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ing Research
Vol. 10  No. 01 ( 2023 ), Article ID: 62511 , 12 pages
10.12677/AR.2023.101004

困境与弥合对策:智能时代农村老年群体的 数字贫困治理

——基于山东省临沂市某村深度访谈研究

李佳忆

马来亚大学,马来西亚 吉隆坡

收稿日期:2023年2月7日;录用日期:2023年2月27日;发布日期:2023年3月15日

摘要

当今老龄化社会深度发展,不断更新的互联网技术使老年群体处于“数字难民”的困境之中,其生存状况值得重视。本文主要采用深度访谈方式,对山东省临沂市某村五个社区21位老年人的新媒体使用、知识获取情况进行研究。笔者以智能手机为切入点,反映并讨论了当今老年群体的媒介素养和生存状况。研究发现:影响农村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因素在于老年人的知识结构、身体因素以及人口学因素;使用范围受困于老年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技术的普及率;在技术的便利程度上,社会对老年人接触新媒体的方式相对较少;在社会环境方面,数字反哺意识在儿女之间有待提高。与此同时,本文分别从打造新媒体个性化服务、发挥老年群体主体作用、建立社会支持网络三个方面提出弥合银色数字鸿沟的具体建议。

关键词

农村老年群体,数字鸿沟,数字贫困治理

Predicament and Bridging Countermeasures: Digital Poverty Governance for Rural Elderly Groups in the Intelligent Age

—Based on the In-Depth Interview of a Village in Linyi City, Shandong Province

Jiayi Li

University of Malaya, Kuala Lumpur Malaysia

Received: Feb. 7th, 2023; accepted: Feb. 27th, 2023; published: Mar. 15th, 2023

ABSTRACT

In today’s aging society, with the in-depth development and continuous updating of Internet technology, the elderly as “digital refugees” are in a difficult predicament, and their living conditions deserve attention. This paper mainly uses in-depth interviews to study the new media usage and knowledge acquisition of 21 elderly people in five communities in a village in Linyi City, Shandong Province. Taking the smartphone as the starting point, the author conducts some reflections and discussions on the media literacy and living conditions of the elderly.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use of smart phones by the elderly in rural areas lie in the knowledge structure, physical factors and demographic factors of the elderly; the scope of use is limited by the self-protection awareness of the elderly and the penetration rate of technology; in terms of the convenience of technology, the social There are relatively few ways for the elderly to come into contact with new media; in terms of social environment, the awareness of digital feedback needs to be improved among children. At the same time,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pecific suggestions for bridging the silver digital gap from three aspects: creating personalized services for new media, giving play to the main role of the elderly group, and establishing a social support network.

Keywords:Rural Elderly Group, Digital Divide, Digital Poverty Governance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我国当前正处在老龄化和数字化发展的趋势之中。随着互联网、5G、大数据等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和深度应用,农村地区人们的社会生活质量得到普遍提升,智能手机的普及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便利,但同时也给信息弱势群体带来了巨大的“数字鸿沟”,智能时代下老年群体该何去何从?

本研究考察时间为2022年9月至10月,主要目的是探究农村地区老年群体使用智能媒体的困境和弥合对策,旨在补充研究老年人数字化现状以及“数字鸿沟”的研究图景,同时本研究以山东省临沂市五个乡村地区为基础,进一步解决农村地区老年群体的数字贫困。

2. 文献回顾

2.1. 老年人“数字鸿沟”概念

据学者Hoffman (2001)考证,数字鸿沟的概念最早是由Markle基金会的劳埃德·莫莉塞特(Lloyd Morrisett)提出,劳埃德·莫莉塞特认为数字鸿沟是信息富人与信息穷人之间的差距对比,这一概念侧重于20世纪80年代个人计算机在社交媒体中的份额比例;自美国政府于1995年发布“Falling through the Net”的研究报告后,“数字鸿沟”这一术语开始普遍流行(Servon, 2002) [1] 。国内视角中,数字鸿沟概念的发展大致分为四个阶段,数字鸿沟最初被提出来时,聚焦点多在于社会群体接触信息的普及率,即智能手机、电脑等硬件设备在不同地区或人群中的接入差距(胡鞍钢,周绍杰,2002) [2] 。后来有学者将重心转移到第二阶段,即使用鸿沟(曾凡斌,2011) [3] 。此后,又有学者提出第三道数字鸿沟:互联网上的知识鸿沟(韦路,张明新,2006) [4] 。第四阶段的数字鸿沟将视野回归到人与社会,关注互联网与信息技术给不同群体带来的影响,关注人在其中的发展,尤其是弱势群体;关注互联网与信息技术对社会结构与平等的影响;关注已产生或潜在的社会问题。

