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ances in Psychology
Vol. 12  No. 04 ( 2022 ), Article ID: 50695 , 8 pages
10.12677/AP.2022.124162

消极元刻板印象对矛盾性别偏见的影响:共情的调节作用

覃晓倩,吴继霞,薛泽予

苏州大学教育学院,江苏 苏州

收稿日期:2022年3月11日;录用日期:2022年4月19日;发布日期:2022年4月25日

摘要

为了解消极元刻板印象对矛盾性别偏见的影响,并考察共情的调节作用,采用矛盾性别偏见量表、共情多维量表和消极元刻板印象问卷对264名在校大学生进行调查。结果表明:1) 消极元刻板印象与敌意性别偏见存在显著正相关,与善意性别偏见无显著相关。2) 共情在消极元刻板印象和敌意性别偏见的关系中起到一定的调节作用。这说明,消极刻板印象能够正向预测敌意性别偏见,对于共情高的群体而言,高消极元刻板印象会导致更严重的敌意性别偏见。

关键词

消极元刻板印象,矛盾性别偏见,共情

The Influence of Negative Meta-Stereotypes on Contradictory Gender Prejudice: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Empathy

Xiaoqian Qin, Jixia Wu, Zeyu Xue

Education College,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Jiangsu

Received: Mar. 11th, 2022; accepted: Apr. 19th, 2022; published: Apr. 25th, 2022

ABSTRACT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influence of negative meta-stereotypes on contradictory gender prejudice, and to investigate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empathy, 264 college students were surveyed using the contradictory gender bias scale, empathy multidimensional scale and negative meta-stereotype questionnaire.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Negative meta-stereotypes are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hostile gender bias, but not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benevolent gender bias. 2) Empathy plays a certain moderating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gative meta-stereotypes and hostile gender prejudice. This shows that negative stereotypes can positively predict hostile gender bias. For groups with high empathy, high negative meta-stereotypes can lead to more serious hostile gender bias.

Keywords:Negative Meta-Stereotype, Ambivalent Gender Bias, Empathy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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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男女性别在社会群体中的关系是独特的。没有其他群体经历过如此长期的地位不平等关系,以及如此亲密的生理和心理亲密关系。尽管是在当今强调性别平等的时代下,依然存在相当广泛的性别偏见(Rudman & Glick, 2010)。在1996年Glick和Fiske创造性地提出了矛盾性别偏见的概念,把性别偏见分为敌意性别偏见和善意性别偏见。具体而言,对于女性来说,男性的主导地位会导致女性对男性的敌意怨恨,但是女性对男性(作为提供者和保护者)的依赖又会促进对男性的尊重。对于男性来说,敌意偏见总是通过贬低女性来彰显男性的权利,而善意的则往往将女性理想化为应该受到男性保护的“纯洁”生物,来显示男性的优越(Glick & Fiske, 1996, 1999)。敌意性别偏见往往导致对异性的消极评价,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是保护性的、良性的偏见,仍然会对该群体产生负面影响。例如,Yamawaki (2007)的研究表明,善意性别偏见为女性树立了性纯洁的理想形象,这会导致在“约会”场景下对强奸受害者的污名化。并且偏见持有者往往会不平等地、带有攻击性地对待特定对象,即产生歧视行为(Hammond, Milojev, Huang, & Sibley, 2018)。随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推进及社会文明程度的提升,性别偏见和歧视看似逐渐减少,然而有研究表明在人才招聘及录用等环节性别歧视并未消失,只是以更加隐性的形式出现(周翔翼,宋雪涛,2016)。

