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tainable Development 可持续发展, 2013, 3, 22-32 http://dx.doi.org/10.12677/sd.2013.31005 Published Online January 2013 (http://www.hanspub.org/journal/sd.html) Path Study of Wenzhou Private Economy Transformation* —Based on Interactive Perspective of External Constraint and Endowment Conditions Zhan’ao Wang, Xiaoqian Chen Research Center of Wenzhou Regional Economy and Private Capital, City College,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Email: wzawhu@163.com Received: Dec. 7th, 2012; revised: Dec. 16th, 2012; accepted: Dec. 25th, 2012 Abstract: Along with the continuously Wenzhou lending crisis, the traditional Wenzhou mode has been ques- tioned and Wenzhou private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is imperative commended. Therefore, this paper summa- rizes the transformation economic theory, analyses the transformation path inside and outside conditio ns based on interactive perspective of the external constraint and endowment conditions, puts forward a feasible path for the Wenzhou p rivat e economy transform ati on, and gi ves so me corresponding pol i cy sugg est i ons. Keywords: Wenzhou; Private Economy Transformation; External Constraint; End owment Conditions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基于外部约束和禀赋条件的交互选择视角 汪占熬,陈小倩 温州大学城市学院温州区域经济与民营资本研究中心,温州 Email: wzawhu@163.com 收稿日期:2012 年12 月7日;修回日期:2012 年12 月16 日;录用日期:2012 年12 月25 日 摘 要:随着温州民间借贷危机的不断爆发,传统“温州模式”受到了较大质疑和反思,温州民营经 济转型势在必行。为此,本文总结了国内外转型经济理论,并基于外部约束和禀赋条件的交互选择视 角,对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内外部条件进行了比较详细的分析,提出了温州民营经济转型比较可行 的路径,并给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温州;经济转型路径;外部约束;禀赋 1. 引言 随着温州民间金融借贷危机以及GDP 增长速度 的放缓等问题的出现,“温州模式”似乎受到了理论 界的一致批评,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升级已经成为了各 界共识。在此背景下,温州市政府做出了迅速调整, 改革力度前所未见,“六城”联创、体育强市、“两海 两改”、对接台湾以及文化工程等系列措施的出台, 无不体现了“温州模式”转型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对 于经济转型的讨论可以追溯到布哈林对苏联从市场 经济到计划经济过渡时期规律的分析,他首先使用了 “经济转型”这一概念,主张彻底的“社会化”,事 *本文是 2012 年温州市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一般课题“温州民营 经济转型路径研究——基于外部约束和禀赋条件的交互选择视角 (12jd14)”、温州大学 2012 年校级教学改革研究项目“校企联合高 素质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探索——以国际贸易分院阿里巴巴特色 实验班为例(12jg70B)”以及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创新型 国际电子商务实践基地建设及营运探析——以国际贸易分院淘宝 社为例(DC2012063)”的研究成果。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2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实证明这条道路并非可行[1]。20 世纪 90 年代以后, 由于东欧巨变和苏联解体,对这些国家经济转轨的研 究和探讨开始进入西方主流研究视角,出现了大批文 献,其中 Kornai(1990)[2]、麦金农(1997)、科勒德克 (2000)、罗兰(2002)等人的研究均具备了较好的代表 性,各学者争议的焦点在于是应当采取激进突变式改 革,诸如“休克疗法”、“大爆炸”等,还是温和渐进 式改革。但无论是当时新古典主义学派,还是新凯恩 斯主义学派,均在不同程度上认为政府干预是东欧国 家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自由化、稳定化、私 有化”这三者是当时经济转型的必然方向。