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 兰州

收稿日期：2021年2月23日；录用日期：2021年4月7日；发布日期：2021年4月14日

摘要

立场标记语是说话人对自己陈述的知识和信息的肯定、价值判断和情感态度的语言表达。为了更好地理解中菲两国在南海争端中的立场，本研究试图分析南海官方文件中立场标记语的分布和使用特点，进而找出这些立场标记语下隐含的情感、态度或评价。本文以语料库和自动立场标记语为基础，定量分析了中菲两国在南海问题官方文件中使用的立场标记语的类型、频率和搭配。分析表明，中国和菲律宾在南海问题官方文件中都更多地使用言据性立场标记语而不是情感性立场标记语，但中国在南海问题文件中的情感立场表达比菲律宾多。然后，通过定性分析，试图解释中菲两国立场标记语分布差异的原因。结果表明，两者多使用言据性立场标记语而较少使用情感立场标记语是为了从己方角度向读者建构南海争端知识体系，并树立客观形象。而中国比菲律宾更多使用情感立场标记语一方面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中国捍卫自身南海主权意愿的强烈程度，但另一方面亦可能导致第三方认为中国在此争端中态度强硬或“不够理智”。

关键词

立场标记语，中国，菲律宾，南海

A Corpus-Based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Stance Markers in Official Documents on South China Sea Issue between China and Philippine

Shuangfei Cao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Received: Feb. 23^rd, 2021; accepted: Apr. 7^th, 2021; published: Apr. 14^th, 2021

ABSTRACT

Stance markers are the linguistic expression of the speaker’s affirmation, value judgment and emotional attitude to the knowledge and information he or she states. 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stance held by China and Philippin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 this study tries to analyze the distribution and usage characteristics of stance markers in official documents on South China Sea, and then figure out the implied emotions, attitudes, or evaluations under these stance markers. Based on the corpora and automatic stance maker tagger, this paper firstly quantitatively analyzes the types, frequency and collocation of stance markers used by China and the Philippines in the official documents on South China Sea issue. The analysis shows that both China and Philippine would like to use evidentiality expressions rather than affect expressions in the official documents on South China Sea issue, but there are more affect expressions in China’s documents on South China Sea issue than the Philippines. Then, with qualitative analysis, this paper tries to explain the motivation for those differences of stance markers distribution between China and Philippine. The result shows that both of them use more evidentiality expressions than affect expressions in order to construct the knowledge system of South China Sea dispute from their own point of view and establish an objective image. The fact that China uses more affect expressions than the Philippines, on the one hand, it reinforces China’s willingness to defend its sovereignty in the south China sea, but on the other hand, it may lead third parties to think that China's attitude in this dispute is tough or “irrational”.

Keywords:Stance Markers, China, Philippines, South China Sea

Copyright © 2021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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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南海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部分东南亚国家开始不停地制造事端和摩擦，妄图否定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菲律宾便是其中最早的声索国之一，其与我国就南海主权的归属争端呈愈演愈烈之势。在此背景下，中菲两国政府所发布的涉南海官方文件便成为了了解两国双方立场的重要信息来源，其揭示了两国双方的立场以及想要在国际舞台上展现出来的形象。因此，分析中菲两国政府所发布的涉南海官方文件对辨识中非两国立场态度以及了解这场争议的根源大有帮助。

立场是指说话者通过态度、情感、价值判断或承诺等，含有说话者强烈的主观意识 [1]。而立场标记语是指说话者借助语法、词汇、副语言等一系列手段使其立场得以外化的表述形式，表达了说话者对于所述信息的态度、个人情绪或感觉、心态等。因此，本文以Biber和Finegan (1989)提出来的立场标记语为切入点，以中菲两国政府所发布的涉南海官方文件为语料，分别利用定量和定性两种方法分析了中菲两国在涉南海官方文件中所使用的立场标记语的类型、频率和搭配上的异同，进一步探究两者在南海主权声索过程中所传递的官方态度及立场。