对于偏见的研究很难避开刻板印象。Lepore & Brown (1997)指出负性刻板印象可以被认作是偏见的认知成分。以往研究主要集中于刻板印象对群际关系的影响。但实际上群体元认知(group meta-perceptions,简称GMPs)——我们认为他人如何看待我们,在群际互动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作为一个预测外群体态度的指标,会进一步决定群际互动中,采取合作还是竞争的关系(Lees & Cikara, 2019)。Lee和Tuch (1997)在群体元认知的基础上,提出了元刻板印象(meta-stereotype)的概念,它是指个体关于外群体成员对其所属群体所持刻板印象的信念或看法。后续研究指出,元刻板印象似乎倾向于在内容上相对消极(Vorauer, Main, & O’Connell, 1998)。消极的元刻板印象容易引发焦虑、愤怒等负性群际情绪(Kamans et al., 2009; Owuamalam & Zagefka, 2013)。我们可能会因为对拒绝的恐惧,进而避免群际间接触(Shelton & Richeson, 2006),然而群际接触是减少偏见的重要社会策略(高承海,万明钢,2018)。由此可以推测消极元刻板印象会导致群际接触减少,然后进一步导致偏见的加剧。此外,从自我认知的角度来说,Vorauer等人(2000)的研究表明消极的元刻板印象会使个体感到自尊降低和自我概念的困惑,反过来导致个体对外群体成员进行更消极的评价。需要注意的是善意的性别偏见包含了对异性赞美、保护的一面,其效价并不完全是负面的。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设H1:消极元刻板印象能显著正向预测敌意性别偏见,而无法正向预测善意性别偏见。

共情(empathy)最广泛地定义是指对他人情绪体验的一种知觉及情绪反应,可分为认知共情和情绪共情两种(Hoffman, 2000)。前者指观点采择、社会认知、表征他人精神状态或心理理论能力(Baron-Cohen & Wheelwright, 2004),后者则指知觉到他人情绪体验后产生的一种设身处地的情绪反应(Hoffman, 1975)。在此基础上Davis (1980)提出了共情的多维性,认为共情的结构并非是单一(认知或情感)的而是多维度的,这些维度与对他人的反应相关,并且相互之间可以清楚辨别。Camilla等人(2020)在有关意大利民众对移民的看法调查中发现,共情与元刻板印象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共情越高元刻板印象越积极。换言之,消极元刻板印象与共情呈负相关。另一方面,Finchilescu等人(2007)的研究指出,消极元刻板印象激活后会影响群际间的交流,而低共情会导致个体在环境中缺乏控制感,从而加剧这一现象(管健,2017)。由前文论述可知,群际接触是减少偏见的重要策略,由此可以推测低共情可能会加剧消极元刻板印象对偏见的影响。另外,在Kahl et al. (2018)的研究中发现,共情关怀与敌意性别偏见显著负相关,与善意性别偏见关系不显著。翟天宇和吕厚超(2014)的研究间接也证明了敌意偏见与共情存在显著的负相关。由此我们预测,当消极元刻板印象被激活时,共情低的个体会产生更多的敌意性别偏见。结合先前论述,本研究提出第二个研究假设H2:共情在消极元刻板印象与敌意性别偏见的关系中起着调节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对象

采用方便取样,以网上问卷的形式抽取301名在校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通过测谎题剔除无效问卷后,共获得有效问卷264份,回收率87.7%。其中男生157人,女生107人,平均年龄20.92 ± 2.21岁。

2.2. 研究工具

2.2.1. 矛盾性别偏见量表

Glick等人在1996年和1999年分别编制了两个矛盾性别偏见问卷。两个量表都包括敌意性别偏见和善意性别偏见两个分量表,且均采用Likert式6点记分。其中ASI问卷(Ambivalent Sexism Inventory)共22题,测量对女性的矛盾性别偏见,由男性被试填写。AMI问卷(Ambivalent Toward Men Inventory)共20题,测量针对男性的矛盾性别偏见,由女性填写。本研究采用的是陈志霞和徐荣华(2013)修订的中文版问卷。本研究中ASI问卷的Cronbach α为0.775,AMI问卷的Cronbach α为0.842。

2.2.2. 共情多维量表

在研究共情测量的工具中,由Davis (1980)编制的共情多维量表(即人际反应指数,IRI)使用较多。Davis将共情视为多维的构造,而非单一的结构(认知或情感)。该量表由28个题项组成,包含了4个分量表,其计分方法为5点李克特式。各分量表分别是观点采择、幻想、共情关注与个体悲伤。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为0.771。

