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上海

收稿日期：2022年2月18日；录用日期：2022年3月14日；发布日期：2022年3月21日

摘要

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劳动力回流趋势进一步加大。本文运用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LDS2018)的数据，研究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研究发现，除年龄、性别、婚姻状况、身体情况等一些客观因素之外，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学历在大专以上的劳动力具有更强的回流意愿；农业生产经历对劳动力的回流意愿也存在显著影响，但农业生产经历与劳动力回流意愿存在负向影响。最后，为农村地区提出针对性的发展建议，助力农村经济发展。

关键词

农村地区，劳动力回流，经济发展，新农业

“Small Return, Big Development”: Market Capacity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Experience for Rural Labor Influence of the Willingness to Return

Henghui Wang

School of Management,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 Shanghai

Received: Feb. 18^th, 2022; accepted: Mar. 14^th, 2022; published: Mar. 21^st, 2022

ABSTRAC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trend of rural labor force return has further increased. In this paper, we use data from the China Workforce Dynamics Survey (CLDS2014) to study the influence of knowledge ability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experience on the willingness of rural labor to return. The study found that in addition to some objective factors such as age, gender, marital status, and physical condition, knowledge ability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willingness to return to rural labor, and laborers with academic qualifications above college have a stronger willingness to retur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experience also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labor force willingness, but there is a negative impact o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experience and labor force willingness to return. Finally, we will put forward targeted development suggestions for rural areas to help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Keywords:Rural Areas, Labour Return, Economic Development, New Agriculture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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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研究背景与提出问题

中共十九大，我国做出乡村振兴战略重大决策，乡村振兴战略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目标是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 [1]。在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地区的发展成为全民关注的热点，国家政策、资金、专家人才等也逐渐偏移到农村地区，引起了农村劳动力的关注，使得回流趋势进一步加大。

2017年，我国拥有农业户口的人数已达9亿，生活在农村的人口达到7亿，占农业户口的88.4% [2]。农村劳动力回流一直以来是国家与地方政府关注的重点，回流的效果直接影响地区经济和社会文化发展，同时影响行政管理与政策制定。

回流是农村劳动力基于自身全方面考虑的一种理性选择，给未来的发展带来了更多的空间。在乡村振兴背景下回流趋势的到来不仅给劳动力本身带来了积极的效应，而且给城市与地区带来了机遇和挑战，同时影响政府的管理与地方政策的制定。各级政府为了应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趋势，迎接这一机遇和挑战，首先要明确影响劳动力回流的因素，对症下药，积极改变管理策略，制定相关配套措施，发展新型产业，努力抓住回流机遇 [3]。

本文将使用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LDS2018个体访问数据，通过SPSS建立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研究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因素，并提出针对劳动力回流问题政府改革的正确方向，促进农村地区发展模式的转型，帮助农村地区政府抓住劳动力回流的机遇，进一步促进农村劳动力回流趋势，助力乡村振兴战略。

2. 文献综述

已有研究表明，影响劳动力回流的因素主要分为外部因素与内部因素 [4]。外部因素指的是迁出地与迁入地的政策环境、社会融入、户籍制度与经济发展等方面的因素；内部因素指的是个体特征与家庭因素比如个人身体状况、受教育程度、家庭中老幼成员的影响等 [5]。

2.1. 外部因素

学者们对于劳动力回流的外部因素的研究侧重点也不同。外部因素主要是关注的是政策环境、社会融入、城市户籍制度、城市发展的转型、农村产业振兴等因素。具体而言，经济因素是影响劳动力迁移的主要因素，若劳动力在外收入越高，他们越不倾向于发生回流迁移，还指出乡村旅游的发展能够显著提升外出劳动力的回流意愿 [6]。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也受到农民工在回流前工作情况的影响，如果回流前工作时间少，工资待遇高则不倾向于回流。同时，回流的劳动力选择非农就业受到村庄特征因素的影响。在村庄特征方面，不同县域的农村劳动力就业倾向差异较大，距离县城越近的农村劳动力从事非农职业的几率越大 [7]。

