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STRACT

TCM translation plays a fundamental role i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strateg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This article makes a brief analysis of the phenomenon for non-standard terms, inconsistent terminology, etc. in the transl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compares the purpose and principle of TCM translation with the standardization principle. It is the first time to apply the basic method of standardization to TCM translation, and feasibility is elaborated.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will provide solutions to various problems in TCM translation.

Keywords: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anslation, Standardization Methods, International Standardization of TCM Terminology

标准化基本方法在中医翻译中的应用

张杨昀星¹，桑珍^2,3*

¹上海中医药大学外语中心，上海

²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上海

³上海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国际标准化研究所，上海

收稿日期：2020年1月30日；录用日期：2020年2月14日；发布日期：2020年2月21日

摘 要

中医翻译在中医国际化战略中起着基础性作用。本文针对当今中医翻译中出现的术语使用不规范，术语不一致等乱象进行简要分析，将中医翻译目的和原则与标准化原理进行比对，首次提出将标准化基本方法应用于中医翻译中，并对具体可行性进行了深入阐述。本研究结果将对解决中医翻译中的各种问题提供解决思路。

关键词 :中医翻译，标准化基本方法，中医术语国际标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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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医翻译中存在的问题

随着中医对外交流的日益频繁，中医文化的广泛传播，中医翻译问题日益凸显 [1]。由于中医起源于古代中国，用古汉语写成，其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很大程度上还受到了中国特有的哲学思想影响，从而导致中医文本在原语上的晦涩难懂。同时在翻译过程中，语言，政治，文化，经济等因素的变化时刻左右着译文的形成，所以当今的中医英译出现了很多乱象，而这些问题主要表现在对于中医术语的处理上。笔者通过对现有文献的考察发现，中医术语翻译存在以下两方面的问题：一是术语形式的确定；二是术语的规范使用。

1.1. 术语形式的确定

首先虽然大部分中医翻译都提出了中医术语英译的形式应具备简洁性，但仍有一些术语不符合这一原则。例如使用拉丁化方法所创造的术语，五行译为pentadynamogen [2] 就显得非常复杂。其次，术语形式的确定还体现在因汉英之间差异，甚至因汉语本身发展而导致翻译后的术语并不具备术语形式而妥协的产物上，例如“脏象”，我们知道脏象的概念应为“脏腑”及其“象”，即二者间省略了本有的逻辑关系，很多学者认为应翻译成“viscera and manifestations”，然而在当前的翻译实践中，更多人倾向使用visceral manifestations ( [3], p. 78)，原因显而易见，虽后者的概念可能稍有偏差，但其在形式以及概念间保持了合适的平衡。最后，在具体的典籍翻译中也有违背这一原则的实例，以文树德(Paul U Unschuld)博士为代表的考究派，对于术语在其语义和上下文中进行深入挖掘，尽量保持术语原本含义与形式，然而在典籍翻译中不借助任何添加删减的处理又显得过于理想化，其译著的《黄帝内经素问》 [4] 中运用了脚注的方式以保持原文原貌，但是每页短短的经文下附注比原文还要多的脚注使得译本在可读性方面则大打折扣。

1.2. 术语的规范使用

而对于术语的规范使用，主要体现在，第一对术语理解不准确，影响了其规范使用，例如“水气凌心”在WHO术语标准中翻译成water qi intimidating the heart，“凌”翻译为intimidating，有恐吓，威逼之意，从“凌”字面意义来看这样翻译无可厚非，也非常具有动感( [3], p. 204)。然而水气凌心作为中医证候术语，表示的是水液因气化障碍内停于体内，并上逆侵犯心脏，由此内涵可知，水气已侵犯心脏，对心脏造成了伤害，所以“凌”译成attack便更为合适；第二当今通用的中医双语词典较多，同时也存在多部国际标准共存的情况，它们各自为政，在某些术语的翻译上难以统一，这也就使得在具体翻译时译者很难选择统一的术语；最后如何在译作中保持术语的前后一致，在系列译著中保持术语的一致，这也是在中医翻译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2. 标准化基本方法与中医翻译

标准化的基本方法即是标准化内容的存在方式，也就是标准化过程中的表现形态。对于中医翻译来说，标准化的目的是将中医概念体现在名称中，从而使各类交流者都能从名称中获得相同的概念。由此可见，标准化的目的与统一中医翻译英译的需求不谋而合。标准化的基本方法有简化、统一化、通用化、组合化和系列化等方式 [5]。现将其运用到中医翻译中做详细论述。

2.1. 简化

简化要求在一定范围内缩减对象(事物)的类型数目，使之在既定时间范围内满足一般需要( [5], p. 81)。简化形式与中医翻译中的简洁性原则相对应，要求在中医概念和信息的准确传达的条件下，实现其译文形式的简明扼要 [6]。比如对于“辨证论治”的翻译，早期的翻译实践者采用的是定义法进行解释说明“diagnosis and treatment based on the overall analysis of symptoms and signs” [7]，不仅冗长而且作为一条中医核心思想的术语，其译文并不具备术语的特点。而中医翻译经过多年由解释性翻译逐渐向用词自然，解释简洁和表达明快的交流应用型翻译的转变，现在收录在WHO和世中联的术语集中的则更为简洁：pattern identification/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 [3], p. 74)。