2. 立场及立场标记语

立场(stance)这一术语最早由Douglas Biber和Edward Finega提出，指发话者的态度、情感、价值判断或承诺等 [2]，其内涵与功能与Hunston、Hyland所提出的评定(evaluation) [3] 和Martin所提出的评价(appraisal) [4] 具有相似之处，均是发话者对某一事物价值属性的判断，有发话者强烈的主观意识。但是，立场研究更关注发话者选用何种语言手段彰显其态度，强调以大规模语料为基础挖掘语言形式与立场倾向之间的关联。Biber和Finegan (1989)认为立场可以传递两类态度：言据性(evidentiality)和情感性(affect)。前者又称为认知立场(epistemic stance)，指发话者对于所述知识的态度，如：知识的可靠性、获知方式、表述适恰性等；后者也称为态度立场(attitudinal stance)，指广义上的发话者态度，如：评价、个人情绪或感觉、心态等 [5]。根据其语义的不同，言据性立场又可以分为确定性和模糊性；情感性立场又可以分为积极性和消极性。

立场标记语(stance marker)是发话者借助语法、词汇、副语言等一系列手段使其立场得以外化的表述形式(overt indications)。Biber和Finegan (1989)基于语法形式和语义类别又将立场标记语具体分为以下几种：立场标记语主要包括副词、动词、形容词这三类词性，因而情感性立场标记语又可以具体划分为积极性副词(positive affect adverbs)、积极性动词(positive affect verbs)、积极性形容词(positive affect adjectives)；消极性副词(negative affect adverbs)、消极性动词(negative affect verbs)、消极性形容词(negative affect adjectives)这几类。言据性立场标记语主要包括、确定性副词(certainty adverbs)、确定性动词(certainty verbs)、确定性形容词(certainty adjectives)；模糊性副词(doubt adverbs)、模糊性动词(doubt verbs)、模糊性形容词(doubt adjectives)；模糊语(hedges)；强调语(emphatics)；可能性情态动词(possibility modals)、必需性情态动词(necessity modals)以及预测性情态动词(predictive modals)等。

本文拟以上述立场标记语分类为框架，佐以政治类话语立场标记语从量化与质化两方面对比分析中菲官方南海话语中的立场表述异同，以客观呈现中菲针对南海议题所传递的态度与情感，进而探讨中菲两国在国际语境中所形成的南海话语体系。

3. 语料收集及研究思路

中菲两国政府所发布的涉南海官方文件表达了中菲双方就南海主权问题以及周围海域边界问题的各自看法。自中菲双方就南海问题发生争端以来，中菲两国政府所发布的涉南海官方文件便成为第三方了解中菲双方立场以及观察中国南海局势的重要途径。

官方文件是指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以书面形式发布的有关其对南海问题的声明、白皮书、评论或倡议。本研究共搜集了源自中国外交部官网及南海问题官网的7份官方文件(英文版)作为中国官方南海话语语料库(后文简称“SCS-中国”)，总字数为31,744字。而菲律宾官方南海话语语料库(后文简称“SCS-菲律宾”)则以菲律宾外交部官网涉南海文件、菲律宾南海诉讼文件为素材，总字数为27,627字。

基于Biber (1989)以及曹蕾(2008)等所总结的立场标记语列表 [6]，同时参考现有政治类立场标记语研究 [7] [8]。本文首先将采用Python编制的立场标记语标注软件对SCS-中国和SCS-菲律宾中的立场标记语进行自动识别与赋码。之后，本文将使用Microsoft Excel作为统计工具来对立场标记语相关数据进行统计，进一步量化对比中菲官方南海话语中立场标记语的总体使用倾向。随后，本文将使用BFSU Collocator1.0以获取语料库中与中国、菲律宾搭配强度前10的立场标记语，从而对比分析两国立场标记语使用异同所折射出来的话语效果，考察中菲官方南海话语中立场论述的焦点。

4. 立场标记语使用比率与搭配分析

本研究将从以下两个方面研究SCS-中国以及SCS-菲律宾中的立场标记语。首先，以上述所提到的两种不同立场标记语的分类为框架，本文统计了每种立场标记语出现的频次进而以了解中菲双方在南海问题上所秉持的总体立场。其次，本文将对SCS-中国以及SCS-菲律宾中搭配强度前10立场标记语进行对比分析以阐释中菲官方南海话语中立场标记语背后所暗含的立场特征与倾向。

4.1. 中菲官方南海话语中立场标记语使用比率分析

通过对SCS-中国和SCS-菲律宾进行立场标记语自动标注以及人工核对，前者最终得到465处立场标记语，后者最终得到248处立场标记语。不同立场标记语的使用频率如表1所示：