数字鸿沟在多学科多领域都有广泛的应用,我国学者在研究老年人与数字鸿沟时根据群体特征、社会环境提出了老年数字鸿沟的概念。邱泽奇等(2016)提出老年数字鸿沟是指老年人在通过互联网获取信息或参与公共生活方面同年轻人存在差距,包括接入沟和使用沟,即老年人在接入互联网和使用互联网过程中的差异 [5] 。杨一凡(2019)从社会学的角度借鉴“文化距离”的概念,将“老年人数字鸿沟”定义为数字进程中物质文化和科技迅猛发展中数字适用性的差距 [6] 。这一概念以老年群体为中心,将老年人与互联网有机地结合起来,有利于后续研究人员在研究两者时明确阐述问题和观点。

我国对老年人数字鸿沟的研究和讨论,大多集中在如何缩小老年人数字鸿沟上。何铨、张湘笛(2017)认为老年人数字鸿沟的存在与扩大受到以下几个因素影响:一是适老化信息技术的缺乏,即科学技术的更新无法及时的符合老年人需求;二是受到网络媒体的忽视,目前我国网络媒体追求吸睛性,对于弱势群体的关注有限,网络媒体对老年人的较少关注意味着老年人在媒体语境中的话语权是缺失的,此外关于老年人的媒体关注也存在忽略老年人个体特质的问题 [7] 。基于此,有学者提出了要通过构建线上科技支持与线下社会支持的双重支持网络来减少弥合老年人数字鸿沟,进而达到老年人数字融合,实现社会和谐发展,搭建老年人互联网友好的社会融合机制。韦大伟(2012)更侧重于从以下三个方面弥合数字鸿沟,一是社会共同构建老年人网络话语权,建立老年人在互联网上充分发言的权利,并给予其充分的网络发言空间与发言机会,让老年人实现真正的网络问政网络发声;二是构建无障碍的互联网环境,降低互联网接入的门槛,让老年人更轻松更容易的踏入数字化社会,三是从社会环境角度出发,创造一个帮扶老年人上网的社会环境,社会各界共同为弥合老年人数字鸿沟发力,这一点更侧重于人文关怀与互动 [8] 。

2.2. 老年群体新媒体使用情况

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网络中心(CNNIC)发布的数据,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为9.04亿,较2020年3月新增网民3625万,互联网普及率达到67.0%;网民年龄结构中,50岁及以上的互联网用户占比22.8%,60岁及以上网民群体占比提升至10.3%,老年人网络用户数量逐年增加。从国内来看,在对城市老年群体新媒体使用情况的研究中,老年人在维持正常社会生活的基础上,对新媒体的使用是积极理性的,新媒体参与构建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丁卓菁,沉勤,2013) [9] 。学者彭岚(2015)认为,老年人使用新媒体具有以下特点: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对新媒体的使用主要以接受和欣赏为主,使用效果相对被动 [10] 。此外,在众多新媒体应用中,微信似乎为老年人实现数字突破提供了一种低成本、可复制且易于推广的方式(周裕琼,2018) [11] 。微信正逐渐成为老年人使用新媒体的平台。2014年6月老年微信活跃用户数为131万,2016年9月增至768万,2017年9月达到5000万,使得微信新增用户中有30%以上来自老年群体。

2.3. 影响老年人新媒体采纳、使用的因素研究

国内学者张硕(2013)认为,身体衰老导致的视觉、听觉等感知能力下降和认知能力衰退是影响老年人接受新技能的主要困境。此外,识字率(即识字水平)和经济状况也是老年人是否采用社交媒体的重要因素 [12] 。周裕琼(2018)提出,影响老年人使用新媒体的因素可分为主观因素(对新媒体的态度、对老龄化的看法等)和客观因素(人口因素、经济条件、身体条件、社会支持等) [11] 。从主观和心理角度,影响老年人的社交媒体使用障碍可分为心理封闭、刻板印象和技术恐惧三个方面(李涵,2018) [13] 。疫情期间,新媒体向老年人衣食住行等各方面进行渗透,其主要功能是发布防控信息,测试环境,释放人们的积极情绪,宣泄社会负面情绪,满足人们的探究欲(黄国宇,邓世文,2020) [14] 。

