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扬州

收稿日期：2023年4月9日；录用日期：2023年5月29日；发布日期：2023年6月8日

摘要

相声是我国传统语言幽默艺术之一，代表了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在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中国相声走向国际舞台是一种必然趋势。相声的对外传播离不开字幕翻译。本文以岳云鹏相声视频的字幕翻译为例，借助于功能对等理论，分析了岳云鹏相声视频的字幕翻译是否实现了目的语与源语的对等，探讨了字幕翻译的策略以及对幽默效果的影响。

关键词

功能对等理论，相声，字幕翻译

The Subtitl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Crosstalk under Functional Equivalence Theory

Yifan Zhao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Received: Apr. 9^th, 2023; accepted: May 29^th, 2023; published: Jun. 8^th, 2023

ABSTRACT

Crosstalk is one of the traditional humorous arts of China, representing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In the context of cultural “going out”, it’s an inevitable trend for Chinese crosstalk to go on the international stage. The spread of crosstalk cannot be separated from subtitle translation. This paper takes the subtitle translation of Yunpeng Yue’s video as an example, and analyses whether the subtitle translation of Yunpeng Yue’s video achieves the equivalence between the target language and the source language, then further discusses the strategies of subtitle translation and its influence on the humorous effect with the help of functional equivalence theory.

Keywords:Functional Equivalence Theory, Crosstalk, Subtitle Translation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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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相声是我国传统艺术，一直深受人民的喜爱。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各国文化广泛传播，如何推动我国相声等传统文化走向世界是近年来颇受关注的问题，恰当的字幕翻译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引导其他国家观众理解和欣赏相声。岳云鹏作为德云社近年来最受欢迎的新生代相声演员之一，多次登上春晚等大型舞台。他将传统相声和现代流行元素相融合，既传承了传统文化，又推陈出新，推动了相声的时代发展，增强了观众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感知度和情感凝聚。对他的相声进行恰当的字幕翻译会推动相声等曲艺在海外的发展，有利于我国优秀文化走出去。本文以尤金·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为指导，选取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CCTV4)上传至YouTube的岳云鹏相声视频片段为例，从语义、文体、文化三个层面分析字幕翻译是否实现了目的语与源语言的对等，讨论其所用的翻译方法与策略。

2. 功能对等理论

美国语言学家尤金·奈达在《翻译科学探索》中最早提出“动态对等”，其后于《从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中提出“功能对等”的概念 [1] 。奈达表示这两个概念在侧重点方面有些许差异。“动态对等”强调译文与原文在内容上的一致性，而“功能对等”则更重视交际功能的实现，要求译文与原文同时实现“内容和形式”的对等。

“功能对等”本身也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差异，最低层级的对等是目标语读者能够想象源语读者如何理解和欣赏原文，最高层级的则是目标语读者可以像源语读者一样理解和欣赏原文 [2] 。相声作为中国传统曲艺，蕴含着我国民族特色文化，因此，译者在翻译相声的过程中要考虑到文化差异，结合目标语读者的文化背景和接受能力等因素，找到目的语与源语最自然的对等方式，努力使两种语言能够达到意义上的对等，起到推广相声，促进文化交流的作用。

3. 相声语言特点

相声是我国传统民间喜剧艺术，是中国语言中幽默元素之“集大成者” [3] 。相声语言的基本特点是诙谐幽默，形态富于变化，具有生命力。语言的运用灵活多样，通俗易懂。使观众对于相声接受度高、传唱度高，听后心情轻松、愉悦。下面将从民族特色、地域方言特色、时代特色这三个方面概括相声的语言特点。

3.1. 民族特色

相声作为一项传统艺术吸收和继承了我国民族传统文化，相声创作者和演员充分运用和发挥了民族语言特点，创作了无数经典的相声作品。“诗词歌赋”作为我国传统文学，自然也被吸收运用到相声作品中。

“诗”是一种传统文学体裁，相声中通常采用其变体，既通俗易懂，又有幽默感 [4] 。传统相声《打油诗》采用诗的变体“三句半”，讲述了兄弟四人进京赶考途中即兴创作的趣味情景，这里采用的“三句半”形式就是“诗”的变体，简单押韵，琅琅上口，诙谐幽默：

