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odern Linguistics现代语言学, 2013, 1, 72-77 http://dx.doi.org/10.12677/ml.2013.12014 Published Online August 2013 (http://www.hanspub.org/journal/ml.html) On Resultatives and Pseudo-Resultatives Zuxian Cao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Email: zuxiancao@126.com Received: Apr. 16th, 2013; revised: May 21st, 2013; accepted: Jun. 5th, 2013 Copyright © 2013 Zuxian Cao. This is an open access article distribut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License, which per- mits unrestricted use, distribution, and reproduction in any medium, provided the original work is properly cited. Abstract: The resultative construction, an important linguistic phenomenon, occupies a unique place in the study of syntax and semantics and is a hot topic in linguistics. However, people do not pay much attention to the pseudo-resultative construction which is similar to the resultatives in construction. This paper will make a contrastive study between the resultative construction and the pseudo-resultative construction from the re- spects of telicity, event-argument homomorphism, predicates and vP-shell construction. The author finds that the predicates of resultatives are activities or achievements, the result phrase of resultatives makes the sen- tence be telic, resultatives are in line with event-argument homomorphism and predicates belong to implicit creation verbs. On the contrary, the predicates of pseudo-resultatives are accomplishments, the result phrase of pseudo-resultatives do not make the sentence be telic, pseudo-resultatives are not in line with event-argu- ment homomorphism and predicates belong to explicit creation verbs. Keywords: The Resultative Construction; The Pseudo-Resultative Construction; Telicity; Event-Argument Homomorphism; vP-Shell Construction 语言中的结果句式与徦结果句式 曹祖闲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北京 Email: zuxiancao@126.com 收稿日期：2013 年4月16 日；修回日期：2013 年5月21 日；录用日期：2013 年6月5日 摘 要：结果句式是一种重要的语言现象，在句法和语义研究中占有独特的地位，是语言学界研究的 热点。但是，在句式上与结果句式结构相似的徦结果句式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本文从界性，事件 论元同形理论，谓词以及 vP 壳结构等方面对结果句式和假结果句式进行分析，发现结果句式的谓语 动词词组是活动类或者达成类动词，结果短语具有使句子具有有界性的作用，符合事件论元同形理论， 谓词属于隐性创建谓词。然而，假结果句式的谓语动词词组是完结类动词，结果短语不具有使句子具 有有界性的作用，不符合事件论元同形理论，谓词属于显性创建谓词。 关键词：结果句式；假结果句式；界性；事件论元同形理论；vP 壳结构 1. 引言 典型的结果句式(resultative)表达的是事件动作和 事件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其主动词表示活动 (activities)，而其从属谓词(secondary predicate)一般由 结果短语表达，表示受动作影响的客体最终所处的状 态。请看(1)： (1)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flat. →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as a result, the metal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72  语言中的结果句式与徦结果句式 became flat. (1)中金属变扁平这一结果是由于约翰锤击它这 一事件直接造成的，所以(1)是典型的结果句式。那么， 我们再来看(2)： (2) Mary braided her hair tight. → Mary braided her hair; as a result, the hair be- came tight. → There is a tight braid created as a result of the event. (2)中的句子和(1)有所不同。