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上海

收稿日期：2024年1月26日；录用日期：2024年4月17日；发布日期：2024年4月25日

摘要

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有利于我国应对人口老龄化。本文以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2012~2022年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为主题研究的319篇论文为研究样本，运用文献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6.1 R6版本对研究的作者、机构、关键词等进行文献计量可视化分析。研究结果显示，目前关于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在协同性、系统性和深入性方面还比较薄弱，需要进一步加强跨领域、跨专业的研究队伍建设，力争在多个学科的交叉中取得创新与突破，促进研究的深入。

关键词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人口老龄化，CiteSpace

Life Satisfaction in the Elderly: A Literature Review

Suwei Zhang

School of Management,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 Shanghai

Received: Jan. 26^th, 2024; accepted: Apr. 17^th, 2024; published: Apr. 25^th, 2024

ABSTRACT

The study of the life satisfaction of the elderly is beneficial to cope with the aging population in China. In this paper, 319 papers on the life satisfaction of the elderly from 2012 to 2022 were taken as research samples, using the literature visualization analysis software CiteSpace6.1 R6 to analyze the authors, institutions, and keywords of the study.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current research on the life satisfaction of the elderly is still weak in terms of synergy, systematization and depth, and 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cross-field, cross-professional research team, strive to achieve innovation and breakthrough in the intersection of multiple disciplines, and promote the in-depth research.

Keywords:Life Satisfaction of the Elderly, Aging of Population, CiteSpace

Copyright © 2024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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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前言

改革开放四十余年来，我国经济高速发展，迈入新发展阶段，人民生活水平发生明显的改善，满足了人民基本的物质需求，但是研究表明普通人民的幸福感不高，感觉并不快乐。并且，随着老年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增加，人口问题逐渐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人口老龄化已经成为阻碍我国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因素，并且这一问题正在变得越来越严峻。根据最新的人口普查数据，我国60岁及以上的人口占总人口的18.7% [1] 。预计在一年后，2021年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将达到2.67亿，占总人口的18.9% [2] 。这一数字表明，我国正在经历一个重要的人口老龄化时期。

随着我国迈入深度老龄化阶段，老年人的物质和精神状况都值得关注，提高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是社会保障制度的重大问题。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受到多个因素的影响。子女的代际支持在改善老年生活质量上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老年人生活质量受到社会支持这一中介变量的影响。老年人受教育程度提高要求更高的养老服务水平，但市场供给不足；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互联网使用不断影响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隔代照料在影响老年人主观福利效应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由于老年人居住环境的不同，城市和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有差异，经济发达地区和经济发展慢地区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不同。

从多角度探究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有利于了解新时代中国老年人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机制，有利于提升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感，帮助老年人安然度过老年生活。同时，根据老年人自身需求，更好的为老年人提供服务，保障老年人的服务供应更加高效、准确，最大限度地满足老年人的需要，保障老年人的晚年生活幸福、身体健康。

2.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概念与内涵

生活满意度是衡量老年人口生活质量的重要概念，一方面能够很好的反应出老年人物质方面的生活状态，另一方面能够反应老年人的精神需求是否得到满足。生活满意度作为积极心理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基于它所设定的标准对生活质量的主观评价，是衡量某一特定社会中人们生活质量的重要参数。国内部分学者认为生活质量是对生活环境的满意度和对生活状况的综合评价，包括满意度、幸福感和积极性，其中生活满意度是衡量生活质量的核心指标之一。国外关于生活满意度的研究远早于中国学者。在生活满意度的定义中，Diener提出了将“生活满意度研究纳入主观幸福感的认知范畴，主观幸福感的认知成分作为研究的重点” [3] 。总之，生活满意度作为生活质量的重要衡量标准之一，已成为社会学关注的焦点。

3.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 数据来源与数据处理

为了全面、完整且准确地揭示研究的整体状况，本文选取了中国知网(CNKI)作为本次分析的数据库，在检索中设定主题词为“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时间跨度是2012年至2022年，并于2022年12月30日进行了检索，共获得了322篇相关文献数据，手动剔除了书评、选题指南、会议综述和无作者文献等无关信息，提取有效文献319篇，并将其以Refworks形式导出。

(二) 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应用Java语言开发的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本文基于文献计量学研究方法，选用CiteSpace 6.1 R6版本作为分析工具，对检索得到的319篇文献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