(1) 出庄碰见一乘轿，前边铜锣开着道，亲戚朋友都贺喜，笑！

(2) 远望古庙内有僧，楼上倒挂一口钟，连打一百零八下，嗡！

“词”通常取通俗流行的曲牌作为单口相声的开篇 [4] 。如相声演员刘宝瑞先生常使用的“定场诗”《西江月》：

(3) 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不是葫芦不是瓢，在水里一冲一冒。有人说是鱼肚，有人说是尿泡。俩人打赌江边瞧，原来是和尚洗澡。

短短几句话充满了故事性，设置了悬念，勾勒出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场景，能快速吸引观众，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到演员即将开始的表演中。

“歌”，主要是俗曲、小调，目前在相声里已发展为一种独立的“学唱”形式 [5] 。从传统的《卖估衣》《扒马褂》《汾河湾》到岳云鹏近几年在春晚上唱的《送情郎》《五环之歌》等，这种表演形式能够很好地活跃现场气氛，达到预期演出效果。

“赋”是韵文，通常壮丽浩大，它的铺排方法符合相声的夸张风格 [4] 。传统相声常常通过使用这种夸张的形式，与其通俗易懂的相声内容形成强烈的对比，如《八扇屏》《大保镖》《窝头论》等。

3.2. 地域方言特色

相声通常是用普通话来表演，但是在一些节目里也会出现模仿各地方言的段子，这种表演形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物的性格特点和丰富多彩的风土人情。相声起源并流行于北方地区，因此相声中出现的方言多以北京、天津、河北和河南等地方为主。比如《戏剧与方言》《学粤语》《欢乐方言》等，将普通话和方言的语言进行对比制造笑料，促进了普通话的推广，也促进了不同风情文化的交流。

3.3. 时代特色

随着社会的发展，相声作为传统艺术面临着改革。相声想要长期传承和发展下去，需要不断改革创新，加入新的元素，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以传统相声为主的德云社也会融合时代元素。岳云鹏在相声《年三十的歌》中结合《鲁冰花》《青花瓷》《成都》等歌曲，设计包袱，与观众互动，引得观众笑声连连，拍手称赞。这种将传统与现代巧妙融合的表演形式，既有传承，又加创新，使青年人对相声的关注度不断增高。

4. 相声字幕翻译策略分析

字幕翻译是一种特殊的跨文化交流活动，字幕翻译不仅是语言的翻译，更是文化的翻译 [6] 。本文选取CCTV4于2015年12月发布在YouTube平台上的《新年喜福会》栏目的岳云鹏相声视频进行分析 [7] 。岳云鹏的相声融合了传统和现代元素，其独特的个人风格和表演形式深受观众喜爱。对他的相声进行字幕翻译会推动相声等曲艺在海外发展，促进跨文化交流，增强文化自信。

4.1. 语义层面的对等

语义研究的重点在于语言意义的表达以及在交际过程中意义的实现。功能对等理论是源语信息向另一语言传递的最自然的方式，先内容后形式 [8] 。因此，判断是否实现了语义对等的重要标准就是考虑译文是否正确传达源语信息。就相声而言，译者可以结合相声的具体情境进行意译。

(4) 瞧不起你这样的人，忍不了你这样的人，对社会没有贡献，整天胡吃海塞。

译：Shame on you! I can’t stand people like you. You have no contributions to society, and you keep eating all day.

(选自岳云鹏、孙越相声《我忍不了》)

(5) 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父母怎么教育你的，老师是怎么教的你，臭不要脸。

译：You shouldn’t have done this. What did your parents teach you? What did your teacher teach you? Shame on you.

(选自岳云鹏、孙越相声《我忍不了》)

例(4)是岳云鹏对于搭档孙越身材的嫌弃，例(5)则是岳云鹏表达对有人在公共场所乱写乱画这一行为的不赞同。这两句中的“瞧不起你这样的人”和“臭不要脸”表达了同一种情感，都是对对方行为的不认同，翻译为“Shame on you”则很好地向目的语观众传达了源语的意义，能够让目的语观众和源语观众感受到同样的效果。

(6) 流氓！

译：You have the dirty of idea.

