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ing Research
Vol. 10  No. 03 ( 2023 ), Article ID: 71679 , 12 pages
10.12677/AR.2023.103084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发展动因、实践探索及 路径优化

——以“Y”县农村互助养老模式为例

赵诣辰

江南大学法学院,江苏 无锡

收稿日期:2023年6月6日;录用日期:2023年8月24日;发布日期:2023年9月4日

摘要

互助养老作为一种新型的社会养老模式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关注,国内外都有一定的探索实践。基于目前我国农村互助养老在实践过程中遇到的瓶颈,特别是对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实践以及路径方面的研究还较为缺乏,而这对于更好地发展农村互助养老,实现系统性、可持续的农村互助养老具有较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据此,本研究对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发展动因进行系统梳理,同时通过典型案例探讨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实践框架,指出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路径优化,促进农村互助养老的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

农村养老,互助养老,养老模式,人口老龄化

The Development Motivation, Practical Exploration, and Path Optimization of Endogenou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A Case Study of Y County’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Model

Yichen Zhao

School of Law,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Jiangsu

Received: Jun. 6th, 2023; accepted: Aug. 24th, 2023; published: Sep. 4th, 2023

ABSTRACT

Mutual-aid elderly care, as a new type of social elderly care model, has attracted widespread attention from society and has been explored and practiced both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Based on the current bottlenecks encountered in the practice of mutual-aid elderly care in rural areas of China, especially the lack of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practice, and path of endogenou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this has important theoretical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better developing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and achieving systematic and sustainable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Based on this, this study systematically sorts out the development drivers of endogenou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and explores the practical framework of endogenou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through typical cases, pointing out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path of endogenou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and promoting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Keywords:Aged-Supporting in Rural Area, Mutual-Aid Elderly Care, Pension Model, Population Agin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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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1.1. 研究背景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农村地区人口老龄化水平明显高于城镇。2020年我国乡村60岁与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乡村总人口比重分别达到23.81%、17.72%,比城镇分别高出7.99%和6.61%。与此同时,我国农村家庭规模不断缩小,农村家庭空巢化严重,以家庭养老为主的传统养老模式面临从未有过的挑战;农民自我养老的社会保障力量不足,农村养老服务资源及基础设施不健全。随着我国老龄化进程的加速,城乡公共资源配置失衡,城乡社会保障不平衡不充分,农村劳动力和资源的外流,使得农村留守老年人的养老问题凸显 [1] 。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十四五”时期是我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关键“窗口期”,要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推动我国养老事业高质量发展。近年来,农村互助养老作为一种低成本、非营利、多元参与、推广容易、可复制性强的模式逐渐进入大众,其秉持从“为老年人提供养老服务”转变为“由老年人(参与)提供养老服务”的理念,在全国广泛开展,并在实践过程中结合当地不同村情民俗,产生多种不同形态,如农村幸福院、互助合作社、结伴养老、时间银行等,为解决农村老人的养老作了大胆的尝试与探索,取得较为突出的成绩。它对于落实各项惠民政策,改善农村落后面貌,重建包括邻里、亲属、家中代际关系都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各级政府和社会力量等多方认同与关注它的发展趋势,在设施建设、服务内容、养老体系和模式上助其不断进行探索和优化,形成应对农村老龄化问题的重要方式。

1.2.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起源与发展

1.2.1. 国外的实践

国外农村互助养老模式起源于欧洲,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在当时,欧洲许多地区的贫民无法依靠国家提供的社会保障体系,因此他们开始采取一些自发的互助措施,例如成立互助组织、共同承担风险等方式来解决养老问题。这种基于社区和家庭的互助养老模式在欧洲乡村中得到了广泛应用和发展。例如,在英国,传统的“街坊邻里”文化促进了互助关系的形成,人们普遍将邻居视为家人,并且愿意互相帮助;而在德国,人们建立了一些农村合作社,通过资金和资源的共享来提供养老服务。

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速,欧洲许多国家逐渐建立了较为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这使得传统的农村互助养老模式逐渐式微。但在某些地区,例如北欧国家和瑞士等,由于政府的支持和鼓励,农村互助养老模式得到了一定的保留和发展,成为社会保障体系的补充。

近年来,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和社会变革的深入,欧洲的一些国家开始重新审视和探索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潜力,以期能够更好地应对老龄化的挑战。同时,这种模式也逐渐受到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关注和借鉴,例如在拉美地区,农村互助养老模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和推广。

除欧洲外,亚洲也有一些国家和地区开始探索农村互助养老模式。例如,在泰国,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法律和政策,促进了乡村社区的发展和壮大,以便为老年人提供更好的养老服务。日本的农协模式(Japan Agricultural Cooperatives,简称JA),它是由多个农村合作社组成的联合组织,除了提供传统的农村金融服务外,还承担着社会保障职能,例如为老年人提供养老服务,在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保障老年人和家庭福利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1.2.2. 国内的发展