表1. 中菲官方南海话语语料库中立场标记语总体分布

如表1所示：在SCS-中国以及SCS-菲律宾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个立场标记语分别为确定性动词(cv)、预测性情态动词(pm)以及消极性形容词(naa)。这说明这三种立场标记语经常用于政府或是国际组织等发布的官方文件。确定性动词(cv)旨在传达确切的含义，表明清晰且坚定的立场，如决心、结论等。这与官方文件需要表明态度或是维护其相关权益的文本功能一致。预测性情态动词(pm)通常为表示估计或是猜测等含义的词语，例如will，would，shall等，常常用于表达一国对另一国所采取行动的猜测，符合官方文件传达说话者观点或主张的功能。消极性形容词(naa)是指表达负面情绪、态度或是影响的形容词，表达受害国为谴责他国而流露出来的诸如悲痛、沮丧等情感。这与官方文件维护其本国有关权益、为表达或是申诉本国其强烈意愿的功能一致。

表1显示在SCS-中国中只出现了确定性形容词(ca)，而在SCS-菲律宾中，却只出现了模糊语(hd)以及模糊性副词(dad)。根据Biber和Finegan (1989)的说法，确定性形容词(ca)经常用于预测性的说服或是劝说；模糊语(hd)经常用于情感的强调表达和互动的言据性；而模糊性副词不仅可以强调表达和互动的言据性，同时还可以表达说话者的疑惑以及不确定。因此，SCS-中国和SCS-菲律宾中使用不同的立场标记语是因为大多数中国政府所发布的文件为主权声明式文件，所以更倾向使用确定的语气以承认中国的主权完整。而菲律宾政府所发布的文件大多数为诉讼文件，因此他们更倾向于以一种模糊或是质疑的方式反驳中国。根据SCS-中国和SCS-菲律宾中立场标记语的分布情况的不同，我们可以发现中国在表明自身的官方立场时更加客观、公正。而菲律宾在表明他们的官方立场时则更加主观，质疑性更强。因而，这从另一方面也更有利于突出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为进一步探析立场标记语所表现出来的中菲双方就南海争端所展现出来的立场，本文还统计了言据性立场标记语以及情感立场标记语在双方官方文件中所占的比重，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中菲官方南海话语语料库中情感性表达和言据性表达分布

如表2所示，言据性立场标记语在SCS-中国中所占比重为64.72%，远远高于情感立场标记语在其中所占的比重。同样，在SCS-菲律宾中，言据性立场标记语和情感立场标记语的比重也分别占到了76.61%和23.39%。然而，分别比较SCS-中国以及SCS-菲律宾中言据性立场标记语以及情感立场标记语的数据，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情感立场标记语要比SCS-菲律宾中使用频率多，而言据性立场标记语使用频率相比却较少。Chafe (1986)将言据性定义为发话者对于所述知识的态度，如：知识的可靠性、获知方式、表述适恰性等 [9]。因此，更多地使用言据性立场标记语可以使说话者的态度显得更加客观公正 [10]。此外，通过对特定单词的统计分析后，我们发现在SCS-菲律宾中出现了almost以及perhaps这两个单词，而在SCS-中国中却没有。Almost和perhaps这两个词所表达的都是一种不确定的态度，从而会使官方文件中所传达出的立场模糊不清。情感性立场标记语指作者就某一话题积极地表达个人情感、主观态度等。情感的表达既有积极性也有消极性，如高兴/伤心、喜欢/热爱、感兴趣/厌烦等情绪 [11]。因此，更多地使用情感立场标记语可以传达出更为强烈的情感和态度，展现出来的立场也更为坚定。总而言之，SCS-中国中使用更多的情感立场标记语反映出中国努力争取其自身相关权益以及主动承担其相关国际义务所展现出来的积极、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4.2. 中菲官方南海话语中搭配强度前10立场标记语对比分析

SCS-中国和SCS-菲律宾中各类立场标记语的使用比例对比分析从总体上呈现了中菲官方南海话语的立场表述特征与倾向。然而，若想得知中菲官方在南海话语建构过程中具体所表达的立场，就需要从微观上观察立场标记语的具体搭配。因此，本文借用Wordsmith分别提取了SCS-中国中与中国，SCS-菲律宾中与菲律宾搭配强度前10位的立场标记语，使用含有这20个立场标记语的语句重组语料库，拟挖掘中菲南海话语中以上立场标记语所传达出来的中非双方就南海争端所持有的态度和立场。统计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中菲官方南海话语语料库中前10立场标记语对比

如表3所示，在SCS-中国中最常用的立场标记语是will。而在SCS-菲律宾中最常使用的立场标记语则是would。Will和Would都属于预测性情态动词，通常用于预测性的说服。借助Wordsmith，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will最常用的主语是China，并且后面常跟谓语动词accept和change。

例：The Chinese Government has subsequently reiterated that it will neither accept nor participate in the arbitration thus initiated by the Philippines.

