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芬

台州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 台州

收稿日期：2023年10月10日；录用日期：2023年11月13日；发布日期：2023年11月21日

摘要

媒体话语构建并反映现实社会和政治生活。研究国内主流英文媒体《中国日报》(英文版)中中国抗击新冠疫情新闻语义话语的动态演变过程，挖掘期间的中国抗疫故事，有利于对外传播中国抗击疫情的故事。本研究以《中国日报》武汉封城到解封期间中国抗疫新闻报道为语料，采用定量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语料库话语研究方法，运用基于语料库的语义研究分析模式挖掘报道语料中的语义–话语演变特征，呈现中国抗击新冠疫情的动态变化过程，并从中阐述中国对外讲述抗疫故事的具体话语实践。

关键词

中国抗疫故事，语义话语，动态变化，语料库

The External Communication of China’s Anti-COVID 19 Stories

—A Corpus-Based Semantic Analysis

Fen Zhou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Taizhou University, Taizhou Zhejiang

Received: Oct. 10^th, 2023; accepted: Nov. 13^th, 2023; published: Nov. 21^st, 2023

ABSTRACT

Media discourse constructs and reflects the real society and political life. China’s anti-epidemic stories can be mined by exploring the dynamic changes of the semantic discourse of China’s anti-COVID 19 news in the mainstream English media China Daily (English edition), and those stories will be beneficially spread to the outside world. This research uses the corpus-based semantic analysis model to mine the semantic discourse characteristics that evolved in the anti-COVID 19 news reports of China Daily during the closure to the unsealing of Wuhan city by adopting the corpus discourse analysis method featured with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analysis. The research presents the dynamic changes of China’s fight against the COVID-19 epidemic and elaborates on China’s specific discourse practice of telling China’s anti-COVID 19 stories to the outside world.

Keywords:China’s Anti-COVID 19 Stories, Semantic Discourse, Dynamic Changes, Corpus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2020年1月，新冠肺炎疫情在湖北武汉爆发后，在1月底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具有来势凶猛，波及面广且复杂，发展走向不确定性等特征 [1] ，容易给人们造成严重的身心伤害，引发公众恐慌。突发性疫情需要政府强有力的行动部署，全社会人们团结一心积极响应，媒体对社会舆论的积极引导等多方力量来进行防控。

媒体话语虽然不能直接参与救治病人的活动，但在思想意识引领，社会动员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目前，中国新冠肺炎防控的话语研究主要集中在语言学和新闻媒体两大领域。疫情防控话语的语言学研究运用了系统功能语言学，批评话语分析，认知隐喻等不同理论方法，如：苗兴伟 [2] 运用系统功能学中主体间性和评价系统理论研究抗疫新闻报道中共同体身份的话语建构，探讨共同体意识的形成机制以及共同体身份建构的话语策略在坚定人们共战疫情信心上所发挥的作用。田海龙 [3] 以央视电视节目话语为语料，运用批评话语分析领域相关研究框架，探讨中西医话语之间的互动过程，揭示了中西医结合新话语动态变化的意义特征。张微，汪少华 [4] 运用认知语言学中的架构理论和刻意隐喻理论对中国官方微博和微信公众号语料进行分析，探讨架构和刻意隐喻在引导公众舆论，构建统一防疫认知体系中发挥的功能。在疫情防控话语的新闻媒体研究领域，一些学者 [5] 通过研究新冠疫情媒体报道中专家话语典型的话语修辞框架，探讨专家话语进入公共表达和修辞的过程，专家话语通过媒体把科学知识嵌合到社会系统获得社会认同和支持，以此推动抗疫。孙少晶等人 [6] 运用隐性主题，社会网络和多元对应等多种分析方法，考察新冠肺炎疫情语境中多元媒介的微博话语在内容和风格上的差异性，探究了传统媒体和社交媒体之间的复杂关系，同时也展现了不同媒体间协同抗疫的具体过程。