区别于城市社区,农村社区相对来讲是一个熟人社会。内生性互助养老是在村庄语境下,充分激活血亲联系、互助文化、公共人物及集体产业等方面的内生性资源参与供给村庄养老服务基础设施及构建老年人互动交流平台的养老方式。结合村庄社会实际激活内生性互助养老服务资源,可推进农村互助养老形式朝向多层次发展,缓解城乡养老服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2] 。

1) 模式的初建

2008年,河北省邯郸肥乡县前屯村,在村党支部的倡导和调配下,利用村内闲置资产,把村里废弃小学改造建成互助幸福院,免费供独居老人集中居住。老人签协议入住,吃饭、穿衣、医疗等由子女出资,没有专门服务员,老人之间自我管理、互助服务。遇到紧急情况,其他老人可立刻联系其子女。“肥乡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部分农村空巢老人的养老问题。

2) 模式的发展

2011年3月,全国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工作会议在邯郸召开,重点推广了肥乡的互助养老模式,同时河北省将这种模式确定为农村养老“幸福工程”进行大范围推广。此发展模式综合了“家庭养老”“社区养老”“机构养老”等三种主流养老模式的优势,成为一种影响全国的新型养老模式。全国各地在推广过程中,各地依据本地域特点形成多种形式:如上海堰泾“幸福老人村”模式、湖北赤壁曙光合作社模式、陕西安康结伴互助养老模式、福建省罗源县慈善安居楼、北京密云邻里互助模式等。

3) 遭遇的瓶颈

经过近十多年的发展,农村互助养老在发展过程中遇到发展瓶颈,陷入困局,例如,缺乏稳定的资金供给渠道。日常运转以及各种管理等,都需要稳定的经费支持,但仅仅依靠财政扶持,只能解决一时,并不能长久保证稳固资金来源;参与人员年龄断代,没有后继年轻人的加入,仅靠老人间的互助,有心无力,难以保证高质量的养老。再比如,普惠性弱的问题。对老人的个性化需求兼顾不到,老年人的社会参与度不够,精神需求无法体现。由此,该模式在许多省份出现无法推广等尴尬局面。

基于目前我国农村互助养老在实践过程中遇到的瓶颈,特别是对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实践以及路径方面的研究还较为缺乏,而这对于更好地发展农村互助养老,实现系统性、可持续的农村互助养老具有较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据此,本研究对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发展动因进行系统梳理,同时通过典型案例探讨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实践框架,指出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未来发展方向,促进农村互助养老的可持续发展。

2.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概念框架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是指在农村社区内部,通过居民自愿参与、相互帮助的方式来解决老年人的养老问题。结合村庄社会实际激活内生性互助养老服务资源,推进农村互助养老形式朝向多层次发展,缓解城乡养老服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该模式的概念框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2.1. 互助者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核心是农村村民,他们自愿参与互助养老活动,共同为老年人提供养老支持。内生型互助养老主要是依靠村庄内部力量自发推动形成,村社组织、“两委”干部、村民等既是推动者和建设者,也是互助养老的受益方。在这个模式下,互助者之间建立了基于相互扶助和支持的互助关系。他们可以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帮助。而其他村民也可以通过提供他们自己的资源和技能来参与互助养老活动。这种内部资源和力量的共同利用是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重要特征。

同时,这种互助关系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还包括精神上的互相支持。这种关系建立需要村民之间的相互信任和沟通,只有建立了良好的互助关系,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才能得以实施。

2.2. 互助关系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基础是互助关系,即是村民之间通过相互帮助、分享养老资源等方式建立起紧密的联系。这种互助关系更是一种文化和社会交往方式。在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中,互助关系的建立和维护需要村民之间相互学习和相互借鉴,形成一种相互信任和互利共赢的文化。逐渐形成的这种互助文化,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真正发挥了作用。互助关系的建立和维护是需要共同努力和参与的,需要村民之间互相交流和协作。通过村庄内部的社区组织、两委干部等人员的组织和协调,村民们可以一起制定并实施各种养老活动。这些活动不仅能够满足老年人的养老需求,也可以促进村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交流,增进彼此之间的情感联系。

2.3. 养老资源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所依赖的养老资源包括内部的物质和非物质资源,如住房、食品、医疗、社交活动等。这些资源由村民共建共治并共享。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依托于村庄内部的资源,通过建立互助关系,村民之间可以相互分享资源和知识,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最大化利用。为了更好地提供养老服务,村民们还可以通过组织义务劳动、捐赠等形式,向社区贡献自己的资源,为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提供更多的支持。同时,也需更好地管理和维护这些资源,确保其得到合理的利用和保护,从而为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提供更坚实的基础。

