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ances in Social Sciences
Vol. 12  No. 03 ( 2023 ), Article ID: 62424 , 10 pages
10.12677/ASS.2023.123157

中文人生意义问卷的信效度分析

王玉娟,赵可怡,吴良

西南大学心理学部,重庆

收稿日期:2023年1月28日;录用日期:2023年3月7日;发布日期:2023年3月14日

摘要

近年来,对于人生意义的探索不断增加,王孟成和戴晓阳改编的中文版问卷得到了广泛的使用。采用探索性因素分析和验证性因素分析,以1214个参与者为样本,对该量表的质量进行检验。结果发现:1) 该量表的项目区分度均大于0.42;2) 在本研究中,生命意义感问卷的信度和内部一致性表现良好(α = 0.86)。此外,体验(α = 0.90)和寻求(α = 0.89)两维度都在总样本中表现出良好的信度。;3) 验证性因素分析发现,两因子结构具有合理性,模型拟合指标良好;4) 群体差异分析发现,生命意义感及意义体验在不同性别和学历层次上均存在差异。具体来讲,男性的生命意义感高于女性,高中及以下学历的参与者比大学学历的参与者体验到更多的生命意义感。中文版人生意义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和项目区分度,问卷的两维度结构具有合理性,能够帮助揭示生命意义感在群体上的差异,具有一定的区分效度。

关键词

中文版人生意义感问卷,信效度,群体差异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est of 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Yujuan Wang, Keyi Zhao, Liang Wu

Faculty of Psychology,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Received: Jan. 28th, 2023; accepted: Mar. 7th, 2023; published: Mar. 14th, 2023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search for the meaning in life has been increasing, and 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C-MLQ) adapted by Wang Mengcheng and Dai Xiaoyang has been widely used.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and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were used to test the quality of the questionnaire with a sample of 1214 participant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1) The discrimination of items in the questionnaire was all greater than 0.42; 2) the C-MLQ had demonstrated good reliability and the internal consistency in the present sample was good (α = 0.86). Besides, both Presence (α = 0.90) and Search (α = 0.89) displayed good reliability in the aggregate sample. 3) The validation factor analysis found that the two-factor structure was reasonable and the model fitted well; 4) the analysis of group differences found that the meaning in life and the presence of meaning differed across gender and education levels. In details, the meaning in life of males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females, and participants with a high school degree or less experienced less meaning in life than participants with a university degree. 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has good reliability and item discrimination, and the two-dimensional structure of the questionnaire is reasonable, which can help reveal the difference of the meaning in life between different subgroups.

Keywords: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Group Differences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人生意义是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各个领域都十分关注的话题。人生意义的探索从哲学开始,最初关注的问题是“人类为何存在”,对该问题的心理研究则始于Frankl [1] 的《活出生命的意义》 [2] 。人生意义感的概念经由存在主义对生命意义的终极探讨 [3] 转变为“目的性”、“连贯性”、“重要性”多属性一体的主观体验 [4] [5] ,逐渐成为积极心理学领域较为成熟的研究变量。

1.1. 人生意义相关研究

对人生意义的关注、探讨和研究,涉及人们心理和行为的方方面面。从认知、情绪到人格,从自我的学习、工作到对国家与民族文化的认同。人生意义已经从人们对于自我生命的认知,延伸、泛化至对于他人、他物甚至是更高层面的社会文化的认知,并且这种延伸和泛化又反过来深刻影响、丰富人们对于自我生命的认识。

在认知和情绪方面,朱蓉蓉等发现,大学生的认知重评、积极情绪和生命意义感关系密切,且积极情绪在认知重评和生命意义感之间起到了中介作用 [6] 。此外,研究表明,拥有人生意义的个体身体和心理都更加健康 [7] [8] 。缺乏意义感会导致个体体验到无聊 [9] [10] 、焦虑、抑郁 [11] [12] 、自杀倾向 [13] [14] 等心理负性结果,使个体产生更多不利于身体健康的行为,比如药物滥用等 [15] ;而体验到意义与生活满意度、主观幸福感 [16] 、社会适应 [17] 等正性结果呈正相关。