综观以往研究，新冠疫情防控话语研究语料多出自国内中文媒体，研究多聚焦探讨媒体在国内疫情防控方面承担的协同责任，探讨媒体外宣作用的文章较少 [7] [8] 。在新冠疫情暴发后，一些国际媒体甚至政要借疫情问题对中国大肆抹黑，《华尔街日报》甚至发表题为“中国是真正的亚洲病夫”的文章，诋毁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抗击疫情的努力，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直呼新冠病毒为“武汉病毒”或“武汉冠状病毒”，试图制造各国共同怪罪中国的舆论氛围，这给中国的国际话语权及国家形象塑造带来了非常大的挑战。由此可见，研究国内主流英文媒体的中国疫情防控新闻报道话语特征，挖掘其间的中国叙述故事尤其必要。《中国日报》(China Daily)作为唯一面向全球发行的英文报刊，是我国重要的外宣阵地，肩负着向国际社会传播中国抗疫故事的使命，本研究深入到中国新冠疫情防控报道语料的微观话语层面，从语料库语义学的视角来取证和解读中国抗疫的动态过程，向世界讲好中国抗击疫情的故事。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语料和工具

本文借助Lexis-Nexis数据库，以“China + COVID/coronavirus/virus/epidemic/pandemic”为检索词，设定语料来源和时间范围条件后批量下载相关新闻报道共计1625篇，合计1,088,385词。其中，语料来源选择我国唯一面向全球发行的英文报刊《中国日报》(China Daily)，时间范围设定从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至2020年4月8日(武汉解封)，共计76天。为了考察中国抗疫新闻报道的动态变化过程，研究语料按照四个月份分别存为四个子文档。

本文运用语料库研究方法对中国抗疫新闻报道语料进行语义特征分析，探索其关键语义域的变化过程和部分关键语义域中核心词网络搭配规律。参照的语料是中国英语语料库(CEC)，所使用的是Wmatrix 3.0语料库工具和LancsBox.v.4.0软件包中的GraphColl功能模块工具。其中，Wmatrix由兰卡斯特大学Rayson [9] 博士开发，该软件内嵌USAS语义赋码工具，能将语篇中具有相似语义概念的词语聚集起来形成语义域范畴，这种分析方法能整合碎片化的文本细节，深入挖掘文本中隐藏的语义特征。GraphColl能用可视化方式展现节点词与搭配词在搭配强度、搭配频率、分布性、关联性上的共现规律 [10] 。

2.2. 研究过程

本研究运用语料库话语研究方法 [11] [12] ，采用基于语料库的语义研究分析模式，从词汇语义到话语层面自下而上逐层推进，挖掘报道语料中的语义–话语特征，呈现中国抗击新冠疫情的动态变化过程，阐述中国抗疫叙述故事。

在语义层面，研究主要从宏观和微观视角对中国抗疫新闻报道做深入语义分析。宏观视角主要从每个月份突显关键语义域的波动情况来考察中国在不同时间段抗击疫情重心的变化过程；而微观视角主要通过聚焦不同阶段中的共同核心要素和突显要素，挖掘报道中更多的语义话语信息。

微观视角中的共同核心要素关注大部分月份中共有的显著值高的关键语义域，在本研究中，此类共有的关键语义域对数似然比率显著值均达到500以上，表现出极高的显著性，该要素既能揭示出中国抗疫一贯坚持的原则和方针，同时也是中国抗疫故事话语的具体语义体现。突显要素主要通过呈现连续月份中新产生的关键语义域，从语义角度佐证中国抗疫动态演变过程。

3. 中国抗疫新闻报道的语义分析

3.1. 宏观特征

从报道量数据来看，表1显示武汉封城到解封(1月23日~4月8日)期间，中国日报(China Daily)每月抗疫新闻的标准化报道量稳步上升，三月对疫情的关注度已达到日均30多篇新闻报道的频数，到四月武汉解封前夕，标准化报道量还在攀升，表现出持续的关注度。

表1. 每个月份的标准化报道量频数

在报告内容方面，表2统计了每个月份的突显关键语义域情况。Wmatrix软件运用对数似然比率统计目标语料库与参照语料库中语义域之间的显著差异情况，当对数似然比率超过10.83，即当P值小于0.001时，说明目标域与参照语料库相比，关键语义域可靠度到达99.9以上。1月语料中对数似然比率超过10.83的关键语义域共计29个，2月78个，3月119个，4月96个，为便于比较，本文基于Wmatrix软件自带的关键语义域词云图，梳理出各个月份按显著值高低排序的突显关键语义域，见表2。