这反映出中国主动向世界表达其就南海问题的理解和主张，同时也展现出自身维护南海权益的坚定立场。

而在SCS-菲律宾中，would 最常用的主语则是Tribunal，后面常用的谓语动词为recognize，这表明仲裁庭在解决南海争端问题中所表现出的积极性及其中立态度。

例：The Tribunal would recognize its jurisdiction over the case and allow the Philippines to present the actual merits of our position.

尽管will和would表达的是同一立场，但主要区别在于would可以使语气更加委婉，从而可以反映出菲律宾渴望展现出一个温和、亲民的国家形象。在SCS-中国中，使用频率第2的是concerned，但在SCS-菲律宾中，concerned一词却并未出现在前10。Concerned属于消极性形容词。借助Wordsmith，我们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concerned一词最常用的主语是sovereign，其后常跟what。

例：Sovereign states directly concerned what “eventually negotiate a settlement of the bilateral disputes” in accordance with universally recognized principles of international law.

中方使用countries或states与concerned进行搭配使用以明确表达出自己就南海争端的态度与考量。然而菲律宾使用concerned一词却相对较少，这表明菲律宾就南海争端表现出模棱两可的态度。

在SCS-中国SCS-菲律宾中，使用频率排名第3的是shall。shall属于预测性情态动词。借助Wordsmith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shall最常使用的主语是disputes，其后面常常跟动词resolve。

例：The relevant disputes between the two states shall be resolved through negotiations and there shall be no recourse to arbitration or other compulsory procedures.

在SCS-菲律宾中，shall最常用的主语是China，后面跟动词respect和comply。

例：China shall respect the rights and freedoms of the Philippines under the Convention, shall comply with its duties under the Convention.

由此可见，在中国发布的有关南海问题的文件中，shall最常用于表达其他国家的诉求和愿望，从而维护自身的主权及其相关权益。但在菲律宾发布的有关文件中，shall一词有时则用于表达菲律宾政府自身的诉求以寻求涉及南海的诸项权益。

在SCS-中国中，使用频率位列第4位的立场标记语interests，但在SCS-菲律宾中，interests则位列第10。interests一词属于积极性动词。在SCS-中国中，interests和rights搭配使用，都为名词。

例：The Philippines’ activities mentioned above have violated the Charter of the United Nations and international law，and seriously encroached upon China’s territorial sovereignty and maritime rights and interests.

在SCS-菲律宾中，interests和rights也进行搭配使用,且也都为名词。

例：With regard to the issues of territorial sovereignty and maritime rights and interests, China will not accept any solution imposed on it or any unilateral resort to a third-party dispute settlement.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SCS-中国所传达出来的立场是坚定捍卫中国的主权及其涉及南海的相关权益，而SCS-菲律宾所传达出来的立场则是否认中国的主权及其在南海的相关权益。中国通过客观陈述事实来捍卫自身的国家权益，而菲律宾则通过否认中国的权利来谋求自身利益。

在SCS-菲律宾中，立场标记语使用频率排在第4位的是sad，然而sad一词却并没有出现在SCS-中国中的前10。Sad一词属于消极性形容词，通常用于表达难过或是遗憾之感。

例：Sadly, China disputes this, Mr. President, in both word and deed.

这表明菲律宾对于中国政府的行为表示不满和谴责。其余的立场标记语都属于确定性动词，通常表示某种确定的含义或是传达明确且坚定的立场观点。

在SCS-中国中，使用频率排在第6位的立场标记语是establish，而在SCS-菲律宾中，establish一词却位列第5。借助Wordsmith，我们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establish最常用的主语是China或是Chinese government。

例：China has established sovereignty over Nanhai Zhudao and relevant rights and interest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Chinese people have long been the master of Nanhai Zhudao.

而在SCS-菲律宾中，establish最常用的主语则是Arbitral Tribunal。

例：The award rendered on 29 October 2015 by the Arbitral Tribunal established at the request of the Republic of the Philippines on jurisdiction and admissibility of the 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 is null and void, and has no binding effect on China.

