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Literature Studies
Vol. 10  No. 03 ( 2022 ), Article ID: 56010 , 6 pages
10.12677/WLS.2022.103063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解读《奥兰多》

丁晖

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扬州

收稿日期:2022年8月15日;录用日期:2022年9月13日;发布日期:2022年9月20日

摘要

弗吉尼亚•伍尔芙是英国意识流文学的代表人物,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其著作《奥兰多:一部传记》题材新颖,内涵深刻,受到众多读者的喜爱。这部小说讲述了主人公奥兰多先是经历爱情失败,文学事业受挫,而后又意外变成女性,精神世界不断崩塌。最后,她通过不懈努力,实现了双性同体和自我救赎,在现代成为获奖诗人。本文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为理论依据,从意识与无意识的冲突,自我、本我、超我的共存以及生的本能与死的本能三个角度切入,分析小说中主人公奥兰多的人物性格和心理变化,并探索作者创作时的内心世界,从而挖掘作品深层次结构脉络,帮助读者深刻理解文章主旨及其重要意义。

关键词

《奥兰多:一部传记》,弗洛伊德,精神分析

A Freudian Psychoanalytic Interpretation of Orlando

Hui Ding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Received: Aug. 15th, 2022; accepted: Sep. 13th, 2022; published: Sep. 20th, 2022

ABSTRACT

Virginia Woolf is a representative writer of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in British literature, and is known as the pioneer of modernism and feminism in the 20th century. Her book, Orlando: A Biography, is warmly welcomed by many readers for its novel subject matter and profound connotation. This novel tells the story of Orlando, who first experienced the failure in love and literary career, and then accidentally became a woman, resulting in the collapse of the spiritual world. Finally, through her unremitting efforts, she achieved androgynous and self-redemption, and became a poet who successfully won awards in modern times. Based on Freud’s psychoanalysis theory as the theoretical basis, this paper analyzes Orlando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conscious and unconscious conflict, the co-existence of the ego, id, superego as well as life instinct and death instinct, and mainly explores Orlando’s characteristics and psychological changes, as well as the inner world of the author, so as to excavate deep structure of this novel and help readers to understand the main idea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article.

Keywords:Orlando: A Biography, Freud, Psychoanalysis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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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弗吉尼亚·伍尔夫是英国著名女作家,擅长意识流的写作手法,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其中,《奥兰多:一部传记》是最具夸张性和浪漫色彩的自传体小说。这部小说讲述了美少年奥兰多由男性变为女性,最终实现双性同体的人生奇幻经历。

伍尔夫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首先,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诞生于20世纪初,伍尔夫也正是在同样的时间致力于小说的改革。此外,伍尔夫和丈夫共同经营了一家出版社,出版了大量精神分析相关的书籍。而伍尔夫所在的布卢姆茨伯里派也是精神分析学派的追随者和传播者。因此,很多学者认为伍尔夫的作品中或多或少受到了精神分析理论的影响。尽管伍尔夫本人曾公开表示她对精神分析学说的反感,但她深受精神疾病困扰,难免在作品中注入个人情感。

目前已有众多国内外学者们从精神分析角度解读伍尔夫的作品,如《到灯塔去》,《达洛维夫人》等,但对《奥兰多》的解读较少。因此,本文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角度解读《奥兰多》,希望能探明两者之间的关系,挖掘作品深层含义,从而丰富对文本的理解。

2. 意识与无意识的冲突

根据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人的心理分为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三个部分。潜意识是指所有我们意识不到,但却激发我们大多数的言语、情感和行为的驱动力、冲动或本能。它指的是所有那些被压抑或被遗忘的精神状态如欲望,恐惧,性欲等 [1]。潜意识主要关注的是满足它的欲望,而这些欲望在本质上是性的,对人类的行为有着极大的影响。意识可以被定义为在任何时候都能被知觉到的那些心理要素,是我们可以直接到达的心理生活层次 [1]。弗洛伊德认为人的性格就像大海上的冰山,暴露在海平面以上的部分只是冰山聪明的一部分,那就是意识。剩下的、占大多数的是无意识的部分,决定着人类的发展和行为,包括战争,人与人之间的恶性斗争等。

