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大学，江苏 扬州

收稿日期：2023年1月2日；录用日期：2023年1月22日；发布日期：2023年1月31日

摘要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以历史唯物主义为出发点，并且以实践为基础，把人的本质放到社会关系的总和中去理解，对费尔巴哈从宗教出发对人的本质进行理解的观点进行了批判，本文基于文章的文本解读，对人的本质进行探析。本文阐述了费尔巴哈对于人的本质的内涵以及马克思对于他的批判，从实践、现实、社会关系三个角度对人的本质进行探析。在其指导下能够立足于实地，贯彻马克思原理，把科学的态度融入到研究当中，切勿脱离实际。

关键词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人的本质，马克思

A Brief Analysis of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Feuerbach and Marx’ Thoughts on the Essence of Man

Shuo Bai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Received: Jan. 2^nd, 2023; accepted: Jan. 22^nd, 2023; published: Jan. 31^st, 2023

ABSTRACT

In “The Outline of Feuerbach”, Marx took historical materialism as the starting point, and based on practice, put human essence into the sum of social relations to understand, and criticized Feuerbach’s view of understanding human essence from religion. Based on the text interpretation of the article, this paper analyzes human essence. This paper expounds Feuerbach’s connotation of human nature and Marx’s criticism of him, and analyzes human nature from three angles: practice, reality and social relations. Under its guidance, we can base ourselves on the field, implement Marx’s principles, integrate the scientific attitude into research, and never be divorced from reality.

Keywords:“The Outline on Feuerbach”, The Essence of Man, Ma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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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费尔巴哈提纲》是一部永远具有时代意义的扛鼎之作，它对于费尔巴哈把人直观抽象地理解成人的本质进行了多维度的批判，它反对把宗教的本质看成是为人的本质，并从实践性、现实性、社会关系这三维度进行系统的批驳与论证。在《提纲》中，马克思具体叙述了人的本质属性的具体指向。因此在本文中将二者关于人的本质进行理解，并阐述了马克思是如何对费尔巴哈的人的本质观念提出批判的。

2. 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看法

(一) 费尔巴哈的人的本质理念内涵

在费尔巴哈的观念里，“宗教的世界”和“世俗的世界”分别是人赖以生存的两个世界，并且把后者看成是前者的底层根源，人们能够借由宗教世界去解决现实世界中难以解决的矛盾 [1]。费尔巴哈觉得人们想要认识自身必须通过宗教才能实现，他认为人的本质应该是宗教性的，人的本质的自我异化就是宗教的本质。与此同时，费尔巴哈高呼人道主义精神，强调这个世界应该以人为中心而不能把所谓的世界当作中心，因此他的观点最终陷入到了唯心主义的窠臼中去。但费尔巴哈也不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与之不同的是，他也从客观的方面去探究人的本质的内在根源，从这里其实可以看出费尔巴哈的思想具有一定的时代进步性。在他的观点里，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感情就是宗教感情，忽视了历史社会和现实性对人的本质的影响，粗暴地把人的本质归结为一般个体即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所以他看待的人的本质是部分的，不全面的，虽然考虑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仅仅是人际交往的，却没有把人的社会和人的历史以及人的文化考虑进去，综合来看他所称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依旧是片面的。由于思维方式有差异，因此在面对不同问题时，个体所处的视角也会不同。总之，费尔巴哈是以孤立的视角看待宗教感情的，因此，在他的观念里，人是抽象，因而人的存在必须以宗教才能得以实现，所以他把人的本质视为理性、意志和心，认为人应该是理智的人、是宗教意义上的人、是道德的人。只有当一个人能够同时满足理智、宗教和道德上的要求时，他才能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也就拥有了人的本质。

(二) 费尔巴哈从人与自然的关系上是如何看待人的本质的

在费尔巴哈的哲学观念中，人诞生于自然，人也超脱于自然，但是关于人的本质的研究，其对象最终还是要指向自然的人。从唯物主义上来看，他认为人与动物之间是有差异性的，他从生物学的角度去阐述这一差异，把肉体视为人的本质，而单纯的动物仅仅是为了满足自身生理上以及肉体感官上的需要的生命活动。所以基于这种观点，他仅仅只是看到了人的自然属性，在他的观点中，他认为人除了肉体上的需要之外，还应该有精神上的需求，从自然人中升华而来，这也导致了他忽视了人的社会属性。他把这种普遍性看作所有人共有的普遍特征。费尔巴哈关于人类的理解是一种个体之间存在的一般普遍性出发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依托这种公认的一般普遍性作为联系的纽带。因此个体存在的类的生活对个体交往而言十分重要，个体必须要有所意才能始终维持个体类的本质。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解时片面的，只讨论了一般的、普遍的。共同的人的特征，却忽视了具体的、实践的人的特征，这也导致了他最终忽视了人的社会属性，即在真实社会中人的本质。从自然的角度来看，费尔巴哈并没有没有讨论个体之间的社会区别。人是自然的主体，人在自然中能动地活动，但是费尔巴哈并没有对人的能动性进行合理限度地限制，因为他更多关注的是精神上的人的本质，对于人源于自然，又超脱于自然没有在足够的认识，这势必会造成人对自然的伤害，因此他对人与自然的观念显然也是错误的。