这些转型 路径的争议最终随着中国经济在改革开放后 30 年高 速增长而谢幕,渐进式改革路径被大部分学者所认 同,虽然“中国奇迹(China Miracle)”是由于何种原因 发生还存在争议[3]。国际上对此解释理论主要包括五 种:其一,萨克斯、胡永泰(1994)为代表的初始条件 说,认为好的内外部条件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主要 保证;其二,伊拉里奥诺夫(1999)等俄国学者认为合 理经济改革和各项经济政策实施是保证中国经济高 速增长的主要因素;其三,强有力和积极的政策干预 是主因(李绍祝,2003);其四,Jonathan Anderson (2006) 为代表的高储蓄和高投资说;其五,An Krueger(2005) 为代表的后发优势说。另外也有国内学者提出了创新 说(王宏彬,2005)、制度说(姚洋,2004)、劳动力转移 说(黄忠平,2007)、市场需求说(海闻,2006)以及增长 方式说(吴敬琏,2005)等等,其中吴敬琏(2005)影响比 较深远,认为以加工贸易为主的开放模式以及城乡二 元结构不断向城市工业提供剩余劳动力以及原始资 本的正确模式选择,是中国转轨过程中最具解释力的 因素。陈钊(2004)的研究也具备了较好的前瞻性,认 为中国经济转型是在产权改革严重滞后的条件下发 生的,从转型时期政府放松对国有企业冗员排放的管 制这样一个独特的微观基础出发,通过一个动态模型 考察了中国最优转型路径下的转型速度、企业重构及 其对所有制结构调整的含义,认为当政府同时关注产 出增长与社会稳定这两大目标时,最优的转型路径必 然是渐进式的,而且国家不断放松管制和国有企业的 冗员逐渐得以排放之后企业效率的提高是转型成功 的关键。另外,康继军、张宗益、傅蕴英(2007)[4]实证 研究的结果证实了中国经济体制的市场化改革确实 促进了中国经济增长,同时也证实了资本和劳动仍然 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2006 年以来,随着中国经济 中“刘易斯拐点”和“民工荒”的出现,中国经济高 速增长 30年之后,还能不能够沿袭传统路径走下去 成为探讨的重点。对此,理论界展开了广泛探析,对 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之后应该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和转 型升级已经形成了共识,但甚至早期学者都普遍认为 应该继续采取渐进式改革路径,进行经济“软着陆”, 避免转型过程中的过度刺激和重复浪费。而随着 2008 年次贷危机演化成全球金融危机的到来,以及在此之 后的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延续爆发和深化,学术界及 政界的主要目光被如何救市所吸引,至于是经济“硬 着陆”还是“软着陆”似乎已经不再是国内外学术界 所关注的焦点。也有部分学者就经济危机背景下,我 国转型升级路径做出了一定分析,例如:任保平、刘 丽(2008)从制度变迁角度出发,认为中国 30 年经济增 长的显著特征是高增长、不稳定,出现了收入差距拉 大、地区和城乡差距拉大、失业等社会问题,而且在 未来经济增长中遇到了技术约束、资源环境约束、能 源约束,必须正视这些问题并实现经济转型;姜作培 (2009)认为金融危机加剧了中国经济转型的急迫性, 必须进行经济结构调整,优化需求结构、产业结构、 要素投入结构、外贸出口结构、企业组织结构等,才 能够实现合理的经济转型;安岗(2012)指出经济转型 问题主要是指经济的集权转向分权,或者计划经济转 向市场经济的过程,本质上是关系交易的离散化,从 科层组织向离散交易转变,整个转型过程应该遵循微 调式的边际改革的路径。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中国2011 年针对缓解次贷 危机冲击而出台的四万亿的救市政策是否恰当引发 了我国学者的争议。其中,一些观点认为(吴敬琏, 2011、2012;张维迎,2011、2012)中国 2011 年救市 政策调控失当,错过了本应该进行转型的最佳时机, 中国经济目前陷入了被动调整的困境中,“硬着陆” 已经不可避免。政府在当前的经济转型中应该充当怎 么样的角色?是继续强势干预市场还是发挥市场自 动稳定器功能?这些问题争议较大,也正是理论界亟 待梳理清楚的问题,在温州经济此次转型调整中更是 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传统“温州模式”是以较为彻底 的产权改革以及政府对自由市场的保证为主要特征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3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的,这种传统的政府治理模式还适合目前的温州吗? 2011年底温州“借贷风波”的出现似乎对上述问 题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自由放纵经济模式不可取也似 乎成为了理论界的一致态度;民间借贷危机背景下 “温州模式”如何转型,成为中国当前经济转型研究 中的焦点。一些学者基于2011 年之后不断出现的温 州民间金融风波等问题,对传统“温州模式”提出了 比较激烈的批评,认为需要进行“突变式”彻底的改 革,才能够实现温州经济新的均衡发展,例如高艳萍 (2012)、韩 志 国 (2012)等等。也有部分学者,例如唐辉 音(2012)等[5],逐步将温州改革从民间借贷危机的限制 中扩展开来,做出了相对温和的评价,认为温州模式 从产生到现在,为中国区域经济和整体经济的发展都 带来了深刻的启示和可以借鉴的经验,但也一直存在 众多争议和问题,发展过程中影响力大、破坏性强的 事件也曾出现过,温州转型改革是必然的,将是一个 从实业到金融领域综合的、艰难的改革历程。另外, 对温州经济转型模式的比较研究也一直比较盛行,例 如曾芬钰(2011)比较了“温州模式”以及“苏南模式” 的演进轨迹[6],认为虽然两者起步阶段差别很大,实 践中却各有发展和创新,目前两种模式已分别演变呈 现出趋同现象,即均开始由曾经的资源消耗、环境污 染经济发展模式演变为当今资源节约、技术替代、环 境保护的发展模式;类似比较对比研究还有李兴山 (2012)等,认为区域整合、企业现代化以及国际化是 温州模式转型的前进方向。 