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 Linguistics
Vol.03 No.01(2015), Article ID:14829,12 pages
10.12677/ML.2015.31003

A Study of Relationships and Usages of Verbs and Personal Affixes in Ainu Language

Yan Kit Kwong

Department of Asian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Hong Kong

Email: ykkwong@cityu.edu.hk

Received: Jan. 19th, 2015; accepted: Feb. 6th, 2015; published: Feb. 12th, 2015

Copyright © 2015 by author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ABSTRACT

Ainu language is spoken by Ainu people, aborigines of Japan, who now mainly live in Hokkaido of Japan. The population of native speakers of Ainu people has been decreasing since the 20th century and Ainu language is now widely considered as an endangered language. This paper examines relationships and usages of personal affixes and verbs in Ainu language. In Ainu language, personal pronoun is not necessary in a sentence. However, it is necessary to use personal affixes with verbs in order to clarify the subject of a sentence. Thus, personal affix is an irreplaceable element in Ainu language. At the same time, there are transitive and intransitive verbs in Ainu language and some of them have singular and plural forms as well. Personal affixes of transitive and intransitive verbs are different, and the singular and plural forms of a verb also determine the personal affix of a verb. There are questions still remaining regarding usages and relationships between personal affixes and verbs in Ainu language which worth further studying. Apart from the study of usages and relationships between personal affixes and verbs, I will also make suggestions to Ainu language education based on my research on Ainu language education outside Japan.

Keywords:Ainu Language, Personal Affixes, Verbs, Ainu Language Education outside Japan

爱努语动词与人称词缀的关系和运用研究

江仁杰

香港城市大学亚洲及国际学系,香港

Email: ykkwong@cityu.edu.hk

收稿日期:2015年1月19日;录用日期:2015年2月6日;发布日期:2015年2月12日

摘 要

爱努语是日本原住民族爱努人的语言。自二十世纪开始,以爱努语作为母语的人口不断减少,现在爱努语已被视为濒临灭绝危机的语言。本文主要分析爱努语文法中,动词与人称词缀(personal affix)的关系,以及运用上的课题。在爱努语的句子中,人称代名词并非必要,但是动词必须连接人称词缀,以指明人称。因此,人称词缀在爱努语中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另一方面,爱努语的动词有自动词和他动词之分,某些动词更拥有单数和复数形。动词的类型和单复数形的不同,也会使人称词缀与动词的接续产生变化。然而,有关人称词缀与动词的关系和运用,仍然存在着不少疑问,因此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除了动词与人称词缀的关系外,还会根据笔者对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教育的研究结果,提出有关爱努语教育的意见。

关键词 :爱努语,人称词缀,动词,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教育

1. 引言

爱努语是日本原住民族爱努人的语言。爱努人以往聚居在北海道、桦太(即库页岛)南部、千岛群岛、以及本州东北地区的北部,现在主要集中于北海道。有关爱努人的人口,并没有准确的统计数字,估计现在约有16,000至24,000名爱努人居于北海道1,当中只有少数的爱努人懂得或是能够灵活运用爱努语。根据2013年北海道环境生活部发表的《北海道爱努人生活实态调查报告书》[1] ,46%的受访爱努人表示自己“不能说也听不懂爱努语”;“懂得简单的会话”及“能以爱努语沟通”的分别只有7.2%和0.9%。现在,爱努语已经被视为濒临灭绝危机的语言。

直至20世纪初期为止,爱努语分为三大语言系统,分别是桦太、北海道及千岛群岛。然而,学者相信以桦太和千岛群岛爱努语作为母语的爱努人已经不存在[2] 。另一方面,以北海道爱努语作为母语的爱努人也不多,而且多为高龄人士。北海道爱努语并没有标准语,不同地域的爱努语也有少许差异2。笔者以沙流方言3作为研究对象。

爱努语有a、i、u、e、o五个元音,这一点与日语相似。但是辅音比日语少,而且没有如日语一样区分浊音和半浊音(如ba与pa;ta与da;ka与ga等)。但是,爱努语有内破辅音(p, t, k),也有一些独特的发音变化规则(如n音 + s行音的时候,n音变为辅音y)。这些都是日语所没有的。

爱努语没有文字,现在主要是以日语的片假名或是拉丁字母书写。除了日常生活使用的口语外,也有口传文学如kamuyyukar(神谣,以歌唱形式说唱的故事)、yukar(英雄叙事诗,讲述拥有超人般能力的少男少女的故事)及uepeker(散文说话,以接近口语形式讲述的故事)。口传文学的文体与口语有些不同。本文的研究对象是爱努语的口语,不包括上述的口传文学。

爱努语为SOV(主语–宾语–动词谓语)型语言。这一点与日语、琉球语和韩语等有着相同之处。然而,爱努语的不同之处,是人称词缀(personal affix)的使用。爱努语的动词必须连接人称词缀(第三人称除外。虽然语言学上使用Ø记号,但一般省略),以指明人称。例如,“ku=nepki(我工作)”,nepki是动词(工作),ku是人称词缀(我),表明主语是“我”。相反,人称代名词并非必须,也不常用。爱努语的动词有自动词和他动词之分,某些动词跟更拥有单数形和复数形。动词的类型和单复数形的变化,也会使人称词缀与动词的接续有所不同。

