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收稿日期：2023年7月11日；录用日期：2023年8月12日；发布日期：2023年8月24日

摘要

本文从100部中国文学作品中抽出了568例的“如果类”条件句，并从其日译本中抽出对应译文组成中日对译语料库，从科学计量学的角度出发，利用KH Coder软件明确“如果类”假定条件句的汉日翻译的对应关系，并将其结果进行可视化研究。基于汉日对译语料库，本文将“如果类”假定条件句后项关联副词分为了I就、II才、III一定、IV该、V还、VI可能、VII早、VIII无八种，同时对其相对应的日语表现形式进行整理，将其归纳为九种，分别为①たら、②と、③(の)なら、④ば、⑤ていれば、⑥ていたら、⑦ていると、⑧ているなら、⑨その他。

关键词

“如果类”条件句，副词，翻译倾向，KH Coder

A Study on the Japanese Translation Tendency of Chinese Hypothetical Conditional Sentences of “If” under Function Estimation

Lijuan Yu, Guanghe L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Liaoning

Received: Jul. 11^th, 2023; accepted: Aug. 12^th, 2023; published: Aug. 24^th, 2023

ABSTRACT

In this study, 568 cases of “if” conditional sentences are extracted from 100 Chinese literary works, and corresponding translations are extracted from their Japanese translations to form a Chinese-Japanese translation corpu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ientometrics, KH Coder is used to clarify the correspondence between the Chinese-Japanese translation of “if” conditional sentences, and the results are visualized. Based on the Chinese-Japanese translation corpus, this study divides the related adverbs after the “if” conditional sentences into eight types: I就, II才, III一定, IV该, V还, VI可能, VII早, and VIII无. At the same time, the study sorts out their corresponding Japanese expressions and summarizes them into nine types, respectively: ① -tara, ② -to, ③ -(no) -nara, ④ -ba, ⑤ -teireba, ⑥ -teitara, ⑦ -teiruto, ⑧ -teirunara, ⑨ the others.

Keywords:Conditional Sentences of “If”, Adverbs, Translation Tendency, KH Coder

Copyright © 2023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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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自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着中日交流的日渐密切，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领域翻译需求大量增加，并且对外教育领域中日语言研究也逐渐受到关注。特别是近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语言学研究方法越来越多样化，语料库语言学快速发展，许多学者开始利用科学计量学的理论和方法进行中日语言对比研究。其中，复句研究一直是中日语言对比研究中的重点，经过研究者的不懈探索和努力，其研究已取得了显着的成果。“如果”作为汉语中假设复句的典型标志之一，在汉日翻译领域中对应的日语翻译形式多种多样，导致日语学习者在选择翻译形式的时候往往会感到迷惑，花费更多时间却难以选择合适的日语表现形式进行翻译。

因此，本文从语料库语言学的角度，以从100部中国文学作品及其对应日语译本中选取的568例的“如果类”条件句及其对应译文为研究对象，通过函数检验的方式，使用KH Coder数据挖掘工具，将汉语中“如果类”条件句的后项副词与其日语表现形式、时态的对应关系进行可视化分析，探究“如果类”条件句的中日对译倾向。在机器翻译迅速发展的今天，明确“如果类”条件句的日语翻译倾向旨在为译者提供一个更为准确的翻译模式，提高翻译效率，以求为中华文化的对日传播做出一定的贡献。

2. 先行研究

2.1. “如果类”假定条件句先行研究

中国学者对汉语中复句的研究由来已久，并且已经取得了较为丰富的成果，其中邢福义在汉语复句研究中有很高的建树。邢福义(2001) [1] 提出并详细阐释了汉语的复句三分系统，将现代汉语复句分为了“因果类复句”、“并列类复句”、“转折类复句”三大类，被认为是新世纪汉语复句研究领域的重大突破。其指出“假设句”是“因果类复句”的一个重要部分，“如果”作为假设句的重要标志，它的同义形式有“要是、假使、假如、倘若、倘或、倘、设使、设若、如若、若”等。例如：

(1) 如果有人找他，他准会很高兴。(邢福义《汉语复句研究》)

(2) 我伍运来要是说话不算数，你们把我从花瓶镇麦走！(向本贵《花瓶镇》《中篇小说选刊》1999年第1期82页)

(3) 假使你一个人害怕，我送你回去。(邮国培《巴山月》《长江》1982年第3期207页)

