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Literature Studies
Vol.04 No.04(2016), Article ID:19159,7 pages
10.12677/WLS.2016.44013

On Ethical Rhetoric Effects of Narrator Intrusion Devices in The Grass Is Singing

Qun W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Hubei

Received: Nov. 19th, 2016; accepted: Dec. 3rd, 2016; published: Dec. 8th, 2016

Copyright © 2016 by author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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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Grass Is Singing is one of Lessing’s most important African novels. By detailed description of the real conditions of the colonial and apartheid South African society, this novel reveals the constraining, distorting and devastating nature of its ethical orders, and launched fierce condemnations. This paper makes a focused study on the novel’s narrator intrusion devices, and illustrates in details the ethical rhetoric effects: how they are effective in guiding the readers’ moral judgment, enriching the novel’s themes and consolidating the condemnations.

Keywords:The Grass Is Singing, Narrator Intrusion Devices, Ethical Rhetoric Effects

论《野草在歌唱》中叙述者干预的 伦理修辞效果

王 群

华中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收稿日期:2016年11月19日;录用日期:2016年12月3日;发布日期:2016年12月8日

摘 要

《野草在歌唱》是多丽丝·莱辛的非洲题材小说中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它全面深刻呈现了殖民时期种族隔离制度下南非社会的伦理秩序对个体的制约、扭曲和摧残,对殖民统治进行了有力地批判。本文聚焦小说的叙述者干预手段的艺术运用,分析其伦理修辞效果,探讨其如何引导读者的情感立场和价值判断并使得小说伦理主题丰富深刻、殖民批判鲜明有力。

关键词 :《野草在歌唱》,叙述者干预,伦理修辞效果

1. 引言

《野草在歌唱》 (The Grass Is Singing)是多丽丝·莱辛的处女作,发表于1950年,被认为是其非洲题材小说中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它全面深刻呈现了殖民统治和种族隔离制度下的南非社会的真实状况,描写了处于这个社会环境中的白人与黑人、白人与自然、白人与白人、男人与女人的多重伦理关系和秩序,揭示了这种伦理秩序对个体的制约、压抑和扭曲,从而对殖民统治进行了全方位的深刻批判。白人妇女玛丽在经受环境恶劣、生活贫困、性别歧视、种族仇恨等众多磨难和重压后,内心世界在矛盾和冲突中逐渐扭曲失衡,最后走向疯癫与崩溃,不禁引发了人们对殖民主义背景下个体,特别是女性个体生存问题的严肃思考,小说在探索种族和殖民同时,还融入了对阶级、性别、人与自然等多个问题的思考,展现了小说故事伦理内容的丰富性。

在叙述话语层面,该小说采用全知的第三人称叙述,以整体统摄的方式引导读者的情感导向、价值判断和伦理立场,其流动的叙述视角、变化的叙述形式、多样的叙述者干预手段使得小说的殖民批判立场显得态度鲜明、深刻有力,具有很高的艺术性。本文拟对该小说的叙述者干预手段及其伦理表达的修辞效果进行探讨。

2. 叙述者干预

叙述者干预在中外传统的叙事作品中是常见的修辞方式,它对叙事作品意义的形成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叙述者干预一般通过叙述者对人物、事件、甚至文本本身进行评论的方式来进行,又被称为“叙述者评论”。无论叙事作品中出现的是何种叙述者,都不可能是一个置身于其所处的世界之外、对其所讲述的事件与人物毫无干系、丝毫不显示其观念态度的不偏不倚的绝对的中立者,他在讲述故事的时候,或者公开或者隐蔽地对故事中的人物、事件发表看法、见解与评价,从特定的角度和立场出发,带着着特定的伦理观念和价值判断,而这些伦理观念和价值判断又控制影响着叙述读者、作者的读者,甚至是真实的读者,从而达到特定的伦理修辞目的。布斯在其《小说修辞学》中对叙述者评论进行概括时,说明了它所涵盖的广泛内容,包括提供事实、“画面”或概述,塑造信念,把个别事物与既定规范相联系,升华事件的意义,概括整部作品的意义,控制情绪,直接评论作品本身等 [1] (P189-235)。