爱努语的研究,特别是语言学的研究,与日语或是韩语比较,仍然处于发展的阶段。近年,田村suzuko、萱野茂、佐滕知己、中川裕、及Kirsten Refsing等学者在爱努语研究和教育上作出了巨大的贡献4。但是,爱努语的研究仍然存在着很多问题。

本文主要分析爱努语动词与人称词缀的关系和运用上的课题。由于有关动词与人称词缀的运用上,仍然存在着不少疑问和争议,这对于爱努语的研究和学习造成障碍。本文首先论述爱努语的基本句结构和动词的特点,然后论述动词和人称词缀的关系和运用上的课题。最后根据笔者对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教育所进行的研究结果,提出有关爱努语教育的意见。

2. 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重点是爱努语的动词与人称词缀。笔者首先论述爱努语动词的种类,并且透过与日语、琉球语和韩语等地理上与爱努接近的语言作比较,说明爱努语的特点。然后,述说人称词缀与动词的关系。最后提出人称词缀与动词在运用上的课题。文中的爱努语例句,有的是引用先驱研究者的例句,有的是根据笔者的爱努语研究而创作的。正如在引言部分所说,爱努语没有统一的标准语,不同地域的爱努语也有不同。本文的研究对象是沙流方言的日常口语,并不包括kamuyyukar(神谣)、yukar(英雄叙事诗)及uepeker(散文说话)等口传文学。由于爱努语没有文字,主要是以日语的片假名或是拉丁字母书写。本文采用拉丁文字标示。

有关爱努语学习的问题和爱努语教育的意见,是根据笔者对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教育所进行的研究结果,经过分析所得的结论。2014年9月25日至11月27日,笔者在香港城市大学举行了爱努语学习班。这一次的爱努语学习班,是笔者研究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学习和教育的其中一环。目的是透过观察学生学习爱努语的过程,以了解日本以外地区的人士,在学习爱努语上的困难和问题,从而研究在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教育的可能性。笔者于2014年7月下旬开始招募参加者,共有12人参加(10女2男),他们都是香港城市大学的学生、毕业生、及大学职员,母语都是中文。每星期一课,每一课两小时,以中文授课。内容包括基本的文法和爱努人的文化,有两次功课和一次考试以了解学生学习爱努语的情况。由于缺乏教材,在学习班里使用的教材、功课、及考试的题目都是笔者准备的。虽然规模比较少,但是往后将会继续举办爱努语学习班,以增加研究的可靠性。

3. 爱努语的基本句结构和动词的特点

3.1. 爱努语的基本语序

爱努语是SOV(主语–宾语–谓语)型语言,基本语序有以下四种:

1) 主语 + 自动词

例1:toan kur iku.(那人喝酒)

那人喝酒

(主语)(自动词)

2) 主语 + 受词 + 他动词

例2:cape cepe. (猫吃鱼)

猫 鱼 吃

(主语)(受词)(他动词)

3) 主语 + 间接受词 + 直接受词 + 他动词

例3:toan kur toan menoko kamasaykore.(那人给了那女子项链)

那人 那女子 项链 给予

(主语) (间接受词)(直接受词)(他动词)

4) 主语 + 补语 + 系词

例4:toanpe suwop ne. (这是个箱子)

这个东西 箱子 是

(主语) (补语)(系词)

从上述的例子可见,与同样是SOV型语言的日语、琉球语及韩语不同,爱努语并没有补助助词(日语的は(wa);韩语的은(eun)/는(neun);琉球语的ya)和主格助词(日语的が(ga);韩语的이(i)/가(ga);琉球语的ga/nu)。爱努语里,anak(ne)可以说是具有补助助词的功能,但anak(ne)主要用于:1) 对已知主题作进一步叙述的句子;2) 比较两个不同的主语的句子[3] 。与日语、琉球语及韩语的补助助词比较,anak(ne)并不是那么频繁的使用。爱努语与琉球语一样,没有目的格助词(日语的を(o);韩语的을(eul)/를(reul))。这些特点相信与爱努语主要是用于口语上的沟通,以简洁传达自己的讯息为目的有关。

3.2. 爱努语动词的类型及特点

爱努语的动词主要分为四类,分别是自动词、他动词、系词(ne)及完全动词(即由主语和动词组合而成的独立动词,使用时不需要加上主语和目的语)。当中,自动词和他动词的数目最多,系词只有一个(ne)。完全动词多是与天气有关,而且大部分都是由主语“sir”(周围环境/地面)和动词组合而成(称为“抱合”现象)[4] 。由于自动词、他动词及系词与人称词缀一同使用的机会最多,因此本文的研究只集中于这三种动词。某些自动词和他动词拥有单数形及复数形。动词的类型和单复数形的不同,人称词缀的接续也不一样。另外,爱努语有不少包含否定意思的动词。有些动词不能使用否定文型,只能使用否定意思的动词。