从上述国内外研究现状可以看出,转型经济的研 究目前已经从国家宏观层面的经济改革转向对具体 区域经济转型路径研究,而且也越来越重视与当地经 济发展背景及要素禀赋相结合。另外,对于温州经济 转型研究成为我国区域经济转型研究中的焦点,学者 研究也已经从初期基于民间借贷风波的一味批判走 向了较为客观的分析,但还缺乏系统而具体的政策提 案。为此,本文将基于上述理论发展方向对温州民营 经济转型路径进行分析,以期为相关研究及政策实施 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 2.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外部约束环境分析 环境分析能够为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发展研究确 立合适的基调,避免出现认识误区。譬如一些研究中, 将过去温州 FDI流入不足归结为温州文化狭隘性等因 素导致,而忽视了当时“温州模式”发展的时代背景。 当时机制灵活、成本优势明显的温州家族企业非常适 应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环境,能够迅速以商务运营模式 对外扩张、占领市场,并不需要那些以技术和资本雄 厚外资介入。温州当前民营经济转型首要问题也同样 在于认清目前形势,选择适合外部环境要求的转型路 径顺势而行。 2.1.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外部环境 2.1.1. 世界经济环境分析 目前世界经济仍处于金融危机之后的低迷发展 状态中,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均陷入了增 速放缓的境地,世界经济再平衡的调整趋势已经不可 避免,为我国以及温州地区的经济转型垫定了宏观基 调。 从实体经济来看,当前世界经济格局最主要的特 征就是失衡严重,特别是以中国为首的东亚国家对欧 美贸易失衡一直是各方焦点所在,影响深远。这种失 衡格局在以美元为主的国际金融体系下,伴生出了严 重的流动性过剩问题,资本泛滥,金融危机频发,时 至今日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仍在持续之中。为此,可以 预计到全球经济将进入一个被迫的再平衡过程中,此 前不均衡发展模式将得到强制调整和政策支持。美国 自次贷危机以来不断加强了对中国贸易和投资限制, 人民币升值、国有企业问题、华为中兴被封杀等一系 列事件都表明了美国对华遏制的强烈态度,特别是奥 巴马连任前后不断宣称美国需要“制造业回流”,对 我国以制造业为主的外向型发展模式提出了挑战;需 要注意的是,美国实现GDP 增速缓慢回调的同时, 参工率不断下滑,一般物价水平持续低迷,都表明了 美国经济复苏前景还存在一定的风险,未来较长一段 时间还不能为中国外向型经济提供充足需求。 欧盟自欧债危机发生以来,经济持续低迷,以奥 朗德为代表的左派上台之后实行了扩张财政政策仍 然难以挽救下滑趋势,甚至经济支柱德国在 2012 年8 月也被怀疑可能进入衰退,公众放言退出欧盟。但自 2012 年9月欧盟推出“完全货币交易(OMT)”的无限 制购债计划以及德国议会裁定欧盟新的欧洲稳定机 制(ESM)援助基金符合宪法之后,欧盟在金融市场 实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4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现了稳定,但实体经济复苏还比较困难,2012 年11 月欧元区国家失业率仍高达 11%。 另外,根据金砖四国 12 月份官方统计数据来看, 发展中国家领头地区在2012 年均遇到了经济增长阻 碍,增速放缓。2012 年巴西第三季度 GDP 同比增长 仅仅 0.9 个百分点,远低于预期;印度2012 年第三季 度GDP 同比增幅为5.3%,为近3年最低;俄罗斯 2012 年第三季度 GDP 同比增长仅为 2.9%,远低于第二季 度4%的增长率,实现全年 3.5%的增长目标比较困难。 其中核心问题也是经济转型问题,巴西高关税低消费 的格局一直没能扭转;印度开放度一直不高,过度保 护问题没能得到解决;俄罗斯仍然依赖于能源等黑色 经济发展,国内高新技术产业及轻工业还不能够支撑 国家经济体系。同时,亚太地区及中东地区政治问题 频发,也为世界经济复苏蒙上了阴影。 2.1.2. 国内经济环境分析 在经历 30多年的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经济发展 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就。经济的快速发展不仅归因于 中国对自身资源禀赋和比较优势的清醒认识,也源于 中国对世界经济发展机遇的把握,中国与时俱进的宏 观经济管理战略调整是其取得巨大发展成就的主要 原因。我国是此次世界经济再平衡过程中的核心国 家,经济环境势必发生较大变化,宏观经济也必将走 向再平衡的实现路径,其中实现内外均衡发展以及探 索新型国际化经营模式最为重要。 首先,内外均衡发展是我国经济模式调整的必然 选择。改革开放之初我国实行了外向型发展模式,因 为当时国内资本存量不足、生产技术落后、内部消费 力弱,发展外向型经济能够“以市场换技术”,利用 自身劳动力和土地资源优势参与国际分工,并实现了 较快的发展。但在目前世界经济再平衡过程中,我国 经济条件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继续发展外向型经济 的前提已经不复存在。首先,不断的金融危机爆发后 我国外需市场持续低迷,产能过剩局面已经形成,对 外贸易摩擦不断,依靠传统投资加外贸为主的方式再 难以保证经济稳定持续增长。其次,国际贸易特定要 素理论指出,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势必带来区域发展 及要素所有者收入不平衡问题,在目前发展水平下需 要得到纠正。另外,外向型发展中我国已经成为了世 界制造业出口最大的国家,带来了较为严重的环境及 能源压力,本身已经难以持续。因此,通过各种途径 加强内需实现内外均衡发展已经成为了我国经济发 展的必然走向,其中合理安排承接沿海产业往内地转 移、加强小城镇建设、继续完善新型农村社会保障制 度、促进内陆核心地区城市化进程等方式具备较好的 可操作性,前景趋好。 