关于“如果”假设句的研究也有很多，李晋霞(2009) [2] 重点从逻辑语篇和源语语篇的角度分析了“如果”和“如果说”在用法上的异同，指出在非纯粹的假设关系中，“如果”更加适合用于条件用法，在非纯粹的假设关系中，用于转折时，“如果说”最具优势的用法，“如果”可以用于选择关系，而“如果说”则不能。李晋霞(2011) [3] 还区分了“如果”和“只要”在用法上的异同，认为“如果”常可与其他逻辑类型兼容使用，“只要”通常不可以，而在不兼容其他逻辑类型时，“如果”一般表示假设，“只要”表示条件，二者能否互换则取决于当时语境是否既可以理解为假设，又可以理解为条件。

关于“如果类”假设连词的范围，张雪平(2014) [4] 将其确定为，词典中明确指出“表示假设”的连词和日常生活中正在使用的表示假设的词，主要有21个，包括“如果、要是、要、如、一旦、若、假如、若是、倘若、万一、假若、倘、假使、如若、倘使、设若、果真、倘或、假定、倘然、假设”，并分别对其语义功能和用法进行了探究。张雪平(2019) [5] 探索了“如果(说)”类假设词语的连用规律及其成因，指出了“如果”是现代汉语中最高频、最典型的假设连词，其语法化程度高，句法位置自由，可以与“要是、要、一旦、万一”等连用。例如：

(4) 还给他筹谋划策说：如果要是卖到水峪镇日本随军妓院里，会得很大一笔钱。(马峰《吕梁英雄传》)

(5) 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如果要给出一个简易的算式，那么就是：好产品的算术之和。(《读书》第168期)

(6) 如果一旦糖尿病加重了，不能继续上讲坛，便拿起笔，把几十年的教学心得体会……(《人民日报》1994年)

(7) 如果万一这一事件出现在地球上，那种灾难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报刊精选》1994年)

综上可知，以往的研究中，对于“如果类”假设复句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语义研究、句式研究和用法比较研究等方面。

2.2. “如果类”假定条件句后项副词研究

副词研究一直是汉语词类研究的重点和焦点，很多学者都对副词进行了分类，王力(1943) [6] 将副词分为了程度、时间、方式、范围、可能性和必要性、语气、否定、关系副词八类，邢福义(1996) [7] 将其分为程度、范围、频率、否定、时间、语气、关联副词七大类，各学者的分类标准有所区别，对副词的分类结果也不尽相同。

邢福义(2001) [1] 分析了广义因果与有牵连的句式，详细分析了“如果，就”的相关句式，包括“如果p，就q”、“要不是p，就q”、“如果说p，那么q”、“与其p，不如q”，对比分析了“只要p，就q”和“如果p，就q”两个相关句式在逻辑关系、语法分类和语言运用上的区别。其明确指出，“如果，就”是假设复句的代表形式，“就”也可以写成“便”、“那么就”，或者省略。例如：

(8) 如果笑不起来，便不是成功的作品。(初中《语文》第一册)

(9) 如票能够真实、全面、深刻地把群众情绪反映出来，作用就很大。(《刘少奇选集》上卷404页)

(10) 如果生活失去了令人向往的前景和理想，那么就不会召唤人们紧张地全力以赴地去工作。(赵丹涯《蓝天，也是属于你的》《芙蓉》1983年第4期99页)

(11) 如果学鼓得响些，有可能听到五六响。(初中《语文)第一册)

陈国华(1988) [8] 通过研究大量语料指出，汉语中的假设条件可以通过“早”等直指词来标记。也提到“早”主句中表示事态的完成或动作的实现，从句中常常表示假设条件，例如表示现在和过去的假定：

(12) 要依我的性，早撵出去了。(《红楼梦》，126页)

此外，表示将来的假设条件也可以用此句式，例如：

(13) 他要是来，早就给我打电话了。(陈国华，1988)

文桂芳、李小军(2021) [9] 探讨了“还”作为选择连词和假设条件连词的来源和发展历程，提到“还”可以和别的假设条件连词“如”、“倘”、“若”等构成同义双音节连词“如还”、“倘还”、“若还”等，但其认为“还”现在只能作为一个表示假设条件的关联副词。例如：

(14) 这回且担免，若还再犯后，孩儿多应没诉休。(《董解元西厢记》卷四)

(15) 如还我不坏了他，则俺那楚王知，倒做了咱的罪过。(《元刊杂剧气英布》第一折)

(16) 倘还负约，今夜好难捱！(《董解元西厢记》卷五)

关于“如果类”假设连词与后项副词的搭配方面，张雪平(2014) [4] 指出用于可能假设句时，假设连词常常和承接词“就/便/则”、“那么/那末”合用构成“如果……就/那么……”框架。只有部分连词可以用于表示虚拟假设，例如：