关于人格与人生意义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人生意义与大五人格的关系。Pearson和Sheffield对混合诊断的门诊患者样本施测,发现生命意义感与神经质呈中高度负相关,与外向性呈中度正相关 [18] 。Schnell的研究结果表明,神经质与意义感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 [19] ;而周芳洁等发现,大五人格的各维度均与总体生命意义感呈显著相关,但神经质和宜人性与意义寻求维度相关不显著 [20] 。付志高等发现,外倾性与生命意义感及其子维度均呈正相关 [21] 。此外,Wang等发现,黑暗三联征人格(马基雅维利主义、精神病态和自恋)与生命意义感之间呈负相关 [22] 。

对个人的工作和学习而言,肖禹和李晓飞发现了生命意义感能预测正向情绪,同时观测到学习适应在二者之间具有完全中介的作用 [23] ;周广亚等人则发现,职前身份认同越高,生命意义感越强 [24] 。此外,人生意义不是通过直觉或自动产生的,而是个体心理与外部环境积极建构的产物 [25] ,什么样的人生更具意义受到个体价值观、群族认同的指导。社会群体创造宏大的叙事、宗教理念、哲学和世界观,为社会提供了一个价值观框架 [25] ,这种价值观为不同的个体提供生活目标,赋予个体生活的预期;当实践结果与预期相符时,生活和生命的意义就会相应提升。比如,有研究发现,国家认同感会显著正向预测生命意义感 [26] ,文化自信能够通过赋予人们意义感以抵御抑郁焦虑等负面情绪 [27] 。

1.2. 人生意义测量工具

人生意义是一种主观心理状态,也是人类的核心动机 [1] 。概念定义的不一致性导致对人生意义的测量也出现了多个版本,这其中最主要的包括生命目的测验和人生意义问卷。

1.2.1. 生命目的测验(Purpose in Life Test, PIL)

Crumbaugh和Maholick [3] 编制了生活目的测验,量表是单维的,包含20个项目,采用7点计分。生活目的测验是一种态度量表,用来衡量受试者在生活中体验到的意义和目的感的程度,它是从治疗的取向出发来衡量弗兰克尔的“意义意志”和“存在真空”概念的。总分区间在20~140分之间,内部一致性系数报告通常在0.70~0.90之间。

Schulenberg和Melton于2010年抽取了Crumbaugh和Maholick编制的生活目的量表中的4个条目修订成生活目的量表简版(purpose in life test short form, PTL-SF)来评价个体生命意义感 [28] ,比如,“在我的生活中有很明确的目标”。量表采用7点计分,得分越高,生活目的性、意义感越强。研究表明,该量表在我国大学生中有良好的信效度 [29] 。

1.2.2. 人生意义问卷(th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MLQ)

鉴于以往的生命意义感测量工具理论结构具有较大的争议、问卷题项与其他相关变量有较大的重叠,如生命意义感与积极情绪、生活满意度有较强的相关关系,Steger等编制了人生意义问卷,该量表包含意义体验和意义寻求两维度 [15] ,意义寻求指人们努力去建立或增加对生命的含义和目标的理解,意义体验是人们理解了生命的含义,并且认识到自己在生命中的目的、目标或使命。每个维度包含5个条目。量表采用7点计分。通过web of science引文搜索发现,该文的被引频次共计1993次。