4.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现状分析

(一) 年度发文量及趋势分析

依据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年发刊量进行了统计，并绘出了该地区每年发表论文的变化趋势表(图1)。从各年的发文量趋势图来看，研究总体上是由高到低的，可以粗略地分为三个阶段，2012~2014年是一个高速增长期，发表论文数量从2012年的7篇上升至2019年的30篇，由此可以看出，这一时期对老年群体生活满意感的研究还处在初步的积累阶段。2014~2015年是一个高速增长期，发表论文数量从2019年18篇上升至2020年30篇，说明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处于蓬勃发展期。2015~2018年为集中爆发期，发文量整体持平，说明这一时期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处于学界研究的热点话题。2018~2022年为稳步发展期，发表文章数量的总趋势是增加的，说明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逐渐进入常态化增长模式。

图1. 年度发文量

(二) 核心作者及其合作网络分析

论文运用CiteSpace，建立了“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中的作者合作共现图谱(图2)，共有199个网络节点，293个连线，网络密度为0.0047，其中，节点为作者，连线为作者之间的协作，表明在老年人生活满意度领域，作者之间已经存在了一些合作，但合作比例很小。在发文的数量上，首先是张丽、史薇，发表论文分别为4篇，李小凤发表论文3篇，这几位作者构成了作者合作共现图中的重要节点。同时，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还形成了若干研究团队，其中有些研究团队规模较大，如邬雪山、魏芳、顾永红、王丽雯、张晓艳团队，团队共有5人，也有4人、3人和2人的研究团队。在团队合作中多为同校间作者合作，跨高校、跨学科、跨地域间合作的数量仍不多见。

图2. 核心作者图

5.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研究的热点透视

(一) 关键词共现与词频分析

关键词是论文的中心总结，通过高频关键词，实现热点问题的描绘。为了探索老年人生命满意度的主要问题，在此基础上，利用 Keyword CiteSpace中的 Keyword模块对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处理，获得关键词的共现图(图3)。共现字词共现图有335个节点，连线922个，网络密度是0.0165。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看到“老年人”、“对生活满意”、“社会支持”这三个关键字之间的关联关系，并对关键词的共现关系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以此来透视这一领域的热门话题。

基于CiteSpace的关键词共现图，对排名前10的关键词词频表进行了绘制。如表1所示，排名前十的高频关键词均为9次或更多，在这些关键词中，“生活满意度”出现频率最高，共出现262次；其次是“老年人”，出现频率高达119次；“生活满意度”这一高频词的中心性最高，达到了1.39。出现频率41次，其次是“老年人”中心度为0.43，最后是“影响因素”中心度为0.03，这就反映出高频关键词“生活满意度”“老年人”和“影响因素”在该领域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其他词频和中心度较高的关键词还有“农村老年人” “社会支持”“养老机构”等，这些高频关键词也是研究的重点主题。

图3. 关键词共现图

表1. 关键词词频表

(二) 关键词聚类分析

在关键词共现的基础上，绘制“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图(图4)。本次聚类的Q值为0.4999，S值为0.8659，表明网络社团结构显著、聚类结果是可信的。频次在前9的关键词是老年人、互联网使用、社会支持、农村老年人、养老机构、关系、孤独感、社会参与、满意度调查、表明这些关键词聚类已经成为目前研究的热点领域。

图4. 关键词聚类图

6.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研究的脉络追踪

为梳理研究热点内容的时间演进历程，利用CiteSpace技术，构建关键词时间图(图5)，并根据各年发表论文发表情况的变化趋势，对这一领域的演化过程进行分析与阐释。

第一阶段：2012~2015年。研究处于缓慢增长期，关键词“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节点最大，说明该领域的研究还处在初始阶段，相关的概念也刚刚被提出来，目前的研究侧重于对其现状、困境及破解路径的剖析。

第二阶段：2015~2020年。研究处于快速增长期，关键词节点较大的有“生活满意度”“倾向分析”等，并且，随着对倾向分析、生活质量、其影响因素及其他相关问题的深入研究，反映了对老年人生活满意程度的研究日趋多样化。

第三阶段：2020~2021年。此时期以“服务供给”、“隔代照料”等为重要节点，其研究逐步向广度、深度拓展，并更多地关注于理论与实践的有效交互。

第四阶段：2021~2022年。如图5所示，这段时间内出现的关键字数目有所下降，但与之前出现的关键字关联紧密，显示本研究不仅在开辟新的领域，而且在对现有的相关问题展开更深层次的研究，从而推动了研究的不断创新。

