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STRACT

Variational pragmatics, one of the youngest branches of pragmatics, studies the different pragmatic values of items across varieties, and the different realizations of the same pragmatic function across varieties through different forms [1]. It focuses on the problems of language communication and internal pragmatic variation caused by spatial changes, which belongs to the combination of pragmatics and dialectology [2]. As a common way of human communication, humorous utterances, with the increasing frequency of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activities, has been studied more and more at home and abroad, but in fact, it has not formed a systematic and theoretical study [3]. And most of the speakers invited by the well-known TED use humorous words. In order 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Ted speech, this paper will focus on the role of humorous utterances, based on the new perspective of variational pragmatics, through literature research, sample analysis. On this basis, 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for English speakers to promote their speech ability.

Keywords:Variational Pragmatics, Humorous Utterances, TED

变异语用学视角下TED演讲中幽默言语分析

郭海桃

兰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 兰州

收稿日期：2020年3月31日；录用日期：2020年5月6日；发布日期：2020年5月13日

摘 要

变异语用学是语用学中最新兴的交叉学科之一，旨在探索同一语言不同变体的语用规约和表现形式的异同 [1]。它所关注的是(地域和社会)空间变化引发的语言交际和语言内部语用变异问题，属于语用学与方言学的结合 [2]。而作为人类共有沟通方式的幽默言语，随着跨文化交际活动的日益频繁，国内外对它的研究也逐渐增多，但实际上幽默言语尚未形成系统化、理论化的研究 [3]。为我们所熟知的TED演讲，其演讲者大多使用幽默言语来赢得听众的共鸣。为了更好地理解TED演讲中的幽默言语，揭示作者意图及其蕴含的深刻含义，本文将选取TED演讲中公认的具有幽默代表性的演讲为例，逐一分析幽默语言特征，旨在通过文献研究、样例分析等方法，基于变异语用学的新视角，分析演讲者运用幽默言语的意图，探究幽默语言在TED演讲中的作用，在此基础上为英语演讲者提出相关建议。

关键词 :变异语用学，幽默言语，TED演讲

Copyright © 2020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国内外对幽默言语的研究已有一定历史，但以往的研究大多是集中在翻译和跨文化视角下进行的有关分析，对幽默言语本身及幽默内涵的研究尚且不足。对此，有研究者将对幽默言语的研究放入到语言学研究视角，例如：违反合作原则的英语笑话言语幽默的解析(姚肖敏，2019)。虽然学术界在幽默言语领域逐步衍生了新的相关理论，对幽默及其用途逐步有了较为清晰的界定，但目前为止，对幽默言语的研究依旧略显单薄，学术界对幽默言语在TED演讲中的探讨更是少之又少。为此，本文将从变异语用学的视角出发，探究幽默言语在演讲中的本质，结合分析结果对演讲学习者提出相应建议。

2. 变异语用学

Klaus P. Schneider和Anne Barron在《变异语用学：聚焦多中心语言的地域变体》(Variational Pragmatics: A Focus on Regional Varieties in Pluricentric Languages)中提出了语用学的新分支—变异语用学。该书集中反映了依托语用学和现代方言学而发展起来的变异语用学这一新兴学科的研究成果。变异语用学是相对于1990年代中期确立的历史语用学而言的，是历史语用学的孪生学科。历史语用学研究的是历史的语用变化问题，是语用学与历时语言学的结合。而变异语用学关注的是(地域和社会)空间变化而引发的语用变异问题，属于语用学与方言学的结合，旨在填补方言学研究中语用维度的空白及语用学研究对地域等宏观因素关注的缺乏 [4]。

近年来，变异语用学不断发展。就其涉及的语言而言，变异语用学最先的研究以英语为主，其次是西班牙语和德语，再次是法语和荷兰语。但在近几年的研究中，除了进一步考察以上语言地域变体和社会变体所涉及的各种语用问题外，变异语用学研究的范围还扩大到了其他语言，其中包括汉语。比如：汉语请求言语行为的变异语用学研究(任伟，2018)和浅析变异语用学视角下的恭维语研究(高莫寒，2018)。