目前,我国已有四项研究对该量表进行翻译和修订。王孟成和戴晓阳首先对该问卷进行了中文版的修订,并以531名大学生为对象采集数据来进行了信效度分析,结果显示信效度良好,因而保留了该量表的全部题项 [30] 。根据中国引文数据库(Chinese Citation Databases),该文的总被引频次为200次。刘思斯和甘怡群也对该量表进行了翻译,并以307名大学生为对象采集数据来测验量表的信效度,在探索性因素分析过程中发现,本属于意义寻求分量表的第10题“我总在追求一些能让生活显得重要的东西”存在双重负载现象,于是最后只保留了9个项目 [31] 。该文在中国引文数据库中的总被引频次为317次。但是,这些结果源于大学生的样本。于是,王鑫强以中学生为被试,采集了1899份的数据进行该量表的信效度分析,重新保留了原量表的全部题项 [32] 。该文在中国引文数据库中的总被引频次为152次。此外,赵可新等将生命意义感量表应用于士官群体,同样印证了生命意义感两因素结构的合理性,但其结果也发现,大学生和士官群体在意义体验和意义寻求上均存在显著差异 [33] 。也就是说,对生命意义量表进行引进的研究中,主要是以大学生群体和中学生群体为被试进行了信效度检验 [32] ,而群体之间呈现出来的结果存在差异。同时,在四次对中文版生命意义量表的信效度研究中,是否保留原量表的10个项目仍然存疑,虽然王鑫强采集了以中学生为被试群体的数据,支持保留原量表的所有题项,但采集被试仍然比较单一 [32] 。

1.3. 研究目的

人生意义量表(MLQ)已成为人生意义最广泛使用的测量工具 [34] 。为了兼顾原始英文问卷的完整性与问卷引用率,本研究采用王孟成和戴晓阳修订的生命意义感问卷,在不以特定群体为对象的前提下,重新检验了中文版生命意义感量表的信效度。

2. 对象与方法

2.1. 对象

本研究发放问卷1394份,根据注意力检测和反向计分题项剔除无效问卷,回收有效问卷1214份,有效率为87.09%。其中男性592名,女性622名;高中及以下96人,大学951人,研究生167人;年龄均值为23.80,(SD = 4.78,最大值63,最小值13,缺失3个年龄值)。

2.2. 工具

采用由Steger等人编制 [15] ,王孟成和戴晓阳修订 [30] 的中文人生意义问卷(C-MLQ)。问卷共计10个条目,包含意义体验(如“我很清楚是什么使我的人生变得有意义”)和意义寻求(如“我总是在寻找自己人生的目标”)两维度。问卷采用1~7点式计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7表示“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生命意义感越强。其中,第9题采用反向计分。

3. 结果

3.1. 项目分析

人生意义量表的总分与各项目的相关系数在0.55~0.84之间(Ps < 0.01)。在随后的项目分析中,按27%的高分组和27%的低分组得分的平均值之差值,再除以评定量表的全矩(7)作为项目的鉴别度指数D。结果显示,D值在0.42~0.63之间。详见表1

3.2. 探索性因素分析

采用1214份有效数据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显示,KMO的值为0.89,巴特利特球形度检验值为7073 (p < 0.001),适合做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经方差最大法正交旋转后提取两个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两个因子累计解释了70.93%的方差。量表的各项目的因素荷载和共同度见表1

Table 1. Results of item analysis and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of 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表1. 中文版人生意义量表的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

注:**表示p < 0.01。

3.3. 验证性因素分析

利用Mplus 7.4对有效回收的1214份数据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M0表示人生意义的单一维度模型,M1表示二维度模型。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M1模型的拟合指标良好,而M0模型拟合指标较差,经过模型拟合数据比对,二维度模型优于单一维度模型。详见图1表2

Figure 1.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structure diagram of 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图1. 中文版人生意义感问卷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构图

3.4. 信度检验

对量表进行内部一致性信度分析,人生意义量表的总信度系数为0.86,分半信度为0.92,意义体验的信度系数为0.90,分半信度为0.88,意义寻求的信度系数为0.89,分半信度为0.87。

Table 2. Fit Indices for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es of 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表2. 中文版人生意义量表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模型拟合指数

3.5. 群体差异分析

Table 3. Correlation between meaning in life and gender, age and education

表3. 生命意义感与年龄、性别、学历的相关

注:**表示p < 0.01,*表示p < 0.05;性别将男性编码为1,女性编码为2;学历将高中及以下学历编码为1,专科及本科学历编码为2,研究生学历编码为3。

相关分析发现,生命意义感与意义体验均与年龄成正相关,与性别呈负相关,即生命意义感和意义体验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为增加,男性的生命意义感高于女性(详见表3)。

