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建筑大学，摄影测量系，乌克兰 基辅

收稿日期：2023年10月1日；录用日期：2023年10月31日；发布日期：2023年11月7日

摘要

当前世界形势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乌克兰作为全球主要粮食出口国对世界粮食供应体系有着重要的影响。鉴于国内公开文献对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的研究还停留在20多年前，本文将对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过程进行分析与简述，并介绍当前乌克兰的农业用地土地分类系统。以期反映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的现状和发展方向，为相关政策制定和实践提供理论支持和参考。

关键词

乌克兰，土地改革，农业土地，土地分类

A Review of Progress and Trends in Agricultural Land Reform in Ukraine

Lei Ren

Department of Photogrammetry, University of Architecture, Kiev, Ukraine

Received: Oct. 1^st, 2023; accepted: Oct. 31^st, 2023; published: Nov. 7^th, 2023

ABSTRACT

The current world situation is in the midst of unprecedented changes, and Ukraine, as a major global food exporter,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world food supply system. Considering that the research on Ukrainian agrarian reform in Chinese domestic public literature still remains more than 20 years ago, this paper will analyze and briefly describe the process of Ukrainian agrarian reform and introduce the current classification system of Ukrainian agrarian land. It aims to reflect the current status and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Ukraine’s agricultural land reform, and provide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reference for relevant policy formulation and practice.

Keywords:Ukraine, Land Reform, Agricultural Land, Land Classification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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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中国是世界上粮食生产大国之一，但“人多粮少”一直是中国长久以来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 [1] 。同时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内需求的增加，需要进口大量的粮食以满足需求 [2] 。全球粮食供应体系中的任何变动都可能对中国的粮食安全产生影响。因此，我们需要密切关注国际粮食市场的波动，确保能够有效应对各种潜在的风险与挑战。目前虽然有中科院开发的全球农情速报系统(Cropwatch)，可以对全球主要产粮区的粮食产量进行监测并做出预报 [3] ，但对主要产粮国的政策与变化进行研究仍然十分重要。

乌克兰是世界上主要的农产品生产国之一，也是全球最大的粮食出口国之一。2021年，乌克兰的农产品出口总额为278亿美元，占该国总出口额的41% [4] 。自2022年俄罗斯与乌克兰爆发军事冲突后，乌克兰作为全球粮食供应体系中的重要国家，其农产品出口受到限制，这对全球的粮食价格造成了深远影响。

通过使用百度学术对中文学术文献进行检索，我们发现国内关于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的公开研究文献较为有限，仅检索到1999年和2003年发表的两篇相关文章。其中，杜漪在1999年的文献中概述了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预期的三个阶段 [5] 。林治华在2003年的文献中将乌克兰农业所有制改革分为四个时期，并深入探讨了每一时期的特点及面临的挑战 [6] 。然而，这些研究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考虑到乌克兰在社会、经济和政治方面的不断变化，有必要对其农业土地改革的最新情况和所面临的问题进行分析，以便更好地理解其农业土地改革的发展趋势。

2. 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简述

2.1. 农业土地改革的必要性

乌克兰位于欧洲东部，连接欧亚大陆，同时也是沟通黑海和波罗的海的桥梁，地理位置优越，拥有欧洲最大的农业用地和世界三分之一的黑土地。农业用地面积约为4270万公顷，可耕地面积为3300万公顷，这样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农业资源使得乌克兰的农产品能够轻松进入欧洲，亚洲，北非和中东等多个市场，为实现经济快速发展和提高人民幸福生活水平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但现实情况是，乌克兰的农业生产力远远低于其他农业国家的水平，根据世界银行2018年的统计数据 [7] ，乌克兰每公顷农业土地的经济附加值为440美元，相较之下，波兰为1100美元，巴西为1400美元。与较低的经济附加值情况类似，乌克兰的土地租金也显著低于其他欧洲国家，2019年农用地租赁价格仅有80美元，而匈牙利是165美元。这削弱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并制约了农业的再生产能力。乌克兰的农业土地所产生的经济价值相对较低，导致其税收收入不高。这一收入状况限制了区域政府为农村地区提供高质量公共服务的能力，进一步降低了农民的生活水平。由于农民收入有限并伴随着生活质量的下降，许多农民选择离开农业生产领域，转向其他地方寻找更好的经济机会，这又导致了农业生产领域劳动力的流失。这种趋势对乌克兰农业的长期可持续性发展构成了威胁，因此迫切需要进行土地改革。