(17) 要是有一位水仙在这时来照自己的影子，一定要销魂了。(方令孺《琅琊山游记》)

综上可知，国内对于汉语副词的研究以单个副词的整体性研究居多，假设复句的副词仅在文中某一部分论及，且多集中于“就”、“还”等，针对“如果类”假定条件句中后项副词的分类研究还不够全面，副词翻译倾向研究较少。

2.3. “如果类”条件句日中对译研究

在日中对译领域，“如果类”条件句的相关研究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李光赫、邹善军(2017) [10] 从日本文学作品及其汉译本中选择了1000个ト条件句式，并对ト句式和汉译句之间的关联度进行了函数检验，从整体上揭示出ト条件句式和相对应的汉译句在语义和句式上的对应关系，指出ト句式中的确定条件句和潜在条件句之间具有很大的差异，即表示确定条件的ト句式与“(然)后”及“感知动词”之间双向关联度很高，而表示潜在条件的ト句式与“每(当)”、“如果(就)”之间双向关联度很高。

杨雨、李光赫(2019) [11] 采用函数检验方法探讨了ナラ派生形式的汉译倾向，得出结论，认为译为“如果……的话，那么(就)”、“如果说……(的话)，(那/就)”的句式极有可能是ノナラ句式，并且在モシ–ノナラ、モシ–ナラバ、モシ–タナラ三种句式的汉译类型中，经常出现“如果”，可以认为副词モシ与“如果”有较强的相关性。例如：

(18) a.もし、鹤见と一绪にいるのなら、当然、何か话すはずだ。/b.如果两个人是一起行动的话，应该会交谈才对。(贵志佑介『クリムゾンの迷宫』/林青译)

李光赫、邹善军(2021) [12] 指出，假定状况设定表示前项是后项成立的条件，假设p这种状况下，有可能发生的结果用q来表示。这种用法汉语一般用“如果p的话，q”等句式来表示。在表示假定状况的设定的タラ条件句中，“假定”的用法翻译为“如果(就)”、“如果……的话”、“一旦(就)”的倾向性很强，例如：

(19) a.雨だったら道が混雑するだろう。/b.要是下雨的话，道路会很拥挤的。(グループ・ジャマシイ『日本语文型辞典』，2001，第272页)

李光赫、刘志颖(2022) [13] 从200部日语小说中抽出850例表示假定与反事实假定的バ条件句的日汉对译例句，研究了语义分类、形式分类、时态、汉译四者之间的对应关系，在バ条件句表示反事实假定时，最强搭配为“反事实 + ナケレバ + qタ + 如果 + 不(无)”。

纵观以往的日中对译研究发现，借助语料库进行的日译汉翻译倾向研究以及对于日语副词的研究较多，但从副词角度来探究汉语中“如果类”关系复句的副词与日语翻译形式的对应关系研究还相对不足。

2.4. 对译语料库与KH Coder相关研究

语料库应用于翻译研究开始于19世纪80年代，经过近四十年的发展，已经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果。黄立波、王克非(2011) [14] 指出，语料库对于翻译领域的贡献主要有三点，“第一，它提出的‘翻译共性’、‘译者风格’等基本概念有助于更好地认识研究对象；第二，多种类型语料库综合使用的多重复合对比模式可提供更多的研究视角；第三，实证研究中的描写和解释过程拉近了翻译学科与其他相关学科的距离，跨学科的特点会进一步推动语料库翻译学向前发展。”

文本分析工具KH Coder由日本学者樋口耕一开发，支持日语、汉语等多种语言，目前已应用于医学、文学、翻译、语言学研究等领域，但使用KH Coder进行中日对译研究还处于前期发展阶段。程慧荣等(2015) [15] 在《非结构化文本分析软件比较研究》中选择了两款非结构化文本分析软件KH Coder和Wordstat，从内部特征和外部特征两个角度对其进行了比较分析，指出KH Coder软件可以在预处理环节使文本转化为可以重复利用的数据，节省时间精力，有词频统计、词性分析、上下文关键词分析、自动分类等功能，但在处理复杂文本和情感分析等方面还有发展空间。

因此，本论文以中日对译语料库为基础，利用统计学的研究方法，使用KH Coder软件制作共现网络图谱，探究如果类句式中后项副词与日语表现形式之间的对应关系，以期帮助日语学习者减少在学习中对于句式搭配的疑惑，更加深入其对语法运用方面的理解，帮助翻译者在汉日翻译中可以更为精确地选择表现形式，从而有利于中国文学作品等的日译，促进中华文化的对外传播。

