会生态女性主义注重创立社会 生态运动，试图将等级社会重新组建为平等的、去中 心化的社区。它特别关注生产与再生产的关系，以及 在地球上持续性的生产力与社会再生产中的女性的 作用。 哲学生态女性主义直指西方哲学的根源，认为二 元制世界观是造成一切压迫的根源。科技理性的发展 建构了人类中心理论和大男子主义思想。导致了人类 与自然的对立的主导模式。反二元论的生态女性主义 是一种综合了各种解放斗争的理论。这种体系的结构 将会带来整个人类的解放。生态女权主义挑战一切统 治关系。它的目标不仅仅是改变那些行使权力的人， 而是改变权力结构本身[6]。 精神生态女性主义承认女性本质上与自然的联 系，视女性与自然为神圣的宗教信仰的方式，试图通 过宗教来代替政治。她们认为目前环境的恶化与犹太 教和基督教的信仰——上帝赋予人类“统治”大地的 权利，二者之间有密切联系， 她们反对宗教中上帝 赋予男性的统治自然和女性的权利。提倡古代女神崇 拜，试图通过女性身体的独特经验，让基于大地的信 仰为女性运动提供观念及力量。 7. 结论 生态女性主义：人人都应参与的女性主义。 生态女性主义向我们早已接受的西方现代科学 观提出了质疑和挑战，颠覆了我们普遍认同的基本价 值观念。而人类首先需要做到的，就是要承认自然与 人类拥有同等的权利，在处理与自然界的关系时超越 那种以人为本、以人为中心的狭隘短视认识。生态女 性认为既然自然与女性都是文化建构的结果，那么解 构这种文化体系则应该是解决所有压迫和控制的方 法。从这一点看，生态女性主义隶属于后现代文化思 潮，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 生态女权主义者在反抗男权文化统治的斗争中， 体会到女性与自然在地位和遭遇上的相似之处。她们 自身的痛苦经历也使她们懂得，所有的压迫都是交叉 进行的，如果没有全体的解放，任何其中一种物种(无 论是人类还是动物)的解放都是不可能的。生态女权主 义者呼吁人们尊重自然，尊重现实，告诫人类摆正自 己在大自然中的正确位置，彻底摒弃人高于自然、人 可以任意支配自然、宰割自然的错误观念。自然界在 沉默了几百年后，终于与世界上其他的弱势群体一 样，得到伸张正义的机会。这一意识的普及对于第三 世界的发展尤其重要。 生态女性主义在第三世界的进一步发展非常重 要。经济的发展是这些国家获得全面发展的前提，但 是，严重的生态问题更是一种挑战。环境的破坏使人 类的生活尤其是女性的生活更为困难。例如在印度， 环境的恶化使得印度妇女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去打 水，从而她们从事家务劳动的时间更加延长了，生活 质量进一步降低。于是，生态女性主义中的极端主义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9  生态女性主义：关于每个人的女权主义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30 者宣布应该从根本上反对发展。它们认为，发展即意 味着对西方殖民主义的被动接受，是依循了西方所定 的所谓文明模式——资本的增值成为衡量国家在世 界上的地位的唯一尺度。显然这是西方对第三世界的 文化侵略的延续。发展是在毁灭自然，强化女性的低 等位置。他们的证据也是随处可见。例如在中国，虽 然妇女的地位似乎有所提高，但是，根据米切尔的调 查：中国妇女并没有得到解放……。他们不仅要参与 劳动生产，还要继续保持传统妇女的角色，思想上中 国妇女并没有得到解放，中国妇女所受到的压迫，体 力和精神上，反而更深重了[10]。那麽中国女性的出路 又在何方？这些都是我们期待解决的问题。生态女性 主义仍将继续发展并趋之完善从而更好为解决当今 社会存在的问题服务。玛格丽特.富勒指明妇女需要的 不是以妇女的名义去行动或统治，而是如自然一样成 长，如知识分子一样明察，如灵魂一样活得自由自在， 以展示她先天具有的力量[10]。 社会生态学和生态女权主义都面临着诸多挑战 问题，必然将在挑战中逐渐完善：如我们怎样才能准 确把握人统治人和人统治自然的关系？一类统治是 否在伦理上先于另一类？对妇女的统治和其他社会 压迫制度之间的联系是什么？这些问题都带有着鲜 明的时代特色，体现着时代精神。 参考文献 (References) [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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