2.2.3. 消极元刻板印象问卷

根据Owuamalam & Zagefka (2013)的研究,当参与者根据指导语填写形容词时,消极元刻板印象会被激活。指导语为:“您认为异性可能对您的消极印象有哪些?请用一些形容词描述出来。”,同时被试需对感知到的异性评价的消极程度进行评分,1~10分程度逐渐增强。

3. 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

由于数据均来自被试的自我报告,因此本研究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将所有变量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周浩,龙立荣,2004)。结果显示,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15个,第一个因子的变异量为13.23%,小于40%的临界标准,说明共同方法偏差不显著。

3.2. 矛盾性别偏见、共情和消极元刻板印象的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

对各变量的相关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消极元刻板印象与敌意性别偏见和矛盾性别偏见均呈现显著正相关(p < 0.05),但与善意性别偏见无显著相关;共情与敌意性别偏见显著正相关(p < 0.01),同样与善意性别偏见相关不显著。

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contradictory gender bias, empathy and meta-stereotype (n = 264)

表1. 矛盾性别偏见、共情和元刻板印象的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n = 264)

注:*p < 0.05,**p < 0.01,***p < 0.001,下同。

3.3. 矛盾性别偏见与共情的性别差异

对矛盾性别偏见在性别方面的t检验结果表明:敌意性别偏见存在显著差异[t(262) = −2.36, p < 0.05],女性对男性的敌意性别偏见显著高于男性对女性的;善意性别偏见也存在显著差异[t(262) = 7.59, p < 0.001],男性的善意性别偏见显著高于女性;矛盾性别偏见总均分同样存在显著差异[t(262) = 2.92, p < 0.01],男性显著高于女性。在共情方面,女性的共情显著高于男性[t(262) = −5.55, p < 0.001]。此外,消极元刻板水平在性别上不存在显著差异。

3.4. 共情对消极元刻板印象和敌意性别偏见关系的调节作用

本研究以消极元刻板印象为自变量,敌意性别偏见为因变量,在控制性别、年龄的基础上,采用多层线性回归的方法,考察共情对消极元刻板印象和敌意性别偏见关系的调节作用。各变量进入回归方程的顺序如下:第一步,将控制变量性别和年龄纳入回归方程;第二步,将消极元刻板印象、共情纳入回归方程;第三步,将消极元刻板印象和共情的交互项纳入回归方程。结果见表2,在控制了性别和年龄后,消极元刻板印象对敌意性别偏见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 = 0.14, p < 0.05),消极元刻板印象越高,敌意性别偏见越高。消极元刻板印象与共情的交互项对敌意性别偏见的正向预测显著(β = 0.13, p < 0.05),表明共情调节了消极元刻板印象与敌意性别偏见的关系。

为进一步研究共情的调节效应,按照平均数上下一个标准差的标准将共情分为较高水平(M + SD)和较低水平(M SD)两组,考察两种水平下,消极元刻板印象对敌意性别偏见的预测作用。结果如图1所示,当共情较高时,消极刻板印象对敌意性别偏见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B = 0.10, t = 3.16, p < 0.01),当共情较低时,消极刻板印象对敌意性别偏见不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B = 0.01, t = 0.26, p > 0.05)。也就是说,消极元刻板印象对敌意性别偏见的预测作用随着共情的升高而增加。

Table 2. A test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empathy in negative meta-stereotypes and hostile gender bias

表2. 共情在消极元刻板印象和敌意性别偏见中的调节效应检验

Figure 1. Moderating effect of empathy on negative meta-stereotypes and hostile gender bias

图1. 共情在消极元刻板印象与敌意性别偏见间的调节作用

4. 讨论

4.1. 共情与矛盾性别偏见的性别差异

本研究发现,在共情上,女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陈武英,卢家楣,刘连启,林文毅,2014)。这种差别可能与社会文化对不同性别的角色期待有关。性别图式理论指出,社会强调性别差异,个体会以与自身性别相适应的图式参与社会活动(Starr & Zurbriggen, 2017)。在我国社会文化背景下,男孩被强调要独立、勇敢,并不重视共情;女孩则被鼓励理解和照顾他人,需要较高的共情,因而共情出现了性别差异。