老年人使用新媒体的研究多种多样,且主要集中在老年人使用新媒体的特点,以及影响老年人对新媒体接受和采用因素的研究。老年人使用新媒体的研究角度多以“微信使用”为切入点,进一步扩展到新媒体数字使用现状;研究的目的是从微观、中观和宏观角度探究解决老年人日常生活中的数字困境;研究方法多集中于问卷调查法、深度访谈法以及焦点小组法,从定量和定性的角度对老年人的数字化生活进行解读。数字鸿沟已有研究更多的聚焦于城市老年人,对于农村老年人而言开展的研究工作较少,我们无法确切了解农村老人与互联网之间的关系以及农村老年人使用互联网的特点。然而实际上农村老年人是数字鸿沟方面处于更加弱势的地位,因此本文将以农村地区为切口,分析农村老年人数字鸿沟产生的机制和弥合的可能性,从而进一步提出政策建议和项目对策设计。

3. 研究设计

3.1. 研究思路

本研究以农村老年群体、老年人数字鸿沟、数字贫困治理为关键词,搜索相关网站资料并进行综合分析,农村老年数字鸿沟作为国内庞大老年数字鸿沟系统下的一个细微分支,研究数据相对较少。因此,本文以农村老年人为焦点,选取了更加微观聚焦的“接入沟(Access Groove)–心理沟(Mental Ditch)–使用沟(Use Ditch)”框架作为文章的分析框架。根据访谈数据,分析老年人数字鸿沟产生的原因,分析数字鸿沟对老年人生活的影响,总结农村地区老年人数字鸿沟的现状,并进一步讨论与分析,以求呈现问题与挑战。基于此,从社会工作干预预想和政策建议的角度进一步提出相关倡导。

3.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取半结构访谈法,对临沂市L村内21名老人进行访谈。因笔者长期居住在调查区域,村内的老年人多为笔者的长辈和邻居,在访谈交流过程中愿意与笔者进行交流,降低了信息收集的难度。在访谈过程中告知访谈对象本次访谈需录音,共计完成21名老人访谈,其中15名为面对面访谈,6名老人为电话访谈,累计访谈时长455分钟,平均每位访谈时长为20分钟,所有访谈录音均已留存备份。

访谈数量上,遵循男女比例1:1;年龄比例上遵循60周岁到65周岁、66周岁到70周岁、70周岁以上分别占1/3,减小比例误差。受访者的基本信息如下表所示(见表1)。

Table 1. Basic situation interviewees

表1. 访谈对象基本情况

4. 农村老年群体新媒体使用情况影响因素分析

4.1. 技术因素

4.1.1. 技术便利条件

技术促进是指支持老年群体使用信息技术的基础。低廉的硬件和服务费用、符合老年人特点的应用设计、及时有效的操作指导是影响老年人使用互联网的重要因素。一些农村和偏远地区缺乏电脑和手机等互联网接入设备,基础设备难以便利性获得也成为引起老年人数字鸿沟的因素之一。根据对21位老年人进行的深度访谈,发现有2位老人由于硬性条件难以获得智能手机。

老年人2:“咱这地方远啊,那手机(智能手机)怎联网来,不是说必须要那种无线么,咱也不懂那个,大队里也不给咱安,我看都是家里自己安的;再说还得花钱,那钱浪费在那里干什么,咱也不怎么用。”

老年人7:“哎呀俺看俺邻居天天手机哇哇哇的,俺也羡慕呀,但是那不要有网吗,俺也不会捣鼓这些,俺看那个(联网)也麻烦。”

第二是基础设备能否方便使用。目前,市场上缺乏专门为老年人的特殊需求设计的智能终端设备。移动终端触摸屏界面复杂,按键不灵,字体太小,操作步骤繁琐,都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老年人共享互联网红利。

老年人1:“俺闺女在家里留一个手机(智能手机),怪长时间了,但俺用不了那个,找电话号码也不好找,有时候人家打电话俺也听不着,还是现在这个(老年手机)方便,声音也大,铃也好听。”

老年人5:“你说那个电话(智能手机)家里也有,磊磊(儿子)教了我多少遍我也学不会,那按哪个键光忘,人一老哈这脑子就是不好使了,以前那手机就不孬(不错),能打电话就行啊!”

