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龄化程度的加深,使老年人心理健康保障面临严峻的挑战,而且对社会经济的发展造成巨大的压力,老年人的心理健康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重要内容。代际支持是影响老年人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同时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老年网民的数量也在不断发展壮大,对老年人的生活和心理产生了重大影响。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20年数据,分析了代际支持和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研究发现: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有显著正向影响,互联网使用对代际支持起到了一定的替代作用。异质性分析发现,子女见面频率对老年女性的心理健康影响没有显著影响,代际支持对高龄老年人心理健康没有显著影响。 The deepening of the degree of aging makes the elderly mental health security face severe chal-lenges, and causes great pressure to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and economy.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content of social concern.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is an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Meanwhile, with the popularity of the In-ternet, the number of elderly Internet users is also growing continuously, which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life and psychology of the elderly. Based on the Chinese Family Tracking Survey (CFPS) 2020 data, the impact of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and Internet use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was analyzed. The study found that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and Internet use plays a certain alternative role in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Heterogeneity analysis found no significant effect of child meeting frequency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older women and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older adults.
老龄化程度的加深,使老年人心理健康保障面临严峻的挑战,而且对社会经济的发展造成巨大的压力,老年人的心理健康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重要内容。代际支持是影响老年人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同时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老年网民的数量也在不断发展壮大,对老年人的生活和心理产生了重大影响。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20年数据,分析了代际支持和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研究发现: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有显著正向影响,互联网使用对代际支持起到了一定的替代作用。异质性分析发现,子女见面频率对老年女性的心理健康影响没有显著影响,代际支持对高龄老年人心理健康没有显著影响。
老年人心理健康,代际支持,互联网使用,中介作用
Yuan Zhang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 Shanghai
Received: Aug. 13th, 2022; accepted: Sep. 8th, 2022; published: Sep. 15th, 2022
The deepening of the degree of aging makes the elderly mental health security face severe challenges, and causes great pressure to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and economy.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content of social concern.