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收稿日期：2022年3月11日；录用日期：2022年4月12日；发布日期：2022年4月20日

摘要

本文以CNKI为数据来源，以“学业情绪”为关键词进行检索，选取2016~2021年发表在国内核心期刊上的39篇文献作为研究对象，从研究方法、研究对象和研究主题三个方面对国内学业情绪研究进行了述评。本文从学业情绪对学习者行为的影响、外界环境对学业情绪的影响和学业情绪的中介作用三个方面进行述评；并对国内学业情绪研究的发展前景进行了展望。

关键词

情绪，学业情绪，核心期刊

A Review of Studies on Academic Emotions in China

Yayuan Do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Maritime University, Dalian Liaoning

Received: Mar. 11^th, 2022; accepted: Apr. 12^th, 2022; published: Apr. 20^th, 2022

ABSTRACT

This paper took CNKI database as the data source and retrieved sources by using “academic emotions” as the keyword. Then, thirty-nine studies posted on domestic core periodicals from 2016~2021 were selected and summarized from three aspects including methods, participants and themes. This study reviewed and discussed three aspects including the effects of academic emotions on students’ behaviors, the effects of external environment on academic emotions, and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academic emotions. In addition,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academic emotions research in China was discussed.

Keywords:Emotion, Academic Emotions, Core Periodicals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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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情绪是认知活动的一种内心反应，影响学习者自我效能、自我发展和自我意识，对个体认知行为产生重要影响(药文静等，2020)。学生在学业活动中会体验到各种不同的学业情绪。积极的学业情绪有助于学生认知活动的顺利开展，形成积极的学习态度，有利于学生的身心健康发展(俞国良，董妍，2005)；而消极的学业情绪则会影响学生的注意力，对身心发展产生不利影响(俞国良，董妍，2007)。学业情绪研究对学生学习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目前，国内关于学业情绪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本研究对2016~2021年发表在国内核心期刊上的文献进行分类整理，梳理国内学业情绪的研究现状，并对其发展前景进行展望。

2. 学业情绪概述

德国学者Pekrun于2002年首次提出学业情绪(Academic Emotions)这一概念，将与学业学习、课堂教学和学业成就有直接关系的情绪统称为学业情绪(Pekrun et al., 2002)。20世纪50年代以来，学业情绪的研究多集中于考试焦虑，除焦虑之外的其他情绪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Frenzel et al., 2007)。然而，学业情绪包括的情绪种类非常多，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体会到的愉悦、焦虑、无聊、沮丧、羞愧等都属于学业情绪。对于学业情绪的维度，以往的很多研究都仅根据愉悦度将学业情绪划分为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这种单一的划分方法忽略了唤醒度这一维度，而实际上唤醒度高低对认知操作成绩的影响是不同的(董妍，俞国良，2007)。Ravaja等(2004)将学业情绪划分为唤醒度和愉悦度两个维度。根据这两个维度可将学业情绪分为四个类型，分别是积极高唤醒情绪、积极低唤醒情绪、消极高唤醒情绪和消极低唤醒情绪。

控制–价值理论(The Control-Value Theory)是学业情绪研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理论，由Pekrun (2006)提出。控制–价值理论认为，控制评价(control appraisal)和价值评价(value appraisal)是学业情绪产生的决定因素(Pekrun et al., 2007)。控制评价是学习者对学习活动和结果可控程度的感知，分为因果期望和因果归因(药文静等，2020)。例如，学生认为自己付出了努力，希望考试取得好成绩，这就是因果期望；学生将好的考试成绩归因于自己的能力，这就是因果归因。价值评价指的是学生对学习任务价值的自我感知，分为内部价值评价(学习者自身对学习任务感兴趣)和外部价值评价(学习者认为某项学习任务对自己未来发展有好处)。因此，学习者的学业情绪受到其对学业活动及结果的控制感和价值评价的影响。学业情绪对学生的学习态度、学业成绩以及身心健康发展等都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学业情绪的研究能够为调节学业情绪提供一定的启示，意义重大。

3. 研究现状

近五年来，学业情绪受到越来越多国内学者的关注，相关实证研究层出不穷。研究方法包括量化研究、质性研究以及混合式研究；研究对象涵盖从小学生到博士生各个学段的学生；研究主题丰富多样，与时俱进。通过对近五年来国内核心期刊上的39篇文献进行整理发现，实证研究类的文献居多，共33篇。本节将对这33篇实证研究从研究方法、研究对象和研究主题三个方面进行梳理。

3.1. 学业情绪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对象

在研究方法方面，33篇实证研究文献中，以问卷调查为主的量化研究居多(30篇)，仅有两篇采用质性研究方法(韩晔，许悦婷，2020；夏洋，申艳娇，2021)，一篇采用混合式研究方法(夏洋，徐忆，2018)。

