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大学外国语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收稿日期：2023年7月20日；录用日期：2023年9月11日；发布日期：2023年9月22日

摘要

苏联时期，俄语歌曲就已流传至我国，二十世纪初，汉译俄语歌曲开始在我国广泛流传，加深了我国国民对俄罗斯的了解，通过歌曲的传播对俄罗斯文化、历史、生活有了更多认识。中文与俄文分属不同语系，因此，汉译俄词的工作要求译者不仅要熟知中俄文学、语言，还需对音乐相关知识有一定理解，这加大了翻译的难度。本文旨在通过分析中俄歌词中文化、语言特点等，结合歌词翻译原则及相关翻译理论，探索俄汉歌曲翻译方法，希望能为俄罗斯歌曲汉译探究提供些许参考。

关键词

歌词翻译，信，达，雅，改译

Analysis of the Translation Methods of Russian Songs into Chinese

Yingying Ma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Xinjiang University, Urumqi Xinjiang

Received: Jul. 20^th, 2023; accepted: Sep. 11^th, 2023; published: Sep. 22^nd, 2023

ABSTRACT

During the Soviet Union period, Russian songs were introduced into our country.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Chinese-translated Russian songs began to spread widely in our country, which deepened our people’s understanding of Russia. Through the dissemination of songs, I learned more about Russian culture, history, and life. Chinese and Russian belong to different language families. Therefore, Chinese-Russian translation requires the translator not only to be familiar with Chinese-Russian literature and language, but also to have a certain understanding of music-related knowledge, which increases the difficulty of translation. This article aims to explore the translation methods of Russian-Chinese songs by analyzing the cultural and lingu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Russian lyrics, combined with the translation principles of lyrics and related translation theories, hoping to provide some references for the exploration of Russian-Chinese songs.

Keywords:Lyrics Translation, Faithfulness, Expressiveness, Elegance, Adaptation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歌曲是音乐性和文学性的结合，它承载着不同时期的文化与历史，反映时代的变迁。上世纪初大量俄罗斯歌曲涌入我国，俄罗斯歌曲的翻译也达到新水平，为今天的俄罗斯歌曲翻译方法提出基础和方向。好听的俄语歌曲在我国广为传唱，这都归功于俄语歌曲汉译者的优秀翻译，通过译曲更好地了解俄罗斯及其歌曲，为两国人民的友谊作出贡献。歌曲是诗歌与音乐的结合，是供人歌唱的作品，可以理解为，歌词是供人歌唱的诗，而诗有韵，译诗要保持原诗韵之美 [1] 。歌曲翻译分为：歌词翻译，词以诗的形式出现；译文配曲，原曲不变，译文与之相配。歌词翻译难度极大，译文需做到既准确达意、保持韵律，又符合原曲旋律及节奏，这样才能使歌曲协调完美。本文探究俄语歌曲翻译中的文化、语言及韵律特点、规律，旨在通过翻译方法的总结研究为俄语歌曲汉译做出微薄之力。

2. 歌曲翻译原则

歌曲是诗歌与音乐的结合体，歌曲翻译被列入文学翻译，因此遵循文学翻译原则。著名翻译家薛范认为：“若以传达歌词的汉译、意境、意向之美和形式美作为标准，那么大多数歌曲是可译的；若以传达歌词的语音、音韵美为标准，则所有的歌曲都是不可译的”( [2] , p. 37)，对于翻译外文歌曲，语音和音韵是尤须注重的，可以借助文学翻译原则，通过汉语诗词和音韵更翻译翻译歌词。从古至今，文学翻译原则不断被提出，无论是严复“信、达、雅”，傅雷“神似”，许渊冲“形、音、意—三美原则”、黄忠廉“变译理论” [3] 、英国翻译家尤金·奈达“功能对等理论” [4] 都成为歌词翻译应该遵循的规则和标准。笔者认为，歌曲歌词的翻译有不同的翻译方式，翻译过程中需考量的因素有很多，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无论使用哪种翻译方法，最终达到近乎完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而得出优秀的译词，需遵守的翻译原则是固定的，主要分为以下几点：