另一方面,在本研究中的敌意性别偏见整体高于善意性别偏见(表1),但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女性对男性的敌意性别偏见显著高于男性对女性的敌意偏见;同时男性对女性的善意性别偏见显著高于女性对男性的。这与以往的研究相一致,无论是内隐还是外显男性都表现出对女性的群体外偏爱,相反女性倾向于表现出强烈的内群体偏好(Alice, Antonio, & Stacey, 1994; Rudman, Feinberg, & Fairchild, 2002)。Glick et al. (2004)在矛盾性别偏见的跨文化研究中,也证明了在较为传统的国家中,女性对男性的敌意性别偏见更高。一种可能性是,女性对男性的敌意偏见反映了男性具有更高的社会地位,以及权力的日益非法化(Alice, Antonio, & Stacey, 1994)。根据相对剥夺理论(Runciman, 1966)和社会认同理论(Tajfel, 1981),当下级认为社会秩序不合法时,就会引发敌对的怨恨。

4.2. 消极元刻板印象和矛盾性别偏见的关系

研究结果表明(表1),随着个体消极元刻板印象水平的提高,矛盾性别偏见水平也随之提高。这意味着在与异性相处过程中,当认为异性会消极看待自己时,个体会更倾向于对异性产生偏见。并且消极元刻板印象主要影响的是敌意性别偏见,即符合“我认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喜欢你”这一投射路径(Finchilescu, 2010)。符合Klein & Azzi (2001)提出的消极群体元认知会伴随表现出更多的群体间偏见的观点。这也提示我们要减少对外群体的偏见,可以首先从改变自身认知和态度着手,当我们认为他人对自己有积极的态度时,我们也能更积极的看待对方。

4.3. 共情对消极元刻板印象和矛盾性别偏见关系的调节作用

当共情较低时,不同水平消极元刻板印象下的矛盾性别偏见相差不大,对高共情的人来说,高消极元刻板印象会导致最严重的矛盾性别偏见(图1)。此外,共情主要调节消极元刻板印象与敌意性别偏见(表2)。这不同于我们通常认为的共情可以促进群际交流,然而有研究表明当个体处于被歧视等负面情景时,共情反而会对群际关系产生消极影响。这是由于共情会增强元刻板印象的激活,当消极的元刻板印象被激活时,个体会对外群体成员产生贬损的看法,从而导致对外群体成员的偏见增加(Vorauer & Sasaki, 2009)。另一方面,通过共情产生积极的群体间态度,个体需要得出以他人为中心的推论(Batson, Polycarpou, Harmon-Jones, Imhoff, & Al, 1997),而元刻板印象的形成会导致自我中心的思考,并且消极的情绪体验很容易引发防御机制,进而阻碍共情的积极作用(Vorauer & Sasaki, 2009)。

5. 结论

1) 女性的共情高于男性,女性对男性的敌意性别偏见显著高于男性对女性的敌意偏见,同时男性的善意性别偏见显著高于女性;

2) 消极元刻板印象与敌意性别偏见存在显著正相关,与善意性别偏见无显著相关;

3) 共情能调节消极元刻板印象和矛盾性别偏见的关系:对于共情低的群体而言,不同水平消极元刻板印象下的敌意性别偏见相差不大;而对于共情高的群体而言,高消极元刻板印象会导致更严重的敌意性别偏见。

6. 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探讨了消极元刻板印象分别对敌意性别偏见和善意性别偏见的作用,同时针对共情这一调节变量进行了探讨,但并未对其他潜在影响因子进行测查,导致模型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今后可纳入更多的潜在变量进行探讨,以便完善从元认知到认知的转变路径。另外本研究采用问卷的形式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未来研究可使用实验的方法,进一步证明因果推论,并以图片、视频等手段来激活元刻板印象,相对于文字可能会更持久。

文章引用

覃晓倩,吴继霞,薛泽予. 消极元刻板印象对矛盾性别偏见的影响:共情的调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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