其次,新型国际化经营模式势必成为我国对外经 济发展中的主流。在我国资本市场还没有完全开放的 前提下,世界经济不平衡过程中我国通过大量经常性 项目及金融项目双顺差积累了巨额的外汇储备,但这 些储备主要是美元资产,在世界经济再平衡过程中面 临不断贬值的风险。巨额双顺差也通过结汇制度导致 我国被迫放出了大量流动性,是造成我国目前较高通 货膨胀压力的主要因素之一,在长期必需得到纠正。 在此背景下,以对外直接投资为主的新型国际化经营 模式将成为未来我国对外经济模式的合理选择。首 先,2010 年底我国人均GDP 已经超过 4500 美元,理 论上早已应该过渡到对外直接投资大量增长阶段,但 目前实际对外直接投资还比较少,也缺乏相应的管理 经验,不能满足现实经济需要。其次,对外直接投资 能够直接减少我国资本及金融账户上的顺差状况,同 时消化我国巨额的外汇储备,有利于国际收支平衡实 现,并降低了国内通胀压力。再次,以对外直接投资 方式参与国际市场,不仅能够买到我国需要的技术资 料,扩大我国企业品牌认知度,而且能够绕过贸易壁 垒,减少贸易摩擦,扩展我国外向型企业新的生存空 间。仍然需要注意到,由于当前我国仍然是世界主要 的制造业大国,国外对我国商品消费弹性较低,即使 在目前对我国贸易抵制较多这种不利的外贸环境下, 传统对外贸易发展仍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但未来将 会在提高自主品牌建设、鼓励技术创新、提高外贸产 业增加值等方面进一步实现贸易结构的优化。 2.1.3. 浙江省及台湾经济发展情况 随着我国经济进入转型调整轨道,与全国其他省 市相比,浙江省受到的冲击较大,政府对于经济结构 调整的改革力度也相对较大,开始改变了此前比较自 由放任的调控特色,加大了固定资产投入,积极推进 了政府公共产品建设,并着重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 入集聚和并购领域,产业结构不断从比较零散的传统 劳动密集型民营轻工业转向装备制造业和高新技术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5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产业,重工业及服务业比重不断攀升,表现出了典型 的经济转型特征。 2011年浙江省 GDP 增速为 9%,在全国 31 个省 市中处于倒数第三的位置,仅好于北京和上海。2012 年前 11 个月数据来看,浙江省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 9804 亿元,同比增长 6.8%,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10%; 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 12,194 亿元,同比增长 13.4%, 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14.2%;出口累计2047.4 亿美元, 同比增长 3.9%,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7.3%;仅仅在 固定投资总额上,2012 年1~11 月浙江省高于全国1.1 个百分点,累计实现固定资产投资总额 15,399 亿元, 比去年同期增长21.8%。这些数据均说明了浙江省在 此次经济调整过程中所受到的冲击是比较大的,同时 强劲的固定资产投入增长显示出政府对经济运行表 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调控态势。 从企业实际发展趋势来看,在浙江省出现了产业 集聚和企业集中趋势的同时,浙江省大企业在全国比 重仍在下滑。一方面,浙江省区内产业集聚程度不断 提升,企业并购联合趋势出现。浙江省统计局数据显 示,截止到 2012 年前三个季度,浙江省14 个产业集 聚区实现工业总产值 2987.1 亿元,同比增长 9.3%, 增速比全省规模上工业总产值快5.1 个百分点;出口 交货值 589.6 亿元,同比增长 4.5%,增速比全省规模 上工业快 5个百分点;同时产业集聚区内大企业比重 不断提高,14个集聚区重点规划区内投产“四上”企 业共 2910 家,按同比口径新增 40 家,其中世界 500 强企业新增 4家,总部企业新增31 家,总部企业和 世界 500 强企业占总投产企业总数的9.7%,比 2012 年二季度提高1.2 个百分点。另一方面,浙江省大企 业数量在全国比重实际上仍在下滑。各年度中国企业 500 强名单显示,2010 年浙江省在全国 500 强企业中 占46 家,2011 年44 家,到2012 年下滑到 42 家,平 均每 1年减少 2家。 与浙江省转型经济特征相匹配的是区内金融生 态较差,资金利用率整体较低,以温州为代表的民间 借贷危机频发,各地区金融改革还在试点探索之中。 目前,浙江省金融发展还没有得到实体经济完全支 撑,而民营实体经济集中化发展进程中金融产业也未 能提供充足的流动性支撑,两者之间的协调互助态势 还未能形成。2011年底,浙江省全部金融机构人民币 存款余额为 59727.91 亿元,贷款余额为 51276.64 亿 元,分别是当年全省 GDP(32318.85 亿元)的1.88 及 1.65倍,大幅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1.71 及1.16,说 明 浙 江省既积累了大量民间资本,而资金运用渠道有限, 金融风波必然不断出现。为此,浙江在丽水及台州进 行了农村金融改革、在温州进行了综合金融改革试 点,但从实际推进结果来看,两地金融改革创新不够, 制度障碍明显,改革难度较大,尤其是后者。 另外,自加入海西经济区计划以来,台湾经济发 展对于温州今后民营经济转型也有较大的影响作用。 首先,台湾 20 世纪80 年代以来的经济转型过程对于 温州当前民营经济转型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台湾经济 转型 20 几年之后,产业升级已经完成,资本和技术 密集型工业占制造业的比重目前已达60%以上,尤其 是台积电等企业为代表的信息产业发展尤为突出;同 时在金融产业与实体经济的支持和联系上取得了不 俗成绩。