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Vol. 09  No. 02 ( 2020 ), Article ID: 34366 , 6 pages
10.12677/TCM.2020.92015

Research Progress on TCM Syndrome Types and Objectification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Aimin Gong*, Fangzhi Wei, Yitian Song

Hainan Medical College, Haikou Hainan

Received: Jan. 23rd, 2020; accepted: Feb. 19th, 2020; published: Feb. 28th, 2020

ABSTRACT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is the cor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and the “syndrome” is the internal basis of the prescription group medicine and treatment. At present, there are divergent opinions on the TCM syndromes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which severely restricts the standardization of TCM understanding of the syndromes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and the treatment is also controversial. This article summarizes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on TCM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objectification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in order to better guide the clinical differentiation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and provide ideas for the standardization of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Keywords: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TCM Syndrome Type, Objective, The Research Progress

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证型及客观化 研究进展

宫爱民*,魏方志,宋逸天

海南医学院,海南 海口

收稿日期:2020年1月23日;录用日期:2020年2月19日;发布日期:2020年2月28日

摘 要

辨证论治是中医药治疗的核心,“证”是遣方组药及治疗的内在依据。目前,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证型众说纷纭,严重制约了中医对系统性红斑狼疮证型认识的标准化,治疗方面也百家争鸣。本文总结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辨证分型和客观化的相关文献,以期能更好地指导系统性红斑狼疮临床辨证,为系统性红斑狼疮辨证的标准化提供思路。

关键词 :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证型,客观化,研究进展

Copyright © 2020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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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SLE)是一种累及多器官多系统的炎症性自身免疫性疾病 [1]。SLE患者使用中医疗法有其优点,除了降低西药副作用,也提高了其生存周期 [2]。中医药治疗以辨证论治为核心,“证”是遣方组药及治疗的内在依据,正确的辨证对中医治疗SLE具有重大的意义。范永升等 [3] 查阅了与SLE相关的近三十年的文献,分类整理后发现有八十多种的证候分型。其错综复杂的中医证型,严重制约了中医对SLE认识的标准化,治疗方面也百家争鸣。本文通过总结SLE的中医辨证分型和其现代科学技术手段相关文献,综述SLE中医辨证分型和客观化的现状,希望可以更好地指导SLE的辨证施治,为系统性红斑狼疮辨证的标准化提供思路。

2. 系统红斑狼疮中医辨证分型

2.1. “权威机构”层面

1987年,政府部门颁发的《系统性红斑狼疮辨证标准》 [4] 将SLE分为四种证候:肝肾阴虚、脾肾阳虚、热毒炽盛和气血瘀滞型。1993年,政府部门颁发的《中药新药治疗红斑狼疮的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5] 将SLE分为六种证候:热毒炽盛、风湿热痹、阴虚内热、肝肾阴虚、瘀热伤肝和脾肾阳虚型。1993年,政府部门颁发的《中药新药治疗红斑狼疮的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5] 将SLE分为六种证型:热毒炽盛、风湿热痹、阴虚内热、肝肾阴虚、瘀热伤肝和脾肾阳虚型。2002年,政府部门颁发的《中药新药临床指导原则(试行)》 [6] 将SLE分为七种证候:风湿热痹、热毒炽盛、瘀热痹阻、脾肾阳虚、阴虚内热、肝肾阴虚和气血两虚型。

2.2. 名家层面

范永升 [7] 运用病证结合的方法辨证,将SLE分为:① 轻型3证:气血亏虚、风湿痹痛和阴虚内热型;② 重型6证:热毒炽盛、饮邪凌心、肝郁血瘀、饮热迫肺、风痰内动和脾肾阳虚型。范瑞强在《中国皮肤性病学(临床版)》 [8] 上将SLE分为3型:热毒炽盛、脾肾阳虚型和阴虚内热。刘维等 [9] 从阴阳毒角度辨证将SLE分为:阳毒相当于SLE发作期,主要为热毒型;阴毒相当于SLE缓解期,主要有血瘀型和气阴两虚型。王蔼平等 [10] 将SLE患者按病程活动度分为:急性活动期、亚急性期、慢性迁延期,对应的证型分别为:热毒炽盛、阴虚内热和脾肾阳虚。王文生 [11] 根据王俊志的治疗经验将SLE分为四型:气阴两伤、阴虚火旺、毒热炽盛和风湿痹阻。何世东等 [12] 按分期辨证将SLE分为急性期和缓解期,并认为SLE这两期皆有瘀热。王思羽 [13] 从体质学说出发,按照虚实辨证将SLE分为:虚性体质型,实性体质型。胡艳等 [14] 根据五体痹、五脏痹理论将儿童SLE分为:筋、脉、肉、皮、骨痹证,肝、心、脾、肺、肾痹证。周翠英 [15] 采用分期辨证将SLE分为:急性期——热毒炽盛;稳定期——肝肾亏虚。温成平 [16] 等从“伏邪学说”角度将SLE分为:伏邪隐匿期、发作期和缓解期。呼永河 [17] 则根据病机将SLE分为:肾阴亏虚、热毒炽盛和瘀阻脉络证。