简化原则的运用需要一定的方法和条件，若对于术语梳理工作不够而盲目的对数量进行简化，这也会导致部分中医术语的丢失。因此简化工作的开展，需在对已有术语进行全面的梳理后，才可以进行。简化的原则可以通过省略虚词，名词性定语，添加连字符以及避免赘译的四种技术手法来实现 [6]。

2.2. 统一化

统一化的形式是一种要求把同类事物两种以上的表现形态归为一种或限定在一个范围内的标准化形式( [5], p. 84)。举例来说，在李照国教授主编的《汉英双解中医临床标准术语词典》中就运用了此法。在本辞典编写说明中 [8]，他运用了中括号和括号的形式来注释一个词语的同义词近义词以及可能的搭配，这就使得具有相同意义的术语具有了统一化的形式，例如术语“脾(气)虚水泛【停】【湿】证”，在这个例子中，“气”为省略用字，对于本条术语来说，脾虚特指脾气虚，术语为形成四字格的形式，从而将“气”省略，而括号中的“停”和“湿”是与“泛”意义相近的字，在文献中我们可以看见本术语会以“水泛”、“水停”和“水湿”不同的形式出现，而在相关文献中这些术语的定义是相同的，于是以括号的方式进行统一化：“syndrome/pattern of spleen (qi) deficiency with water flooding [retention] [dampness]”，从而选取对应形式的译文，即可保证术语统一性。

2.3. 通用化，组合化和系列化

对于通用化、组合化和系列化这几种形式，其核心思想是为工业产品设计出可以互换的小单元，进而在终端产品的生产中运用小单元的组合进行生产( [5], p. 81-97)，这些形式也同样适用于中医翻译。

2.3.1. 通用化

通用化要求在互换性原则上，扩大同一对象的使用范围。具体到中医翻译中，例如“湿阻气机”，表示湿邪具有阻滞气机运行的特点，致使脏腑经络气机升降出入失常，气血运行不畅 [9]。其中“阻”多以block，obstruct进行翻译，其英文含义并无太大区别，可以表示中医中“阻”具有“拦挡”之意。所以WHO西太区标准中，均以“obstruct”进行翻译，如“水停气阻”(water retention due to obstruction of qi)，“痰浊阻肺”(phlegm turbidity obstruction the lung) ( [3], p. 206)。

运用通用化方法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李照国教授的《英汉中医临床标准术语辞典》，在本书编写说明后 [8]，编者列出了中医术语常用汉字译法总结，为读者参考，如上文中所举“阻”的例子，在常用字中翻译为“obstruction”，而在正文中出现“阻”的地方也都是用“obstruction”或动词形式“obstruct”。

2.3.2. 组合化

组合化要求设计出通用性较强的单元，进行组合拼接后形成新的产品。中医翻译中有一类短语，短句，虽不具有术语的形式，却很多时候具备了术语的功能。如“风为百病之长”意为：风邪为六淫病邪的主要致病因素，凡寒、湿、燥、热诸邪多依附于风而侵犯人体( [9], p. 95)。《素问·空骨论》说“风者，百病之始也。”《素问·风论》说“风者百病之长也。”由此可见中医术语的一大特点：经常为引经据典时所作阐发解释而形成。而后世也就多用“风为百病之长”来表示风邪的特性。对于此类翻译来说，即可固定其英译，如“wind is the leading cause of disease”，如若出现与此意义相同或相近的表示风邪为六淫致病主要因素时，皆可使用此类翻译。

2.3.3. 系列化

系列化适用于整套中医典籍，教材等的翻译。由于构成中医框架的基本概念体系不变，即中医经典著作所阐释的概念体系不变，从而可以使用已有的公认的可以接受的经典翻译作为系列化的基本模型，对丛书进行翻译。如马万里编写的中医系列教材 [10]，其翻译多参考已有的教材以及典籍译文，并保留中医原文(介绍概念时使用拼音以及汉字)，同时也照顾西方读者接受度(多用图表形式)。这种方法在当今中医教育走向全球化颇具现实意义。

3. 总结

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若中医翻译没有统一的形式，而是一盘散沙，势必会导致在交流过程中词不达意，理解出现偏差等问题。标准化形式在为中医翻译提供精准翻译方法的同时，其标准本身也可成为评价译文质量的标准之一；同时在标准术语未定或有多种参考术语的情况下，以此原则为指导创造新词以及鉴别选择中医术语英译，也可以促进中医翻译的规范化。因此我们可以预见，当中医翻译达到较高程度的标准化之时，不仅可以提供规范化的中医翻译译文，同时将更加有利于中医的对外交流。

基金项目

上海市中医药事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课题基金：ZY(2018-2020)-GJHZ-1003ISO领域内的中医药国际标准化建设。

文章引用

张杨昀星,桑 珍. 标准化基本方法在中医翻译中的应用
Apply Standardization Method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anslation[J]. 现代语言学, 2020, 08(01): 64-68. https://doi.org/10.12677/ML.2020.81009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