其次,从目前台湾发展趋势来看,台湾也进 入到了一个稳定期,各产业布局已经比较稳固,发展 速度适中,也保有较好的劳动力成本及技术优势,但 随着今年世界经济形势趋紧而走低,外向型制约仍然 比较明显,劳动者福利提升速度较慢,消费需求不大, 对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直接拉动作用有限,但温州能 够通过与台湾加深经济联系,特别是温州民营企业对 台资公司的注资及控股等方式来实现温州本土的产 业升级调整。 2.2. 外部环境约束对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启示 首先,对国内外及浙江省经济发展现状分析的结 果表明,此次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实际上将不可避免打 上了时代烙印,例如实体经济发展受挫与国内外以及 浙江省经济发展低迷一致,金融乱象也是当前金融体 系紊乱的集中体现,两者有着比较紧密的交融。因此, 探讨温州民营经济转型不可避免受制于外部发展环 境,必须在外部环境能够适应的空间内展开转型路径 的设计。 其次,无论是国内外经济发展状况,还是浙江进 入经济转型过程的现实情况均表明,此次温州民营经 济改革是一个较为长期的产业结构升级调整过程,与 改革开放初期以产权改革为主要内容的传统“温州模 式”转型设计有比较大的差别。此次温州民营经济转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6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型的政策设计必须与当前区域内外经济长期调整发 展的背景相一致,温州民营经济转型是作为一个试点 进行国家经济转型升级的路径探索及修补工作,而不 是大刀阔斧的彻底翻转,未来势必走向结构升级,质 量提高,民生和现代化工程加速,注重绿色环保以及 智慧经济的精细化发展道路。 最后,通过温州民营经济发展的外部约束环境分 析可以得到目前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政策空间和重 点领域。其一,从国内外经济发展走势来看,温州民 营经济转型中需要注重对外直接投资等新型国际经 营管理手段的运用,要开始启动将温州低端制造业升 级为具备全球战略眼光的国际生产运营网络体系的 历史进程,既要充分认识到这种转变的困难,同时也 要积极把握此次难得的升级调整机会。其二,从浙江 省经济转型过程中的区内产业布局来看,温州民营经 济发展应当集中于企业并购整合,构造与传统优势产 业有血脉延续的新型现代工业体系,深度挖掘文化产 业潜力,以及探索并构建与民营经济转型发展相适应 的高效率金融制度。 3.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内部禀赋条件分析 3.1. 禀赋优势 3.1.1. 资本充裕 改革开放初期,温州人敢为人先,在商业等领域 展现出了极强的拼搏奋进精神,积累较为大量的财 富,而政府对经济干预较少,藏富于民,地区资本一 直比较雄厚。从表 1可以看到,2000 年温州存款/GDP 比重只有1.13,低于全国一般水平 1.26,也低于浙江 省平均水平的 1.19,但增长速度极快,到 2011 年底 已经高达2.17,远高于全国水平的 1.71及浙江省平均 水平 1.85;与此同时温州存贷比上升速度也比较快, 2010 年为 0.64,远低于全国一般水平 0.80,也 低于 浙 江省平均水平 0.74,到 2011 年已经远高于中国一般 水平 0.68,和浙江省平均水平0.86 几乎持平。数据反 映出,温州市积累资本速度是非常快的,远远高于全 国及全省水平;同时存贷比上升较快,也说明了温州 市存款转化为贷款的效率较高,渠道比较通畅,金融 体系运作效率较高,虽然这种较高的运作效率助长了 温州信贷膨胀,加剧了信贷危机发生。需要指出的是, 由于温州外地企业进入较少,存贷款流向几乎都集中 在温州当地民营企业及个人手中,表 1中数据还很可 能低估了温州资本积累深度。 3.1.2. 有一些适合于转型时期要求的区位优势 温州地处于中国经济较为发达的浙江地区,邻近 工业体系健全、电子商务网络较为发达的杭州,中国 物流现代化技术程度较高、贸易便利的宁波,中国商 业及金融核心城市的上海,以及两岸合作日益深化、 具备很好的工业及金融基础的台湾。尤其是在 2011 年温州永强机场获批成为国际机场之后,与周边地区 的经济合作变得更为畅达,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此前 交通不便的弊端,未来发展中有着较好的区位优势。 另外温州也成为了浙江海洋经济发展示范区,在海洋 产业及港口建设等方面进展较快,未来区位优势还在 不断加强之中。 3.1.3. 有一些适合于转型时期要求的经济基础 我国目前转型方向仍然是市场经济道路,而温州 在市场运作及商业氛围上有着极为优秀的历史积淀, 经济基础与我国经济转型时期要求相匹配。 首先,温州长期形成了政府对市场干预力度较 小,尽量让市场决定经济发展方向的传统,虽然一些 学者认为这也是导致“温州模式”走低的一个重要因 素,但从欧美等国经济发展历程来看,在一个产权越 来越清晰的社会(中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走向),运行较 为灵活市场机制能够让转型方向符合实际,降低转型 成本,并最终取得发展先机[7]。 Table 1. China, Zhejiang, Wenzhou deposit accounts for the pro- portion of GDP and the deposit-loan ratio of 2000-2011 表1. 2000~2011年中国、浙江、温州存款占 GDP 比重及存贷比 存款/GDP 比重 存贷比 年代 中国 浙江 温州 中国 浙江 温州 20001.26 1.19 1.13 0.80 0.74 0.64 20011.33 1.28 1.22 0.78 0.73 0.63 20021.44 1.40 1.34 0.77 0.77 0.66 20031.54 1.52 1.45 0.76 0.81 0.75 20041.51 1.48 1.39 0.74 0.83 0.79 20051.56 1.53 1.43 0.68 0.81 0.75 20061.55 1.55 1.54 0.67 0.83 0.78 20071.46 1.52 1.57 0.67 0.85 0.81 20081.48 1.62 1.71 0.65 0.83 0.80 20091.76 1.93 2.05 0.67 0.86 0.85 20101.80 1.93 2.13 0.67 0.85 0.86 20111.71 1.85 2.17 0.68 0.86 0.85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7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其次,温州民营企业自主程度一直较高,能够满 足我国经济转型中企业提高自主程度的需要。