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师范大学国际教育交流学院，天津

收稿日期：2023年12月4日；录用日期：2024年1月4日；发布日期：2024年1月12日

摘要

在河南中牟方言中，存在着一些普通话里所没有的否定副词，甚至有些否定副词在形式上与普通话相同，却在意义或者用法上略有差别。本文分析了河南中牟方言九个否定副词的情况，将河南中牟方言的否定副词分为四类：用于否定意愿和情状、否定事实和变化、表示禁止和劝阻以及用于否定性判断和对称性否定。在用法上，河南中牟方言的否定副词与普通话和周边方言略有差别。在语用功能上，河南中牟方言否定副词具有否定会话含义和否定句子预设的作用。

关键词

中牟方言，否定副词，语义类别，语用功能

A Study of Negative Adverbs in Henan Zhongmou Dialect

Beibei Ra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Exchange College,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Tianjin

Received: Dec. 4^th, 2023; accepted: Jan. 4^th, 2024; published: Jan. 12^th, 2024

ABSTRACT

In Henan Zhongmou dialect, there are some negative adverbs which are not found in Putonghua; even some negative adverbs are identical in form with Putonghua, but slightly different in meaning or usage. This paper analyses nine negative adverbs in Zhongmou dialect of Henan province, negative adverbs in Zhongmou dialect of Henan province are classified into four types: negative will and situation, negative fact and change, prohibition and dissuasion, negative judgement and symmetrical negation. In usage, the negative adverbs in Henan Zhongmou dialect are slightly different from those in Mandarin and other dialects. In terms of pragmatic functions, negative adverbs in Zhongmou dialect of Henan province have the function of denying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and sentence presupposition.

Keywords:Zhongmou Dialect, Negative Adverbs, Semantic Categories, Pragmatic Functions

Copyright © 2024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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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中牟县是河南省郑州市所辖的一个县城，位于郑州市与开封市之间，中牟方言被归为北方方言中原官话区的郑开片。本文旨在分析中牟方言否定副词的情况。

通过中国知网查阅相关文献，发现多数学者对普通话的否定副词进行了归类和分析，如张谊生(2000)从否定对象和否定作用入手，将否定副词大致分为四类；郝雷红(2003)根据基本意义，将普通话的否定副词分为八类。少数学者对河南方言中特殊的否定副词进行了归类和分析，如弓弯弯(2015)仅对郑州方言中意义相当于普通话“别、没”的否定副词进行了分析；王书豪(2022)只是分析了河南沁阳方言中三个否定副词的情况。

本文基于三个平面理论，即语法研究中句法、语义、语用三个方面的分析，探讨中牟方言否定副词在语义、语法和语用方面的情况，以及通过比较，分析中牟方言否定副词与普通话和周边方言的不同之处。

2. 中牟方言否定副词的语义类别及其用法

张谊生(2000)指出，从否定对象和否定作用看，基本的否定副词大致可以分为四个小类，即用于否定意愿和情状、否定事实和变化、表示禁止和劝阻以及用于否定性判断和对称性否定 [1] 。结合他的观点，中牟方言否定副词可以分为以下四类¹：

否定意愿和情状的否定副词：不[pu²⁴]；

否定事实和变化的否定副词：冇[mou²⁴/mau⁵⁵]、木扭[mu²⁴niou²⁴]、模[mo²⁴]、白₁ [pai³¹]；

表示禁止和劝阻的否定副词：白₂ [pԑ²⁴]、嫑[pau²⁴]、甭[pəŋ²⁴]；

表示否定性判断和对称性否定的否定副词：非[fi⁵⁵]。

2.1. 否定意愿和情状

普通话表示否定意愿和情状类的否定副词专指“不”。中牟方言“不[pu²⁴]”的用法和普通话的用法基本相同，主要功能都是否定意愿和情状。

中牟方言的“不”可以修饰谓词性成分。“不”在修饰谓语动词时，主要表示对意愿的否定，在修饰形容词时，表示对性状的否定。

中牟方言的“不”一般用在陈述句和疑问句的谓词性成分前，也可以用在疑问句的句末，或者用于疑问句的答复。“不”的主语可以是第一人称、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在用于第二人称的时候一般只能是疑问句。例如：

(1) 我今个可累，晚上不去聚餐了。

(2) 甲：马上过年嘞，你不买点年货？

乙：不。

(3) 我听别人说，他不想继续当教练了。

(4) 这橘子放忒久了，都不甜了。

陕西境内的中原官话属于四个片，其中关中片离中牟方言所属的郑开片最近。经查阅相关文献发现，在陕西关中方言里，否定副词“不”会嵌在个别词的中间，例如“知不道(到)”“晓不得”，这种说法与普通话和中牟方言不同。以陕南洋县话为例，在陕西方言中，不仅“不”可以出现在“知”和“道(到)”中间，有时“得”也会出现在“知”和“道(到)”中间 [2] 。

