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 Linguistics
Vol.03 No.02(2015), Article ID:15203,9 pages
10.12677/ML.2015.32006

The Syntactic Structure of German Declarative Sentences1

Chien-Chun Lin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Taipei, Taiwan

Email: chienchunlintw@gmail.com

Received: Apr. 15th, 2015; accepted: May 7th, 2015; published: May 12th, 2015

Copyright © 2015 by author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ABSTRACT

Languages play a vital role in communication and the exchange of ideas among people. A primary aim of learning a foreign language and being proficient in it is to be able to understand and explore another country’s culture, history, society and so on. The German language belongs to the Indo-European languages. As an important European language, German is the closest one to English. The major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is the higher complexity of German grammar which comprises a vaster set of rules. In contrast to the current German grammar references und specialized literature of German linguistics,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deconstruction and analysis of declarative sentences to find the regulations followed in the arrangement of their syntactic structure. Furthermore, this paper also depicts the flexibility of German syntax which allows for wider possibilities in sentence structure, and the nuances of this phenomenon in both spoken and written discourse. All of this will acquaint learners with the complexity of German syntax, in hopes of providing a tool that will guide them to use this language more accurately and freely.

Keywords:German Grammar, German Syntax, German Didactics, Linguistics

德语陈述句句法结构解析1

林倩君

台湾大学外国语文学系,台北,台湾

Email: chienchunlintw@gmail.com

收稿日期:2015年4月15日;录用日期:2015年5月7日;发布日期:2015年5月12日

摘 要

语言在人们相互间的沟通与交流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学习直至精通他国语言,乃是了解与探究他国文化、历史、社会等的桥梁。德语隶属于印欧语系,作为欧洲的一个重要语言其与英语最为接近2 [1] ,唯德语语法较为复杂且有诸多的规则和变化。本论文旨在以德语语言的陈述句为中心来探讨德语中具有代表性的典型语句的结构、功能及其使用条件。有别于目前坊间的德语语法参考书与专业文献对此类句法结构的阐述,本文在德语陈述句结构的解构与分析的基础上,在其句法构成的复杂性中找出其词序排列的规律性,提出具普遍意义的经验法则,同时归纳出语言实践中语句结构组织可能产生的变化及语者语意上所呈现的细微差异,由此以弥补目前对相应德语语法现象尚欠清晰的论述,期以让德语学习者在语句的掌握、表达与书写上更精准且能运用自如。

关键词 :德语语法,德语句法学,德语教学,语言学

1. 引言

德语的句子主要分三大类型: 陈述句(Aussagesatz)、疑问句(Fragesatz)、祈使句(Imperativer Satz)。其中陈述句最为常见,其句型结构虽有别于疑问句和祈使句,但除了主语与支配句子成份的动词之外,他们所含句子成份的词序则大致相同。德语句子的结构和词序相比于很多其他语言要来得更弹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可恣意使用,而是要掌握其内在的特定规则方可正确地运用和表述,否则容易产生错误语句。如同其他语言,德语的书面语言要比口说语言严谨和规范,本论文对德语陈述句句法结构的探讨中兼顾了此两种不同的语言表述形式,若能掌握其的规律性,在进行口语沟通或书写文句时则更能精确不失准地表达语句的意涵。