表2. 每个月份的突显关键语义域

1月突显语义域聚集在疾病的各个方面，比如：疾病防治，疾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等。2月语义域主要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与疾病方面相关的语义域，涉及疾病自身，带来的死亡率，发生的地域等；与1月显著性高的语义域相比，2月语义域出现了一些新的显著性值高的语义域，主要涉及政府层面是如何抗击疫情的(如：G1.1Government、S8-Hindering等)，我们把它归属为第二类。另外，2月还出现了评价性的语义域：A6.2-Comparing: Unusual，用来评价中国政府抗击疫情的举措。3月突显语义域与2月显著性高的语义域相比又多了一些新的语义域，大致也可归纳成二类，一类是关于疫情对经济的影响；另一类涉及到中国对其他国家的支援、帮助。4月与3月突显语义域覆盖度比较高，部分突显语义域排序有明显升高，如：S8 + Helping。

各个月份突显关键语义域的动态波动情况与不同时期的抗疫重心的变化有着紧密关联性。1月份新冠疫情刚爆发不久，公众对新冠肺炎疾病认识还不够充分，媒体报道话语语义主要聚焦在疫情疾病本身。2月份新冠疫情严重恶化，中国政府快速反应，领导人们团结抗击疫情，此时新闻报道话语里出现全社会层面政府领导人民抗疫举措语义域。进入3月份之后，国内疫情基本好转，而国际疫情局势日趋严峻，3月和4月报道语料出现企业复工复产，中国积极援助他国抗击疫情语义域。

3.2. 微观特征

微观视角深入到突显语义域中核心词搭配词网络，并结合索引行细读，从词汇语义层面向话语层面推进，挖掘语料中更多的语义话语信息，为梳理中国抗疫故事做准备。

3.2.1. 核心要素

纵观表2，每个月份的突显语义域呈现出一定的覆盖率，其中，四个月份中均出现和疫情本身以及爆发密切相关的语义域，如：B2-Disease、B3 Medicines and medical treatment、T1.3 Time: Period和Z2 Geographical names等，呈现出高度的话题聚焦性。除了和疫情客观报道有紧密关联的语义域外，笔者还发现有两类语义域：G1.1 Government和S8-Hindering有着比较高的覆盖率，分布在2、3和4月里，这些语义域显示出政府层面主观性抗疫的举措，本文把它们作为挖掘中国抗疫故事的核心要素，深入分析语义域中核心词的语义话语信息。

2月G1.1 Government语义域中最高频的核心词为“country”(频数：231)。由图1核心词“country”的搭配词网络图¹可见，搭配词“across”和“country”距离最近，可见该词和节点词有着极强搭配关系，“across”位于节点词的左侧，呈现出“across * country”搭配序列，说明抗疫战争(“battle”、“fight”、“against”、“virus”)是在全国范围开展的，从图1搭配词扩展语境到索引行(例1~2)，可以梳理出更多核心词的话语信息，即：抗疫战争汇集了全国的(“across”)医务人员(“medical”、“workers”)奔赴湖北，体现出一种举国上下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抗疫的超强凝聚力。

图1. 2月G1.1 Government语义域中核心词“country”的搭配词网络图

(1) The Ministry of Finance allocated 4.4 billion yuan to support the battle across the country against the novel coronavirus.

(2) China sends nearly 6000 medical workers from across the country to Hubei in virus fight.

2月S8Hindering语义域中高频核心词有“fight”(频数：155)等，除噪后“fight”按显著值大小排列前十的搭配词依次为 “against(R)”、“country(L)”、“virus(L)”、“epidemic(R)”、“februray(R)”、“help(L)”、“support(L)”、“China’s(R)”、“Covid-19(R)”、“outbreak(R)”。这些搭配词中，两个搭配词“help(L)”、“support(L)”非常值得关注，“help(L)”和“support(L)”位于核心词“fight”的左边，形成了“谁在帮助或支持抗疫战争”的语义搭配序列，以左搭配词“support”为例，通过梳理它和核心词“fight”的索引行(例3~8)。

(3) On Sunday, players from top soccer team Paris St. Germainsent a message of support to China in the fight against the novel coronavirus outbreak.

