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 Linguistics
Vol. 12  No. 03 ( 2024 ), Article ID: 83816 , 7 pages
10.12677/ml.2024.123209

翻译美学视角下儿童文学外译中的审美再现

——以《青铜葵花》英译为例

杨文

四川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 成都

收稿日期:2024年1月24日;录用日期:2024年3月20日;发布日期:2024年3月31日

摘要

崇真、向善、寻美、求雅是曹文轩在语言风格上一以贯之的文学追求,从美学视角来看,《青铜葵花》的原文语言地道生动,兼具乡土特色与诗性,能够满足儿童读者的审美需要,因此可以视作翻译的审美客体。本文拟以刘宓庆的审美再现翻译理论为指导,从翻译审美客体审美构成的形式系统出发,重点考察汪海岚《青铜葵花》英译版语音、词汇、句法三个层面,分析其审美再现的得与失,以期从美学视角为中文儿童文学外译提供一定的借鉴和思考。

关键词

儿童文学翻译,翻译美学,审美再现,《青铜葵花》

Aesthetic Representation in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lation Aesthetics

—A Case Study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Bronze and Sunflower

Wen Y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Received: Jan. 24th, 2024; accepted: Mar. 20th, 2024; published: Mar. 31st, 2024

ABSTRACT

Truth, kindness, and beauty have been Cao Wenxuan’s consistent literary pursuit in language style. From an aesthetic standpoint, the original language of Bronze and Sunflower is authentic and vivid, encompassing both local features and poetic elements that cater to the aesthetic needs of child readers. As such, it can be regarded as an object of aesthetic translation. Guided by Liu Miqing’s theory of aesthetic representation in translation,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phonetic, lexical, and syntactic aspects of Wang Hailan’s English translation of Bronze and Sunflower, analyzing the successes and limitations of its aesthetic representation, with an aim to provide insights for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hildren's literature from an aesthetic perspective.

Keywords: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Translation Aesthetics, Aesthetic Representation, Bronze and Sunflower

Copyright © 2024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儿童文学因相通的思想内涵、无国界的童心童趣和潜在的心理认同,被认为是容易走出去的文化产品。但从国内外儿童文学翻译总体趋势来看,学界的讨论重点常年聚焦在外国儿童文学作品的译入,中国儿童文学作品的译出研究寥寥无几。因此可以说,国内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尚未受到应有的重视,研究深度与广度有限 [1] 。

在中华文化“走出去”战略背景的支持下,近年来中国儿童文学翻译领域的成就可圈可点,其中一大热点要数中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教授的代表作《青铜葵花》 [2] 在欧美国家的成功译介。该儿童文学作品由英国汉学家汪海岚(Helen Wang) 2015年首次翻译为英文进入国际读者视野,随后便斩获了世界儿童文学最高荣誉——“国际安徒生奖”,其英译版本更是在国际图书榜上好评如潮、常据榜首。而该作品正是因为“原汁原味”重现中国特色而保留了原文的审美底蕴。本文以汪海岚《青铜葵花》英译版 [3] 为例,以刘宓庆的审美客体审美构成的形式系统为指导,从语音、字词、句段探讨该译作如何重现原文作者的思想、情感和审美倾向,以期为提升儿童文学翻译作品的质量和推动儿童文学“走出去”提供一种行之有效的思路。

2. 翻译审美客体的审美构成

西方最早以“翻译美学”命名并将其视为独立学科、进行理论上系统论述的是1999年Shirley Chew和Alistair Stead编著的Translating Life Studies in Translational Aesthetics。在中国,译论与美学的关系密切而持久,中国传统译论从理论命题到方法论都与哲学——美学紧密相联 [4] 。“翻译美学”作为翻译学研究的一个新兴分支,其学科生命较为年轻。我国翻译美学研究的开山之作是1991年傅仲选的《实用翻译美学》,通过详细论述翻译美学的各个方面,包括审美客体、审美主体、审美活动、审美标准和审美再现手段等翻译美学任务,该书“标志着我国翻译美学研究在理论上的觉醒”(党争胜,2010:96) [5] ,随后涌现了一大批翻译美学理论相关的研究学者如刘宓庆(1995)、赵秀明(1998)、张柏然(2001)、刘士聪(2002)、奚永吉(2004)、毛荣贵(2005)等,极大地促进翻译美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在我国的建树。从国内著作文章在翻译美学理论发展过程中所起的推动作用来,刘宓庆先生的《翻译美学导论》反响热烈,具有里程碑意义,值得学界关注和思考 [3] 。