叙述者干预在古今中外的叙事作品中普遍存在,尽管自十九世纪末以来,在西方小说中对叙述者干预采取了比对传统小说更为严峻的态度,现代小说中的叙述者干预比传统小说为少。然而,叙述者干预依然以种种方式存在着,成为叙事作品不可或缺的叙述方式 [2] (P217)。在全知叙事作品中,由于叙述者的整体统摄和权威地位,叙述者干预尤其突出,叙述者通过对叙事的调整,对不同的伦理意识和冲突进行规整,使得作品整体形成一个稳固统一的有机价值伦理体系。全知叙述者与韦恩·布斯所说的“隐含作者”之间的距离相对较小,其伦理立场和价值判断往往就相当于是隐含作者的,所以这类叙述者干预有时又被称作“作者闯入” [3] (P14),甚至被直接称作“小说中作者的声音” [1] (P188)。叙述者干预可以分为两类,即对故事的干预与对话语的干预。

3. 故事干预

叙述者对故事的干预具体表现为叙述者对其所讲述的事件、人物等发表看法、见解与评价。在小说《野草在歌唱》的全知叙事中,这类干预随处可见,鲜明突出的表明叙述者的价值信念、态度立场、爱憎喜好、伦理取位等,并以权威的力量影响着读者,使得他们也接受类似的观念、态度和立场,并在此基础上去理解事件与人物。以下面一段叙述者对白人农场主斯莱特的刻画为例 [4] :1

斯莱特是个矮矮胖胖、身强力壮的人。他肩膀阔厚,胳膊粗大,脸庞长得很宽,胡须根根竖起,看上去为人尖刻机灵,还带点儿狡黠。他一头金发剪得短短的,模样挺像个犯人,好在他并不注重外表。他那双蓝眼睛小得简直看不出是眼睛,多少年来在南非刺目的阳光下,他总爱把眼睛那样眯缝着瞧东西。(7)

上面这段外貌刻画,有许多普适的表述,如“身强力壮”、“肩膀阔厚”、“一头金发”,“蓝眼睛”,若放在其他一些文本中,这些的词汇甚至还能呈现人物的正义和魅力,起到积极修辞的效果。然而,在这里,由于叙述者后面介入了有感情色彩鲜明的几个词汇,如“尖刻”、“狡黠”(贬义词)、“犯人”(联想意义贬义)出现,前面那些词就显得黯然失色,从而叙述者对这位白人殖民者的贬义判断和憎恶情感凸显出来,这种判断和情感又很容易的传达给了读者,读者因此也会有类似的判断和情感反应,产生了修辞影响。再看下面一段:

他(斯莱特)是个粗鲁蛮横、心肠铁硬的人,虽然心地还不坏,可遇事独断专行,全凭着自己的一股冲动,一心一意地赚钱。他把经营农场看做操作机器一般:这边操作,那边出产金镑。他对妻子很苛刻,开头的时候曾经使她受过许多不必要的折磨。他对儿女也很苛刻,一直等到他后来赚了钱,孩子们才算过上称心如意日子。受他苛刻对待最厉害的是他农场上的劳工… (7)

如果说前面一段引文还有些真实细节的描写、客观形貌特点的展示,那么这一段更多的则是充满主观色彩的概述和评价。叙述者直言不讳的点破这个白人殖民者本性特点:凶狠、贪婪、对亲人苛刻、对黑人更是苛刻残忍、对大自然则是肆意破坏榨取,表达了叙述者对斯莱特的憎恶痛恨,对他及他所代表的殖民者在非洲野蛮掠夺行径的愤怒、谴责和批判。由于全知叙述者的权威,读者几乎全部接受他,认同他的价值判断和情感伦理取向。再看另外一段:

查理·斯莱特究竟是何许人呢?从这个悲剧的开头到结束,他就象征着特纳夫妇所生活的那个社会环境,这件事几乎处处都牵涉到他;没有了他,虽然特纳夫妇迟早也会走上悲惨的结局,可不见得就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6)