小说中,奥兰多爱上了一位异国公主,却惨遭背叛。他伤心欲绝,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后来,为了缓解内心的痛苦,奥兰多尝试写作。“他笔直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发誓要成为家族里的第一位诗人,光耀门楣” [2]。奥兰多称颂家族里先人的功绩,并有意识地将自己和文学界的名人与赫赫有名的战士们进行对比,最后得出结论,所有的征战杀戮,骄奢淫逸和猎场奔驰,如今只剩下一副骷髅,一根手指。惟有托马斯·布朗爵士和他的著作将永垂不朽。显然,经过这样的一番对比和沉思后,奥兰多早已将作家和作品视为最神圣,和最高级的自我追求,只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因而正是他心底的这种无意识促使他有意识地想要去写出一本传世之作,在文学界实现自我价值。

此外,早在很久以前,奥兰多就开始写《橡树》这部作品了,但是写写停停,最终又决定要严肃认真地继续写下去。这是因为奥兰多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性别转变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橡树》的手稿。她时常感到孤独,是橡树一直陪伴着她,给予她些许慰藉。在文学创作的过程中,奥兰多也逐渐认识到文学是支撑她的力量,即使她对自己的生活和现实感到失望,或社会的偏见让她绝望,她也能以坚强的精神继续创作。《橡树》因此成为了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她需要它,她必须完成它。

君士坦丁堡的一场大火之后,奥兰多变成了一个女人。“奥兰多对着高高的穿衣镜上下打量自己,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慌失措的神色” [2]。她梳洗完毕,穿上了男女都可以穿的土耳其外套和长裤,然后连夜离开了君士坦丁堡。她投靠了吉卜赛部落,并在那里生活了一阵子。然而,直到奥兰多穿着时髦女装,坐在回国的船上,“船长无比殷勤地要为她在甲板上撑起一把遮阳棚,她才慕然意识到自己目前身份所带来的得与失” [2]。她想到,回国之后,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贵族老爷们沏茶倒水,察言观色,顿时感到阴云密布。

性别转变得如此悄无声息而彻底,以至于奥兰多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而当船长殷勤地要为她撑伞、切牛肉时,那些话语犹如电流一般穿过她全身。意识与无意识的碰撞,激发了奥兰多内心的矛盾,也加剧了其精神危机。奥兰多实际上也说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如今的她犹如一根狂风中的羽毛。而当时的英国是一个以父权文化主导的社会,男性与女性的地位极度不平等。“社会的所有领域,包括军事、工业、科技和教育,都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3]。她记起:“自己身为一名男子的时候,就坚持认为,女人一定要三从四德,守身如玉,打扮得体” [2]。现在,她要为那些欲望付出代价了。因此,奥兰多不得不接近所谓的女性气质,开始穿戴珍珠项链和绸缎衣裳,俨然一副英国淑女的样子。精神的内在驱动力存在于无意识中。因此,我们身体的很多行为通常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工作,这样的无意识是不受控制和不可预测的。

3. 自我、本我、超我的共存

弗洛伊德提出了三维人格理论,即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和超我三部分组成。本我由一切与生俱来的本能冲动所组成,是人格中最原始、最模糊和最不易把握的部分,是人格结构的发展变化的原动力,遵循“快乐至上”的原则 [1]。自我来源于本我,自我协调本我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冲突。自我受外部环境影响,依附于“现实”以获得快乐和满足。虽然自我的最大目的是满足本我的需要,但当本我与他人的自我发生冲突时,自我会起到延迟本我快乐或满足的作用,并根据现实做出妥协,从而在双方之间建立融洽的关系。“超我”则代表社会的伦理道德和良心,它与“本我”直接冲突,以符合社会要求、规则等。超我遵循“完美原则”,并通过监督“自我”去限制“本我”的本能冲突,从而引导和控制个体自己的行为 [1]。