3. “如果类”条件句的形式分类

本文基于中日对译语料库，将“如果类”条件句后项的副词分为I就、II才、III一定、IV该、V还、VI可能、VII早、VIII无八种。汉语例句中的“如果”、“假如”、“假使”、“如”、“如若”、“倘”、“倘如”、“倘若”、“倘使”、“要是”、“要有”等统一归类为“如果类”表现。其分类依据如下所示：

I就：指“如果p，就q”、“如果p，便q”等形式。

(20) 如果某个地方松动了，她白天就找来工具将其加固。

(残雪《从未描述过的梦境——残雪短篇小说全集(上下)》)

II才：指“如果p，才q”等形式。

(21) 如果吃进去的只是空气，他们才不会在家里吵翻了天问父母要一点小钱来享用这种东西呢。

(残雪《从未描述过的梦境——残雪短篇小说全集(上下)》)

III一定：指“如果p，一定/肯定/必定/绝对q”等形式。

(22) 要是我能够写的话，我一定不让那个瞎眼女人跳水死，不让那个老车夫发疯。(巴金《憩园》)

IV该：指“如果p，该/应该/就该q”等形式。

(23) 如果它能降落在操场上该有多好啊。(莫言《蛙》)

V还：指“如果p，还q”等形式。

(24) 如果刚才被马拖死，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莫言《檀香刑》)

VI可能：指“如果p，可能/说不定/说不准/或许/也许q”等形式。

(25) 我们如果好运气，很可能被允许钻到它的肚子里去玩玩呢。(莫言《蛙》)

VII早：指“如果p，早/早就q”等形式。

(26) 他如果能懂事，早就点了灯笼火把，寻了那孝女来了。(鲁迅《彷徨》)

VIII无：指后项中无关联副词的情况。

(27) 但倘若去取，又深怕秀才的竹杠。(鲁迅《呐喊》)

其次，本文依据先行研究和汉日对译语料库，将“如果类”条件句日语翻译形式归纳整理为九种，包括①たら、②と、③(の)なら、④ば、⑤ていれば、⑥ていたら、⑦ていると、⑧ているなら、⑨その他。其中，「その他」的分类指的是は「ても」「としても」等非典型的假定表现以及其他没有明确假定表现的情况。例如：

(28) 你要是见到昭华，不要告诉他小虎的事情。/出かけるが、昭华に会ってもこのことは言わずにいてくれ。(巴金《憩园》/冈崎俊夫『憩园』)

(29) 你要是累了就先躺会儿。/キミは疲れているだろうから、さきに寝ていいよ。(王海鸰《新结婚时代》/陈建远・加纳安宝『新结婚时代』)

4. “如果类”条件句中日对译关系分析

4.1. “如果类”条件句的对应关系

本文的目的是利用可视化工具KH Coder，通过分析汉语“如果类”条件中后项副词与日译表现形式、时态的共现关系图谱，探究“如果类”条件句的中日对译倾向，为此，从100部中国文学作品以及其对应的日译本中选取了“如果类”条件句共568例例句，进行了归纳整理。

为明确“如果类”条件句日译的表现形式和时态之间的对应关系，依据中日对译语料库将时态分为了五类，分别为qタ、qテイタ、qテイル、qル、q无し。其分类依据为：

qタ：

(30) もしもどこかが缓んでいれば、昼间に道具を探してきて补强した。(残雪《从未描述过的梦境——残雪短篇小说全集(上下)》/近藤直子『かつて描かれたことのない境地』)

qル：

(31) もしお金があれば彼は博奕を打ちに行く。(鲁迅《阿Q正传》/井上红梅『阿Q正伝』)

qテイタ：

(32) ということは、もし顾小西が试験を受けていれば、副主任の座は彼女のものになっていたはずだ。(王海鸰《新结婚时代》/陈建远・加纳安宝『新结婚时代』)

qテイル：

(33) そんな神通力があったら、わたしゃとっくにノーペル医学赏をもらっているよ、そうだろ？(莫言《蛙》/吉田富夫『蛙鸣』)