(一) 歌词翻译的忠实性

外文歌词翻译时，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忠实性，译者要按照原歌曲的原意进行翻译，而这里的“忠实”并不是忠于原文的死译，不是追求字与字的对应，而是尽可能保留原曲风格、结构和创作手法 [5] ，译出原曲词的意象、意境及语言。忠实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最准确的翻译是做到“逼真”，歌曲翻译也不例外，只有遵循歌曲的旋律、节奏等，才可以做到“逼真”的翻译。

(二) 歌词翻译的自然性

俄语歌曲汉译，是在原曲不变，译词随着原曲节奏、旋律而译，因此，在一配的过程中，要注意乐曲的节奏与歌词之间的关联，语言的重音要与音乐的重节拍吻合，同时需译者理解原曲词意，选用恰当的词汇、语句与曲调搭配，使得翻译过后的歌词准确自然、毫无违和感。

(三) 歌词翻译的优美性

歌词翻译是一种艺术，优美的译词能让听众感受到美妙，起到一定的感染效果，通过歌词与旋律之间的融合，向听众传达其所要表达的内容。汉词填写俄曲时，要考虑歌词的声调与旋律的配合，汉语声调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种声调，俄语词由轻读和重读音节构成，两种语言读法有明显差异，这对配译歌词的优美性产生直接的影响，要想译出优美的歌词，使之与原曲融合，就需考虑歌词的声调与旋律的配合，充分传达原作独特韵味，给观众带来优雅的意境。

(四) 歌词翻译的可唱性

可唱性是指，译词要与原歌词中特定的词匹配，也要与原曲旋律匹配，译词与译诗既相似也有不同，译词再美，没有音乐性，无法歌唱，那么译词就没有任何意义。这就要求译者在译歌词时，对照乐谱，使译文与曲配合，在意、音、形上与原曲达到一致，使译文具有可唱性。

3. 俄语歌曲翻译方法

首先，研究俄语歌曲翻译方法主要围绕歌曲翻译中的文化、语言、韵律差异，探究俄语歌曲汉译的规律及特点。歌词翻译同样遵循文学翻译的基本规律，对歌曲进行整体分析，了解歌曲创作的时代、社会、文化背景，整体分析歌曲内容和形式，传达正确的歌曲意义和情感。

歌曲具备优雅性、自然性，给听众美的感官感受。一首歌由曲和词共同组成，译者翻译出的歌词需充分考虑原曲的旋律、韵律、语速、语调、重音等，使译词与曲在形式上、内容上和原曲保持一致，即不破坏原曲的特点，尽量按照原曲的词序，语序及节拍特点进行翻译，尽可能完整地表达出原曲的含义。好的歌词翻译是译词能与原曲旋律相对应，表达出原词所描绘的内容与意境，俄语每个单词都有重音，一部分俄语歌每一句的重音都落在最后一个单词，形成韵尾，因此在翻译时，应将译词做韵脚的处理与曲旋律的原韵搭配，这样便使整首歌的曲与译词更加适配。

翻译家严复曾说过：“译事有三难：信、达、雅”，歌曲是可以歌唱的诗歌 [6] ，“信、达、雅”追求“忠实原文”，要求译文正确传达原文信息；易于理解，译文内容及准确便于读者理解；形式合理，译文呈现形式恰当，足够吸引读者，且不影响原文信息。歌曲翻译与文学翻译有相似之处，也遵循忠实、内容准确、形式合理，因为歌曲是诗的另一种表达形式，具有诗的特色，结合曲，以歌唱的方式抒发情感，不同之处在于：歌曲的形式不固定。艺术歌曲歌词韵律十足，旋律优美，以词曲结合传达意境给听众，流行歌曲注重曲的旋律，歌词口语化色彩重，相对通俗，但无论是艺术歌曲还是流行歌曲，译文都需要充分考虑词曲的表达含义，充分结合，完整传达原作精神，因此，歌曲要具有优雅性，有韵律美，用不同的呈现方式表达，同时也需要歌词既符合原作诗歌的韵律，又配合音乐的音律，针对这一问题可以采取“信、达、雅”这一翻译方法。