2.2. 内部因素

内部因素同样重要，其往往是劳动者做出回流决策的最后一步，主要包括个体特征和家庭因素两个方面。在现有研究中，随着生活物质水平的提高，农村劳动力的自我意识和家庭意识的逐渐增强，使得他们知道不能以提高收入为单一目标，思想方式的转变也会加大劳动力回流趋势 [8]。高年龄劳动者的返乡回流占据了回流潮流的一大部分，农村劳动力的回流客观上受到农村家庭生活的牵引，受到农村的养老、夫妻团聚和抚养子女等家庭生活的影响 [9]。Brian Joseph Gillespie发现家庭的重要性与回返移民和往返移民之间存在显著关系，回流移民的家庭重要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同时朋友对于返回的重要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 [10]。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发现，学界对于劳动力回流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外部环境因素特别是政策环境上的变化对于劳动力回流的影响，没有把更多的焦点放在劳动力个体自身环境上。外部因素虽然是劳动力选择回流这一决策的重要因素，但也只是起着敲门砖的作用，往往劳动力本身的因素才是做出决策的最后的一步。本文将立足于劳动力回流的内部因素，从劳动力自身出发，探究农村劳动力的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对回流意愿的影响。综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研究假设1：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

研究假设2：农业生产经历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

由于本文将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两者共同纳入研究，因此在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影响的同时，有必要探析农业生产经历是否会通过影响市场能力来进一步影响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

研究假设3：农业生产经历在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之间存在中介效应。

3. 数据、模型与变量

3.1. 数据来源

本文定量分析的数据来源是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LDS2018)。CLDS是中山大学社会科学调查中心在2018年开展调查的，其聚焦于中国劳动力的现状与变迁，内容涵盖教育、工作、迁移、健康、社会参与、经济活动、基层组织等众多研究议题，是一个跨学科的大型追踪调查。CLDS调查对象为样本家庭户中的全部劳动力，在抽样方法上，采用多阶段、多层次与劳动力规模成比例的概率抽样方法。本文研究的对象是农村劳动力，从CLDS2018中选出户籍为农村户口的样本，并除去缺失值的影响，最终有效样本为1873个，通过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研究因变量与自变量之间的关系。

3.2. 模型

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是一个广义的线性回归模型，一种多变量统计方法，常用于数据挖掘，医学分析，经济预测等领域，在公共管理与社会学中应用也十分广泛。该模型在实际的应用中较为广泛，原因是其对数据的要求不高，也是与其具有研究自变量和因变量的关系优势有关，但要求因变量取值非0即1。

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在因变量Y为二分变量时，事件发生概率的表达式为：

$P\left(Y=1|X_1,X_2,\cdots ,X_n\right)=\frac{1}{1+{\text{e}}^{\alpha +{\displaystyle {\sum }_{i=1}^n{\beta }_i{X}_i}}}$ (1)

式中：P为回流事件发生的条件概率；X为回流意愿自变量因素；α和β分别为logistic回归模型截距和回归系数；(α+)为影响事件发生概率的线性函数。将式(1)取对数后，表达式为：

$\ln =\alpha +{\displaystyle {\sum }_{i=1}^n{\beta }_i{X}_i}$ (2)

其中，事件的发生可能性P与不发生的可能性(1 − P之比，称为比值，比数(odds)，即odds = P/(1 − P)。

3.3. 变量

3.3.1. 因变量

本文研究的因变量Y是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在CLDS2018个体问卷中，将因变量Y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体现为“你是否还准备打算外出务工？”如果访问者选择“否”，则是不打算再外出，意味着该劳动力回流到农村地区发展，将其赋值为1；如果访问者选择“是”，则是打算再外出，该劳动力不打算回流，将其赋值为0。

3.3.2. 自变量

现有文献主要关注的是政策环境、宏观经济态势与个体物质收入对劳动力回流的影响，本文希望从劳动力的个体环境出发研究劳动力回流意愿。自变量从个体环境中选取，探究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对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

1) 市场能力

劳动力的市场能力指的是个人具有参与市场交换的实际本领，或者个人能顾提供的参与市场交换的稀缺资源的价值量，教育证书是影响市场能力的主要因素。将其测量化为受教育水平，选自CLDS2018个体问卷中“您的最高学历是？”，并将其操作化为分类变量，回答“未接受教育与小学”赋值为“0”；回答“初中，中专、技校与高中”赋值为“1”；回答“大专、本科及研究生以上”赋值为“2”。