这一段关于斯莱特的文字,部分是概述,“这件事几乎处处都牵涉到他”,但主体都是叙述者的阐发主题的议论,一针见血的指出:正是斯莱特所代表的那个社会环境(殖民社会、白人伦理)造成了特纳夫妇的悲剧,殖民主义给黑人带来了灾难,也给白人自己带来了毁灭,这也正是叙述者整个叙事所要达到的修辞目的——对殖民伦理的批判、对殖民罪恶的揭露。斯莱特一直窥觑想占有特纳夫妇的农场,借玛丽行为异常,有违伦理禁忌,他名正言顺的夺取了农场,所以叙述者愤怒的指出,“没有了他,虽然特纳夫妇迟早也会走上悲惨的结局,可不见得就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6),与小说中另外两处的直接点题的议论相似,“把迪克赶出他自己农场的正是查理”(15),“由于理查的从中干涉,加速了迪克家庭悲剧的降临”(181),叙述者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立场,旗帜鲜明的向读者表达了对特纳夫妇的同情,对贪婪虚伪的斯莱特的憎恶,对殖民地白人农场主之间残酷的竞争吞并痛惜无奈。

在小说中,叙述者对斯莱特的刻画是简单直接、静态单一的,对他的厌恶憎恨态度也是鲜明直言不讳的。相比而言,对特纳夫妇的刻画和评论则是细腻缓慢的、动态多层次的,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委婉、含混和复杂的,叙述者在审慎表达自己的看法的时候,也暗示读者需要多花时间充分体味他们经历的曲折性、性格的多面性和复杂性。例如,玛丽创伤的童年让人同情,仓促结婚婚姻让人痛惜,对待黑人变态的苛刻让人憎恶,返城失败后绝望崩溃的精神状态让人焦虑等,最后的被谋杀让人深思。可以说,通过有效的干预,叙述者紧紧的控制着读者的理解和反应,传递价值观念和伦理判断,同时制造悬念、创造新奇、刺激兴趣、启发思考。

4. 话语干预

叙述者对话语的干预比较独特,能以各种方式出现,如在叙事开头出现的“序”、“前言”、卷首引语、题辞等;在叙事过程中加入与常规形式大相径庭的引用、互文或超文本;在叙事过程出现元话语指明作品如何划分篇章、如何衔接、以及相互间的关系等(如中国古典章回体小说);或中断叙事,谈论小说的创作技法,如故事虚构、情节安排等“玄机”等(元小说、自我意识小说)。无论是切断还是不切断虚构的叙事组织,叙述者通过其干预与评论,在有意识地、不遗余力地向读者传达他虚构世界的意义,而在传达这一虚构世界意义的过程中,叙述者的干预与评论所起到的意识形态作用、造成的伦理价值影响等尤其不可忽视。

在《野草在歌唱》中,小说扉页的卷首引语就是非常独特话语干预,它们看似游离于故事之外、与所叙故事不相干,却与小说内容具有明显的互文性,因而巧妙而意蕴深远地与所叙述的故事关联在一起。同时,透过这些卷首引语还可以看出叙述者所表现出来的价值观念和伦理立场,很好的实现了叙述者的修辞目的。扉页的卷首引语共有两段,下面先看第一段:2

It is by the failures and misfits of a civilization that one can best judge its weakness.

Author Unknown [5]

正是通过一个文明的失败者和不合适宜者,才能最好地看出这个文明弊端和不足之处。

作者不详

这段引语内容及意义十分清楚,叙述者将它置于作品开头,显示出对其观点的认同,而且也暗示了后面的叙事内容和修辞目的,即通过描写其失败者和不合适宜者,揭示弊端和不足,反思文明的缺憾。事实上,《野草在歌唱》正是通过描写南非殖民地白人中的失败者和不合适宜者,描写他们的艰苦贫困、失意潦倒、绝望崩溃,使得读者清晰地看到殖民主义的弊端、殖民伦理的反人性、殖民统治的罪恶:热爱这片土地的、不热爱这片土地的,最后都不可避免的失败了,玛丽、迪克、马斯顿,还有玛丽的父亲、还有斯莱特手下的荷兰助手以及“遍布全国”的那些“和特纳夫妇一样穷的农场主”,或疯癫死亡、或破产崩溃、或消沉颓废,有些或者还在苦苦挣扎,但“迟早也会走上悲惨的结局”(6)。《野草在歌唱》让读者听到了一曲刺耳的西方殖民主义的悲歌,引发人们对欧洲文明、西方文明的深刻反思。赛义德曾指出,“一个开拓殖民地的民族、一种为殖民主义从而也为武力进行辩护的文明是一种病态的文明,一种在道德上患了病的文明” [6] (P13)。赛萨尔在“关于殖民主义的话语”一中也严正地指出:“如果一种文明不能解决自身引发的问题,它就是一种堕落的文明。如果一种文明对自己最紧迫的问题都视而不见,它就是一种病态的文明。如果一种明将自己的基本要义用于奸诈和欺骗,它就是一种行将死亡的文明” [6] (P138)。由此,小说扉页上的这段引语意蕴深刻,和故事内容形成互文关系,具有很好的叙事修辞作用。

《野草在歌唱》扉页上的第二段引语则更是意味深长,请看引文:

In this decayed hole among the mountains

In the faint moonlight, the grass is singing

Over the tumbled graves, about the chapel

There is the empty chapel, only the wind’s home.