在性别上,生命意义感和意义体验差异显著,表现为男性显著高于女性;意义寻求在性别上的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详见表4)。

Table 4. Gender differences of meaning in life

表4. 生命意义感在性别上的差异

在不同学历层次上,生命意义感和意义体验的差异显著。专科及本科学历组的生命意义感显著高于高中及以下学历组(MD = 0.25, p = 0.016, 95%CI [0.05, 0.46]),专科及本科学历组与研究生学历组(MD = 0.12, p = 0.13, 95%CI [−0.04, 0.28])、研究生学历组与高中及以下学历组(MD = 0.13, p = 0.30, 95%CI [−0.12, 0.37])的生命意义感差异不显著。专科及本科学历组与高中及以下学历组(MD = 0.33, p = 0.019, 95%CI [0.05, 0.61])、研究生学历组(MD = 0.27, p = 0.014, 95%CI [0.05, 0.49])的意义体验差异显著,而高中及以下学历组与研究生学历组差异不显著(MD = −0.06, p = 0.73, 95%CI [−0.39, 0.27])。意义寻求在不同学历上差异不显著(详见表5)。

Table 5. Education differences of meaning in life

表5. 生命意义感在学历上的差异

注:高中及以下学历为1;专科及本科学历为2;研究生学历为3。

鉴于不同学历组别的样本量差异较大,从专科及本科学历组和研究生学历组分别随机抽取100名被试,组成样本量为296的数据集,以观察生命意义感及其分维度在学历上的差异。在本样本中,生命意义感量表的信度系数为0.85,意义体验维度的信度系数为0.89,意义寻求维度的信度系数为0.89。

抽样分析结果显示:在不同学历层次上,生命意义感的差异显著;专科及本科学历组的生命意义感显著高于高中及以下学历组(MD = 0.33, p = 0.015, 95%CI [0.07, 0.60]),专科及本科学历组与研究生学历组(MD = 0.23, p = 0.096, 95%CI [−0.04, 0.49])、研究生学历组与高中及以下学历组的生命意义感差异不显著(MD = 0.11, p = 0.425, 95%CI [−0.16, 0.38])。在意义体验和意义寻求在不同学历上差异不显著(详见表6)。

Table 6. Post-sampling education differences of meaning in life

表6. 抽样样本中生命意义感及其分维度在学历上的差异

注:高中及以下学历为1;专科及本科学历为2;研究生学历为3。

鉴于18岁以下及45岁以上两个分段的参与者数量较少,根据Erikson的生命发展阶段理论 [35] 和Baikeli对于人生阶段的年龄划分 [36] ,将参与者分为两个年龄阶段:成年初期(18~24岁)和成年期(25~44岁),并对两个阶段的生命意义进行比较。比较结果显示,无论是生命意义感还是两个分维度在成年初期和成年期的差异都不显著(见表7)。

Table 7. Age differences of meaning in life

表7. 生命意义感在年龄上的差异

注:18~24岁为1;25~44岁为2。

4. 讨论

本研究通过项目分析结果发现,该量表总分数与各项目之间的相关系数在0.55~0.76之间,Ps < 0.01,且鉴别度指数D均大于0.42,说明人生意义量表各项目表现出的量表项目的鉴别能力良好。同时,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发现,在结构考察中,二因素模型比单因素模型表现出更好的模型拟合度,但部分拟合指标(如χ2/df、RMSEA)也非优秀,表现仍有改进空间。项目因子荷载在0.79~0.89之间,这一结果进一步证实人生意义量表的二因素结构具有合理性 [15] [30] [31] [32] 。在信度分析结果中发现,中文版人生意义量表与各分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与分半信度均在0.86以上,证实了该量表内部一致性良好。在通过对数据的检验与整理后,本研究认为保留原量表的10个项目更具有参考价值。但仍应指出,本研究由于收集被试批次不同,并未能对被试进行重测,进而未检验该量表的重测信度。