另外，就研究议题而言，Schneider and Barron的书中主要涉及的议题都是与语际语用学和跨文化语用学中的一些传统议题密切相关，而且研究议题主要集中在言语行为上，研究对象上有些许的局限性。但在以后的研究中，研究者们除了进一步关注这些传统议题(如建议、拒绝、恭维及其回应等)外，也开始关注同一语言在不同地域中使用的其他层面。

3. 幽默言语及其应用

3.1. 幽默言语

“幽默”一词最早出现在拉丁语中。对于幽默的理论研究，国外最早可以追溯到柏拉图(公元前427~347)和亚里士多德时期(公元前384~322)。近现代以来，西方语言学家在幽默理论领域研究成果丰硕，而国内学者对幽默言语的研究还是主要集中在其产生、理解及应用等方面。不得不承认，国内对幽默的研究还很分散和片面的，大多数都是在西方的理论框架内，例如从修辞学、认知语言学、语用学等角度研究汉语的幽默言语。

幽默言语作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也是一个民族语言文化的结晶，人们往往能通过幽默诙谐的言语表达更为深层的含义。从言语交际的角度来看，幽默的言语不仅能引人发笑，同时，在不同的场景中使用幽默言语还能传达出言语自身以外的意图。对于幽默言语的产生，根据不同的用意，研究者们又将其分为几种不同的类型：优越论、双关论、松弛论和乖讹论。正是由于幽默产生的原因不同，幽默所产生的效果也各有差异。也就是说，任何事情本身都不幽默，幽默言语只提供了实现幽默的可能性，要将这种可能性变为现实，幽默接受者必须发现幽默发起者的意图，找出其中的不和谐因素，根据语境和背景知识找出它们之间的关联 [5]。

3.2. TED中的幽默言语

被参与者们称为“超级大脑SPA”和“四日游未来”的TED (Technology，Entertainment，Design的首字母缩写)演讲，其组织者一般邀请世界上的思想领袖与实干家来分享他们最热衷从事的事业。这些演讲者大多都是行业首屈一指的佼佼者，在TED之前他们就已经做过多场演讲，因此他们在演讲过程中非常注意演讲的技巧，常常会用一些修辞手段，例如幽默、戏仿、比喻等等来提升演讲的魅力，从而让自己的观点更容易被听众接受 [6]。而这些修辞手段中，最为常见也最容易拉近与听众距离的当属对幽默言语的运用。将幽默言语运用到TED演讲中，整个演讲过程从词到词，从词到句子，幽默言语与具体情况相结合，从而能更贴切地传达出演讲者要传达的思想，使听众真正理解他的幽默和表达意图 [7]。

而通过整理以往研究，我们不难发现变异语用学被提出并逐渐起步发展到现如今，其虽被诸多学者采纳并广泛使用且颇有研究成果，但我们目前关于其与TED演讲的综合性研究却很少，更别说细分到TED演讲中幽默言语的使用这一层面。

4. 变异语言学视角下TED演讲中幽默言语产生的语用效果

一般来讲，变异语用学的语用分析有5个层面，即语言形式层面(如言语标记语和模糊限制语)、言语行为层面、以言语序列模式为主要分析对象的互动层面、关注言语内容的主题层面、以关注话轮转换为主的言语组织层面 [8]。本文研究的幽默言语属于5个层面中的言语行为层面，基本点是以言行事这一交流功能，而对这一层面的分析主要是探究语言形式可以达到怎样的言外行为效果。它不是形式—功能映射，而属于功能—形式映射。而将TED演讲中的幽默言语作为研究对象来探究这样的言语可以产生什么样的行为效果则更为清晰。

到目前为止，大约有上百种幽默类型，但是，在传统意义上，只有四种是最受欢迎的，也是众所周知的，即亲和性幽默言语，攻击性幽默言语，自我加强性幽默言语和自我攻击性幽默言语。本文将会从在以往的优秀演讲中选择四篇符合这四种类型的例子，以此来分析不同的幽默言语所产生的不同效果。

