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STRACT

Based on the self-established comparable corpus, this study examines the performance and distribution of style-of-speaking 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s in academic discourses composed by the Chinese advanced EFL writers and native English-speaking writers. It is found that Chinese L2 writers tend to use style-of-speaking 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s more frequently than the expert English writers and the frequencies of general, accurate and specific style-of-speaking 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s used by both L1 writers and L2 writers are on the decline, which suggested that the Chinese advanced EFL writers are able to use style-of-speaking 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s properly as writing academic discourses.

Keywords:Style-of-Speaking 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 Corpus, Academic Discourse, Contrastive Study

基于语料库的学术语篇方式话语视角 标记对比研究

吕慧俭

中国石油大学，北京

收稿日期：2017年7月29日；录用日期：2017年8月11日；发布日期：2017年8月18日

摘 要

本研究基于自建语料库，对比研究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母语学者和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的学术语篇中的话语表现和分布规律。研究发现：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使用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频次和频率皆高于母语专家作者；在综括类、确切类和详细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上的使用频率呈现由高到低的下降趋势。由此可得，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在学术写作中基本达到了母语作者使用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能力。

关键词 :方式话语视角标记，语料库，学术语篇，对比研究

Copyright © 2017 by author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1. 引言

话语标记(discourse marker)是一种十分常见的话语现象，它们是一些在话语中起语用作用的词语或结构 [1] 。Sanders [2] 认为“视角在许多话语类型中都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也是话语表达和理解的一个重要因素”。“话语视角标记(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是话语标记的一个子类，是说话人用于明示话语表达的视点和角度的话语标记手段。根据视角突显成分，话语视角标记可分为以下三类：主体视角话语标记、客体视角话语标记和方式视角话语标记。学术语篇不仅报告最新科研成果，还需要采用适当的手段说服读者，对读者的学术思想产生影响。作者观点的陈述既要表明作者对于所述内容的真实性的评判态度，又要表达对于读者的礼貌和尊重 [3] 。因此，能否恰当地使用话语视角标记对二语习得者尤其是高级英语学习者的英语学术写作至关重要。

在话语标记研究领域，国内外都没有对视角标记研究引起足够重视。虽然已经有学者提到过某些话语标记的视角指向性如Schiffrin [4] 、吴福祥 [5] ，也有国内学者周娟 [6] 、周娟、王宇燕 [7] 把“X说来”和“在 + X + 说来”作为视角标记，初步分析了这两个标记的视角类型、语用条件和语用意图。概言之，话语视角标记研究目前存在以下不足：1) 没有突破传统的句法–语义–功能研究范式；2) 以个案枚举研究为主，且多为静态描述和简单枚举例证分析，鲜有对话语视角标记某一子类的研究；3) 目前研究方法多为“自上而下”的演绎推断法，缺少基于语料库，分析话语表现的“自下而上”的描述归纳法。

鉴于此，笔者收集国际作者在Applied Linguistics和Journal of Pragmatics发表的和30篇论文以及中国高校外国语言文学硕士30篇学位论文，自建语料库。采用语料库方法分析方式类话语视角标记在学术论文语篇中的分布、话语表现及语用功能，并对比分析英语母语学习者(英语专家作者)和英语二语习得者(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使用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共性和差异及其动因。

2. 理论框架

话语标记语(discourse markers)指的是在话语中通过标示话语单位之间连贯关系来解释话语命题意义的字词、短语以及某些小句 [8] 。不同于话语主体，标记语传递的不是命题意义，而是对话语理解起引导作用的程序性意义 [9] 。Langacker [10] 认为话语视角标记(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主要用于突显话语表达的起始点或着眼点，为命题信息设立一个认知参照点(reference point)。根据视角突显成分，话语视角标记可分为以下三类：主体视角话语标记、客体视角话语标记和方式视角话语标记。主体视角话语标记突显话语视角源及相关特征；客体视角话语标记突显话语视角对象及相关特征；方式视角话语标记突显话语视角的表达方式。方式视角话语标记的主要特点是说话人把视角集中于话语表达时对表达方式的选择上，主要包括：着眼于表达的准确还是粗略，详细还是简要，综括还是离散。

借助汉英对等语料库对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形式进行全面搜集和整理，根据表达方式的语用功能将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分为以下三个子类：确切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详略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和综括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根据语料和其他研究者的整理和收集 [11] ，初步总结下表(见表1)。

3. 研究设计

(一) 研究问题

本研究的目的是考察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学术语篇中的话语表现和分布规律，分析对比确切类、详略类和综括类三种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和国外学者的学术论文中的异同及动因，为英语二语习得者在学术论文写作恰当使用“方式话语视角标记”提供借鉴，提高学术论文写作的信度和效度。具体来说，本研究主要探讨以下两个问题：1) 确切类、详略类和综括类三种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学术语篇中有何分布规律？2) 这三类话语视角标记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和国外学者的的学术论文语篇中有哪些差同？动因为何？