3.2.1. 自动词和他动词及动词的单复数形

爱努语的动词有自动词和他动词之分。自动词与他动词的不同之处,就是受词(目的语)的存在与否。例1中出现的自动词iku,已经是喝酒的意思,所以不能在iku前加上受词。相反,他动词ku是喝的意思,在ku前面需要加上受词如wakka(水)或是sake(酒)等。虽然日语和韩语也区分自动词和他动词,但爱努语的自他动词概念,并非完全与日韩两语相同。例如爱努语的动词o(乘坐或是骑的意思),在爱努语是属于他动词(例5 unma(马)o;意思是骑马,主语是第三人称),这是由于在动词o之前,需要加上受词,以表明动作的对象(马或是交通工具等)。韩语的动词“타다(tada)”,与“o”有着相近的意思,其性质在韩语里也是他动词。日语的动词“乗る(noru)”也有类似的意思,却是自动词。这与日韩在自动词和他动词的理解和助词的运用有所不同有关5

有些爱努语的动词拥有单数形和复数形(如表1所示)。

自动词和他动词在使用单数和复数形上并不相同。自动词使用单数形还是复数形,与主语是单数还是复数有关。例如,例6的主语是那人(单数),因此使用自动词的单数形(arpa),而不是复数形(paye)。相反,他动词使用单数形还是复数形与主语没有关系,是要看动作对象(目的语)的数量,或是动作的次数。例7的主语是单数(那女子),但是由于动作的对象(所有的窗)是复数,所以使用他动词的复数形(makpa)。

例6:numan toan kur Tomakomay un arpa. (昨天那人去了苫小牧)

(昨日) (那人) (苫小牧,地名) (方向词)(前往)

例7:toan menokopuyar opitta makpa. (那女子打开了所有的窗)

(那女子) (窗)(全部) (开)

爱努语的的动词并没有时制的变化。以下的例子说明了爱努语、日语、琉球语和韩语的动词变化的不同。四句的意思都是“那人看了书”。下线的部分是动词。

例8:あの人(那人)は本(书)を読んだ(看了)。(日语)

a no hito wa hon o yonda.

(动词的基本形:読む yomu)

例9:저 사람(那人)은 책(书)을 읽었다(看了)。(韩语)

cho-saram-eun chaek-eul il-geot-tta.

(动词的基本形:읽다 ikda)

例10:aree(那人) sumuchi(书) yudan(看了)。(琉球语) [aree是ari(那人) + 补助助词ya的变化音]

(动词的基本形6:yumun)

例11:toan kur(那人)kampisos(书)nukar(看/看了)。(爱努语)

与例8、9、10比较,例11的动词nukar没有语尾的变化。例11也可解作“那人看书(现在或是未来)”。由于爱努语的动词没有时制的变化,要明确表达时制,必须加上适当的副词(如昨天、今天、明天、现在等)。爱努语也有透过在动词后加上助动词或是接续文型表达时制。如在动词后加上助动词a,是动作已经完结的意思(过去)。但是助动词a,不仅表达动作已经完结,还有以下的意思:1) 那个动作的影响仍然存在;2) 用于对比过去和现在[5] 。又如在动词后加上kor an,是现在进行的意思。

3.2.2. 系词及完全动词

例4中出现的系词ne,其实也属于动词,其作用与日语、琉球语和韩语的叙述格助词(日语的だ(da);

Table 1. Examples of singular and plural forms of verbs

表1. 动词单数和复数形例子

韩语的이다(i-da);琉球语的yan)类似,连接在名词的后面。由于系词ne也是动词,因此也需要加上人称词缀。这一点很多爱努语文法书没有详细解释,学习者(特别是懂得日语或是韩语的人士)也容易误解。

完全动词是由主语和动词组合而成的独立动词(称为“抱合”现象)。例如动词sirpirka(天气好),是由名词“sir”(周围环境/地面)和动词“parka”(好)组合而成的独立动词。由于sirpirka已经包括了主语“sir”及动词“parka”,所以说天气好,只需要使用动词sirpirka,不用加上主语和目的语。爱努语并没有形容词词类,“parka”(好/美丽)、“wen”(坏/不好)和“poro”(大)等词语,除了用作形容人或事物的状态外,也可以表达人或事物变成那个状态。例如,pirka可以用作形容人或事物很好或是美丽,也可以表达人或事物变得“好/美丽”。

3.2.3. 否定意思的动词

爱努语动词中,有不少是包含否定意思的动词。首先,爱努语的动词否定文型有以下两种:

1) 动词 + ka somo ki (不)

例12:ishitayki (织布) ka somo ki. (他/她不织布)

2) somo (不) + 动词

例13:somo toyta (耕作)。(他/她不耕作)

ka somo ki和somo可以说是具有否定动词的功能。somo是否定副词,ki(做/进行)是动词。somo ki一起使用时,成为助动词,连接于动词之后,表达否定的意思。ka是否定助词,表达否定意思时,把ka置于助动词之前。例如,ku=ikarkar(刺绣) ka eaykap(不能),意思是“我不懂刺绣”。助动词eaykap前面的否定助词ka,并非必要。但是,通常在否定句中,都会使用,以加强否定的语气。爱努语并不是透过助动词等改变动词的形态以表达否定的意思。这一点与中文的“不/没 + 动词”,以及韩语的“안(an) + 动词”的用法相似。