3. 马克思对于他的批判

(一) 以实践为出发点认识人的本质

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可以在人的实践中体现出来。因此实践才是认识人的本质出发点之一，要能够在事件中去检验人的本质。马克思认为实践是社会生活的本质来源，也是考察人的本质的重要维度之一 [2]。但在费尔巴哈观点中，人是感性的人，人的本质应该是单个个体固有的抽象物，但实践总是会与他人相联系，因此他所讨论的人的本质并没有涉及到人的实践这一范畴。因而他对人的活动的看法是片面的，因为费尔巴哈对于人的活动的认识是抽象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客观实在的人的实践活动。因此，马克思强调要探讨人的活动必须要从唯物主义的角度出发，不能把人从客观实在的社会环境中剥离，要把人的活动和现实事物相关联，也就是在人的社会关系中考察人的活动 [3]。在具体的生产劳作中，生产资料都是双向传递的，这也是社会关系的体现，人们在社会中进行合作，进行物质交换，这体现了社会关系中物质关系的一面，但是为了维持物质关系的稳定性，人们会寻求共同的价值观、例如法律与道德，其实这是物质关系向精神关系过渡的一个体现。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不同个体的需求也逐渐增多，因而需要追求更多元化、更高的上层建筑并且以此稳定庞大的物质关系，人们早已不满足与现状，想要追求更高的自由与需求，但是既得利益的阶级是不会想要改变现状的，所以大众要求推翻压迫阶级的统治，通过革命性的实践活动使人获得解放，以此解决社会中固有的矛盾和顽疾，促进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促使人的本质在实践活动中得到进一步彰显。

(二) 从现实性上认识人的本质

对于费尔巴哈的批判是对于他指关注非现实性的人的本质，但是并不代表他的非现实性的本质就是正确的。费尔巴哈认为的现实的人是孤立的个体，并不是处在社会关系中的个体，这个观点并不是真正的现实中的人。但除了“现实性”，那么非现实性的、内在层面的人的本质又该怎么去定义去探索呢，马克思认为也是需要通过历史的、现实的、具体的社会现实活动才可以达成目的。实践一直是他所认为的人的本质的核心线索。从现实的实践出发，马克思认为人是一直处在客观的社会实践中的，在《提纲》的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这就说明了人的实践和社会是不可分离的，在人们的实践过程中，人们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这些社会关系又是以人们的生产实践为基础的，因此他也把个体置身在社会生活中进行考察和讨论，没有脱离现实性的框架。此外，人的现实性会随着社会实践活动的发展而得到发展，因此，想要考察人在现实生活和社会具体环境中的所处的状态必须要从实践的现实性上进行把握 [4]。事实上，如果要理解人的现实状态，就要理解个体为了人的现实本质即人的理想状态下的自由，是需要通过革命活动实现人同社会的解放。所以马克思认为现实的人的状态其最终走向就是要推翻那个时代黑暗且无度的统治，彻底消灭等级制度下的压迫与剥削，让无产阶级带领全人类自由解放，最终走向共产主义的新世界。

