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ances in Social Sciences
Vol. 12  No. 09 ( 2023 ), Article ID: 72415 , 5 pages
10.12677/ASS.2023.129710

乡村振兴视阈下温州乡村社区共同体的构建 路径

叶崇凉

浙江安防职业技术学院教务处,浙江 温州

收稿日期:2023年8月2日;录用日期:2023年9月7日;发布日期:2023年9月14日

摘要

乡村社区共同体的构建是推进城乡社区现代化建设、助力乡村振兴的工作重点。在当下城镇化进程中,乡村社区经历解构与重构,其社区共同体意识趋于模糊、松散、解体。本文以温州乡村社区为样本,提出建立多元主体参与的乡村治理共同体、发展乡村特色产业共同体、培育乡村社区文化共同体等路径来构建乡村社区共同体。

关键词

乡村振兴,乡村社区,治理,产业,文化

The Construction Strategy of Wenzhou Rural Community under the Threshol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Chongliang Ye

Division of Academic Affairs, Zhejiang College of Security Technology, Wenzhou Zhejiang

Received: Aug. 2nd, 2023; accepted: Sep. 7th, 2023; published: Sep. 14th, 2023

ABSTRACT

The establishment of rural community is the focus of efforts to advance the moderniz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communities and to help revitalize the countryside. In the current urbanization process, rural communities experience deconstruction and reconstruction, and their sense of community tends to be blurred, loose and disintegrated. This paper takes Wenzhou rural community as a sample, and proposes the establishment of rural governance community with th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subjects,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characteristic industry community, and the cultivation of rural culture community and other paths to build rural community.

Key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 Rural Community, Governance, Industry, Culture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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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的因然

1) 乡村振兴的国家战略对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提出的现实需求。自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以来,乡村社区呈现了崭新的面貌,党的二十大报告再次强调: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为了发挥广大农村农民的主观能动作用,通过国家、地方政府提供的各种教育培训、政策支持、经费资助等途径促进乡村农民专业技能的提升,充分利用乡村地方产业特点、鼓励农民积极创业,从而增加农民收入、改善农村村居环境、提升农民获得感和幸福感。乡村振兴的有序推进,需要建设一个现代的乡村社会。在当下城镇化快速推进中,城镇化进程迅速,特别是江浙地区。1978年,中国的城镇化率为17.9%,而到2022年末中国城镇化率达65.22%,浙江省温州市2022年城镇化率达73.7%,从统计学角度来说,城镇化是农村人口转为城镇人口。而从社会学范畴来考量,城镇化不仅仅是简单的农民从农村搬进城市,从农民身份切换至市民身份的外在转变,更重要的是对身份转变后价值观念的波动以及新的市民或农民身份的认同与构建。这就需要对当下乡村社区共同体进行解构与重构。国家是理解乡村共同体建构的重要因素,只有将乡村社区共同体的建构置于广阔的中国现代国家建设视野下,才能认识到乡村社区共同体与国家的内在关系 [1] 。乡村作为一个共同体社会需要与国家形成良性的互动,而目前趋于松散的乡村社区很难与国家形成互动,急需建构一种现代的、共同体性质的乡村社区。

2) 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对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提出的新要求。2021年5月,国务院公布了《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其战略定位为要将浙江建成高质量发展高品质生活先行区、城乡协调发展引领区、文明和谐美丽家园展示区 [2] 。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是要统筹城乡区域发展,构建推动共同富裕的体制机制。费孝通认为中国乡土社区的基础单位是村落,村落是血缘、地缘关系结成的一个相对独立的社会生活圈子,也是一个基于血缘和地缘关系同筑的“差序格局”社会 [3] 。在当下,乡村社区空心化现象日益突出,乡村社区的空心化甚至衰落来自于内外双重力量的冲击和挤压:一是农民对农业的多重抉择。作为乡村主体的农民,对美好生活有自己的理解与选择,对未来生活的选择也逐渐趋于理性化,为了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呈现出农业不是农民的主业,也不是其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仅仅只是季节性的或农忙时节的阶段性副业,乡村年轻劳动力的流失,也使得农业的主要从业人员老龄化,最终导致农业的边缘化。二是市场经济对农村的冲击。外出就业与外来企业入驻提供的就业机会,农业的吸引力下降,土地不再是束缚农民坚守田园、也不再是维系共同作业、共同生活的乡村社区的载体,致使乡村社区发展的根本的基础逐渐弱化;乡村社区工业的发展,对乡村社区带来资本、技术、人力等资源,有助于农业农村的现代化,但是也吸附乡村社区的物质基础,一定程度上将农民从土地上剥离开来。这些因素都导致了乡村社区的空心化。乡村社区空心化的蔓延,不利于城乡协调发展,也有悖于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建设引领作用,因而,亟需重构乡村社区共同体,从而振兴乡村社区,推动共同富裕。