温州经 济自主程度较高特征如下:第一,温州 FDI 流入一直 较少,外资控制温州经济程度较低。外资企业很难在 温州生存,不仅仅受限于土地制约,也有温州人喜欢 自主控制企业的传统因素导致;数据显示,2011 年温 州实际利用外资仅 1.02 亿美元,比珠三角地区和苏南 地区的任何一个城市都低。第二,温州经济整体对外 依赖程度较低,外来风险传入有限。2011 年温州对外 贸依存度为 41.6%,大幅低于全国一般水平的 50.1%, 但其中出口依存度却高达35.0%,高于全国一般水平 的26.1%,说明温州对外贸易自主力度较强,顺差程 度较高,创汇空间较大。另外,温州加工贸易比重不 到10%,远低于超过 80%的一般沿海城市平均水平及 70%的全国一般水平,进一步说明 了温州发展对外依 附性较低;数据反映,2008年次贷危机对我国经济形 成冲击时,地区经济发展降速与其加工贸易比重成正 比,相关系数高达 0.8,温州这种比较低加工贸易比 重有利于其降低国际金融危机干扰,更快走出困境。 同时,温州市已经出台了众多经济调控及规划政 策,例如“两海两改”、“六城同创”等;同时在产业 布局及发展也有了一定的转型积累,为温州民营经济 转型垫定了一定的现实基础,主要包括: 第一、较好的政策基础。中国经济转型历来受中 央政策影响比较大,而此次温州民营经济改革也已经 取得了一定的政策扶持力度,有一定的转型政策氛围 形成,例如“两海两改”与“六城联创”活动,但还 远不能和改革开放初期的力度相提并论,创新性和政 策效果还有待加强。“两海两改”确立了温州民营经济 转型的国家战略方向,但如何实施,如何承接台湾经 济辐射作用,除了填海扩充土地之外如何真正拉动温 州海洋经济发展,农村改革能够在零散集聚上搭建统 一的平台框架,金融改革如何联系实体经济发展等等 一系列问题还有待解决;“六城联创”也并非温州首创, 其作用目前还主要集中在拉动投资、改善民生居住环 境方面,对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扶持作用还不够明显。 第二、有一定的产业发展基础。目前温州“十二 五”规划提出了“大力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全面提 升特色优势产业,配套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希望通 过工业区改造,加大平台建设力度,促进温州经济集 群发展,进而带动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升级。产业规划 比较全面,目标定位较为合理,保障措施也比较清晰 具体,实际效果还有待进一步发掘。重大建设项目布 局按照“一主、两带、多区”的总体空间格局进行了 推进,产业发展已经形成相互补充而重点突出的分工 发展格局。 3.1.4. 具备较好的文化、人际关系网络等经济发展 软环境 温州经济发展历来以民营经济为主体,而且抱团 现象明显,集群优势突出,而且温州经济集群的联系 是以温州企业家的人际关系纽带联系在一起的,相同 的文化背景、习俗传承等决定了温州经济发展具备了 较好的软环境基础。 首先,温州“永嘉文化”有功利主义哲学传统, 敢于冒险,强调经世致用,重视“干中学”,与市场 经济相融性极为良好,有助于温州民营企业家形成一 致的认识,拉近彼此距离[8]。 其次,相较于我国其他地区经济发展情况来看, 温州对外投资比例非常高。截止到2012 年9月,温州 对外直接投资金额为 6631.3 万美元,绝大部分为民营 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占浙江省对外投资比例的23.7%, 同期 GDP占比仅为浙江省的 10.2%;浙江省在中国对 外直接投资比例一直较高,居于第 3位,而且以民营 经济为主,进一步可以说明温州民营企业对外投资比 重位居中国前列。需要指出的是,实际上,温州民营 企业在境外设立的机构大多数未经国内审批[9],据温 州市外经贸局介绍,其数量可能为政府统计数的数十 倍。这些较好的对外直接投资之所以能够实现,内在 原因是由于狭小的温州本地市场逼迫企业“走出去”, 外在原因更是由于温州商人遍布全球,人际关联网络 畅达,海外华侨历来在温州外向型经济发展中起到了 极其重要的影响作用,尤其是在目前温州民营经济转 型困难时期,海外华侨对温州民营企业“走出去”给 予了极大的帮助,无论是较早走出去的康奈公司,还 是目前正进行泰国 ODI投资的奥康集团,均是如此。 3.2. 禀赋劣势 3.2.1.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过程中缺乏与之相应的 劳动力要素 首先,温州工业经济亟待转型,但温州适合现代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8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工业发展的劳动力要素比较稀缺。其一,温州第一代 民营企业家比较重视传统,吃苦耐劳,胆大心细,但 受教育程度比较低,缺乏长期眼光及创造力;同时从 对温州高校本地学生调研情况显示,第二代接班人学 识和认知水平虽然超过父辈,但却缺乏实际操作能力 以及商业韧性,能否在经济转型时期顺利传承温商企 业还有待观察。其二,对比沿海其他发达地区,温州 本土教育资源严重匮乏,高校数量及质量都比较有 限,尤其是适合温州地区现代产业发展的专业资源稀 缺,特别是金融、国际商务及投资等方面,还不能够 为温州民营经济转型提供充足的智力保证;其三,随 着我国刘易斯拐点到来、中部崛起等现象出现,外来 员工流入温州动力不足,同时由于温州缺乏文化包容 度,外来员工对于温州的归属感也比较低,外来劳动 力流入机制受阻,不利于积累温州民营企业转型所需 的劳动力资源。 