(4) UK businessman sends support to Chinese for fight against Covid-19.

(5) Stephen Perry, chairman of Britain’s 48 Group Club, sends Chinese people a poem to support their fight against the novel coronavirus.

(6) Many ASEAN member states have supported China’s fight against the Covid-19 outbreak.

(7) The Iranian government offered support and assistance to China in its fight against the epidemic.

(8) The Mongolian people have launched humanitarian fundraising activities to support China’s fight against the epidemic.

可以发现以下话语信息：世界各国(“Many ASEAN member states”、“The Iranian government”)和各国人士(“players from top soccer team”、“UK businessman”、“Stephen Perry”、“The Mongolian people”)以各种不同形式(“a message”、“a poem”、“humanitarian fundraising activities”等)来帮助和支持中国抗击新冠疫情。

3月G1.1 Government语义域中，最高频的核心词也是“country”(频数：1049)，但和2月相比较，聚集在“country”周围的搭配词有了很大不同(见图2)，离“country”最近的左搭配词依次为：“mail”、“express”、“enter”等；最近的右搭配词主要有“charges”和“criminal”。通读搭配词的语境索引行(例9~10)后可以发现，3月抗击疫情的形势有了很大变化，“enter * country”和“to * country”搭配序列显示，这个时期，疫情防控压力主要来自外围，我们国家正面临着较大的疫情输入风险。

(9) People falsifying health information to enter the country will face criminal charges，authorities warn.

(10) China taking measures to reduce impact of other countries’ controls on express mail to the country.

3月S8 Hindering语义域中排列最前面的核心词也是“fight”(频数：701)。除噪后显著值高的搭配词依次为：“funds(L)”、“against(R)”、“Cambodia(L)”、“mission(L)”、“announces(R)”、“win(L)”、“help(L)”、“Australia(R)”等。和2月一样，核心词“fight”也出现了左强搭配词“help”，组成了“help * fight”的搭配序列。通过检索此搭配序列，发现其话语信息为：中国从人力(“medical experts”)和财力(“emergency funds”)方面帮助一些国家(“Cambodia”、“Italy”等)抗击疫情。随着3月国内疫情形势逐步好转，中国开始从2月抗疫中的“受助者”角色逐步向3月抗疫中的“援助者”角色转变。

图2. 3月G1.1 Government语义域中核心词“country”的搭配词网络图

另外，在3月语料中，“win the fight against”呈固定短语型式累积出现，该短语型式共累计出现8次。语言型式累加效应能产生和传递特定话语信息，该序列语境传递了中国赢得抗疫战争胜利原因的话语信息，报道中中国抗疫赢得阶段性胜利的具体原因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党中央强有力的领导和措施(“the strong leadership of the party”、“scotch rumor，prevent social unrest”)；第二类为有效融合中医治疗手段(“the secret weapon (TCM)”、“incorporate TCM in treating, curbing and preventing COVID-19”、“the resilience of China’s healthcare ecosystem”)；第三类为国家社会或组织的支持和合作(“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s understanding and support”、“no borders, and cooperation”)。

4月G1.1 Government语义域中的核心词“country”搭配词比较少，其搭配词网见图3。其中，搭配词“fight”在核心词“country”搭配网络中的动态波动情况值得关注，2月核心词“country”搭配词网络中出现过“fight”后，3月没有出现，到了4月，核心词“country”搭配词网络中又出现“fight”一词。该词排序靠前显著值高的左搭配词有“help(L)”、“support(L)”，呈现“help * fight”、“support * fight”搭配序列，扩展语境到索引行(例11~14)，可发现这一时期报道中国家层面的抗疫主要聚焦在中国对世界各国抗疫援助上，从支援者不再单一化(“a subsidiary of China’s Hainan Airlines”、“Quanzhou city”、“Huawei Paskistan”)，支援物质多样化可以看出中国对其他国家援助幅度开始逐步加大。

(11) China sends a team of medical experts to Cambodia to help the country fight the COVID-19.