本文以刘宓庆的翻译美学论述为根基,综合上述其他学者的观点,将“翻译美学”界定为运用美学原理,把握翻译审美客体的审美构成和主体审美、复现美的能动性,在充分把握其基本属性及互动转换的基础上,剖析翻译中审美再现的类型和手段,对译学实践进行理论指导的学科。刘宓庆指出,翻译审美客体依附于原文本的审美构成,对应于原文本的审美效果。翻译过程中具有审美价值的待加工原文即审美客体,审美活动的进行者或对审美客体进行加工的翻译者即审美主体。实现源语中的审美价值、满足审美主体的审美需要,要求译者在审美再现的过程中竭力克服中外不同文化带来的思维方式以及其在审美方面的差异,以求准确再现原作的美学信息最大限度地实现源语与译入语在审美价值上的等值,从而带给审美主体新的审美体验。本文的分析框架立足于刘宓庆《翻译美学导论》中的论述,即翻译审美构成可分为形式系统和非形式系统(见图1)。

Figure 1. The aesthetic composition diagram of translated aesthetic objects

图1. 翻译审美客体的审美构成图

图1可看出,语音、字词、句段这类物质形态层面的审美符号集归属于形式系统层面,而“情”“志”“意”“象”这类非物质形态层面的审美模糊集归属于非形式系统层面。译文的审美再现不等同于刻意追求与原文形式结构上的完全对等,形式系统的写实性更加直接客观,而内容系统的隐含性则倾向于译者读者对审美阐释的意会感知,二者并非二元对立关系,而是相互渗透、相互作用,共同实现虚实交互的审美再现。本文将对《青铜葵花》英译本的审美再现分析将侧重形势系统层面。

3. 《青铜葵花》英译本的审美再现

文学作品的魅力是一个多层级的结构: 外在形式而言,有韵律美、形体美、结构美等。儿童文学的审美主体——儿童,由于生理、心理和文化水平等方面的不成熟,对文学作品的理解能力、接受程度和审美需求也与成人读者不同。因此,儿童文学的语言在形式系统层面有四大显著特征——形象性、简洁性、音乐性、叙述性 [6] 。本文将从语音、词汇、句法三个审美层级展开来分析儿童文学作品《青铜葵花》英译中形式层面的审美再现。

3.1. 语音

语音是语言承载审美信息的基本形式手段之一。由于儿童语言在发展过程中对于声音节奏、词语排列和节拍等具有敏感性,因此儿童文学的语言也相当重视声音层面的传达 [4] 。把握这个层级中所呈现的审美形式信息,需要译者通过韵律、节奏和字音等方面形成独特的声律效果和音乐美感,从而丰富读者的阅读体验。

拟声词通过模拟外界各种不同的声音,增强了语言的表达效果,唤起读者在听觉上的审美,使其仿佛身临其境。在《青铜葵花》外译中,运用了多种形式的拟声词,据统计,原文111次拟声词中,包括自然环境的拟声、动物发出的拟声、人发出的拟声、物品响声的拟声,译者在翻译过程中79处拟声词都采取了英文中对应拟声表达,拟声翻译比的数量高达79.2%。单一拟声词的翻译上,译者还运用了反复的修辞手法,以保留原文的声音质感,实现声律效果的审美再现。

Table 1. Examples of onomatopoeic words in the translation of Bronze and Sunflower