口语与书面语的差异,在学界亦有不同的定义。一般来说,口语有其“非正式”之特性,书面语则有其“严谨”之特质,一如罗曼语学者Peter Koch将两者区分为“亲近的语言”(Sprache der Nähe)与“有距离的语言”(Sprache der Distanz)3 [2] ;德国的文化学者Aleida Assmann和Jan Assmann则将两者分别归类为实时性的“沟通记忆”(Kommunikatives Gedächtnis)与长久性的“文化记忆”(Kulturelles Gedächtnis)4 [3] 。若从两者所扮演的媒介功能来区分,口说语言经由声音传达,它的持续时间取决于声波之长短; 而书面语言的传达则是种视觉现象,它不受时间与空间之限制5 [4] 。相形之下,后者有更强的持久性和生命力。德语的口说语言着重语者之间语意的沟通,其表达亦与语境密切相关,它的特性是简短与直接,在口语的表达上有更多语者的“自发性”(Spontaneität),如此则难以避免时而会有“激烈”或“粗俗”的话语出现,如Köter (“狗”的贬义词),schmeißen (“撂下”;“丢弃”)。德语的书面语强调的是好的与正确的德语,即着重规范的语法(Grammatik)、正字法(Rechtsschreibung)与标点符号(Interpunktion)的处理;好的笔者通常会尝试摆脱陈腔滥调的窠臼,寻找新鲜、优美与更贴切的表达6 [5] 。本文在德语的口说语言部分侧重讨论语者间陈述与沟通上的简短性与直接性,书面语部分则是着重德语陈述句正确语法规则的探讨,在此基础上来讨论两者在语序结构上的差异。

本论文主要探讨德语陈述句的句型结构与其在用法上的变异,讨论字词与字词间如何接连成一个较大的语言单位7。由于一个句子所表达的内容和意涵是由动词、各句子成份(Satzglieder)与其排列方式所共同决定,所以对德语语句的词序(Wortstellung)研究和探讨显得十分重要。在此尤其要强调的是词序并非各个单字的次序,而是句子成份在句子中的排序8 [6] 。

例句1:Am 16. Januar schreiben die Studenten die Abschlussklausur. (一月十六日大学生们写期末考卷)

例句2:Die Studenten schreiben am 16. Januar die Abschlussklausur.

例句3:Die Abschlussklausur schreiben die Studenten am 16. Januar.

例句4:Die Abschlussklausur am 16. Januar schreiben die Studenten.

例句5:Am 16. schreiben Januar die Studenten die Abschlussklausur.*

在例句1至4中经由句子成份的移动换位后仍能合乎语法规则且保有句子的原意,此句型范例显示了德语语句结构变化的弹性特征。而例句5由于将句子成份“一月十六日”(am 16. Januar)分开使用,即其调动的是单字的次序而非句子成份的次序,故语法上无法成立,也自然无法清晰地表达语意,是个错误的句子。

德语的动词(Verb)是句子中的灵魂,缺乏它便无法生成完整的句子。如德国杜登(Duden)德语语法词典中所论及的,德语陈述句中有一个部分在句子结构中是不能移动的,它即是动词或称谓语(Prädikat),位于句子的第二位,句子的其他部分则称为句子成份。一个句子中不同句子成份的加入一方面取决于谓语的要求,即透过不同的格(如第一、第二、第三或第四格)来表征人或事的主语和受词,另一方面则是根据表达完整语意所需要的补充说明,由副词说明语来完成。前者可说是句子的基本配备,是不可或缺的; 后者可说是句子的附属品,其的存在并无绝对必要性。语者是结合这双方面来表达一个看法、一种思想或阐述一个概念。

动词的配价(Valenz)往往决定了该语句的中心意涵9 [7] [8] 。配价是个语言学术语,主要用来说明一个动词可以支配若干个受格,广义上亦可扩展至名词、形容词或介系词补语等范畴。本文即是以德国语言学者Gerhard Helbig的“配价语法学”(Valenzgrammatik)为理论基础,以动词为中心展开对德语语句的解析。以下的第2、3章节会分别按动词的配价来分析受其影响的词序。第4章节除了原有的配价关系,在语句中又加入了副词说明语的情形下,来综合讨论其词序。其中重点介绍和探讨了德语陈述句中确定词序的主导原则与内在规律。第5章节解析了当句子中含有多个配价关系与多个副词说明语时的复杂状况。