图5. 关键词时间图

7.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具体方向研究

(一) 从社会支持角度研究老年人生活满意度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起，国外就开始关注社会支持对健康和生活质量的影响。所谓的社会支持，就是当一个人遇到危机的时候，他能够得到的一些资源上的支持，这些支持来自于别人、群体、社区等。目前，社会支持可大体分成两种：一是客观现实的支持，即提供实物帮助，二是提供直接的服务；主体性经验或情感支持，也就是对社会的认知，是个人感受到被尊重、支持和了解的情感经历和满足。其中，理解社会支持是一种对个人精神健康具有促进作用的客观现实，它对个人的精神健康起到了促进作用。社会支持可以减轻个体心理压力，消除个体心理疾病，对提高个体心理健康具有积极意义。

(1) 不同来源的社会支持对老人生活满意感的影响

本文首先从社会支持的来源出发，探讨了社会支持对老年人生活满意的影响，但是，不同的社会支持来源对老年人的生活满意程度却有不同的结论。刘视湘、孙燕(2020)等研究发现相比生理健康,心理健康和生命意义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更大 [4] 。李强、董隽寒(2021)等的结果显示，子女收入和教育程度对老人的生活满意度均有明显的影响 [5] 。刘亚娜、谭晓婷(2022)等的研究发现，在正式的社会支持中，养老与健康保障对老人的生活满意度都有明显的提升，而社区照顾对老人的满意度则无明显的影响 [6] 。总之，不论从哪个层面来看，社会支持对于老人的生活满足感都具有积极的作用。

(2) 不同方式的社会支持与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

从已有文献可知，根据不同的途径，可以将其分为情感支持、工具支持、信息支持等。情绪支援是对别人的关怀和关爱；工具性支援是指在物资上的支援，如财政援助；信息社交支援是指个人传递表扬或正面信息。李建新(2004)在通过对老年人的社会支持与其生活满意度的相关性分析，发现工具支持对于老年人尤其是老年人的日常生活具有很大的作用。同时，已有研究也发现，获得社会支持的老年人比缺乏社会支持的老年人相比，老年人的主观福利效应显著提高 [7] 。

(3) 社会支持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机制研究

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者从研究老年与老年群体的关系，逐步转向关注社会支持对老年人生活满意的作用机理。本文从两个方面展开了研究：第一，通过分析社会支持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二是研究了社会支持对老人的生活满意度的间接影响，包括自尊、自控等。

早期的调查结果显示，老人的生活满意度存在年龄、性别等因素，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些因素也会间接地影响到老人的生活满意度。李可心，屈卫国(2021)结果表明，社区支持对农村老年女性的生活满意度有显著的正相关，而农村老年女性的孤独感对其生活满意度有一定的调节作用 [8] 。肖巧玲，王亚婷(2018)等研究结果表明，社会支持对农村老人的生活满意度有直接的影响，而对其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则主要是通过影响孤独感这一间接途径来达到，而孤独感则是一种“桥梁” [9] 。

结果表明：社会支持对老人的生活满意度有明显的影响；在正式的社会支持中，养老保障对老人的生活满意度有正面影响；子女、朋友等非正式的社会支持对改善老人的生活满意度有很大的影响。

(二) 从是否使用互联网角度研究老年人生活满意度

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互联网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互联网的发展给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带来显著的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也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方面，互联网让人们之间的沟通交流变得更加方便。另一方面，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信息时代也到来，通过互联网接触更多丰富的信息，在很大程度上拓展了人们的生活和视野。同时，有实证研究表明，是否使用互联网对老年人生活质量有影响。但是，伴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的加剧，老年人口越来越多，老年人使用互联网的人数虽有所改善，但总体上所占比重不高。2019年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数据中显示，我国老年网民数量在2004年至2019年间从100万增加到的5470万，增长速度飞快，但占使用互联网总人数相对较低，互联网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值得探究。

(1) 从不同理论分析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

在已有的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研究中，学者运用了社会支持理论、使用与满足理论、活动理论、社会情绪选择理论、脱离理论，可以概括为“网络增益效应论”和“在场替代效应论”两种观点。总的来说，“网络增益效应论”认为互联网技术的应用会显著提升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在场替代效应论”表现为互联网的使用降低了老年人的生活质量。

