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ttachment, self-esteem and social anxiety of the adolescent, and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improving social anxiety and mental health of the adolescent. Methods: As ample of 467 participants from middle school were tested by Experiences in Close Relationships Scale-Short Revised Child version, Self-Esteem Scale and Social Anxiety Scale of Adolescent. Results: 1) Attachment avoidance, attachment anxiety were both significantly and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social anxiety, and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elf-esteem; there was a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social anxiety and self-esteem. 2) Self-esteem served as a full mediator between attachment avoidance and social anxiety as well as a partial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attachment anxiety and social anxiety. And self-esteem had a reverse predictive effect on social anxiety. Conclusions: Self-esteem plays an intermediary role in attachment and social anxiety, and high self-esteem can buffer the influence of high attachment avoidance and attachment anxiety on social anxiety.

Keywords:Attachment Relationship, Social Anxiety, Self-Esteem, Mediating Effect

青少年依恋与社会焦虑：自尊的中介作用

贾成龙^*，颜秀琳^*，杜雨航，王希，孙莉^#

浙江师范大学杭州幼儿师范学院，浙江 杭州

收稿日期：2019年6月25日；录用日期：2019年7月9日；发布日期：2019年7月18日

摘 要

目的：探索青少年父母和同伴依恋、自尊与社交焦虑的关系，为改善青少年社交焦虑、促进心理健康发展提供理论参考。方法：采用亲密关系经历量表简明版、青少年社交焦虑量表以及自尊量表调查467名青少年父母和同伴依恋特征、自尊水平以及社交焦虑程度。结果：1) 青少年依恋回避、依恋焦虑均与社交焦虑呈显著正相关，与自尊呈显著负相关，社交焦虑与自尊呈显著负相关。2) 自尊在依恋回避与社交焦虑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在依恋焦虑与社交焦虑中起部分中介作用，且自尊对社交焦虑具有反向预测作用。结论：自尊在青少年依恋特征对社交焦虑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青少年高自尊可以缓冲高依恋回避、高依恋焦虑对社会互动的不利影响。

关键词 :依恋关系，社交焦虑，自尊，中介作用

Copyright © 2019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青少年时期是个体发展的重要阶段，如何应对日渐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社会情境成为青少年要面对的重要挑战，青少年在面对社会情境时更容易表现出退缩和回避行为，并害怕被他人评价(钱佑杰，张进辅，2011)。个体应对社会情境的这些表现均伴随着焦虑情绪，这就是社会焦虑。这些行为均是社会焦虑的主要表现(刘小珍，史梦华，肖彦，温远丽，2017)，社会焦虑会损害青少年的社会适应，使其更多体验到孤独和压抑，若不能及时干预，甚至发展为严重的社会焦虑障碍(Morrison & Heimberg, 2013; 朱海东，刘云艳，陈蔚，2010)。

青少年社交焦虑水平的高低可能与其早期人际经验，特别是依恋经验有关(郭晓薇，2000)。安全依恋个体更可能拥有良好的社交表现和理想的人际关系，因而社会焦虑水平更低。高依恋回避个体通常使用抑制激活策略，轻视依恋需要并拒绝和回避他人的亲密行为，这将导致他人对个体的接纳水平、喜爱程度和评价降低，从而使个体在人际交往中更可能出现社交焦虑(Hummel & Gross, 2001; Riggs & Kaminski, 2010)。而高依恋焦虑个体倾向于使用过渡激活策略，渴望亲近并过分依赖他人，同时因为其负性自我表征而过度担心被他人拒绝和抛弃，这些均可能导致个体在人际交往中更容易出现社交紧张，从而使得个体产生社交焦虑(Riggs & Kaminski, 2010; 魏征新，霍莉钦，2009)。研究发现个体的依恋回避、依恋焦虑程度越高，个体表现出的社交焦虑情绪越严重(戴晓天，2012；McCarty, Boettcher, Lieberman, Russell, & Mosbacher, 2012)。Riggs和Kaminski (2010)研究发现，青少年与父母、同伴的依恋质量能够显著地负向预测社交焦虑。Holland和Roisman (2010)的研究也得到了类似结果，表明不安全依恋可能导致社交焦虑等人际社交障碍和情绪问题的产生。因此，我们认为个体依恋安全水平越高则社会焦虑越低，并提出假设1：青少年依恋焦虑和依恋回避水平对社交焦虑具有正向预测作用。