其次，随着时代发展，歌曲形式呈现多样化，从反映俄罗斯各民族文化传统和生活方式的民族音乐，到唤起人们爱国热情，让人们感受到战争残酷和惨烈的战争歌曲，再到如今受到欧美影响，融合了西方与俄罗斯本土音乐元素的流行音乐，每种音乐形式都有着其独特的风格和情感内涵，正是音乐形式的多样性，歌词翻译过程也在不断发生变化，不同形式的歌曲翻译方式有所不同：民族音乐歌词时而颂扬理想主义、爱国主义，体现积极的人生态度，时而深沉忧虑，反映普通劳动者的命运和生活，歌词渲染力较强，这要求译词需生动贴切，用歌词叙述故事，充分体现出俄罗斯民族的精神和性格；流行音乐歌词一般是表现当代人生活与爱情，歌词贴近生活，内容通俗，形式多样，题材丰富，其歌词使用最直接、最通俗、最简单的语言，注重现代与传统的融合，且具有时效性，个性感十足。我们将歌曲分为两类：艺术类歌曲和流行歌曲，因此翻译的方式需视情况而定，民族音乐、战斗音乐充满艺术感，翻译时更注重译词的选用，应选择形式精炼，表意丰富的词，才可表出歌曲的主要意境；而相对于流行歌曲更注重歌曲的旋律，译者可相对通俗、口语化，突出流行趋势的词汇。

“如果以传达歌词的涵义、意境、意向之美和形式美作为标准，那么大多数歌曲都是可译的；如果以传达歌曲的语音、音韵美作为标准，则所有的歌曲都是不可译的( [2] , p. 38)”。“好的翻译作品在失落的同时还另有所得，这个‘得’就是译配者的二度创作所创造的艺术价值” [7] ，“译文不仅要忠实表达出原歌曲的内容和意境，而且还要顾及译语的音乐性”，俄曲汉译是在歌曲的曲调确定，旋律和节奏选定的前提下，译出汉语歌词，而译词要随原曲旋律、节奏而成。俄语由音节构成，分为轻读和重读，汉语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种，两种语言读法有明显的不同，俄语歌词配曲调只需考虑轻重节律，而中词配曲必须考虑歌词的声调是否与旋律配合，因此，有时为了适应原曲调形式，歌词不得不改译。而对于流行歌曲，原词较口语化，其主要表现的是节奏和旋律，据此，译者为使译曲和原曲体现出一样的艺术效果，可以使用变译法，创造反映生活、具有艺术形式的歌词，将译词与节奏和旋律配合，更体现出流行歌曲的音乐性。

(一) 信、达、雅

严复的“信、达、雅”理论对我国的翻译工作提供了指导理论，在译界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及影响。“信”指在翻译时应将原文的内容真实无误地传递给读者，译者译前要了解原作者所处的时代背景，领悟其思想感情，真实的传达原文意图；“达”指译文应流畅通顺，在保持原作风貌的基础上熟练掌握目的语行文规范，使译文尽量保持与原作同样的流畅程度，便于译文读者理解；“雅”即文雅，译文需保持和原作一样的文雅风格，使译文形式同样具有美感。歌曲翻译就是最大限度的传达原文精神内涵，保留原曲风格、结构、创作手法，在这个过程中，“忠实、通顺、优雅”不可缺少，基于“信、达、雅”可以让歌曲翻译不仅能够遵循歌曲的风格、旋律、节奏，还可以传达原作意境。