基于语料库得到“如果类”假定条件句式的日语表现形式以及其后项时态的关系，如表1所示。

表1. “如果类”条件句日译形式与时态的对应关系

为探究“如果类”条件句的中日对译关系，通过整理对译语料库的数据，将汉语“如果类”条件句的后项副词和日译表现形式的关系整理为如表2所示。

表2. “如果类”条件句后项副词与日译表现形式对应关系

图1. “如果类”条件句使用倾向和翻译倾向

4.2. 共起网络分析

本文将从中日对译语料库整理而来的“如果类”条件句汉语后项副词和日语翻译句式及时态的相关数据导入KH Coder软件进行分析，得到了如图1所示的共现网络图谱。

如图1所示，其中方形表示汉语后项副词分类，如I就、II才、III一定等，圆形代表共起的日译表现形式分类，如①たら、②と、③(の)なら等，以及日语后项时态表达，如qタ、qテイタ、qテイル等。圆形与方形之间的连线系数表示其关联度，系数越大，关联性越强，一般认为，系数在0.1以上即表示二者之间存在相关性。如I就的方形与③(の)なら、④ているなら、⑤ていれば、⑦ていると、④ば、qル、qテイタ的圆形相连接，且系数都在0.1以上说明它们之间存在相关性，且从系数大小来看，qル(0.29)与I就的关联性最强。系数相同或圆形大小相同则表示它们与方形数据之间有相同的关联性，例如④ているなら、⑤ていれば、⑦ていると、④ば、qテイタ的系数皆为0.27，则说明其与I就之间的关联性相同。

由图1可以得到表3的关系，如表3所示，“如果类”条件句中，中日对译倾向搭配最强的为“I就 + ③(の)なら(0.28) + qル(0.29)”、“II才 + ⑨その他(0.27) + qル(0.27)”、“III一定 + ⑥ていたら(0.31) + qタ(0.27)”、“IV该 + ①たら(0.29) + qテイル(0.28)”、“V还 + ②と(0.27) + qテイル(0.26)”、“VI可能 + ④ば(0.30) + qタ(0.26)”、“VII早 + ③(の)なら(0.28) + qテイル(0.43)”、“VIII无 + ⑨ていれば(0.27) + q无し(0.29)”。

表3. 汉语后项副词与日语前项翻译形式、后项时态对应关系及系数

通过表3整理出“如果类”条件句式的翻译倾向与使用倾向如下所示。

“如果类” + I就 = ③(の)なら/④ているなら/⑤ていれば/⑦ていると/④ば + qル/qテイタ；

“如果类” + II才 = ⑨その他/③(の)なら + qル；

“如果类” + III一定 = ⑥ていたら/①たら/⑨その他 + qタ；

“如果类” + IV该 = ①たら + qテイル/qテイタ；

“如果类” + V还 = ②と + qテイル；

“如果类” + VI可能 = ④ば/⑨その他/②と + qタ；

“如果类” + VII早 = ③(の)なら + qテイル/q无し；

“如果类” + VIII无 = ⑨ていれば/①たら/⑨その他 + q无し/qタ；

“如果类” + I就 = ③(の)なら/④ているなら/⑤ていれば/⑦ていると/④ば + qル/qテイタ；

“如果类” + II才 = ⑨その他/③(の)なら + qル；

“如果类” + III一定 = ⑥ていたら/①たら/⑨その他 + qタ。

5. 结论

近年来，基于语料库，利用科学计量学的研究方法来研究汉日翻译逐渐成为趋势，本文从200部中日文小说中检索出568例“如果类”条件句，涉及范围广泛，使研究结果更具有代表性，利用KH Coder进行共现网络分析，研究了“如果类”条件句汉语后项副词、日译前项表现形式、日语后项时态三者之间的对应关系，并进一步得出汉语“如果类”条件句的翻译倾向。

研究结果表明，“如果，就”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③(の)なら + qル”，“如果，才”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⑨その他 + qル”，“如果，一定”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⑥ていたら + qタ”，“如果，该”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①たら + qテイル”，“如果，还”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②と + qテイル”，“如果，可能”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④ば + qタ”，“如果，早”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③(の)なら + qテイル”，“如果”句式的最佳日语翻译倾向为“⑨ていれば + q无し”。

汉语中普遍使用的“如果类”条件句句式多样，尤其是后项副词往往在句子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但以往的研究较少使用共现网络分析的方法从汉语副词角度研究日语翻译倾向，因此，本研究期待能够在汉译日教学和翻译之中提供一些翻译基准的参考，解答日语学习者的疑惑，同时在翻译领域帮助翻译者更为精确地选择日语翻译形式，提高翻译的效率。

本研究目前还局限于汉语副词、日语前项翻译形式、时态这三个变量，为更好地探究整个句子的中译日的翻译倾向，将继续增加情态等句子中至关重要的元素进行研究，以期达到更好的效果。

文章引用

于丽娟,李光赫. 函数检验下汉语“如果类”假定条件句式日译倾向研究
A Study on the Japanese Translation Tendency of Chinese Hypothetical Conditional Sentences of “If” under Function Estimation[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08): 3693-3702.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8498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