表1. 《青铜葵花》中拟声词例句翻译对照

以上三个画面描述的分别是鸭子大口喝水、水花溅起、以及女孩的笑声,原文中使用的是“吧唧吧唧”、“扑通扑通”和“咯咯咯”(见表1)。但在外译时倘若直接音译的话,对于没有这一文化背景的外国儿童,便难以将其迁移到日常生活体验当中,不仅丧失了拟声词的生动形象之感,突如其来的音律造成的阅读障碍还会让儿童阅读的趣味大打折扣。因此译文采用的“glug-glug-glug”、“Splat! Splat! Splat!”、“giggle and giggle and giggle”,以儿童本位视角,采取了英语文化中描述对应场景或物品的拟声词,让人联想到鸭子咕嘟咕嘟大口喝水的酣畅淋漓、落水时啪啦啪啦水花四溅的滑稽可爱、以及咯咯咯小主人公充满童趣的欢乐之感。反复的修辞也让原本短促的拟声变得连续生动、富有层次,持续而又立体地将原文自带的音律审美传神再现。

例4

原文:南山脚下一缸油,

姑嫂两个赌梳头。

姑娘梳成盘龙髻,

嫂嫂梳成羊兰头。(曹文轩 2011: 82-83)

译文:“Little Sister, Meimei, we combed your hair

And now you look like a lady!

Big Sister, Jiejie, we combed your hair

And now you look like a baby!”(Helen Wang 2015: 117)

原文的童谣是奶奶教给葵花的歌曲,描述的是两个小姑娘在南山下比梳头,互换发型的故事,其中年纪较轻的姑娘梳的是较为成熟的盘龙髻,而年纪较大的嫂嫂梳的却是小女孩羊兰头的发型。这首儿歌具有中国七言四句诗的典型节奏和押韵,韵律方案为aaba。这首歌中的发型充满了文化元素,即使是中国读者也可能觉得难以捉摸,形式和文化的结合给翻译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但倘若站在审美再现的视角看,可知关于发型的复杂历史文化术语并非本首歌谣的阐述重点,相较之下歌谣本身自带的音律感和人物互换发型的滑稽趣味性占据更重要的地位。因此译者在翻译时非常明智并未采取冗长的解释性翻译,而是使用“lady”“baby”进行替代,不仅在内容上将“小孩梳大人发式,大人梳成小孩模样”这一喜剧反差感幽默地表现出来,两个英文单词在谐元韵和尾韵上的一致也使得童谣在音律节奏上的朗朗上口得以延续;对于血缘文化下的“姑嫂”辈分差异,译者也兼顾了西方小读者倾向于同辈之间“平等”的简化称谓文化,用“little sister”和“big sister”点名人物年龄的差距,再辅以“jiejie”,“meimei”的汉语拼音增添音律效果,以保存童谣的音乐之美,适合儿童传唱吟诵。

3.2. 词语

刘宓庆指出,在原语的词语层,承载审美信息的基本手段可以涵盖在“用词”这个大题目中。而具有审美价值的用词往往符合“准”(appropriateness),“美”(beauty),“精”(compactness)这三条标准。虽然“苦难”是贯穿《青铜葵花》全文的主题,但本儿童文学更动人之处,在于两位小主人公在面对生活的苦难与磨练时,所怀有的善良纯真的童心。曹文轩在原作中对于细节的刻画,语言用词上凝练简洁兼具幽默风趣,令中国小读者时而为主人公的悲苦童年动容,时而又为幽默的修辞文风捧腹大笑。因此笔者关于词语的分析将从修辞和成语两方面展开分析。

例5

原文:被青铜的爸爸一拳打得晕头晕脑的嘎鱼的爸爸,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往空中一跳,大声吼道:“偷人家鸭吃,还偷出理来了!”(曹文轩,2011:176)

译文:Gayu’s father took a moment or two to come to his senses and get back on his feet. Then he leapt into the air with a massive roar, and hurled himself at Baba. “First you steal a duck, then you steal a punch!” (Helen Wang 2015: 280)

例6

原文:爸爸又抓起一把泥来,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又将烂泥朝青铜砸来。(曹文轩,2011:135)