根据弗洛伊德三重人格理论,本我代表着一切最原始的欲望,是非法的、自私的和不道德的。然而,这就是男性奥兰多真实生活的样子。奥兰多因深受英国女王的喜爱,被召唤进宫,陪伴于女王左右。但他夜间频繁出入露天酒肆,听水手们讲残忍的故事,和那里的女人们上床。而他甚至连那些姑娘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本我会导致一个人过度的自我放纵,甚至自我伤害,以满足其享乐的冲动 [4]。奥兰多不顾社会规范、法律和道德限制,本能地发泄着自己的性欲,追求快乐和满足。

后来,奥兰多又不顾既有的婚约,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异国公主萨沙。当他看着公主时,“他感到血液都融化了;他血管里的冰化为了美酒;他听到流水潺潺,百鸟嘤鸣;他看到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2]。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放纵自己,整日与萨沙在一起,他们无所不谈。他们甚至相约要一起私奔,但是萨沙背叛了他。本我有时会驱使人类为了获得快乐而伤害自己,完全不顾潜在的危险。因此,当奥兰多发现萨莎坐在水手的腿上,看到他们拥抱在一起,他就彻底崩溃了,他的爱情幻灭了。奥兰多也因背弃婚约被逐出宫廷,他回到了乡下的庄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小说中最离奇的情节就是奥兰多一觉睡醒之后,变成了一名女性。奥兰多买了一套流行女装,准备坐船回国。然而直到船长为她殷勤撑伞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性别转变。在当时的社会,“男人已经安全地构建了一个心灵、精神、理性和智力的世界,轻视身体、感官、欲望和情感——所有这些通常与女性有关的东西” [5]。在这种历史条件下,整个社会的焦点都集中在女性的行为规范上。因此,奥兰多受到“超我”的控制,不得不接近所谓的女性气质,改变自己的行为举止。奥兰多深知作为一个女人,优雅是她的责任。她开始尝试社交,而且成为了上流社会的贵妇,也因而结识了蒲柏、艾迪生、斯威夫特等一流作家。她为他们倒茶,请他们吃饭。但同时她也很清楚,这些诗人虽然寄诗给她欣赏,称赞她的判断力,并不意味着他们真正尊重她的意见,重视她的理解。“男人在世界上扮演着主要角色,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女人是第二性别,是社会中的‘他者’” [6]。

变为女性的奥兰多代表着遵守社会习俗和道德标准的超我,害怕打破任何有形或无形的规则。奥兰多虽然转变了性别,但是依然没有转变对世界的看法和态度,只不过社会和文化传统等因素还是影响了她的性格。变为女性的奥兰多开始变得非常敏感而且多愁善感,她不仅要遵守主体原则,而且还受到社会和传统规范的束缚。她必须时刻保持自己的尊严和优雅,才能向公众展示一个完美的自我。因为她知道,没有这些优雅,就无法享受生活的任何乐趣。

本我让我们成为魔鬼,超我让我们成为天使,而自我协调着对立的两种力量,以在人类生物器官内达成平衡。自我经历着一种经常存在、多少不一的矛盾状态,它一方面试图平衡本我和超我间的矛盾需求,另一方面它又得对外部世界做出让步 [1]。自我遵循现实原则,趋利避害。它把那些不被社会接受的东西输入无意识的盒子里,帮助本我摆脱来自外部世界的威胁力量。这样,那些在社会或道德上不被接受的,就不会与社会精神和道德精神相矛盾。

奥兰多逐渐在性别转换中获得了乐趣,她一会儿穿衬裙,显得性感撩人,一会儿又换成马裤,显得笃实正直。她轮番享受两性的爱 [2]。上午,穿上一件中性的中国袍子,徜徉书海;接着,又换上利落的齐膝短裤,到花园里去给坚果树修剪枝丫。最后,夜幕降临,她会从头到脚换上一身贵族男子的行头,去街上冒险。自我协调本我、超我与外部世界,从而建立和谐统一的关系。