在以下章节中会分别列出德语中的常见的典型句型并解析之。在此之前,首先须厘清德语中的补语(Ergänzungen)和副词说明语(adverbiale Angaben)的差别。补语在本文中主要指受词补语(Objektergänzungen),隶属动词管辖,属于前述之必要的句子成份。反之,副词说明语乃句中之自由成份,可视需要自由取舍。要确定句中有哪些成分是属该句的补语或说明语,可使用“删除法”(Weglassprobe)来分析10 [4] ,方法为:将句子所属成份逐项删除,尔后依次进行检视,看所剩下的句子是否还能成立或所剩句子的语意是否还能完整,最后不可删除者为补语,可删除者为说明语。如使用“删除法”来检视以下例句:

例句6:Die Blumen sind sehr schön. (这些花真漂亮。)

例句7:Die Blumen sind schön. (这些花好看。)

例句8:Der Patient braucht viel Wasser. (那位病人需要喝很多水。)

例句9:Der Patient braucht Wasser. (那位病人需要喝水。)

例句10:Sandra hat am Wochenende drei Eimer Farbe gekauft. (珊德拉在周末时买了三桶油漆。)

例句11:Sandra hat Farbe gekauft. (珊德拉买了油漆。)

例句6中的“漂亮”(schön)不可删除,故其为补语;而若将“很/非常”(sehr)删除掉,该句在语法上仍然能成立(如例句7所示),故其为说明语。同理例句8中的“水”(Wasser)不可删除,故其为补语;而“很多”(viel)为可删除的自由选择成份(结果如例句9所示),故其为说明语。将例句10删减成例句11时,显示了同样的语法现象。

2. 只包含有主语和动词的陈述句:主语 + 动词

在此类句型的句子中,其动词之配价分别为零价和一价,即此动词为零价或一价动词,也就是说该动词不要求任何受词补语即能完整地表达句子内容。

如无人称主语es后面的动词,这类动词常反映大自然现象,被定义为零价动词,如例句12,13所示:

例句12:Es regnet. (现在下雨。)

例句13:Es scheint. (现在出太阳。)

一些与感官有关的动词亦属此类,如例句14:

例句14:Es riecht. (有异味。)

只有人称主语与谓语构成的句子中之动词为一价动词,如下图与例句15,16,17所示:

例句15:Die Blumen blühen. (花朵正在开放。)

例句16:Das Kind schläft. (小孩在睡觉。)

例句17:Die Lampions schaukeln. (灯笼在摇晃。)

3. 包含有主语、动词和受词的陈述句:主语 + 动词 + 受词

具有此类句型结构的句子中,其动词之配价为二,即此动词为二价动词,也就是说除主语外该动词须接一个受格补语才能完整的表达句子所要表述的内容,如下图所示:

此乃德语陈述句最为常见之句型:主语 + 动词 + 受词,例如:

例句18:Ich mag Kartoffeln. (我喜欢吃马铃薯。)

此处的“马铃薯”(Kartoffeln)须为复数形式。一般来说,有关德语可数名词的运用,不会直接使用其单数形式,运用时会在其前加一冠词或使用其复数形式。由于中文名词中没有使用冠词的习惯,所以学习者常会在此犯错误。德语动词支配的受词补语分别可是第四格或第三格(约有95%是第四格,仅有约5%是第三格,第二格受词则甚少使用),例句18中的受词即为常见的第四格名词,亦如同下面例句19所显示的:

例句19:Ich mag den Hund. (我喜欢那只狗。)

那只“狗”(den Hund)即是句中动词的第四格受词。

按德语句型结构规则亦可将受词置于句首,因此上述例句18的句型又可转换为:受词 + 动词 + 主语,这是英文句型中所无法想象的,如例句20所示:

例句20:Kartoffeln mag ich. (我喜欢吃马铃薯。)