3.2.2. 一些重要的自然资源比较匮乏、工商业及 金融业基础薄弱 首先,在一些具备外向型发展区位优势的同时, 温州同样也一直面临着交通不便等方面区位劣势,对 比苏南及珠三角地区,温州公路、铁路及水路运输条 件都比较差,在“中部崛起”不断挤占温州商人对内 贸易空间的背景下,温州本地经济转型发展想要继续 走内需带动的路已经几乎行不通了,这也是温州在次 贷危机之后,对外贸易依存度反而逆势上升的一个重 要原因;同时温州内部土地资源、水资源、能量及矿 物资源都比较匮乏,特别是土地瓶颈一直是制约温州 企业做大、外资企业进入的一个重要障碍。 其次,从工业发展基础来看,温州也不占优势。 温州经济中民营经济比重很大,但企业规模比较小, 非常零散,仍然以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皮革毛皮 羽毛(绒)及其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电力热力的 生产和供应业、塑料制品业及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等 6个大类低附加值制造业为主,而转型时期所要求的 重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所占比例极小,难以满足未来 发展需要。例如截止到2011 年底,先进装备制造业、 新能源、新材料、新一代信息技术、节能环保、生物 等六大战略性新兴产业虽然有着较高的产业附加值 和利润空间,但在温州总产值的比重仍不足5%。 另外,传统优势产业在电子商务、外需不足等冲 击下也显得复苏乏力。网络经济的飞速发展更是让温 州传统贸易行业受到了巨大冲击,城市很多实体企业 倒闭、停产或被迫转型,而受制于人力资源等障碍, 温州接受杭州等网络经济比较发达的外溢作用还不 明显;同时,不断出现的民间借贷危机表明,温州适 合于实体经济发展的金融体系还远远不够健全,但温 州金融综合改革的政策制约明显,内部投机和短视的 氛围比较浓厚,各主要参与方诉求不一致,推进温州 金融综合改革困难重重[10]。金融改革流于形式,迟迟 未能实现重大突破,对实体经济转型拉动作用有限。 4.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路径选择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时期的合适路径选择,须要兼 顾如下原则:第一,符合经济发展客观规律,顺应时 代发展及可持续发展需要;第二,在外部环境及内部 禀赋相结合的视角下,扬长避短,选择最为可行的转 型路径;第三,在已有的产业布局、项目开展等基础 上选择转型路径,降低转型成本。 4.1.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的经济理论分析 区域经济转型问题,其实就是区域经济发展到一 定程度时经济集聚与产业布局扭转变化问题。空间经 济学理论对区域经济发展及集聚变化有较好的解释 力度及预见性,已经成为该领域中最主流的理论研究 范式。目前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升级最终目标就是加强 本地市场的产业集聚状态,而且这些产业应该是符合 未来市场发展方向的重点战略产业,而能够对此形成 集聚推动的作用力主要有两种,前向推动力及后向推 动力,如图 1所示。 Figure 1. Economic agglomeration force diagram 图1. 经济集聚力作用示意图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29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从消费角度,对经济集聚产生循环积累作用的力 量被称为经济集聚的前向推动力,经济扩张导致产品 多样性及价格下降,意味着劳动者福利提升,引发劳 动力不断流入,引起消费积累,再次扩大本地市场, 形成良性经济集聚循环。从生产角度,通过规模效应 拉动本地市场不断增长的力量被称为经济集聚的后 向推动力,也叫本地市场效应,即本地市场规模扩大 引发厂商及行业规模增加,通过规模效应降低了生存 成本,提高了劳动生产率,能够在降低商品售价的同 时提高企业利润空间,引起投资流入,拉动市场规模 进一步增加,形成经济循环集聚。需要注意的是,第 一,区域经济集聚一旦发生,将具备路径依赖及突发 性集聚两种特征。第二,经济集聚最后也会带来离心 力,主要包括土地等要素价格上升等拥挤成本,最终 将形成集聚力与扩散力的平衡,产业布局呈现稳态; 而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就是打破这种稳态,重新实行新 的有生命力的产业布局。 理论分析结果说明:第一,温州民营再次繁荣, 必需找准适合内部经济集聚发生的产业,即具备本地 市场优势的产业进行重新规划布局,温州民营经济转 型不能够脱离已有的优势经济产业;第二,加强产业 集聚力的形成是政府最需要做的工作,主要包括搭建 合理的公共服务设施平台,改善市场发展的软硬条 件,消除劳动力流入障碍;第三,温州民营经济转型 是一个需要耐心的长期过程,在没有到达集聚临界点 之前,任何地区经济集聚都是比较缓慢的,但一旦突 破临界点,会形成产业突然集聚,此时转型效果才能 够真正体现出来。 4.2.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合理路径及最终 产业布局 基于上文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外部环境及内部 禀赋对比,以及转型发展的理论与现状分析,可以得 出,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合理路径应该是坚持走市场 经济道路,以对外投资找寻商机,带动民营企业自然 转型,在内部形成合适的产业布局,避免对经济不适 当的干扰。政府首要任务是平台建设以及环境保障, 进行大刀阔斧的体制改革;目前“大投入大产出”投 资拉动经济增长模式只能够对当前经济波动贡献一 定缓解和铺垫作用,长期既不符合经济运行规律,也 不能满足当前温州经济发展需要。 