译文:He grabbed another handful of mud, and hurled it at Bronze. He hurled a string of foul language at Bronze, too. (Helen Wang 2015: 212-213)

汪海岚的译文在词汇搭配上,不仅对原文童趣性的审美风格还原度较高,还灵活运用了拈连等修辞,以达到幽默文风的生动审美再现。例3是嘎鱼爸爸误以为青铜爸爸偷吃了自己家公鸭后,义愤填膺地冲到青铜家来单挑干架,结果被青铜爸爸一拳正中脸上倒地,二人对峙的场景。例4是青铜爸爸气冲冲地找青铜算账,训斥小孩的场景。但在人物刻画的词汇挑选上,原作中“晕头晕脑”、“偷出理”、“骂骂咧咧”等表达带上了喜剧效果,读来妙趣横生。虽然英语中动作含义的对应词直译起来能实现“忠实”语言内容的效果,但中文特有的叠词和俗语运用所带来的审美幽默却是一个难点。本作译者巧妙地运用了动词拈连的修辞手法,如例5中将“steal”与“duck”和“punch”搭配,前者取其“偷东西”的含义,后者取其“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含义;例6中将“hurl”与“mud”和“foul language”搭配,直译可理解为“将骂人的话连同泥巴一起甩了出去”,这些搭配看似不合实理,但仔细揣摩上下文语境,又颇为惊喜有趣,同时合乎语法规范,有效还原了原文语言用词层面的准、美、精。

例7

原文:葵花粗茶淡饭,在风里雨里成长着,本来有点苍白的脸色,现在透着红润。(曹文轩,2011:92)

译文:She had been pale when she arrived,but the fresh air and fresh food had given her a healthy glow. (Helen Wang 2015: 144)

成语是民族语言的精炼,其承载的丰厚文化内涵如同一面镜子,能简洁、有力地表达文章的“情”与“志”。《青铜葵花》原作中成语不一而足,大部分译文都处理得当,但少数在审美再现上依然不足。如例7中的“粗茶淡饭”描述的是葵花被青铜家收养后生活较为艰难,过着清贫朴素的生活,与曹文轩“苦难”的主题一致。“粗茶”是我国悠久茶文化历史的浓缩体现,即便是穷苦百姓生活中也少不了价格相对低廉的“粗茶”,而“淡饭”的原因与古代盐资源较为匮乏息息相关,此调料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可谓是奢侈品,因此不得已只能吃“淡饭”。成语“粗茶淡饭”因此就用来形容由于条件艰苦,因此饭菜简单,生活简朴。同理,“风里雨里”也是强调生活的并非一帆风顺,充满坎坷。但译文用“fresh food”和“fresh air”代表“粗茶淡饭”和“风里雨里”,内容再现上有失偏颇,前者回译是“鲜美的食物”,后者则是“新鲜的空气”,虽然译作看似这里并列两处“fresh”在音韵上占有优势,但在主题上却会让目标读者误以为原作突出的是乡村生活的美好,与原作“苦难中成长”的审美价值大相径庭。因此笔者试译为“She had lived on simple diet and peasant tea, but she grew up weathering the storm. Her face had been pale when she arrived, but now it showed a healthy glow.”

3.3. 句段

除词汇外,译者对句法的考究也会很大程度影响儿童文学作品的可读性和儿童读者对其接受程度。化繁为简的句法应用不仅在语法上对于儿童更容易理解,在审美体验上也更活泼轻快,贴近儿童日常表达与感受。汉语比较注重主体意识,不执着于“意”与“形”的丝丝入扣,讲求“尽在不言之中” [4] 。而英语是形态型语言,重“主谓”、重形合,句子多为显性连接 [7] 。因此如何破解中英句法本质差异,重现句法层面的审美体验值得译者深究。

例8

原文:草是潮湿的,花是潮湿的,风车是潮湿的,房屋是潮湿的,牛是潮湿的鸟是潮湿的……世界万物都还是潮湿的。(曹文轩 2011: 1)