(三) 通过社会关系认识人的本质

马克思在《费尔巴哈提纲》中一阵见血地指出，人的本质特征应该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本质其实是在社会实践中生成并且进行发展的。这其实是指人与人在社会生产过程中缔结的合作和依赖的关系，这种关系既有精神层面的也包括了物质层面的。物质关系是指在高度分工的社会生产中，人已经无法通过个体去满足自身的物质需求，因而开始合作共同维持社会关系额存在，而精神关系则是指人类普遍追求的一般性精神价值例如法律、道德、社会规范等等。而人无法完全跳脱出这些社会关系的，并且人的发展又必然建立在这些社会关系之上，因此人的本质可以在社会关系中得以讨论和认识，这些社会关系在不同情境中也是有差异的，在政治、经济、情感、利益等多方面都有各自的独特性。其次，人的本质也包括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的发展是社会关系存在的前提，但是社会关系同样也能够成为束缚人自由的枷锁。自然界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而人能够通过自身的能动性积极发现和利用这些自然规律去进行生产和创造，并且人能够通过自身发现的规律和创造出的物质去改造以及回馈大自然，这也早就了大自然与人新的关系，造就了一种诞生于自然却又超脱于自然的，自然人。所以总的来看，自然界为人的社会关系提供了物质基础，所以自然关系是社会关系的基础之一。人在社会关系中形成一种自由人的联合体，大家通力协作共同在社会关系之下进行劳动与生产，基于此使人才能够真正地占有社会，人才能够在这个框架下实现个体的个性与自由。在社会关系中，社会生活可以说是社会中所有成员活动的关系总和，但也并不是简单的将这些个体的活动相加，这是一种有机地联系，是所有个体在活动过程中产生的超过个人力量的一种庞大的合力，这才是社会。总的来说，人的关系的本质即包括了自然关系，也包括了社会关系，前者是基础，后者则是人实现个性自由的途径。

4.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对人的本质问题解答与启示

由于视角的不同最终导致了费尔巴哈和马克思二者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但二者对于真理的渴望是无法被否定的，站在后人的视角，我们理所应当认为马克思掌握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内在核心，但是却忽视了正是由于费尔巴哈的不断探索，马克思作为曾经的“费尔巴哈狂热者”才能够得到启示，才能够从宗教的世界，飞抵人间，用“此岸”的规律去指向彼岸的世界。马克思在《提纲》的第二条指出了实践和意识之间的关系，实践是检验事物真理性的标准，人们在实践中可以丰富自己的认识，并且新的认识能够促进旧的认识的不断发展，而认识又可以指导个体实践，总之实践和认识是在螺旋上升，并且相互促进的。因此，在行动上，我们要继续坚持与时俱进、守正创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伟大实践中，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让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地上展现出更有说服力的真理力量把马克思理论不断在实践中体现出其核心的科学性，追求更加科学的社会主义理论的建构。最后，从人的本质而言，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一原理告诉我们，要以完善所有制结构为基础，持续深化改革，改变各种不合理的关系，从而完善各种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不断丰富人的本质，进而促进社会整体进步。个体想要得到发展，是必须要以整体作为出发点的，人作为社会关系中的一份子，是难以完全跳脱出社会环境而完全独立发展的，因此要想获得幸福的生活，也要将自己的国家建设好，人与人之间是具有普遍联系的，整体的发展水平的提升，才会带动个体的进步，这一点与我们传统观念中有国才有家的觉悟十分契合，因而我们要发展属于我们自己文化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只有这样马克思主义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科学地持久地发展下去。

从马克思对于费尔巴哈的人的本质的批判中，我们不难发现，在对人的相关概念进行考察时，要时刻抓住，人的社会属性，要用唯物主义的观念去看待我们所研究的抽象事物。因为人的抽象概念，是从人所经历的具体的事物中引申而来的，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当我们坚持这一观点时，也就不难去理解何为历史唯物主义。其实，人的社会属性同自然联系一致，自然本身也是一个综合的整体，当我们把人类社会同自然界做类比，得出社会自然的概念，也就不再难以理解人的本质属性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此外，联系观同样是研究人的特征的重要方法，费尔巴哈正是把人孤立地去考察，才会把人的本质特征看成是抽象的，因为他无法将其同其他的部分相联系，而孤立的个体所能考察的特征，抛开与事物之间的联系，就只剩下当时被认为是从实体肉身中分离出来的精神世界。当费尔巴哈把矛头指向纯粹的精神世界时，就不可避免地走向唯心的道路。总的来说，作为人文社科的学习，我们要紧紧围绕现实性和联系观去展开，对于形而上学的讨论，不能走向极端的孤立视角，因为经济基础才是决定上层建筑的来源，所以在进行相关研究时，我们要能够立足于实地，贯彻马克思原理，把科学的态度融入进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当中去，切勿脱离实际。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考察事物背后的本质因素。科学社会主义需要我们从一个更全面的视角去看待事物，并坚持我们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从而才能够真正抛开假象，去探寻真正意义上的现实性问题，这也是马克思能够揭示社会历史千万假象背后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真正法宝。

文章引用

白 烁. 浅析费尔巴哈与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思想之异同
A Brief Analysis of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Feuerbach and Marx’ Thoughts on the Essence of Man[J]. 哲学进展, 2023, 12(01): 304-308. https://doi.org/10.12677/ACPP.2023.121054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