尽管研究表明依恋与社会焦虑关系密切，但二者关系的机制仍不清楚。自尊可能在依恋和社会焦虑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首先，自尊与依恋密切相关，安全的依恋关系有助于个体形成良好的归属感和把握感，从而有助于个体形成高自尊。自尊是在他人对其社会角色的评价基础上产生的对自我评价的结果(张林，李元元，2009)，是在个体人际互动，特别是与重要他人互动中形成的，他人对个体的态度和评价是其建立自尊的主要依据，特别是重要他人(王争艳，刘迎泽，杨叶，2005)。研究发现依恋焦虑、依恋回避与个体的自尊水平呈显著负相关(何影，张亚林，杨海燕，李丽，张迎黎，2010；朱海东，2008)。同时，自尊与社会焦虑关系密切。社会计量器理论认为自尊反映了个体人际关系的好坏，高自尊个体的人际关系更加积极，因而体验到更少社会焦虑，而低自尊个体则在交往中遭到拒绝或排斥时更容易体验到社会焦虑(张林，曹华英，2011)。研究发现个体的自尊水平越低，社交焦虑水平则越高，且能够有效预测个体社交焦虑的发生(金晓雨，肖晶，崔丽霞，2013；易阳，辛勇，2012)。研究发现自尊确实在亲子依恋和社会焦虑中发挥中介作用(周英，姚荣英，2013)。该类研究将依恋视为一种单一的实体，但个体可能形成不同的依恋关系。青少年时期个体寻求亲密感和情感支持的对象由父母逐渐转移到同伴(Zeifman & Hazan, 1997)，并开始逐渐发展出同伴依恋。青少年同伴依恋在青少年人格发展和社会适应性中均起着重要意义(雷雳，伍亚娜，2009)，研究也发现同伴依恋关系会影响个体的自尊，如青少年和成年期的同伴依恋可显著影响自尊(Arbona & Power, 2003; Laible, Carlo, & Roesch, 2004)。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2：个体亲子和同伴依恋特征均会通过自尊影响社交焦虑。

2. 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选取杭州市初中和高中学校各一所，以初中和高中学生为调查对象。共发放问卷496份，回收有效问卷472份，回收率为95.1%。其中男生140名，女生332名；初一年级79名，初二年级76名，初三年级54名，高一年级111名，高二年级77名，高三年级75名。

2.2. 研究工具

2.2.1. 儿童亲密关系经历量表简明版(Experiences in Close Relationships Scale-Short Revised Child Version, ECR-SRC)

ECR-SRC共包含12个题项，分为依恋焦虑和依恋回避两个维度，其中奇数题测量依恋焦虑，偶数题测量依恋回避。量表采用7点计分，1为“完全不同意”，7为“完全同意”，各维度总分越高表示焦虑或回避程度越高。邓衍鹤等(2017)对其进行了修订，用以分别测量母子依恋和父子依恋，量表在初中生群体中信效度良好，父–子/母–子依恋焦虑和回避维度α系数分别为0.81、0.87，0.82、0.87，重测组内相关系数分别为 0.80、0.92，0.82、0.91 (邓衍鹤，陈云祥，岳艳春，乎唤，黄宇琛，刘翔平，2017)。本研究以父母和亲密朋友为作答对象分别获得个体亲子和同伴依恋焦虑和回避分数。本研究父母和同伴依恋量表的Cronbach’s α分别为0.84、0.82，表明该量表适用于测量青少年的亲子依恋和同伴依恋特征。

2.2.2. 青少年社交焦虑量表(Social Anxiety Scale-Adolescent, SAS-A)