例句18与例句20的语意相仿,但后者表达了语者的强调,可将其理解成语者喜欢吃的食物是马铃薯,而非其他任一食物,较常出现在口语表达。基本上德语陈述句的句首可是句中的任何成分(但动词仅能在第二位),端看说话者是否要刻意强调它。如例句20中语者要突出强调受词,主语便因而顺移至第三位。

若句中出现两个受格时,则此动词为三价动词,也就是说句中除主语外该动词须接两个受格补语,该句的语意方能完整。此时它在词序上的表达主要是受限于形态学(Morphologie)上的条件。一般情况下间接受格(Dativ/第三格)位于直接受格之前(Akkusativ/第四格),如下图与例句21所示11

但若受格以代词(Pronomen)形式出现,则须将其前置,即直接置于动词之后,例如例句22,23。若两个受词皆以代词形式出现,顺序则为先第四格宾语代词,再第三格宾语代词,例如例句24所示。

例句21:Ich gebe dem Studenten ein Buch. (我给那位大学生一本书。)

例句22:Ich gebe es dem Studenten.

例句23:Ich gebe ihm ein Buch.

例句24:Ich gebe es ihm.

此种语法现象类似于英语的语法逻辑,为便于比较,将原句的英文翻译如下:

例句25:Ich gebe dem Studenten ein Buch./I give the undergraduate a book. (我给那位大学生一本书。)

此时若受格分别以代词形式出现,按英语的语法顺序亦须将其相应地前置,如以下例句26与27所示:

例句26:Ich gebe es dem Studenten./I give it to the undergraduate.

例句27:Ich gebe ihm ein Buch./I give him a book.

若两个受词皆以代词形式出现,按英语语法规则的顺序亦为先直接受格,再间接受格,如以下例句:

例句28:Ich gebe es ihm./I give it to him.

些微不同的是,在例句26,28的英文例句中两个受词之间需要用介系词to来加以连接。

4. 包含有主语、动词、受词以及副词说明语的陈述句:主语 + 动词 + 副词说明语 +受词

此类句型结构的句子中,其动词为二价动词,即动词须支配主语与一个受词补语。而此类句型中增加了与动词无配价关系的副词说明语,该句型的基本结构如下图所示:

例句29:Ich esse gern Äpfel. (我喜欢吃苹果。)

例句30:Ich esse Äpfel gern.*

例句31:Äpfel esse ich gern. (我喜欢吃苹果。)

例句32:Gern esse ich Äpfel. (我喜欢吃苹果。)

例句29为一般的正常词序,有些德语学习者会将该句的“喜欢”(gern)与“苹果”(Äpfel)对调,而写成如例句30,这是错误的。掌握德语语句的正确词序和句子成份排序的一个有效实用的经验理论是:将重要的句子成份放置于句末,而不重要的放置于句子的中间。上述例句中的“苹果”是受词补语,会比副词说明语“喜欢”来得重要,故要后置。若无法断定该句子成份重要性的大小,可参考上述章节1所提出之“删除法”来确定。另外,如前一章节所提及,德语陈述句的句首可以是句中的任何成分,只是这样的词序变化会造成语意上的差异,如例句32可说是说话者强调“喜欢”一词,故亦可将其理解为说话者很爱吃苹果。

一般来说,德语学习者在德语简单句的造句时,如掌握好上述诸项规则通常不会有太大问题。但随着句型的复杂程度的增加,如遇到较长一点的句型,如例句33,则可能会变得不知所措“

例句33:Ich esse jeden Tag gern einen Apfel. (中译:我喜欢每天吃一个苹果。)

例句33中的“一个苹果”(einen Apfel)是受词补语,会比时间说明语“每天”(jeden Tag)和情态说明语“喜欢”(gern)来得重要,故将其置于句末。