“网络增益效应论”：首先，互联网是现代社会进行沟通的重要媒介，尤其对于老年人十分重要。受各种因素的影响，老年人的行动空间有限，子女陪伴老年人时间不固定，减少了面对面的实际交流机会。使用互联网可以增加交流频率，有效的降低老年人的孤独感，改善老年人的心理健康，进而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其次，已退休的老年人有大量闲暇时间，互联网可以帮助老年人实现再就业，发挥余热，继续实现自我价值，提高自我认同感。

“在场替代效应论”：首先在某些程度上互联网使用替代了面对面的互动，减少了老年人社会交往，人际互动，增强了老年人的心理孤独感，进而影响老年人的生活体验。其次，降低了老年人的社区归属感。互联网使用影响社区活动举办，老年人参加活动次数下降，导致老年人社区归属感降低，影响老年人的生活体验，不利于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提高。

(2) 运用不同模型研究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

对已有的文献分析了解到，大部分学者主要运用二元Logistic回归、有序Probit模型，最小二乘法(OLS)、中介效应等模型来研究互联网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

二元Logistic回归：陆杰华，李芊(2022)利用二元Logistic回归探讨二者之间的关系，其中被解释变量是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且是一个二分类变量。核心解释变量是是否使用互联网。并得出结论，互联网使用显著提高了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但不同老年人群体受到影响程度不一致。受教育程度较高老年人有更好的生活质量；使用互联网，农村老年人比城市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更高 [10] 。

有序Probit模型：彭希哲，吕阳明(2019)等研究使用互联网会让老年人感到幸福吗？中运用有序Probit模型，其中被解释变量是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并把是否幸福分成五个有序指标。核心解释变量是互联网使用。并控制其它变量研究互联网与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关系，得出结论。总体来说，使用互联网对老年人有幸福激励效应，增加老年人的主观福利 [11] 。

最小二乘法(OLS)：靳永爱，赵梦晗(2019)先使用最小二乘法(OLS)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初步探索互联网使用与老年人积极老龄化各指标之间的关系。并得出结论，互联网使用可以提高老年人整体的生活满意度 [12] 。

中介效应：杜鹏，汪斌(2020)在研究互联网使用如何影响中国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时运用了此模型。其中因变量是生活满意度，自变量是互联网使用，中介变量是社区参与。文章得出结论，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有显著正向影响。社区参与在互联网使用对中国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中起着积极的中介作用 [13] 。

总的来说，无论使用那种模型，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总体是显著的正向影响，提高老年人生活质量。

(3) 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影响的机制研究

机制分析通常有中介效应分析，交互项检验两种方法。对互联网使用情况影响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进行机制分析，更有利于丰富此问题的研究内容，同时为政策的提出提供丰富的理论依据。

借鉴温中麟中介效应检验方法，周晓洁，王晓慧(2020)探讨了互联网使用情况对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机制，说明社会网络在互联网使用情况对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中发挥中介作用 [14] 。彭希哲，吕阳明(2019)引入闲暇互联网使用和各种活动之间的交互项，以期检验闲暇时间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并得出结论闲暇时使用互联网社交、娱乐会提高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学习则会降低老年人生活质量 [11] 。

总的来说，对某一问题进行机制分析，更有利于深入探讨该理论的一般规律，得出更令人信服的结论。

(三) 从社会资本角度研究老年人生活满意度

有研究发现，社会资本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有显著影响，能够改善老年人的生活水平，影响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因此，政策制定者也开始关注社会资本对老年人身心健康的影响。

由于城市和农村经济发展不平衡，农村养老保障体系构建还不够完善，社会资本对二者影响也不同。

由于农村青年劳动力从乡村迁往城镇，缺少子女陪伴、照顾老人，同时，大多数老人的家庭资产较弱，不能完全满足老人的需要。在此背景下，以社会资本为补充，以满足老人的需要。张竞月，许世存(2021)研究发现在家庭社会资本缺失的情况下，社区社会资本能够替代家庭社会资本影响老年人口的生活满意度，因此，在当前的社会背景下，构建和完善社区社会资本是提高老年人口生活满意度的最佳方式 [15] 。