除了物质资源,非物质资源在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中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这些资源主要是精神上的关爱和陪伴,包括情感交流、文化娱乐等。通过建立互助关系,老人感受来自家庭、社区和社会的关爱和支持,这对他们的身心健康和生活质量都有着积极的影响。同时,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也为年轻人提供了机会,他们可以通过与老年人交流和学习,获得更多的人生经验和知识。

2.4. 综合管理

由于需要对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活动进行统筹和协调,因此需要设立相应的管理机构和制度,以保障养老服务的有效性和公正性。

首先,建立有效的管理机制引导村民们积极参与。村民可以通过成立居民委员会等自我管理组织,通过分工合作、监督督促等方式促进养老服务的规范化和标准化,提升养老服务的质量和可靠性。同时,村庄内部的组织和干部们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相应的管理政策,确保政策的实施性和可操作性。

其次,有效的管理机制指引组建了专业化的养老管理团队。该团队可以包括专业护理人员、康复师、社会工作者等,他们具有丰富的养老服务经验和专业技能,可以为老年人提供全面的养老服务。该团队的建立需要政府的支持和引导,可以通过引进人才、培训等方式加强队伍建设。

最后,建立监督机制是保障养老服务质量的重要手段。监督机制可以包括居民委员会、村委会、社区监督组等,通过定期检查、服务评估等方式,对养老服务的质量进行评估和监督,确保服务的专业性和可靠性。

在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管理中,各方的积极参与和政府的有效管理是关键。只有通过合理的管理机制和有效的监督机制,才能够实现养老服务的质量和可持续发展。

2.5. 政府支持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需要政府提供相应的支持和保障,包括加强管理、规范制度、提供公共服务等方面。政府的支持可以促进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发展和完善。此外,政府还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如建立数字化服务平台、推广先进的医疗设备等,以提高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服务质量和效率。政府这些措施将有助于提升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可持续性和服务质量,从而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养老需求。

3.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动因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通过区域内老年人之间的互助、相互支持、情感交流重建“大家庭”,实现对老年人的全面关爱。同时,该养老模式既是解决老年人养老难题的有效途径,也能够促进村民群体的共同发展,推进农村社会经济的协同发展,具有可持续性和社会价值的双重优势。

3.1. 价值认同

乡村文明就有“守望相助”的精神,追根溯源互助养老的雏形早在两千年前的周代就开始有呈现,之后又受到唐代的农社文化、宋代的义庄文化、清代的普济堂的影响。其中,义庄是我国最典型、持续时间最长的互助模式。我国农村自古以来的“多子多福,养儿防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等理念都是对互助养老精神的弘扬,就目前来看,传统的价值观念与伦理规范在农村依旧具有一定的约束力,而农村这个以熟人社会为主的小群体社区恰是实现互信、互助的重要社会结构基础,这也是在农村地区推广内生型互助养老的天然优势 [3] 。

3.2. 经济动因

农村互助式养老弥补了我国农村养老保障领域的不足,有助于减少养老市场的成本,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是一种具有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具有本土基因的低成本农村养老之路。从乡村振兴的视角来看,积极推进农村内生型互助养老,可以有效地通过质量兴农、特色减贫这几条道路去吸引农村外出务工的青壮年返乡就业,激发乡村经济社会活力,推动乡村和谐老龄社会的构建。同时可以通过传统村落保护与农村互助养老相结合的方式,保护正在消失的传统村落文化,提高农村老年人的养老质量。通过自愿、互助等形式进行养老,居住在一起,共享资源和服务,降低生活成本,同时也能提高生活质量和幸福感 [4] 。

3.3. 倒逼机制

内生型农村互助式养老要保证良性运行就要有足够的村集体收入,要有自我造血功能,这样才能运转长久,这就倒逼村集体努力谋划发展经济的新路径,发展特色产业、发展旅游业、开发乡村资源等,共同推动村集体的发展和壮大,同时也成了撬动乡村振兴的新支点。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在发展自主经济生产过程中,不仅能够畅通老年人的养老资金的渠道,还能够帮助老年人发挥他们在集体互助生产中的作用和价值,发挥他们的智慧和经验,以老助老,互助养老,切实提升了老年人的主体性和价值再实现能力。村集体可以逐步形成一条以村民利益为中心、以产业兴旺为支撑的新路径,为乡村振兴注入新的活力和动力。

3.4. 多元参与

多元主体力量的成长为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生成提供了坚实基础。改革开放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之一就是社会结构变化和社会利益的多元化,随之而来的是利益相同或相近的社会成员有组织地或者自动结合。这些多元的利益群体在共同秩序之下完成日常生活中“数量很大而规模却很小的事业” [5] 。