采用朱海东等(2010)人修订的青少年社会焦虑量表，该量表共包含18个题目，分为三个维度：害怕否定评价，指个体对他人对自己消极评价的恐惧以及对预期可能会受到他人消极评价的担忧，共8个题项；陌生情境下的社会回避及苦恼，共6个题项；一般情境下的社交回避及苦恼，共4个题项。该量表各维度内部一致性系数和分半系数均大于0.606，问卷总体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16，分半系数为0.715，表明该量表信度良好。

2.2.3. 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 SES)

采用Rosenberg (1965)编制的自尊量表评定青少年关于自我价值和自我接纳的总体感受的量表(汪向东，王希林，马弘，1999)。该量表包括10个条目组成，采用4级评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2表示不符合，3表示符合，4表示非常符合，其中3、5、9、10题为反向计分题。总分范围是10~40分，分值越高，表示个体的总体自尊程度越高，即个体的外显自尊水平高。研究表明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该量表Conbach’a系数为0.88，重测相关系数是0.82。

3. 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将所有变量的项目进行因子分析，并勾选特征值大于1，结果显示，未旋转时，第一个因子的解释变异量为23.28%，旋转时该因子的解释变异量为11.08%，均小于40%的判断标准，说明本研究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青少年依恋、社会焦虑和自尊的描述性统计

研究中各变量的均值和标准差见表1。

3.3. 青少年依恋、社交焦虑以及自尊相关分析

对研究中各变量进行相关分析。结果发现青少年亲子依恋回避、依恋焦虑均与社交焦虑各维度及其总分呈显著正相关，而对于同伴依恋，除回避维度与害怕否定评价、陌生情境焦虑维度相关不显著外，与社会焦虑各维度和总分呈显著正相关。青少年亲子和同伴依恋回避、依恋焦虑得分与自尊得分均呈显著负相关，即依恋焦虑和回避水平越高，个体自尊水平越低。此外，自尊得分与社交焦虑各维度及其总分均呈显著负相关，表明个体自尊得分越高，其在人际交往中越少体验到焦虑情绪。具体结果见表2。

3.4. 自尊在青少年依恋和社交焦虑中的中介作用

为探究自尊在亲子或同伴依恋与社交焦虑中的中介作用，进一步采用Amos 20.0分别进行分析，得到中介效应模型(图1)，两模型拟合指标良好(见表3)。由图1可知，亲子/同伴依恋回避均能够显著预测自尊水平(β_亲子 = −0.27, p < 0.001; β_同伴 = −0.16, p < 0.001)；亲子/同伴依恋焦虑也均能显著预测自尊水平(β_亲子 = −0.19, p < 0.001; β_同伴 = −0.33, p < 0.001)。亲子/同伴依恋焦虑对社交焦虑具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β_亲子 = 0.27, p < 0.001; β_同伴 = 0.45, p < 0.001)。自尊对社交焦虑有显著反向预测作用(β_亲子 = −0.30, p < 0.001; β_同伴 = −0.22,

表1. 青少年亲子与同伴依恋、社交焦虑和自尊描述统计(M ± SD)

表2. 青少年依恋、社交焦虑以及自尊得分相关分析

注：*表示p < 0.05；**表示p < 0.01；***表示p < 0.001。

表3. 自尊在父母依恋/朋友依恋和社交焦虑间中介效应模型拟合指标

p < 0.001)。亲子/同伴依恋回避通过自尊影响社交焦虑的效应值分别为0.081和0.035；亲子/同伴依恋焦虑通过自尊影响社交焦虑的效应值分别为0.057和0.072，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分别为17.4%和13.7%。