(一) 亲和性幽默言语

亲和力幽默言语是指在共同认识的范围内的讲话，也就是人人都能找到笑点的言语。它的目标是让每个人都能找到日常生活中的幽默，从而创造一种亲密和幸福的感觉。

例1 “But then came my 90-page senior thesis, a paper you’re supposed to spend a year on…So I’d start off light, and I’d bump it up in the middle months, and then at the end, I would kick it up into high gear just like a little staircase. How hard could it be to walk up the stairs? No big deal, right？But then, the funniest thing happened. Those first few months? They came and went, and I couldn’t quite do stuff…And one day I woke up with three days until the deadline, still not having written a word, and so I did the only thing I could: I wrote 90 pages over 72 hours, pulling not one but two all-nighters—humans are not supposed to pull two all-nighters— sprinted across campus, dove in slow motion, and got it in just at the deadline. I thought that was the end of everything. But a week later I get a call, and it’s the school …And they say, “It’s the best one we’ve ever seen.” That did not happen. It was a very, very bad thesis”

众所周知，拖延是当代大多数人的共同问题，喜欢拖延的人也并不会被他人所看好。而作为被邀请去讲述关于拖延症话题的演讲者，蒂姆•厄本，却一反常规，在开头便与听众分享了他的拖延经历。同样的话题，当“拖延”一词用来说教别人时往往饱含责备之意，但当演讲者把其放置自身，就能引发笑点，以此来缩短他和听众之间的距离。一般来说，在演讲中，演讲者更有可能以这种转换言语空间对象的方式分享自己的经验，赢得听众的共鸣。

(二) 攻击性幽默言语

攻击性幽默的言语是指直接吐槽和侮辱。它经常出自喜剧演员之口或其他大众性节目。这种幽默的言语有时很有趣能逗乐众人，但有时也可能使听众以大笑来掩饰尴尬。

例2：“If you attend a dinner, you say you are an educator—to be honest, if you are an educator, you rarely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attend a dinner.” Robinson began. At that moment, the audience burst into laughter. Before the audience could regain its calm, he threw out another joke: “But if you have the chance, when someone asks, ‘What do you do?’ And when you answer that you are an educator, you will see them blushing, as if to say, ‘Oh my God, how did I meet you? I only come out once a week’...”

在演讲中，肯•罗宾逊多次阐述了他对学校教育的看法。他与我们大多数人一样认为美国教育体系的问题在于它鼓励学生接受应试教育，但扼杀了学生的创造力、冒险精神和创新意识。他以幽默的方式开始，将“educator”这一常人眼中备受尊敬的职位放置“dinner”中，使得言语对象从人们的固有思维中发生空间变化，打破了传统的演讲规则，从而引导听众以不同的方式思考。通过间接的表达方式向听众表达了他的核心想法。这种说话方式更有利于激发听众从自身角度进行思考，进而获得听众的认可和支持。

(三) 自我强化性幽默言语

自我强化的幽默言语更多地是指自我嘲弄，比如在遇到不好的事情时可以开玩笑，把自己当作幽默言语的对象，风趣地介绍自己的缺点、独特的经历和想法和情感。

例3：“I will tell you that is going to do incredible things for you. It will bring all of you family together. You will feel loved and appreciated like never before. And reconnect to friends and acquaintances you haven’t heardfrom in years…You’ll expend your vocabulary, meet new people and you'll have a healthier lifestyle. And get this you’ll have an eight-week vacation of doing absolutely nothing…This gift came to me about five months ago. And looked more like this when it was all wrapped up. Not quite so pretty. And this. And then this. It was a rare jam. A brain tumor.”