一是老年人的主动参与。老年人是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主要服务对象和受益者,他们可以通过提供资源、技能和经验等方式来回馈社区和其他村民。

二是家庭的参与支持。在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中,家庭和家庭成员是老年人最重要的支持者,他们对老年人的照顾和关爱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是社区志愿者的参与:积极向善的志愿者可以通过为老年人提供日常生活帮助、教授新技能等方式来参与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

四是政府和相关机构的参与:政府和相关机构可以通过制定政策、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组织培训等方式来促进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建设和发展。

多元力量的发展壮大为内生型互助养老模式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支撑,在我国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事业中扮演着日趋重要的角色

4.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实践探索

4.1. “Y”县互助养老的样本介绍

本研究选取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发展较好的Y县为典型个案进行深入分析。Y县作为我国中部地区人口老龄化严重的大县,县域面积大、村庄分布散,农村老年人口25.2万、老龄化率33.7%的。Y县立足山区实际,以一村一策的形式推进了“幸福家园”建设,互助生产、互助养老,为该县8.5万农村老人提供“助老、助餐、助医、助浴”等民生服务,村民张某感慨地说:“这样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没想到92岁了,能越活越好,这辈子都没想到,村里能给养老!”老人不离村,不离熟人,在家门口尽享品质民生。

该县实现了全县445个村服务功能全覆盖,推动了各类服务资源下沉到村,有力地推动了养老服务功能的健全完善,便民浴室、长者食堂、中心卫生室、理发室一应俱全,吃的是可口的饭菜,住的是整洁干净的标间,活动设施多种多样,满足了老人生活的大部分需求,实现了烟火气息、饱含乡土情怀、可持续运营的农村养老服务新模式。

4.2. 基于“Y”县互助养老样本分析

4.2.1. 运行经济保障

Y县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与其他类型的养老模式一样,实现经济的有力支撑,是实现良性闭环的关键。Y县大力实施产业振兴计划、携手共建“一村一业”助力村集体增收行动持续壮大村级集体经济,为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注入了“源头活水”。

在A村,村“民生综合体”为150名老年人优惠提供居住、就餐、洗澡、理发、诊疗、娱乐一体化康养服务,经费的来源就是村里的合作社。村里成立了黄烟种植专业合作社,将种植黄烟作为主导产业,并与省烟草公司签订了310亩黄烟种植合同。合作社制定了收益分配模式:50%利润作为农民入股分红,增加农民收入;30%利润作为合作社分红,用于合作社运营;20%利润作为村集体收入,用于公益事业和民生综合体的发展运营。

在B村,实行“以房养老”的模式,9位老人把自己的住宅交给村集体,搬到老年公寓里免费吃住,两位老人可以共同居住38平方的居所,有一间客厅、一个卧室,卧室内还带着卫生间。老年公寓配备了专门的服务人员,切实保障老年人日常的起居和就餐。村里将房子用于民宿经营,经营收入归入村集体再用于综合体的正常运转,形成了良性发展闭环。

在C村,80岁以上老年人中,居住的房屋多数年久失修,也有一部分跟随子女居住,宅基地闲置或荒废,承包地也大多无人耕种,成为“沉睡资产”。村里将宅基地整理、土地流转与农村养老相结合,探索了一条建设农村养老互助幸福院的路子。遵循子女申请、老人自愿原则,村里将需要集中照料的老人们的宅基地、口粮田收归村集体,宅基地进入“增减挂钩”、耕地统一流转,并利用挂钩奖补资金,在不增加村级负担、不使用任何贷款的情况下,将其中的部分土地用于建设互助幸福院,为有需求的老年人免费提供养老服务。后续流转的土地由村党支部领办的果蔬专业合作社统一经营,所得收益优先反哺互助幸福院,保障互助幸福院持续运营。

Y县坚持可持续发展,立足自身实际,创新探索产业模式,发展特色产业,为幸福家园民生综合体注入了“源头活水”。革命老区的内生动力正在持续激发,“造血功能”得到不断增强,形成农村互助养老的可持续健康发展。

4.2.2. 多元参与互助

内生性互助养老涉及多方主体,其中除包括农村老年人在内的参与主体之外,还包括与村庄有血亲联系的社会人士、村社乡贤、村庄集体企业等,这些多元主体内生于村庄社会,并在一定条件下生成一些互助养老服务资源 [6] 。

1) 留村老人互助

“我们年轻的时候,在村里是一个生产互助组的,现在老了,又成了养老互助组成员。”A村村民何某很感慨。A村全村80岁以上的老人一共有45名,一共有42名老人选择了入住幸福院。与传统养老院不同的是,互助幸福院根据入住老人年龄、生活能力、社会关系等情况合理搭配住宿,老人共同生活、互相照料,消除他们的孤独感,增加了他们的幸福感。幸福院每个独立院落为一个互助组,每个互助组安排至少一名党员老人担任互助组组长,统筹院内卫生管理、照看服务等活动。幸福院每月组织开展一次“星级互助组”评比活动,获得四星级以上的互助组可获得300元奖金,同时开展为老人送生日蛋糕等爱老敬老活动,营造了互帮互助、和谐共融的生活氛围。农村空巢老人们无需离村就可以相互照料、相互帮扶,符合农村实际情况。

