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STRACT

In this research, undergraduates are taken as respondents, so as to examine the reliabilities and validities of the Chinese edition of Adult Picky Eating Questionnaire. The research selects 190 undergraduates (sample 1) for project analysis and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Additionally, 239 undergraduates (sample 2) are selected for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and criterion and correlation validity. 55 college students from sample 2 were retested 4 weeks later to inspect their retest reliability. The inspection of criterion and correlation validity adopts BMI, 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Eating Attitudes Test, Patient Health Questionnaire-9 and Acceptance and Action Questionnaire (The Second Version). The Chinese version of Adult Picky Eating Questionnaire is generally consistent with the original questionnaire, including 17 items, which have the four-dimensional structure. Adult Picky Eating Questionnaire has rather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so as to be used as tools for measuring and assessing the adult picky eating level of graduates.

Keywords:Adult Picky Eating, Validity, Reliability

成人挑食问卷在大学生群体中的适用检验

刘爱心，张琳婷，任芬^*

济南大学教育与心理科学学院，山东 济南

收稿日期：2019年7月22日；录用日期：2019年8月6日；发布日期：2019年8月13日

摘 要

本研究以大学生为被试，对成人挑食问卷(Adult Picky Eating Questionnaire, APEQ)中文版进行适用性检验。研究随机选取190名大学生(样本1)用于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子分析，另选取239名大学生(样本2)用于验证性因子分析、效标关联效度检验，其中来自样本2的55名大学生4周后进行重测，检验其重测信度。效标关联效度的检验采用BMI指数、进食态度问卷中文版、病人健康问卷抑郁量表、接纳与行动问卷第二版。中文版成人挑食问卷与原问卷大体一致，包括17个条目，具有四维结构。成人挑食问卷中文版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可以作为测量和评估中国大学生挑食行为的工具。

关键词 :成人挑食行为，效度，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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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问题提出

挑食(Picky Eating, PE)被定义为人们因对食物的排斥而导致摄入的食物数量不足或种类不足(Galloway, Lee, & Birch, 2003; Lewinsohn et al., 2010)。儿童时期的挑食(PE)是父母的一种压力源，经常引起父母的焦虑(Mascola, Bryson, & Agras, 2010)。研究发现，PE与减少饮食种类、水果和蔬菜的消费有关(Dovey, Staples, Gibson, & Halford, 2008)，并且会增加便秘的几率(Anne et al., 2015)。PE大多是儿童一种正常的行为，很少是病态的(Eddy et al., 2015)，并且挑食行为会在儿童时期逐渐减弱(Dovey et al., 2008; Norris, Spettigue, & Katzman, 2016)。然而，也有研究表明，心理健康问题(焦虑、抑郁和注意力缺失多动障碍)和儿童挑食(PE)之间存在联系(Zucker et al., 2015)，挑食可能是一个重大的健康隐患。

迄今为止，绝大多数对PE研究局限于儿童群体，且研究方法不尽相同，结构也不一致(Boquin, Moskowitz, Donovan, & Lee, 2014; Dovey et al., 2008; Tharner et al., 2014)。然而，美国精神病学协会(2013)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SM-5；美国精神病学协会，2013)研究表明，PE可能对一些成年人的心理健康有重要影响(Kauer, Pelchat, Rozin, & Zickgraf, 2015; Wildes, Zucker, & Marcus, 2012)。在DSM-5中，成年挑食者表现出进食或喂食障碍(例如明显缺乏对饮食或食物的兴趣，基于食物的感官特征来回避食物，担心进食的不良后果等)，表现为持续地未能满足适当的营养和/或能量需求，同时伴有体重明显减轻，或显著的营养缺乏，或依赖胃肠道喂养或口服营养补充剂，或显著地干扰了心理社会功能，并且该障碍不能用缺乏可获得的食物或有关的文化认可的实践来更好的解释，或归因于并发的躯体疾病或用其他精神障碍来更好地解释，则可诊断为回避性限制饮食摄取障碍(Avoidant/Restrictive Food Intake Disorder，ARFID；美国精神病学协会，2013)。DSM-5中ARFID的标准比较宽泛，仅有两项实证研究和一些案例研究支持这一关于成人的诊断(Kauer et al., 2015; Wildes et al., 2012)。