与中年和青年相比，老年人的抵抗力降低，机体功能退化，更容易出现健康问题。同时，由于退休金而降低了收入，降低了社会地位，这必然会降低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社会资本可以起到良好的调节作用。何鑫雨(2020)研究发现社会资本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具有持续性，其中的互惠性规则，非正式参与，正式社会网络，正式参与四个因素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程度都大于个体特征因素(健康状况)，且互惠性规则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影响最大 [16] 。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老年人的身体健康，心理状况得到广泛的关注。疫情严峻时期，老年人减少外出，降低了社会信任度，缺少情感支持，容易产生孤独感和焦虑感，这都会影响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姜照君(2021)等人在研究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社会资本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时发现高社会信任度能够显著提升老年人在新冠疫情间的生活满意度，建立广泛的网络社交规模并不能显著提升老年人在新冠疫情期间的生活满意度 [17] 。

总体来说，社会资本对老年群体的生活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为解决老龄化带来的社会问题提供了新的视角。

(四) 不同特征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异质性

根据不同的特征，老年人可分为不同的类型。按照地域划分，可分为城市老年人和农村老年人；按照老年人的生活方式，老年人可划分为居家老年人和流动老年人。不同类型的老年人，老年生活满意度也不相同。

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村生活质量大大提高，但相较于城市，农村老年人受传统观念影响较深。王秀花，夏昆昆(2018)研究发现农村老年人对家庭关系的依赖性强，婚姻、子女家庭关系的和谐稳定能够提高农村老年人的生活幸福感，降低其抑郁程度。婚姻和子女关系满意度均会对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 [18] 。

城市老年人生活满意度：随着经济的发展，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老年人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受到关注。孟海勤，郭佳旗(2022)对上海市老年人生活满意度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家庭和社区社会资本与生活满意度显著相关。其中，家庭支持、社区信任、社区互惠、会员身份数量等有利于提升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 [19] 。

居家老人的生活满意度：在社区中，老年人的生活品质是由机构决定的。然而，不同的家庭养老机构对老人的生活影响却存在着差异。孙月(2022)研究发现使用居家养老服务确实可以提高我国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且不同种类的居家养老服务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各异 [20] 。

流动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根据已有文献可知，流动人群中老年人所占比例逐渐升高。研究流动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有利于解决老年问题，促进社会稳定。姚俊，张文静(2022)等研究结果表明，代际支持通过自我效能感和心理弹性的链式中介效应，对流动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产生直接的正向预测作用 [21] 。

8. 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 研究结论

在对现有的研究成果进行了系统的整理与分析后，我们发现，有关“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具有如下特征：第一，从研究力量来看，关于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研究的力量主要为高校学者，在学者合作方面，多为同一高校学者间合作，而不同高校间学者合作较少，这给了我们未来的研究方向，即要加强跨大学、跨学科、跨领域的科研队伍建设，以实现多学科的交叉和融合，取得较大的创新和突破。第二，从研究趋势来看，研究逐渐呈现出研究视角的多元化、研究方法的多样化、研究内容的深入化趋势，在研究视角中更加注重国内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对比研究，在研究方法中注重定性研究、定量研究、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在研究内容中逐渐从宏观分析走向中观、微观探究，在今后研究中要提高学术动向的把握能力，始终站在学术前沿开展创新性研究工作。第三，在研究特点上，2012~2022年期间，共319篇有关“老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文章，根据其年发表的情况，可以将其划分为：缓慢增长、快速增长、集中增长、稳定增长这四个时期。

(二) 研究展望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研究对我国应对人口老龄化研究有着重要意义。第一，研究角度要更加开放，国外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已经进行了很多富有成效的实践和研究，积累了很多可以借鉴的经验，因此，未来的研究应该更多地从国际化的角度来探讨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问题，这对于我们国家应对老龄化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第二，研究内容要丰富，应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多角度分析，使其不断向前发展。第三，研究成果要实用，理论研究的终极目标是要对实践进行指导，研究要有很强的问题意识，在实践中找到问题，用科学理论来分析问题，用实际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与此同时，也要用理论来对实践进行指导，这样才能让理论在实际中起到应有的作用，从而促进实践的进步。

文章引用

张苏伟. 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文献综述研究
Life Satisfaction in the Elderly: A Literature Review[J]. 老龄化研究, 2024, 11(02): 504-514. https://doi.org/10.12677/ar.2024.112069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