从研究对象来看，以非英语专业本科生为对象的研究最多(10篇)，其次是针对高中生的研究(5篇)、针对小学生的研究(5篇)以及针对混合群体的研究(5篇)，以初中生为对象的研究次之(4篇)，仅有2篇的研究对象是英语专业本科生(夏洋，徐忆，2018；夏洋，申艳娇，2021)，仅有1篇针对研究生的研究(蔡红红，2021)，1篇研究以博士生为对象(吴东姣，2019)。在混合群体的研究中，有3篇的研究对象是初中生和高中生(王道阳，周丽，2017；刘影等，2018；刘影，桑标，2020)；王鸿飞等(2021)选取的研究对象涵盖小学生、中学生及学生家长；吴世珍、孙百才(2021)的研究对象包括小学生到研究生各个学段的学生。

3.2. 学业情绪的研究主题

通过对CNKI的检索结果分析，研究者将学业情绪的研究主题分为三类，分别是学业情绪对学习者行为的影响、外界因素对学业情绪的影响以及学业情绪的中介作用。

3.2.1. 学业情绪对学习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学业情绪贯穿于学习过程的始终，不同的学业情绪会对学习者的行为产生不同的影响。以下研究探讨了学业情绪对学习者学习投入、在线协作问题解决和学业情绪表达策略产生的影响。

高洁(2016)从社会认知理论视角出发，以在线学习环境为背景，对386名在线学习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探索在线学业情绪对学习投入的影响以及学业效能感的在两者之间的作用。研究结果显示，在线学业情绪是影响在线学习投入的一个重要心理因素，相比于积极学业情绪，消极学业情绪对在线学习投入的影响更加显著；学业效能感在学业情绪对在线学习投入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中介作用，即积极的学业情绪能够提升学习者的学习自我效能感，从而促进学生的学习投入，取得更好的学习效果，反之亦然。本研究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在线学习者应善于调节自身的消极情绪，教师也应及时与学生沟通、帮助学生解决困难，增强学习自我效能感，提高在线学习投入，共同促进在线学习效果。

刘君玲等(2019)同样以在线学习环境为背景，以307名在校大学生作为被试，探究不同效价和唤醒度的学业情绪对在线协作问题解决的影响。结果发现，积极高唤醒学业情绪对在线协作问题解决起正向影响作用，而消极低唤醒情绪对在线协作问题解决起负向影响作用。教师应该为在线学习者提供情感支持，使学生体验到更多的积极高唤醒情绪，同时学习者应该善于使用情绪调节策略，降低消极低唤醒情绪。

刘影、桑标(2020)的研究对象选取了3004名初一到高三的学生，探讨学业情绪表达策略与学业情绪的关系，将学业情绪表达策略分为表达抑制和表达宣泄两类。研究发现，积极学业情绪对表达抑制和表达宣泄策略均有正向预测作用，而消极学业情绪仅对表达宣泄策略有正向预测作用。本研究验证了情绪效价在学业情绪表达策略使用中的重要性。

3.2.2. 外界环境对学业情绪的影响研究

控制–价值理论认为，环境因素通过主观控制评价和主观价值评价来影响学业情绪，但是这些环境因素并没有被具体化和情境化(夏洋，徐忆，2018)。以下研究从探讨了课堂环境和家庭环境对学业情绪的影响，将环境因素具体化。

夏洋、徐忆(2018)探究了英语专业课堂环境因素对消极高唤醒学业情绪和消极低唤醒学业情绪分别有何影响。本研究将课堂环境因素分为八类，以控制–价值理论为基础，采用混合式研究方法，选择817名英语专业学生填写调查问卷，另外选择了10名学生对他们进行半结构化访谈。结果表明，教师反馈、学生自主性、师生关系和教材认知质量对消极高唤醒情绪产生负向影响，学生间竞争对消极高唤醒情绪产生正向影响；教师期望、学生自主性、学生间竞争、师生关系、教材认知质量、教师教学安排和教师反馈都对消极低唤醒情绪产生负向影响。英语专业教师应认识到课堂环境因素对学生学业情绪的重要影响作用，采取适当方法对课堂环境因素进行干预，以调节学生的学业情绪，提升教学效果。

马元广(2021)的研究以新冠疫情期间居家学习为背景，采用网络问卷的形式，以1065名大一到大四的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家庭环境对居家学业情绪的影响。通过对问卷数据的分析发现，家庭环境对居家学业情绪有着直接的影响，家庭氛围越好的学生，体验到的积极学业情绪越多，消极学业情绪越少。本研究还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现象，即如果学习者生活在过度重视成功的家庭氛围中，很容易产生羞愧、焦虑等消极高唤醒情绪。因此，在居家学习过程中，家长应该为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居家学习环境，不要强加太大的压力，尽量避免孩子产生消极学业情绪。