按照乌克兰政府的设想，如果完成了土地改革，建立一个公平、透明的农业用地交易市场，将释放国家的农业潜力。随着土地价格的上涨，可以提供高附加值的农业生产者活动的增加，这将促进经济的增长，提高整个国家人民的生活水平。

2.2. 改革的几个阶段

乌克兰从1991年独立后就开始了土地改革，废除国家对土地的垄断，引入了土地集体所有制，并将土地以股权的形式分配给个人实现土地私有化。但1996年的新宪法废除了集体所有制，导致这一私有化过程变慢，直到1999年的1529/99总统令发布，要求加快土地私有化，土地私有化过程开始恢复 [8] 。

2002年，乌克兰修订了土地法，暂停农业土地买卖并禁止改变用途，这一决定是为了准备建立全面的土地市场交易法律框架，同时遏制土地资源的过度转让，但之后立法过程一直坎坷，改革陷入停滞。直到2020年才撤销禁止令。

2011~2018年的十年间，改革成果有限。政府出台了部分与土地改革相关的法律草案，例如2011年提出的土地市场草案 [9] ，2013年推出的国家公共地籍地图服务 [10] ，2017年提出的监测土地关系的程序 [11] ，立法构建国家地理空间基础设施 [12] 。

2019年后，土地改革加速，特别是2021年开放了土地市场 [13] ，经乌克兰国家地理地籍局统计，市场开放100天，共有28,288块土地被转让，总面积70,570公顷 [14] 。

2022年，俄乌爆发军事冲突，乌克兰引入国家戒严状态，登录国家地籍系统被禁止，并禁止自由转让地块所有权 [15] [16] [17] 。

2.3. 改革的效果

1991年至2021年，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历经三十多年，目前仍在进行中。乌克兰已经明确了三种土地所有权形式：国家，公有，私人。尽管已制定了与农业用地市场流转相关的法规并于2021年开始实行，但农业土地市场流转的机制仍未完全成熟，并不能使农用土地的利用率达到最大化。值得注意的是，从2002年至2021年，乌克兰的农业土地交易经历了一段暂停期，期间土地市场的流动性大幅下降。这种情况限制了农业生产者获得融资的机会，进而影响其提高农产品附加值的能力。此外，由于土地登记制度并未完善，土地所有权保障面临挑战。然而，随着乌克兰开始建设国家地理空间基础设施并推出新的国家地籍系统以保证土地信息的规范录入和管理，这一情况正逐渐好转。

2.4. 改革的未来方向

2022年爆发的战争对乌克兰的农业土地和改革造成了很多影响，由于战争还在继续，所以难以评估其影响 [18] 。但从目前的改革情况及乌克兰发布的2030年国家发展规划来看 [19] ，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接下来将向几个方面努力：

1) 以2021年实行的农地交易市场相关法律为核心，构建一系列的法律来确保农地流转市场的正常化运行与交易规则成熟化。

2) 通过创建和完善国家地理空间基础设施供公众免费访问，来提高土地关系的透明度，增加公众对政府的信赖。

3) 制定相关法律和政策用于为农业生产者提供补贴和支持。

3. 当前乌克兰法律定义的土地种类及农业土地的定义

我国的土地分类共有三大类，农用地、建设用地和未利用地。而乌克兰的土地分类较为细致，根据当前的乌克兰《土地法》 [20] 第19条，土地按其用途被分为以下9类：

1) 农业用地；

2) 用于住宅和公共开发的土地；

3) 用于自然保护区和其他自然保护目的的土地；

4) 用于娱乐目的的土地；

5) 用于休闲目的的土地；

6) 用于历史和文化目的的土地；

7) 林地；

8) 水资源的土地；

9) 工业、运输、电子通信、能源、国防和其他用途的土地。

该法律在第22条给出了农业用地的定义：用于生产农产品、开展农业科研和教育活动、安置相关农业生产基础设施(包括农产品批发市场基础设施)的土地，它包括农业用地和非农业用地两个小类。