2. 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的影响因素

1) 传统村落的瓦解与消失对原有共同体的冲击。传统村落是中国乡村社会的基本构成,是乡村社会稳定的社会组织关系,具有一定的传承性、稳定性和封闭性。传统村落人群之间或以宗族、血缘、或以地缘关系自然形成的具有一定历史年限的乡村社区。村民不仅有着共同的血缘关系纽带,还有彼此认同和遵循的乡规民约。村民通过上百年的共同居住生活,逐步形成了一致认同的伦理道德规范、生活习俗规则,从而形塑了乡村社会的共同体属性。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的有机结合是传统村落的原始生态。在城镇化进程中,传统村落遭遇自然解体或合并重构。例如:2019年,温州市龙港镇将原有171个行政村、19个未改制居民区、3个社区优化调整为73个行政村、30个社区。乡村社区优化调整是基于多种历史和现实原因,本文不作具体的探究,但乡村社区调整后,原有传统村落农户群体的共同生活空间、生产空间、社会关系空间和文化空间发生了变化,打破了一以贯之的因历史、地理等客观因素形成的传统村落共同体社会。传统村落的自然解体和行政管理部门对村落的行政优化,致使传统村落的瓦解与消失的同时,也削弱了相对稳定的村落共同体。

2) 乡村社区对共同体认知及价值需求的多样化。传统村落的瓦解,乡村社区的重构,原有单一的村落组织形式发生了变化,社区群体构成更加多元,群体成员结构更加复杂,原住民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对原有的共同体意识和价值观念或持不同的观念,而新的乡村社区成员,因其流动性的特殊性,尚未形成或融入乡村社区共同体意识。乡村社区成员的不同而对共同体的认识和价值观念也不尽然,对乡村社区共同体的构建需要考量不同群体的价值追求。

3. 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存在的困境

1) 乡村社区共同体结构的不确定性。一是乡村社区行政区域调整而引起的社区共同体被动的解构与重构。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深入,2013年至2022年的十年间,中国城镇化率从53.73%提高到65.22%,城镇化率的大幅提高,客观上导致了部分乡村社区的削弱及自然解体。在以村(居)民委员会为基层组织的自治组织体系下,地方政府对乡村社区行政区划进行重新调整,乡村社区的村居归属发生了变化,需要重新构建并适应新的共同体。二是社会人员流动引起的乡村社区共同体松散性。跨区域交流的便利、社会流动的频繁,城市生活的便捷、就业机会多等诸多因素,吸引着大批大学毕业生、农村劳动力等乡村人口流入城市。另一方面,随着乡村振兴的不断推进,一些具有自然资源的乡村社区因自然生态环境、历史人文气息等原生态的因素,也吸引着外来者的加入。流出与进入,致使原本固定的村居人员发生变化,具有不确定性,使得乡村社区共同体具有临时性、松散性。

2) 乡村社区共同体治理主体发生变化。一是从村民自治到村民自治与政府组织共同治理。村(居)民委会作为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具有一定能力的村民并不一定有时间和精力或者个人意愿竞选村支书等管理村事务的职务。当选为村书记、村委会的人员在当下多元的社会环境下,没有足够的能力管理乡村社区的所有事务,因而需要政府管理部门加以引导、规范和协助。二是乡贤的参与。乡贤作为乡村社区成长且具有一定能力和智慧的地方精英,对乡村社区有一定的认同感,愿意为乡村社区发展做贡献,因而,也是参与乡村社区的治理事务的力量之一,发挥反哺乡村社区的作用。三是当地企业主体的参与。由于村民自治管理需要在经费上的支持,因而,部分入驻村居的企业,在经济上对乡村社区发展给予经济上的支持,在一定程度上,也参与乡村社区的治理。乡村社区共同体治理主体从原来以村委会、老人协会为主体的治理结构到政府、村委会、地方企业、乡贤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治理的结构。

3) 乡村社区社会生态的多元。一是传统村落以农耕为主的传统农耕经济模式被打破,而是以工业、手工业、服务业为主的经济生产模式。在农耕时代,农业生产差异小,共同体间并无差距或微小差距,而到了工业社会,个人能力、商业机会等因素,造就收入差距较大。经济结构发生转型。二是高等教育的普及,受教育程度的不同和差异,使原本乡村社区共同体间细微的差异或无差异,因为教育而改变,导致阶层相对的差距。三是乡村社区环境的变化,乡村社区从较低水平到工业化水平过程中,社区的生态环境发生了从原始生态到工业污染到追求整洁的过程。乡村社区对生态环境要求越来越高。