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is an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Meanwhile, with the popularity of the Internet, the number of elderly Internet users is also growing continuously, which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life and psychology of the elderly. Based on the Chinese Family Tracking Survey (CFPS) 2020 data, the impact of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and Internet use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was analyzed. The study found that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and Internet use plays a certain alternative role in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Heterogeneity analysis found no significant effect of child meeting frequency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older women and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older adults.
Keywords: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Internet Use, Intermediary Role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s)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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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民健康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健康中国战略要求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 [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互联网,特别是疫情当下,所有的消息来源以及日常出行活动都要依靠互联网,互联网在各种养老服务中的重要性也愈发凸显,可以说没有互联网我们寸步难行。随着互联网对生活影响越来越大,老年人对互联网使用也产生了大量的需求,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已经学会使用互联网,互联网的使用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生活,并对老年人的身心健康产生一定的影响 [
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的生活已经离不开互联网,互联网重塑了我们的世界,让我们学习新的技能,提高我们的适应能力,不断学习更新融入新环境,这是一个快速更新换代、自我发展的时代。如今,互联网产业已逐渐成为老年人晚年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互联网的使用让老年人更好地融入社会,实现与社会发展同步、实现再社会化 [
假设1:互联网使用促进了老年人心理健康
老年人心理健康问题一直都是学界关注的问题,心理健康问题影响着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学术界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研究涵盖内容非常丰富,代际支持是其中重要的影响因素。代际支持是指家庭内部子女与父母之间的资源互换关系,包括经济支持、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三个层面 [
假设2:互联网使用对子女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起替代作用。
本文使用的是(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 CFPS)2020年数据集,该数据是一项全国性质、综合性的社会调查,基于研究需要,剔除关键变量缺失值,最终整理得到5129个60岁以上的老年人微观样本。
本研究的因变量采用 CES-D抑郁量表得分。所谓抑郁是根据过去一周消极情绪和积极情绪的发生频率,回答“几乎没有”“有些时候”“经常有”“大多数时候有”分别赋值0~3 (积极情绪则反方向赋值),上述问题得分加总,取值范围是0~24,分值越大表明抑郁越严重。这个得分与你的情绪和平时的精神状态尤为密切,在不同的时间段测量,可能会得到不同的抑郁数值,但是基本符合现实情况。
在代际支持变量中子女代际支持分为三个维度,分别是日常照料(是否帮你料理家务或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经济支持(是否向你提供经济帮助)、情感支持(老年人与子女的见面频率)。
控制变量包括个体社会经济特征(年龄、性别、教育、婚姻)、健康特征(自评健康状况)。
互联网使用情况根据题项“您是否使用移动设备(比如用手机、平板上网)”和“您是否使用电脑上网”两个问题测量,如果受访者回答既不使用移动设备上网也不使用电脑上网,则视为未使用互联网并赋值为0,否则视其使用互联网并赋值为1 (见表1)。
首先,本文以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状况为被解释变量,代际支持为核心解释变量,加入互联网使用作为调节变量,个人特征作为控制变量,建立多元回归模型作为基准回归模型,分析代际支持对老年健康的影响。本文主要使用多元线性回归方法。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的一般形式是 Y = β 0 + β 1 X 1 + ⋯ + β m X m + ε 0 其中, β 0 是常数项, β 1 , β 2 ,…, β m 称为偏回归系数, ε 是随机误差。
变量设置 | 赋值说明 | 均值 | 标准差 | |
---|---|---|---|---|
因变量 | 心理健康状况 | 数值越高,抑郁程度越严重 | 12.677 | 6.227 |
自变量 | 代际支持 | |||
子女经济支持 | 0 = 否;1 = 是 | -0.130 | 2.008 | |
子女生活照料 | 0 = 否;1 = 是 | -0.316 | -2.335 | |
子女见面频率 | 1 = 几乎每天;2 = 1周3~4次;3 = 1周1~2次;4 = 1月2~3次;5 = 1月1次;6 = 几个月1次;7 = 从不 | 2.269 | 3.775 | |
子女联系频率 | 1 = 几乎每天;2 = 1周3~4次;3 = 1周1~2次;4 = 1月2~3次;5 = 1月1次;6 = 几个月1次;7 = 从不 | 2.354 | 3.562 | |
中介变量 | 是否上网 | 0 = 否;1 = 是 | 0.104 | 1.095 |