因此，可以看出中国在寻求捍卫南海权益的方法或途径方面更加积极主动。

在SCS-菲律宾中，使用频率位列第6位的立场标记语是known，但known一词却并未出现在SCS-中国中使用频率最高的立场标记语前10。借助Wordsmith，可以发现在SCS-菲律宾中known一词最常用的主语是reef。

例：Johnson Reef (Chinese name is Chigua Jiao; known in the Philippines as Mabini Reef), located at approximately 9˚42' N-114˚22' E and approximately 180 M northwest of Palawan.

这表明菲律宾目前正积极寻求有关南海的权益。

在SCS-菲律宾中，使用频率位列第7位的立场标记语是noted，但这一词却并未出现在SCS-中国中立场标记语使用频率最高的前10。借助Wordsmith，我们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noted一词最常用的主语是China或tribunal。

例：The Tribunal noted that China had not submitted any comments on what was said during the Hearing on the Merits or subsequently filed by the Philippines.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菲律宾政府对中国政府并不满意。

在SCS-中国中，使用频率排名第8的立场标记语是determine，但这却并没有出现在SCS-菲律宾使用频率最高的立场标记语前10。借助Wordsmith，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determine一词最常用的主语是China，也就是说，中国的立场要比菲律宾的立场明确且坚定。

例：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shall determine the delimitation of its exclusive economic zone and continental shelf in respect of the overlapping claims by agreement with the states with opposite or adjacent coasts.

在SCS-中国中，使用频率位列第9位的立场标记语是show，同样，show一词也没有出现在SCS-菲律宾使用频率最高的立场标记语前10。借助Wordsmith，我们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show一词最常用的主语是historical facts。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在SCS-中国中，中国关于南海的主权问题是经过历史检验和时间证明了的。

例：Historical facts show that the Chinese people have all along taken Nanhai Zhudao and relevant waters as a ground for living and production.

在SCS-中国中，使用频率排在第10位的立场标记语词是found，但在SCI-菲律宾中，found一词则位列第8。借助Wordsmith，可以发现在SCS-中国中，found一词最常搭配的主语是fisherman，而在SCS-菲律宾中，found最常搭配的主语则是claim。这表明中国政府通过陈述历史客观事实来证明自己对于南海的主权问题，而菲律宾则通过发布声明来主观谋求自身就南海主权的相关权益。

例：Hainan fishermen, who subsist by collecting trepang and tortoise-shell, were found upon most of these islands, some of whom remain for years amongst the reefs.

例：Not only that it has jurisdiction over the dispute but also that the claim is well founded in fact and law.

总体而言，借助Wordsmith所统计出来的SCS-中国中使用频率最高的10大立场标记语表明中国积极捍卫领土主权及其南海相关权益的立场坚定且客观。而SCS-菲律宾中使用频率最高10大立场标记语则相对而言比较主观，普遍传达出菲律宾就南海相关权益的激进态度。

5. 结语

本文以自建的中菲涉南海官方文件可比语料库为语料，借助Biber和Finegan所提出的立场标记语分类，定量和定性分析了双方涉南海官方文件中的立场标记语的类型、频率和搭配。研究表明，中菲双方在各自涉南海官方文件中都更多地使用了言据性立场标记语而非情感性立场标记语，表明双方在南海主权及其海洋权益的归属问题上态度都较为理性客观 [12]。但具体而言，中方涉南海官方文件中的情感立场表达较菲方更为普遍，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折射出中方自身捍卫南海主权完整的强烈意愿，但同时也有可能使中方给国际社会留下“立场不够坚定、确定性弱，态度被动的印象” [13]；而菲方涉南海官方文件中的情感性立场标记较中方相对较少，这不仅有利于菲方传达出其鲜明确定的官方立场，更有利于菲方塑造出态度强硬的声索国形象 [14]。有鉴于此，中方或可在表明本国就南海主权及其海洋权益的自身态度立场时采取“刚柔并济”的言语方式，即在其涉南海相关官方文件中注重言据性立场表述以及情感性立场表述的均衡运用，从而使自己的客观立场更加坚定 [13]。

文章引用

曹双飞. 基于语料库的中菲涉南海官方文件中立场标记语对比分析
A Corpus-Based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Stance Markers in Official Documents on South China Sea Issue between China and Philippine[J]. 现代语言学, 2021, 09(02): 298-306. https://doi.org/10.12677/ML.2021.9204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