放之四海皆知，对于任何人而言，无疑都是“谈癌色变”。斯泰西•克莱默患有脑肿瘤，但她却把脑肿瘤说成是上帝的礼物。看似两个不相关的词，她却将“礼物”和“癌症”联系在一起。根据听众的常识，人们永远不会认为癌症是礼物，而斯泰西·克莱默通过改变对言语对象的看法，在同一空间找到为人喜闻乐见的另一对象与之对应，用看似不相关的词语来表现了她出色的演讲技巧，进而引导听众思考和联系。同时，利用这种转换方式，斯泰西·克莱默不仅能引起听众的兴趣，还能把她积极乐观的一面留在听众心中，达到演讲的预期目的。

(四) 自我打击性幽默言语

自我攻击幽默的言语是指把自己置于一个自嘲的位置，其中包含许多复杂的悲伤和无助感。以这种幽默的方式作为演讲的开场白，演讲者不仅能巧妙地介绍自己，而且能反映自身的谦虚与坦诚，更有利于营造出一种渴望寻求被听众理解、认可的氛围，传达出演讲者置身情境时的情感活动。

例4：So if you’re good at math and/or a fast reader, what you’ve got there is that I’ve been married three times. Yep, three, and divorced

在这次演讲中，作为情感专家的演讲者特蕾西·麦克米兰离过三次婚。在很多人眼里，这本该是一个尴尬或深埋的秘密。但作为一个演讲者，特蕾西·麦克米兰用幽默的言语来阐述这一事实，将多数人愿意深藏而不肯提及的话题公之于众，通过这样的转换来让人们发笑。在回忆这些经历时，她不仅调整了心态，而且在幽默的同时也获得了听众的理解和信任。特蕾西·麦克米兰以自己的例子用幽默的方式向听众传达她想表达的内容：结婚的数量没有任何意义，生活不应局限于通过婚姻获得安全感。运用这种方式，她在随后的演讲中进而提出自己的观点：人最好的婚姻伴侣是他自己。

语言变异现象普遍存在于语言的使用之中，它是对语言的创造性使用 [9]。在任何变异的背后，总是隐藏着作者或说话人的意图，而达到这种意图，便是达到了变异的语用效果 [10]。那么，演讲中的语言变异可以达到怎样的语用效果呢?

1) 产生亲近感。语言变异下的幽默言语往往会使演讲对与听众而言产生意想不到的亲近感，从而拉近与众的距离，使听众能够在愉快轻松的气氛中倾听，进而接受演讲者的观点。

2) 增强说服力。演讲中各种语言变异手法可以使演讲主题更加突出，使人们更容易关注到与自身密切相关的那些信息，这使演讲的说服力大大增强。听众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演讲的影响。

3) 吸引注意力。变异的目的在于造成一种“突出”，“突出”就是不寻常，就是“不落俗套”，引人注目。演讲者通过创造新词，杜撰怪词，改变语言常规，借以标新立异，能极大地吸引听众的注意力。

4) 提高演讲的记忆度。突出、醒目的东西往往容易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烙印。如果是那种与自己的情感期待相吻合的语言，就更容易让人记住，而语言变异是最能达到这一效果的手段之一。

通过上面的例子，不难看出由于幽默言语的类型不同，它所产生的行为效果也不一样。为了达到不同的演讲效果，演讲者们往往会选择不同的方式作为演讲的开篇。在演讲过程中，常规思维一般认为演讲者应该尽可能遵守固有的原则，但在实际情况中，演讲者们通常会选择违反这些原则，打破常规，以此获得出乎意料的效果。用这种方式增强演讲的不可预测性，引起听众的好奇心，从而更容易达到演讲目的。通过对TED演讲中幽默言语的真实语料分析，本文探究了这种言语是如何导致了最后不同的行为。

5. 总结

在当代西方文化中，幽默被广泛认为是一种迷人的人格特质。在言语艺术中，幽默往往也成为不可缺少的亮点，它甚至在最鼓舞人心的演讲中扮演着关键的角色。本文从变异语用学视角出发，通过分析TED演讲中幽默言语的实例，发现在演讲中幽默言语所具有的不同的功能实际上来自于其不同的表现形式。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出，巧妙地运用幽默言语能够达到很好的幽默效果，为自己的演讲增色不少。

文章引用

郭海桃. 变异语用学视角下TED演讲中幽默言语分析
Analysis of Humorous Utterances in TED under Variational Pragmatics[J]. 现代语言学, 2020, 08(03): 304-309. https://doi.org/10.12677/ML.2020.8304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