3.2.3. 学业情绪的中介作用研究

根据控制–价值理论，外在环境因素通过控制和价值评价对学生的学业情绪产生影响，从而影响学生的学习动机、学习策略和学习成就(Pekrun, 2006)。由此可知，学业情绪在学生学习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中介作用。

李文桃等(2017)对1243名初中生进行问卷调查，探究了学业情绪在学校氛围与初中生学业成就间的中介效应。研究结果发现，学校氛围可以通过促进积极学业情绪、抑制消极学业情绪促进学业成就。良好的学校氛围能够促进学生积极学业情绪的产生，从而激发学习热情，提高学习成就；相反，当学校氛围不能满足学生的需求，学生便会体验到消极的学业情绪，难以取得理想的学习成就。这一研究验证了学业情绪是学校氛围影响学生学习成就的重要过程。

张春梅等(2017)将670名高中生作为被试，探讨了学业情绪在先前学业成就与学习策略、学习动机间所起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表明，积极学业情绪在先前学业成就与学习策略、学习动机间起完全中介作用，也就是说，学习成绩较好的学生能够感受到更多积极的学业情绪，而积极情绪又能够促使学生采用灵活的学习策略，提升学习动机；而消极学业情绪则在先前学业成就与学习策略、学习动机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学生成绩较差时，会产生羞愧、沮丧等消极学业情绪，从而影响学生学业情绪的灵活使用，降低学习动机。研究结果再一次说明了学业情绪在学生学习中的重要作用，完善了学业情绪理论。

吴世珍、孙百才(2021)对来自31个省、市、自治区的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本科生和研究生共4226名学生进行网络问卷调查，考察了新冠疫情居家学习期间学业情绪在学生适应能力和学习投入关系中的中介作用。结果显示，学业情绪在适应能力和学习投入之间起着平行中介作用，即适应能力可以通过提高积极学业情绪水平提升学习投入程度，也可以通过降低消极学业情绪水平提升学习投入程度，适应能力越高的学生其学习投入的程度越高。因此，提升学生在新冠疫情居家学习期间对学习环境和学习方式的适应能力是非常有必要的。

以上研究表明，学业情绪不仅与学习投入、学业情绪表达策略等因素密切相关，还受到课堂环境和家庭环境的影响。除此之外，学业情绪还在学生学习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桥梁作用。值得一提的是，多篇研究以在线学习以及居家学习为背景，说明国内学业情绪的研究与时俱进，不断丰富。

4. 未来研究展望

通过对国内学业情绪研究现状的梳理发现，针对学业情绪的实证研究居多，研究对象涉及各个学段的学生，研究主题多样，但仍然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其发展前景可以展望。

首先，在研究方法上，大部分实证研究采用的是单一的问卷调查法，只有极少数研究采用了混合式研究方法和质性研究方法。未来研究可以改变以问卷调查法为主的量化研究方法，多采用质性研究和混合式研究。尽管质性研究的样本量小，但小样本同样能够为研究者提供非常多、非常深入的信息，深入探索事物的内涵和本质。

其次，在研究对象上可以增加对硕士生和博士生学业情绪的研究，更加深入了解各个学段的学业情绪特点，发现不同学段学生学业情绪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此外，也应该增加对外语专业学生学业情绪的研究。语言学习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需要面对很多的困难与挑战，很有可能会产生消极情绪，影响外语学习效果，这就需要外语学习者学会调节情绪，尽可能避免消极学业情绪的产生，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外语学习中。因此，对外语专业学生的学业情绪开展研究是非常有必要的。

最后，就研究主题而言，应增加有关学业情绪研究进展的文章。在本研究所选取的文献中，实证研究居多，仅有两篇文献是关于学业情绪的研究进展(冯红等，2019；林炜，尹弘飚，2020)。对学业情绪的研究进展进行梳理能够帮助其他研究者了解这一主题的研究现状以及研究空白，为其他研究者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进一步促进学业情绪研究的深化和发展。

5. 结论

通过对国内学业情绪相关研究现状的分析可以看出，这些研究采取了不同的研究方法，选取了不同学段的研究对象，研究主题不仅涉及到学业情绪对学习者行为的影响以及学业情绪所发挥的重要中介作用，还考虑到了包括课堂环境和家庭环境在内的环境因素对学业情绪的影响。这些研究证明了学业情绪在各学段学生的学习过程中都起着重要的作用，为情绪调节提供了一定的启示。

国内学业情绪研究仍有一定的发展空间。未来研究可以多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和混合式研究方法，多关注外语专业学生以及硕士生和博士生的学业情绪。此外，对不同领域的学业情绪研究进展进行梳理也是很有必要的，未来可以增加对不同领域学业情绪研究进展的关注，以促进国内学业情绪研究取得更丰富的成果。

文章引用

豆雅媛. 国内学业情绪研究综述
A Review of Studies on Academic Emotions in China[J]. 心理学进展, 2022, 12(04): 1140-1145. https://doi.org/10.12677/AP.2022.124135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