王鑫强发现,在中学生群体中男生的意义体验得分显著低于女生 [32] ,而张平等则在大学生群体中发现男生的意义体验显著高于女生 [37] ,但两个研究皆未发现意义寻求在性别上的差异。所以,性别和学历可能调节着个体的意义体验。

本研究通过群体差异分析发现,在性别方面,男性的意义体验得分显著高于女性,但性别差异的效应量较小;而在意义寻求上,性别没有显著差异。这与张平等的研究结果一致。在Steger等人 [15] [38] 以及Lyke Jennifer [39] 的研究中,生命意义感及其分维度在性别上均未体现出显著差异。有研究表明,外倾性越高的个体,其人生意义感越高 [21] [40] ,也就是说,该差异的来源可能是由于男性拥有更高的外倾性,更勇于挑战自我、尝试冒险,更容易获得成就感和人生体验,但他们仅在体验上有强烈表现,并不刻意去探求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所以在意义寻求得分上并不显著。

在学历方面,专科及本科学历个体的生命意义感高于高中及以下学历和研究生学历的个体。这可能是因为,大学学历群体多为经过高考选拔的较为优秀的个体,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较强的能力,其职业选择和自我实现的途径更加丰富,更容易在未来的生活和职业发展上取得成就,并由此获得生命意义感。对比总样本与抽样样本的分析结果发现,意义体验在学历上的差异大小可能会随样本量的变化而改变:在采用总样本进行分析时,意义体验在学历上具有差异,专科及本科学历群体的意义体验高于高中及下学历群体和研究生群体;而采用随机抽样样本时,意义体验在学历上没有发现差异。生命意义感在不同学历群体中是否存在差异和差异存在的原因仍需更深层的研究去进一步揭示。

在年龄方面,个体的生命意义感和意义体验水平与年龄呈正相关,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高,与Steger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 [41] 。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个体越来越少关注发展问题,而更多关注情感和意义体验,并以此作为个体晚年生活的重要资源 [36] 。然而,当按照生命发展阶段理论进行年龄段划分之后,成年初期和成年期个体的生命意义感、意义体验和意义寻求均没有显著差异。我们推测两年龄段的生命意义感未出现显著差异的原因可能是:处于成年初期和成年期的个体均以探索发现为主要发展任务,均具有较强的成就动机;在这两个阶段,个体的职业成就和人生阅历仍处于起步和发展阶段,仍需对生活中存在的不同可能性进行尝试,意义体验未经历时间的沉淀,由此二者均呈现意义寻求较高、意义体验略低的情况。

5. 结论

中文版人生意义感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项目区分度,其两维度结构具有合理性,量表具有区分亚群体生命意义差异的能力。

致谢

感谢文章中索引文章作者在相关领域的贡献以及对本文思路的启发,感谢参与本研究数据收集和撰写的同门们的努力和付出,感谢相关项目对文章的支持。

基金项目

重庆市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点项目:中国社区人际纽带研究(项目批准号:18SKB004)。

文章引用

王玉娟,赵可怡,吴 良. 中文人生意义问卷的信效度分析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est of Chines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J]. 社会科学前沿, 2023, 12(03): 1133-1142. https://doi.org/10.12677/ASS.2023.123157

参考文献

  1. 1. Frankl, V.E. (1985) Man’s Search for Meaning. Washington Square Press, New York.

  2. 2. 张荣伟, 李丹. 如何过上有意义的生活?——基于生命意义理论模型的整合[J]. 心理科学进展, 2018(4): 744-760.

  3. 3. Crumbaugh, J.C. and Maholick, L.T. (1964) An Experimental Study in Existentialism: The Psychometric Approach to Frankl’s Concept of Noogenic Neurosis.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 20, 200-207. https://doi.org/10.1002/1097-4679(196404)20:2<200::AID-JCLP2270200203>3.0.CO;2-U

  4. 4. King, L.A., Hicks, J.A., Krull, J.L. and Del Gaiso, A.K. (2006) Positive Affect and the Experience of Meaning in Life.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90, 179-196. https://doi.org/10.1037/0022-3514.90.1.179

  5. 5. Martela, F. and Steger, M.F. (2016) The Three Meanings of Meaning in Life: Distinguishing Coherence, Purpose, and Signi-ficance.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11, 531-545. https://doi.org/10.1080/17439760.2015.1137623

  6. 6. 朱蓉蓉, 甘怡群, 李艳, 张贤. 大学新生积极情绪在认知重评与生命意义感关系中的中介作用[J].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 2017, 31(6): 490-494.