显然,双性同体的奥兰多,一方面受到本我的激励,另一方面又受到道德标准和时代精神的束缚。当奥兰多发现整个世界都被套牢在一枚金戒指里时,她最终选择向时代精神妥协——和水手谢尔结婚了。但她几乎没有受到婚姻和丈夫的任何束缚,她仍然可以自由地写作,不受世俗的干扰。“奥兰多做了妥善的安排,使自己处在一个幸福的状态,既无需与时代精神搏斗,又不必完全驯服。她投入时代,但并未失去自我” [2]。最后,奥兰多完成了长诗《橡树》,实现了自我价值。正如国内学者吕洪灵所说,奥兰多完成了她与时代精神的交易,作品的成功正是她与时代精神之间得到“完美安排”的表现 [7]。双性同体的奥兰多正是她的“自我”调节的结果,她与自己的内心、外部世界都和平共处了。

伍尔夫将奥兰多描绘成三个不同的阶段,这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人格理论非常吻合。惨遭恋人抛弃的男性奥兰多象征本我;依据道德标准,改变自身行为的女性奥兰多象征超我;双性同体、屈从于现实的奥兰多代表着自我。

4. 生的本能与死的本能

弗洛伊德提出,“人类有两种本能,可以称之为生的本能(Eros)和死的本能(Thanatos)” [8]。这两种本能分别是希腊词语,意为“爱”和“死”。生命本能代表着爱与力量;死亡本能意味着仇恨和破坏,渴望死亡。生命本能是一种反映个体生命、成长和性欲的本能。它是人类心理需求的体现。它是力量的源泉,一直守护着生命,代表着生命中的每一个事件。生命本能可以被看到,例如,有人从一场大火中幸存下来,或者有人在被折磨致死后又复活。总之,生命本能可以称为创造生命奇迹的过程。

生命本能建立在追求快乐的原则之上,即快乐原则。弗洛伊德认为,本我就是在所谓的快乐原则的驱使下,追求快乐,避免痛苦 [8]。奥兰多在与莫斯科公主相遇后,对她展开疯狂示爱,这可以证明她对幸福的追求。“滑冰和爱情使他们热血沸腾,他们会裹着大裘皮斗篷,躺倒在黄柳掩映的冰面;奥兰多拥抱着她,并且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喜悦” [2]。

尽管奥兰多生性多愁善感,他也时不时地表现出活力和乐观,这便是他的生命本能所在。奥兰多生性喜爱自然。伍尔夫在书中写道,“热爱大自然是奥兰多与生俱来的一种英国病。她翻过高山,漫步峡谷,在溪流边小憩。她低头看到红色的风信子和紫色的鸢尾草,禁不住欣喜若狂的感激大自然的善与美” [2]。奥兰多亲近自然,能够真正体会到大自然和生命的生机与活力,这也象征着他生的本能。

死亡本能可以分为内向型和外向型。当冲动指向内心时,人们会限制自己的权力,折磨自己,走向极端,比如偏执。当这种冲动超出范围,指向外界时,往往会伤害和冒犯他人。弗洛伊德认为,死亡本能尽一切努力将个体推向毁灭,因为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找到平静,从而消除压力和挣扎 [8]。生命由无机物演变而来,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开始奔向坟墓。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倾向。只有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我们才停止对身体或精神斗争的渴望。

死亡是生命的终结,是生命的最后稳定状态。所有生命的最终目标都是死亡。伍尔夫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曾两度自杀。幸亏丈夫的细心照料,她才得以有足够长的生命创造作品。伍尔夫本人对于死亡持有非常积极的态度。在她眼里,死亡不是黑暗的,也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是挑战。