人口经济特征 | 年龄 | 连续性变量 | 70.121 | 7.370 |
性别 | 0 = 女;1 = 男 | 0.486 | 0.499 | |
户口类型 | 1 = 农业户口;3 = 非农户口;5 = 没有户口; 7 = 居民户口 | 2.368 | 3.419 | |
学历 | 0 = 文盲/半文盲;1 = 小学;2 = 初中; 3 = 高中/中专/职高;4 = 大专;5 = 本科; 6 = 硕士;7 = 博士 | 1.833 | 2.709 | |
婚姻状况 | 1 = 未婚;2 = 有配偶;3 = 同居;4 = 离婚; 5 = 丧偶 | 2.476 | 1.094 | |
自评健康状况 | 1 = 非常健康;2 = 很健康;3 = 比较健康; 4 = 一般;5 = 不健康 | 3.285 | 2.008 |
表1. 变量定义及赋值
注:样本数为5129。
在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线性回归当中,本文采用直接输入的方法检验互联网使用及其控制变量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程度。在模型检验方面F值为146.02,并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模型的R2为0.166,调整后为0.165,模型拟合效果良好。
变量设置 | 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 |
---|---|
互联网使用 | −0.181*** (0.011) |
性别 | −0.125* (0.022) |
年龄 | 0.000 (0.001) |
户口类型 | −0.009** (0.003) |
学历 | −0.011*** (0.002) |
婚姻状况 | 0.040*** (0.010) |
自评健康状况 | −0.181*** (0.005) |
表2. 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影响基准回归
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结果表明在5%的结果上显著(见表2)。假设1得到验证。老年人使用互联网可以与外界保持联系,与家人和朋友交流沟通,排解孤独感,同时可以获取外界信息,在网络上进行学习,特别是一些养生预防疾病的知识,也可以通过短视频或者其他娱乐节目丰富生活。通过这些途径可以提升社会满意度,提升心理健康水平。
采用分层回归的方法对互联网使用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第1步检验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结果见表3;第2步检验代际支持对互联网使用情况的影响,结果见表4;第3步,检验互联网使用在代际支持和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中介作用,结果见表5。
变量设置 | 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 | ||
---|---|---|---|
模型1 | 模型2 | 模型3 | |
子女经济支持 | −0.306*** (0.004) | ||
子女生活照料 | −0.039*** (0.004) | ||
子女见面频率 | −0.009** (0.002) | ||
性别 | −0.147*** (0.023) | −0.146*** (0.023) | −0.138*** (0.023) |
年龄 | 0.002 (0.001) | 0.002 (0.001) | 0.002 (0.001) |
户口类型 | −0.014*** (0.003) | −0.014*** (0.003) | −0.014*** (0.003) |
学历 | −0.012*** (0.002) | −0.012*** (0.002) | −0.014*** (0.002) |
婚姻状况 | 0.042*** (0.010) | 0.043*** (0.010) | 0.042*** (0.010) |
自评健康状况 | −0.109*** (0.005) | −0.109*** (0.005) | −0.114*** (0.005) |
表3. 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影响的回归结果
如表3所示,在控制其他变量之后,分别用代际支持的三个变量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做了回归,均在正向水平上显著。子女经济支持和生活照料可以减轻老年人的生活负担,与子女见面缓解了老年人孤独感,子女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起到促进作用。
代际支持对老年人使用互联网的影响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可以看出,代际支持与使用互联网均为显著正相关关系,子女经济支持为老年人提供了经济基础和物质条件,保障了使用互联网的基本条件。更多的生活照料可以让老年人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使用互联网。经常见面让老年人受到影响,尝试一些新鲜事物,让老年人更多地融入年轻人当中,在交流互动中学会使用互联网。
如表5所示,互联网使用情况在代际支持和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中起到了部分中介效应,在加入互联网使用情况之后,经济支持和子女照料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没有发生变化。互联网的使用需要经济支持,比如基础的网络费用,还有一些网络消费,在上网之后可能会引发老年人的消费欲望等。生活照料正向关系增强了,老年人使用互联网主要的用途是网络聊天工具,如微信聊天代替了现实中的见面其次是看短视频和新闻,通过网络他们和外界的联系加强了,一方面互联网可以转移老年人注意力;另一方面可以弥补老年人的空虚,尝试一些新鲜事物来丰富他们的生活,同时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融入现代生活中,实现他们的人生价值。
变量设置 | 互联网使用 | ||
---|---|---|---|
模型4 | 模型5 | 模型6 | |
子女经济支持 | 0.090*** (0.005) | ||
子女生活照料 | 0.093*** (0.005) | ||
子女见面频率 | 0.044*** (0.003) | ||
性别 | 0.094*** (0.026) | 0.092** (0.026) | 0.072** (0.026) |
年龄 | −0.012*** (0.002) | −0.012*** (0.002) | −0.012*** (0.002) |