It has no windows, and the doors swings,

Dry bones can harm no one.

Only a cock stood on the rooftree

Co co rico, co co rico

In a flash of lightning. Then a damp gust

Bringing rain

Ganga was sunken, and the limp leaves

Waited for rain, while the black clouds

Gathered far distant, over Himavant.

The jungle crouched, humped in silence.

Then spoke the thunder.

T. S. Eliot, The Waste Land

在山间这个腐烂的山洞

在幽暗的月光下,野草在歌唱

在坍塌的坟墓上,在教堂的周围

这是一个空的教堂,仅仅是风的家。

没有窗子,门摆动着,

枯朽白骨吓不了人。

只有一只公鸡站在屋脊上

咯咯喔喔,咯咯喔喔

一阵电闪。然后一阵湿潮的狂风

带来了雨。

恒河水位降了,那些疲软的叶子

在等待雨水,而乌云

聚集在遥远的地方,在喜马望山那边。

丛林弯下了腰,在静默中耷拉着。

然后雷霆说话了。

T. S.艾略特,《荒原》3

《荒原》(The Waste Land, 1922)是艾略特的代表作,同时也是现代主义文学中最杰出的诗篇之一。诗人采用象征主义的手法,凭借一系列神话典故来映射20世纪荒芜、凄凉和颓废的西方世界,不只是遭受战争严重打击与破坏的百孔千疮的物质世界,更是现代西方人衰朽颓废、虚无没落的精神世界,诗歌的主题是拯救荒原,以便使道德、精神和文明在荒芜的社会中复活和更生。上面这一段引文摘自《荒原》第五章“雷霆的话”,具有高度的象征寓意,也集中的体现了《荒原》的内容和主题。诗的第一节呈现的是一片衰败、荒芜、凄凉的景象:腐烂的山洞、幽暗的月光、坍塌的坟墓、废弃的空教堂、枯朽白骨,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绝望的感觉,然后,“一阵电闪,一阵湿潮的狂风/带来了雨”,雨象征着生命和希望,荒原的灾难得到缓解,危机得到了转机和解救。第二节描述了干涸的世界对雨水的企盼:河水降了,树叶疲软、丛林耷拉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无望(乌云在遥远的地方),一种令人不安焦灼,然后,“雷霆说话了”,雷霆会带来雨水会解救干涸的大地,预示着一个既定局面会被打破,山雨欲来,一场不同寻常的变革即将到来。

《荒原》的这段诗文被放在《野草在歌唱》扉页作为引语,颇具匠心,也非常艺术巧妙地与小说形成互文性关系。《野草在歌唱》描写的40年代殖民统治下的南非白人世界其实就是一个“荒原”。在殖民白人对土地和自然的恣意妄为的开发与破坏,使得非洲遭到了极大破坏,南非成为“一个被金融巨子和开矿大王一手创建起来的南部非洲”(26),破败的小镇、丑陋的屋子,肮脏的店铺,“对于整个南部非洲千千万万的人来说,这已经成了他们童年的背景”(27)。玛丽所生活农场和环境,是和《荒原》一样的荒凉、衰败、压抑绝望的荒原景象:逼人的酷热、干旱的土地、令人窒息的热铁皮屋、燃烧不断的山火、阴森的树林、久盼不来的雨水。玛丽整天如行尸走肉,感到“根本没有什么将来,什么都没有,一起都是虚无”(138),“她整个的人正慢慢地枯萎,消失在黑暗中”(139)。玛丽和迪克没有孩子,这也似乎和《荒原》中不育的渔王(the Fisher king)有某些暗合。另外,这里也是一个精神的荒原,不仅有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富有白人对穷苦白人的挤兑,更有白人对黑人的变态的仇视。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缺少交流,更缺少关爱和理解,有的只是冷漠、隔膜、疏离、憎恨、倾轧、暴虐,夫妻之间(玛丽和迪克、玛丽的父母)、父母和孩子之间(玛丽和父亲)、邻居之间(斯莱特和特纳),更不用说白人和黑人之间了。在这种没有正常人伦关爱的环境下,造就的是一个个扭曲变态的个体:或潦倒颓废、或消沉失意的、或崩溃错乱的、或绝望疯癫。