2.3. 文献数据挖掘层面

朱方治 [18] 统计1995~2000年相关论文,发现SLE患者前8种证候依次为:热毒炽盛、肝肾阴虚、脾肾阳虚、阴虚内热、风湿热痹、气阴两虚、气滞血瘀和脾肾气虚证。钟兴华 [19] 搜索从1996年1月~2010年12月SLE的治疗相关文献,进行相关统计分析。结果发现SLE高频次证候为:热毒炽盛、脾肾阳虚、气阴两虚、肝肾阴虚、阴虚内热,瘀血伴随SLE患者始终。何美莹 [20] 通过检索中外文各大数据库,检索时间从各数据库建库之时起至2018年9月,整理分析文献信息后,发现SLE的主要中医证候涉及19种,排在前5的证候是:热毒炽盛证(72例),阴虚内热证(41例),脾肾阳虚证(33例),肝肾阴虚证(30例)以及气阴两伤证(27例)。这5种证候共占总证候数的80.24%,其认为这是SLE临床最常见的5种证候。

3. SLE证型客观化

3.1. 免疫学检查

3.1.1. 自身抗体

孙然等 [21] 认为ANA抗体滴度在SLE急性期偏高,而在后期偏低,对于病程辨证具有一定指导意义,抗ds-DNA抗体阳性率高容易表现为“虚证”,因此其对“虚实辨证”有参考价值。刘瑞萍等 [22] 也得出ANA抗体滴度在三种证型间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 < 0.05),抗ds-DNA抗体阳性率最高的为脾肾阳虚证,且与热毒炽盛证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 < 0.05)。陈志伟等 [23] 研究表明抗心磷脂抗体(ACA)对脾肾阳虚证的辨别有一定价值。潘杰 [24] 研究显示抗Sm抗体和抗SSA抗体在瘀热痹阻型和阴虚内热型之间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 < 0.05),SSB抗体在阴虚内热和脾肾阳虚组之间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 < 0.05)。

3.1.2. 补体系统

补体系统是存在于正常人和动物血清中及组织具有酶活性的一组与免疫有关的球蛋白所组成的酶反应系统,补体活化途径包括:经典途径、凝集素途径和替代途径三种,补体C3和C4是参与补体经典激活途径的成分,与SLE的发病相关。王芳 [25] 研究表明补体C3水平对脾肾阳虚证具有独立的参考意义,而补体C4水平在不同的组别存在不同的统计结果。李松伟等 [26] 研究发现热毒炽盛型和阴虚内热证的C3、C4都存在统计学差异(P < 0.05)。曹左媛 [27] 对初发SLE患者(发病时间 ≤ 2个月)研究表明C3水平对阴虚内热证具有参考价值,而各证型间C4水平不存在差异。而张爱芹 [28] 的研究揭示C3、C4均对SLE的辨证分型无影响。

3.1.3. 细胞因子

宫泽琨等 [29] 研究发现细胞因子IFN-γ、IL-4、IL-10和IL-2的浓度高低对SLE的辨证具有参考意义,活动期IFN-γ、IL-4、IL-10的水平明显高于稳定期,而IL-2恰恰相反。俞烜华等 [30] 研究表明B细胞活化因子(B cell activating factor, BAFF)与SLE是否处于活动期有关,热毒炽盛型和正虚邪恋型的BAFF水平与其它证型存在统计学差异,BAFF作为辨证分型具有参考价值。孙然等 [21] 研究发现TNF水平在风湿热痹型和脾肾阳虚型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可作为SLE分期辨证的指标。赵高阳等 [31] 研究表明IFN-γ浓度在脾肾阳虚型和其它证型组中存在差异,因而可作为脾肾阳虚证的参考指标。华银双 [32] 等研究表明CD4分子在气血两燔证和其它证型间存在明显差异而作为其辨证的参考, CD 8 + CD 28 + 分子的下调和 CD 8 + CD 28 的上调可作为气阴两虚血瘀型的辨证指标。