接下来要探讨的是副词说明语的排序。上述的经验理论所提及的“较不重要的句子成份”通常是指副词说明语。副词说明语虽然并非必要的句子成份,但在某些口语沟通的情景下它却是重要和不可舍弃的,否则表达的意思就会不完整。另一方面,书面语言常会利用副词说明语对事物所处的时空或动作的状态等做进一步的描述,在副词说明语的补充说明下,语句内容会更显丰富,更具有表现力。副词说明语主要可分四种:时间说明语(temporale Angabe),原因说明语(kausale Angabe),情态/方式说明语(modale Angabe),地点说明语(lokale Angabe)。常见的例子如下:

在对人物或事件进行一般的陈述时,若无特殊的语者意图,通常来说他们的词序排列为时间说明语→原因说明语→情态/方式说明语→地点说明语13 [9] [10] ,如例句34的词序:

例句34:

人们有时亦会遇到与例句34不一样的表述形式,如:

例句35:Ich fahre jeden Tag zur Uni mit dem Fahrrad. (我每天骑脚踏车去大学。)

该句所表达的整体意思与例句34是一样的,只是这里“骑脚踏车”(mit dem Fahrrad)对语者而言是句子中要强调的部份,是较重要的讯息,故放置句末。

在口语表达中,通常还可将重要的句子成份置于句首,用来表达语者的某种强调,一如例句20,31,32所示;尤其是当有上下文时,常会使用这种表示强调的形式,此情形常发生于日常的情景对话。例如下面的对话:

例句36:A: Wann hast du denn Zeit? (那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例句37:B: Am Freitag habe ich Zeit. (我星期五有时间。)

例句38:B: Ich habe am Freitag Zeit. (我星期五有时间。)

例句37中的斜体部分是语者所要强调的:即其“星期五”有时间,所以将其放置于句子的首位。在此是强调双方对话的延续性,即语者B知道对方感兴致的部分是时间说明语,故将其前置,首先说明之。当然同样的上下文时,语者B亦可如例句38回答,但此时的语句则成为对时间说明语无特殊强调的一般词序。

德语句子结构中将重要句子成份放置句末的句法规律,是沿革了德语语法的传统和遵循了其语句建构的内在逻辑,如审视德语句型中的动词框架(Satzklammer),则可将其视为此理论法则的左证14。这就是有些学习德语的外国人常说的:只有听到一句话的末尾或是读到一个句子的结尾,你才得知它到底在讲什么。受动词框架支配,句子的非限定/非变位动词(infinites Verb)部份总是要置于句末,这时作为句子核心部份的动词在句子中的占位便得到第一优先的考虑。例如:

例句39:Emil macht jetzt die Tür auf. (Emil现在将门打开)

例句40:Sandra hat die Hausaufgaben gemacht. (珊德拉已经做了家庭作业。)

例句41:Man muss alle Bibliotheken an der Universität wahrnehmen. (大家必须要利用大学里所有图书馆的资源。)

例句42:Der Schüler wurde von den Eltern nach den Prüfungsergebnissen gefragt. (这位学生曾被他的家长询问了考试成绩。)

例句43:Ich werde morgen wegen des Umzugs zum Einwohnermeldeamt gehen. (由于搬家的缘故我明天会去一趟户政事务所。)

我们习惯将德语句子中的动词称为是句子的灵魂。例句39至例句43中的粗体部分皆分别为该句的动词;其动词结构分别为:可分离动词的字根+可分离动词的前缀;助动词 + 一般动词的过去分词;情态动词 + 一般动词的原式。而所谓的“将重要的句子成份放置于句末”,也从另一个语言传统和语言逻辑的角度解释了为何须将德语可分离动词的前缀(如例句39中的auf)置于句末15;同样,完成式的过去分词亦须置于句尾(如例句40中的 gemacht);情态动词后之一般动词除须使用其原型外,亦须置于句尾(如例句41中的wahrnehmen);被动语态与未来式的动词结构亦是如此(如例句42与43)。对此,Helbig与Buscha在其语法专著中亦曾强调:“一般来说,德语陈述句中依照语法应分离存在且后置的谓语部份皆是限定置于句末”16 [10] ,并举证如下:

例句44:Morgen wird er den Brief schreiben. (他明天会写那封信)

所谓的“较不重要的句子成份”,除了指上述的副词说明语,亦常指以代词形式出现的受格。即受格以代词形式出现时,常表上文已提及的已知讯息,所以在此处已显得不再如此重要。所以我们常看到德语句子中以代词形式出现的受格会尽量置于靠近动词的中间位置的语言现象,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左证了本文所要论证的句法规律(见上述相关句型,如例句22,23)。在Helbig与Buscha的专书中便有提及德语的相关的词序解释:

句子中句子成份的结构顺序是按其传递讯息的重要性来排序的,也就是说含有较不重要讯息的句子成份(已知的讯息)应尽量前置,接下来的句子成份应传递相较于前面更重要的讯息,并以此类推。依此,传递最重要信息的句子成份(新的讯息)是置于不受语法强制约束的句末位置17 [10] 。

引言中“含有较不重要讯息的句子成份(已知的讯息)应尽量前置”的表述,是与笔者“较不重要的句子成份往中间放置”的论证基本上是一致的,因通常来说德语语句的前场位置(Vorfeld)已被主语与动词所占据。针对结论“传递最重要信息的句子成份(新的讯息)是置于不受语法强制约束的句末位置”,Helbig与Buscha亦列举了具说服力的例子加以说明,如例句45,46所示18 [10] :

例句45:Heute zeigt die Lehrerin den Schülern das Video. (今天那位女老师播放影片给学生们看。)

例句46:Heute zeigt den Schülern das Video die Praktikantin (und nicht die Lehrerin). (今天那位女实习生播放影片给学生们看。(而不是那位女老师。))

在例句46中主语意外地出现在句末,是语者欲特殊强调是“那位女实习生”,而非通常状况下已让人习以为常的那位女老师——此处括号中的“而不是那位女老师”(und nicht die Lehrerin)是Helbig与Buscha的补充说明。

总之在构建德语句子时,若能把握“将重要的句子成份放置于句末,而不重要的成份置于句子中间”的句法原则,则能轻松地驾驭对德语的各类句型,甚至冗长、复杂句型的分析和理解。如在分析较复杂的陈述句时,可将中间较不重要的讯息先打上括号,在第一或第三位找寻主语,第二位即动词,在句子的后半部找寻受词或补语,该句的语意便能迎刃而解。

5. 包含主语、动词、两个受词以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副词说明语的陈述句: 主语 + 动词 + 间接受格 + 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副词说明语 + 直接受格19

在此类复杂的德语句型中,动词通常为三价动词,即其须支配主语与两个受词补语,同时句子中还会出现若干个副词说明语。其词序上亦是遵从形态学上的条件:此时句子中的第三格受词无论以名词或是以代词的形式出现,通常均应放置于副词说明语之前,如下图与例句47,48所示:

例句47:Maria hat dem Jungen gestern ein Buch gegeben. (玛丽亚昨天将一本书给了那位年轻人)

例句48:Maria hat ihm gestern ein Buch gegeben. (玛丽亚昨天给他一本书。)

若有两个以上的副词说明语,则按先前述及的:时间说明语→原因说明语→情态/方式说明语→地点说明语之顺序来排列即可。总之,句子中若出现两个受格,再加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副词说明语,一般来说可依下述方法(例句49,50)确定句子的词序:

例句49:

例句50:

在此类含两个受词补语和两个或两个以上副词说明语的复杂句型中,通常第三格受词须置于副词说明语之前,而由于第四格受词具有的“重要性”通常要尽量将其后置。处于两个受词之间的副词说明语,则是遵循了将“较不重要的句子成份放置句子中间”的原则。