英语中braid 一词所 表达的不是一个纯粹的编辫子的动作(activity)，而是 把头发编成一个辫子这样的结果。像英语中 braid 这 类的动词又被成为制作动词(creation verb)，其本身就 已经蕴含着一个结果，类似于完结类(accomplishment) 动词。因此，此句中的tight 与动词 braid 之间并不存 在直接的因果关系，tight只是 Mary 把头发编成辫子 这一完结事件所制作的客体本身所附带的一种特性 (property)。像 (2)这样的句子貌似结果句式，实际上却 不是典型的结果句式，这样的句式被称为假结果句式 (pseudo-resultative) (Levinson, 2006)[1]。 2. 从界性和影响性角度看结果句式与假结 果句式的区别 2.1. 有界和无界 动词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有时间特性，因此动词 又有“有界”和“无界”之分。所谓“有界”，就是 说动词所表达的事件在时间轴上有一个起始点和一 个终结点，其中肯定会发生某种状态变化。而“无界” 则表示动词所表达的事件没有起始点和终止点，或只 有起始点没有终止点，事件中相关事物的状态可以保 持不变或状态的变化程度不明。请看下面这两个例 子： (3a) Mary braided her hair. (3b)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在(3a)中，开始编辫子是动词braid 所表达的事件 的起始点，而辫子编好了则是该事件的终止点，因此 braid 这个动作是一个“个体”或“有界”动作。在(3b) 这个事件中，我们无法确定其终结点，因此 hammer 这个动作是一个“非个体”或“无界”动作。“有界” 和“无界”的对立在语法上的典型反映就是动词有完 成(perfectives)和非完成(imperfectives)之分(Quirk et al., 1972)[2]。典型的非完成动词有 resemble ，like， belong to，need 等，它们通常只能用于一般现在时， 而不能用于现在进行时： (4a) Tom resembles his father. (4b) *Tom is resembling his father. 典型的完成动词有arrive，jump，eat等，它们通 常只能用于现在进行时，不能用于一般现在时： (5a) *The bus arrives. (5b) The bus is arriving. Vendler (1967)[3]根据终结性、持续性和同质性等 时间结构特征把英语动词分为状态(state) 、活动 (activity)、达成(achievement)和完结(accomplishment) 四类，分别对应状态、活动、达成和完结等四类事件。 Beavers (2009)[4]在事件–论元同构理论(event-argu- ment homomorphism) (Krifka, 1998)[5] 、(Wechsler, 2005)[6] 的基础上提出了事件结构的梯阶模式(scale model)，即事件在时间轴上的进展与受影响客体在空 间轴上的变化同步，客体的变化幅度称为阶(scale)。 将Beavers 的梯阶模式和 Vendler的四个事件类型结合 起来，便可清晰地看出事件的有界性与无界性(S 表示 客体在事件发展过程中的状态，E表示动词所指示的 行为在时间轴上的进展，b表示开始，e表示结束)。 (6) 状态类事件：miss one’s family，like fishing， resemble his father 等 客体阶：Sb → Sb → Sb → Sb → … 动词行为阶：Eb → E1 → E2 → E3 → … 事件特征：事件持续发展，客体未受到影响。 (7) 活动类事件：play basketball，hammer the metal，push a cart 等 客体阶：Sb → S b → S b → S b → … 动词行为阶：Eb → E 1 → E 2 → E 3 → … 事件特征：事件持续发展，客体受到影响，但受 影响程度没有量化。 (8a) 达成类事件：notice a friend，arrive at the station，see a picture 等 客体阶：Sb → S e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73  语言中的结果句式与徦结果句式 动词行为阶：Eb → E e 事件特征：事件瞬时结束，客体未受到影响 (8b) 达成类事件：kill Bill，break a vase，cool the soup 等 客体阶：Sb → S e 动词行为阶：Eb → E e 事件特征：事件瞬时结束，客体的受影响程度可 以量化。 (9) 完结类事件：braid hair，tie shoelaces，slice the bread 等 客体阶：Sb → S 1 → S 2 → S 3 → … → S e 动词行为阶：Eb → E 1 → E 2 → E 3 → … → E e 事件特征：事件具有延续性，客体的受影响程度 可以量化，到达某一状态或处所时事件完结。 有界性的实现情况有两种：1) 动词所表示的行为 具有瞬时性特征，客体的受影响情况可以不明，如(8)； 2) 动词所表示的行为具有延续性特征，而客体受到影 响，且程度可量化，如(9)。无界性的实现情况有两种： 1) 动词所指示的行为具有持续性特征，客体未受到影 响，如(6)；2) 动词所指示的行为具有持续性，客体 受到影响的情况不明，如(7)。 2.2. 结果句式中动词和事件的界性 和影响性特征 Wechsler (2005)[6]认为，英语中的结果句式可以分 为控制类(control resultatives)和例外赋格类(exceptional case-marking resultatives)两类。先看控制类结果句式。 这类句式体现的是达成或完结等有界事件，客体直接 受到动词所表达的事件的影响，是谓语动词的外部论 元(主语)或内部直接论元(宾语)。结果短语作为从属谓 词标记受影响客体变化的最终状态。例如： (10a)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flat. →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客体(内部直接论元) (10b) The water froze solid. → The water froze. 客体(外部论元) 控制类结果句式又分为两种情况。如果其谓语动 词表达持续的活动事件，则客体持续变化，当达到结 果短语所表示的状态时事件终结。结果短语起到量化 客体受影响程度，标记事件终结的作用。