陕西关中方言的否定句中，否定副词“不”在介词结构中的位置也与普通话和中牟方言不同。陕西关中方言否定句的介词结构一般位于“不”字之前。例如：他忙着哩，给我不说。其中的“(他)给我不说”是一个方言句式，对应的普通话句式应为：“(他)不给我说” [3] 。而中牟方言和普通话的表达形式一致，否定句的介词结构一般位于“不”字之后。

2.2. 否定事实和变化

普通话的否定副词“没、没有、白₁”属于否定事实和变化类副词。中牟方言的“冇、木扭、模”相当于普通话的否定副词“没、没有”，主要功能就是否定事实和变化。中牟方言的预设否定副词“白₁”与普通话一致，否定付出和获得，表示代价或效益没有发生变化。

2.2.1. 冇[mou²⁴/mau⁵⁵]²

在中牟方言中，“冇”使用频率较高，相当于普通话中的“没”或“没有”，表示对客观事实进行否定。“冇”可以与谓词性成分连用，当谓词性成分在后的时候，“冇”前面通常加上语气副词“还”，句子的末尾通常加上语气词“嘞”，相当于普通话的“还没有vp”。这种情况下“冇”字通常重读，强调行为的未完成。

“冇”通常用于陈述句和疑问句，在进行否定时，主语可以是第一人称、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当主语是第二人称的时候只能是疑问句，用于疑问句的时候“冇”可以置于句末，并且“冇”也可以用于疑问句的答复中，表示对客观事实的否定。

“冇”还可以用于比较句中，“冇”字前面常与语气副词“还”连用，此时通常重读“冇”字后的比较对象，强调对比结果。例如：

(1) 我不去超市了，我还冇忙完嘞。

(2) 甲：你吃饭了冇？

乙：冇。

(3) 我还冇晓雪画画好嘞。

在陕西关中方言中，否定副词“冇”在语义上和中牟方言一致，都表示“没”。在陕西平利、神木方言中，常常将普通话的否定副词“没”说成“冇”。例如陕西平利：你嘱咐的话我冇说。陕西神木：王伯来了冇(王伯来了没) [4] ？

但在语法上，陕西方言有中牟方言没有的特殊说法。在陕西平利方言中，有“冇好X”的说法，“冇好X”即“没有多X”的意思，以“冇好 + A”的格式用于对“好”的否定，表示程度的不够。例如：他的房子冇好宽 [5] 。

2.2.2. 木扭[mu²⁴niou²⁴]

在中牟方言中，“木扭”相当于普通话的“没有”，用法和“冇”字相似，既可以用于陈述句和疑问句中修饰谓词性成分，也可以用于疑问句的句末或者用于疑问句的答复中，“木扭”的主语可以是第一人称、第二人称或者第三人称。

“木扭”在用于陈述句或疑问句中，以及疑问句的答复时，通常在前面加上语气副词“还”，表示对某一行为或状态的否定。在用于疑问句的答复时，后面常加上语气词“嘞”。

“木扭”和“冇”的区别主要在于“木扭”一般不用于比较句中。例如：

(8) 该开学了，我还木扭写完作业嘞。

(9) 我见小涵不在家好几天了，她还木扭回来嘞？

(10) 甲：这个时间该吃饭了，你吃过饭了木扭？

乙：还木扭嘞。

2.2.3. 模[mo²⁴]

在中牟方言中，“模”相当于普通话的“没”，一般用于谓词性成分之前，表示某种动作行为没有发生或某种状态没有出现，通常会在所修饰的谓词性成分后加上语气词“嘞”，并且“模”字前面通常加上语气副词“还”。

“模”的其他用法和“冇”相似，区别是“模”不能用于句末或者用于疑问句的答复中。例如：

(11) 天也忒不好了，衣服晒了两天还模干嘞。

(12) 饭还模熟嘞，你再稍微等会儿。

(13) 他还模你强了，你起码有个正经工作。

“冇”“木扭”“模”三者都可以在句中对谓词性成分进行否定，表示某个事实或某种变化尚未发生。它们的主要区别是在句中的位置情况以及是否可以用于比较句方面不同。“冇”既可以用于句末和疑问句的答复中，也可以用于比较句中。“木扭”可以用于句末和疑问句的答复中，但一般不用于比较句中。“模”可以用于比较句中，但不能用于句末或者疑问句的答复中。

2.2.4. 白₁ [pai³¹]