老年人11:“现在这手机(老年手机)用着就行,号码什么的都让俺闺女给我输上了,那种手机(智能手机)我试着(感觉)也用不了,麻烦,还得再把那些号码在弄上,一个个的输费事了。”

综上,随着生活水平日益富足,拥有一台智能设备的成本逐渐降低,物质接入对农村老年人数字鸿沟的影响日趋减小,老年人群体中使用智能手机的占多数。智能手机主要面向群体以及受众群体是年轻一代,在智能设备开发上侧重迎合年轻人对于潮流、科技性能的需求,忽视了老年人这一独特群体的现实需求。老年人会使用老年机、翻盖手机、直板机,可无法迈进互联网的大门;但当老年人拿着智能手机时又因字体、布局、操作、虚假新闻等陷入尴尬处境。随着老龄化程度的加深,银龄市场的需求与规模不容忽视,适老化智能手机设备的开发与迎合年轻群体并不冲突,也不是让年轻一代向老年一代迁就。更多的是要提升智能手机的通用性与多样性,让农村老年人这一弱势群体能够共享数字化发展的成果,成为数字化社会的一员。而要达成这一目标,需要政府倡导、企业参与,多方联合共同推动老年人设备的适老化改造,打破设备壁垒,提升科技的以人为本的价值。

4.1.2. 技术有用程度

老年群体对手机的需求趋向于“有用”和“有趣”,网络及APP设计能否满足老年人的日常需求、能否满足老年人在家庭中的社交需要、能否具有结交朋友、休闲娱乐、放松身心、健康养生以及缓解孤独等功能,将不断影响着老年群体在智能手机市场上的占有率。根据手机功能与老人使用特点,将从通讯功能、娱乐功能、学习功能、工具功能讨论老年人掌握程度。

老年人9:“会用抖音、微信,其他的咱也不会,也用不到。”

老年人13:“用了十多年了,基本上都会用。快手挺好的,我跟老赵(老伴)都喜欢看这个,咱临沂有啥事啥的都能看到。就是不会买东西,都是聪(儿子)他们从网上买。”

老年人16:“平时就是用来打电话,我也没什么爱好。要真是闲的没办法了,就自己瞎点点,看看那个视频什么的,不看抖音、快手的,我们不是有个朋友圈,看看那个。”

老年人15:“主要就是看看微信,以前在收音机上听那个方琦广播,现在天天晚上在手机上听她拉呱(聊天),说的是真好。”

老年人17:“平时发个视频啊转个帐啊,有时候听听新闻,看看天气预报,有那个快报,爱看那个。常用的软件是……就是唱歌的,天天晚上唱上几首,然后发给俺儿,都说好听。游戏不会,那都年轻人玩的。”

农村老年人对于智能手机的需求集中在沟通、娱乐两方面,受到教育水平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农村老年人的学习需求有限,学习过程通常与娱乐功能相结合。我们从访谈中了解到,老年人的日常娱乐大多数主要为视频图片音频类,如微信视频、微信朋友圈、快手、歌曲舞蹈;少数老年人会使用新闻、资讯、天气预报等功能。

整体来说,农村老年人智能手机掌握处于初级水平,高阶功能相对比较匮乏,甚至于基础操作对部分农村老年人也是一道坎。除电话通讯是人人刚需外,老人使用智能手机微信频率最高,通过微信与亲友交流,其次是抖音、今日头条、快手等短视频类,极少数老人会用智能手机玩游戏、看新闻。

4.1.3. 技术风行程度

技术风行程度的内涵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技术在同龄朋友圈的普及程度。亲友的大力支持或日常使用会促使老年群体基于沟通交流的需求进而同步使用手机。如城市老年女性通过社区活动、老年大学、合唱团等各种正式或非正式的组织扩大自身社交网络,新媒体技术(如微信)更容易在老年社交网络中普及开来,线下社会交往促进了线上数字融入。二是技术在社会的普及程度。信息技术在社会不同领域的传播、应用及深度融合将推动老年人主动或被动地拥抱新媒体,及时满足他们在生活护理、医疗康复、健康管理、紧急救助、精神慰藉等方面的需求(潘曙雅,邱月玲,2021) [15] 。