  7. 7. Brassai, L., Piko, B.F. and Steger, M.F. (2012) Existential Attitudes and Eastern European Adolescents’ Problem and Health Behaviors: Highlighting the Role of the Search for Meaning in Life. The Psychological Record, 62, 719-734. https://doi.org/10.1007/BF03395831

  8. 8. Halama, P. and Dedova, M. (2007) Meaning in Life and Hope as Predictors of Positive Mental Health: Do They Explain Residual Variance Not Predicted by Personality Traits? Studia Psychologica, 49, 191-200.

  9. 9. 向思雅, 魏绮雯, 郑少丹, 杨慧, 李炳全. 大学生社会性无聊感、生命意义感与自杀意念[J].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6, 24(4): 522-526.

  10. 10. 李旭珊, 贾晓明. 无聊与大学生生命意义感的关系: 内在和外在资源的链式中介作用[J].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22. 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11.5257.R.20220914.1149.006.html

  11. 11. Debats, D.L., van der Lubbe, P.M. and Wezeman, F.R.A. (1993) On the Psychometric Properties of the Life Regard Index (LRI): A Measure of Meaningful Life.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 14, 337-345. https://doi.org/10.1016/0191-8869(93)90132-M

  12. 12. 朱海腾, 姚小雪. 大学新生的人生意义与抑郁: 交互效应与中介效应[J]. 心理发展与教育, 2015(4): 475-484.

  13. 13. 秦艺文, 杨晓帆, 魏艳欣, 刘宝鹏, Bob Lew, 贾存显. 大学生生命意义感在心理扭力和自杀行为风险间的中介作用[J]. 山东大学学报(医学版), 2021(11): 76-83.

  14. 14. Bryan, C.J., Elder, W.B., McNaughton-Cassill, M., Osman, A., Hernandez, A.M. and Allison, S. (2013) Meaning in Life, Emotional Distress, Suicidal Ideation, and Life Functioning in an Active Duty Military Sample.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8, 444-452. https://doi.org/10.1080/17439760.2013.823557

  15. 15. Steger, M.F., Frazier, P., Oishi, S. and Kaler, M. (2006) Th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Assessing the Presence of and Search for Meaning in Life. 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 53, 80-93. https://doi.org/10.1037/0022-0167.53.1.80

  16. 16. 靳宇倡, 何明成, 李俊一. 生命意义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基于中国样本的元分析[J]. 心理科学进展, 2016, 24(12): 1854-1863.

  17. 17. 谭蔓, 张琳雅, 郭成, 李振兴. 大学生生命意义源与社会适应的关系: 生命意义感的中介作用[J]. 西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18(12): 146-154.

  18. 18. Pearson, P.R. and Sheffield, B.F. (1974) Purpose in Life and the Eysenck Personality Inventory.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 30, 562-564. https://doi.org/10.1002/1097-4679(197410)30:4<562::AID-JCLP2270300428>3.0.CO;2-D

  19. 19. Schnell, T. and Becker, P. (2006) Personality and Meaning in Life.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 41, 117-129. https://doi.org/10.1016/j.paid.2005.11.030

  20. 20. 周芳洁, 范宁, 王运彩. 大学生大五人格、心理资本与生命意义感的关系[J].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5(12): 1866-1871.

  21. 21. 付志高, 刘亚, 潘朝霞, 李玲. 大学生外倾性生命意义感与生活满意度的关系[J]. 中国学校卫生, 2012, 33(5): 610-611.