2) 回村年轻人助力

“村里既有幸福院,也有产业园,为年轻人发挥才智提供了舞台。”C村30岁的村民王某回到了村里,负责产业园运营。陆续回村的5位年轻人均接受过中高等教育,懂得营销、会直播卖货,掌握前沿信息和技术,让他们在家乡发展拥有不少的优势。年轻人通过电商渠道把农产品卖到全国各地,不仅让自己赚取了财富,同时也让闲置的荒地开发利用,还带动了当地农民的就业。回村发展的年轻人成立了青年协会,协会成员与村“两委”联合管理现代农业产业园,在这个过程中充分吸纳村庄低龄老人参与劳动,“老人智库”的劳作经验传授与年轻人的现代管理相结合,为产业园的发展壮大相互助力。

3) 其他力量的助力

“每个村庄的各种资源都扩大了,跟当地企业结合得也更加紧密。”C村党支部书记对村庄的未来充满信心。充分调动村内外血亲联系所关联的社会资本投入农村养老服务基础设施,辅以乡贤人物的有效引导,并利用集体土地资源开发适老化的集体产业,可有效发展村庄内部不同层次的互助养老形式。多方主体参与及资源供给,村庄内生性互助养老的基本元素能被有效激活并连接起来,不断释放内生性互助养老的活力。在Y县,有多家食用菌种植有限公司、农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高科现代农业示范园、果品股份有限公司等社会企业力量参与农村养老建设,同时还有乡贤协会、企业协会、青年人才协会等多个社会团体组织。村庄联手把村集体资金投入企业的建设发展,然后,公司再以分红的方式将所得利润分配给各个村,此举不但保障了村集体资金的收益,而且企业在用工时优先解决了当地劳动力就业问题。公司在发展的同时,还负责收购当地的红薯、小米、桃、山楂等农副产品,为农产品价格托了底。多种力量的聚结汇集下,共同联手产业融合、跨界融合、抱团发展,实现合作互利共赢的发展现实。

4.2.3. 情感互动互补

“一开始家里人要送我来,我是不愿意的,来了第二天我就适应了。在这里衣食起居都有人照顾,一起住的也都是熟人,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C村村民庄某说。农村老年人对乡土情深,‘不出村’养老是他们的期盼。幸福院就建在自己村里,吃饭不用愁,拉呱有地方,遇到紧急情况立马有人来帮忙。同时实行相对开放式的管理,儿女子孙随时入院探望、照料,让老人时时感受到家的温暖。农村家庭养老服务场所让老人们不脱离熟人社会,满足了他们离家不离乡的情感需求。年轻人回到村里,村里志愿服务也火热开展起来,年轻人成志愿服务者,一有空就过去帮忙,力所能及地照料老人,村庄有了活力与生气。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可以使老年人得到充分的关爱和照顾,同时也可以提高农村社区发展的可持续性和稳定性。在保障其物质需求满足的情况下,老年人可以在乡邻、田间、互助劳作的过程中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感。内生型互助养老的实现融入了村庄社会生活。在村庄社会交往中,传统意义上的互助伦理与规范依然嵌入老年人的行为活动中。这表现在活动空间上,内生性互助养老不局限于家庭范围,而是在村庄社会日常交往中逐步完成。在这个过程中,内生性互助养老服务资源的获取相对具有开放性,并且以村庄互助伦理作为社会底色衬托着老年人养老生活。

4.2.4. 党建融合联动

B村村支部书记,带领村两委成员,走街串户,收集民情民意,摸排实地情况,一边是养老难题: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进城市务工,农村“空巢老人”越来越多,养老问题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一边是地的问题:土地闲置率高,农田也基本荒废弃种,作为老人们手中的“资产”产生不了任何效益。村支部书记和他的班子成员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把土地盘活,解决老人们的养老问题!村党支部经过仔细研究国家土地政策,最终确定了“以地养老”的农村养老新模式。村支部书记带领村两委成员,对目标住户挨家挨户宣讲政策、动员搬迁,共腾空、复耕土地近30亩,筹措资金420万元,在不增加村级负担、不使用任何贷款的情况下,投资建设4个独立院落,占地面积4000平方米,各包含5户住宅、卫生间、公用厨房(长者食堂)等,可容纳40位老人。在村党支部的带领下,村民齐动手改旱厕、修河道、拓道路,村居环境日益改善。