老年人10:“村里那边有个跳广场舞的,晚上我叫上我邻居天天去,还有一个广场舞群,有时候看看人家发的跳舞的朋友圈什么的,自己也想试试,就看人家快手上直播怎跳的。”

老年人11:“俺那个大队里有个大微信群,一有消息,大队里都往那上面发,就像这做核酸(检测)之类的。”

老年人13:“我天天看豆豆(女儿)的朋友圈,智能手机就是好,联系俺闺女方便多了,还能看看她最近过的什么样。”

老年人15:“手机(智能手机)确实方便,但那个打字什么的哈就是不行,有时候想搜个什么东西就是不会打,也真是愁人。”

老年人8:“看电视上说手机(智能手机)直播能买不少便宜的东西,但咱不会操作呀,也不会搜这个,就没有那种我一说话就能给我推某个直播的呀。”

老年人4:“都说淘宝买东西便宜、质量还好,我看也就一般,好不容易付上钱买了几回,还不如这边集上卖的便宜,还新鲜。”

综上,农村地区线下社交活动可以促进线上社交平台的使用,但是由于农村线下社交活动有限,也主要集中在部分广场舞团或者村大队组织开展,较为多样性的社交活动难以普及。对于65岁以上的老年人来说,线上社交平台需求相对较小且难以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在使用微信等平台中老年人对社交平台的需求大多来源于与子女的交流联系。另外,现代智能手机大多面向于年轻人,功能相对复杂。除了对社交的需求,老年人生活护理、医疗康复和健康管理等难以得到满足,且大多数农村老年人知识水平较为短缺,记忆衰退,对复杂的网上购物、医疗保健难以操作,从而使老年人对智能手机的需求较为单一。

4.2. 个人因素

4.2.1. 心理因素

在心理因素方面,阻碍老年群体接触智能手机的主要困境之一是技术恐惧症。老年人接受新事物相对滞后,倾向于继续保持原有的、相对传统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另外,使用动机对老年人使用数字设备具有重要影响,老年群体对移动应用的使用,特别是娱乐、学习和社交活动,既有物质需求,也有精神需求。老年人通过互联网与社会保持密切联系,搜索感兴趣的信息,寻求各种娱乐形式,这种需求的满足会影响老年人的使用行为。

老年人10:“这个大手机(智能手机)用了一年多了,老年机也有,用了四五年了。出门得带两个手机,有的人知道这个(老年机)的号,有的人记这个(智能机)号。还是觉得老年机用的顺手,好接好打字大。”

老年人11:“家里有一个,之前闺女用旧的,那个我不懂。我自己不想用,这种(老年手机)简单还好使。闺女说教给我怎么弄,我也笨。再说装也没法装,大块子的。这种简单还省事,装兜里,我去楼房住净起夜瞅点,就用这个。”

老年人12:“现在主要用老年机,用了好些年了,这个(老年机)是新换的,用了一年多。家里有一个那种智能机,闺女留下的,之前用过一个礼拜,不会用,后来就不用了。”

老年人不使用智能手机深层原因是由于老年人在数字化社会中处于被动的地位,老年人很少主动提及购买智能手机,不会主动尝试融入数字化社会。同时,目前市场上的智能手机普遍不符合老人适老化需求,使老年人普遍产生畏惧心理,难以适应智能手机的复杂操作,不得不重新拾起老年机。

4.2.2. 知识结构因素

这一代老年人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以前,当时农村对温饱的需求远高于对教育的需求,再加上家中子女众多,无力支持多位子女读书,迫于温饱生计老年人不得不在受教育年龄参与到农事生产中。受时代背景与过去生活经历影响,农村老年人教育程度普遍以小学、初中为主,部分是文盲。

老年人6:“我也不认识字,上学就上到一年级,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就是刷刷抖音看视频,像这个(快手)做任务写的什么我看不懂,你看点了不知道跑哪去了,净瞎点。”

老年人10:“这个用了一年多了,个人(我)也不会玩,没文化。我们那个时候穷,家里7个孩子,哪上过学啊。他们(儿子)给我买了这个(智能)手机,还不如小西(孙子)会玩,就会打会接,能打给微信视频,别的不会用,不认字。”

受访者信息中老年人6受教育水平在一年级,老年人10未接受过教育,两位老人识字率较低,但使用智能手机已有一年,会打电话、接电话、微信视频等功能,其中老人6短视频类软件使用频率、使用时间与识字的老年人毫无二致。但其信息搜索以及识别方面的能力相对短缺,只能利用智能手机接打电话、看视频等,其他功能的使用相对薄弱。