由于客体是 逐渐达到该状态或处所的，因此，结果短语若是形容 词，就必须是最小终点封闭等级形容词(gradable close- scaled minimum end-point adjectives) (Wechsler, 2005) [6]，如： (11a)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11b) John watered the plant. 客体阶：Sb → S 1 → S 2 → S 3 → … 动词行为阶：Eb → E 1 → E 2 → E 3 → … 事件特征：事件持续发展，客体(the metal/the plant) 受到影响，但受影响程度不能量化。 (12a)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flat. (12b) *John watered the plant tall. 客体阶：Sb → S 1 → S 2 → S 3 → … → S RP(flat) 动词行为阶：Eb → E 1 → E 2 → E 3 → … → En 事件特征：事件具有持续性，客体到达结果短语 所表示的状态时事件终结。 如果控制类结果句式的谓语动词表达瞬间性的 达成事件，其结果短语则会起到明确客体在事件结束 时状态的作用。由于客体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该状 态的，因此，若该结果短语是形容词，则必须是语义 不具有延展性的非等级形容词(non-gradable adjec- tives) (Wechsler, 2005)[6]；若该结果短语是介词短语， 则必须是延展意义不强的into-PP (Beavers, 2002)[7]： (13a) He shot John. (13b) Nobody wanted to be startled. 客体阶：Sb → S ? 动词行为阶：Eb → E n 事件特征：时间瞬间结束，客体(John/nobody)的 受影响程度不明。 (14a) He shot John dead/*dull. (14b) Nobody wanted to be startled into/*to a higher level of awareness. 客体阶：Sb → S PR (dead/into a higher level aware- ness)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74  语言中的结果句式与徦结果句式 动词行为阶：Eb → E e 事件特征：时间瞬间结束，客体在事件完结时到 达结果短语所指示的状态。 再看例外赋格类结果句式。在该类句式中，客体 间接受到事件影响，不是动词的论元，但仍然充当结 果短语的主语。客体达到结果短语所表示的状态时事 件终结。例如： (15a) *The dog barked itself. 内部直接论元 (15b) The dog barked itself hoarse. 客体(非动词论元) 例外赋格类结果句式的体结构含有两个客体：一 个是与事件有着直接关系的客体，该客体的受影响程 度为零；另一个则是间接受到事件一定程度影响的客 体。由于体结构只能容纳一个客体，而受影响程度为 零的直接客体不能成为结果短语的主语，只能成为隐 性客体，不体现在结果句式的体结构中。此时结果句 式的有界性由显性间接客体来实现，当受到事件间接 影响的显性客体达到结果短语所表示的状态时事件 终结。由于显性客体只是间接地受到事件影响，事件 并不强调客体逐渐达到结果状态的过程，而只是强调 客体从不具备某个状态(−S)到具备该状态(+S)的变 化。客体一旦获得了原来不具备的特征，事件就终结 了。因此，在例外赋格类结果句式中，结果短语的选 择并不是很严格，并不要求形容词或介词短语要标记 客体状态或处所变化的终点。 (16a) John sang (a song). 客体阶：Sb → S b → S b → S b → … 动词行为阶：Eb → E 1 → E 2 → E 3 → … 事件特征：事件持续发展，客体(a song)未受到影 响。 (16b) John sang himself hoarse. 间接(显性)客体阶：SRP(hoarse) 直接(隐性)客体阶：Sb → S b → S b → S b →… → S b 动词行为阶：Eb → E 1 → E 2 → E 3 → … → E n 事件特征：事件具有持续性，间接客体(John)具 备结果短语所指示的状态时事件完结。 值得注意的是，(11)、(13)和(15a)的客体阶图共同 显示出其客体在事件发展过程中处于一种无界的状 态。当(11)、(13)和(15a)加上表示结果的短语，分别变 成结果句式(12)、(14) 和(16b) 时，句子所表示的事件 则从一种无界状态变成了有界状态。由此可见，结果 句式 中的结果短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可以使 句子所表示的事件从无界状态变成有界状态，从而符 合结果句式的界性特征。 2.3. 徦结果句式中动词和事件的界性特征 (17a) Mary braided her hair. (17b) Mary tied her shoelaces. (17c) Mary piled the cushions. (17d) Mary chopped the parsley. (17e) Mary sliced the bread. 客体阶：Sb → S 1 → S 2 → S 3 → … → S e 动词行为阶：Eb → E 1 → E 2 → E 3 → … → E e 事件特征：事件持续发展，客体(her hair/her shoelaces/the cushions/the parsley/the bread)受到影响， 到达谓语动词所指示的状态时事件完结。 (17)中的动词都属于完结类动词，其客体阶图表 明客体在事件发展完结时达到有界状态。所以，由完 结类动词构成的完结类事件即使在没有结果短语出 现的情况下也同样具备有界性。由此可得，1) 假结果 句式的谓语动词词组应由完结类动词充当；2) 假结果 句式中的句尾形容词既不能表示客体最终所处的状 态，又不能起到标示句子最终终结性(telicity)情况的 作用： (18a) Mary braided her hair tight. → Mary’s hair is tight. (18b) She tied her shoelaces tight. → Her shoelaces are tight. (18c) Mary piled the cushions high. → The cushions are high. (18d) She chopped the parsley fine. → The parsley is fine. (18e) She sliced the bread thin. →. The bread is thin. 2.4 与事件论元同形理论的关系 结果句式：符合事件论元同形理论(Wechsler, 2005)[6]，例如：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75  语言中的结果句式与徦结果句式 (19) John hammered the metal flat. ≈ John ham- mered until the metal was flat. 