奥兰多会经常陷入一种莫名的抑郁情绪中,也经常发表他对死亡的看法。即使当他与萨沙热恋时,他也会因为看见一个老妇人在冰面上蹒跚而行,而感到沮丧。每当这时,他就会面朝下,贴着冰面,凝视里面冻结了的河水,并想到死亡。“死是万物的归宿” [2]。当奥兰多变成女性后,她也会时不时地发表对死亡的看法。比如,她第一次看见谢尔丹时,她说:“我死了,先生!”事实上,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明她一直以来都有死亡的愿望。正如伍尔夫在《达洛维夫人》中所说,“死亡就是反抗。死亡是一种沟通的尝试。亲近疏远,狂喜消退,人回归孤独” [9]。

奥兰多对死亡的愿望表达几乎贯穿了整部小说。根据弗洛伊德的死亡本能理论,可以将这种行为和态度解释为人类的一种本性,也就是说,当人们遇到困难和障碍时,他们往往选择结束生命。他们相信死亡是所有生物最终的归宿。然而,当人们找到机会,或者在真正意义上与死亡的邪恶作斗争时,生命本能就发挥了作用。奥兰多也有这种感觉。他仍然有希望活下去,实现他的雄心壮志。这就是小说中两个本能理论的表现。

生的本能往往倾向于将生命物质整合成一个更大的整体形式,而死亡本能则相反,将生命物质向后推至有机状态。这两种力量之间的相互作用和相互抵抗,不断地产生生命现象,直到死亡降临。死亡愿望表达了一个人对回归子宫或大自然的渴望,而这正是伍尔夫潜在的心理暗示。

5. 结语

现如今,社会经济飞速发展,生态危机和生存危机日益突出,人类精神世界也日渐萎缩。曾有人预言21世纪会是一个“精神障碍症”大流行的时代,关注人类精神问题显得尤为重要。

本文运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方法对《奥兰多》进行解读。小说中奥兰多的意识和无意识发生了碰撞,伍尔夫似乎想要描绘一个能够意识到他所有行为的主角,但实际上奥兰多是受内心深处隐藏的力量,即潜意识所驱使。弗洛伊德的三阶段理论也可以很好地解释人物性格和心理变化,男性的奥兰多不受拘束,恣意妄为,只关注“本我”。变性后的奥兰多,受到男权社会意识形态的约束,不得不向女性气质靠绕,体现了“超我”对人的约束。而双性同体的奥兰多,正代表着“自我”,她将两性的气质融为一身,与内心世界、外部环境中达成平衡。而奥兰多一开始追求快乐至上,体现着生的本能;性别转变之后,她试图逃避现实,多次表达死的愿望,体现着死的本能。虽然伍尔夫不是弗洛伊德主义者,但她的文笔透露出她对心理人格冲突和分裂的敏锐把握。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视角对《奥兰多》进行解读,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文章引用

丁 晖.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解读《奥兰多》
A Freudian Psychoanalytic Interpretation of Orlando[J]. 世界文学研究, 2022, 10(03): 406-411. https://doi.org/10.12677/WLS.2022.103063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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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2. 弗吉尼亚∙伍尔芙. 奥兰多∙一部传记[M]. 徐会坛, 刘漪, 王瑜玲, 周乐怡, 译. 武汉: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2020: 1-276.

  3. 3. Millett, K. (2000) Sexual Politics.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Chicago, 156.

  4. 4. 谭爱军. 弗吉尼亚∙伍尔夫生活作品的精神分析解读[D]: [硕士学位论文]. 济南: 山东大学, 2008.

  5. 5. 沈芸. 双性同体: 女性主义自我探索的理想之路——解析女性主义电影《美丽佳人奥兰多》[J]. 北京电影学院学报, 2008(1): 77-81.

  6. 6. de Beauvoir, S. (2011) The Second Sex. Vintage, New York, 232-234.

  7. 7. 吕洪灵. 《奥兰多》中的时代精神及双性同体思想[J]. 外国文学研究, 2002(1): 61-65+172.

  8. 8. Freud, S. (2014) A General Introduction to Psychoanalysis. Createspace, Charleston, 9-56.

  9. 9. 弗吉尼亚∙伍尔芙. 达洛维夫人[M]. 王家湘, 译. 北京: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5: 177-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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