通过以上两位老人使用智能手机的经验可以发现对于农村老年人而言文化程度会影响智能手机使用的体验感,但随着智能手机软件可操作性的逐步提高,以及视频化、图片化的流行,识字率并不是老年人能否使用智能手机的决定性因素。

4.2.3. 身体因素

老年群体的身体健康水平对新媒体的采纳和使用也具有重要影响。首先是感知层面。身体机能的恶化,如视力模糊、听力迟钝、行动不便等,不仅会减少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还会限制老年人对功能的使用范围。例如,视力模糊导致文字难以阅读,触觉下降导致无法准确点击智能手机的触摸屏。二是认知层面。注意力和记忆力下降会导致老年人使用互联网的能力和意愿下降。智能系统更新换代快,使功能范围不断升级和页面设计频繁变化,认知能力逐渐下降的老年人很难快速适应。

老年人1:“家里有一个(智能手机)不会使,你看这个我儿媳妇给弄了一个,两个孙女教了我好几回我也记不住。记不住你说怎么办,不会的时候也向孩子问问,一个问题能问好几次,问了还是记不住,就不想用了。老学不会心里也不痛快,”

老年人2:“18年那会儿不是生病了吗?这调了一年多,后半年好多了,现在还行。就是记性不好,学什么也记不住,以前的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就像这快手里说的(内容)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跑。”

老年人3:“我用这个有一个月了,我也不会打,前面大硕(孙子)给我打电话打不通说换一个,买了新的,买了我也不会使,都是大石给我打。记不住号,说给我号码儿我也记不住,记性忒赖。什么也记不住,没记性。要是早些个时候就换了就好学一点,现在不成。”

老年人7:“最早兴智能手机的时候我就买了,用了3、4年,后来生病住院,前几年过春节的时候不是叫的救护车吗?脑血管堵了,当时严重,手脚不受控制,住了3个多月的院。有3年多了,医生说比一般人恢复的要好。现在记忆力不好,用的老年机,自己的号都记不住。我(生病)之前记忆力挺好的,雇了20多个工(人),他们买什么东西记什么帐,都用脑子记账,隔一个月我都记的特别清楚,一点不带错的。”

老年人14:“(我)不想上网,太难了,脑子慢。年纪大了脑子迟钝,09年的时候得的脑梗,要不是小钟(儿子)看见……现在天天吃药,(今年)9月犯了一次病,还挺严重的。想学(智能手机)也不行。”

记忆力衰退和突发疾病是阻碍农村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重要因素。老年人的自然衰老使其身体机能和认知能力受限,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衰老以及因此带来的学习困难。对年轻群体来说的常规操作,老年人要反复在三学习练习,这个过程中老人会感受到代际之间的差距,进而产生失落感、焦虑、自我否定等心绪反应,影响老人的主观心理状态。

4.2.4. 人口学因素

研究发现,社会人口学因素,如年龄、性别、收入等,都会影响老年人对互联网的接受程度。

根据本次访谈发现,50周岁到60周岁的老年人拥有智能手机的比率更高,且操作更方便顺畅,60周岁到70周岁老年人拥有智能手机的数量约占45%,且在使用功能上多趋向于接打电话和微信视频;70周岁以上老年人普遍没有智能手机,且对于智能手机的功能不了解、识别率低。收入水平方面,除个别家庭条件特别贫困,不具有使用智能手机的硬性条件外(如网络设备、流量使用、话费充值等),收入水平的差距对智能手机的使用率影响不大;另外、在性别对比上,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概率并无明显差异。

4.3. 社会文化层面

4.3.1. 社会环境因素

根据现代社会观念,社会大众普遍认为老年数字鸿沟是随年龄增长的必然产物,无需弥补也无法弥补;另一方面,认为老年群体具有充足的物质保障即可,不具有接触和使用智能设备的必要性。互联网时代社会普遍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老年群体对使用互联网的精神需求,且大多数老年人同样接纳了网络是年轻人的专属,并将自身群体排除在外。

老年人11:“家里有一个,之前闺女用旧的,那个我不懂。我自己不想用,这种(翻盖手机)简单还好使。闺女说教给我怎么弄,我也笨。再说装也没法装,大块子的。这种简单还省事,装兜里,我去楼房住净起夜瞅点,就用这个。”