《野草在歌唱》小说的标题,直接取自引文第一节的那句“野草在歌唱/在坍塌的坟墓上”,坟墓上的野草,象征着一种复活和更生,一种新的生命,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在《野草在歌唱》的故事最后,久盼的大雨终于来了,在暴风雨、电闪雷鸣中,玛丽平静的迎对着摩西举起的复仇的钢刀,感觉到“灌木丛也来向他报仇了”,“树木像野兽一般冲过来,隆隆的雷声好像就是他们逼近的声音”(222),她遵从了自己的情感伦理意识,认识到了自己种族的罪过,带着赎罪的心理,平静地走向死亡,获得了解脱和救赎。临终前她一再想象,他们住的房屋会马上倒塌,很快就会长满草木(呼应“野草在歌唱/在坍塌的坟墓上”)。她的想象和预感,象征着一种既定的、充满危机的平衡将被打破,风雨突起的革命必将到来,旧的伦理秩序瓦解了,新的伦理秩序会出现。灌木的复仇,也即非洲的复仇,野草在歌唱,也即强大的非洲在歌唱。至此,我们可以看出,《荒原》诗文的互文性引用,既与所小说的内容相呼应,又能帮助升华主题,丰富了小说的意蕴和表现力。

5. 结语

叙述者干预不属于纯粹的形式层面,无论以何种方式进行干预,都与叙述者自身的伦理立场和价值观念有着密切联系 [2] (P209)。《野草在歌唱》聚焦的是殖民地白人社会,而白人社会的主导意识形态是“帝国合法”、“殖民合理”、“白人至上”、“男性至上”,然而通过以上所论及各种形式的叙述者干预手段贯穿始终,叙述者对玛丽疯癫、迪克破产的悲剧叙事进行强有力的整体统摄,引导了读者情感、价值和伦理立场,揭示了殖民伦理秩序对个体的制约、扭曲和摧残,从而实现了对殖民统治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对白人的殖民伦理价值、伦理秩序进行颠覆解构修辞目的。

文章引用

王 群. 论《野草在歌唱》中叙述者干预的伦理修辞效果
On Ethical Rhetoric Effects of Narrator Intrusion Devices in The Grass Is Singing[J]. 世界文学研究, 2016, 04(04): 80-86. http://dx.doi.org/10.12677/WLS.2016.44013

参考文献 (References)

  1. 1. 韦恩•布斯. 小说修辞学[M]. 华明, 胡苏晓, 周宪, 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7.

  2. 2. 谭君强. 叙事作品中的叙述者干预与意识形态[J]. 江西社会科学, 2005(3): 209-217.

  3. 3. Prince, G. (1987) A Dictionary of Narratology.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Lincoln, Nebraska.

  4. 4. Lessing, D. (2000) The Grass Is Singing.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New York.

  5. 5. 多丽丝•莱辛. 野草在歌唱[M]. 一蕾, 译. 南京: 译林出版社, 1999.

  6. 6. 巴特•穆尔•吉尔伯特, 等, 编. 后殖民批评[M]. 杨乃乔, 等, 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1.

  7. NOTES

    1本文对小说的中文引用均出自一蕾翻译的《野草在歌唱》 (译林出版社,1999年),英文引用均出自莱辛的The Grass Is Singing (New York: Harper Collins Publishers, 2000)。文中只表明页码,不再说明。

    2莱辛的英文原版扉页上有两段引用,参见The Grass Is Singing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00)。一蕾翻译的《野草在歌唱》 (译林出版社,1999年)没有翻译引文“It is by the failures and misfits of a civilization that one can best judge its weakness”,而另一段关于艾略特的诗的引用,只翻译了其中的两句诗行:“在这个群山环绕的腐朽山洞里/在淡淡的月光下,野草在歌唱…”。笔者认为这是该译本的一个很大的遗憾。此处关于叙述者话语干预的阐释,引文的中文译文乃自笔者自译。

    3引文的中文译文乃自笔者自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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