除了动词否定文型外,爱努语里有不少的动词,本身已经包含否定意思的。笔者认为这是爱努语动词的一大特点,可是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不多,所以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下面是笔者整理的否定意思动词的例子(表2)。

表2所见,否定意思的动词是不规则的,与包含肯定意思的动词没有语法上的关连。其中,有些情况只能使用否定意思的动词,不能使用否定形。例如说“不知道”,在爱努语只能使用动词erampewtek,不能使用否定文型(即“eraman ka somo ki”或是“somo eraman”)。“rusuy + 动词”表示想做一个动作,而不想做一动作则是“etoranne + 动词”,不能使用“rusuy + 否定文形”。

以上是爱努语的基本句结构和动词的特色。在这一部分引用的爱努语例句,主语都是第三人称,因此都没有在动词加上人称词缀。但人称词缀的使用,是爱努语的最重要特色,也是最困难的一环。以下会讨论人称词缀的接续和运用上的疑问和课题。

Table 2. Examples of verbs with negative meaning

表2. 否定意思动词的例子

4. 爱努语动词与人称词缀的接续和运用上的课题

爱努语的动词都必须加上人称词缀,以表明人称(语言学上主语是第三人称时使用“Ø”记号,但一般省略)。人称词缀有两种,分别是主格人称词缀及目的格人称词缀。主格人称词缀是表明句子主语的人称词缀;目的格人称词缀则是表达动作对象的人称词缀。人称词缀的作用非常重要,但有关人称词缀与动词的关系和运用,仍然存在着疑问。这一部分首先解释主格人称词缀及目的格人称词缀与动词的关系,然后论述人称词缀与动词在使用上的课题。

4.1. 爱努语人称词缀: 主格人称词缀

自动词与他动词的主格人称词缀有些不同。首先,以自动词iku(喝酒)作为例子,说明自动词与主格人称词缀的接续和运用。粗体部分为主格人称词缀。

ku=iku (我喝酒)

e=iku (你喝酒)

eci=iku (你们喝酒)

iku=as (我们喝酒,不包括听者)

iku=an (我们喝酒,包括听者)

人称词缀“ku”表示动作的主语是“我”,是“我”做这一个动作。“=”表示动词前面或是后面的接续词语是人称词缀。人称词缀“e”和“eci”,分别表示动作的主语是“你”和“你们”。“ku”、“e”和“eci”都是接续在动词之前。“as”和“an”接续在动词的后面,表示动作的主语是我们,但两者表达的“我们”是不一样的。例14和15说明了“as”和“an”的不同。

例14:nisatta Huranuy un paye=as.nisatta hunak un eci=paye?

明天 富良野方向词前往 那里

(我们明天去富良野。你们明天去那里)

例15:nisatta ipe=an ro! (明天我们一起吃饭吧!)

(吃东西)

例14的=as表示这个动作不包括对方(听者),动作的主语是我们这一方,不是你(们)。例(15)的=an表示动作的主语是我们,包括对方(听者)。paye是动词arpa的复数形。由于arpa是自动词,当主语是复数时,需要使用复数形。

他动词的人称词缀的接续与自动词有些不同。下面以他动词ku(喝)作例子,说明他动词与人称词缀的接续和运用。粗体部分为人称词缀。

sisam usey (绿茶) ku=ku (我喝绿茶)

sisam usey e=ku (你喝绿茶)

sisam usey eci=ku (你们喝绿茶)

sisam usey ci=ku (我们喝绿茶,不包括听者)

sisam usey a=ku (我们绿喝茶,包括听者)

与自动词比较,“ku”、“e”和“eci”的接续是一样。但是“我们”并不相同。“ci”和“a”都是接续在他动词的前面。“ci”表示这个动作不包括对方(听者),动作的主语是我们这一方,不是你(们)。“a”表示动作的主语是我们,包括对方(听者)。

系词ne,也属于动词,因此需要接续人称词缀(例16)。

例16:A:hempakpae=ne? (你几岁?)