4. 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路径

1) 建立乡村社区共同体治理体系。一是形成多元共治的共同体治理结构体系。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不断推进,乡村社会治理过程中的经验总结不断得到提升和改进,多群体融入的多元治理模式得到不断的实施与验证。在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的过程中,应主动激发乡村社区精英、乡贤、入驻社区企业投资方、乡村社区致富能手等参与共同体的建构与治理;政府行政机构主动参与乡村社区的重大事项,在政策传达、法规措施等方面给予引导与帮助;原有的村委会、老人协会等乡村社区基层组织继续发挥其自治功能;而作为见识广、思考深的精英和乡贤以及在经济上有实力的企业要发挥其智慧和财富参与乡村社区治理中来。基层政府部门、村委会、乡贤、入驻企业等共同形成多元参与的乡村社区共同体治理结构。乡村社区共同体治理实践:温州市某一乡村,村民以当地村民为主,少量入驻企业人员。涉及村里的具体事项则采取一事一议制度(村民代表大会),村里重大项目建设则由政府拨款建设为主,村民也可自愿资助。村民间纠纷:由村民事调解委员会调解(民事调解委员会由村干部、老人协会、村民等构成),入驻企业不介入村具体事务,如需用到资金,则自愿出资。二是加强乡村社区人才建设。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深入,乡村社区群众的市场意识不断强化,城乡相互流动人口增多,乡村社区中具有一定才干的人才单项向城镇流向,导致乡村社区中人才不足,不利于乡村社区共同体的构建,三是提升乡村社区人员参与社区治理积极性。由于人员流动的现实情况,乡村社区群众居住地稳定性不强,集体意识淡薄,参与社区治理意愿不足。同时,由于人员流动频繁,受各种思潮的影响,乡村社区群众的价值观念不断更新与变化,一些基于熟人社会的互助型的乡村共同体意识逐渐削弱或消失。需要进一步激发社区人员参与社会治理的积极性,重构乡村社区共同体意识。

2) 建立具有乡村社区特色的产业共同体。“产业共同体”首次出现在《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中,以农业为主导的乡村社区在现代化产业的冲击下,已趋于边缘化,特别像温州市这种民营经济非常活跃的市域地区的乡村社区。因而,需要一个新的经济结构来替代原有的农业产业,以更好地维系乡村社区共同体的结构的稳定性和目标的一致性。乡村社区可以借助自身自然资源、农业、工业等禀赋,发展农业经济、旅游业经济、特色小镇等业态来构建产业共同体。如:温州市龙港市的乾头村,在乡村振兴政策的加持下,在村书记的带领下,开启美丽家园建设,并建成了乡村博物馆、龙舟基地、渔夫广场等带有地域特色的标志性景观,吸引了外出人员返乡创业,带动了数百人就业,重塑了乡村产业发展信心,构建了新的乡村社区共同体。借助产业共同体的构建在当下对乡村社区共同体的构建至关重要。

3) 培育乡村社区文化共同体。文化共同体包含了乡村社区共同的文化记忆、文化生活,是乡村社区群众交流的重要载体,也是统一价值认识、构建社区认同的重要因素。对乡村社区共同体的构建,具有隐性的、潜移默化的作用。由于传统村落解体后,乡村社区群体因不同的文化背景和价值需要,在乡村社区文化认同上之间存在一定差异,构建共生共荣的文化共同体能够加强乡村社区各群体之间的对话与融合,增强文化认同。通过推广乡村社区原有的各式节庆活动、民俗活动,围绕“亲邻、睦邻、助邻”等主题举办邻里活动,加强邻里间交流与互动,弘扬乡村社区优秀传统美德,推进乡村社区文化繁荣发展,固和强化乡村集体记忆,共同构建乡村社区文化共同体。

5. 结语

乡村社区共同体构建,是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重要一环,有助于城乡融合发展和畅通城乡双向流动,是构建传统、现代与未来的乡村社区发展路径。

基金项目

温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乡村振兴视域下的温州乡村社区幸福共同体的构建策略(编号:22wsk224)。

文章引用

叶崇凉. 乡村振兴视阈下温州乡村社区共同体的构建路径
The Construction Strategy of Wenzhou Rural Community under the Threshol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J]. 社会科学前沿, 2023, 12(09): 5195-5199. https://doi.org/10.12677/ASS.2023.129710

参考文献

  1. 1. 李华胤. 乡村共同体建构的国家视角: 基于“政党入户”的观察[J]. 东岳论丛, 2023(5): 167-173.

  2. 2.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国务院公报[EB/OL].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网, 2021年第18号. https://www.gov.cn/gongbao/content/2021/content_5621189.htm, 2021-05-20.

  3. 3. 费孝通. 乡土中国[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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