图2将本文对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选择进行了 逻辑归总,可以看出,温州民营经济合适的产业布局 目标应该兼顾外部发展趋势以及现实发展基础,并且 能够随着环境变化及内部发展进行合理地调整。在当 前经济背景下,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产业发展重点仍 然要集中在传统优势产业升级上,适当注重新兴产业 培养;将温州民营经济转型的产业目标核心为发展具 备传统行业优势的总部经济、以及特色文化产业,并 通过电子商务及金融等扶持平台建立起围绕优势产 业发展中小企业集群。这样的产业布局状态,即能够 充分利用外部环境的拉动作用,发挥温州资本优势, 以对外直接投资引入产业升级所必需的技术及品牌 保证,真正让温州民营企业能够兼并整合,成长为跨 国龙头企业,同时也能够让温州传统的家族式中小企 业围绕优势产业进行差异化分工,通过电商网络等得 到一定的生存空间,避免兼并浪潮及城市整改之后的 过度冲击。而事实上,温州民营企业发展中也已经有 了一些与上文转型路径相一致并取得成功的案例,例 如温州柳市超市对外扩张并回馈本土发展历程等。 4.3. 政策建议 为了贯彻上述温州民营企业转型目标,政府需要 转变单一的GDP 绩效衡量机制,不要过分强调华商 企业回流温州,而应该利用好此次金融综合改革机 会,探讨并鼓励国家政策允许范围内的民间投行业 务,规范民间征信体系,为温州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 资扩宽渠道和加大扶持力度。继续加大温州国际化大 都市建设力度,加强市容整改,民生工程投入,推动 地方高校成长,对地区文化进行深度发掘和扬弃,既 能够在短期拉动经济增长,也能够在长期提供经济转 型发展的环境和资源保障。具体建议如下: Figure 2. Logic diagram of Wenzhou private economy transforma- tion path choice 图2.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选择逻辑图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30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路径研究 4.3.1.着眼优势产业进行经济转型升级 从上文分析不难看出,温州经济下滑的主要原因 在于,受制于土地成本和劳动力成本的不断上升,在 需求低迷及竞争加剧的环境下,传统优势产业丧失了 发展基础,但并不能否认温州在这些行业还是具备了 较好的产业基础,技术及品牌等都有了一定积累,如 果跳开这些产业重新开始产业转型升级是毫无理性 且忽视经济发展规律的,六大战略创新产业目前还不 能支撑温州经济转型增长。因此,必须充分发挥传统 民营经济的作用,可以采取集群发展模式,借用民间 商会进行品牌推广,并不断进行内部整合及并购,加 强核心竞争力;同时,可以适度将加工环节转移到中 部及周边劳动力成本相对优势地区,在温州发展总部 及会展经济。 4.3.2. 注重发展文化、科技等因素在长期经济增长中 的拉动作用 各国(地区)的历史经验证明,没有强大的文化底 蕴,没有相应的科研基础,就不可能保证一个国家(地 区)长期稳定发展。欧盟之所以在如此严重的金融危机 背景下还能够继续前进,正因为如此。温州本身具备 了较强的传统文化基础,以“永嘉文化”为内核,以 传统手工业品、特色旅游等项目作为产业支撑点,加 强产学联系,不断发掘和创新;同时加大高等教育投 入,加强科技的推广及拉动作用,才能够真正实现文 化强市、科技强市,保证长期经济转型升级成功。目 前迫在眉睫的任务是整合文化产业网络平台,加大宣 传力度,例如开展“印象温州”等合适的网络推广项 目,然后根据现实基础再不断修正和完善。而且在高 等教育发展方向上应该重视与当地经济的融合,过于 务实和过于务虚都有失偏颇,海洋经济开发、本土文 化挖掘和扬弃、电子商务、对外直接投资等等方面较 为合适。 4.3.3. 构建合适的金融及电子商务平台 温州最大的发展优势在于资本雄厚,但金融与实 体经济发展严重脱节,必须以温州综合金融改革为契 机,加强两者之间的联系。在利率市场化、民间银行 等收到限制的政策背景下,可以重点建设对外投资、 融资租赁等项目平台,利用温州比较优秀的国际人际 关系网络,进行以实体经济产业上的对外投资,进行 产业的全球资源及要素整合,提高温州民营企业的生 产率及品牌知名度,找到核心竞争力,充分发挥温州 人经商优势,由外而内推进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升级。 另外,必须注重电子商务平台的搭建,对外直接投资 需要并购等等强大的资本运作保障,需要强大的企业 实力作为保障,只有电子商务平台才能够保证中小企 业围绕核心大企业稳定发展,温州离中国电子“商务 之都”杭州比较近,能够比较方便地接受电子商务平 台技术外溢效应,同时将小企业转向线上贸易,也对 市容市貌整改,降低中小企业土地成本压力有着比较 大的帮助;可以通过中小企业相关行会进行联保制 度,加大对电商企业的贷款支持;适度开放网络监管, 对接台湾电信系统,以开放促发展,吸引大型电信及 电商企业总部进驻温州。 4.3.4. 加强大都市建设力度 温州民营经济转型升级问题是一个长期问题,短 期能够保证温州经济度过难关的,仍然是固定资产投 资。为此,温州应该加强大都市建设力度,保证短期 固定资产迅速增长,同时也避免了对经济的过度干 预,能够形成长期的市政建设基础,也符合国家大力 促进“城市化”发展的背景。其中需要注意土地政策 放宽,外籍人口和谐融入温州,建设立体畅达的城市 交通体系及特色鲜明的城市建筑群;以国际机场为重 要的交通纽带,借力“温州一家人”全国热播,加大 对温州城市品牌的宣传力度;加大对人力资源的素质 教育,特别注重对于传统习俗及文化的传承,推广这 些方面的公益活动;同时在健全法制和诚信体系的前 提下,保持一贯对经济干预力度较小的执政传统,深 化行政体制改革,对接台湾及周边其他国家体系,形 成开放宽松的政治环境,为长期经济健康持续发展提 供制度保障,全方位提升城市吸引力和影响力。 参考文献 (References) [1] 布哈林著, 余大章, 郑异凡, 译. 过渡时期经济学[M]. 北京: 三联书店, 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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