(选自岳云鹏、孙越相声《我忍不了》)

“流氓”一词通常用来指经常挑事、文化水平不高的人。这里孙越误以为岳云鹏想亲别人的女朋友，产生了一些错误的联想，岳云鹏知晓后便指责其为“流氓”。译者没有将它直接译为“blackguard”，而是意译为“你有肮脏的想法”，更能引导观众理解源语所表达的笑点。

4.2. 文体层面的对等

基于功能对等理论，奈达认为，功能对等虽强调内容的一致性，但在翻译过程中，如果出现内容与形式的冲突，常规情况是需要选择内容而放弃形式，但这并不意味着译者不需要考虑形式在翻译过程中的作用 [2] 。为达到翻译的更高标准，译者可以在实现内容对等后，再考虑形式对等。

(7) 这是文人的天堂，这里包含着素质和涵养。

译：This is the paradise of scholars. This is a place for people with quality and self-cultivation.

(选自岳云鹏、孙越相声《我忍不了》)

岳云鹏用“文人的天堂”来形容图书大厦，表示了对这类地方的尊重和敬仰，更不应该出现乱写乱画等现象。此句运用了增译法，源语并没有说是有素质和涵养的人，译文这样更有助于观众理解是这里的文人有素质和涵养，符合英语语言习惯。

(8) 多讨厌呐这人我告诉你！

译：Annoying! Absolutely.

(选自岳云鹏、孙越相声《我忍不了》)

例(8)情景是岳云鹏唱了由《牡丹之歌》改编的《五环之歌》，孙越嫌弃他“胡改”他人的作品。本句运用了减译法，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没有译出“我告诉你”，而是选择使用“Absolutely”对前文的“Annoying”做出强调。此处的“我告诉你”是演员的一种语言习惯，译者并没有追求形式上的一致性，而是选择只表达情绪，通过最自然的方式将源语信息进行传递。

4.3. 语义层面的对等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更是相声艺术的第一要素 [9] ，能够促进文化的交流与传播。因此，在相声字幕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考虑到观众对不同国家的语言和文化的理解和接受程度，努力缩小文化差异，使目的语观众也能理解并欣赏相声。因此，译者在翻译时可以借助注释来补充相关信息，帮助不熟悉源语文化的观众理解笑点。

(9) (岳)有这么一段叫做白蛇传。

(孙)您又不是大学教授，您干吗还白蛇传呐？白蛇传。

(岳)白蛇传嘛，白色的长虫在那转。

(孙)您说错了，白蛇的传记。

(岳)前些日子出了个电影，叫白蛇传说。

(孙)……这蛇划着圈聊

译：(Yue) There is a legend named the “Legend of the White Snake”. (Yue introduces it by uttering it as “Bo She Zhuan”.)

(Sun) Since you are not a professor at university, why do you utter it as “Bo She Zhuan”? “Bai She Zhuan” in Chinese.

(Yue) “Bai She Zhuan” tells that a great long worm involves there.

(Sun) You are wrong. That is the biography of White Snake.

(Yue) Several days ago, there was a movie shown which was named “ The Sorcerer and the White Snake. (Yue introduces the movie by saying Bai She Zhuan Shuo in Chinese.)

(Sun) ……You mean that the snake is chatting while circling.

(选自岳云鹏、孙越相声《学歌曲》)

此句的笑点在于岳云鹏混淆了多音字“传”的读音。“白蛇传”中的“传”表示传记，读音应为“zhuàn”，与“转”同音，而在“白蛇传说”中“传”字读音应为“chuán”。这对于外国观众来说不好理解，因此译者在翻译时用了括号做了一些注释，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目的语观众理解相声，但是其领略到的幽默效果也会受到影响。

5. 结论

本文从功能对等理论角度出发，分析了CCTV4对岳云鹏相声字幕翻译的策略和效果。研究发现，该视频字幕翻译从语义、文体和文化等层面做到了一定程度的对等，帮助了目的语观众理解和欣赏相声，但由于文化和语言的差异，相声翻译存在着一些不可译性，翻译后的幽默效果也会受到影响。译者在翻译时既要忠实原文，表达出原文意思，也要考虑不同背景观众的差异，适当运用注释等辅助方法，确保能尽可能多地传递幽默，使目的语观众和源语观众都能领略到中国传统相声的魅力，促进相声的国内外传播。

文章引用

赵轶凡. 功能对等理论下的相声字幕翻译策略
The Subtitl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Crosstalk under Functional Equivalence Theory[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06): 2331-2336.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6313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