(二) 研究方法

根据研究目的的需要，笔者自建了一个小型学术语篇语料库。该语料库收集学术语篇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母语语料分库，包括发表在国际应用语言学权威刊物Applied Linguistics和 Journal of Pragmatics的30篇论文，语料总量为483,035个形符。另一部分是二语语料分库，包括来自山东大学、吉林大学、四川大学等985高校及北京外国语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解放军外国语大学等国家重点学科学校的外国语言文学硕士在2015~2017年间的学位论文，语料总量为540,149个形符。总语料库字符数为1,023,184。为便于检索，所有语料皆剔除论文题目、摘要、目录、参考文献和附录以及文内表格。建库完成后，采用语料库软件Wordsmith 5.0，对三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每个条目进行检索，然后逐条核对，手工剔除不符合话语标记的词条，并统计结果。

4. 结果与讨论

综合确切类、详略类和综括类三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话语表现，笔者对外国语言文学硕士学位论文和国际作者的学术语篇中出现的三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进行检索统计，它们的整体分布情况如表2所示。

表1. 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类别及其表现形式

表2. 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总体分布

从表2可得，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在学术语篇中使用综括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最为频繁，其次是详略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确切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使用频率最少。而在母语专家作者的学术语篇中，综括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出现的频次最高，随后是确切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频次最少的是详略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出现频率仅为0.024‰。二语习得作者和母语专家作者都在学术写作中较多地使用综括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且多分布在语篇中结果讨论和结论部分，这说明不论是国际学者还是中国高级英语学者都非常注重学术写作的逻辑，为了读者能最快速直接地理解论文的核心内容，所以多用“in general”，“in conclusion”，“to sum up”这样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来突出话语表达的重点，以提醒读者话语内容的重要性，提高学术论文写作的效度(validity)。值得一提的是，在二语分库中，起总结概括功能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出现频次为186，而在母语分库中出现频次仅为69，仅仅约为二语分库的三分之一，而两个子库的形符相差不大，结合其他学术语篇立场标记的研究结论——硕士阶段是二语学习者习得重要学术话语特征的高峰期 [12] ，笔者认为国内外国语言文学硕士在学术写作中可能已经养成使用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写作意识，但也不排除国内高级英语学者在学术写作中滥用综括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可能性，这有待扩大语料库规模和范围后，再进一步得出更准确的结论。

同样，确切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母语分库和二语分库中出现频率相差不大，这表明无论是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还是母语专家学者会下意识多使用“to a certain extent/degree”，“at a certain point”等类似的短语和“certainly”，“exactly”等副词，体现了学术论文的科学性和严谨性，提高学术写作的信度(reliability)，提高读者对话语内容的可接受度(acceptability)。有趣的是，表达简要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二语分库中频次为18，而在母语分库中频次仅为3；同样的分布规律也适用于表达详细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其在二语分库出现频次为37，但在母语子库出现频次仅为9。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在学术写作中更加注重详略得当。但由于详略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出现的总频率相对较低，这种分布还有待于扩大语料后进一步研究。

总体而言，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使用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总量上多于母语专家作者，在频率上高于母语专家作者。其中，综括类和确切类的使用频次和频率相差不大，但母语专家作者使用详略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远低于国高级英语学习者。从三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分布规律来看，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和母语专家作者在综括类、确切类和详略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上的使用频率整体呈现由高到低的下降趋势。

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和母语专家学者使用确切类、详略类和综括类三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整体趋势相同，但笔者仍发现一些围观的不对称现象。观察表3可得，含有“speaking”三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二语分库共出现59次，而在母语分库共出现7次。由此可推测，母语专家作者在表达综括、详略以及准确时多采用省略“speaking”的副词作为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例如：在母语分库中出现了25次的“generally”以及出现了9次的“specifically”和出现了2次的“briefly”，这些副词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使用频率在母语分库中高于二语分库。结合表1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类别及其表现形式，笔者推测，中

表3. 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非对称现象

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可能受母语负迁移的影响 [13] ，比如汉语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很多是“整体而言”、“具体说来”、“具体而言”、“仔细说来”、“一般来说”等，因为汉语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中带有“说/言”，所以可能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习惯在学术写作中在副词后使用“speaking”。

5. 结语

总体而言，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使用的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在总量上多于母语专家作者，在频率上高于母语专家作者。这一定程度上说明，英语二语作者，尤其是外国语言文学硕士等这样的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在学术写作中基本达到了母语作者的使用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能力。根据三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的分布规律来看，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和母语专家作者在综括类、确切类和详略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上的使用频率整体呈现由高到低的下降趋势，说明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基本能在学术语篇中比较恰当地使用这三小类方式话语视角标记。由此可见，硕士阶段是二语学习者习得重要学术话语特征的高峰期，如果在此阶段，老师能够多注重学术英语写作的教学，对于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来说，能快速提高自己的学术语篇写作能力，恰当使用方式话语视角标记，提高学术论文的信度和效度。

文章引用

吕慧俭. 基于语料库的学术语篇方式话语视角标记对比研究
A Contrastive Study of Style-of-Speaking Discourse Perspective Markers in Academic Discourses Based on Corpus[J]. 现代语言学, 2017, 05(03): 261-266. http://dx.doi.org/10.12677/ML.2017.53036

参考文献 (Refere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