为检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使用Amos重复随机抽取5000个样本在95%置信区间水平上进行Bootstrap检验(Preacher & Hayes, 2004)，若间接效应置信区间不包括0，则中介效应显著，若直接效应置信区间也不包括0，则表明为部分中介效应，反之则是完全中介效应。亲子依恋焦虑和依恋回避对社交焦虑的直接效应置信区间分别为[0.182,0.354]和[0,0]，间接效应置信区间分别为[0.027,0.095]和[0.047,0.125]，这表明自尊在亲子依恋焦虑和社交焦虑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而在依恋回避与社交焦虑间起完全中介作用。同伴依恋焦虑和依恋回避对社交焦虑的直接效应置信区间分别为[0.370,0.535]和[0,0]，间接效应置信区间分别为[0.035,0.115]和[0.012,0.068]，这表明自尊在同伴依恋焦虑和社交焦虑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而在同伴依恋回避与社交焦虑间起完全中介作用。

4. 讨论

本研究发现亲子和同伴依恋焦虑交流可以显著预测社会焦虑——青少年亲子和同伴依恋焦虑越高，社会焦虑水平越高，且自尊在两者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亲子和同伴回避不能显著预测社会焦虑，但亲子和同伴依恋回避均可通过自尊影响社会焦虑，即自尊在两者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

图1. 自尊对亲子/同伴依恋和社交焦虑关系的中介效应模型

4.1. 青少年依恋、社交焦虑与自尊的相关关系

本研究发现青少年依恋回避、依恋焦虑与自尊呈显著负相关，而与社交焦虑呈显著正相关，这说明青少年依恋焦虑和回避水平越高，个体自尊水平越低，而社会焦虑水平越高。该结果与先前研究结果一致(Hummel & Gross, 2001; Luke, Maio, & Carnelley, 2010; Riggs & Kaminski, 2010)。低依恋焦虑和回避是安全型依恋的特征，这类个体通常持有积极的自我、他人和人际关系表征，对亲密关系既没有不舒适感也不担心被他人拒绝和抛弃。同时，该类个体通常采用积极应对策略来应对压力(Leiter, Day, & Price, 2015)，并能很好建立和维持平衡的人际关系(Blalock, Franzese, Machell, & Strauman, 2015; Gore, 2010)，在人际关系中表现自在(Mikulincer, Shaver, & Pereg, 2003) ，因此，表现出更高的自尊水平和较低的社交焦虑。相反，高依恋焦虑或高依恋回避通常被认为是不安全依恋的特征，不安全依恋个体的自我或他人表征更加消极(Luke, Maio, & Carnelley, 2010)。高依恋焦虑个体通常过度依赖亲密他人，但又担心被他人拒绝和抛弃，并怀疑自己处理生活需求的能力，在人际关系中过度敏感，容易表现出负面情绪反应，从而使其体验到更高的社会焦虑，甚至出现社交障碍(Riggs & Kaminski, 2010; 魏征新，霍莉钦，2009)。高依恋回避个体则不然，他们渴望心理上的独立以及与他人之间保持一定的情感距离，这促使高依恋回避个体对他人表现出回避和拒绝的态度，导致他人对个体的接纳水平、喜爱程度和评价会降低，反过来这些又使得个体在人际交往中出现回避、退缩，孤独感，攻击性和社交焦虑(Hummel & Gross, 2001; Riggs & Kaminski, 2010; 朱海东，刘云艳，陈蔚，2010)。总之，高依恋回避或焦虑个体都较难与他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这增加了个体在人际关系中的挫败感，从而降低个体对自我的评价，并体验到更多焦虑。

同时，研究还发现自尊与社交焦虑呈显著负相关，表明个体自尊水平越高，在人际中体验到的焦虑越少，这与先前研究一致(金晓雨，肖晶，崔丽霞，2013；易阳，辛勇，2012)。社会计量器理论认为自尊反映着个体人际关系的好坏，当个体被他人接纳并得到积极评价时，个体自尊感就会上升且更愿意与他人交往；反之，当个体被拒接或排斥时，个体自尊水平降低并表现出明显的攻击行为，并伴随消极的情感体验(张林，曹华英，2011)。因此，高自尊个体社会适应性较好，被他人接纳和喜欢程度高，在与人交往时就较少体验到焦虑，反之低自尊个体在人际中更多体验到焦虑(Baumeister, Campbel, Krueger, & Vohs, 2003)。