现有的研究表明，与非挑食者相比，自认为是挑食者的成人饮食特点是缺乏食物多样性、拒绝新食物、因味道、质地或外观而拒绝进食、避免食用混合的食物、社交饮食焦虑等等(Kauer et al., 2015)。成人挑食者的强迫症(obsessive-compulsive disorder, OCD)症状明显高于非挑食者，且更有可能有高的临床抑郁症状得分(Kauer et al., 2015)。Wildes等人(2012)发现成人PE似乎不同于其他类型的饮食障碍，因为挑食者报告的社交饮食焦虑水平明显更高，从行为和病因学上来说，挑食与神经性厌食症、神经性贪食症和暴食症等相关的进食障碍是不同的(Wildes et al., 2012)。

近年来国内对进食问题的研究越来越受到关注，进食相关的测量工具也得到了初步的发展，如进食态度问卷(王冰莹，陈健芷，刘勇，刘杰，&郭婷，2015)，进食行为问卷(李勇男，刘勇，&鲍杰，2018)，学龄前儿童饮食行为量表(杨显君，江逊，张玉海，孙丽君，王长军，&尚磊，2012)等，均推进了相关领域的深入研究。截止目前，对DSM-5新纳入的ARFID的研究很少，需要更多的研究证实这种诊断在成人中的有效性，以及需要研究成人中存在问题的PE行为的预测因子和后果。

考虑到国内仍缺乏系统的挑食行为方面的有效评估工具，探讨APEQ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信、效度，一方面可以为相关进食理论提供支持，另一方面可以建立一个简单的成人PE的多维度测量方法，以确定成人PE的各个方面是否与不同的心理社会变量相关，可以为测量中国被试的挑食行为提供可靠而有效的工具。

因此，本研究对成人挑食问卷(Adult Picky Eating Questionnaire, APEQ)进行翻译和回译，在大学生群体中进行了初步修订，并检验量表的信效度，以期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一个新的测量工具。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样本1：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素分析的被试来自山东地区某所大学，随机取样，共发放问卷200份，收回有效问卷190份。其中，男生59人、女生124人，缺失值7人，以大二学生为主，年龄18~22岁，平均年龄为19.43 ± 2.00岁。

样本2：验证性因素分析的被试来自山东地区某所大学，随机取样，共发放问卷250份，剔除无效问卷11份后，回收有效问卷239份。其中，男生75人、女生145人，缺失值19人；文科生50人、理科生166人，其他18人；年龄16~21岁，平均年龄为18.29 ± 0.69岁。

使用样本2进行效标关联效度检验，选取的效标为BMI指数、进食态度问卷、病人健康问卷抑郁量表、接纳与行动问卷第二版。间隔4周后，根据样本2被试留下的联系方式(电话、邮箱等)，选取55人进行中文版APEQ重测，用于检验重测信度，其中，男生43人，女生11人，缺失值1人；文科生55人、理科生0人；年龄17~20岁，平均年龄为18.33 ± 0.61岁。

2.2. 研究工具

2.2.1. 成人挑食问卷(APEQ)中文版

在本研究中，中文版APEQ是对英文版成人挑食问卷(Ellis et al., 2016)汉化后的版本。原APEQ共23个条目，英文版APEQ包括4个因素，分别是食物呈现形式、食物多元化、用餐抵触和味觉厌恶。问卷采用采用5点计分，1 = “从不”，5 = “总是”，各分问卷得分越高代表相应的挑食行为水平越高。对原英文版APEQ依据中国文化背景及语言表达习惯进行翻译和回译，最后，经过3名专家多次校对无异议后确定中文版APEQ。

2.2.2. 效标

进食态度问卷中文版(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Eating Attitudes Test, EAT-19) (王冰莹等，2015)：共19个条目，分为节食、贪食与食物关注、食物内容的知觉和代偿行为4个因子，采用Likert 6点计分，主要测量个体进食态度和行为的异常程度，该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α)为0.88。

病人健康问卷抑郁量表(Patient Health Questionnaire-9, PHQ-9) (胡星辰，张迎黎，梁炜，张红梅，&杨世昌，2014)：该量表是有9个条目的抑郁自评问卷。评估被试过去两周的感受。9个条目反映的是DSM-IV标准中的抑郁症(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MDD)，每个条目分为0~3分4级评分。问卷总分为9个条目的总和，范围0~27分，得分越高表示抑郁症状越严重。PHQ-9已经被翻译成中文，在中国成年人群中的信度和效度已经得到证实(戴琴等，2015；徐勇，吴海苏，&徐一峰，2007；于悦，郭昫澄，周明洁，贺琼，&张建新，2017)。