(几多)(年)

B:wan ikasma tupesanpaku=ne. (我十八岁。)

(十八)

4.2. 爱努语人称词缀:目的格人称词缀

目的格人称词缀是动作对象(间接受词)的人称词缀,也就是指出主语的动作,是为谁人所做,或是给谁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与主格人称词缀相同,目的格人称词缀也有一人称和二人称,并且有单数和复数形。下面以第三人称(那人)作为主语,解释目的格人称词缀的连接和运用。粗体部分为目的格人称词缀。

toan kur en=kasuy. (那人帮助我)

toan kur e=kasuy. (那人帮助你)

toan kur eci=kasuy. (那人帮助你们)

toan kur un=kasuy. (那人帮助我们,不包括听者)

toan kur i=kasuy. (那人帮助我们,包括听者)

例句的主语都是那人,目的格人称词缀“en”表示主语的动作对象是“我”,主语对“我”做这一个动作。目的格人称词缀“e”和“eci”,表示动作的对象是“你”和“你们”。与主语人称词缀相同,第三人称不用接续目的格人称词缀。另外,目的格人称词缀“e”和“eci”与主格人称词缀的“e”和“eci”相同。事实上,若没有说明“e”和“eci”是目的格人称词缀,“toan kur e=kasuy”及“toan kur eci=kasuy”可以解作“你帮助那人”及“你们帮助那人”。因此,要正确了解句子的意思,需要根据前文后里推敲。

4.3. 爱努语动词与人称词缀的接续和运用的课题

4.3.1 . 惯用表现的问题

依照爱努语的文法,动词必须连接人称词缀。然而并不是所有情况都是如此。例17是其中一个例子[6] 。

例17:cis tura k=eyaykopuntek7 (我高兴得哭起来。)

(哭) (一起/一同) (高兴)

“cis”是动词,tura是副词,当“cis tura”一起使用时,意思是“一面哭一面…”,或是表示程度,如“(高兴/后悔等)得哭起来”(例17)。由于cis是动词,根据文法便需要在cis前面加上人称词缀(ku=cis tura k=eyaykopuntek.),但是例17并没有。

其中一个可能性,就是动词cis与tura一起使用时,cis被视为名词。例18 [6] 与例17的意思是一样的,只是“nupe(眼泪)”代替了“cis”。

例18:nupeturak=eyaykopuntek. (我高兴得哭起来。)

nupe是名词。不过即使是名词,如果是我的眼泪,也应该是ku=nupe(he)8。所以依照文法,“nupe tura”也不正确。这是否由于“cis tura”是惯用表现,不用跟随一般的文法规则,实在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4.3.2. 尊敬表现与人称词缀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尊敬表现的用法。与日语、语和韩语比较,爱努语的尊敬表现不算复杂。主要有以下两种:

1) 动词 + 第四人称 (即人称词缀an/a)。(自动词 + an;a + 他动词)

2) 亲属名词

人称词缀an/a表示我们(包括对方,自动词 + an,a + 他动词)。但是,人称词缀an/a也可以表达尊敬的意思(例19)。

例19:hemparaarki=anruwe an?(您什么时候来?) [7]

(何时) (来)(吗)

虽然例19使用了人称词缀an和动词的复数形,但是这里的意思并非我们,而是“您(单数)”,表达对对方的尊敬。另外一种尊敬表现,是与长辈说话时使用亲属名词(例20)。

例20:hapo ipe a ruwe? (父亲9,你吃饭了吗?) [8]

(父亲,(吃东西) (助动词, (吗)

千岁方言) 表示过去)

例20是儿子与父亲见面时,询问父亲吃饭了没有。这里使用了亲属名词hapo(父亲)。由于hapo在这里是当作普通的名词,而不是第二人称的人称代名词,所以是属于第三人称,因此动词没有接续人称词缀。但是,使用亲属名词的同时,动词也接续人称词缀an/a的用法是否正确(例21)?

例21:mici ipe=an a ruwe?(父亲10,您吃饭了吗?)

(我的父亲 沙流方言)

例20的主语是hapo,被当作第三人称,因此不能使用人称词缀。但是如果好像例21那样,使用亲属名词,然后以人称词缀an/a连接动词来表达敬意,是否可能?这一方面没有例子可以引用。不过,例22、23 [8] 也许能给予我们一些启示。

例22:ekasi, hunak wa arki=an ruwe an?(老先生,您从哪里来?)

(老人家) (哪里) (从)(来)(吗)

例23:toan kurtantohukaba or un paye=an ruwe?(您今天去孵化场?)

(妻子对丈夫的敬称)(今天) (孵化场)(方向词)(前往)

ekasi的意思是自己的爷爷,或是对老人的尊称。例22是询问一位自己不认识的老先生从哪里来。虽然对象不是自己的亲属,但是ekasi在这里是表达对对方的尊敬,是作为第二人称的代名词使用。例23的用法与例22一样,toan kur是作为第二人称的代名词使用,不是主语。所以例21如果是把mici作为第二人称的代名词使用的话,文法上是正确的,但好像没有这个必要。

4.3.3. 第一人称(主语)与第二人称(间接受词)及第二人称(主语)与第一人称(间接受词)的关系: 目的格人称词缀的运用问题

正如4.2所解释,目的格人称词缀e和eci,分别表示主语的动作对象是“你”和“你们”。不过,在表达第一人称(主语)和第二人称(间接受词)的关系时,运用的方法有些复杂。在爱努语,表达第一人称(主语)和第二人称(间接受词)的关系时,不论第二人称是单数或是复数,都是使用目的格人称词缀eci(例24)。

例24:numan eci=kik.