C村成立了乡村振兴党建共同体,党建共同体村庄和企业形成了一个整体,有机联合起来共同发展,不但解决了民生综合体的后续运营问题,还为当地企业发展打开了局面。让党建共同体成为一个抓手,为打造乡村振兴齐特色板块提供坚强的组织保障和人才保障。每周例会,大家就会坐在一起,通过商讨及时解决一些矛盾和问题。在党建共同体内,企业和村庄互利互补,利益高度融合,真正做到联合起来共同发展。党建共同体最明显的一个关键特点——可以集合党建共同体区域内所有的资源,实现一体化布局和规划,实现包括人力、资金、土地等资源集合,实现抱团发展的构想,实现了农业升级、工业带动、旅游拉动、人才推动、产学研农文旅高度融合发展的多元化共同体。

4.2.5 潜在风险与挑战

该模式具有诸多内生性优势,但是劳动力转移的情况仍然有发生,村民到东部沿海去务工或者经商。该模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农村老人对于生活照料、精神慰藉和物质资源等方面的需求,农村老年人的休闲生活单一,精神文化不丰富,数字化产品使用不畅。传统社会观念和舆论也使得部分老人对参加互助养老还有顾虑。外部扶持力量,特别是企业的良性发展,受疫情、竞争、科技创新能力以及经济大环境等因素的影响,这些外部力量是否能长效和稳固地发展,也是直接影响着互助养老体系的稳定性和持久性。内生型互助养老有自发性特点助养老的特点,因此其专业性、规范性不足。另外Y县的发展模式有强烈的地域特点,存在一定的普及推广难度。

5.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路径优化

分析内生型互助养老的演进与实践发现,在内生型互助养老模式中,每一位主体都可以扮演元治理者和参与者的角色。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对于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关注和接受程度越来越高,按照构建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要求,在党组织和村管理者的引领和推动下,通过资源共享和相互帮助,建立“人人担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互助养老共同体,这种模式的成功经验和创新思路为未来的养老服务提供了借鉴和启示。我国未来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服务在进一步可持续发展方面,仍需要进一步优化路径、提高适应性和普及度。

5.1. 重塑乡土文化,构建互助价值认同

优秀乡土文化在乡村社会中发挥着重要的治理作用,它辐射乡村生活的方方面面,深刻影响村民的思想观念、行为方式,以及乡村社会的价值规范和道德体系,是乡村社会生成的价值根基。优秀乡土文化既包括有形的物质文化,如历史文物、历史建筑、人类文化遗址等,又包括无形的非物质文化,如传统手工艺、仪式、节日活动等,物质文化具有有形的载体,非物质文化是老百姓生产生活的“活化石”。重塑优秀乡土文化,促进其传承和创新,能够为建设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提供持续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 [7] 。

在新农村建设中,选择一批具有浓郁地方特色、具备传统文化特征的古村古镇进行整体的保留、保护和维修利用。古村落是农村传统文化的“活化石”,村庄中有祠堂、有私塾、有书院,反映了传统的耕读文化,也体现了中华儿女的孝道,睦邻、爱家、爱乡、有文化、重道德、懂礼仪的民族精神。古村落是中国人传统生活方式的一个载体,寄托着我们无数乡愁和回忆。我们按照活态保护、有机发展的理念,实施传统村落格局、历史风貌、生态系统修复等整体保护工程,厚植传统文化底蕴,形成集乡土建筑和乡村民俗为一体的“乡村博物馆”,集中展示当地的村史、村情,增强当地村民对自身文化的认同感、归属感。

乡村非物质文化是乡村文化的血脉,是召唤外出离村的游子回归的精神家园。鼓励乡村手艺人、非遗传承人等带动村民,结合实际开展手工艺创作,推动传统工艺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鼓励乡村音乐传承人对乡村音乐进行传唱、演奏,依托乡村音乐节、音乐会等特色项目,将乡村传统民歌、歌舞、戏曲、曲艺、民族器乐相结合,营造具有本土特质的文化氛围,产生深层的精神共鸣,唤醒乡土记忆,留住浓浓乡愁。鼓励村志村史的编纂,深入挖掘地方志、村史的精髓,对丰富的文化资源进行搜集、整理、系统研究和传播,增强对乡土文化自豪感和自信心。鼓励新媒体技术与特色乡土文化和民俗风情的传承有机结合起来,挖掘、整理、恢复碎片化的文化记忆和文化符号。鼓励乡村文化记忆工程进课堂,通过讲家风、话家训,成为对青少年进行传统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载体,增强保护文化遗产、讲好乡村故事的意识。