(12) Africa World Airlines Ltd, a subsidiary of China’s Hainan Airlines, donated $ 100,000 to the Ghanaian government to support the country’s fight against the COVID-19 outbreak.

(13) Quanzhou city in East China’s Fujian province will donate over 900 boxes of medical suppliers to the Philippines this weekend to help the country fight against the COVID-19 outbreak.

(14) Huawei Pakistan has also donated a video conference system worth about $300,000 to the Ministry of National Health Services, Regulations and Coordination of Pakistan to help the country fight the contagion.

图3. 4月G1.1 Government语义域中核心词“country”的搭配词网络图

中国对其他国家除了人力，财力和物资等方面的援助外，还从分享抗疫经验上支援世界其他国家，这可从4月S8 Hindering语义域中排列最前面的核心词“prevention”的搭配词中找到依据。搭配词“experience”位于核心词“prevention”的左侧，扩展语境得知，中国向世界各国(“African nations”、“Pakistan”、“America”、“Egypt”、“Germany”等)，分享(“share”)和介绍(“introduce”)疫情防控方面(“prevention and control”)的经验。

3.2.2. 突显要素

突显要素主要考察连续月份中新产生的关键语义域，呈现中国抗疫的动态过程。纵观表2，与1月显著性高的语义域相比，2月语义域出现了评价性的语义域：A6.2 Comparing: Unusual，该语义域的显著值排行第三。通读语义域中系列核心词“extraordinary”、“unprecedented”、“remarkable”索引行，可发现此类核心词大多用来积极评价中国抗疫举措(“response”、“efforts”、“measures”等)。扩展检索词“extraordinary”语境，我们发现该词在评价中国抗疫举措时主要是从叙述中国各行各业普通人抗疫故事和援引外国专家或学者对中国抗疫举措的评价两个视角来展开，参见例15~16。

(15) Editor’s note: This series tells the stories of selfless individuals, from medical workers to volunteers, who are bravely fighting the virus outbreak with extraordinary dedication.

(16) “China has done extraordinary things to mostly contain the virus within Hubei and central China,” said Peter Hotez, dean of the National School of Tropical Medicine at Baylor College of Medicine in Houston, Texas, to China Daily.

表2中，3月语义域较2月也呈现出一些新的变化，主要表现在下面几个方面：一、3月Z2 Geographical names语义域在列表中显著值排序上升至第二位，与2月Z2 Geographical names语义域中核心词多为本国地名(“China”、“Wuhan”、“Beijing”等)不同，3月Z2语义域中核心词多为外国地名(“Saudi”、“Syria”、“Latin-American”等)，表现出媒体对疫情发生地的关注焦点正在发生变化。二、3月中开始出现和经济相关的语义域：I2.1 Business: Generally，语义域中最高频核心词“economy”的强搭配词“buttress”、“shore (up)”、“escalating (coronavirus pandemic)”显示疫情爆发期间，世界各国正在采取积极措施刺激经济增长。第二高频核心词“company”的强搭配词“Taizhou”、“biotech”、“Jiangsu”聚焦到中国具体企业，例17传递了中国企业有序恢复生产秩序后，严格落实疫情防控措施的语义话语信息。三、三月中还产生了X2.2 + Knowledgeable和S8 + Helping两个新的语义域。前者语义域中的核心词“expert/experts”、“experience”和后者语义域中核心词“support”搭配词群所构建的语义话语信息相似，都传递出中国正在积极援助他国抗击疫情相关信息，见例18~20。

(17) Employees check novel coronavirus testing kits at the production facility of a biotech company in Taizhou, Jiangsu province.

(18) China sends expert teams, supplies to Iran.

(19) China sharing experience on COVID-19 “nothing short of excellence”: Who experts

(20) The Chinese government will continue to support foreign trade companies exporting medical suppliers such as masks.