(昨天) (殴打/打)

例24可以表达的意思有很多。分别是1) 昨天我打你;2) 昨天我们打你;3) 昨天我打你们;4) 昨天我们打你们。如果没有说明eci在句中是作为第一人称(主语)和第二人称(间接受词)的目的格人称词缀使用,其实例24也可以表示5) 昨天你们打他。6) 昨天他打你们。即把eci当作主语人称词缀使用,文法上也是正确的。

当然,这里出现了一个疑问,那就是主语人称词缀的问题。爱努语的动词,必须连接人称词缀,以表明主语。例24中,只有目的格人称词缀(eci),并没有主语人称词缀(ku/as)。也正是由于没有主语人称词缀,以致可以有不同的意思。但是,根据爱努语的文法,我们不能在目的格人称词缀eci前后,加上主语人称词缀(ku/as)。即“numan ku=eci=kik”或是“numan eci=kik=as”,都不正确。

另一方面,第二人称(主语)和第一人称(间接受词)的关系,也是利用目的格人称词缀来表达。第二人称(主语)是单数时,并不需要使用第二人称的主语人称词缀e(例25、例26)。

例25:kamuycep (鲑鱼) en=kore(给)。 (你给我鲑鱼)

例26:kamuycep (鲑鱼) un=kore(给)。 (你给我们鲑鱼)

与例24一样,例25和例26也出现主语人称词缀的问题。而且,例25和例26也可以解释为1) 他给我鲑鱼;2) 他给我鲑鱼。跟第一人称(主语)和第二人称(间接受词)的关系一样,为何不加上主语人称词缀,仍然是个疑问,但相信与爱努语主要是用于口语上的沟通有关。当直接面对对方说话时,如果讲述与双方有关的事情,不用说明也明白主语是谁。但这方面需要更多的研究。

第二人称(主语)是复数时,需要在第一人称(间接受词)的目的格人称词缀前,加上主语人称词缀eci(例27、例28)。

例27:sisam itak eci=en=epakasnu. (你们教授我日语)

(日语) (教授)

例28:sisam itak eci=un=epakasnu. (你们教授我们日语)

5. 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学习:课题和展望

为了解日本以外地区的人士,在学习爱努语上的困难和问题,从而研究在日本以外地区推广爱努语教育的可能性,笔者于2014年9月25日至11月27日,在香港城市大学举行了爱努语学习班。共有12名(10女2男)香港城市大学的学生、毕业生、及大学职员参加,每星期一课,每一课两个小时,以中文授课。虽然规模比较小,不能以这次的研究结果作为结论;但是这一次的研究班,是笔者研究爱努语教育的第一步;这一次的研究结果,也具有参考作用。

课堂的内容包括如下:

第一周(9月25日):自我介绍

第二周(10月9日):自动词、他动词、系词

第三周(10月16日):问题、请求、禁止形、否定形(第一次功课)

第四周(10月23日)、第五周(10月30日):主语人称词缀

第六周(11月6日):目的格人称词缀(第二次功课)

第七周(11月13日):数字

第八周(11月20日):数字、位置名词

第九周(11月29日):考试

从观察他们学习的过程,以及功课和考试的结果,可以发现问题主要有两方面。第一是语学上的问题,第二是学习环境的问题。

5.1. 语学上的问题

分析参加者的功课和考试的结果,可以发现学生们在学习爱努语时,感到困难的地方是:1) 分辨他动词和自动词;2) 动词的单数和复数形;3) 人称词缀的运用。下面是第一次功课(10月16日)、第二次(10月30日)功课及考试(11月27日)中,错误答案比较多的问题。问题都是要求学生把英文的句子翻译成爱努语。括号内为答题者的个人资料,下线为错误的部分。

1) 第一次功课、Section B (4):Please don’t eat fish. Please drink water. (3人错误)

正确答案:iteki cep e. wakka ku yan.

(不准)(鱼)(吃) (水) (喝)(请)

错误答案:iteki cep ipe yan. wakka ku yan. (男/26岁/2010年毕业;女/23岁/2014年毕业)

iteki cep e yan. wakka iku yan. (女/40岁/大学职员)

ipe是自动词,意思是吃东西。iku也是自动词,意思是喝酒,不能与目的语(水)接续。

2) 第二次功课:We (excluding listener) will come to school and study the Ainu language. (5人错误)

正确答案:gakkounarki=as wa aynu itakc(i)=eyaypakasnu.

(学校 (来) (…后)(爱努语) (学习)

错误答案:gakko un paye=as wa aynu itak c=eyaypakasnu. (女/26岁/2010年毕业)

gakko un arki=an wa aynu itak a=eyaypakasnu. (女/26岁/2010年毕业)

gakko un arki=as wa aynu itak eyaypakasnu=as. (女/24岁/2012年毕业)

(女/21岁/2014年毕业)

gakko un ek=as wa aynu itak c=eyaypakasnu. (女/24岁/2012年毕业)

eyaypakasnu是他动词,而且主语是不包括对方的我们,所以a(包括对方的我们)/as(自动词的我们)都不正确。另外,前来的爱努语是ek(单数形),复数形是arki。由于主语是我们,因此arki才是正确的答案。paye是前往的意思,ek是前来的单数形,所以都不正确。arki是自动词,而且主语我们(不包括对方),所以动词arki需要与人称词缀as接续。

3) 第二次功课:We (excluding listener) will watch a movie. (5人错误)

正确答案:eiga ci=nukar.