3.1.4. 可溶性黏附分子

可溶性黏附分子(sICAM-I)与SLE患者密切相关,主要作用在B细胞与内皮细胞的活化、炎症细胞与基质间的黏附等方面。甄珠等 [33] 研究发现SLE患者中热毒炽盛型的可溶性细胞间黏附分子-1 (sICAM-1)和血管内皮细胞黏附分子-1 (sVCAM-1)最高,提示这两种分子含量变化可作为辨证的依据。梁林燕等 [34] 研究也表明,sICAM-1和VCAM-1水平分别是肝肾阴虚型 > 脾肾阳虚型 > 热毒炽盛型,这种差异有助于SLE的辨证。

3.1.5. 免疫球蛋白

苏晓等 [35] 研究报道阴虚内热组IgG水平与非阴虚内热组存在统计学差异(P < 0.05),IgG可作为阴虚内热证的参考指标。张超研究发现IgG水平除阴虚内热组和脾肾阳虚组比较无差异外,其它组对比均有统计学差异(P < 0.05)。而张爱芹 [28] 研究则表明脾肾阳虚组和气滞血瘀组的IgG水平有差异,IgM和IgA各组间不存在差异。王晓明 [36] 研究则认为三种免疫球蛋白水平含量变化对中医证型没有影响。

3.2. 尿液代谢组学

唐渝璐 [37] 通过尿液代谢组学发现,在SLE中肝肾阴虚型与脾肾阳虚型存在明显差异的代谢物,不同的代谢通路有不同的代谢产物。通过不同尿液代谢产物的检测,可以分析出肝肾阴虚证与脾肾阳虚证中医辩证分型的特征代谢物。

3.3. 性激素水平

从宏观角度出发,男女患病比例来看,性激素对SLE的发生发展具有一定影响。陈晓梅等 [38] 总结相关文献发现雌激素、催乳素可能是SLE的诱导因素,而孕激素和雄激素可能是SLE发生发展的保护因素。颜耀斌等 [39] 以虚实为纲领,通过统计学分析,得出雌二醇E2或E2/T (睾酮)比值在中医各证型中均偏高,用虚实辨证划分为两组,结果发现实证的E2或E2/T值明显高于虚证,因此E2对在区分虚实辨证有一定价值。

3.4. 关节彩超

曹艳艳 [40] 等将102例SLE患者划分成虚证组74例,实证组28例,统计两组的关节彩超评分,结果显示,实证组关节彩超评分明显高于虚证组,两组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 < 0.05)。因此,关节彩超评分对SLE的虚实辨证也具有潜在的价值。

3.5. 易感基因

温成平等 [41] 发现人类白细胞II类抗原DR基因(HLA-DR)阳性总细胞在各组中不同,表现为在脾肾阳虚型、肝肾阴虚型、阴虚内热型中依次递增,提出HLA-DR阳性总细胞作为SLE辨证分型的参考指标具有潜在的价值。查旭山等 [42] 研究表明HLA-DQ基因与SLE中医证型遗传多态性有内在联系。在广东籍SLE患者中脾肾阳虚和阴虚内热组发病与DQA1*0101基因存在关联性,而且阴虚内热组还表现与DQA1*0501基因紧密关联。因此,中医证型与基因位点的关系不仅存在单一基因中,也存在一组或者多组基因群中,不能简单的对应,一个中医证型往往包含着多组基因群。

4. 总结

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证型繁多,各家所言略有侧重,结合相关文献报道分析,我们总结出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辨证以脏腑辨证为核心,以分期分型为主流,但其中也有不乏通过三焦系统、痹证分类、阴阳毒等理论作为辨证分型依据。虽切入的角度不同,但从其证候要素来看,SLE的辨证具有统一性,初期多热证,后期多阴虚证或阳虚证,而瘀血始终贯穿其中。至于不同文章客观化中医辩证分型的结果不统一,是因为采用证型的分类标准和样本量的不同,所以存在一定的差异。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多学科的交叉融合,一些研究学者运用计算机技术、人工智能、分子生物学等多学科交叉的方法进行中医证型客观化研究,推动中医的现代化、可视化、客观化。本文总结相关报道研究进展,希望可以更好地指导SLE辨证施治,为SLE中医辨证的标准化提供思路。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编号:81760840);海南省自然科学基金(编号:2019RC206)。

文章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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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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