老年人12:“现在主要用老年机,用了好些年了,这个(老年机)是新换的,用了一年多。家里有一个那种智能机,闺女留下的,之前用过一个礼拜,不会用,后来就不用了。”

根据访谈发现,现阶段老年人在使用上更偏好老年机,未来倾向于使用智能机,但老年人获取智能手机的渠道大多是子辈家人的二手机。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子女考虑到手机的最大化利用,为减少浪费而选择将手机给老人使用;另一方面是家庭成员对老年人的刻板印象,人们普遍认为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不需要过高的配置和性能。

4.3.2. 社会支持因素

家庭成员、邻居等“初级群体”往往是老年人群体人际网络中的重要主体。其中,家庭成员在老年人、尤其是“初级群体”中的年轻人对互联网的接受和使用中起着关键作用,他们可以帮助老年人购买设备、技术指导和鼓励,可以有效减少数字鸿沟。与此同时,朋友和邻居也能为老年人上网提供技术咨询、社会支持和其他帮助。因此,家人、朋友、邻居等人际关系,是老年人克服心理障碍和物质限制的主要动力,也是影响银色数字鸿沟的重要因素。

老年人2:“(孩子)很少教,回来就那么一两天,挺忙的。”

老年人10:“你姑父(儿子)给换的,我不会玩,就会打会接,你姑父也忙,平时也不老回来,逢年过节寒暑假才回来,买了也没时间教我。这不会使的时候啊,就找楼上楼下的问问。”

老年人6:“今年春天大磊媳妇教给我的,玩也玩不溜,凑合着能用,能上个网,这个(智能手机)用了一年多。平时孙子、孙女、孙媳妇教我,教我怎么打电话怎么用,他们(孩子)在家说多了我也能听明白点。”

老年人18:“我以前用的是旧手机(老年机),当时也不想用智能手机,后来老年机就不方便了,孩子们都让用这个智能手机,就换成这个智能手机了,都是孩子们教的。慢慢的学,现在也不是很行。孩子不在家不会就找身边的年轻人问问,找街坊四邻,实在找不到就给孩子打电话。我那两个孩子都挺有耐心的,他们回来在家就有机会教教我,一遍学不会就两遍。”

老年人14:“她在家(女儿)都不说那些,工作又忙,回来住一宿就又走了……”

由于子代受旧有的价值观和行为模式的束缚较少,对新事物具有较高的敏锐性和接受能力,因而子代具有反哺父母的话语权力(周晓虹,2000) [16] 。根据访谈对象受访材料可以发现,儿女在为老年人学习智能手机中方面扮演着首要教育者的角色,但子女常因为没有时间、回家机会少而给予老人有限的数字化操作指导,致使出现老人想学、老人有手机却没人教的现象。老年人学习和使用互联网面临困难,进而弱化了老年人的数字融入。

老年人6的孙子孙媳妇受疫情影响,自2019年底便居家办公休息,有充裕的时间与老人沟通共处,也正是因为这偶然的机会才为老人学习智能手机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对于那些子女孙辈不在身边的老年人来说,就很难获得这样的机会。从而从另一个侧面显示出农村老人使用智能手机时学习资源的重要性,陪伴式教育给予老人的帮助远比随机性指导有效,有利于弥合数字鸿沟。同时,对有人教的老人而言,存在着“虽然有人教,但由于各种因素老年人学习效果并不理想”的问题,根据Van Dijk (2002)的研究表明,弱势群体开始用信息技术的时间比优势群体晚,接纳速度也比优势群体慢 [17] 。但在有关新生代农民工(张天祥,2020) [18] 、侨乡留守儿童(王佑镁,2013) [19] 等弱势群体的数字鸿沟研究中,未提及以上弱势人群的互联网融入速度、信息技术接纳速度受到影响。

老年人1:“教了我好几回,我也记不住,教怎么打电话,用微信。教了好多次了,不会用。我们那个小崽(小孙女)教了我多少回。”

老年人4:“平时也有人教,外孙女告给我怎么用,不会的时候找院里小孩,就是老学不会。”

与其他数字鸿沟弱势群体相比,农村地区的老年人由于身体和心理状况,接受互联网速度较慢,学习过程也会更加漫长。基于此,在设计社会工作项目和社工介入时应充分考虑农村老年人的这一特质,限制单次介入的时间、人数、细节程度,适当延长整体服务的周期、次数。