(电影) (看)

错误答案:eiga nukar=as. (女/21岁/2014年毕业) (女/26岁/2010年毕业)

(女/40岁/大学职员) (男/26岁/2010年毕业)

eiga a=nukar. (女/26岁/2010年毕业)

nukar是他动词,而且主语是我们(不包括对方),因此需要接续人称词缀ci。

4) 考试、Section C (4):I helped you yesterday so please buy me an apple. (7人错误)

正确答案:numan eci=kasuy wa (kusu) ringo hok wa en=kore yan.

(昨天) (帮助你) (因为)(苹果) (买) (给我) (请)

错误答案:numan ku=kusuy wa kusu ringo en=hok yan. (女/24岁/2014年毕业)

numan ku=eci=kasuy wa ringo ku=hok yan. (男/26岁/2010年毕业)

numan e= wa ringo en=hor yan. (女/40岁/大学职员)

numan e= wa ringo en=kore yan. (女/26岁/2010年毕业)

numan eci= wa ringo e=yan. (女/25岁/2012年毕业)

niham eci=wa kusu ringo en=kore. (女/25岁/2012年毕业)

没有作答(女/22岁/2014年毕业)

如果想表达“我帮助你”,只需以目的格人称词缀eci连接动词kasuy,不用在目的格人称词缀eci前面加上主语人称词缀ku。相反,“你帮助我”的时候,需要以目的格人称词缀en连接动词kasuy。

从以上他们错误的例子可见,同学在分辨他动词和自动词、动词的单数和复数形、以及选择适当的人称词缀上,感到困难。特别是目的格人称词缀,错误的人数比较多。由于中文没有人称词缀的用法,所以要了解人称词缀和动词的接续,对他们来说并不容易。

5.2. 学习环境的问题

除了语学上的问题外,在日本以外地区学习爱努语也有不少困难。首先,爱努语的教材和字典不多;即使有,不但价格高昂,而且大部分都是以日语编写。因此对不懂日语的人士来说,学习爱努语可说是非常困难。现在,STV Radio(札幌电台)每周星期日早上7点至7点15分,都有爱努语讲座时间,教授基本的爱努语文法,听众可以透过互连网免费收听。但是,由于节目是以日语广播,所以不懂日语的话,难以明白广播内容。若是希望推广和保护爱努语,让更多人认识爱努语的话,以英语编写教材是必须的。还有就是透过互连网,制作教授爱努语的节目,推广爱努语。透过互连网播放以英语教授爱努语的节目,不但可以突破地域的阻隔,并且让不懂日语的人士接触爱努语。

5.3. 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教育的展望

现在,在日本以外地区,可以学习爱努语的途径不多,而且也没有系统性的教授法。有关爱努语的书籍,主要是以学术研究为主。另一方面,同样是濒临灭绝危机的琉球语,国际上的注目度日渐提高。例如夏威夷大学(Hawaii University at Mānoa)于2008年成立沖绳研究中心(Center for Okinawan Studies),以研究和推广沖绳的文化和语言。当然,沖绳研究中心的成立,与沖绳人在夏威夷的历史有着密切关系。沖绳人自20世纪初移民夏威夷,对当地的发展有着重要的贡献,沖绳文化也因此受到重视。相反,在日本以外的国家,并没有专门研究爱努文化和语言的研究所或是机构。因此,在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研究,现在主要依赖个别学者们的努力。爱努语的教育,更加是困难重重。

另一方面,从夏威夷大学沖绳研究中心的琉球语课程,也可探究爱努语教育今后的方向性。夏威夷大学的沖绳研究中心,开办了不同程度的琉球语课程。初级程度的“Okinawa Language and Culture I”,需要学生曾经修读夏威夷大学的日语课程,或是得到校方的同意,认定该学生的日语能力[9] 。也就是说,学生需要有基础的日语知识,才能修读琉球语。不过,课堂使用的教科书和教材,如Rikka Uchinaa-nkai! Okinawan Language Textbook for Beginners (作者:Masashi Sakihara, Shigehisa Karimata, Seisei Shimabukuro),及Okinawan-English Wordbook (作者:Mitsugu Sakihara),都是以英语编写的[10] 。由于日语及琉球语在文法和词汇上有着相似的地方,懂得日语是比较容易掌握琉球语的。但是,使用英语的教科书也表明以英语教授琉球语是可能的。爱努语也是一样。如果是需要透过日语才能学习爱努语的话,对于爱努语的推广,是一种障碍。如果能建立系统性的文法教授法,编写英语的教材,以及统一标音方法的话,笔者认为直接以英语教授爱努语是绝对可行的。实际上,笔者的爱努语研究班,也是用中文教授。与琉球语比较,爱努语的文法和词汇,与日语没有那么的密切;而且,以拉丁字母标音的话,更加能够正确表示发音。因此,笔者认为今后爱努语教育研究的方向,应该是研究系统性的文法教授法、编写非学术性的英语教材、及统一的标音系统。