4. 中国抗疫故事叙述

媒体作为意识形态的载体和行使话语权力的主体，构建并反映现实社会和政治生活。媒体掌握着对公众议程设置的权力，其所在机构的意识形态影响媒体的话语选择，决定着话语传播内容和传播方式 [13] 。通过对中国抗疫新闻报道语料的深入分析，我们发现《中国日报》在武汉封城到解封期间，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向世界讲述中国抗疫故事。

4.1. “守望相助”的举国一体抗疫故事

2020年春节前夕，武汉市出现新冠肺炎疫情，随后疫情向全国蔓延。在地方医护短缺的紧急关头，中国政府第一时间建立举国一体体制，汇集了来自全国的人员和物资，打响了一场全民抗疫的人民战争。在疫情防控中，党中央统揽全局，精准施策，使疫情防控的总体原则和具体要求真正落到了实处 [14] 。中国共产党强大的政治领导力激发了中华民族守望相助的精神文化基因，全国各地驰援武汉的实际行动彰显了中华民族同舟共济的家国情怀，这种稳定的文化心理结构正是凝聚全国人民共抗疫情、共渡难关的重要精神支撑。

4.2. “命运与共”与世界合力抗疫故事

2月，在中国抗击疫情最艰难的时刻，世界一些国家向中国伸出了援手。同样，在疫情防控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时候，中国也尽最大努力回馈世界，向疫情肆虐的国家捐赠物资、派出人员、分享抗疫经验等。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各国携手抗疫再一次证明，全人类有着共同的命运。新时代的中国秉承人类命运共同体政治理念，在援助他国抗击疫情中展现了大国风采，在与国际社会深度合作中承担了大国责任。

4.3. “文化自信”的中医抗疫故事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国家实行中西医结合诊疗方案，筛选出有效应用于临床的中药和治疗办法，在抗击疫情关键时刻，中医药文化彰显出了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医药学凝聚着深邃的哲学智慧和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健康养生理念及其实践经验，是中国古代科学的瑰宝，也是打开中华文明宝库的钥匙。” [15] 中医抗击疫情取得的成就增强了中国人民对于中医药文化的认同感，提升了中国人民的文化自信心，同时也为世界医药文化贡献了中国智慧。

作为我国重要外宣阵地，《中国日报》肩负着反击他国抹黑、回应国际关切、讲好中国抗疫故事的重要职责。抗击疫情绝非医药卫生问题，由于西方主流媒体借疫情发起反华舆论攻势，舆论战必将成为我国抗疫总体战的重要战场，中国抗疫新闻报道本质上就是抗疫总体战的抗疫话语实践。

《中国日报》针对西方主流媒体对华新冠舆情报道态势走向，在不同时期灵活设置报道议程，强化中国正面形象塑造，重点报道中国的对外援助举措，积极推动了中国抗疫故事的对外传播。例如，在2月中国疫情高发期，西方媒体片面否定中国政府应对疫情的举措，抨击中国国家体制和社会治理的弊端 [16] ，《中国日报》在2月抗疫新闻报道中聚焦传递“守望相助”的举国一体抗疫故事，阐释中国抗疫成功的制度优势，这正是对此进行的针对性报道，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为国正名的作用。在3月疫情全球蔓延期，中国国内疫情已渐消退，抗疫举措的成效逐渐显现，西方主流媒体基本认可中国抗疫成效 [16] ，《中国日报》在3月抗疫新闻报道中聚焦报道“命运与共”与世界合力抗疫故事，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话语核心，积极宣介中国对外援助的大国担当，大力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全球传播。

5. 结语

本研究采用语料库话语研究方法，运用基于语料库的语义研究分析模式挖掘中国抗疫报道语料中的动态语义–话语特征，佐证中国抗击新冠疫情的动态变化过程，并从中挖掘和阐述中国抗疫叙述故事。研究发现：《中国日报》中中国抗疫新闻报道话语内容随时间的变化，存在明显的表达差异，体现出媒体话语体现和构建现实生活的动态特征。另外，作为主流英文媒介，《中国日报》在对外传播中国核心价值理念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武汉封城到解封期间，《中国日报》突出报道中国举国一体体制和对外援助各国抗疫举措，有力地维护了新冠疫情下的中国国家形象，强化了中国正面形象塑造。

文章引用

周 芬. 中国抗疫故事的对外传播——一项基于语料库的语义分析
The External Communication of China’s Anti-COVID 19 Stories—A Corpus-Based Semantic Analysis[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11): 5283-5292.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1171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