译文:Everything was wet: the grass,the flowers,the windmills, the buildings, the buffaloes, the birds. (Helen Wang 2015: 1)

原文通过列举多个意象同一特点的重复,使用类似句式结构“……是潮湿的”,来强调世间万物都是潮湿的。从上可看出曹文轩小说的语言风格: 善用平行结构,句式松散轻快,读来流畅优美。但翻译倘若生搬硬套,使用重复短句,不仅不符合以“形合”为特点的译入语语言习惯,还会显得累赘琐碎、失去美感。因此译者在处理此类句型时,将“everything was wet”放于句首,所列举的意象统一放在冒号后,以不打断读者的阅读节奏,极力还原句式层面的审美再现。

例9

原文:那是一个雪后的夜晚。

树上、屋上、田野上,晚饭前刚落了一场大雪。

月亮很薄,但却很大。

葵花一眼望去时,就觉得是在白天。她抬头一看,甚至看到了在树上栖息的几只乌鸦。

(曹文轩,2011:212)

译文:It had been snowing before supper, and the trees, buildings and fields were covered in a thick layer of white. The moon was thin but large, and cast its light over the land. As Sunflower looked around her, it felt like daytime. It was light enough that when she looked up she could see crows perching in the trees.

(Helen Wang 2015: 145)

例9是葵花视角下某个深夜雪景的所见所感,此时的葵花终于可以不再增添家中负担,看着眼前的雪景,她哭着感叹自己长大了。整体上曹文轩句式上依旧选取短句为主,节奏鲜明。但是英文翻译时并未采取原文的多次停顿,而是将原文数个段落进行了合并与删减。段1中的“雪后”和段2中的“大雪”相重复,译者选择了省译,只是交代了下雪的时间;从段3的月亮描写到段4葵花“觉得实在白天”以及“看到乌鸦”的视野感受并无过渡,体现了中文的“意合”特点,而译者此处增译了“cast it light over the land”、“It was light enough”,以点名二者间的逻辑关系,是因为月亮明亮才有后文的所见,这一处理体现了英语的“形合”特征。综上,在句式翻译的增减译等手法上,译者未照搬原文的句式结构及意群划分,而是充分站在了英语语言句式审美的层面,灵活处理。

4. 结语

本文在刘宓庆翻译美学思想指导下,从翻译美学视角剖析了曹文轩《青铜葵花》的英译版。经分析可见,译者对翻译审美客体审美构成的形式系统所涉及的语音、词汇、句法三方面的把握,均影响着译文审美构成非形式系统“情”、“志”、“意”、“象”的审美再现。译者汪海岚大体上对译文审美构成的理解到位,特别是在语音层面对中国儿童文学中特有的“拟声词”和“童谣”的灵活处理,较好地保留了儿童文学特有的“童趣性”和“音律感”;在句式方面,译者充分考虑到了中英文“形合”与“意合”的差距,将原文较松散的小短句和段落进行整合,并采取适当策略进行增删减,以最大程度扫清外国小读者在阅读方面的障碍;但是词汇层面,译者部分地方过分异化,只讲究语言层面的审美再现,却大大背离了语义层面的忠实,具体体现在文化负载程度较高的四字成语和部分乡土俗语上。对此,本文总结出中国儿童文学外译的建议:译者在审美构成的形式系统层面,可以通过模仿手段或改写等补偿手段完成审美再现,比如用英语中的头韵和尾韵弥补汉语叠字韵律的流失、将汉语中的短句转换为逻辑严谨的长句等,以求最大程度上完成对原作的审美再现;但在外译乡土特色语言时,应充分考虑同一物象在源语文化语境和目的语文化语境中的不同寓意,营造形象鲜明的译文,准确传达作品交际意图,以最大程度实现原作的审美再现。

文章引用

杨 文. 翻译美学视角下儿童文学外译中的审美再现——以《青铜葵花》英译为例
Aesthetic Representation in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lation Aesthetics—A Case Study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Bronze and Sunflower[J]. 现代语言学, 2024, 12(03): 337-343. https://doi.org/10.12677/ml.2024.123209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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