5.2. 打造乡村互助共同体

在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在共同富裕的目标激励下,营造一种相互配合、相互帮助的氛围或机制,调动各方力量构建“一核多元”乡村共同体,实现乡村民众的大团结大联合,共同面对可能遇到的困难。乡村共同体对内互帮互助,以弥补政府和个人、家庭保障能力的不足,对外作为一个整体,共同抵御自然灾害和意外事故等风险。建设乡村共同体的关键是构建“一核多元”结构 [8] 。认清“核”的统领地位,这个“核”就是党对三农工作及乡村治理的全面领导。强化村党组织领导作用,牢牢把住打造面向共同富裕乡村治理共同体的价值导向,将党领导乡村发展落到实处。加强基层党组织对农村养老事业的全面领导,把互助养老发展纳入基层重点工作,融入到党支部活动、党员培训学习中,增强党员干部对老龄化、养老等问题的认知,整合资源推动发展互助养老,提升服务意识和服务能力。党员干部示范引领作用形成,带头开展助老、敬老志愿服务,关怀老年人生活,帮助老年人发展生产。

实现多元融合,寻求多元利益主体的共识,增强农民的自我维护能力和主体意识,充分保障农民在乡村建设中的参与权、选择权、监督权;激发村民参与公共事务的内在动力,增加村民之间的信任与合作,逐步增强乡村共同体意识。就互助养老而言,要吸引村民积极参与,要尽可能发挥老年人的主体性作用;激活中青年、乡贤能人的责任感和义务感,主动参与互助养老建设;专业化的社会组织要针对村庄特点和老年人实际需求,在医疗保健、文化娱乐、精神慰藉、数字应用等方面,提供更加完善和有效的服务。

5.3. 多维赋能,激活内生型互助资源

5.3.1. 制度赋能

制度赋能致力于进一步推进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土地是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主要生产要素。国家可以通过相关法律政策,推进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实现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的流转和合理集约利用,增加土地利用效益;完善土地减轻负担、权益交易等配套政策,促进土地资源优化配置;鼓励和支持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进入农村,提高农村经济发展水平;提高农村土地使用效率,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同时,加强农村土地流转的监管和管理,保护农村集体经济的绿色发展 [9] 。

5.3.2. 产业赋能

产业赋能加强对农村合作社的培育和支持,提供税收优惠政策、金融支持和技术指导等,鼓励农村居民自愿组建各类合作社,以特色产业触发农村资本注入,积极开发特色农业,建立农业产业链,提高农业资源利用的效益和农业经济的质量和效益,以增强村集体经济的生命力。培育壮大特色产业,形成“一村多产业”格局,加强农产品品牌建设,加大对农产品品牌建设的支持力度,如提供优惠政策、创立品牌示范基地、培养品牌经营人才等。利用集体资源发展村庄适老产业,以帮助农村老年人更好地保障其生活需求,并提供一定的经济支持和契机。结合村庄社会实际,盘活村庄集体资源的价值,充分利用村庄低龄老年人的劳动力资源,创新农村老年人与集体土地开发的利益链接机制,激活集体资源的养老保障功能。

5.3.3. 科技赋能

科技赋能加强技术培训和支持,及时提供最新的科技指导,提高生产、经营能力。推广数字化和电子商务发展,建立起更加高效和智能化的商品交流和互助平台,推动农村内生性互助经济和现代化发展相结合。新一代信息技术在农业农村领域加速渗透,先进感知与遥感、数据采集与传输、人工智能决策与预警等技术的应用能够不断提升生产、流通与交易环节的智能性、精准性,加速农业生产的提质增效。进一步扩展农村集体经济最优化发展的可能性边界:平台经济、直播带货、乡村文旅民宿等农村信息消费新业态、新模式的创新实践,农村居民通过互联网开展创业活动。农村集体经济组织通过互联网平台,进一步扩大对外市场,推动农村集体经济数字化发展,激发乡村振兴的“原动力”。

5.3.4. 人才赋能

人兴则乡村兴,人旺则乡村旺。乡村的整个的发展过程是一次把人口、环境、资源和产业振兴结合起来的生动实践。在发展过程中,现代农业技术人才、经营型人才和规划设计人才的积极协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农村对各类人才的需求愈发多样、系统。乡村振兴需要更多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复合型“新农人”。农民是乡村的主角,农民是乡村振兴最直接的参与者和受益者。创新乡村人才培养、引进机制,“存量”“增量”双轮驱动,让“人才活水”激荡乡村振兴“一池春水”。

首先,应当注重本土人才培养。结合乡村和人才实际,挖掘、培育乡土人才纳入乡土人才信息库。种植养殖大户、农村致富带头人、能工巧匠中发现和挖掘一批技术水平高、传统手工艺好的“土专家”“田秀才”“绣娘”。重点面向“文化巧匠”“时代乡贤”“农业技术”“企业经营”等人选,分类别、分领域建立优秀乡土人才信息库,实行跟踪培养和管理服务,动态掌握各行各业的乡土人才情况。按照不同行业领域、不同技术专长,细分乡土人才类别,为每名乡土人才分类定型。通过技术指导、实地教学、搭建“田间课堂”等方式,让更多乡土人才迅速成长成熟起来,成为技能、本领过硬的本土人才,不断壮大乡土人才的服务队伍。