  22. 22. Wang, J., Li, T., Wang, K. and Wang, C. (2018) Patience as a Mediator between the Dark Triad and Meaning in Life. Applied Research in Quality of Life, 12, 527-543. https://doi.org/10.1007/s11482-018-9627-y

  23. 23. 肖禹, 李晓飞. 大学生生命意义感对正向情绪的影响: 学习适应的中介作用[J].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22, 30(8): 1234-1238.

  24. 24. 周广亚, 王恩国, 王明辉. 职前小学教师身份认同与生活、学习满意度的关系: 生命意义的中介作用[J]. 心理研究, 2022, 15(3): 276-281.

  25. 25. Heintzelman, S.J. and King, L.A. (2016) Meaning in Life and Intuitio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10, 477-492. https://doi.org/10.1037/pspp0000062

  26. 26. 赵礼, 管健, 黄明珠. 国家认同、国家信心与大学生生命意义感[J]. 青年研究, 2022(4): 60-69+96.

  27. 27. 毕重增, 吴良, 赵玉芳. 获得意义感: 文化自信对抑郁和焦虑的缓解作用[J]. 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2(1): 89-96.

  28. 28. Schulenberg, S.E. and Melton, A.M.A. (2010) A Confirmatory Factor-Analytic Evaluation of the Purpose in Life Test: Preliminary Psychometric Support for a Replicable Two-Factor Model. Journal of Happiness Studies, 11, 95-111. https://doi.org/10.1007/s10902-008-9124-3

  29. 29. 肖蓉, 李碧雯. 简版生活目的量表在大学生中应用的信效度分析[J]. 中华行为医学与脑科学杂志, 2016(10): 946-950.

  30. 30. 王孟成, 戴晓阳. 中文人生意义问卷(C-MLQ)在大学生中的适用性[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08(5): 459-461.

  31. 31. 刘思斯, 甘怡群. 生命意义感量表中文版在大学生群体中的信效度[J].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 2010, 24(6): 478-482.

  32. 32. 王鑫强. 生命意义感量表中文修订版在中学生群体中的信效度[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13, 21(5): 764-767+763.

  33. 33. 赵可新, 熊朋迪, 祝卓宏. 生命意义感量表在中国士官群体中的信效度[J]. 中华行为医学与脑科学杂志, 2014, 23(6): 566-568.

  34. 34. Brandstätter, M., Baumann, U., Borasio, G.D. and Fegg, M.J. (2012) Systematic Review of Meaning in Life Assessment Instruments. Psycho-Oncology, 21, 1034-1052. https://doi.org/10.1002/pon.2113

  35. 35. Erikson, E.H. (1968) Identity and the Life Cycle: Selected Papers. International Universities Press, Madison.

  36. 36. Baikeli, R., Li, D., Zhu, L. and Wang, Z. (2021)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me Perspective and Meaning in Life across Different Age Stages in Adulthood.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 174, Article ID: 110668. https://doi.org/10.1016/j.paid.2021.110668

  37. 37. 张平, 王培, 张迪, 张兰鸽. 大学新生自我概念清晰性和生命意义感对自杀意念的影响[J].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 2022, 36(11): 975-980.

  38. 38. Steger, M.F., Oishi, S. and Kesebir, S. (2011) Is a Life without Meaning Satisfying? The Moderating Role of the Search for Meaning in Satisfaction with Life Judgments.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6, 173-180. https://doi.org/10.1080/17439760.2011.569171

  39. 39. Lyke, J. (2013) Associations among Aspects of Meaning in Life and Death Anxiety in Young Adults. Death Studies, 37, 471-482. https://doi.org/10.1080/07481187.2011.649939

  40. 40. 孙云莉, 王才康. 大五人格与生命意义感的关系:自我效能感与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C]//中国心理学会. 第十五届全国心理学学术会议论文摘要集. 2012: 394.

  41. 41. Steger, M.F., Oishi, S. and Kashdan, T.B. (2009) Meaning in Life across the Life Span: Levels and Correlates of Meaning in Life from Emerging Adulthood to Older Adulthood.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4, 43-52. https://doi.org/10.1080/17439760802303127

期刊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