接纳与行动问卷第二版(Acceptance and Action Questionnaire—The Second Version, AAQ-II)中文版量表(曹静，吉阳，&祝卓宏，2013)用于评价经验性回避程度。共7个条目，采用1 (从未)~7 (总是)点计分，分数越高，经验性回避程度越高，该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α)为0.88。

2.3. 统计方法

采用SPSS25.0进行数据录入和整理，采用主轴法和Promax斜交旋转法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Pearson积差相关进行效标关联效度、各因子相关和重测信度检验，用Cronbach’s α系数评估内部一致性信度，然后运用Jamovi0.9.5.15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

3. 结果

3.1. 项目分析

对样本1的数据进行项目分析，各项目难度大体处于0.3~0.7之间，说明题目难度控制适中；根据各项目题总相关系数小于0.2且删除后整体Cronbach’s α系数增加的原则对题目进行删减，删除不符合条件的6个条目，原条目2“对于每种食物，我只挑其中几类来吃(例如，水果中只吃香蕉和苹果)”、原条目8“我喜欢吃任何混合或者含有多种原料的食物”、原条目16“相比吃东西，我通常觉得我有更好的事情可以做”、原条目20“我喜欢那些只有甜味和咸味而没有其他强烈味道的食物”、原条目21“我更喜欢坚硬的、干燥的或脆酥的食物质地”和原条目22“我避免吃糊状或滑滑的食物”，最终保留17项条目。

3.2. 效度检验

3.2.1. 探索性因素分析

样本适切性检验KMO值为0.78，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663.8 (p < 0.001)，数据适合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采用主轴法萃取因素、Promax斜交旋转方法对17个条目进行因素分析，参考碎石图及平行分析的结果(图1)，提取特征根大于1的4个因子，共解释36.1%的变异量，得到17个条目的问卷。因子载荷的结果显示：各个项目的因素负荷均高于0.3，且无多重负荷的条目(表1)。其中，食物多元化因子包括6个条目，方差解释率为11.45%，用餐抵触因子包括5个条目，方差解释率为9.57%；味觉厌恶因子共3个条目，方差解释率为8.25%；食物呈现方式因子共3个条目，方差解释率为6.85%。另外，删题前后总分的相关0.97 (p < 0.001)，说明删除题目没有造成显著影响。

3.2.2. 验证性因素分析

采用Jamovi0.9.5.15，利用样本2的数据对APEQ四因子结构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测量模型的拟合指标X²/df = 1.514，CFI = 0.929，TLI = 0.912，RMESA = 0.046，达到模型拟合良好的统计学标准。

3.2.3. 效标关联效度

采用BMI、PHQ-9、AAQ-II和EAT-19进行效标效度检验，结果见表2。

图1. 样本1平行分析结果

表1. APEQ的因子、因子载荷及共同度

表2. APEQ的效标关联效度

注：BMI即身体质量指数，PHQ-9为病人健康问卷抑郁量表，AAQ-II为接纳与行动问卷第二版，EAT-19为进食态度问卷中文版(包括四个因子)。^*p < 0.05；^**p < 0.01；^***p < 0.001 (下同)。

3.3. 信度检验

3.3.1. 内部一致性信度

中文版APEQ总问卷Cronbach’s α系数为0.81，原量表总问卷Cronbach’s α系数为0.86，中文版APEQ与原问卷的内部一致性信度接近，内部同质性较高，达到了较好的内部一致性水平。

3.3.2. 重测信度

中文版APEQ间隔4周后的重测信度为0.79。分维度食物呈现形式、食物多元化、用餐抵触和味觉厌恶的重测信度分别为0.68、0.73、0.60和0.53，其中食物呈现形式和多元化维度的重测信度较好，其余维度的重测信度较差但仍在可接受范围内。

4. 讨论

英文版APEQ是基于成人挑食行为研究的基础上，严格依据心理测量学的程序编制测量成人挑食行为的简易多维问卷。本研究对问卷进行翻译和回译，并根据被试评定的结果进一步确定了问卷的项目和结构，提供了相关的信效度指标，为中文版APEQ的应用奠定基础。