其次,应当注重多方人才回引。把从农村走出去的学有所成、业有所成的人“引回来”,把浓浓的“乡愁”化为反哺家乡、建设家乡、振兴家乡的强大力量。要以致富能手、返乡大学生、退役军人、产业工人等为主体,建立在外人才信息库,发挥流动党支部、驻外地商会等力量,吸引在外人才关心回报家乡。打造专家服务团,柔性引进农业、司法、商业、教育、医疗、金融等领域人才专家。专家服务团成员自身特长,用好用活政策,为乡村发展建设提供多方面的指导服务。

最后,应当注重注入青春洪流。青年是乡村振兴的生力军,在乡村人才振兴中发挥着“蓄水池”的关键作用。围绕产业发展、社会治理、人居环境、乡村创业等领域,培养一支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三农”青年工作队伍,凝聚一批农村产业发展青年人才、乡村治理青年人才、乡村规划建设青年人才、乡村公共服务青年人才、农业农村科技青年人才,带领广大青年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贡献青春力量。

5.4. 丰富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服务内容和形式

满足农村老年人的多维度需求,丰富互助养老的服务方式和形式是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本质要求。首先,扩大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服务的内容。目前,农村互助养老提供的多停留于生活照料、精神慰藉、心理疏导等方面。要改变现有的服务提供的内容及形式,不仅要提供基础保障性服务,更要能让农村老人的发展自身能力,融入现代社会的高端服务提供。其次拓宽互助养老服务方式。“时间银行”是农村互助文化和传统以平台化、公开化的形式一种实践形式。通过“时间银行”,充分发挥农民在乡村治理中的主体作用,通过代际间的互助形式,使老人的服务成果得到认可并获得激励,实现从“志愿互助”到“储蓄互助”的转变 [10] 。有了“时间银行”这个桥梁,村民间的互助付出看得见摸得着,最终形成“你帮我、我帮他、他帮你”的良性循环。“时间银行”带来的,不仅是孝老爱亲传统文化的传承,还有自助互助的双循环、志愿精神的弘扬、共同体意识的联结,实现志愿服务形式和内容的成功转变。让老年人在“自助和互助”中更好地实现“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每一位参与者在自助互助都能收获爱与友谊,乡土社会的人际温情藉此升温延续,文明与善治之风浸润村落乡野。最后,完善法律法规、强化支持保障,建立效能评价机制,及时科学预测和评估,加强服务质量的监督与管理,设置激励机制、健全培训督导、划清责任边界、提供风险保障,促进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长效发展。

6. 结语

破解农村养老的难题,必须结合中国国情、社会文化、农村实际及养老传统,构建符合中国农村实际的养老模式。推动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的持续健康发展,形成上下互动、内外联动的推进体系,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农村互助养老发展的实践提供有力支撑,也为世界破解人口老龄化问题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文章引用

赵诣辰. 内生型农村互助养老发展动因、实践探索及路径优化——以“Y”县农村互助养老模式为例
The Development Motivation, Practical Exploration, and Path Optimization of Endogenou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A Case Study of Y County’s Rural Mutual-Aid Elderly Care Model[J]. 老龄化研究, 2023, 10(03): 646-657. https://doi.org/10.12677/AR.2023.103084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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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3. 刘涛, 姜泽臻. 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发展动因、实践类型及其优化[J]. 湖北行政学院学报, 2022(4): 54-60.

  4. 4. 常一凡, 徐昕, 杨迎迎. 乡村振兴视角下我国农村互助式养老可行性路径[J]. 经济研究导刊, 2022(22): 19-21.

  5. 5. 何晖. 政府主导型农村互助养老: 衍生逻辑∙实践框架∙路径取向[J]. 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1, 42(4): 69-79.

  6. 6. 徐辉, 范志雄. 集体经济组织化治理的逻辑和路径启示[J]. 经济学家, 2022, 1(3): 109-117.

  7. 7. 李庆华, 张博.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视阈下优秀乡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J]. 学习与探索, 2021(9): 76-81.

  8. 8. 张新文, 郝永强. 党建引领乡村治理共同体建构的行动逻辑与实践路径[J]. 学习论坛, 2022(2): 93-100.

  9. 9. 彭小霞. 农村土地流转助推农民增收: 机理、问题及实现路径[J]. 理论探索, 2021(4): 91-99.

  10. 10. 王玥, 毛佳欣. “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实现路径——以“五社联动”社区创新治理为背景[J].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2, 35(2): 7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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