户口类型 | 0.026*** (0.003) | 0.025*** (0.003) | 0.026*** (0.003) |
学历 | 0.015*** (0.002) | 0.016*** (0.002) | 0.018*** (0.002) |
婚姻状况 | −0.015 (0.012) | −0.017 (0.012) | −0.010 (0.012) |
自评健康状况 | 0.236*** (0.005) | 0.236*** (0.005) | 0.242*** (0.005) |
表4. 代际支持对互联网使用情况的逐步回归分析
变量设置 | 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 | ||
---|---|---|---|
模型7 | 模型8 | 模型9 | |
子女经济支持 | −0.021*** (0.004) | ||
子女生活照料 | −0.023*** (0.004) | ||
子女见面频率 | −0.015 (0.002) | ||
互联网使用 | −0.169*** (0.012) | −0.168*** (0.012) | −0.180*** (0.011) |
性别 | −0.131*** (0.022) | −0.131*** (0.022) | −0.125*** (0.022) |
年龄 | 0.000 (0.001) | 0.000 0.001) | 0.000 (0.001) |
户口类型 | −0.010** (0.003) | −0.010** (0.003) | −0.009** (0.003) |
学历 | −0.010*** (0.003) | −0.010*** (0.002) | −0.010*** (0.002) |
婚姻状况 | 0.040*** (0.010) | 0.040*** (0.010) | 0.040*** (0.010) |
自评健康状况 | −0.069*** (0.005) | −0.069*** (0.005) | −0.070*** (0.005) |
表5. 互联网使用在代际支持和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中介作用分析
筛选出了使用互联网的老年人,分别对性别、城乡和年龄做异质性分析如表6所示,结果发现与子女见面频率对女性群体的影响不显著;城乡差异不明显;代际支持对高龄老年人身体健康没有显著影响。
变量设置 | 子女经济支持 | 子女生活照料 | 子女见面频率 | 控制变量 | 观测值 | |
---|---|---|---|---|---|---|
性别 | 女性 | −0.037*** (0.007) | −0.042*** (0.007) | −0.008 (0.005) | Yes | 2492 |
男性 | −0.037*** (0.005) | −0.038*** (0.006) | −0.011** (0.003) | Yes | 2636 | |
城乡 | 农村 | −0.036*** (0.006) | −0.038*** (0.006) | −0.009** (0.003) | Yes | 3498 |
城市 | −0.062*** (0.009) | −0.066*** (0.009) | −0.030* (0.006) | Yes | 788 | |
年龄 | 60~75岁 | −0.045*** (0.005) | −0.048*** (0.005) | −0.014*** (0.003) | Yes | 4328 |
75岁以上 | −0.002 (0.011) | −0.002 (0.011) | 0.010 (0.007) | Yes | 800 |
表6. 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异质性分析
根据以上分析,假设得到验证。互联网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子女的情感支持。所以在互联网达到更高程度的普及的将来,老年人可以减少孩子的陪伴和照护的需求。影响高龄老年人心理健康的主要是经济支持和生活照料。
1) 互联网使用有利于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互联网使用可以排解老年人的孤独感,加强与外界的联系,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与心理满足,从而会对心理健康产生正向影响。
2) 互联网使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子女的见面需求,因为线上聊天工具的普及,替代了线下见面作用。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在自身经济条件和物质条件充分的条件下,互联网使用可以给予老年人情感慰藉,在少子化无子化的时代,互联网可能会替代子女给老年人提供精神需要。
1) 提高互联网的普及程度,激发老年人互联网使用动机。针对农村老年人精准扶持,开设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课程,增强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能力,从而提升老年人互联网使用体验。
2) 保证经济基础是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前提,老年人没有收入来源,主要依靠子女经济支持和生活照料,因此要加强子女经济支持。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下降,需要更多的日常生活照料。一方面可以由子女提供,另一方面国家应该完善长护险政策,帮助失能半失能老人,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的同时也可以减轻子女负担。
3) 生产老年友好型产品,减少老年人数字参与的心理障碍。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产品可供老年人选择,越来越多的产品提供老年友好服务和界面,但是很少有真正适合老年人的产品,因此针对老年人特点设计专门产品,打破老年人互联网的工具障碍,为老年人使用互联网提供便利,破除老年人数字鸿沟 [
张 源. 代际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互联网使用的调节机制分析The Impact of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on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An Analysis of the Regulatory Mechanism of Internet Use[J]. 应用数学进展, 2022, 11(09): 6411-6418. https://doi.org/10.12677/AAM.2022.119678