中牟方言的“白₁ [pai³¹]”和普通话中的“白[pai¹³]”含义一样，用于否定付出和获得，表示代价或效益没有发生变化，属于预设否定副词。

在中牟方言中，“白₁”在句子中作状语，修饰动词性成分，主语一般是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从付出与获得方面来看，普通话的否定副词“白”具有双向的否定功能，既可以否定“效益的获得”，也可以否定“代价的付出” [6] 。中牟方言的“白₁”与此用法一致，但更常用于否定获得。例如：

(14) 他个白眼狼，我真是白₁对他好了。

(15) 书店关门了，我白₁跑了一趟。

(16) 这饭店刚开业，老板白₁送俺一道菜。

例(14) (15)的“白₁”否定的是获得，例(14)指对他好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例(15)指去书店但是关门了。例(16)否定付出，指不付代价吃菜。

2.3. 表示禁止和劝阻

普通话可以表示禁止和劝阻的否定副词有“别、甭、莫、勿、休”，中牟方言的“白₂、嫑、甭”相当于普通话的“别、不要、不用”，都可以表示劝阻和禁止，大都用于祈使句。

2.3.1. 白₂ [pԑ²⁴]

中牟方言的“白₂ [pԑ²⁴]”是方言词汇，相当于普通话的“别”，本文记作白₂。“白₂”不能单用，后面加谓词性成分，一般用于祈使句中表示禁止或劝阻，禁止或劝阻对象可以是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

在中牟方言中，通常会在“白₂”前面加语气副词“可”，一方面可以表劝阻，使劝阻的语气更加强烈；另一方面表示担心，后面加动词性成分，担心对方的行为，并且所担心的行为一般是说话人所不愿意发生的。例如：

(17) 你白₂笑了，赶紧吃饭吧。

(18) 你快睡觉吧，可白₂玩手机了。

(19) 上课铃快响了，他可白₂迟到了。

2.3.2. 嫑[pau²⁴]

在中牟方言中，“嫑”相当于普通话中的“不要”，是“不”和“要”的合音词，一般用于祈使句中表示建议，“嫑”的主语通常是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不能用于第一人称。

并且“嫑”不能单独使用，只能出现在谓词性成分前作状语，对他人的行为表示禁止或劝阻，或者对他人的意愿表示否定。例如：

(20) 你嫑玩了，赶紧写作业吧。

(21) 嫑难过，这结果谁也想不到。

(22) 你嫑说了，我不同意你去。

(23) 你去喊喊他，他嫑是睡着了。

一般来讲，“白₂”和“嫑”的主要区别在于“白₂”的语气相对委婉，而“嫑”的语气强硬，在使用时通常带有说话人不耐烦的主观色彩。

经查阅相关文献发现，陕西关中片的一些地方也常使用“嫑”来表示否定意义，并且与中牟方言的“嫑”在语义上没有区别，含义都为“别、不要”，表示禁止或劝阻。例如“嫑[pɔo³¹]”是陕西澄城方言中使用普遍的否定词，是“不要”的合音词，表示命令。例如：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弄清楚，你嫑着急 [7] 。

但是陕西关中片的“嫑”与中牟方言的“嫑”在用法上有区别。在陕西潼关方言中，处置式允许把否定副词“嫑”放在“把”字短语和动词之间，这是普通话和中牟方言都不允许的 [8] 。在陕西蒲城方言处置式中，“把”字短语和谓语动词之间也可以加否定副词“嫑(不要)”。例如：把书嫑丢了。(不要把书丢了) [9] 。可见，关中片的“嫑”可以位于“把”字短语的后面，动词的前面，而中牟方言的“嫑”在处置式中只能位于“把”字短语前，例如：嫑把汤弄洒了。

2.3.3. 甭[pəŋ²⁴]

在中牟方言中，“甭”相当于普通话的“不用”，表示禁止或劝阻，并且通常带有不耐烦的语气。

“甭”常用于祈使句的动词性成分之前，作状语，“甭”的主语通常为第二人称。“甭”有时还可以用于句首，此时主语可以省略。例如：

(24) 我刚才给你讲的事你甭给别人说。

(25) 甭管他，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26) 我说话有点直，你听了甭生气。

2.4. 表示否定性判断和对称性否定

普通话可以表示否定性判断和对称性否定的否定副词专指“非”。中牟方言“非[fi⁵⁵]”的用法和普通话基本相同。

张谊生(2000)指出，现代汉语中“非”主要同否定副词“不”配合使用，所以，“非”的基本功用是表示对称性否定，尤其是构成双重否定式。这种双重否定式是由“非X不Y”构成的推导格式，Y经常由“可、行、成”充当，虚化成了否定性语气词“不可、不行、不成”，“不可、不行、不成”在使用中经常脱落。随着“不X”的脱落，“非”也由否定副词转化为表示“必须、一定”的情态副词了 [1] 。