2) 农业生产经历

农业生产经历指的是劳动力原先是否从事过与农业相关的职业或者从事过农业种植。选自CLDS2018个体问卷中“工作包括务农，是否有过农业生产经历？”，并将其操作华为二分类变量，回答“是”赋值为“1”；回答“否”赋值为“0”。

3.3.3. 控制变量

本文将数项基本人口学指标作为回归方程的控制变量，具体包括(表1)：1) 地区，表示为访问用户现居住地区，将地区重新编码为虚拟变量(东部地区 = 0；中部地区 = 1；西部地区 = 2)；2) 性别，将性别变量重新编码为虚拟变量(女性 = 0；男性 = 1)；3) 年龄，将年龄重新编码为虚拟变量(51~64岁 = 0；31~50岁 = 1；15~30岁 = 2)；4) 婚姻状况，选自CLDS2018个体问卷中“您目前的婚姻状况是？”，将其重新编码为虚拟变量(未婚 = 0；已婚 = 1)；5) 政治面貌，选自CLDS2018个体问卷中“您的政治面貌是？”，将其重新编码为虚拟变量(群众、民主党派 = 0；中共党员 = 1)；6) 劳动力身体情况，选自CLDS2018个体问卷中“近十二个月，您是否被医生诊断过需要住院？”，将其重新编码为虚拟变量(否= 0；是 = 1)；

表1. 相关变量的描述性分析(N = 1873)

4. 实证分析结果

4.1. 控制变量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

模型一显示了控制变量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1) 地区，结果显示地区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存在显著影响，所以不同地区在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上存在差异，其中中部地区的农村劳动力更倾向回流(p < 0.001)；2) 性别，结果显示性别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存在显著影响(p < 0.001)，男性劳动力相比于女性存在更强的回流意愿，男性的家乡观念偏强；3) 年龄，年龄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p < 0.01)，不同年龄在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上存在差异，15~30岁的劳动力与31~50岁的劳动力相比于51~65岁的劳动力具有更强的回流意愿，年轻人具有更强的回流意愿；4) 婚姻状况，婚姻状况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p < 0.01)，但已婚的劳动力并不倾向回流，侧面反映外出务工能够更多的缓解家庭负担；5) 政治面貌，政治面貌对劳动力的回流意愿不存在显著影响(p > 0.05)；6) 身体状况，身体状况对劳动力回流不存在显著影响(p > 0.05)，验证了劳动力作出迁移决策往往考虑的是家庭与经济因素，会相对忽视个体身体因素的影响；综上所述，地区、性别、年龄与婚姻状况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存在显著影响。

4.2. 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

模型二显示了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将控制变量与自变量市场能力一同放入模型得出结果，结果显示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p < 0.05)，市场能力 = 1 (学历水平在初中–高中之间)的系数为−0.310，市场能力 = 2 (学历水平在大专以上)的系数0.398，假设1成立。分析结果可得，学历水平在初中至高中之间的劳动力相比于学历水平较低的(未接受过教育与接受小学教育)并不愿意回流，但学历在大专以上的劳动力具有更强的回流意愿。这一结果验证了在国家的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地区的发展给学历较高的劳动力带来了更多的潜力与机遇，吸引更多的高学历者建设新农村，助力乡村振兴。本文认为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高学历者具有更强的回流意愿，高学历者也将给农村地区的发展带来更多的发展空间。

4.3. 农业生产经历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

模型三显示了农业经历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表2)。将控制变量与自变量农业经历一同放入模型得出结果，结果显示农业经历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p < 0.05)，假设2成立，系数为−0.294，说明二者存在负相关的关系，也可以说有农业经历的劳动力相比于没有农业经历的劳动力没有更强的回流意愿。分析结果可得，有农业经历的劳动力并没有更强的回流意愿暗示着劳动力回流到农村地区不打算从事传统的农业，而是会选择从事一些非农岗位或者投入到新农业的发展中，提醒农村地区应积极调整农业发展策略，积极进行产业转型，增加发展新动能。