农业用地：耕地，多年生的种植园，草场，牧场，休耕地。

非农业用地：农田间的道路、保护林带、农场建筑、农产品批发市场基础设施，临时保护用地等。

4. 乌克兰土地分类系统与农业用地的分类

为了确保土地资源得到科学和持续的利用，不同国家都制定了专门的土地分类系统。这些系统有助于更加精确地了解土地的特性和潜在价值，从而为土地资源的合理利用和保护提供依据 [21] 。以中国为例，其土地分类系统是基于2017年由国土资源部发布的《土地利用现状分类》(GB/T 21010-2017)。该分类体系将土地利用分为两个层级：一级类共有12个类别，而二级类包含73个类别。

乌克兰在土地管理上也使用了相似的分类体系。为了确保在建立国家土地地籍数据库时土地能够按照用途类型进行准确录入，以及为国家政府机关保存土地记录和报告提供依据，乌克兰国家土地资源委员会根据《乌克兰土地法》、《乌克兰土地管理法》 [22] 和《乌克兰国家委员会土地资源条例》 [23] 于2010年制定了土地用途类型分类的标准 [24] ，并在2012年、2015年及2017年进行了三次修订，它按照不同的法律制度、生态功能、经济活动类型、建筑类型以及具有特殊价值的类型将土地利用分为三个层级，一级类共有10个类别，二级类共有19个类别，三级类共有119个类别。其中，农业土地被进一步细分为14个三级类，详细分类请参见表1。在乌克兰的土地法规中，“地块”指的是具有明确位置、确定边界及相关权利的土地区域，这一概念与中国土地法中的“宗地”相类似。

表1. 乌克兰2017年的土地分类系统

2021年，为了更好的控制土地税缴纳的正确性、完整性和及时性，乌克兰内阁宣布该分类体系失效，开始使用新的地块分类系统 [25] 。新的分类体系在原有分类体系上进行了简化，其中农业用地增加了5个三级类：

01.15，在农业建筑和院子里保留的地块；

01.16，保护林带下的地块；

01.17，保留地块；

01.18，用作中间道路的常见地块；

01.19，公共的干草场和牧场下的土地。

5. 结论

1) 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历经三十多年，目前仍在进行改革中。2021年重新开放的农业用地流转市场是改革历程中一个大的突破，但距离建立一个成熟的流转机制还需要很长时间。

2) 土地分类系统对于农业土地的高效利用和保护具有重要作用。乌克兰在这方面的努力，尤其是不断修订的土地分类体系，显示出其对土地资源管理和经济层面的重视。

3) 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的成功与否，对其长期的农业发展和国家经济具有深远的影响。考虑到其全球粮食供应链中的重要地位，这种改革不仅影响乌克兰自身，还会对全球粮食市场产生连带效应。长远来看，建立一个稳定、高效、可持续的粮食生产和供应体系，能够抵御国际市场的风险波动，是我国粮食安全战略的核心目标。

致谢

作者衷心感谢那些在当前国际形势问题上与他持有不同观点的朋友们，通过与他们的深入交流和讨论，激发了这篇文章的写作灵感。

文章引用

任 磊. 乌克兰农业土地改革进展与趋势综述
A Review of Progress and Trends in Agricultural Land Reform in Ukraine[J]. 农业科学, 2023, 13(11): 1002-1007. https://doi.org/10.12677/HJAS.2023.1311137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