如翻译家薛范翻译的俄罗斯民歌《萨马拉小镇》

Платок тонет и не тонет

Потихонечку плывёт

Милый любит и не любит

Только времечно ведёт

Милый скажет; “До свидания”,

Сердце вскинется огнём

И тоскует и томится

Всё о том же, всё о нём

若直译，歌词为： 薛范先生译词：

手帕下沉又不下沉 一条手帕抛到水上，一上一下轻轻漂(ao)

慢慢地，它漂浮起来 情郎哥哥爱我不爱？就让时间做担保(ao)

亲爱的爱与不爱 假如情郎告别走了，我会浑似火烤(ao)

只在关键时刻 终日相思，牵肠挂肚，心里为他受煎熬(ao)

“再见，亲爱的，再见”

我的心在燃烧，我的心在燃烧

都是一样的，都是关于他的

薛范先生是在充分考虑到原曲创作背景、歌曲风格，译者原文意图等基础上进行的翻译实践。原曲属于民歌风格，因此译者以目的语国家民歌表达形式译原词：милый译为情郎，四字格代替俄语重复词。原词二、四、六、八句最后一词末尾都由一个元音一个辅音构成，“-ет”,“-ём”,译者在译词时，将这几个词按押韵处理，同以“ao”结尾，让原曲与译词在旋律、节奏上都完美契合。“轻轻漂”“浑似火烤”“终日相思”“牵肠挂肚”用词精准、赋予听众意境、美感，又未背离原词含义，整个译词忠实、通顺、典雅的呈现在听众面前，完全符合“信、达、雅”的翻译标准。

(二) 变译

“变译理论的核心在于‘变’——变通。” [8] “变译策略主张变通原作的内容或形式，求得信息传播的极佳效果。” [9] 为了使中文译词适应原曲形式，作为内容的歌词需做出退让，“变通就是一种寻求双方和各方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法，使原作和特殊译者之间达成互利合作。”

如苏联经典民歌《Котюша》运用变译之改译法：

Расцветали яблони и 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 туманы над 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 на берег Катюша

На высокий берег на крутой

歌词若直译：苹果花梨花开放，雾气在河上飘荡，喀秋莎来到了岸上，来到了陡峭的岸上。

歌曲的节奏和顿拍如下：

Рас- цве- та- ли яб- ло- ни и гру- ши

Поплы- ли ту- ма- ны над ре- кой

Вы- хо- ди- ла на бе- рег Ка- тю- ша

На вы- со- кий бе- рег на кру- той

将原歌词与原曲配唱，每个汉字对应一个音节，可以看出，原词在节奏和音律上都无法和原曲配合，为了使译文与原曲搭配，译者在第一句词前加了“正当”，末尾加上“天涯”四字，第二句加上“柔曼的”，译词符合曲的节奏长短，为了使第三、四句节奏对应，将第四句的“俊俏”提前，给第四句加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将后两句的节奏填满，在不改变原意表达的基础上，使译词栩栩如生，词曲合拍，体现出歌曲的艺术性，增加整歌的音乐性。

4. 总结

歌曲翻译属于艺术翻译，音乐与文字的结合决定了他的艺术性 [10] ，歌曲的翻译不能单视作语言的转换，注重词与曲的契合度更为重要，一个优秀的译词要做到充分表达原词词意，却又不是原词创作风格，既能体现译词优雅性，又能与原曲适配，可借助“信、达、雅”翻译方法。韵律、文化差异过大的中俄歌词，可借助变译，以汉语受众者能接受的程度重现原词优雅性。无论是“信、达、雅”，还是“变译”，都是俄语歌词汉译可采取的翻译方法，是在依据不同文本、不同受众之下采取的译法。笔者希望通过本论文的撰写能为俄语歌词汉译研究者提供一定的参考价值，希望为该类翻译提供新的研究角度。

文章引用

马颖莹. 俄语歌曲汉译翻译方法探析
Analysis of the Translation Methods of Russian Songs into Chinese[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09): 4056-4061.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9545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