4.2. 自尊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自尊在青少年依恋焦虑与社交焦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在依恋回避与社交焦虑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这说明青少年依恋焦虑通过两条路径影响社交焦虑：1) 依恋焦虑会直接影响社交焦虑；2) 依恋焦虑通过自尊间接影响社交焦虑，而依恋回避只能通过自尊影响社会焦虑，这与先前研究结果一致(刘小珍，史梦华，肖彦，温远丽，2017)。高依恋焦虑个体一方面渴望人际关系，同时又担心自己被他人拒绝(Riggs & Kaminski, 2010)，因此，个体在人际中常处于渴望亲密和担心拒绝的冲突中，体验到更高的焦虑情绪。同时，高焦虑个体通常拥有消极的自我表征，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爱，自尊水平较低。再者，他人态度和评价是建立自尊的主要依据，高焦虑个体在人际交往中自我接纳和自信水平较低，这会影响他人对个体的喜爱和接纳程度，进而导致个体的低自尊水平，低自尊又使个体在人际交往中体验到更多焦虑情绪(刘冉，2012)。自尊在依恋回避与社交焦虑之间起着完全中介的作用，说明依恋回避对个体的社交焦虑不产生直接的影响，而是完全通过自尊影响社会焦虑。这可能是因为高依恋回避个体在人际互动中通常使用回避策略，否认对关系的需要和价值，并努力维持自我独立，因此，在人际关系中并不必然体验到焦虑。尽管高依恋回避个体努力维持自我的独立，否认对他人的需要，但有研究表明高回避个体内隐自尊低。这似乎表明高回避个体努力维持的高自我独立是防御性的，反映了高依恋回避个体脆弱的自我。而低自尊又与高社会焦虑有关，因此高依恋回避个体会通过自尊影响社会焦虑。也就是说，个体在亲密关系中的回避行为不会直接导致个体产生社交焦虑，依恋回避高的个体是否会表现出高的社交焦虑取决于个体的自尊水平。综上所述，青少年高的自尊水平可以缓冲高依恋回避、高依恋焦虑对个体在社会互动产生的不利影响。

4.3. 青少年多重依恋关系的作用

本研究发现青少年父母依恋和同伴依恋与自尊和社会焦虑之间的关系模式有相同之处，但也存在不同之处。同伴依恋对自尊和社会焦虑影响的路径系数大于亲子依恋焦虑，而同伴依恋回避对自尊影响的路径系数小于父母依恋回避，这说明相对父母依恋焦虑，青少年同伴依恋焦虑能够更好预测青少年自尊和社会焦虑水平，而青少年父母依恋回避相对同伴回避能够更好预测青少年自尊。青少年时期，个体逐渐将越来越多的依恋相关功能从父母转向同伴(Allen & Tan, 2016)。青少年在将父母作为安全基地探索世界的同时，也开始向同伴寻求亲密，并在压力情况下将其作为安全港(Nickerson & Nagle, 2005)。同伴成为青少年人际关系的重心，同伴关系成为建立自尊的重要来源，因此青少年同伴依恋相对父母依恋更能够预测个体在人际关系中的特征。尽管同伴关系对青少年越来越重要，但对高回避个体而言，他们倾向于回避人际关系的建立和维持，因此同伴关系对该类青少年的影响相对较弱，因而相对于同伴依恋回避，父母依恋回避能够更好预测青少年自尊。本研究表明青少年确实建立了多重依恋关系，并且不同依恋关系可能发挥不同的作用，同时个体依恋表征并非是单一的实体，而是多面向的。

文章引用

贾成龙,颜秀琳,杜雨航,王 希,孙 莉. 青少年依恋与社会焦虑：自尊的中介作用
Adolescents’ Attachment and Social Anxiety: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Self-Esteem[J]. 心理学进展, 2019, 09(07): 1252-1259. https://doi.org/10.12677/AP.2019.97154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