中牟方言的“非”属于对判断的否定，主语可以为第一人称、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通常用于动词性成分前，有时候也可用于名词性成分前。

“非”字后面常与“不”连用，在中牟方言中的常用句式为“非…不中”。句式“非…不中”以双重否定表强调，表示“必须、一定”，常用来表示推测，根据某种现象推测可能发生的结果；或者描述某种行为，这种行为通常是说话人所不希望看到的；也可以表示某种行为所伴随的状态。“非”后面如果是动词性成分，“不中”可以省略，省略后依然表示强调。“非”后面如果是名词性成分，“不中”多数情况下不能省略。例如：

(27) 天阴了，看来今个非下雨(不中)。

(28) 不让她走，她非走(不中)。

(29) 你非哭哭啼啼去上学(不中)。

(30) 她非一百块钱(不中)，钱给少了一直闹。

3. 中牟方言否定副词的语用功能

中牟方言否定副词的语用功能主要表现在：否定会话含义和否定句子预设。

3.1. 否定会话含义

会话含义是违背合作原则产生的。会话含义又可以分为两类：一般性会话含义和特殊性会话含义。大部分违反或利用会话准则得出的含义是特殊性会话含义，否定副词多在对话中否定特殊性会话含义。否定副词在单独使用时，通常后面要附加一个分句，进行申说 [10] 。

中牟方言的否定副词中，除了预设否定副词“白₁”以外，其余的否定副词“不、冇、白₂、木扭、模、嫑、甭、非”都具有否定会话含义的作用。例如：

(31) 甲：他可能会赢吗？

乙：他不是可能会赢，而是一定会赢。

(32) 甲：……哎呀，跟你聊了这么久没看时间，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乙：你白₂回家了，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

例(31)否定副词否定的是一般性会话含义，乙在对甲的话语进行否定后，在后面又加了一个分句，来表明自己的看法。例(32)否定的是特殊性会话含义。对话出现的语境是：甲乙二人在聊天过程中，说话者甲突然中止所谈论的话题，说出“才发现天都快黑了”，此时甲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关系准则，说出与前面谈话内容无关的话，表达了一种“天快黑了，我该走了”的会话含义，而听话者乙瞬间领会了这种会话含义，并对其进行否定，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看法。

3.2. 否定句子预设

在言语交际时，语境会为说话者所表达的话语提供相关的预设，会话往往按照既定的预设进行，但有时候，人们会用否定副词否定句子的预设，使话语达到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陌生化”效果，从而增强语言的表达力 [11] 。

在中牟方言中，可以否定句子预设的否定副词有“不、冇、木扭、模、白₁”。其中，“白₁”本身就是预设否定副词，而否定副词“不、冇、木扭、模”是需要在一定语境中才能表示预设否定。

否定副词“不、冇、木扭、模、白₁”可以出现在句中的vp前，否定vp提供的预设。在否定句子的预设时，否定副词“不、冇、木扭”也可以单用，单用的情况多用于对话中。例如：

(33) 他冇努力去想这道题，以他的水平做这道题会很容易。

(34) 今个超市有买一赠一活动，我白₁拿了一瓶水。

(35) 甲：李四偷花了他爸爸包里的钱。

乙：不，李四没偷他爸爸包里的钱。

例(33)否定副词“冇”否定的预设是“有人认为他做这道题有难度”；例(34)否定副词“白₁”否定的预设是“在超市拿水应该付钱”；例(35)“偷”出现在结果补语“花”前，预设是“李四偷了他爸爸的钱”，“不”对这一预设进行了否定。

在语用功能方面，中牟方言否定副词与普通话否定副词都可以用于否定会话含义和否定句子预设。在否定会话含义方面，中牟方言与普通话一样，否定副词多用于否定会话含义中的特殊性会话含义，中牟方言否定副词“不”“白₂”和“嫑”使用较多。在否定句子预设方面，普通话否定副词多用“白”，中牟方言否定副词“冇”和“白₁”使用较多。

4. 结语

本文基于三个平面理论，通过与普通话及关中方言的对比，分析了中牟方言九个否定副词的语义类别、句法功能及语用功能。发现中牟方言否定副词在语义层面可以分为四类：用于否定意愿和情状、否定事实和变化、表示禁止和劝阻以及用于否定性判断和对称性否定；在用法上，与普通话和关中方言略有差别；在语用功能上，河南中牟方言否定副词具有否定会话含义和否定句子预设的作用。

文章引用

冉贝贝. 河南中牟方言否定副词研究
A Study of Negative Adverbs in Henan Zhongmou Dialect[J]. 现代语言学, 2024, 12(01): 173-179. https://doi.org/10.12677/ML.2024.121027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