表2. 控制变量、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

注：^*p < 0.05，^**p < 0.01，^***p < 0.001。^a参照组为东部地区；^b参照组为东部地区；^c参照组为女；^d参照组为“51~65岁”；^e参照组为“51~65岁”；^f参照组为“未婚”；^g参照组为“近十二个月没有医生确诊过住院”；^h参照组为“未接受过教育与小学”；ⁱ参照组为“未接受过教育与小学”；^j参照组为“无农业生产经历”。

4.4. 市场能力、农业生产经历对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

模型四显示了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将控制变量、市场能力与农业经历三个变量一同放入模型进行检验，结果显示市场能力与农业经历依然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p < 0.05)。通过嵌套模型可以发现，农业生产经历在模型四中的系数显著，且在以农业生产经历为因变量、市场能力为自变量的放入到回归模型中，市场能力的P值在95%的置信水平上显著，因此可以初步判断农业生产经历在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的影响中起到中介效应的作用。为进一步验证中介效应，本文进行了sobel检验，Z = 2.124，p < 0.05，通过了检验。因此，可以认定农业生产经历在市场能力与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之间起到了中介效应。假设3成立。

5. 结论与建议

本文在地区、性别、年龄与婚姻状况等控制变量下，从农村劳动力的自身环境出发，建立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研究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对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主要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市场能力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显著影响。学历在大专以上的劳动力具有更强的回流意愿，这一结论反映了大学生毕业后在城市发展面临着较大的生活与就业压力，迫使产生回乡发展的念头。特别是在国家的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地区的发展给学历较高的劳动力带来了更多的潜力与机遇，吸引更多的高学历者建设新农村，助力乡村振兴。高学历者的回流也将给农村地区的发展带来更多的发展空间，特别是在旅游农业、电商农业等新型农业的发展中高学历者的回流将填补农村地区在人才上的空缺 [11]。

第二，农业生产经历对劳动力的回流意愿存在着显著影响，有过农业经历的劳动力并没有更强的回流意愿。结论显示大部分劳动力回流之后会选择从事非传统农业，这一现象提醒农村地区应该关注非传统农业的发展，增加产业发展新动能，同时给回流的劳动力一定的培训和就业指导，鼓励他们从农业转为非农业就业。另外，在国外与国内双循环格局下，农村地区也应该积极进行产业转型，促进非农行业的发展，营造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对于农村地区而言，在新的际遇下，应该大力发展社会主义新型农业，调整传统的产业结构，从精准农业、旅游、外向型农业做文章，实行农业的产业化经营，注重发展乡镇企业 [12]。

第三，地区与年龄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存在着显著影响，中部地区的劳动力具有更强的回流意愿，51岁以上劳动力的回流意愿是低于30岁以下的劳动力。分析结果，首先在乡村振兴背景下中部地区的发展机遇更优，其所产生的吸引力要高于西部地区。其次，新农业的发展不是老年劳动力施展的平台，对于年轻人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农村地区积极推动新型农业发展的同时也要促进传统农业人员的培训与转型。

第四，劳动者的身体健康对农村劳动力的回流意愿没有显著影响。对这一结论分析可得，农村劳动力做出回流决策内部因素不是其重要的考虑因素，其会更注重考虑外部因素。农村劳动力更少关注家庭与个体的情况，主要原因是劳动力外出务工的动机是提高个人收入，改善家庭的生活质量，更加关注经济因素 [13]。

农村劳动力回流是劳动力迁移的重要组成部分，符合劳动力迁移的推拉理论，本文希望通过分析农村劳动力回流的推力和拉力得出影响回流意愿的主要因素，但本文并没有更好的将市场能力、农业经历与推拉理论结合在一起。同时本文主要从劳动力的个体自身环境出发，过多注重自身因素对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一定程度上忽视外部环境与自身环境带来的共同影响。

文章引用

王恒辉. “小回流，大发展”：市场能力与农业生产经历对农村劳动力回流意愿的影响
“Small Return, Big Development”: Market Capacity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Experience for Rural Labor Influence of the Willingness to Return[J]. 应用数学进展, 2022, 11(03): 1116-1123. https://doi.org/10.12677/AAM.2022.113120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