假结果句式：则不符合事件论元同形理论，例如： (20a) Mary braided her hair tight. ≠ Mary braided until her hair was tight. (20b) She tied her shoelaces tight. ≠ She tied until her shoelaces were tight. (20c) She sliced the bread thin. ≠ She sliced until the bread was thin. 3．结果句式和徦结果句式 vP 壳结构 及生成过程 隐式创建谓词(implicit creation verbs) (Geuder 2000)[8]、(Osswald 2005)[9]，即事件的完成无需显性名 词短语充当客体，谓词语义的实现便是事件的完成， 此谓词创建隐性客体。显式创建谓词(explicit creation verbs)，即事件的完成需要显性名词短语充当其客体， 谓词和其客体共同完成事件。因此，我们把这两类谓 词统称为创建类谓词。前者出现在徦结果句式中，后 者出现在结果句式中。Levinson (2006)[1]认为，隐式创 建谓词可以看成是非特定类别的根，假结果句的句尾 形容词可以修饰此非特定类别的根。隐性创建谓词可 以创建同根隐性客体，例如，braid 可以解释为 put into braid。 (21) Mary braided her hair tight. (21) 中的 tight 可以修饰隐式创建谓词braid所创 建的隐性客体braid，从而“tight braid”便由 braid 这 个动作完成了，其结构表征如下(Levinson, 2006)： (22) 隐性创建谓词句法分析的基本结构附加到假结 果句的树形图(23a)和其对等平行结构树形图(23b) (Levinson, 2006)[1]： (23a) (23b) 根据最简方案(minimalist program) (Chomsky, 1995)[10]的轻动词理论，以结果句式John hammered the metal flat和徦结果句式 Mary braided her hair tight为 例，其 vP 壳结构及生成过程分别是(24a)和(24b)： (24a) (24b) 从以上两个树形图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假结果句 式和结果句式在句法语义接口(syntax-semantics inter- face)方面的相似性和差异性。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76  语言中的结果句式与徦结果句式 Copyright © 2013 Hanspub 77 4. 结束语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知，结果句式 的谓语动词 词组应由活动类或达成类动词充当，而徦结果句式 的谓语动词词组应由完结类动词充当。结果句式中的 结果短语作用重大，使句子具有有界性，而徦结果句 式 中结果短语却没有此作用。结果句式符合事件论 元同形理论，而徦结果句式不符合事件论元同形理 论。结果句式中的谓词属于隐性创建谓词谓词，而徦 结果句式的谓词属于显性创建谓词。以上结果句式与 徦结果句式之间的特征，对于我们清晰地辨别这两种 句式有重要的意义。 参考文献 (References) [1] L. Levinson. Arguments for pseudo-resultative predicates. Na- tural Language & Linguistic Theory, 2006, 28(1): 135-182. [2] R. Quirk, et al. 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London: Longman, 1972. [3] Z. Vendler. Linguistics in Philosophy. Ithaca, Ithaca: Comell University Press, 1967. [4] J. Beavers. A scalar approach to aspectual classes. Ghent: Verb Typologies, 2009. [5] M. Krifka. The origins of telicity. In: S. Rothstein, Ed., Events and Grammar, Dordrecht: Kluwers, 1998: 197-236. [6] S. Wechsler. Resultatives under the event-argument homomor- phism model of telicity. In: N. Erteschik-Shir and T. Rapoport, Eds., The Syntax of Aspect, Oxford: Oxford, 2005. [7] J. Beavers. Aspect and the distribution of prepositional resulta- tive phrases in English. Stanford: CSLI Publications, 2002. [8] W. Geuder. Oriented adverbs: Issues in the lexical semantics of event adverbs. 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at Tubingen, 2000. [9] R. Osswald. On result nominalization. In: E. Maier, C. Barry and J. Huitink Eds., Proceedings of Sinn und Bedeutung 9, Nijmegen: NCS, 2005: 256-270. [10] N. Chomsky. Minimalist program. Cambridge: MIT Press, 19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