4.1. 项目分析

项目分析中，各项目难度控制适中；除第2、8、16、20、21、22题不满足各项目题总相关系数大于0.2且删除后整体Cronbach’s α系数增加的条件外，其余项目的题总相关系数均为中高等程度的相关，因此删去6道题，保留了问卷的17项条目。

4.2. 效度分析

在探索性因素分析中，各个项目的因素负荷均高于0.3，且无跨因素负荷的条目。另外，删题前后总分的相关为0.97，高相关，因此删题不会对挑食行为的测量造成影响(Taylor, 1990)。进一步提取食物呈现形式、食物多元化、用餐抵触、味觉厌恶4个公因子，累积方差解释率为36.1%，解释的变异量较少，低于50%的标准(Henson & Roberts, 2006)，但王登峰、崔红等人对中国人人格量表进行信效度检验的研究中同样出现了32.35%的累积方差解释率(王登峰&崔红，2004)，因此本研究的结果是可以接受的。随后的验证性因素分析证明，中文版APEQ的4因子结构在各项指标上符合统计标准，因此该量表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另外，与原版问卷的4因子结构相比，本修订仍得到4因子结构且因子命名不变，但各因子所包含的项目发生了变化。如原属于食物呈现形式因子的条目11“我不会吃别人碰过的食物”和条目13“看到某些食物后，我会畏缩、哭泣或呕吐”归入用餐抵触因子中，条目7“我对特定的食物有强烈的偏好”归入食物多元化因子中，这可能是由于这些项目并没有明显反映出挑食者对特定食物呈现形式的偏好，条目11和条目13都反映了挑食者对某些特定食物的抵触情绪，条目7关于挑食者对特定食物偏好的描述也反映了挑食者的饮食缺乏多元化。但总体而言，各个因子所包含的项目没有太大变化，本研究结构与原版问卷结构不冲突。

本研究参考APEQ英文版的开发方式，采取了BMI、病人健康问卷抑郁量表、接纳与行动问卷第二版和进食态度问卷中文版作为校标，检验中文版APEQ的校标关联效度。结果显示，BMI与中文版APEQ各分维度不存在显著相关，与前人的研究一致(Ellis, Galloway, Webb, & Martz, 2016; Ellis, Zickgraf, Galloway, Essayli, & Whited, 2018; Kauer et al., 2015; Mallan, Fildes, Garcia , Drzezdzon, Sampson, & Llewellyn, 2017)，但也有其他研究显示挑食行为与体重呈负相关。这可能是由于一些挑食者只是在短期内表现出较严重的挑食行为，不足以引起较大的体重下降，而另一些挑食者的挑食行为是长期的，其体重明显偏低于正常人(Barse et al., 2015)。另外，抑郁量表和接纳与行动问卷得分与中文版APEQ各分维度得分呈显著中等正相关，与原版问卷的研究结果一致(Ellis et al., 2016)。进食态度总分与中文版APEQ各分维度呈显著正相关，其中食物内容的知觉维度与中文版APEQ各因子的相关均较高，表明挑食者较关注食物的品质和口感，与Jane Kauer的研究结果一致(Kauer et al., 2015)。

4.3. 信度分析

中文版APEQ的信度分析结果显示，整体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1，与原版问卷的整体信度系数相近，量表的内部同质性较高，达到了较好的内部一致性水平。4周后中文版APEQ的重测信度为0.79，除味觉厌恶维度的重测信度为0.53外，各分维度的重测信度均在0.6~0.8之间，说明该问卷的重测信度较好，测量稳定性较好。其中味觉厌恶的重测信度较低，这可能是由于对食物的味觉偏好会受到个体与食物的接触经验影响(Birch, 1999)，测试间隔中的饮食经历引起了较大的误差，因此这一维度的重测信度较低。

综上，修订后的中文版APEQ总共有17道条目，分为食物多元化、用餐抵触、味觉厌恶、食物呈现方式四个因子，在信度和效度上都达到了测量学的要求，可作为大学生群体中测量挑食行为的有效工具。

基金项目

本论文得到济南大学博士基金(B1706)资助。

文章引用

刘爱心,张琳婷,任 芬. 成人挑食问卷在大学生群体中的适用检验
The Applicability of Adult Picky Eating Questionnaire (APEQ) in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J]. 心理学进展, 2019, 09(08): 1410-1417. https://doi.org/10.12677/AP.2019.98172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