6. 结论

爱努语是濒临灭絶危机的语言,懂得爱努语的人口也不多。而且,有关爱努语的研究,仍然存在很多疑问,人称词缀与动词的关系和运用是其中之一。笔者尝试在本文中对一些语学上的疑问作出解释,但是今后需要更多的研究。另外,在日本以外地区的爱努语教育也面对很多问题,包括语言的问题,以及学习环境和条件的问题等。如果希望让更多人认识和学习爱努语,编写英语的教材,推动以英语为基础的教授法,都是必须的。

文章引用

江仁杰, (2015) 爱努语动词与人称词缀的关系和运用研究
A Study of Relationships and Usages of Verbs and Personal Affixes in Ainu Language. 现代语言学,01,19-31. doi: 10.12677/ML.2015.31003

参考文献 (References)

  1. 1. 北海道环境生活部 (2013) 北海道アイヌ実態調査報告書. 北海道环境生活部, 札幌.

  2. 2. 田村すゞ子 (2013) アイヌ語の世界. 吉川弘文馆, 东京.

  3. 3. 佐滕知己 (2008) アイヌ語文法の基礎. 大学書林, 东京.

  4. 4. アンナ・ブガエワ (2013) 北海道南部のアイヌ語. 早稲田大学高等研究所紀要, 6, 33-75.

  5. 5. 佐滕知己 (2008) アイヌ語文法の基礎. 大学書林, 东京.

  6. 6. 田村すゞ子 (1996) アイヌ語辞典(沙流方言). 草风馆, 东京.

  7. 7. 中川裕 (2008) ニューエクスプレスアイヌ語. 白水社., 东京.

  8. 8. 佐滕知己 (2008) アイヌ語文法の基礎. 大学書林, 东京.

  9. 9. 夏威夷大学沖绳研究中心网页. http://manoa.hawaii.edu/okinawa/wordpress/?page_id=4

  10. 10. 夏威夷大学东亚语言及文学系网页. http://hawaii.edu/eall/download/JPN%20471%20Syllabus%20SI%20Aug%2028.pdf

  11. NOTES

    1这是根据2006年及2013年北海道环境生活部发表的《北海部爱努人实态调查报告书》的受访人数而作出的估算。2006年,受访的爱努人为23,782人;相反,2013年只有16,786人。由于没有准确爱努人人口的数字,因此只能推算北海道的爱努人人口约16,000至24,000人。

    2例如“不准…!”,沙流方言是“iteki (不准) + 动词”。如iteki sunke(说谎)!,意思是不准说谎。旭日方言则是“eciki (不准) + 动词”。又如在千嵗方言,hapo的意思是父亲;但是在其他地区, hapo的意思多指母亲。

    3沙流方言是沙流川地域(沙流川流经的地区,位于北海道中央西南部的日高地区)使用的爱努语。

    4田村suzuko、萱野茂、佐滕知己、中川裕不但推动爱努语的教育,还编写字典和教科书。例如中川裕(1995)アイヌ語千歳方言辞典。草风馆,东京;萱野茂(1996)萱野茂のアイヌ語辞典。三省堂,东京;佐滕知己(2008)アイヌ語文法の基礎。大学書林,东京。

    5韩语的他动词“타다(tada)”,如果表示乘坐交通工具前往某个地方时,需要使用目的格助词을/를(eul/reul)。如“차(车)를타고간다(前往)”,意思是乘车前往。但如果重点是把交通工具作为地点时,如“차에타서 기다리세요(请在车上等待)”,则需要使用助词“에(e)(于/在)”。相反,日语的自动词“乗るnoru”,只能以助词“に(ni)”接续。如“車に乗る(坐车)”。

    6正确名称是终止形。琉球语的句子以动词结尾时,需要使用动词的终止形。琉球语字典出现的动词都是以终止形记载。如果使用动词修饰名词时,需要使用“连体形”。例如,meeasa(每天早上) sumuchi(书) yumun(看)(每天早上看书),“yumun”是终止形。“yumun”的连体形是“yumuru”。例如,wa(我) ga(助词) yumuru(看) sumuchi(书),意思是“我看的书”。

    7当人称词缀ku,与以a、u、e、o开头的词语接续时,发音会变为ka、ku、ke、ko。所以ku=eyaykopuntek,变为k=eyaykopuntek。

    8爱努语的名词有概念形和所属形之分。概念形是那个名词的性质(如眼泪的概念形是nupe)。所属形是用于表达那个名词(东西)的所属是谁,需要在所属形的名词前加上1) 人称词缀或是2) 人称词缀 + kor。如眼泪的所属形是nupe(he),所以我的眼泪是“ku = nupe(he)”。

    9这个例子是引用自佐滕知己的研究。由于佐滕是研究千嵗方言的,所以hapo在这里的意思是父亲。请参考注释2。

    10在笔者研究的沙流方言里,mici是父亲的意思。请参考注释2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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