6. 结语

本文辅以文献专述和语言实例解析和验证了德语陈述句的句法规律:“将重要的句子成份放置于句末,而不重要的放置于句子的中间”这一正确构建德语语句之有效实用的经验理论。其中亦论述了德语语句结构特有的弹性变化、不同句型经由结构组织的变化所引起的语意上的差异,以及在具体的口语语境下,将欲强调的句子成份置于句首的句法运用与实例。若能熟悉本文首章中对德语句子中必要与辅助成分的判断,理解并掌握本文第2至5章节所解析与阐释的句法结构及其的变化和规律性,便会帮助于德语高雅语体(gehobene Sprache)的深入研习,以及德语专业文献的阅读与书写。希望此论文对构建德语语句的阐释和句型的解析能为德语学习者对德语句法结构的理解和掌握提供更直观、更有效的方法。

致谢

笔者特别感谢匿名审查人提供的宝贵意见与修改建议,以及编辑部的编辑与校正。

文章引用

林倩君, (2015) 德语陈述句句法结构解析
The Syntactic Structure of German Declarative Sentences. 现代语言学,02,46-55. doi: 10.12677/ML.2015.3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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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2. Koch, P. (1986) Sprache der Nähe—Sprache der Distanz. Mündlichkeit und Schriftlichkeit im Spannungsfeld von Sprachtheorie und Sprachgeschichte. Romanisches Jahrbuch, 36,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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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5. Schneider, W. (2001) Deutsch für Profis. Wege zu gutem Stil. Goldmann, Mün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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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9. Dreyer, H. and Schmitt, R. (2008) Lehr- und Übungsbuch der deutschen Grammatik. Max Hueber, München.

  10. 10. Helbig, G. and Buscha, J. (2005) Deutsche Grammatik. Ein Handbuch für den Ausländerunterricht. Langenscheidt, Berlin.

  11. NOTES

    2有关德语中来自英语的借字(Lehnwort)和外来词(Fremdwort)可参照Muhr, R. (2002), Anglizismen als Problem der Linguistik und Sprachpflege in Österreich und Deutschland zu Beginn des 21. Jahrhunderts.“ Eurospeak. Der Einfluss des Englischen auf europäische Sprachen zur Jahrhundertwende. Frankfurt am Main: Lang, 9-54。

    3参见 Koch, P. (1986) “Sprache der Nähe—Sprache der Distanz. Mündlichkeit und Schriftlichkeit im Spannungsfeld von Sprachtheorie und Sprachgeschichte.“ Romanisches Jahrbuch 36, 15-43。

    4Assmann夫妇有关语言与文化的探讨参见Assmann, A. and J. (1988), Schrift, Tradition und Kultur. W. Reible (ed.). Zwischen Festtag und Alltag: Zehn Beiträge zum Thema, Mündlichkeit und Schriftlichkeit. Tübingen: Narr, 25-50。

    5参见Eisenberg, P. (1998) Duden. Die Grammatik. Unentbehrlich für richtiges Deutsch, vol. 4, Mannheim: Duden, 54。

    6参见德国的语言评论家Wolf Schneider (2001)的专书:Deutsch für Profis. Wege zu gutem Stil. München: Goldmann。他在书中强调书面语要尽可能“好”(gut)、“有趣”(interessant)、“易理解”(verständlich)、“正确”(korrekt),但他同时亦强调好的德语并不是总是平铺直叙的,并举德国作家克莱斯特(Heinrich von Kleist)、托马斯曼(Thomas Mann)文学作品中所使用的语言为例,参见Schneider,页35。

    7陈述句有一般陈述句和复合句之分。一般陈述句与复合句中主句的句型结构基本相同,而复合句中主句与子句的句型结构则有差异。基于一般陈述句的代表性与实用性,故本文主要探讨此类句型。

    8有关句法学(Syntax)中对句子成份(Satzglied)的论述见语言百科辞典Glück, H. (2005) Metzler Lexikon Sprache. Stuttgart: Metzler, 560-1。