从以上两位老人访谈可以得知,如家庭成员通过互联网、智能手机、网络信息等资讯与老年人交流,营造良好的相对开放的家庭氛围,老人能快速接受智能手机,参与到互联网行为中。反之,家庭成员不向老人传输互联网的信息,同时老人从外部获取相关信息的渠道有限,老人与数字社会处于闭塞的状态。

老年人4:“自己弄不出来的,看看谁在院儿里,问问他们(邻居),基本上都能解决。”

老年人6:“那个谁(村内老年人)之前种树,在拼多多上领到了山药,还有水果。前阵子寄到家的。”

老年人10:“不会的时候找你弟弟,你弟弟不在家的时候找你妈妈,你妈妈不会找你爸爸。使这个大手机玩可玩不了。”

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这是我国古代人早已认识的朴素道理。农村的一个重要特性就是数百年来形成的村庄熟人社会,村庄中不是亲就是邻,相互之间熟悉,有社会的支持与互助(贺雪峰,2019) [20] 。

5. 农村老年数字鸿沟的弥合之道

老年数字鸿沟在全球无处不在,数字化、老龄化、空巢化三大趋势导致鸿沟迅速扩大。有学者认为,真正的数字包容不仅需要技术的便利,还需要不同的群体利用技术赋能自己,获得更好的服务。在技术、个人、社会和文化层面有效弥合银色数字鸿沟,改善老年人福祉,对于瞬息万变的中国社会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5.1. 技术层面:为新媒体打造个性化服务

一是设计专用的智能终端产品。考虑到老年人的特殊生理需求,智能终端产品需设计具有高质量的基础性能和简单的操作程序,并配备专用的用户手册,简单的图文程序。其次,建立更专业的服务平台。通过增加字体和间距、突出显示重要信息和划分模块,能够清楚的了解到所点击页面的功能,并提供个性化服务;创建资源丰富的模块,开发满足老年人需求的信息、娱乐和服务板块,为老年人提供健康咨询等个性化服务,如门诊挂号、问题咨询等;与专业站点合作,加强实现协同智慧医疗建设,通过在线连接实时监测老年人健康状况,提供在线诊疗服务等增值服务一体化。

5.2. 个人层面:在高水平群体中发挥主导作用

首先需改变老年群体旧观念,克服对互联网新技术的恐惧,积极拥抱互联网,利用互联网更好地满足生活和健康的需要。二是增加主动性。应鼓励老年群体积极学习和掌握互联网知识和技能,加强与孩子的互动和交流,积极参与相关部门、社区、志愿者组织和媒体平台组织的技术教育和培训。在使用互联网时,老年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自由选择移动设备。例如,视障老年人可以选择更大尺寸和更高分辨率的屏幕;打字困难的老年人可以配备输入设备,例如书写板或选择具有语音输入功能的应用程序。

5.3. 社会和文化方面:建立社会支持网络

首先是政府应为数字包容创造良好环境。完善基础设计和建设,扩大网络覆盖,为老年人提供低成本的信息技术设施和服务;整合多方力量,提高全体参与者的社会责任意识和服务观念。二是来自亲友的数字反哺。来自家人和朋友的数字反哺是帮助老年人使用互联网的最快和最有效的方式。孩子们可以通过有趣的方式教老年人如何使用新媒体,为他们打下物理基础,鼓励他们在智力上应对新媒体。让“孩子”发挥主导作用,逐步从小家庭层面辐射到全社会,并通过长期的文化反馈,帮助整个“父母”更好地适应数字生活。第三,拓展数字服务社区。社区是连接老年人、老年人和社会的重要力量,也是老年人参与互联网的重要渠道。综合开发资源,社区举办可以举办相应的主题活动,如电脑俱乐部和手机培训课程,老年人可以积极参与活动,结识志同道合的人。同行群体之间的相互学习可以帮助弥合农村老年数字鸿沟。综上所述,银色数字鸿沟已成为我国应对人口老龄化的一个重要问题。要从信息时代、生活质量的融合提升入手,真正和全面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享”发展理念。

文章引用

李佳忆. 困境与弥合对策:智能时代农村老年群体的数字贫困治理——基于山东省临沂市某村深度访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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