    9动词的配价说(Verbvalenz)是源自于“依存语法学”(Dependenzgrammatik)。此语法理论源自于法国的语言学者Lucien Tesnière (1893-1954),它将动词视为句子结构的中心,所有其他句子成份皆是仰赖它而存在的。另外,在Tesnière的理论著作中常将“依存” (Dependenz)与“配价”(Valenz)视为同义词混合使用,其后,一般是认为:“配价语法学”(Valenzgrammatik)源自于“依存语法学”。有关“依存语法学”的详细解析可参见Tarvainen, K. (1981) Einführung in die Dependenzgrammatik. Tübingen: Niemeyer, 14-71。本文以动词为中心来展开对德语语句的解析和探讨动词的配价与用法分布,并以德国语言学者Gerhard Helbig的“配价语法学”为理论基础,参见Helbig, G.(1992) Probleme der Valenz- und Kasustheorie. Tübingen: Niemeyer。

    10“删除法” (Weglassprobe)为句法学中用来检视与认定句子的必要成份的操作程序,参见Eisenberg, P. (1998) Duden. Die Grammatik. Unentbehrlich für richtiges Deutsch, vol. 4, Mannheim: Duden, 623。

    11若句中出现两个受格时,其词序上的表达通常是第三格受词(Dativ)在先,第四格受词(Akkusativ)在后,以口诀表述为:先三后四。

    12介系词wegen须支配第二格受词(Genitiv),通常口语中它是位于受词之前,而正式的书面语言中则其多为后置。

    13参见Dreyer, H. and Schmitt, R. (ed.)(2008) Lehr- und Übungsbuch der deutschen Grammatik. München: Max Hueber, 131。通常德语句子中副词说明语之间的排列顺序为时间说明语(temporale Angabe)→原因说明语(kausale Angabe)→情态/方式说明语(modale Angabe)→地点说明语(lokale Angabe),即可将副词说明语的排列顺序以t→k→m→l的方式来记忆。对此亦可采信Helbig与Buscha的说法:在两个或更多的副词说明语出现时,他们的排列顺序并非有严格规定,“在无特殊状况的句子中,通常表时间与原因的说明语会出现在地点与情态说明语之前”,参见Helbig, G. and Buscha, J. (2005) Deutsche Grammatik. Ein Handbuch für den Ausländerunterricht. Berlin: Langenscheidt, 489。

    14德语陈述句的动词框架(Satzklammer)是指句子中由须位于第二位的变位动词(finites Verb) (如:可分离动词的字根、支配不定式的动词或情态动词、构成完成式和被动式的助动词haben/sein/werden)与相应须置于句尾的可分离动词前缀或非变位动词(infinites Verb) (如:可分离动词的前缀、动词不定式、构成完成式和被动式的过去分词等)所形成的句法框架。

    15可分离动词是德语中特有的语法现象,根据其本身特定的语法规则所规范,只有到达被置于句子末尾、指明此动词行为之状态的可分离动词前缀部份时,方能获得此句子所要表达的完整信息。

    16该句原文参见Helbig and Buscha, 482: “Im Allgemeinen ist die Stellung des grammatischen Prädikatsteils im Aussagesatz auf die Letztstellung beschränk.”。

    17原文参见 Helbig and Buscha, 481: “Die Reihenfolge der Satzglieder im Satz wird nach dem Mitteilungswert geregelt. Danach steht das Satzglied mit dem geringsten Mitteilungswert (das Bekannte) am weitesten vorn, gefolgt von dem Satzglied mit dem nächsthöheren Mitteilungwert usw. Das Satzglied mit dem höchsten Mitteilungswert (das Neue) steht demzufolge in der letzten nicht obligatorisch- grammatisch besetzten Position.”。

    18同上 Helbig and Buscha, 478。

    19在此仅讨论两个副词说明语的词序,因两个以上或更多个副词说明语的情形较为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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